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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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容默然了一会,从袖中掏出两只小瓷瓶,放到旁边的案几上。

她目光阴鸷地盯着晰王:“你听清楚了,本宫还有蛊苗在手里,你如果继续与太子作对,本宫就算死了,都有再下手的机会。”

温昭容嘴角含着冷笑,转过身,削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楚嫊怔怔地望着,不知为何,温昭容就算如此的狠毒阴冷,她心中也始终恨不起来,反而一想到她用身体藏养毒物,就涌起一抹哀伤。

楚嫊正出神间,忽见慕容琤提剑向慕容瑾走去,她惊呼:“你要干什么?别忘了你的承诺,不能伤害太子!”

叶渔欲冲上来护驾,慕容琤冲他叫道:“退出去,否则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本王的剑快?”

叶渔只得惶乱不安地走出殿外。

慕容琤望向太子,一步步逼近去,眼中泛起熊熊怒火:“慕容瑾,当年你砍了我一剑,害我差点失去右臂,那种钻心的疼痛刻骨铭心,让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而如今,你又让我的母妃,饱受毒物病魔的摧残,又狠狠在我心上插了一刀。你一向高高在上,只看着别人流血,从不知道疼痛的滋味,我今天就让你感觉一回!”

第69章 沁妃

慕容瑾静静地望着他:“你不要过来。”

慕容琤的目光愈发阴寒,冷笑着:“原来你也会害怕,我还以为太子真的无所畏惧。你放心,我是要杀你,可不是现在,我今天只是要在你胳膊相同的位置,用相同的力度与角度,还你一剑而已。”

慕容琤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慕容瑾大声喝道:“我叫你不要过来,你听到没有?”他的声音中,含着极度的惊慌与焦躁。

楚嫊忽然转过身,拿起阁架上慕容瑾的那柄宝剑,抽出剑刃,对慕容琤道:“你快住手!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慕容琤望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她不懂武艺,拿着宝剑也不可能靠近自己。

此时复仇的火花已将他整个人点燃起来,他心中只有一念头,要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出出心中的恶气,根本考虑不到别的。

楚嫊见他无动于衷,忽然拿剑抵在自己的脖颈上:“你再不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慕容琤有些迟疑,楚嫊目光坚决,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剑锋刺破她的肌肤,沁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慕容琤怔了怔,总算清醒过来,现在慕容瑾是储君,刺杀他可是谋逆大罪。而楚嫊,更不能因此死去。

只是楚嫊的行为,让他感到寒冷。这种寒意瞬间漫卷全身,他忽然觉得浑身疲软,意气消沉,提剑的手缓缓垂了下手。

他终于转过身,出殿去了。

楚嫊长吁了一口气,正要去扶慕容瑾,他却忽然站了起来。

楚嫊很惊讶:“原来你没事?”

慕容瑾转头望了一眼香炉:“你在殿内布置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所以你们服了什么药抵制香气,我也服了nad1(我这样做,是要看看你的真实目的。”

望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眼中涌起怜惜,又有怨恨:“她们中了毒,你早应该告诉我,为何跟他联同一气来陷害我?”

楚嫊无言,慕容琤这样说,他也这样说。她忽然发觉自己深深地陷进了这兄弟俩之间,进退维谷,无所适从。

慕容瑾拿出手绢替她擦拭伤口,忽然说道:“做个样子就可以了,何必来真的?他肯定舍不得你去死的,回头你要找他好好地讨赏。”

楚嫊望着他:“我救的人是你,为何向他讨赏?”

“是吗?你看看自己救的到底是谁?”慕容瑾一击掌,大殿顶棚蓦地冲下数十条人影,一个个黑衣劲装,十分矫健精悍。

“晰王如果距离我三步之内,这些侍卫就会立即冲出,以谋逆弑君罪,将他就地正法!”慕容瑾背负双手,神色怡然。

楚嫊只觉得指尖一片冷凉,心底喃喃道,还好,他最终没有出手,他总算平安无事。

她抬起眼眸,定定地望着慕容瑾:“难怪殿下一直叫他不要过来,你不想趁机杀掉他吗?当初你费尽心机,让巫师进宫,引他上钩来刺杀你,如今,为什么放了这个机会?”

慕容瑾听罢,沉默了一会,最后长叹一声:“因为他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是事实,我放他一次,就当是欠他的。”

楚嫊心中一动,他虽一直想置慕容琤于死地,可其实心底,最终是不忍的。

也许,他们终有一天会平心静气地和解,化干戈为玉帛。想到这里,她的心里闪过一丝暖意nad2(

她忽又想了刚才喝酒一事,望着慕容瑾:“就算我没有救殿下,可我刚才表现出来的行为,你不感动吗?”

慕容瑾伸出温厚的手抚摸着她的脸,眼中含着温情的笑意:“当然,我刚才感到十分意外,也十分欢喜。那么,你要我如何赏赐你呢?”

楚嫊仰着头,一脸认真地道:“我就要殿下亲口说一句,刚才那杯交杯酒,不算数的。”

慕容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眼眸中火焰一闪,可最终没有发怒,拍拍她的脸:“我是知道晰王隐身在帘幕后,故意气他的,你不必当真。”

他说完袖袍一旋,走了出去。

楚嫊回到掬泉轩,拿出药瓶,让宓娘服下去。

沐宓卿拿着药,有丝慌乱:“你是如何得到了解药,难道,晰王真的出事了?”

楚嫊摇摇头:“他还是好端端地做着他的王爷呢,这药,是太子让温昭容拿出来的。”

沐宓卿有些意外:“原来太子也有这样的怜悯之心,这么看来,他们兄弟俩个,真分不清谁是谁非了。”

楚嫊深有感慨:“皇权斗争中,本来就没有对与错,他们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有自己的苦衷与追求。我们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吧,不管谁来主宰这块天,都有阳光与阴霾。”

此刻静宜宫中,沁妃打开衣橱,望着一件件华美的裳裙,望向薛凝眉:“这些裳裙,都是皇上御赐的,一生中也就穿过一次。”

她挑起一件桃红绣蝶裙:“这是我初承圣恩,封为婕妤时穿的,这样明媚娇艳的花色,这么纤细的腰围,现在早已穿不下了。”

又拿过一件喜雀登枝纹锦裙:“这是我诞下琤儿后,为皇家添了龙嗣,皇上晋封我为昭仪时的礼服,你看上面,透着浓浓的喜气与安乐nad3(”

薛凝眉拿起一件茜红五彩绣凤裙:“这一件最为华贵精美,难道是姨妈封妃的吉服?”

沁妃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是啊,因为琤儿封了王,我也母凭子贵,晋身后妃之列了。”

沁妃将衣裙重新整理好,一边说道:“你也知道,姨娘出身贫寒之家,当年皇宫选秀,有钱人家的女儿都不愿进宫,可我想着秀女有几两银子的安家费,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就进宫来了。”

沁妃眼中隐隐浮现出泪光:“姨娘能从一个普通的宫女,拥有今天的位置,都是琤儿带给我的。如果姨娘有一天不在了,你就让琤儿看看这些衣服,就如同看到我一样。”

慕容琤倚在门旁,沙哑地叫了一声:“母亲!”

沁妃闻听,忙拿罗怕拭着眼晴。

慕容琤走了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盯视着她:“母亲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为我承受病痛而去,孩儿活着又怎会心安?”

沁妃抬头望着他:“你都知道了?”

慕容琤掏出药瓶:“赶紧服下,解除蛊毒。”

薛凝眉大惊:“姨妈是中了蛊毒?难怪病得如此严重,每天晚上都咯血。”

沁妃望着儿子,沉声道:“你是不是答应了温昭容的要求?如果是这样,将药退回去,母亲宁愿死,也不愿你变成一只绵羊,任人践踏与凌辱。”

慕容琤眼中蓄着泪水:“孩儿没有,我与楚嫊劫持了太子,逼他们交出的解药。”

沁妃放下心来,坐到榻上,一直强撑的身子瘫塌下来,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她握着慕容琤的手:“你不需要自责,天下做娘的都是这样,从十月怀胎开始,就注定了一生的苦难,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儿女的平安幸福。”

第70章 这真是谣言?

第二天,慕容瑾来到重华宫,阴暗幽深的殿室内,温昭容独坐榻上,容颜更显憔悴。

慕容瑾在她旁边坐下,沉痛地望着她:“娘娘,我现在才明白,为何重华宫一年四季都关着窗,你的身体为何如此虚弱不堪,原来是在暗中培养蛊毒。你还是放弃吧,养好身体要紧。”

温昭容坚决地摇头:“我受你母后的遗命,要扶佐你顺利登上帝位。我在后宫没有势力,只有这一技傍身,如果放弃了,如何能帮到你?”

慕容瑾沉默了一会:“可是后宫的女人都是无辜的,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不能为了自己的目的,将痛苦强将于不相干的人头上。”

温昭容转头望着他:“殿下,朝臣们都议论你,说你骄横跋扈,草菅人命。却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善良心肠,昨天你要我交出解药,我虽很无奈,可也感到欣慰。”顿了顿:“你似乎一夕之间,就改变了很多。”

慕容瑾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笑意:“这些话都是她对我说的,从前东宫那些太师太傅,旁征博引,口若悬河,天天向我讲述为君要如何贤德,如何圣明,我听到就心头烦燥。可这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这个人是楚嫊吧?”温昭容笑了笑,又微微叹口气:“她确实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孩,身后又凝聚着不可小觑的势力。所以,我曾向太子妃建议你娶她,可她坚决不愿接纳。”

慕容瑾听罢,脸上不知是愤怒还是哀伤:“我对萧可虞已是一忍再忍,可她好歹也是跟我从小认识的,既已嫁给了我,也不能做得太绝情。如果我早一点遇到楚嫊,婚姻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形。”

温昭容笑着摇摇头,又语重心长地道:“楚嫊的话你也只能信一半,她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不懂得皇权中的厮杀争斗。如果一味地对敌人心存慈念,优柔寡断,就会失去立足之地,必要时还得狠下心来!”

慕容瑾担忧地望着她:“可是,我不忍心娘娘……”

温昭容摆摆手:“如果没有你母后当年的提携,我也不可能有后宫的地位nad1(我已经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我温氏一生所造的孹,最后都由自己承担,与他人无关。”

她缓缓地站起身:“我要休息了,太子请回吧。”

慕容瑾走出重华宫,明丽的阳光照着红墙朱檐,皇宫是如此繁华锦绣,可生活总如檐顶上的那只乌鸦,绚丽中带着腐朽之气。

御书房内,皇帝面沉似水,将手中的几本奏折重重掷在地上。楚嫊瞥了几眼,一行行墨迹让人触目惊心。

“太子经常聚众宴饮,私结文臣武官,宾客酒醉时高呼万岁,太子也以朕自称。”

“太子出行的车马仪仗,僭越天子,礼服冠带,形同御制。”

“钦天监近日观察到星象异常,太白金星白天闪现,恐有异主之变。”

楚嫊蹲下身,将奏折捡了起来,见皇帝脸上的哀痛远远多过于愤怒,笑着道:“皇上不必听信谣言,影响父子之情。”

“你觉得,这真是谣言?”慕容逸舟急切地问,像在寻找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好让自己能安定下来。

楚嫊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太子什么都不做,他也是将来的帝王,何必为了早几年登位,冒这么大的风险?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慕容逸舟一下子释怀:“你说得对,朕怀疑所有的人,也不能怀疑太子。他是朕亲自抚育长大,朕悉心栽培了他十几年,他不可能背叛朕!”

楚嫊心里叹口气,皇帝这样反复地强调,其实就是对太子已开始怀疑,他是试图自己说服自己,极力揭制住心中的念头nad2(

那么这些奏折,都是慕容琤与沐寂卿指使人上呈的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自从太子杀掉纪尚书后,他已经陷入了四面的局面。

晚上,迎曦宫的方向隐隐传来丝竹笙乐之声。慕容逸舟正斜卧在榻上闭目养神,忽然间惊醒过来:“东宫在举办宴会?”

常青躬身上前:“皇上,您怎么忘了,今天是太子的生日,早上奴才还问您要不要过去,您说近日身体欠佳,不打算去了。”

慕容逸舟坐起身来,默然了一会:“太子的生日,朕怎会不去呢?一定是你早上听错了。”然后吩咐:“摆驾,前往迎曦宫。”

楚嫊听到后,忙走出殿来,悄悄地唤过一个太监:“快去东宫告诉太子,准备迎驾,宴上不该出现的人与东西,全部撤走。”

很快,慕容逸舟带着一众侍从来至迎曦宫。

慕容瑾匆匆来至大殿外,故作惶恐地道:“父皇怎么突然驾临,儿臣也没做什么准备,只备了两桌薄酒,请了东宫几个属官与一些皇室宗亲,只恐接待不周。”

慕容逸舟一边往内走,一边说道:“父皇也不是外人,过来喝杯酒就走,何必非要大肆张扬?”

慕容逸舟走进殿内,只见空阔的大殿中央摆着两桌酒菜,坐着十几个宾客,一反平时张灯结彩,珠光耀目的情景,一个姿色平常的宫女,娴静地坐在古琴前。

慕容逸舟见状,有些意外:“瑾儿,你身为太子,生日宴会怎么如此简单?”

慕容瑾垂着头:“自从内库房事发,父皇训斥了儿臣后,东宫上下便一切从简,再不复往日的奢侈了。”

慕容逸舟望着他,眼中又泛起疼爱之色:“这也过犹不及了,皇家本该富贵,过于寒酸就贻笑天下了nad3(”

他说着,目光落到了前面一只巨大的八角琉璃灯上,灯面上绘着精美的青色蟒龙图案。

他走过去,轻轻转动灯笼,可忽然间,脸上阴云密布,目光盯着慕容瑾,厉声道:“太子,东宫中为何出现龙纹图案?”

慕容瑾大惊,走过去一瞧,急忙跪地解释:“父皇,这只灯笼是儿臣让人在灯坊制作的,送来时检查过,上面绘的是青蟒,不知为何,这会儿却变成了青龙。还望父皇详察。”

楚嫊凑近一看,也呆了呆,蟒是四爪,龙为五爪,上面绘的,分明就是龙。

第71章 大承鞭笞

慕容逸舟怒声道:“朕早听闻你有夺位之心,如今看来,并非空丨穴来风。朕现在不想听你解释,只问你,僭越等制,该当何罪?”

慕容瑾身子一震:“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楚嫊身子一颤,皇帝正对他心存疑虑,此事无疑是火上浇油。她再细细一看,忽然道:“这只灯笼,是被人做过手脚的。”

慕容逸舟疑惑地望着她,楚嫊用手朝灯笼上一抹,手尖上沾上一片黑色的墨迹。

她分析道:“青蟒是油漆绘制,这样才不会掉色,而这多出来的一只蟒爪原被油墨遮盖,油墨遇热融化,滴落下来,这只蟒爪就露了出来。”

慕容瑾长松一口气,对她露出感激的目光。

楚嫊淡然一笑,其实她并非比别人聪明,而是深信太子不会如此公然挑衅皇权,而慕容琤在绘画方面,向来独具匠心。

皇帝听了楚嫊这番解释,心头的疑虑也压下去了。他亲手扶起太子,坐了一阵,就起驾回宫了。

蟒龙风波虽然有惊无险,可皇帝对太子并未真正放心,解除了他一系列特权,一些分付给东宫处理的事,又重新移回到自己手中,牢牢抓紧了皇权。

慕容琤的心情,自然是无比的轻快舒畅,这天散朝后,他顺道来到掬泉轩。

一走进月洞门,正看到楚嫊坐在海棠树下,拿着一本诗集在读。鹦鹉站在树枝上,楚嫊读一句,它就跟着念一句。

见到慕容琤,鹦鹉欢叫起来:“窈月窕月,端茶看座,王爷来了!”说着扑棱着翅膀飞过来。

慕容琤手托着鹦鹉逗着:“难为你这个小东西还记得本王,在这里过得好吗?”

鹦鹉又飞到石桌上:“姑娘在此,快快拜见!”

慕容琤恼笑着:“什么,还要本王参拜你家姑娘?这小东西,刚夸了一句,就露出本性,果然还是有了新主就忘了旧人nad1(”

窈月窕月走出来,都笑成了一团。

楚嫊给他斟了一盏茶:“看你如沐春风的样子,难道遇到了什么喜事?对了,有一种喜事,叫做仇人倒霉,你可能就是这种吧?”

慕容琤端起茶,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有一种烦恼,叫做一心二用,你是不是该确定一下自己的立场了?一会偏东,一会偏西,究竟意欲何为?”

楚嫊默然道:“我的立场,就是皇上的立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慕容琤不语。

“你知道吗,那晚在曲溪馆,他在檐梁上设下了埋伏,你如果靠近他三步之内,就会立刻身首异处。可他极力制止你,放过了这个机会。”

慕容琤一怔,眉尖颤动了一下。

“他心里已经有了歉意,难道,你非得要他磕头赔罪,你们结怨这么深,他一下子如何能做到?而且,他的身份毕竟不同。”

慕容琤望着她:“如果,我放弃争斗了,你是否愿意跟着我呢?”

楚嫊颊上飞起红云,低声道:“那天我埋下木头人时,就在心里想,你无论今后怎样,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给你奉茶添衣,不离不弃。”

慕容琤目光一动,正欲开口,忽见一个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殿下不好了,皇上大发雷霆,叫你赶紧过去!”

慕容琤慌张地站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太监面带惧色:“都察院的大臣弹劾殿下,说殿下触犯大容律例,图谋不轨nad2(”

慕容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露惊慌,抓着楚嫊的手:“这可怎么办,父皇发起怒来,六亲不认,皇太后又不</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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