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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难道姑娘担心有人来盗这只杯子吗?”紫雁失声叫道。

然后笑着说:“虽然这只水晶杯很珍贵,可宫内的奇珍异宝也多不胜数,从没听说过偷盗之事。”

舒绰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盗贡品呢?”

她捂着额头道:“只是晰王一派的人掺杂在其中,我总有些心神不宁,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姑娘别瞎想了,奴婢死死地守着这只杯子就是了。”紫雁见状忙答应道。

很快到了午后,忽然一个小宫女走进掬泉轩,对舒绰道:“舒姑娘,黄侍卫让你将祥龙杯送到滴翠亭去,园子总管大人听说了宝杯的事,也想一睹为快。”

舒绰一怔,内心更加不安起来,遂又同紫雁带着锦匣来到滴翠亭,见亭内果然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

黄杨见舒绰进来,接过锦匣打开,取出水晶杯。

他也像刚才使者那样,提了酒壶往内倒。可是酒倒满之后,等了许久,先前的那条金龙始终没有出现。

那总管满眼困惑,望着黄杨道:“这就么个杯子,拉着本官来欣赏?”

黄杨面色一变,伸手抓住舒绰,大声道:“一定是你贪心,将宝杯藏起来了。不然,就是宝杯遗失了,你害怕承担责任,故意以普通的杯子瞒天过海!”

舒绰内心一慌,急忙辨解道:“黄侍卫,这是绝对没有的事!锦匣拿回去后,我根本没有打开过,我也保证,没有任何人靠近过nad3(”

“那宝杯怎么失灵了?上午可有许多人见过那条小金龙的,要不要找他们来对证?”黄杨道。

舒绰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原来,这果真是他设计的陷阱。

可现在金龙不见了,杯子又一直在自己手中,真是欲说无辞,百口莫辨。

黄杨见舒绰呆愣的神情,脸上露出大不忍之色,回头对总管道:“总管大人,看来宝杯出了点问题,我得跟舒姑娘私下谈谈,你先走吧。”

总管走后,舒绰也让紫雁离开亭子,然后走到黄杨面前,冷冷地道:“说吧,你究竟打算怎么样?”

黄杨在桌旁坐下,端起那杯酒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应该是我来问舒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失宝一事吧?”

“大家还是开门见山吧,”舒绰哼了一声,道:“先是金侍卫陷害想让我离开皇上,接着又是你,难道也是同样的目的?”

黄杨站起来,走到舒绰面前,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道:“原来沅陵县主是这么直爽的人,那我也直说了,王爷不是想让你离开浴彤宫,相反,今后还会助你更得皇上的宠信。”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将浴彤宫内的一切,都如实地向王爷回禀。”

“原来你要胁我,是让我做内应。宫中早有规定,任何人不得往外私递消息,要是被人发觉了怎么办?”舒绰气愤地道。

“规距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么机灵,是不会被人发觉的。”黄杨劝道。

忽又面色一沉,目光阴冷地道:“你若不答应,殿下只得将此事回禀皇上,到时你自己去解释吧。”

第11章 晰王殿下

舒绰听了黄杨一番话,怒斥道:“你收买那高丽人,沆瀣一气,弄虚作假,我就不相信,皇上会识不破这种诡计,被你们胡弄!”

黄杨冷笑道:“高丽国经常会派使者来容朝呈献宝物,两国睦邻友好,皇上怎么会怀疑他们的诚意?只要那使者一口咬定宝物交到你手中是完好的,又有当场的太监作证,就算皇上心有怀疑,为了两国和睦,也不会轻饶你的!”

舒绰虽然明知事情不会这样严重,可听黄杨一顿渲染,也禁不住心慌意乱起来。

可很快,她面色一凛,坚决地道:“那就任凭皇上处置吧,不管是将我贬到掖廷,还是撵出宫,或是关起来砍我的头。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受你胁迫的!”

“你怎么这样倔呢?”黄杨的脸上涌起怒意。

他气急败坏地道:“你只要跟晰王殿下合作,不就什么事都没有,还是好好地做你的女史吗?若办得好,殿下还会重赏你,将来绝不会亏待你的!”

正在这时,忽见一个人影从亭外走了进来。

一身竹青色丝锦长袍,腰间悬着美玉,温润如玉,风姿卓雅,正是晰王慕容琤。

慕容琤走到黄杨面前,拍拍他的肩道:“还是算了吧,沅陵县主说得没错,她若通风传信,确实会有危险的。我们没有权力要求她这样做。”

说完,又走到舒绰面前,望着她温和地道:“你不必害怕,那高丽人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商人,并不是国王派来的使者。”

舒绰一想也醒悟过来,是啊,如果高丽真派来了使者,自己在皇上身边怎么没听说呢?

她望着慕容琤,内心又疑惑,他们不是一伙的吗,现在怎么出现不同的声音了?

黄杨也皱着眉道:“殿下,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知不知道,卑职在街头找了许久,才从一个杂耍艺人手中得到……”

说到这里,他倏地住了口nad1(

舒绰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这是一只魔术杯,里面一定藏着机关。”

说着,走到桌旁,拿起水晶杯仔细观察,可翻来看去,也觉得与普通的酒杯没有区别。

“这可真是有点奇了,那条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又到哪里去了呢?”舒绰自言自语地道。

慕容琤微微一笑,拿过水晶杯轻轻一旋,杯身与底座就脱离了。

他走到一旁的盆景旁,摘了一片绿叶放到杯座上,重新合上杯子,将杯内倒上酒。

舒绰探头一看,只见那片原本躺在杯底的绿叶,忽然直立着飘浮在酒液中,微微荡漾着,不禁大感惊讶。

“这是一种幻觉,其实绿叶还在杯底。”慕容琤解释道:“水晶杯的底部是加厚的半弧形,由于折光的原因,杯中倒上酒后,光线发生了改变,杯底正中之物就会呈现出竖立的影像来。”

舒绰听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物理课上学过的,凸透镜聚焦成像原理吗?没想到古代就有这种科学的东西了。

舒绰想了想,又问:“那这片叶子最后也会消失吗?”

慕容琤道:“叶子当然不会了。之前的金龙,是事先用蜜蜡画在底座上,杯身底部凿有细孔,酒液通过孔道沁入杯座,将蜜蜡慢慢融化,金龙就会消失了。”

舒绰听罢,忽然端起那只水晶杯,摔在亭前的石阶上,杯子应声而碎,洒了一地残片。

“你,你怎么将它砸了?这么有趣的杯子,拿来玩乐也好嘛nad2(”黄杨瞪视着她。

舒绰一脸严肃地道:“不将它砸了,你们以后又要去坑蒙别人了,还是砸了大家都省点心!”

慕容琤笑了笑,然后说道:“舒姑娘,我要去静宜宫见母妃了,你也要回浴彤宫吧?”

舒绰点点头,静宜宫与浴彤宫是同一方向,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荫小道上。

因为离得近,舒绰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馥雅的香气。

静默了一会,舒绰说道:“刚才多谢殿下出面解围,原来他们不是殿下指使的。”

慕容琤没有正面回答,说道:“其实,本王对你从未有恶意,没想过要伤害你。”

他抬头环顾着园子,默然了一会,道:“在这宫中生活久了的人,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路?有时候做到心明眼亮,知己知彼,不是为对付别人,而是为更好地保护自己。”

舒绰一听,神色也暗然起来。

其实,除了皇子,还有后宫那许多的妃嫔,谁不是处心积虑打探皇帝的心思呢,又焉知她们有没有在皇帝身边布下棋子与眼线?

走了一会,面前出现一片翠绿的竹林,林间隐约露出一角殿檐,便是慕容琤的生母楚沁妃所住的静宜宫了。

舒绰汀脚步,目送慕容琤与侍从走进竹林。

慕容琤回头望了一眼舒绰的背影,对黄杨道:“你觉得这个沅陵县主,有没有觉察到本王与太子之间的矛盾,上次裴鹤之事,她会疑心我们吗?”

黄杨想了想,说道:“太子与殿下关系一向不好,她应该也听宫人提起过,裴鹤之事错综复杂,她未必就猜得透了nad3(否则,她看殿下的眼神就不会是那样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慕容琤问道。

黄杨笑道:“我看舒姑娘对殿下很有好感,既然我们无法收服她,不如,殿下亲自出手吧。”

“难道本王也像你们那样,给父皇下毒,拿使节开玩笑?”慕容琤摇头道:“这种事情,本王就是想得出来也做不出来的。”

“殿下智慧高贵,自然不会使用这种低拙手段的。”黄杨笑道。

他趋前一步,一脸庄重地道:“殿下的风姿才情,不要说全京城,整个大容王朝又有谁能比得了?只要稍稍展示一点魅力,便能让她俯首听命。”

慕容琤一听,身子一僵,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道:“黄杨,你这出的什么鬼主意?让本王跟她……唉,本王又不像太子,是个贪色之人。”

然后又淡淡地道:“何况,她的姿色在本王眼里,实在稀疏平常。”

“殿下难道不会真戏假做吗?”黄杨悉心劝道:“只要她的心在殿下身上了,就会像云汐一样,死心蹋地为我们效力了。如此一来,殿下委屈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呢?”

慕容琤望着眼前的一棵竹子,沉吟半晌,最后点点头道:“你这话似乎也有道理。”

第12章 太子有恙

荷池仙鹤一事过去后,太子慕容瑾自称受了惊吓,身体不适,一直没来上朝,也没给慕容逸舟请安。

楚嫊心想,慕容瑾的病一半在身体,一半在内心吧。皇帝息事宁人,阻止追查真凶,他肯定心怀郁闷的。

楚嫊原本以为这十几天过去了,慕容瑾也差不多该康复了。随知太医来报,说太子最近几天恶梦连连,神思恍惚,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转,情况反而更糟糕。

皇帝听了,心头十分焦虑,吩咐将太子接到澄心殿来治疗。澄心殿四周绿荫遮天,清静幽雅,而且离乾明宫较近,他可以随时了解太子的病情。

很快,慕容瑾就搬到了过来,皇帝带着楚嫊,常青一行人,亲自前往探看。

慕容瑾躺在靠窗的一张锦榻上,脸色苍白,神情颓靡,与平时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的模样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慕容逸舟在榻旁的椅上坐下,眼眶微微泛红,楚嫊也似乎受了感染,心头有些酸涩。

听宫人说,孟皇后亡故那年,慕容瑾才七岁,皇帝将他亲自带在身边,每日同起同息,倾注了全部的爱怜。

他虽早早就被立为太子,但直到他成年后,才搬进东宫,而且皇帝还为此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

正因为父子之情如此深厚,所以慕容瑾不管犯了多大的错,也不管朝臣如何参奏他,都丝毫动摇不了皇帝的心,让他稳坐东宫之位。

慕容瑾正挣扎着准备行礼,皇帝忙按住他,心疼地道:“瑾儿,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还管这些礼节干什么?快躺下吧。”

慕容瑾复躺下身子,常青上前请了安,楚嫊也上前施了一礼:“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望殿下能快快好起来。”

慕容瑾望了楚嫊一眼,有气无力地点点头nad1(

慕容逸舟望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太医说你是连日恶梦,受惊导致的气息虚弱,你究竟都梦见了些什么,害怕成这样?”

慕容瑾听了,脸上忽然闪现出惊乱的神色,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

他喃喃地道:“儿臣总是梦到一群人,身穿白衣,戴着红冠,两条腿又长又瘦,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发出刺声的笑声,面目狰狞地朝着儿臣扑过来。”

“那,那不是丹顶鹤吗?”楚嫊在旁听得毛骨悚然,脱口惊叫。

室内众人听了,也一齐露出惊惧的神色。

慕容逸舟眼中闪过一丝悲痛,长叹一声:“瑾儿,那些事情都不要去想了,你要相信,你是大容未来的帝王,身负天命,没有什么东西能摧垮你的!”

“儿臣一向不信妖魔鬼怪,可这一次,只觉得心底凉嗖嗖的,感觉要大祸临头一般。”慕容瑾说道:“父皇,你快去请巫师来驱妖镇邪吧,否则,这病只怕好不起来了。”

慕容逸舟一听,担忧地道:“那种三流九教之类的人,怎么可以进入庄严的皇宫内院?更不要说接近你的身边了。况且,那些东西,也不见得真灵验的。”

慕容瑾听罢,眼中涌起焦燥不安的神色。

常青看在眼中,迟疑了一下:“皇上,其实这巫术也如佛法一样,信则有不信则无,奴才看得出来,殿下犯的是心病,巫术如果能让他感到内心安宁,病自然就会好了。”

宫中能敢这样谏言的,也只有常青了。他在皇帝身边服侍了二十多年,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对太子的感情也非同一般,皇帝自然是比较相信他的话。

当下慕容逸舟听后,就对常青道:“那明天你就去安排此事吧,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要出什么岔子nad2(”

常青忙答应着,慕容瑾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那这事就劳烦公公了。”

“只要殿下的身体能快快好起来,老奴什么都愿意做。”常青眼中也满是关切。

慕容逸舟又坐了一会,叮嘱了太子一番,就准备起驾回宫。

临走时,他看到一个宫女正煽着小铜炉煎药,就回头对楚嫊道:“你留下来煎药,服侍太子用完汤药再回来,就算是代朕照顾他吧。”

“奴婢遵旨。”楚嫊内心感叹,从这些小细节中,就能感受到皇帝的拳拳爱子之心。

慕容逸舟离开后,慕容瑾似乎有些疲惫,又闭上眼晴睡了。

楚嫊走到一旁的案几旁,从宫女手中接过扇子,让她先下去休息。她一边看着药炉,一边拿目光打量着四周。

旁边的阁架上,摆着些瓶瓶盒盒,上面写着什么人参养荣丸,灵芝益性丸等,看来都是一些名贵的保生药☆角落里有只粉色的玉瓶,上面写着‘金风玉露丹”。

楚嫊正心不在焉地坐着,忽听到榻上传来声响。扭头一看,只见太子口中叫着什么,双手在空中乱抓,似乎又进入了梦魇中。

楚嫊一慌,忙跑了过去,摇晃着他:“太子殿下,又做恶梦了吧?快醒醒!”

可慕容瑾忽然伸手紧紧地抓住了楚嫊的手腕,口中叫道:“不要离开,我好害怕!”

这时,外面的宫女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楚嫊的手被慕容瑾握着,感到又急又羞,连忙往回抽。可慕容瑾握得紧紧地,丝毫挣脱不开。

宫女见状,对楚嫊道:“楚姑娘,你就坐在榻边陪着太子,等他醒来吧nad3(”

楚嫊无奈,只得在榻旁的脚踏上坐下来。

她望着太子虽略显苍白却仍是端秀俊雅的脸,清瘦却依然苍劲有力的手,心只感到一阵慌乱,腕上的脉膊跳得更加厉害起来。

慕容瑾的呼息渐渐平稳,可手依然没有松开的迹像,楚嫊只得在旁百无聊赖地坐着。

绿纱窗外树影婆娑,微风徐徐吹来,室内幽清寂静,几簟生凉。

楚嫊呆坐了一会,也觉得睡意沉沉起来,于是将头小心地趴在炕沿,打起了瞌睡。

第13章 鱼会上钩吗?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嫊被窗外一声鸟叫惊醒。

睁眼一看,发现慕容瑾不知什么时候已松开了手,而自己竟抱着他的胳膊当枕头睡了,衣袖上还隐隐沾了几点汗渍。

楚嫊吓了一跳,慌忙抬起来头来。一看,慕容瑾仍是阖着眼,似乎还没有醒来,这才松了口气。

身后脚步声轻响,宫女端着药碗走了过来,走到榻前唤道:“殿下,快醒醒,该吃药了。”

唤了几声,慕容瑾就睁开了双眼。宫女扶着他坐起来,垫上靠枕,将药碗端到他嘴边。

慕容瑾喝了一口,皱着眉头:“这是什么药,怎么这样苦?本宫不喝了,拿去倒掉吧。”

“药哪有不苦的?殿下还是快点喝吧,奴婢还赶着回去交差呢。”楚嫊淡淡地道。瞧这点出息,一个大男人竟然害怕吃药!

慕容瑾望着楚嫊,竟然一赌气,接过碗来,一仰脖子就将汤药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了。

楚嫊笑了笑,正准备跪安告退,慕容瑾忽然问:“楚姑娘,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啊?”楚嫊有点摸不着头脑。

慕容瑾一见她的模样就来了气:“那日在荷池上,本宫说要纳你为侧妃,现在半个月过去了,你倒是考虑清楚了没有?”

楚嫊一听,立时瞠目结舌,不知何以作答。

她以为慕容瑾只是心血来潮,随口一说,自己也只是随意地敷衍他,哪里想到他竟当了真,现在又旧事重提。

呆愣了半晌,楚嫊才纳纳地道:“最近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奴婢还没来得考虑nad1(”

然后又小心地劝道:“殿下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这事啊?还是先安心养好身子吧。”

慕容瑾恼怒地道:“难道你以为本宫好不起来,快要死了吗?”

他说着,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邪笑:“你别看本宫现在病了,可应付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嫊听出了慕容瑾的潜台词,脸色微红,掉头走了出去。

身后慕容瑾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记住,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本宫的人了!”

楚嫊走出大殿,火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仍觉得背脊生寒。内心暗想,若真被太子缠住了,可是一件极麻烦的事,不行,一定得想个法子摆脱他。

楚嫊离开后,慕容瑾一改刚才重病缠身的模样,整理衣冠端正坐好,冲门外叫道:“叶渔!”

话音刚落,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垂手站立在榻旁。

慕容瑾挥退宫人,望着他:“叶渔,</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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