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2 / 2）

折磨一个人最恐怖的不是折磨她的肉体，而是摧残她的意识。如此看来，若非这个女子是个穷凶恶极的人，就是施刑者是个货真价实的变态！可是，若当真罪该如此，又为何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动私刑？

“救……救我……”那女子朦胧中听到了湛月说话的声音，还在半昏迷状态便发出求救的呓语。湛月良心作怪，还是选择上前察看。

待湛月看清眼前人的脸，刚抬起的手几乎是惊吓般的跌下！那个嚣张跋扈，却无法令她忘却的；那个只有一面之缘，却害她落水的婉容华！

那日她被闲云带走，湛月生怕他弄出人命，后来想问她的情况，却又一次次错过合适的机会。后来出现了太多状况，以至于最后湛月竟然将这个女人全然忘却了！

只是没有想到，再见到她，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这是闲云干的？”湛月怀着复杂的心情，忍着恶心，将那些喝饱了的吸血虫一个个徒手摘下来。有的虫子还没饱够，迅速贴在了湛月手上。耳亚皱了皱眉，指尖猛的激发出一束亮光，那个大胆的水蛭瞬间成了一滩血水，皮都不剩！

“救……救救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是谁做的？”

“我不敢了……不敢了……”婉容华并没有睁开眼，许是失血过多，环境又太潮湿，她原本就娇贵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折腾，额头滚烫，身体却冰凉。按照这种折磨，早就该死了，可她偏偏还吊着一口气。湛月感受到她体内似乎有一条灵虫作祟，应当就是它的原因。对于婉容华而言，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是谁做的？究竟是谁？”有些激动的看向耳亚，后者却只是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湛月将目光收回来，是了，他也是才来过一次，又怎么会知道？

“好疼，好难受……”

“婉容华！你醒过来！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是王爷吗？是钟闲云吗？”

许是湛月无意间提高了音量，婉容华竟真的慢慢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人，她分明愣了一下，眼中也似有了光芒。等看清是湛月，那眸子又黯淡了下去，甚至自嘲的笑了。

“哗啦！”婉容华脚下一软，突然滑倒了下去。湛月没有扶她，只是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困了她无数日夜的链子颓然的躺在地上，似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湛月已经收回了小剑，没有看到耳亚眼中扫纵即逝的流光，让无风的密室中有一丝暖风拂过，险些熄灭了唯一的烛火！

“为何救我？你不是应该盼着我死吗？”

听了这话，湛月原本打算划破手指的动作慢了下来。看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婉容华，心中有一丝愧疚划过。

“对不起。”

“你说什么？”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害你……”

“呵！你？别自以为是了！那日我还没能走进王府，便被劫走了。害我的不是王爷，是那个贱人！是我活该，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弄成现在这种鬼样子……”

“你是说……柳妃？”

“就算她来的时候我都要被蒙着眼，可那讨人厌的狐媚声音，还有恶心人的气味我这辈子都不会认错！”

“怎么会是她……”

“哼！还不是看我得宠，她才气不过！我又打了她心爱的小顺子，她现在耀武扬威了，自然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没料到她竟然如此歹毒，不仅折磨我，还囚禁我……每隔三天，她就会来虐待我，好可怕，好可怕……明天，明天她又要来了……她还不让我见皇上……皇上！我要见皇上！你救我出去好不好？等见了皇上，我给你好多好多金银财宝！等我做了皇后，为你主婚！你喜欢王爷对不对？我帮你啊！”

婉容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句，疲惫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在颤抖。但她的眼睛却亮的恐怖，骨瘦如柴的面颊，咧开干瘪的嘴，森白的牙齿露在外面，几乎不像活人。

“好……”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人，湛月从心底为她可悲。竟是不忍看她失望，不自觉的答应了她……

“哈哈！哈哈哈！柳妃！你没想到今天吧？等我活着出去，定要叫你生不如死！你，叫什么名字？”

“湛月。”

“好！湛月，你现在就带我出去！”

湛月刚要开口，身后却被轻轻按住了肩膀。湛月回过头，见耳亚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会心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

说完还反过来安慰般的拍了拍耳亚的大手，却是让耳亚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回过头后，湛月定定的看着婉容华，脸上收了笑：“今天不行。但你放心，我自会救你出去！不过，你要陪我演出戏！明天你这样……”

——

“我们不能直接瞬移去闲云的行宫吗？”行宫的距离不算近，湛月不明白耳亚为何带着她在一条所谓值守相对不太森严的道路上穿梭。

耳亚却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直到进入室内，湛月才明白过来，这个行宫竟是设了森严的屏障，凭借仙术不仅无法到达，连有硬闯的意图都会反遭重创！

难道钟闲云也会仙术？不像啊……还是说这是柳妃搞的鬼？

“柳，木，卯，木……木！我想到了！”

－－－－－－题外话－－－－－－

小蝉表示有幽闭综合征！困死我了，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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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回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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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五大招鬼之树，本该柳在南，槐在北。柳在北飘絮，槐在南招阴……皇宫的柳妃，范府的槐树……这其中必有关联！对了！还有那张字条！既然不是天尊……那么字的笔画是正序的，是柳的前两笔！”

耳亚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兴奋的湛月，樱唇开开合合，自顾分析着。虽然语速很快，他还是看懂了。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呢……

“就在里面。”耳亚无声的打断了她的思绪，指了指内室的方向，湛月这才想到此行的目的，吐了吐舌，两人便先后进入了。一眼便看到钟闲云在床上静静的躺着，好梦正酣。湛月心中微动，马上跑过去，正要触碰那床沿，却被耳亚一把拉住！

有人！湛月看那落日余晖的眸色一暗，还没出口问便被耳亚极速推倒在地，就势抱着一滚，便隐藏到黑暗的梨木床底。

“嘘！”许是凑巧，或许是耳亚有意照顾，因空间狭小，湛月刚好趴在他身上。有了天然人肉垫不至于被压到，只是四目相对间，湛月才发现即便在黑暗之中，他的眸子依然是明亮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美丽的颜色呢……

正思索着，湛月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动静，不禁提起心来！虽是有意放的极轻的脚步，湛月依然可以辨别出是个女人。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分明已经来到床边，以湛月的视角却偏偏看不到v急的向外侧了侧脑袋，秀发不经意间扫过耳亚的面颊，引得他耳上微红。却又不得不扶好她的腰，生怕她一个冲动便跑出去了。

床板突然稍稍下陷，虽然只是一点儿，却让本来就低矮的空间一下子压缩到亲密无间了。湛月不得已的把全身重量都放到了耳亚身上。耳亚喉头滚动了一下，温香软玉在怀，心中竟是有些慌乱☆终闭上双眼，默念起清心咒，一边感知坐在床沿的女人的体貌特征。

在这里，湛月得天独厚的优势便是能直接听到来人的喃喃自语，也正因为听到了，才得知了不得了的秘密！

“孩儿，娘的好孩儿，委屈你了。额娘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额娘会帮你的，额娘会救你的。额娘知道你喜欢那丫头，可是额娘真的没办法。额娘只有你一个孩子了……额娘保证，以后一定帮你找到更好的姑娘，比她好百倍、千倍！”

话音方落，湛月只觉背上一阵钝痛，大惊之下，一口鲜血喷到了耳亚脸上。耳亚惊愕的瞪大了双眼！一抹寒意袭来，顷刻间乌云密布！该死，这个女人，竟然早有预谋！

“还不出来吗？”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耳亚看着湛月隐忍的痛苦脸色，手移上她的背脊，发现一处骨骼已经碎裂，向来漠然的心竟生出了无名的怒火！若不是她刚好修习了仙术，这一击定然已经要了她的命！然而湛月的根基未稳，这满含杀意的一掌依然重创了她！

一面护住湛月的心脉，一面将她迅速带出床底。虽然极力保护，湛月依然忍不住再吐了一口鲜血。

柳妃显然没有料到耳亚也在这里，美丽又狠毒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懊恼，她手中紧握着的白玉扇正闪耀着幽暗的红光，诡异又嗜血。

“耳亚，你不在千心公主跟前守着，来这里做什么？快给本宫回去！”

只是耳亚无动于衷，虽面若寒冰，内心却无比煎熬。在这个宫殿内，他的仙术被压制到极低！必须要带出去，才能救她！再不犹豫，耳亚起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小心避开她的伤口，湛月疼得已经麻木了，牙齿也咬到失去了知觉。依稀能看到他焦急的眼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冷，又好热……现在于她而言，清醒反而是一种折磨。

“别睡，我带你走！”耳亚不停向湛月传达着的意思，湛月却分明看不真切了。耳亚从没因为自己聋哑感觉到对生活有何不便。他的生活向来孤寂，但他也享受这份孤寂。一个人就够了，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清心寡欲的日子依然很美好。然而，他现在好想说话，哪怕能向无舌的人一般发出一点声音也好，可是他不能，该死的不能！

“站住！你可以走，把她留下！”柳妃冲上前去，强令他看着自己发出命令！她已经在心中思量一番，幸好是耳亚，他不能言语，亦听不到方才她有意说给湛月听的话。她原本的目的就是令湛月扰乱心智，趁机杀了她。耳亚是瑟儿的人，只要他说不出什么，她也无意为难他。加上他被誉为当今天分最高的武状元，在这里杀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只要现在能杀了这个女人，哪怕云儿会恨她、瑟儿会恨她、甚至皇帝会恨她，她也在所不惜！

“不可能！”这是耳亚的坚持，记忆中唯一一次遵从内心的坚持，对这个见过不过两面的女子，一种不可理喻的坚持！

“她已经快不行了，你带她走又如何？本宫知道了，定是瑟儿要你护她……你放心，本宫是瑟儿的额娘。本宫做的决定，瑟儿不会有任何异议！你尽管将她留在这里，今日之事，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事后，本宫会好好犒赏你的忠心！”

柳妃笃定的看着他，耳亚双唇紧抿在一起，周身都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如她所料的笑了。她就知道，他不敢违背自己……

耳亚沉稳的走向最近的软塌，将湛月小心的放了下来。之后，直身，转身，就在柳妃的傲然的笑容中，缓缓拔出了随身的佩剑！

直到刀架在脖子上，那冰冷的寒意袭来，才让柳妃看清了眼前的状况！他的眼一直是那样温暖的颜色，即便平日冷着一张脸，给人的感觉也是无害的。一个向来恪尽职守，只会去执行命令的人……可是如今他竟然拿剑指着她，她才明白，他从来不是无情，而是已然对这个女人动了感情！她是过来人，对于男人的心思，她看的再明白不过。

此女竟有如此魅力，果然是祸国妖女！看来，即便不为她的云儿，这个女人也必须要除！

“娘娘！放肆！耳亚，你可是反了！还不快快放开柳妃娘娘！”路遥一直等不到柳妃出来，在门外等待的焦虑万分，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柳妃这大晚上的跑来王爷的行宫捉妖女，自己还偏偏认命的护驾来了，就是为了对上次之事将功补过，想着在柳妃跟前立上一功。可这一进来倒好，耳亚竟然大逆不道的指着柳妃娘娘！

先是在自己被仲玉挟持，那倒还好，充其量是个陌生人，自己也不过丢点人罢了。现在倒好，娘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挟持了！挟持她的还是自己假想的情敌！耳亚的个头比他高，功夫比他高，人还显得沉稳，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卫，他是各种羡慕嫉妒。之所以没有恨，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是对耳亚万分钦佩的，而且千心公主看上去对耳亚也没那层意思，耳亚更是整天一副死人脸，完全擦不出火花的样子，他才稍稍放心。

焦急的话一冲出口，柳妃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路遥！耳亚被妖女迷惑了，才在做傻事！那妖女已经快不行了，你快些帮本宫把她杀了！”

一边在耳亚看不到的位置下命令，一边借机向软塌的位置给路遥使眼色，路遥这才看到几乎奄奄一息的湛月！

是她！路遥早听闻王爷心爱的一位女子拥有绝世的容颜。而上次去桃花林护送千瑟时，似乎也有见过。只是那时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并没有细细观察。如今看真切了，竟是这样美丽的女子！她竟然会是妖女？有些犹豫抬眼看向柳妃，耳亚不由得蹙了蹙眉，柳妃对路遥说了什么？莫不是要他救自己？该死，他只是暂时威胁她，并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

反观湛月的伤势太重，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一手扣住柳妃的咽喉，执剑的手“唰！”的一声指向路遥，微微张口，表达的只有坚定的一个字：“走！”

“路遥！王爷还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路遥这才如梦初醒的看到在床上沉睡的王爷，这么大动静，王爷竟然纹丝不动！看来柳妃所言不假！果然越美丽的女人越是祸水，只有像千瑟公主那般温柔明媚的女子才是最好的……

可是千瑟似乎很喜欢这个女人……不过想到她极有可能对千瑟只是利用，路遥狠了狠心，还是举起剑！除去她之后，自己再向公主请罪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公主好，相信她会理解的！

眼见路遥也拔出了剑，耳亚随时准备应对。即便多了一个累赘，单手应付路遥，他还是有把握的。心中只想着速战速决，却没料到路遥剑锋一转，竟是飞速向着湛月而去！

耳亚仓惶失色！柳妃眼中一亮，马上，马上就可以救了云儿了！

“住手！”

－－－－－－题外话－－－－－－

是谁喊了“住手”？小蝉瓶颈了，很痛苦的瓶颈，是有情节，但章节内瓶颈……真是头大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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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 风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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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路遥心中一颤，想收手已然来不及。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道蓝光闪过，“铮！”的一声悠鸣，路遥手腕一麻，被迫强势的收回剑，竟然只剩下一个剑柄。

呆呆看了一眼地上碎成数段的剑身，路遥狂吞了一口口水。这是陛下亲赐的纯钧剑，削铁如泥，见血封喉。他一直视若珍宝的纯钧剑，如今经颓然的躺在地上，竟只是被眼前那神秘的幽蓝剑身反弹了一下。

“路遥，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对月姐姐下手！”

“殿下，我……”

“还有你，耳亚！你在做什么？快放了额娘！”千瑟明显是从寝殿直接跑来的，睡袍外只匆匆裹了一件外衣。

“这剑又是什么情况？”

小剑径自平移到耳亚身边嗅了嗅，他身上沾着湛月吐出的鲜血，还有杀气。不过……他三转九星剑可不是吃素的，这个家伙不是罪魁祸首。不过，主人的血不能浪费……蓝光大盛中，小剑将血全纳入剑身之中，幽蓝的剑身瞬间如水洗一般通透！兴奋的剑锋一转，直直对准了柳妃——手中的白玉扇！

感到手中的扇子竟然颤抖起来，红光忽明忽灭，竟似在害怕！柳妃也不由得慌了神，生怕它将白玉扇也如对待纯钧剑一般碎尸万段了，不由得往怀里收了收：“妖……妖法！”

“唔……”一声闷哼从软塌上传来，瞬间拉回众人的思绪。早发现湛月不对劲，千瑟也不管那么多了。紧跑几步，一把推开路遥，就要去察看湛月的伤势。耳亚怕千瑟误伤了她，也匆匆收回了剑，抢先一步护住她。张口表达了几句，千瑟赶忙点点头：

“你马上将月姐姐送到我的寝宫。路遥！宣太医！不，你直接去寻清风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千瑟的命令显然比柳妃要好用的多，路遥哪里还管她湛月是不是妖女，只要千瑟还肯跟自己说话就好！看她紧张的模样，湛月显然在她心中有十分重大的意义，若是自己真一剑刺下去，只怕千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如此想来，纯钧剑可惜归可惜，终究已经碎了，找时间问问宫中的铁匠能否将其修补好吧……

耳亚临行前对着柳妃的方向微眯了一下眼。小剑愣了愣，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湛月掌心。可恶，竟然威胁它！本来还想多吓唬吓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扇子。不过，它可不是怕他……

柳妃面色煞白的瘫坐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她的儿子……

——

千瑟焦急的踱着步子，耳亚说给湛月输仙气需要安静。她只得在室外等着清风到来。

而在清风到来之前，耳亚已经输了大量的仙气给湛月。那块骨骼虽还碎着，却也已经基本归位。若说这缠丝白玉扇也是狠毒，一击下去外表不见任何伤痕，反倒是直击要害。湛月背朝上的趴在床上，等呼吸稍微顺畅些，便斜过头看着保持在一定距离外的耳亚。

“为何帮我？”沉默许久，湛月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耳亚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看着她的方向，目光有些涣散，似乎正在透过她搜寻着什么过往的记忆……

“是因为……千瑟吗？”湛月不甘心的再次提问，这次倒是令耳亚收回了神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极其缓慢的做着以下口型：

“千心公主是我奉皇命保护的人，但并非我的主人。”

意思是他听命于她，却也有自己的自由。选择救她，是自己的决定，与千瑟毫无干系吗？

湛月微微垂下眸子，似是在思索这话的可信程度。他们不过见过两面，第一次见面甚至还不算愉快，她能够去信任他吗？不过，湛月很快想通了。也仅仅是两面之缘，第一次就为她砍了人手，第二次便能舍身护她。没有他，自己早已性命不保，即便他怀着目的，自</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