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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念音凝神想了想,大概也猜到几分,看着扶木说:“我有些乏了,就不去了,改日吧”。说完欲转身。

“念音姑娘”,扶木叫道,“你也知道少主的脾气,伤势虽是好了九分之多,但也不可再折腾,不然大有复发的可能,到时候……”扶木没再说下去。

环念音再凝神想了想,扶木说的很是对,那个疯子,指不定他又怎么自残一番,“好吧,我取件衣服,这就随你去”。

环念音走进里屋拿了件雪白的披风披上随扶木往青竹殿而去。

青竹殿中,临一方竹林而建的一座竹亭内,墨隔玉迎月光背对殿门方向而立,玉颜看不出任何情绪。

环念音脚踩月华穿过丛丛竹影来到竹亭前,见墨隔玉静静的显得毫无声息的背影也不说话。

扶木见此情景退到一旁敛神而立。

许久,墨隔玉转身。背着月光,环念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就这么两两相对而望,互不言语。

又是许久,墨隔玉神情动了动,转身不再看她,只是说:“你可以回去了”,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扶木愣了,近半月以来,公子的脾气是越来越难以捉摸。

墨隔玉话落,环念音转身离去,不带半丝半毫的停留。

回到皎月殿,挥袖灭了灯,和衣而卧,翻个身,又翻了个身,再翻了个身,好生折腾一番仍旧入不了眠。最终,抬手给自己捏了个熟睡诀,这才安静的睡过去。

青竹殿竹亭内,扶木见环念音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走了有些着急的往竹亭前走了两步,“公子……”

“回屋”,墨隔玉带了隐怒的声音在环念音前脚踏出殿门那一瞬间响起,回荡。说完沉着脸大踏步出了竹亭进了屋。

长夜里,一灯如豆。

第二十四章 逆光风姿

环念音悠悠醒来时,觉得周围的气息不似早晨那般清凉爽人心脾样倒有些趋近日落时分的余热消散态。

落央端了水推门进来,环念音偏头就看见她又红又肿的双眼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想这小妮子莫不是昨晚不在自己身边糟了谁欺负受了委屈吧,“落央,你哭了?说,是谁欺负的你?”

落央瞪了环念音一眼,置了盆抬步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就泪眼婆娑了起来,待走到床前已是满脸泪痕,哽咽着开口,“小姐,你以后可别这样吓唬落央,你瞧瞧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抬袖抹了把眼泪又接着哽咽道:“要不是请了隔玉公子来看过,说你只是睡着了,落央,落央就要跟着你去了”。

环念音不解的看着她,从枕边扯了块帕子递过去,又转头瞧瞧窗外回头对落央道:“申时吧,是睡得略久了些”。

落央接过帕子抹了把眼泪,“哪里才略久了些,现在已经申时三刻了,小姐你每每都是辰时就起身的,昨日都巳时一刻了还不见你房里有动静,到了门外见门未锁,进来才见你外衫未脱就这么睡着,身上就那么的搭了条被子,又怎么也叫不醒你,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我死了”。环念音见她半天说不出口那个死字慎得慌,便替她说了。

听环念音说死,落央瞬间有些慌,“落央只是不知小姐你这一睡就是两日”,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

两日?环念音轻拍额头,“我睡了两日?”

偏头暗叹糟糕,昨夜,哦不,前夜自青竹殿出来憋了一腔闷气,因为睡不着便自己给自己使了熟睡诀,不想当时怒火攻心得竟没拿捏好分寸一个不留神使得过了,意外,纯属意外。

“前夜有些不好睡,就使了个熟睡诀,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环念音避过事实,满脸很是愧疚的对落央道。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想起来就一肚子火,更别说提了。

那夜随扶木去了青竹殿,原本倒是打算就那日未返回雾药池害得墨隔玉被扔回池中一事稍稍致歉一番的。可是瞧见墨隔玉立在竹亭中那散着冷气又孤傲的背影,话到嘴边就吐不出来了。

好生纠结一番,好不容易将那份冷傲忽视带了些不情愿的表情正准备开口致歉,墨隔玉却恰在这时转过身。逆光而站,似周身笼着光华,令周围万物失色。

微风将几缕发丝吹得飘起,束发的发带也随风就那么的在脑后舞者,虽是看不清脸,那副姿态却足以魅惑众生。瞧着那副情形,环念音刹那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兀自沉浸在月下亭中风过处墨隔玉的风姿。想着这人怎么能叫隔玉呢?该是叫如玉的吧!

只环念音还未沉浸完,就听得墨隔玉撵自己走。一个机灵醒神过来,转身抬步就走,生怕心事外泄。走着走着想到此行着实是被墨隔玉叫之责来挥之则去了一番,便自心底来了些怒气。回到屋里心中又一厢风姿如玉一厢怒被撵走的纠缠起来,最终烦躁得一腔火气,彻底失了觉

再后来便是熟睡诀使过睡了两日。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前夜自己原本是去致歉的,最终却杵在那儿什么也没说,想是自己先前很不情愿开口致歉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令墨隔玉同自己会错意,听不到想听的话又见得她那样的表情,生气撵人也是情理中的。想到这一层,环念音神色微微暗了暗。

落央捏着帕子又抹了把眼泪,将环念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终于破涕为笑,“小姐没事就好,小姐没事落央就放心了”。说着给环念音递了衣裙,“睡了这许久肯定饿得不得了了吧,快些起来梳洗好了去用膳。隔玉公子说小姐你该是这个时辰醒来,方才便着了人去准备膳食了”,顿了顿,见环念音穿戴妥当方又开口,“我从故画那儿学了个新发髻,待你净了面我给你梳”。

环念音确实觉得有些饿了,点点头走至面盆前净了面。

梳妆桌前落央刚捏起一髻发环念音就瞟见一个月牙白的身影闪进来,又朝这边走过来停在环念音身后,对上环念音镜中的眼。

环念音视若无睹,墨隔玉见此倒也不在意,依旧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她。

只是被看得久了,环念音便有些忍不住,这人真是,离开九环山那日早晨就这样在念音阁中看她梳妆,今日也是。“墨隔玉,你是没见过女子梳妆还是有看女子梳妆的怪癖?”

环念音说的这样突兀,墨隔玉听后面色闪过一惊,有些略微的尴尬。移了目光转身走至桌前坐下,又吩咐了扶木摆膳。

落央巧手挽髻,挽得是灵动优雅。环念音施施然走往饭桌时墨隔玉玉指轻敲桌面,面向门外若有所思,见环念音过来只抬眼看看了她,并未说话。

径自入了座,摆好的一桌佳肴激起环念音满满的食欲,拿了筷子就独自大快朵颐起来。

墨隔玉见她狼吞虎咽的模样默默的斟了杯茶推到她面前。环念音皱眉看了一眼忽的想起这一桌子饭菜是墨隔玉吩咐准备的自己也不招呼一声就吃,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墨隔玉只举杯喝茶,面前的碗筷也不见碰。环念音看了看,举着筷子斜睨他,“你不吃”?

墨隔玉喝茶的动作不停,也不看她,启唇轻道了句“我不饿”又继续喝茶。

环念音扫了眼桌子,又夹了口菜送进嘴里吐字不清道:“这么多我吃不完”。

墨隔玉用余光扫了眼桌子又看了眼环念音,几不可察的笑了笑,伸手拿过环念音面前空了的茶杯斟满茶又推过去,并不答话。

一通茶足饭饱,杯盘见底。墨隔玉嘴角噙了笑,转着手中的茶杯。

环念音捏着手中空空的茶杯递到墨隔玉面前,墨隔玉抬手拿茶壶为她倒满茶,玉颜漫了笑,“环念音,原来我还值得你给自己捏一睡两日的熟睡诀?”

前夜将她叫过去,原本想着她该是会为那日你去而不返多少主动解释一番的,没想去了不仅不解释还就这么干望着什么也不说,瞧上去还大有看谁先败下阵来开口的阵势。最终自己便没忍住说了叫她走的气话,不想她还当真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更不想她回了皎月殿竟自己给自己使了两日的熟睡诀。

环念音瞪着墨隔玉,“墨隔玉,你不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些,这两日的熟睡诀不过是个意外,意外,懂么!”

墨隔玉同她对视,略过这句话中所有的字眼,“环念音,以后,不准你瞪我”,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环念音又瞪了他一眼才撇过头举杯喝茶,不再理会。

桌上的残羹剩炙被收拾干净,墨隔玉离座起身,偏了头温和的看环念音,话却说得不容置驳,“我知道你在这阁中已然坐不住想下山,只是你且再忍一忍,最好是不要有什么出逃的念头”,说完依旧一脸温和的看着环念音,静静地等她的回应。

环念音仿若未闻,看着门外仿佛身旁就没这么个人的存在,心下却计较道:我倒是想逃啊,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这么逃了怕有些对不住月姨和笛夕的一番盛情照顾。

见环念音毫不搭理的模样,墨隔玉略转了身对着环念音,弯腰凑到环念音眼前。环念音端茶杯的手一抖,连头带脸往后移了一寸,避开墨隔玉近得扑脸的气息。

渐渐西斜的太阳越过门槛洒在墨隔玉背上,弯腰时自脖颈滑落的几缕黑发也镀上了一层金光,环念音眯眼看他:如此近距离的看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啧啧,睫毛有些长,宝石般的黑瞳似是夜空里的星光闪烁,还有这不薄不厚的唇……

看着环念音迷离了的眼,墨隔玉又向前凑近了些,心情像是忽然很好,“环念音,我方才说的你听清楚了没?”顿了顿,又强调道:“记住了没?”

温暖的气息扑上脸,环念音蓦然惊醒,移过脸,撇开头,故作一脸平静的啜了口茶,“恩,知道”。

墨隔玉直起身,甚是满意的走了出去,刚出了殿门就露出一脸愉悦的笑意。

墨隔玉倒是心满意足悦意满面而去了,环念音这厢却很是有些不平静,心跳久久的慢不下来——两天内被惊艳两次,换谁谁也不能平静吧。

当即扔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往笛音殿腾腾而去,脑中只有急着疏散情绪,排遣心情的念头。

第二十五章 花树幼芽

入了笛音殿,远远就瞧见一个青色的身影蹲在一株花下一动一动的,似是在刨土。环念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还未近得墨笛夕身旁就开口道:“笛夕啊,你这独步红救活了没啊?”又不等墨笛夕回答就弯下身凑近那株花接着道:“啧啧,我瞧着怎么没什么变化呢?”说着一脸叹息的蹲下身,做出一副研究花草的模样,“你看,两日前我就同你说把它交给我吧,要是你当时同意了,我给它渡了灵气现在早活了不是”,环念音说的一脸的好生惋惜。

“哥哥说万物生长自有其规律,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墨笛夕手里拿了个木锹一边戳戳翻翻一边说,顿了顿指了独步红根旁的一个顶部微红的小芽给环念音看,“你瞧,这是自根部发出的,原来这独步红竟是以老枝葬新芽的物种,我先前竟还不知”。

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环念音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己好歹是个神蛊之术的传人,此时倒是显得肤浅了许多。

墨笛夕顿住翻土的动作,偏头看环念音,眨眨眼道:“念音姐姐,你什么时候醒的?”

“啊?哦,醒了没多久。那个笛夕啊,这个小芽要怎么照顾呢?我来帮你吧!”环念音依旧低头做研究状,看上去满脸兴趣盎然的问。

墨笛夕用有些疑惑的眼神盯着环念音看,半晌,置了手中的木锹,黑眸滴溜溜的转出满眼好奇,“念音姐姐,你今日有些不大一样”。

环念音偏头与墨笛夕对视,见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怎么了吗?怎么不一样了?”。

“具体的说不上来,就是话比平时多了些,还有就是,脸有些红”,说着伸手来探环念音额头,“念音姐姐你是不是睡这两日睡得染了病啊?脸这么红,额头也有些烫”,收回手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跑,“我去叫哥哥来给你看看”。

一听墨笛夕要去找墨隔玉来给自己看,环念音急忙跟着起身拉住她,慌忙开口,“不要去”。

墨笛夕转身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环念音。环念音被看得有些心虚,不敢同墨笛夕对视。松开了抓墨笛夕的手,轻轻移开目光讪讪开口,“我没事,不过是睡多了神思有些不甚清明头有些晕罢了”。

墨笛夕将信将疑,环念音又将手伸给她,“笛夕不是会把脉么?还去叫你哥哥做什么?不信你给我看看”。

听环念音如此一说,墨笛夕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笛夕只顾着想念音姐姐要是不好哥哥肯定担心死,一时倒忘了自己也会医术了”。

环念音滤掉墨笛夕的前半句话,又将手往她面前递了递,“喏,笛夕可不只是会医术,医术可是鲜有人及的。来吧,你给我看看可是真如你所说染了什么病”。

环念音这一句夸赞让墨笛夕微微红了脸,腼腆的笑着伸手搭上环念音的脉搏,只片刻就拿开手一脸担忧的看着环念音叫道:“呀,念音姐姐你受到哪种惊吓或是刺激了吗,脉象起伏那么大,体内血液流动加快,这……”,墨笛夕低头想了一瞬又抬头道:“念音姐姐你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慌了神了?怪不得你一句接一句不停地说话”,说到这儿墨笛夕一跺脚,“念音姐姐你是在借说话分散你的注意力吧?那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

听墨笛夕不带喘气的兀自猜想了这一番,环念音插不上嘴只听得欲哭无泪。

只她这一副想哭又不哭的表情倒让墨笛夕愈加肯定了方才的那番猜想,一脸很是认真上心的道:“不行,我得去告诉哥哥”,说完就往殿门口跑。

瞧着墨笛夕转眼就蹦?远的身影,环念音心中只叹糟糕。脑中想着心事又加上满心的不平静影响了头脑的正常思考,竟忘了情绪激动也是能被诊脉诊出来的。

眼见着墨笛夕就要走远,情急之下捏诀使了个术抛向独步红老枝根部那个嫩红的小芽,又冲墨笛夕的背影大喊,“呀,笛夕,你快来看,这刚发出的小芽好像快死了”,喊完便立即转身蹲下去做观察状。

墨笛夕听环念音这么一喊,收了步子急匆匆的折了回来,见那方才还嫩红的小芽顶部一片枯黄,蹲下身嘴里念叨,“不好不好,我忘了这刚发出的嫩芽不能长时间让日光晒”,说着手忙脚乱的拢过周围潮湿的土轻轻为嫩芽挡住些光。

环念音松了口气,“笛夕啊,我真没事,你就安心照看你的花吧,我回去养养神就好,不用担心我”。

墨笛夕看看嫩芽又看看环念音,显得有些犹豫,“念音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环念音忙摇头,“没事,真没事,就是刚才来找你时走得急了些还没缓过神,想是因此有些心跳加速吧”。

墨笛夕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可是念音姐姐,你那脉象不像是……”

环念音蹭的站起身,打断墨笛夕的话,“我不骗你,真的没事啊。那个笛夕你好好照看这小嫩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走了哈,走了”。环念音干笑两声转身,故作镇静的稳步走出笛音殿,刚越过殿门就露出一脸心虚样,然后就是落荒而逃的进了皎月殿。

边逃还边自我安慰道:那小芽不过是被自己上了层逼真得很的色一时半会儿退不了而已,过几日就好,过几日就好。

但终归是骗了笛夕这么个惹人爱的小姑娘,实在是于心不忍,于心不忍啊。

第二十六章 戏因幼芽

( 梦里好似又听到咚咚的心跳。又是赤足奔过青石铺成的街道转角时撞进一个人怀里,扑鼻的青竹香,这一次头都不用再抬,除了墨隔玉别无他人。

环念音睁开眼,天已微明。

几日来,总是在这样咚咚咚的心跳声中醒来,除了撞进人墨隔玉怀里,那日午后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也老在梦里晃。

睁眼看着帐顶,纵有安神香自香炉袅袅飘出漫进帐内吸进五脏六腑却也再寻不到睡意。

那日无奈之下骗了墨笛夕令环念音至今还自责不已,这几日都没脸去笛音殿了,远远见到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导致这一情形究根溯源的罪魁祸首墨隔玉倒是显得一派悠闲自在。时不时造访这皎月殿,不是逼着环念音陪着下棋就是迫着环念音同他用膳,理由借口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然环念音也不会如此乖乖屈从就范。

几日前的下午,墨隔玉在皎月殿院中瞧着环念音躺在公孙树底下的竹榻上满满一副见都不想见自己的样子了然一笑。差了扶木搬来棋桌棋凳放在环念音身旁,又摆好棋,抬手捏了枚黑子落下,偏头对闭眼假寐的环念音道:“夕儿院中那株独步红刚发的新芽我去看过了”。

墨隔玉这一声落,环念音忽的睁开眼,顿了顿,狠狠眨了两下又闭上。

“你说,我要是告诉夕儿她一心引以为样的念音姐姐……”墨隔玉看着又闭上眼的环念音只将话说了一半。

环念音深深吐了口气,翻身坐起,“墨隔玉,说,你想如何?”

转过头看着棋盘的墨隔玉并不答话只对着环念音做了个请的手势。

俗话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着墨隔玉如今小人得志的表情,想起墨笛夕那张笑容明媚的脸,环念音此时此刻确实怒了些,胆子自然也大了些。蹭的站起来,抬手砰地一声拍在棋盘上,“墨隔玉,你能再卑鄙、无耻、不要脸些么?”

见此,墨隔玉一脸的不愠不怒,好脾气尽显无遗。请环念音入座对弈的手势不变,开口淡淡的说道:“你若是赢了我那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至于你说的卑鄙、无耻、不要脸也自是有多远滚多远再不出现在你面前”,末了,抬头看着环念音的眼,“如何?”

“是连卑鄙、无耻、不要脸带你一起滚么?”说着怒气冲冲一屁股坐在墨隔玉对面抬手拈了颗白子落下。

墨隔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嘴角却扯出一抹笑,“在你赢了我之前,我是不会将那嫩芽一事说与笛夕的”,玉指轻动拈了颗黑子落下。</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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