侧,很是悠然的坐到了她的身边。
“任敬之?”
宁雨桐这回倒是真的惊讶了,这突然出现的家伙竟然是任敬之,他,怎么跑到围场里来了?
“正是在下。”
任敬之冲着宁雨桐淡淡的一笑,随即他在宁雨桐的不远处找了一个比较干爽的地方,悠然的席地而坐。
“你怎么跑进围场里来了?谁放你进来的?”
宁雨桐一边转动着烤鸡,一边疑惑的看着任敬之。
“我是来参加狩猎的,不进来怎么打猎?”
任敬之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一边回答宁雨桐的问题,一边很是悠闲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小包的干粮。
这家伙,放着一地的野味不吃,居然自带了干粮!
“你不会真的是来打猎的吧?”
宁雨桐望向不远处的那棵大树,大树下拴着任敬之的马,那马上还挂着弓箭。
“你的身体……”
宁雨桐不想当面揭别人的短处,可是任敬之的身体有多差她可是深有体会的。
“如果我说我以前可是一名神箭手,宁大小姐你相信吗?”
任敬之放下了手中的干粮,抬起眉眼,一脸认真的看着宁雨桐,那模样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呃。”
宁雨桐有片刻的迟疑。
“算了,你就当我是说笑吧。”
任敬之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这一次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宁雨桐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她的身前:“宁大小姐,你的烤鸡……好像要糊了!”
“啊!”
宁雨桐大叫了一声,立刻把烤鸡从火上拿了下来。还好,只是糊了一点点……
两个人就这么距离不远的坐着,一个毫不淑女的啃着烤鸡,一个优雅斯文的吃着干粮。
吃饱了肚子,宁雨桐下意识的想要去拿锦帕擦手,可是动作却是僵了一下,呃,似乎,她那唯一的锦帕被秦瑾霖那混账给拿走了!
“宁小姐,给你。”
这时候一旁的任敬之却很是善解人意的把一块方帕递到了宁雨桐的面前。
这帕子非常干净,上面绣着翠绿的小竹,在手帕的一角还有一个之字,似乎因为时间太久了,那本该翠绿鲜艳的字体,已经微微的有些褪色了。
“绣的真好看。”
宁雨桐不由自主的赞叹了一句,那方帕上的小竹子虽然很小但是却栩栩如生,非常的精致唯美。
“是我娘绣的。”
任敬之的语气不知不觉的柔和下来,那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
宁雨桐倒是一愣,她自然听闻过任敬之的母亲,关于他的母亲有很多版本的故事,那是个神秘的女人,就连任家很多人都没见过那存在于传闻中的女子的真面目。
不过,据闻那个女人已经去世多年了。
“还是不用了吧,你这手帕太过珍贵,被我弄脏了就不好了!”
宁雨桐并没有接任敬之递过来的手帕,从这个手帕的干净程度可以看出,它平日里一定是被任敬之细心保管着的,是他非常心爱的东西。
听了宁雨桐的话,任敬之拿着方帕的手还僵在那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呃,是我考虑不周。”
随即他收起方帕,在怀里掏了掏,再次掏出一张手帕来,这手帕依旧非常干净而且折叠的很整齐,甚至上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莫名的香味。
“这个……是我平时用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宁雨桐有些受挫的揉了揉眼睛——这手帕该是有多么的干净整洁!和自己随手递给秦瑾霖的那条真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宁雨桐在这一刻真是心头涌起百般滋味,看到宁雨桐的反应,任敬之倒是有些莫名,他非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很是自然的说道:“这个……今日出门匆忙,只带了这两条。”
闻言,一旁的宁雨桐立刻把脸转到一旁,用那分外干净的手帕用力的抹了抹自己嘴角的油渍,她决定了,这辈子再也不要和任敬之讨论手帕的问题,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22:赌局(收藏加更)
(“宁小姐,要不要一起同行?”
吃过了饭,也休息够了,自然还有继续狩猎。
任敬之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弹去了身上的灰尘,非常有礼的询问了一句。
“还是不了,毕竟这次狩猎都是按个人的成就排名的,不过……”
宁雨桐的目光落在任敬之马背上系着的那个皮袋上。
“我真的挺好奇的,你现在打了多少猎物了?”
猎物……
任敬之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来的迟,并没有遇到太多的猎物,宁小姐想要知道具体数目的话,我可以打开给你看看!”
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但是宁雨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虽然任敬之先前说自己是个神箭手,可是宁雨桐却是不相信的,她此刻猜测任敬之的猎物应该真的不多,自己要是真打开来看的话,会让这个呆子下不来台的。
“好了,咱们就此分别!在围场门口再见吧!”
宁雨桐冲着任敬之笑了笑,之后潇洒的挥手告别,率先骑马远去。
任敬之见宁雨桐离开,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骏马旁,目光落在那装着猎物积分的皮袋上,任敬之自顾自的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自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刻围场里自然还在争分夺秒的进行着激烈的狩猎积分争夺,而围场外却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场景——
“来来来!买定离手啦!”
在距离计时沙漏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此刻早已经支起了凉棚,而在凉棚里摆着一张大大的四方桌。
此刻,一个平和却贵气的少年正懒洋洋的靠在桌后的藤椅上,嘴角叼着牙签,手中把玩着一个特大号的骰子,嘴里头还不停的念念有词:“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啦!距离狩猎结束还有不到一个时辰,要下注的就别犹豫了!燕王殿下一赔三,白家大公子一赔三,萧小侯爷一赔三……”
原来,这是以这次狩猎的最终成绩为赌注,开盘设赌来竞猜谁会成为这次的春狩之王。
当然,这只是前三人的赔率,越往后,赔率越高。
很明显,今儿这庄家,纯属是在玩票。
“秦瑾诺,你这败家的赌徒,还真是走到哪里赌到哪里啊!”
一身锦衣华服的杨锐微笑着踱步来到了那凉棚之下,看着那藤椅上的慵懒少年,忍不住的调侃了一句。
秦瑾诺抬眸看了杨锐一眼:“我向来爱赌,爱败家。这有什么稀奇?倒是杨锐你,一直宣称最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出现在这里,才叫稀奇吧!”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杨锐淡淡的说着,随即目光落在了那大大的四方桌上,那桌上罗列着这一次参加了狩猎的所有人的名单,在名字下面还标注了赔率。
“诶?”
杨锐的目光停留在这名单的最后,最后一个名字,赫然是任敬之。
“我赌一千两。”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压在了赌桌上,而那银票所压的名字,赫然就是杨锐一直盯着的任敬之。
“嗯?”
秦瑾诺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突然走过来的青衣少年,这男子一身冷冽,面容还算英俊,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整个人冷冷的。
“任敬初,看不出来你这个喜欢装酷的家伙还挺念亲情的。”
秦瑾诺依旧把玩着手中的大骰子,看向那冷酷少年的时候,嘴角的笑容说不出的玩味。
任敬初压下自己的赌注之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似乎对这一千两的得失毫不在意,更是对秦瑾诺的话置若罔闻……
“小王爷,你又被任敬初无视了。”
杨锐在一旁幸灾乐祸起来。
“靠!谁在乎啊!”
秦瑾诺忍不住的撇了撇嘴,但是那目光却还是注意着任敬初离开的背影——死小子,你等着瞧!
距离狩猎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隐隐的,似乎已经能够听到围场中那阵阵归来的马蹄之声。
而此时秦瑾诺的大方桌上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赌注,虽然秦瑾霖赢得这次春狩的机会最大,但是在场的那些贵公子们都知道秦瑾诺这家伙设个赌局就是为了娱乐,大家也是乐得捧场,所以下的赌注也都是五花八门,各有精彩。
“杨锐,大家都赌了,你怎么不下注?”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秦瑾诺拿出了自己嘴角一直叼着的牙签,站起身来,一脸笑容的看着杨锐。
“哦?你确定要我赌?我怕我赢得你倾家荡产,这就不太好了吧?”
杨锐看了秦瑾诺一眼,脸上的神色带着莫名的得意。
秦瑾诺微微挑眉,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本世子什么都怕,就是从来不怕输钱。不怕你赢,就怕你赢不到啊!”
杨锐知道秦瑾诺这句话会说的倒是没错,这厮身为广成王世子从小就是个纨绔败家的主儿,赌,只是他的业余爱好而已,他的主业就是负责纨绔和败家。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杨锐一甩手已经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叠的银票:“一百万两!”
那一大叠的银票轻飘飘的落下,而此时沙漏的计时已经接近尾声,围场的出入口处,已经断断续续的有人从里面策马而出……
24:春狩之王
(“终于要轮到咱们了,宁小姐……”
眼看着就要轮到排在最后的宁雨桐和任敬之,任敬之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开口:“宁小姐,恕我唐突,可不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
“啊?”
宁雨桐愣了一下,有些莫名的看了任敬之一眼,换位置?
“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就算了吧。ww”
任敬之没等宁雨桐回答,又再次的出声了。
“一个位置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宁雨桐表示无所谓,随即牵着马走到了任敬之身后,不过在和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古怪,可是到底那里古怪,一时间宁雨桐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队伍缓缓前行,终于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大家都知道这场春狩是时候落下帷幕了,至于最后两个人的成绩?
一个是刚刚成年不久的宁大小姐,一个是身体孱弱的任家三少,他们两个人的成绩,还真的没多少人会去在意。
“到我了啊!”
此刻,在无人在意的时候,任敬之已经把自己的皮袋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清点台上,那里面的战利品全都倾倒了出来,东西并不少,当然也并不是特别的多。
“十分……三十七分……一百七十二分……五百六十七分……”
清点官非常尽职的点算着几分,目光落在一只虎耳上,他却是微微停顿了一下。
这次的狩猎规矩是要把猎物的双耳割下呈交点算,不过在这次的狩猎中的确曾出现提交一只耳朵的情况——
“这猎物是本王与别人一起猎到的,按照规矩可以算一半积分,对吧?”
秦瑾霖那冰冷淡漠的语气似乎还犹言在耳。
清点官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尽职尽责的清点起来。
而此刻,宁雨桐已经完全呆掉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任敬之的那个皮袋……明明是她的啊!
下意识的宁雨桐回望了一眼自己马背上的皮袋,在刚刚……她和任敬之调换位置的时候,她就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古怪,现在想来,是任敬之在那个时候换了彼此的皮袋!
这家伙居然还会妙手空空偷梁换柱这一招?他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
宁雨桐有些发懵,任敬之可不像是那种会在意狩猎成绩的人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就在宁雨桐发呆的时候,不远处一直置身事外的秦瑾霖却是忽然间抬起眼眸,深邃冷漠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任敬之的身上。
九百八十三分!
这是任敬之最后的成绩,虽然没有超千,但是却也非常了不起了!
“多谢两位大人了!”
任敬之非常客气的向着两位清点官行了行礼,随即牵着马转身而去,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那紧跟身后的来自于秦瑾霖的冰冷目光……
“宁小姐!”
“啊?”
宁雨桐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此刻已然来到了清点台前,此刻她也没时间去多想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皮袋交了上去,随后静静的等待着——
“啊!”
清点台前传来两声惊呼,看着那些划割整齐的战利品,清点官的眼睛都直了——这……这是宁大小姐的战果?
这……这……这也太恐怖了吧!
所有的战利品竟然都是来自高积分的凶猛野兽!没有一只弱品!
这个小丫头……该是有多强悍!
“五百六十分……九百九十分……一千三百分……两千一百分……”
清点官的声音有些颤抖,宁雨桐也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而不远处的凉棚下,秦瑾诺更是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一边听着清点官的声音,一边有些不相信的侧头看着杨锐压下的那一百万两银票,那下面……赫然是宁雨桐的名字!
而此刻,宁雨桐的积分还在不停上涨,最后定格在两千七百分!
“恭喜宁大小姐!”
清点官看着宁雨桐,笑的非常的复杂。
而宁雨桐此刻整个人也反应过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搜寻起任敬之的身影来,可是……哪里还有那个家伙的影子?
他,早已经逃之夭夭。
而宁雨桐在这个时候也是无力辩解,只好默认自己这次的成绩——
曾经,她拼尽一切,却还是以百分之差输给秦瑾霖,与那春狩之王,失之交臂。
如今,她只是想随随便便的混个成绩,却没想到,这春狩之王,却诡异的落在了她的头上
这人生,也太过无常了。
“恭喜宁小姐!”
“宁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周围满是恭贺的声音,宁雨桐有些头晕,只好勉强的应付了几句,就冲出了层层的包围。
这一次的春狩,实在是让人意外连连,最后的成绩也是高到离谱。
“白寒书,没想到我们这次居然输给了宁雨桐。”
萧文越策立马上,目光并没有在宁雨桐的身上停留,而是一直落在白寒书的身上。
一个春狩,只是片面的比拼,萧文越最想超越的对象,一直都是白寒书,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有些人是天生的猎人,这一点,我很赞同。”
白寒书却是说了一句很莫名的话,脸上带着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
“嗯?”
萧文越愣了一下,他感觉到白寒书所说的那个人似乎是另有所指,但是却不知道他所说的到底是谁呢?
“恭喜了。”
秦瑾霖冷漠的声音在宁雨桐的身侧响起。
“王爷!”
宁雨桐微微一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如果说在场的众人里还有谁能够拆穿她,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秦瑾霖了。
不过,面前的秦瑾霖似乎没有丝毫难为宁雨桐的意思。
“这次的春狩之王会得到父皇的封赏,宁小姐今晚千万不要误了进宫的时辰才好!”
说完,秦瑾霖掉马远去,似乎他之所以一直在那里等着,就只是为了和宁雨桐道一声贺一般……
25:进宫面圣
(乾帝国帝国历一百三十三年的春狩盛会,或许会被记录在史书中,但是这一切却不是宁雨桐所关心的。
这一次的春狩,让所有人意外,自然也包括宁雨桐。
她回府的时候,春狩的结果早已经传入了皇城和各个势力的手中,宁家大小姐在这次春狩中夺魁,这消息让整个将军府一片欢腾!
“大小姐,你好厉害!”
“大小姐恭喜你了!”
宁雨桐一进家门就被府上的人围住了,看得出来府上的人都是真心的欢喜着,可是宁雨桐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任敬之。
那一直生活在传闻中的任三公子,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
莫非,连他的文弱也是装出来的吗?
“大小姐?”
不知不觉,宁雨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而看见她有些失神的模样,欢喜忍不住在一旁轻轻的唤了一声:“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春狩夺魁,不是应该很高兴很开心吗?为何大小姐却是这般的失魂落魄呢?
“没事。”
宁雨桐勉强的笑了一笑,此刻时辰已经不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宁雨桐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发呆,她一会儿还要进宫接受封赏,去的晚了未免落得他人口实。
乾帝国的皇城坐落在京都的最北方,这个朱墙碧瓦的宫殿宏伟而辉煌,就是这样一座年代久远的大城,曾被无数的人惦记着,也曾经换过很多个主人……
宁府的马车是无法进入皇城的,所以车夫只得把马车停在了宫门外。
宁雨桐缓缓从车上下来,站在宫门口,微微有些怅然。ww
今夜她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宫装纱裙,长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发间缀着碧色的珠花,和京都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今晚她的打扮中规中矩,但又很是得体。
“宁大小姐,请!”
宫门口早有内侍官员等在那里,看见宁雨桐的身影,他立刻上前行礼,并且在前面带路。
宁雨桐有些意外的看着给自己带路的那个内侍官,这个内侍官她认得——庞复,大内总管,当今陛下的心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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