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此刻,他体内的诡异毒素就像是万千的妖兽,撕咬着长歌的身体,很痛,钻心的疼痛和难受。
宁雨桐听话的站在了一旁,她眼睁睁的看着长歌把身上的锦被抓破,甚至听到他狠狠咬牙的声音。
虽然有黑袍和面具掩盖,但是宁雨桐想象得出,他现在一定在经历非人的痛苦。
可是从始至终,长歌都没哼过一声。
“长歌……”
看着他那么痛苦,宁雨桐有些不忍,她下意识的上前了一步:“我用内力帮你压制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长歌一掌扫飞了出去。
“我说过……别靠近我!”
沙哑的声音,虚弱,幽冷。但是宁雨桐听得出,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丝的急迫。
“砰!”
猝不及防的宁雨桐落在一旁,因为长歌并没有用全力,所以宁雨桐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她看着长歌的目光却变得很复杂。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逞强?”
宁雨桐忍不住的冷声低语,能让长歌如此失态,这毒药的霸道可见一斑。
而且宁雨桐感觉得出,长歌似乎是不想连累自己。
他这个人,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
想到这里,宁雨桐的目光认真起来,下一秒她一个闪身已经再次回到了榻前,双手闪电般的点在长歌身前的丨穴道上,一道内劲从宁雨桐的指尖飞速的传入长歌的身体。
可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一道更猛烈的气流突然间反震而回,这道极其诡异的气流瞬间就顺着指尖窜入了宁雨桐的体内。
“噗!”
宁雨桐吐了一口血,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紫桐!”
或许是叫惯了这个称呼,长歌情急之下大叫了一声。
“我没事。”
宁雨桐擦了擦嘴上的血液:“你好点了吗?”
虽然被反震了一下,但宁雨桐并没有感觉太痛苦,而是紧张的看着长歌询问了一句。
“嗯。”
长歌轻轻的应了一声,宁雨桐的内劲的确起了作用,长歌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那就好!”
宁雨桐的目光亮了一下,随即她竟然再次上前,双手更加快速的点在了长歌的身上——
“噗!”
这一次的反噬来得更加猛烈。
宁雨桐退后了两步,才堪堪的稳住了身形。
而此时,榻上的长歌猛地坐起了身子,顾不得那一身疼痛,他抬起手用力的把宁雨桐拽到了自己身边:“你疯了吗?”
低哑的男声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
宁雨桐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我真的没事,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为什么?”
长歌飘忽的目光落在宁雨桐的脸上,似乎很想再次一眼望穿她的一切。
“你是我的朋友。”
宁雨桐没回避长歌的目光:“虽然,你教我不要信赖任何人,但是……我相信你。”
从认识长歌,到这段时间的接触,其实他真的教会宁雨桐很多东西,而且每一次宁雨桐感觉到迷茫的时候,长歌都会以自己的方式来开导她。
他,值得信赖。
这是她身为女人的一种直觉。
朋友?
信任?
长歌松开了宁雨桐的胳膊:“这样轻易的信赖一个朋友,紫桐,你将来会后悔的。”
他永远带着面具生存,早就忘记了怎样去信赖一个人。
这世上还有值得完全信赖的人吗?
有,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86:追魂殿主
(这一夜,宁雨桐一夜未睡,而长歌也被那诡异的毒药折腾了几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缓缓睡去。
昨晚被那诡异的气劲反噬,宁雨桐也受了一些伤,但是并不要紧。
此刻,她正坐在榻边,看着入睡不久的长歌,几乎是下意识的,宁雨桐抬起手,手指轻轻的触碰到了长歌脸上的面具——
这张面具后隐藏着怎样一张脸?
那张脸,是冷漠还是残忍?是独孤还是狂佞?
对于未知,人总会好奇。
其实宁雨桐早就好奇过,而现在只要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就可以……
“别动!”
熟悉的沙哑,吓了宁雨桐一跳。
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他猛地坐起身来,冷漠的拂开了宁雨桐的手。
“呃。”
宁雨桐有一瞬间的尴尬:“其实我……”
“我该走了。”
长歌缓缓的想要站起身来,而一旁的宁雨桐一愣:“不是说有人接应吗?”
“你舍不得我?”
长歌垂下头逼近宁雨桐的身前:“紫桐,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怎么可能?”
宁雨桐忍不住的闪了闪身:“我是怕你一个人坚持不住。”
昨晚那一次次毒发的情形,宁雨桐还历历在目,那绝对是非人的折磨,而长歌却都一一挺下来了,从头到尾都没痛呼过。
宁雨桐很佩服他,绝对是真心的。
“我没事了。”
长歌的语气微微缓和了一下:“我必须现在回去。”
没有人比长歌更清楚追魂殿里的一切,算算时间,暗夜也该回京了,他回来后要是见不到自己……
“紫桐。”
长歌终于站直了身子,他没有面对着宁雨桐,但是却显然有话要说:“昨晚,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们追魂殿也欠我人情。”
宁雨桐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早知道这家伙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
长歌愣了一下:“是,追魂殿也欠你人情,这人情以后我们会加倍奉还。告辞了。”
“嗯。”
宁雨桐目送着长歌离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宁雨桐看了看自己的软榻——
好想睡一觉,可是这里已经被长歌弄得一团糟,只能等欢乐欢喜过来收拾了。
此刻,宁雨桐并不知道,从她院子里出来的长歌并没有顺利的离开宁府,而是在宁府后院处,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追魂殿?”
宁飞远看着自己面前这黑袍金面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也是一沉。
追魂殿的存在在京城里并不是太大的秘密,对于这个江湖地下组织,朝廷也是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追魂殿在昨日之前也从没做过任何扰乱朝堂的事情。
当然,经过昨夜,一切已经不同。
“你中了北疆巫毒,竟然熬得过第一晚,也算是一个人物。”
宁飞远看着长歌缓缓开口,而听到他的话,长歌似乎是愣了一下。
北疆巫毒?
原来那诡异的毒药竟然是北疆巫毒!
“宁将军真是见多识广。”
长歌看了宁飞远一眼,高大的身体僵直着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我并不想和宁府为敌,宁将军今日专程等在这里,是想捉拿我去刑部吗?”
“如果我要那么做,昨晚我就做了。”
宁飞远的目光猛地一凛,一股惊天的气势瞬间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知道你和桐儿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敢伤害她一丝一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呵呵。”
长歌冷冷低笑了一声:“宁将军还真是爱女心切。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绝不会。”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长歌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那认真中的坚定,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宁飞远依旧死死的盯着长歌,直到片刻后,他才收敛了一身气势,缓缓的侧过身体:“你可以走了。”
只要是宁雨桐喜欢的,宁飞远都会赞同。
无论那个人是谁,是私生子也好,是皇室宗亲也好,是土匪恶霸也好……
从宁府后院的某个偏僻角落,长歌轻轻的纵身而出,他的身影刚一落地,身边立刻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暗夜!”
长歌抓过那个人的胳膊,低低的唤了一声。
“在!”
暗夜的声音很阴冷,也非常的简洁。
“严欢救出来了吗?”
“嗯。”
暗夜应了一声。
“管天跃呢?”
暗夜迟疑了一下:“没有你的命令,我没敢轻举妄动。要杀了他么?”
“不。”
长歌打断了暗夜的话:“杀了他,岂不是很便宜他?而且我辛辛苦苦建立的追魂殿,可不想就这么毁了!”
追魂殿一旦刺杀管天跃成功,那么绝对会面临京城刑部的大追杀。
“那……”
暗夜有些迟疑,等待着长歌的再次吩咐。
“这几天你再去探探……”
长歌靠在暗夜的耳旁低语了几句,暗夜立刻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长歌,这次的事情都是严封自作主张,你看……”
对于严封,暗夜明显没有对长歌这般的尊敬。
偌大的追魂殿,外人都知道追魂殿主是严封,但是……还是有极少数人很清楚,真正的追魂殿主,根本就不是严封!
听到暗夜的话,长歌摆了摆手:“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现在我中了北疆巫毒,耽误之急是找到解药!”
北疆巫毒!
这四个字,也让暗夜浑身一寒。
这四个字代表了什么,他可是比长歌更清楚。
因为暗夜就出身在北疆。
87 :毒医紫溪
(深夜,京城,浮襄园。
这里是管家在京城的一处别院,地处京城之北,庭院深深,戒备森严。
此时,夜深人静,浮襄园里只能听到夜巡侍卫的脚步声。
整个浮襄园是个二进院,此刻在最里面院落的书房里,却是鬼鬼祟祟的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借着月光可以看出这是个紫衣少女,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精致可爱,一脸的稚气未脱,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此刻双目灵动怀里抱着一个小巧的包裹,腰上挂着一把长长的宝剑,她从书房中飞快的闪身出来,轻车熟路的避开了所有夜巡的侍卫,飞快的离开了浮襄园。
“呼!终于不用整天对着那个冰块了。”
那紫衣少女一离开浮襄园,就忍不住眉开眼笑的自言自语起来:“那死冰块,只知道拿血饮剑去杀人,一点也不好玩。”
这样自言自语着,少女的脚步却是越来越快,趁着夜色,她似乎想要离开京城,只是在快要接近京城北门的时候,那少女猛地停下脚步,娇小的身子僵直着,一脸骇然的表情。
“出,出来!”
她有些惊慌的低叫了一声,整个人似乎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动不动。
“呵。”
冷笑声突兀的响起,紫衣少女只觉得有一阵阴风吹过,随即自己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把锋利的长剑。
“又是你!”
紫衣少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闪烁着轻语了一句。
黑暗中那黑袍金面的男人却是再次冷笑:“别想再在我面前耍花招,我的剑,绝对比你的毒厉害。ww”
“好吧,你赢了。”
紫衣少女倒是光棍,一脸无奈的开口道:“你的那位同伴还活着吧?你想要解药我可以给你,动刀动剑的不好。”
黑暗中,暗夜缓缓的收起了自己的长剑:“把解药给我。还有把你怀里那个包裹给我!”
“唔。”
紫衣少女眨了眨眼,虽然暗夜拿开了宝剑,但是她依旧不敢动弹分毫:“那个……解药在我身上,可是我不敢动。”
暗夜没说话,左手微微一动,一根肉眼难辨的银丝贴着紫衣少女的大动脉飞快的闪过。
好险!
紫衣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中的包裹和身上的药瓶飞快的扔到了暗夜的怀里。
“该给的我都给你了,你放心解药绝对是真的,我们紫一门的人从来不骗人。”
紫衣少女见暗夜一直没什么动作,她有些急了,迫不及待的开口保证了一句。
现在如果有高手在场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看到,在紫衣少女身体的周围早已经遍布着数条肉眼难辨的丝线,只要她动弹一下,绝对会死的很惨。
追魂殿的暗杀王牌,岂会浪得虚名?
“紫一门。”
暗夜低声重复了一边,右手微微一抬,那些缠绕在紫衣少女身边的丝线终于消失无踪。
“呼!”
那紫衣少女脸色有些苍白,一脸的劫后余生:“好险,好险!该死的师叔可没告诉我在这里也会碰到天蚕变的人!”
听到少女提到天蚕变,暗夜的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岂止是走?紫衣少女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暗夜的视野。
从小在北疆长大的她,对于北疆的各门各派最熟悉的除了自己身在的紫一门,就是天蚕变了。
北疆第一邪派,以天蚕暗杀术最为让人闻风丧胆。
那家伙怎么会天蚕暗杀术呢?那可是天蚕变核心弟子才会学习的,而且据说天蚕变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是不能踏足京城的啊!
紫衣少女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出了京城,在城外不远处,此刻正停着一辆华贵宽敞的马车,似乎正在等人。
“唰!~”
紫衣少女一个闪身已经掀起车帘进入了车厢内。
马车内装点的极为舒适,精致的矮几上摆着小巧的火炉,旁边还摆放着各式的糕点水果,一个身穿紫袍的男子,正惬意慵懒的斜靠在一张雪白的裘皮上,见紫衣少女进来,他眼皮都没抬,继续靠在那里,悠闲的吃着糕点。
“师叔!”
紫衣少女委屈的瘪瘪嘴,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望着车里的男子:“管天跃勾结北齐的证据丢了。”
“嗯?”
那紫衣男子终于缓缓抬眸,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邪气凛然。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庞复从宁州请回来的那位神秘人物!
“被追魂殿的人拿走了吧?”
紫衣男子问了一句,不过那语气里更多的则是肯定。
“唔。”
紫衣少女眨了眨眼,立刻飞快的靠到了男子的身旁:“师叔,你真是料事如神!神机妙算!算无遗漏!漏……霸气侧漏!”
“咳咳。”
紫衣男子一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小紫溪,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你离开北疆也有一点时间了,该回去了。”
“师叔,你这是不是叫卸磨杀驴?不,好像叫过河拆桥?”
紫溪瞪着眼睛,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的师叔:“你当初飞鸽传书给我师傅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只要我帮你搞定管天跃,你就教我你研究的新毒术!你说话不算话!”
新毒术?
那神秘的紫袍男子微微一笑,魅惑众生。
“毒,可杀人,亦可救人。紫溪,一个毒医不是那么好当的。算了,你这段日子就跟着我吧,我还要在京城里待一段日子的。”
提起京城,那紫袍男子的神色间掠过一抹沧桑感。
要不是当年欠下秦战天一份人情,他今日又岂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说到秦战天……
紫衣男子的目光里隐没了一抹黯然——都说血浓于水,如果他可以,他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可惜秦战天的身体,他真的无能为力,回天乏术。
88:临邺君主
(十二月十五,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月圆。
临邺国,皇城。
灯火辉煌的皇城,让天上的明月也失去了颜色。
临邺与大乾是邻国,但是临邺国的皇城却建造在临邺南部腹地,这里四季不分,似乎永远都会温暖如春。
此时的大乾早已经下过几场大雪,而临邺皇城依旧是花红柳绿,即使是在夜里,也并不会感觉到太过的寒冷。
此刻,皇城的御道中不停的有御林军匆匆而过,惊吓的那些内宫的宫人们全都躲避一旁,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太子病重!要不行了!”
“嘘!别乱说,你不想活了?”
“据说太子殿下是被下毒了。”……
宫中,近段日子一直在流传各色的流言蜚语。
此刻,东宫之中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而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沉沉死气。
在东宫正殿的金色椅子上,颓然的坐着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女子,她相貌美艳一身贵气,但是此刻眉宇间却满是憔悴死灰。
“皇后娘娘!”
聚集在下面的东宫重臣终于有人忍不住的开口:“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他……真的……”
“住口!”
金座之上的皇后突然间狠戾的出声打断了那位大臣的话:“麟儿还有救!吴太医正在给他看病,他会好起来,他会好的!”
殿里的重臣在瞬间静寂下来,而这一片安静却让皇后的心更加的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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