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1 / 2）

“皇家就查不出真凶来吗？”

“都说不是人干的，哪里能查得出来？”

“你也信那说法？”

“百童百女，祭恶魔亡魂。你不信也没办法！你看看这些天守卫增加多少了？连个杀手的影子都没见过！夜夜巡逻，那尸体总能凭空出现在城门上！”

“最可怕的是，听说昨天侍卫长亲自在城门上守着，眼都不敢眨。风一吹的功夫，迷了眼！再一睁，尸体就已经挂在那儿了！”

“好在我家儿子大了！老司，你闺女长得那么俊俏，还不赶紧寻个人家嫁了。提心吊胆的，遭罪！”

“唉！世道不太平！你说的对，我这就回家与我那婆娘商量。找林媒婆来给闺女说个差不多的人家，也免了杀身之祸。”

百童百女！可怕又熟悉的字眼！湛月一个激灵，下意识去看裴云闲，他却仍在摊前打量着两个小镜子，对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

“老板，我要这个……”

“亲亲主人，莫怕！不是他做的。”幽冥玉镯及时打消了湛月的顾虑。“不过镯子我建议你调查一下这件事，有可能有无回山脉内部的线索。”

——

“小月儿，我们需要进宫。去无回山脉，有些东西不得不准备着……喜欢吗？”裴云闲将流云烫金边的小铜镜放到湛月手中，湛月却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双眼：“你叫我——小月儿？”

“小月儿，有什么不对吗？”裴云闲眉头一皱，要过来拉她。

“你的眼睛是红色的，云闲公子！”湛月冷冷道出事实。裴云闲微微一滞，却很快恢复了云淡风轻。

“你若不喜欢我这么叫你，我便还叫你月儿。”

湛月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发抖：“你是什么时候……”

“在无根海底，你受伤后，我便出现了。只是，我不知道我眼睛的颜色为何没有跟着变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若是你问我原因，我也不清楚，也许我们最近达成了一些共识，身体没有很快排斥对方的显著特征。若是你问我为何瞒你，我只是想，也许这样你会更开心一些……”

眼中是红宝石的颜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没了邪气的光芒，看上去十分华丽。眼神里面全是自己的影子，很坦然，很平静，有一点期待，也带了三分无奈。

湛月知道他没有说谎，满腹的愤怒与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走吧……无论我是谁，既然答应了你，就会办到。我们早些去皇宫，早些去无回山脉——除灵，你也能少忍我一些日子。”

裴云闲率先转身，走在前面的身影，很孤单，很落寞……

－－－－－－题外话－－－－－－

我能表示昨天只睡了一个小时吗？我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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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七卦阵！

？

“来者何人？”

白雪皑皑的皇宫充满威严和威压，皇宫大门的高大守卫尽职的拦住他们。湛月正要报上“塔塔不归”的名号，裴云闲却从怀中抽出那柄白玉扇，缓缓展开。

“原来是裴公子，小人眼拙，近日才当值。多有得罪，还望裴公子见谅！”

“无妨。裴叔可还好？”

“大人身体硬朗，只是最近记性不太好。天天看见大皇子便口口声声喊着妖孽。还要打他，大皇子又不能还手，很是苦恼。”

“哦？带我去见他！”

“是！裴公子这边请！”

湛月心中很是吃惊，裴云闲是青帝流落在外的皇子，蓝宁是他的娘家人。如今不远万里来到松客，这儿的皇宫还许他自由出入。所谓裴大人，难道是抚养他长大的人？

湛月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女人，发什么呆？还不跟上！”慕容铁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却还跺着脚等着湛月。见裴云闲已经走远，她还在呆愣在原地，不由凑近几分，小心问道：“你俩吵架了？”

湛月白了他一眼，牵起神游的小花，向皇宫内部走去。慕容铁不由得挠挠头，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松客皇宫的景致与其他两国有明显的不同。没有鲜花，连小草也甚少。除了低矮耐冻的灌木，更多的是高大的松柏！即便覆盖了厚厚一层雪，依然挺且直！

这里也没有九曲回折的迷宫般的道路，条条大路都是笔直的，界限也十分分明。只拐了两个弯，便来到一处别院，别院中心七层水晶宝塔巍峨耸立！七个八卦炉摆在七处方位，只留下一个空缺是面朝远门的。

“看来裴叔早知道我会来……”裴云闲轻轻挑了挑眉毛，泰然自若地走进院子。湛月前脚一踏进去，周围却成了一片漆黑！内心一紧，不由抓的小花紧了些。却发现自己抓住的根本不是什么手！细细感受，却是凋零的莲花瓣在自己手中碾碎成花泥！

“小花！”湛月失声尖叫，赶紧丢开手，使劲搓着自己的手心！

“主人？”小花不知道湛月为什么一脸恐慌，明明自己在她身边，却仿佛看不到！想去拉她，却被裴云闲悄悄拉到一边：“不要着急，这是七卦阵。经过历练，对月儿是有好处的。”窒当莲看了看院中的一圈炉子，心中虽然感觉很低级，却还是点了点头。

七卦之阵，八卦缺一。看似残缺却非然，有门无窗，有进无出。片寸土地，空间浩大。没有生命危险，却在意志上无限折磨人！故也唤作“七殇”！

湛月的四面八方都是虚无的黑色，与浩瀚的宇宙不同，这种无光的世界，无声无息，连自己都看不到自己，迈上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这里甚至——没有人能同自己说说话……

镇定！镇定！一定是某种古怪的阵法。小花是什么人，他绝不会出事儿的！湛月试着向后退了一步，若是记忆没有偏差，这一步应当是能退出门外的……

“哎呦！谁踩我！”慕容铁也遇到了同样的状况，还没去考虑这好好的院子怎么成了一片漆黑，脚上却被狠狠踩了一下。

但是，他们二人的听觉依然是闭塞的。湛月除了刚才感觉到被什么绊了一下，也没有了更多的感受。

慕容铁蹲下去揉脚的时候，却隐隐感受到一些不对劲儿，空气中荼蘼的味道若隐若现。“湛月？女人！是不是你？”试着向前一探手，湛月正巧也在向后探手，指尖刚巧触碰到，湛月条件反射的收手，慕容铁却兴奋的一把抓住。

咦？是活人！炙热的温度从手腕传来，湛月也宽了宽心。这手很陌生，想来只能是慕容铁了。不过不管是谁，好歹不是她一个人了……

两人很快意识到无法用言语交流的事实，便开始用在手背写字的方法讨论破阵之法。

讨论良久无果，湛月一生气，直接赌气写道：“干脆把那些个炉子都毁了！我看他还怎么维系这阵法！”

“好！毁就毁！”

慕容铁是个急性子，一掌向着记忆中最近的八卦炉拍去！凌厉的掌风在空气中凌冽有声，势如破竹！且毫无削弱的样子！

“砰！”倾倒的陶器破碎在地。黑暗中兀然缺失了一块，成为凝固的白！

“哈！果然有用！”慕容铁高兴的一拍手，湛月随之狡黠一笑，能听到了……确实——有用！

“唉，可惜你听不到我说话！”慕容铁兴奋的在湛月手心写上“本王很厉害吧？”迫切等着她回复。湛月却笑容更大，突然抽了手，向后猛退两步。

慕容铁一下子傻了眼，以为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故！“女人！你怎么了？女人，快说话！”

话字方落，“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他再一看，乐了——八卦炉的各个方位，另外出现了五块空白！

小剑在湛月手中散发着莹莹蓝宝石光芒，只是这光芒在浓郁的黑暗世界只能在方圆半米内可见。好委屈……主人竟然让它打破炉子，一定是怪它在无根海底袖手旁观……女人好记仇！

湛月可是没那么想，她只是觉得小剑的准头更好。只剩一个了！与大门对立的方向，若她没记错，这个炉子与其他六个不太一样，茶色釉身，盖子却是红色的！可能要费些力气……

湛月瞄准位置，一剑就要推出去！黑暗却突然消散，空间也随之坍塌！

“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快快住手！可不要毁了老夫的醉梦丹炉！”一声空灵沧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丹炉后的房门中，却走出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正一脸抽搐的看着湛月和慕容铁！

“你们！你们太不守规矩了，哪有这样破‘阵’的？简直是在‘破’阵呀！”

“是啊，老先生，我们就是在破阵呀~”

“对啊，管我们怎么破的，好歹也是破了！”慕容铁上来拍着她的肩旁：“吓死我了，女人。刚刚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不过~真有你的！”

裴云闲戏谑的一笑，回头却对老人郑重其事的行了跪拜大礼：“裴叔，云闲回来了！”

“快快起来……”将裴云闲搀起来，仔细打量一番，却是眼含热泪，唏嘘不已：“造孽啊造孽！你就不如小闲乖，喊我声爹爹，可是能少块肉？”

“裴叔！”裴云闲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罢了，都进来坐吧！你的这些朋友，跟你一样胡来！”突然一眼看到小花，却是不敢置信的浑身都在抖，老眼瞪得滴流圆：“这！这！这！这可是窒当莲吗？”

－－－－－－题外话－－－－－－

来杭州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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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前往拍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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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好好闹一场！别问我闹啥，这是秘密！

－－－－－－题外话－－－－－－

“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怪不得能坐这么好的位置！一个是皇家人，得罪不起；一个砸个好多钱，巴结不及！显然，她就是被巴结都来不及的代表。不过不得不承认，融易果然有生意头脑！看院内人们的装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非富即贵。如此一来，来拍卖会是假，来做广告才是真的！再看到无数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甚至引发了小范围议论，她更是笃定了这个想法。

“非常感谢皇家对我们的一贯支持，欢迎大皇子莅临；同时也特别感谢云来对我们此次拍卖会的全盘赞助！只是没想到云来的代表是如此美丽可爱的小姐~”说到这里，台上的男人对湛月抛了个媚眼！湛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不住念叨：这是个男人，是个男人……

“月儿自然不会看他帅，怕是看他美，将他当作女人了……”裴云闲不留情面的道出事实。竟然就她没看出来，好丢人……

“女人，你怎么一直盯着他看？他长得很帅吗？”慕容铁不屑的看着台上的男人：“不就是个小白脸！”

噗~聚美丽！这名字跟他真配啊……还庄主？雌雄莫辨的庄主！

“亲亲主人，这都看不出来吗？他就是庄主聚美丽呀~”

“感谢诸位宾客顶着夜间寒露来到我聚客庄！相信大家也知道——他回来了！如此，这次的拍卖会也就势必比往年精彩了……”像女人的男人再次开口，湛月不禁问起镯子：“他是这庄里的什么人呢？”

待灯全亮起，院内已座无虚席！裴叔、湛月一行人坐在了中间最好的位置。她想到方才进来时，小厮看到她的令牌，马上丢下旁人，将她毕恭毕敬的带入场内。不禁莞尔，这融易混的还挺好！

湛月脸色瞬间变了一圈，这还不打击人？男人都能美过女人。不过很快又同情起来，一个男人长得像女人，也是怪可怜的！

待看清台上，湛月不禁欣羡：好英气的女子！浓黑的剑眉，完美的丹凤眼，上好的瓜子脸，唇角含笑却恰到好处，毫不娇柔……镯子却不合时宜的打断湛月的欣赏，幽幽的开口道：“亲亲小主，镯子不是要打击你，只是好心提醒你，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来来来，请贵客们都入座吧！”清晰悦耳的女声响起，随着她拍手工夫，院内亮起渐次亮起一圈圈花灯，很快将整个院子照的通明！

湛月摸了摸脸上凉凉的位置，手上却很干净，没有任何东西，仿佛刚才只是个错觉。

“啪嗒！”一滴水滴落，下雨了？

湛月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异世的星空可以这么美！美到让每个夜晚，都令她沉醉……她尤其喜欢那轮满月，从来没有弯缺。如此清晰，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沟壑，以及桂树……

——城西聚客庄——

“裴叔果然有远见，不错，正是他来了……”

“你骗谁？除非那人来，聚客庄的拍卖会几时改过日子！”

“改到今晚了！”

“拍卖会不是后天？”

“小王是来请裴叔去拍卖会的！”

“你要来作甚？”裴叔依然没什么好语气。

“裴叔，可是能不打了？”塔塔不归小心踏出危险区，小心开口道。

“他喜欢的东西，我才懒得碰呢！”

“乖儿子，这是什么扇子，比我的犬王棍还厉害！我送你的玉骨扇呢？你不会喜新厌旧，丢了吧？”

还是裴云闲很快控住了局势！三转九星扇散发着幽深的蓝光，上面隐约还可以闻到海底的咸湿。随着他左一下右一下毫无章法的扇着，却别有一番凌人味道！

“裴叔！你到底得了什么魔症啊！”塔塔不归极力躲闪着，裴叔拿棍子的手却依然死命的往他身上招呼！

打狗棍？

“妖孽！我要杀了你！”裴叔白发飘逸，一跃而起！湛月只觉星光一闪，通体碧绿的棍子便出现在他手中！

而原本还在对着莲子们流口水的裴叔却在同一时间冷了脸！

“原来你们都在啊！”说曹操曹操到！塔塔不归穿着一身厚实的毛毡来到院中，得天独厚的王者气势散发出来，无人能忽视。他一看到厅内的人们，眼中一亮，几步走了进来。

裴叔看着眼前百十颗五颜六色的莲子，心情一直处于踩在云端的状态，任裴云闲怎么问，有关塔塔不归的消息却愣是一点儿也没套出来！

“当真？”

“你师父是谁我不知道，但他所说并不全对。在活物的境界里，窒当莲子已属万能。但在死物的世界里，窒当莲子也是死物。但丹药不同！若我猜测不错，经过炼制的窒当莲子，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也许，我儿的性命还能保得住……”

“可是，我师父说，窒当莲子本就是圣物，效用已经远远超过顶级丹药。您却还要炼制，岂非多次一举？”

“当然！”

“不要吼他了，无妨的。”湛月轻声打断他，转而问起：“裴叔，你要莲子是为了炼丹？”

“裴叔！”

“不，多要几颗，后天的拍卖会上许会有大用途！”

“裴叔……”

“云闲，快，帮爹爹要两颗莲子！”

“裴叔，听说你最近和大皇子不对付，可是出了什么事？”裴云闲见窒当莲根本不理他，便走上前来转移话题。

小花任由他们打量着，脑袋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自己似乎很受欢迎，主人也对自己很好。可是这种好却似乎和裴云闲、天尊大人都不同。为什么呢？

慕容铁也不停打量着小花，这萌萌的可爱男子竟是窒当莲？

两人对话期间，裴叔正围着小花一圈圈转着，嘴里还不停念叨：“我说，你怎么能成为人型？这太奇怪了！不过，给我两颗莲子呗？”

“因为裴叔说，我的气息很像他上半辈子的主人。当然，说的不是我，而是他。不过托他的福，我也得一并养着。”

“他为何救你？”

“是，火海中，是他救了我。”

“所以，你是被裴叔带大的？”

湛月轻轻点点头，有天尊、小花活生生的例子，这个事实其实没什么难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