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1 / 2）

，我怎么会不心动呢？不过，我采的这些正好足够炼制整整两炉玉露丸……”

“什么？玉露丸！”

宇阳忽然感觉面皮一热，思瑶不知何时已经凑到眼前，一口口香兰吐在脸上，又痒又热。刷地一下，宇阳满脸通红，从脖子到耳朵，瞬间变了颜色。

“喔，是的，是……”宇阳诺诺，心跳快了许多，浑身滚烫，一股股奇怪的感觉直冲脑门。

“你病了？”思瑶再次凑近了一些，一脸错愕，“好弟弟，你要病也要等到把玉露丸交给我才可以啊……”

宇阳呼吸一窒，一股脑将那丝怪异驱逐了出去，面容一肃，“思瑶姐姐，我是说着完的，我怀里这些东西哪够炼什么玉露丸啊。而且，我已经记不得那个丹方，不知道到底……”

“什么！你记不得了？”思瑶一下蹦了起来，狠狠地盯着宇阳，声音气愤异常：“你怎么可以记不住！你怎么可以？说，你到底是不是在耍我？”

宇阳心中一乐，自己本来刚才故意就是说玉露丸来气她来着，谁让她先奚落自己的？不管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是女人，没有一个人不会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玉露丸，正好能够改变人的形态，美化肌肤，堪称女人梦寐以求。心中虽然这样想，宇阳面容装出一脸无辜，将怀里的药草抱得更紧了，嘴上说到：“思瑶姐姐，这可怪不得我。从学习炼丹以来，我接触的丹方已经实在是太多了，再说了，这可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得也很正常啊。『』别急，别急，不过我却知道，这里这些药草如果都弄回去，一定是可以的。别急，听我说完，玉露丸的丹方我放在摩天居的，回去就能炼制，对，回去就可以！”

宇阳一口气说完，脸上汗水都出来了，本来还想继续逗弄逗弄，可一见思瑶脸色，再不将话圆过来，今天指不定还会出什么意外。

“呵呵！”思瑶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落在宇阳肩头，用力拍了几拍，“宇阳小弟弟，你是在寻姐姐开心是吧。将这里的药草都般回去？你是想要为难死我么？”

宇阳将肩膀一耸，头摇得一晃一晃，“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宇阳怎么敢呢？姐姐的确是误会我了，宇阳是怕药草不够，耽误了姐姐美丽大业，而且，这次准备不足的话，指不定要凑齐药草还要什么时候了。”

宇阳话落，思瑶并未开口，眼睛直直盯着宇阳，将宇阳浑身汗毛都看得立了起来。

半饷！

“哈哈，宇阳弟弟说得在理。你肯定是以为我没有办法做到对不对？”思瑶大笑，这一笑晃动太过剧烈，胸口波涛一阵汹涌，一时间宇阳那股奇怪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笑声稍停，思瑶一指宇阳，“不过，你要失望了！”

接着，思瑶将头一扭，大喊道：“当当闺女，动手了！拿回去慢慢吃！”

“呜！”

一声欢鸣，当当身上白光一闪，宇阳怀里剧烈一震，神来笔自发冒了出来，转眼间变大不少。紧接着，笔头光华大炽，一圈白光汹涌而出，洞中顿时一亮。宇阳微微眯了眯眼，视线之中，一颗颗药草拔地而起，一个个凌空飞起，竟然纷纷融进了神来笔中。

“什么！”宇阳大惊，神来笔还有这等功用？

“哈哈！当当真乖！”思瑶看着宇阳满脸诧异，脸上笑容更胜，“跟我斗，你还早着呢！”

宇阳一愣，索性双手一松，把怀里的药草也送了出去。神来笔再神异，那也是自己的神来笔，关她什么关系！

很快，洞中药草十去九空，只有洞壁高处还有零星少许。不过，再过片刻，这里应该会寸草不留。

砰！

忽然一声巨响传来，洞顶石块满地乱砸。

宇阳一步跳开，神识四散而开。这个变故来得太过怪异！

“呔！是哪个贼那么大胆，连我阿福爷爷的口粮都敢抢！”

闻声辨位！宇阳、思瑶、当当齐齐扭头。

远处，黑暗之中，突然亮起两团红光。赤红如珠，鸡蛋大小，忽明忽暗，忽大忽小。

“这是什么？”宇阳心神绷紧，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有人，怎么骤然来的人声？

“啊！”当当尖叫一声，白光一闪，一下子跳了回来，缩在宇阳怀里，小小爪子里还抓着神来笔，“父，父亲，那，那是眼，眼睛……”

宇阳自然知道，那是眼睛，但是那会是谁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大。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妖兽？想到这里，宇阳心中微微出了一丝冷汗，一抬手将紫电剑祭了起来，“何方神圣，现身相见！”

“混账！见到本神兽还不老实，竟然敢亮兵刃！”暗处的声音出离愤怒，“将我口粮还来，本神兽既往不咎！”

“神兽？”宇阳心中一惊，九华禁地竟然还有神兽，难怪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药草。神色一收，宇阳拱了拱手，心里想着措辞：“小子宇阳乃是九华弟子，不知这里药草是神兽前辈所有，多有得罪！不过，还请神兽前辈现身一见，宇阳当当面道歉。”

“哼！”暗处很是不满，一个鼻息打得想想的。

宇阳心中更慌了一下，能够冠以神兽之名的都是非凡之物。古往今来，公认的四大神兽莫非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眼前这位，光是眼珠就这般巨大，若是本尊完全露了出来，又该有多大。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何种种类？

等了几息，对方除了不满，并未现身，依然藏在黑暗之中。

“神兽前辈？”宇阳只得再次开口，同时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怪异，自己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啊。

“道歉就不用了，把东西都给我！”暗处神兽催促道。

“呜！”

忽然，怀里当当叫了一声，身子一动，竟然飘在了宇阳身前，小小脑袋朝着暗处，一动不动。

“混账！”一声爆喝，暗处光影变化，两个尖尖的东西露了出来。 ...

（

宇阳瞪大双目，这是什么犄角？毛毛茸茸，长长地，粗细也有双拳大小。宇阳遍搜记忆，也找不出什么神兽是这副尊容。继续看下去，犄角越来越长，两片血红冒出，外边一圈，围着白色的长毛。

“这是耳朵？”宇阳心中冒起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那东西，的确是太像耳朵了。

宇阳疑惑不已，扭头和思瑶对视一眼，她的眼里也满是不懂。再看当当，小小的眼睛已经眯起，神色好像放松了不少。

光影继续移动，忽然一颗脑袋露了出来。

“兔子？”

“呜！”

宇阳、思瑶、当当齐齐出声，眼前的东西的确是一只兔子，长长地耳朵，大大的脑袋，血红的眼睛。这就是神兽？

“呜！呜呜！”当当骤然一动，身子飘高了一些，短短的尾巴直直竖起，一双舌头来回舔了几舔，“小小的兔子，也敢自称神兽！你真的好大胆！”

噗嗤一声，思瑶笑了起来，一双手抚在胸口，也不知道为何笑得这般开心，就连腰都弯了下去。

宇阳也是长长地吐了口气，总算放松了下来，刚才还真够压抑的。堂堂九华仙门，怎么会有这样的神兽，一定是兔子成精无疑！

“大胆！你们见了本神兽居然还敢发笑，看我不将你们拿来，拿来种地！”兔子神兽勃然大怒，想了一想，似乎找到了处置宇阳他们的方法。

“好啊！好啊！”不等宇阳开口，当当倒先应了下来，“你的主意不错，不过我有更好的，就是看你样子，一定很可口，我待会是先吃耳朵，还是肚子呢？”

宇阳一下笑了出来，这个当当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最开始之时，瞧她吓得那样，如今见了“神兽”真容，一下子也嚣张起来。

“啊！啊！可恶！”宇阳三人的表现，将神兽激怒了起来，双脚乱跺一气，大吼连连。

“当当回来！”宇阳急忙开口，一把将当当揽了回来，不管眼前是真神兽还是兔子，看着模样少不得要有一番争斗了，当当还小，打斗的事情还是交给自己来吧。这样一想，宇阳手上一抖，顺势将紫电剑收到手中。

第六十章 司徒长老

（洞中气氛骤然紧张，一场战斗就在眼前。ww

忽然。

“姥姥，有人欺负阿福！姥姥！”神兽一声大叫，居然转头就跑，往黑暗中躲了回去。

啪地一声，宇阳手上一松，紫电剑瞬间落在地上，剑尖一颤一颤。

“哈哈！”思瑶大笑一声，腰肢乱颤，一口气接不上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任凭谁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威风凛凛出场的神兽竟然会落荒而逃，居然喊起了帮手。不过，听它话语，还有一个什么姥姥在，就不知道它又如何？

“哎哟！哎哟，我的耳朵，快放手，快放手！”突然，神兽叫了起来。

宇阳急忙抬头，当当不知道已经动上了手，小小的身影落在兔子大大的脑袋之上，口里咬着的正是兔子的耳朵。

“快松口！快松口，我宝贝、漂亮的耳朵啊！姥姥！”兔子大喊大叫，声音满是慌乱。

宇阳脚下一动，身形展开，正要追上去，忽然背上一紧，却是思瑶紧紧拽住了宇阳领口。

“慌什么！当当不会乱来的，她那么小，不会真动手的。”思瑶解释。

宇阳眼睛眯了眯，稍稍沉吟，还是收回了脚步，当当的确还小，是时候需要历练了，自己就在身边，紧要时刻也是可以把控的。

“可恶的兔子，居然冒充神兽来吓我！不过也好，本当当好久没有吃肉了，你这身飞否正好可以填填肚子。真是怀念肉肉的味道啊！”当当说着，红红的舌头已经伸了出来。

一听当当话语，兔子已经浑身颤抖，口中连连高呼：“阿福错了，阿福错了，神兽大人饶命！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从来不洗澡的！臭，臭啊！啊！”

正在喊着，一声惨叫，兔子身子一挺，居然晕了过去。

宇阳吓了一跳，认真看去，当当已经松口，一只爪子在兔子身上拍拍打打，似乎在掂量兔子身上肥瘦。『』这真的是在地方下口，难顾兔子会晕过去。

“快停口！”宇阳急忙制止。

可是，已经慢了，当当已经张口，一下咬了下去。

“啊！呸，呸！果然好臭！”当当突然蹦了起来，双脚连连交替，一下退开好远，“该死的兔子，太不讲卫生了，太不要脸了，臭就臭了，居然还当众撒尿！”

呼！宇阳一口长气吐出，一颗心终于放了回去。将手伸出，宇阳揽向当当，可还没碰到，手上骤然一顿，宇阳身子僵了下来。

“咳！”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洞府之内。

听到这个声音，宇阳感觉自己的身体如被重击，身子剧烈一颤。宇阳骇然地看去，却见一个驼背女人从地上冒了出来。这个女人一眼看去苍老之极，宇阳实在想不出，人居然可以老成这样。她的头发已经不能叫成头发，倒更像是冬日的茅草，稀稀拉拉；她的脸也不像一张脸，完全就是一块晒干的橘子皮；就连手，看上去也不比鸡爪大多少；而且，她还是驼背，整个身体蜷成一团，单论高低，和一个几岁孩子差不了多少。

“前辈。”宇阳声音颤抖，不用说也知道她就是兔子口中的姥姥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霸道，一个出场，如山的压力几乎让自己窒息过去。

一个称呼过后，宇阳也不知道说啥，刚才可是自己这边欺负人家孙辈来着，如今姥姥出面，风水总算是轮流再转。扭头看去，姥姥对宇阳置若罔闻，也不见什么动作，既不理自己，也不管地上昏迷的兔子，更不管空中当当，一双眼睛却直直看向了思瑶。

“怎么？”宇阳心中一突，莫不然她还知道刚才是思瑶主意，这是寻仇来着？思瑶虽然老是欺负自己，但她毕竟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多少也算对自己有恩，这等事情，是绝然不可以的。一个着急，宇阳大喊，“前辈有事找我！”

姥姥将手一抬，宇阳浑身一颤，这下是真的再难动得分毫，身子彻底定在那里。

眼珠一连几转，宇阳吃力地看着思瑶，她此刻好像呆了一般，恍恍惚惚，目光所在正是姥姥。

突然，姥姥身子一矮，居然双膝落地，却向思瑶跪拜起来，还未开口，眼泪先流了出来。

“你是……”思瑶张口，身子竟然在抖。

“公主……罪臣司徒英拜，拜见公主！”

公主？思瑶是公主？宇阳脑海中翻江倒海，一时间百转千回，思瑶会是哪里的公主？凡人？不对，绝对不对，她明明是个花妖。难道说是妖族的公主？只是，妖族不是明明就已经落寞，早在一千年前，更是被五镇联手驱逐到了莽荒之地，又怎么还有公主？急急看去，思瑶愣在那里，眼中泪光滚滚。

而此刻，思瑶心里又何尝不是汹涌澎湃，眼前的老者，或者是她自称的司徒英，明明就没见过，何来熟悉之感。而且，她叫自己公主，称自己为臣，自己又何时成了一方公主？思瑶越是不明，越是努力去想，脑海中空空荡荡，乱成了一团。

空中，当当定在那里，浑身簌簌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司徒英的威能给镇压的，还是被这个消息给惊的。

地面上，兔子刚刚醒转，一听姥姥的话，当即又晕了过去。

“你是谁？”思瑶终于开口问道。

司徒英闻言，身子一抖，颤颤巍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迷茫的人儿，一双老眼越发浑浊，声音悲切，“果然还是什么都记不得了，记不得了，都记不得了……”

说完，司徒英双眼用力闭上，旋即睁开，“老臣是司徒英啊，公主当真就一点都记不起来？”

思瑶摇了摇头，擦了擦眼中泪珠，“我好像见过你，但是又想不起来，你为什么要叫我公主？”

“为什么？哈哈，为什么？”司徒英猛然扭头，看着宇阳，更看着洞顶天光，声音高亢，“因为你是我们的公主，妖族唯一的主！至于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为什么会记不得，都是因为他，因为他们！公主，你看清楚了，就是他，让我们妖族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什么！”思瑶忽然扭头，也是看了过来。

宇阳浑身一震，一股极为不妙的感觉袭上心来，好好的说着，何时又把自己给扯上关系？转念一想，宇阳记起师父枯荣真人偶尔说过，千年之前，那一场人、妖之战。有心分辨，怎奈却开口不了，只能将目光移开。那场战斗，宇阳没有参与，不过凭着想象也能想到其中惨烈。只是，两族相争定有胜负，若是人族落败，也许如今下场会比之他们更加糟糕也说不定。其间对错，又如何评判？

思瑶看了一眼，将目光收回，继续开口，声音已经回复了一些，“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人族有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老臣这么说，公主可是懂了？”司徒英声音戚戚，一字一句仿佛都在拼力，“公主，老臣在这里就是一直在等你，这一等就是七千年。七千年啊，我终于又见到了你！哪想到，如今……”

...

（七千年？宇阳闻言吓了一跳，那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多么遥远的故事，这期间又有多少河山更替，多少代人才凋零。眼前的老者，难怪会是如此模样。看她那枯如草木的头发，干涩如树皮一般的脸容，宇阳仿佛看到了一卷长长的画面，一端连着七千年的岁月，一端连着妖族曾经的兴衰。同时，宇阳心中也感叹不已，想不到堂堂九华仙门，天下五镇之首，号称门派最为紧要的禁地，竟然有这么一位妖族老臣，而且一呆就是七千年！

思瑶也被司徒英这话惊得呆了，小嘴张开，想说点什么，一时却找不到语言，唯有两行泪水悄然而落。公主！多么美妙的词语，可自己的族人却因为自己饱受窘迫，自己不但没有任何作为，甚至连那点记忆都想不起来，自己这个公主真的配么，真的就是他们满满的期盼？

“长老……”思瑶声音嘶哑，简简单单两个字，好像掏空了她浑身力气，原本凝实的身子，竟然出现了一丝空灵。

“公主！”司徒英眼见大惊，手上一抖，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束灰芒射了过来。

宇阳眼皮一阵狂跳，那抹光芒看得清楚，分明就是阴灵之元，虽然知道她肯定不会伤害思瑶，但那毕竟是对神魂有莫大威能。想动，宇阳却被司徒英彻底限制住了，除了着急又能如何。

思瑶静静落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光芒过来，连闪的想法都没有。光华一入身体，思瑶浑身剧烈一颤，在宇阳担忧的目光中，身体再次变得凝实起来。宇阳也一口气，总算落下。

“公主莫要如此，老臣在这里等了许久，正有许多话要讲，还有许多事要做，公主可千万不要负了老臣一片苦心呐！”司徒英说到这里，声音凄厉，尖锐、难听得有如秋风抓着几树孤枝一阵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