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草民是京师里芙蓉店的店主,专卖妇人首饰与胭脂的,老家在江淮。这是赶着带一批货回老家,回家把年货带回家的同时,想在老家顺便做笔生意。不知道,官爷带兵这是例行检查什么?”
马余生听到对方这样一说,直愣了一下。那些负责上马车上检查的士兵,除了货品没有发现异常,马车队里的人员,也没有发现异常,根本不见所谓护国公府的人的踪影。回来向马家父子汇报以后,马家父子脸色齐齐一变,朝向了那个放走车队的军官:“你确定你放走的是这个车队吗?”
那个军官仔细数了下马车数目,再看看马车外形,感觉是这个车队没错,不过,他记得:“给我通行证的那个人,不是这个人。”
“你是这个车队的车主,你那时候通过城门,是用了谁的通行证?”马余生转头,质问那个老板。
戴瓜皮帽的中年男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双手:“官爷,您知道的,一般百姓夜里想出城门,要拿这个通行证不容易,只能和人家买。”
这事确实是这样的。一般老百姓夜里想进出城门,哪能轻易拿到衙门的通行证。私下由官府的官员买卖通行证的事常有发生。是这个行业的潜规则了。一般来说,知道是急于运货出城去做生意的商队,又是出城门的,官员都乐于赚这样一笔钱,私下贩卖夜间通行证,反正危险系数不高。
马家父子这下才意识到是中了圈套,被人耍了,恐怕是李敏有意把通行证流到外面给人用,在必要时刻使用到了这招声东击西的策略,引得他们扑错了方向。
从此可以看出,李敏虽然说拿了傅仲平报恩的通行证,可是,压根儿不信任傅仲平他们真的会知恩图报九阳剑圣最新章节。
马家父子的脸,瞬间在夜里都红了,羞愧地像是刺满鲜血一样。
他们真的是不知道知恩图报,对救命恩人反而力下毒手。之前他们与傅仲平说的,什么会等抓到李敏之后亲自对李敏谢罪,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不可能的。哪怕他们真那样做了,不过都也是装镊样而已,给天下人看了罢了,反正最后皇帝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像他们这样,成为皇帝的女婿,巴结皇家的人,早就是唯利是图的人了,怎么可能真的是有情有义的汉子。
或许以前他们是,可是和傅仲平一样,来到京师混久了以后,人品全变质了。换句话说,此等便宜,天时地利都在他们京师部队里,他们不做的话,岂不是肥水全留给他人了。
马余生一个气恼,伸手抓起了车队老板的衣襟,凶狠地问:“那个带着通行证的人呢?你不是私藏逃犯?小心本爷把你抓起来直接连你一家都就地正法了!”
中年男人听见他这样一说,魂都被吓掉了,哆哆嗦嗦的,在寒风里泪流满面:“官爷,草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说的那个人,平出生意不都是这样的吗?我怎么可能把他留在草民的车队里?一出城门,草民的车队,就和这人分道扬镳了。现在都过了这么久,草民哪里知道他走到哪里去了。”
一出城门就跑了!
马家父子一个发愣,眼看车队的人员一个个在寒风里瑟缩着,明显是普通老百姓。他们这下不止扑空抓错人而已,耽误掉的时间,让敌人跑掉的时间,更是难以计算。
碰!把中年男人直接摔倒在地上。马家父子气冲冲地跃上马背,马鞭一甩,着急回京师报信去了。
傅仲平在自家提督府里,来回走动,从他杂乱的步伐里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很是不安。
他的姨娘蓉儿冷冷地看着他。
马家父子回来的时候,时辰被耽误了最少两个多,都快凌晨了。带回来的消息让傅仲平直接跌坐到了椅子里:“你们说什么?她把通行证给了其他人用?”
“恐怕是的,提督。”马家父子难以启齿地说。
蓉儿冷笑一声:活该!瞧他们现在这幅狼狈相,忘恩负义!而且,被人家早抓住他们会忘恩负义的小人心理了。
傅仲平恼火地一巴掌打在了案上:“好个隶王妃!将本提督亲发的通行证当什么了!”
人家当是他忘恩负义的证据了。
蓉儿含笑走出来,冲他跪下说:“老爷,既然隶王妃都逃出去了,皇上也没有下令。老爷尽到了忠责,不如收手吧。”
“收手?”傅仲平双眼猛瞪,“如今我傅仲平镇守京师防卫,在我傅仲平眼皮底下这样一批人,上百人全不见了踪影。你认为皇上会放过我?”
蓉儿咬了口嘴唇。
傅仲平的话没有错,现在他们是骑虎难下了。
“会不会,他们还在护国公府里,没有逃?”马家父子问。
傅仲平冷冷地扫过他们俩:“皇上的亲兵昨晚上潜入护国公府之后,一直没有再现身。本官想好了,等天亮之后,亲自到护国公府看看。不过,只怕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一般未到天亮时候,护国公府的小厮会在门前洒水清扫院门,可是,今早并没有人出现在护国公府门口。”
昨晚出事以后,他马上派人去盯着护国公府动静了。现在看来,皇帝的人,有可能在护国公府内被人杀了。然后,既然都没有人烟的样子,八成,护国公府里是空无一人了异能小农民。
逃了!
马家父子心头掠过一道震惊。
怎么逃跑的?
京师四门,昨晚在傅仲平下令之后,严密把守,禁止人员出入。除了那队从南门出去的车队,再无其它可疑迹象。
一团迷雾随即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傅仲平摸了把下巴说:“末将曾听人说过,护国公因为手握兵权,也是很怕皇上哪一天看自己不顺眼,修了一条通往京师城外的长秘道。不过,这条秘道,不止护国公知道,护国公夫人也知道。”
“提督是指,皇上也知道?”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因为,这个传闻已久,倘若是当今皇上,对于护国公一举一动都是十分关注的,再有护国公夫人的妹妹在宫里为容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大爱。”
“皇上虽然没有发布命令,但是也在守株待兔。”说到这儿,马余生不解了,“既然皇上都知道了秘道所在,为什么还派人潜入护国公府里,不如在秘道出口布上天罗地网,一举把人抓住更好?”
唯一的答案只剩在,这个秘道口,与容妃告诉皇上的秘道口,在信息上有了出入。毕竟,这条秘道修葺已久,尤氏知道这条秘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容妃告诉皇帝,应该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皇帝四处找不到所谓地图标志的护国公府秘道口。尤氏又从来没有因为危机亲自走过这条秘道,怎么能和妹妹解释怎么回事。容妃自己更不可能追着尤氏问,会让尤氏起疑心的。终究尤氏和她不一样,是护国公的人。
倘若事情真是如此,这条秘道存在的话,护国公府的人,是从秘道逃之夭夭了,根本不必经过城门,不必问过京师卫军的意见。
可是,有人并不是这样想的。
在听了自己九哥说了,说要出去“打猎”。十一爷朱琪好像兴致勃勃地准备弓箭,可是等了老半天,自己两个哥哥并无动静。
朱琪犯疑问了,问起了老九:“我们不追,不怕人已经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吗?”
“不怕追不上。八哥说了,事儿得慢慢来,慢慢想,否则,会轻易中了对方的陷阱。你看看,提督府的人,出了南门去追人,最终不是无功而返吗?皇帝的眼线,据说进了护国公府以后就没了消息。八哥对此早有预料。八哥说,如果是他要逃,绝对不会选择夜晚出城。”
“为什么?”朱琪讶问。
老九张开白白的牙齿:“你想想,夜晚出城,不止夜里路面看不清,危险高,而且,要用火照路的话,容易引人注意。皇上之前,在从京师到北燕的路上,设置了重重关卡。夜里,这些关卡都不开的。哪怕是有通行证,皇上早有命令,往北燕的关卡,夜里是不开的,不给人经过的。否则,皇上怎能如此镇定,一个晚上都不开声?”
朱琪的心口失速,碰的一声,感觉这次他和他的家人在劫难逃。
因为按照老九的说法,皇帝布置这一切已经是很久了,是预谋许久的了。倘若他和他的家人意识到了危机想逃,恐怕也只是近期来的事,哪能斗得过预谋许久的皇上。
“是不是害怕了?”老九拍了拍她肩头,像是安慰她说,“皇上是我们的父亲,只要不做叛贼的事儿,皇上最少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朱琪觉得他这话哪里是安慰她,只问:“八哥意思是,因为皇上不会对外宣称与护国公的关系闹僵了,所以,一切行动会秘密进行。护国公或许会抓住皇上这点,趁着白天人多热闹,趁乱逃跑?”
【143】短兵交锋
从京师北门出去之后,第一个关卡叫做燕门关。这个燕门关是京师通往北燕的必经之路,可以说从哪儿走都必须经过这个地方,才能踏上通往北燕的路。燕门关,像老九说的那样,夜晚是从来不开关的。也就是说,哪怕你人不巧从京师的哪个门出去的话,都少不了要经过燕门关,晚上是跑不出去的。
驻守燕门关的部队,不是隶属提督府管辖的了。按照这样的说法,其实昨晚上,傅仲平没有皇帝的命令一心着急先关闭了京师四门,起到的只是杯水车薪的作用。说不定,是打草惊蛇了。
昨晚上提督府这个动作,分明被所有文武百官都看在了眼里,傅仲平的品性暴漏无疑,毕竟那时候李敏在提督府危难之际救过傅仲平的事,朝廷上无人不知。
皇帝偏偏在看到提督府动作之后也不接下来动作,可以说明一皇帝早料到傅仲平不需要他说都会这么做,二是皇帝认为京师四门关不关其实无所谓。
三是,或许可以认为这是皇帝在验证京师护卫对自己的忠心。这点至关重要!一旦傅仲平轻易流露出偏袒护国公的做法,皇帝必然心疑其后来会不会助护国公一臂之力反击京师。所以傅仲平不能后悔自己忘恩负义,谁让自己一开始上了皇帝和护国公这两条贼船。
那条护国公府的秘道究竟通到了哪里去呢?不管通到哪里都好,护国公不可能把秘道修到了燕门关外,燕门关离京师可是老远了。而只要燕门关在皇帝的部队手里,护国公想要逃出燕门关够呛。
姜是老的辣。万历爷不是轻而易举坐上皇位的人,当年和几个兄弟争到你死我活,对于燕门关,以及如何利用护国公,甚至带兵打仗都心里很有底细。
八爷府上,朱璟喝了一杯浓浓的提神的绿茶。身边老九斜靠在椅子里打起了盹儿,呼噜声一阵一阵好像老牛喘息。朱璟微皱眉头,放下茶杯,推了老九肩头。
老九翻了个身,睁开眼,像是在梦里:“八哥?你推我做什么?”
“之前隶王妃说过,肥人多湿,呼噜声太大,会哽到气道。”
老九拉了拉衣袍,打了声不大不小的喷嚏,瓮声瓮气地说:“当大夫的都喜欢耸人听闻。”
“你要知道,隶王妃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没有一个是错的。”
老九心头打了个戈登:莫非,连他八哥都认为李敏是神仙了。
“去喊十一爷起来。”看着时辰差不多,朱璟对身旁的管家吩咐。
朱琪在隔壁一间厢房躺着,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她翻来覆去,脑海里抹不去那个身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只记得追随着他转。
她知道他是谁,护国公的弟弟,护国公府的顺位第二号继承人。这是相当可怕的一件事。她的四姐,那样喜欢他哥哥,曾经苦苦哀求自己的母亲和皇帝,可是都无济于事。皇帝一声令下,四公主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从此,与护国公的情缘被断的干干净净。
皇帝的意思很显然,皇帝的公主谁都可以嫁,唯独护国公府,想都别想。
万历爷的这个心思,真不是自己的女儿可以理解的。
为什么护国公府的人不可以?!
万历爷这是每次想到之前嫁到孝德皇后娘家的那位公主的事儿,心头生了根刺。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不可以指望这样的女儿会报答回娘家。尤其是心里一心一意只想着男人的女儿。
如果是他安排的,头脑理智的女儿,充当间谍嫁给护国公,没有关系,可是恐怕护国公不会答应这样的婚事。而且,护国公都是天下有口皆碑的无双美男,少有女人能对其不动心的。他照样信不过他的女儿能对护国公做到至关重要的不动心。
女人都是这样子的,他万历爷自己都糊弄过多少女人,能不知道女人的劣根性?女人,始终耳根子最软,最经不得男人的甜言蜜语。
护国公手握重兵,与朝廷和他的皇位有分庭抗礼之力,如果自己把女儿送给护国公府,等于白送,到时候自己得心疼。万历爷不会干这种亏本的生意。
对这些皇帝有可能揣着的心思,朱琪听自己八哥一一述来时,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的脑海里,始终在那个人影身上,梦回萦绕,抹不去,舍不得。
她喜欢他,她迷恋他,每次看到他,都像失魂了似的。女子情窦初开的年纪本就比男子小。当她对他开始爱慕的时候,他浑然不知,只当她是个缠人的兄弟。这种暧昧的感觉,让她的心犹如脱缰的野马,更加不可收拾。
靠着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皇帝都没有察觉到她是女人的时候,她多想这样一辈子粘着他。
只是这是个梦,一个像泡沫一样随时时刻破灭的梦。她清楚的,但是,还是不愿意醒来。这种痛楚的感觉,不知道天下谁能懂。或许只有戏曲里唱的苦命鸳鸯,能理解她的心境。
梦,在这一刻即将破碎。她伸出五指,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握着弓的手,对着他时,能像平常射箭一样充满信心和无畏,松开箭弦,让箭射入他的身体吗?
眼前的视线变的朦胧了起来,她不确定,她不知道,她很茫然。
“十一爷,十一爷——”管家在门外轻轻地喊着,“到时辰了。让小的吩咐丫鬟进去帮你更衣洗漱好吗?”
朱琪收回手指,道:“我自己来,你让人把东西拿进屋里,给爷摆放好。”
十一爷有洁癖,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这些事,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那些下人们对此深信不疑,把洗漱用的脸盆、脸巾、痰盂、衣物等准备好。接着,一群丫鬟都撤出到屏风外面,不敢抬头往里张望。
朱琪自己洗过脸,漱过口,拿了衣服换上,昨晚没有睡着,却是出了满身汗,不知道为他还是为自己出的汗。
等她准备好,走到八哥府里的花厅时,两个哥哥都已经坐在摆满早膳的八仙桌边,等她良久的样子。
“十一弟莫非是叫不醒?”老九笑眯眯地调侃她,“年纪小,哪个不喜欢赖床的。”
朱琪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说:“不是,昨晚出了身汗,所以换了衣服迟了些时间。”
“你怎么和理儿一样爱出汗?”
老九此话无心,因为谁都知道朱理血气方刚且好运动,为此整天出汗。可在听者耳朵里,偏偏在这个不宜的时候提起了不合宜的人,老九来这一句,直接让屋里气氛全冻住了。
只见朱琪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脸色僵硬。老九像是心有愧疚,喝起了闷茶。
见状,朱璟招了下手。提着茶壶过来给老九茶杯添茶的秀女,是一身青衣的美丽江南秀女。
老九抬头,看见是上回在一枝香里刚见过的琵琶女李鸣玉,眼睛一愣,傻眼似的。
朱璟对着老九好像要流口水的模样儿,不禁咳嗽两声:“九弟。”
“哎!”老九被惊到,应声。随之眼睛痴痴地看着李鸣玉给自己倒水的那只手。
女人手背的皮肤光滑如玉,一只只手指美好的像是什么一样,无法形容。
朱琪一样因他这样子而被逗到乐不可支,说:“九哥,你这样看人家,人家以为你要吃了她?”
老九回头,瞪了她眼睛,不说话,只顾拿起筷子夹桌子上的凉菜。
李鸣玉像是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被皇子盯着的场景,给桌上另外两个皇子一一添完茶水,接着对朱璟说:“八爷要是没有其它吩咐,民女先退下。”
朱璟挥了挥手。
老九嘴里嚼着凉菜,悄声问:“八哥,你这算不算是金屋藏娇?人家知道你把李鸣玉给收进自己王爷府里了吗?”
对此朱琪可不信自己正直的八哥会做这种事,瞪了老九:“九哥,你把八哥看成是什么人了?”
朱璟慢吞吞的,纹丝不乱的,夹了只饺子进了自己碗里,对老九说:“如果你喜欢,我今晚上就让她到你府里去。”
“八哥——”老九被吓了一跳的样子,可眼里写的却不是这回事,心里是挺想的。
朱琪冷冷地看着老九,冷笑一声:“九哥,女人都是蛇蝎,你小心被咬</br></br>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