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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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警察的陈述,才知道,我打了举报违规装载的电话之后,交警很快就在一个路口拦下了这辆面包车。

交警告诉司机,面包车是不能装载任何建筑材料的,这是违规的,所以要罚款。

谁知道交警的罚单还没开出来,车上的两个人跳下车,拔腿就跑。

到手的罚款就这样飞了,勤劳的交警叔叔岂肯罢休,骑着摩托车穷追不舍,没一会儿就把两个人都拷了回来。

而他从两个人闪烁其词,做贼心虚的态度中,察觉了异样。

一问,才知道钢筋是从我们工地上拉出来的。

于是,警方就这样,破获了一起恶劣的偷盗工地钢筋、违规载案件。

陈述的警察不断对我说着:“幸好我们的交警同志现了车辆违规装载,否则你们工地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点着头,不断说是是是,警察蜀黍英明神武,断案如神。

警察蜀黍被我吹捧得很高兴,就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这样对工地做手脚。

我当然说不知道,只求警察告明。

警察就拿出那两个人的笔录,说道:“听他们说,他们是从你们工地以前姓何的队长那里拿到的出入证,还从一个叫毛艳的女人那里,拿到的材料运输许可。这事情,就是那个姓何的队长和毛艳想要整你。”

我心里蓦地一沉,又是这两个人,阴魂不散的一对。

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这两人失去了工作,因而想要借此机会来报复我,德育楼如果再垮了,在我的监督下出了事,那真是“大快人心”。

他们也不傻,知道偷梁换柱也不能大张旗鼓,所以每次都是偷换掉一点,把当日需要的钢筋换掉就成。其余的还是给我留在工地上。

这样,只要我没有抓住面包车的现行,那么我根本就查不到是哪里出问题了。

再说了,我也没可能,每一根钢筋都去抠一下吧?

谁知道,我昨晚上心情不佳,鬼使神差,就上了德育楼,还去抠了钢筋。

想起来,还是燕少气息消失,害我心情不佳所致。

正所谓祸兮福所倚,我情绪低落,反而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又算是因祸得福了。

我正和警察聊着,一个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好像是来递一份材料的。一见面,我们就相互咦了一声。

年轻警察指着我:“是你?”

我也惊奇地点头:“对啊,是我。”

原来,这位警察正是我刚来南川的时候,火车上遇到的那位清秀小帅哥。

我和警察哥哥也算是熟人了,就聊了起来。

警察哥哥叫程刚,一个和他长相比较不符合的名字。

我们相聊甚欢,从警察局聊到了外面的小饭馆里。没有燕少的气场作为压力,我还是很乐意广结各方帅哥的。

对于我这个不太好的癖好,我是这样解释的。

反正我也是要和人打交道的,反正我和谁打交道也是不会背叛燕少的。所以我为什么不找个顺眼点的打交道呢?何必非要装出圣洁白莲花的样子,又要当婊渣,又要立牌坊呢?

我和程刚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马望坡阴沉木的事情去了。

程刚便说,当时这事情闹得很大,甚至来了一个道士,要给孙强驱邪,在孙强家做法做了三天三夜。

结果吧,骗了人家孙强父母的钱财不说,最后孙强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样子。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说南川有个道士。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我对于这种消息变得有些敏感了。

道士……如果是真正的道士的话,他难道不会比我这种半吊子更厉害么?

为什么,他没有收复槐乌木呢?

我便问程刚,能不能给我找到这个道士的相关资料。程刚表示有点困难,因为他说这个道士给孙强驱邪之后,便再也没有在南川出现过。

不过程刚小哥告诉我,如果我需要的话,他会尽力帮我打听这个人的下落的。

124有人花重金买你的命 菓菓的菓

(德育楼再度出了问题,只能爆破然后重建。

何队长和毛艳的事情,已经立案侦查了。

我知道他们在工地必然还有内应,但是也不去查,只是召开了一个工地大会,把德育楼的问题和毛艳他们被警察追查的事情告知了大家。

然后我语重心长的告诉大家。

德育楼反复出现问题,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高度注意,警方已经为我们工地每一个人做了备案。大家都是有儿有女,拖儿带口的人。没必要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搭进去。

我讲这些的时候,把程刚请到了我们工地上。

一身制服的程刚小哥一言不的站在我身边,自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等大会开完,我把几个管材料和做监理的一起叫到了办公室里,对着他们介绍程刚。

“这位是南川警察局的程警官,他主要负责这次偷盗工地钢筋事件的深度调查,还请各位配合。”

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开始流汗。我只是装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喝水。

其实事情并没有进展得那么快,只是我请程刚小哥来陪我演一出戏。正好工地的事情也是需要调查的,程刚就给我挪了个位置,配合我演戏的同时也顺带调查一番。

不出我所料,在程刚做了记录离开之后,中午的时候,我的房间就被人敲开了。

一看,是材料科的管理员小朱。

小朱进来之前,左瞅右看,然后贼呼呼的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大堆的水果。

“林队长,”小朱一进来就堆着笑,“钢筋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换了……我只知道面包车是拉废品的,真的,真的……”

我装镊样地敲着电脑,并不看小朱。小朱的汗就流得愈厉害了。

他不停对我誓,说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工地的事情。

我心想,要是真没做过,提着水果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相亲的吧?

于是,我等小朱说得差不多了,就对他说:“程警官刚才对我说,这次的情况,他们已经掌握了至关重要的线索了,并且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日就会给我们工地一个全面的交代。”

我这话一说完,小朱就双脚打颤了。

然后,他就不再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工地的话,反而是突然开始认罪。

小朱说他绝对没有想过要帮何队长和毛艳他们,是他们威胁他,说如果不帮他,就要想办法整小朱的家人。

这话,我就听听算了。

不过,我还是收起逗小朱的心情,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我是十分体谅小朱为了家人而被胁迫的无奈的,程警官那边,我会去说情的,让小朱不用太过担心。

说到最后,我非常假惺惺地来了一句:“谁没有一两个家人呢,你的事情,归根结底,都不是你的错。”

小朱感激涕零。而我要被自己恶心到了。

小朱开心地离开之后,又来了三个人,分别是工地的一个监理,一个技术,还有一个负责看管材料的工人。

我如法炮制,用对待小朱的方法对待了他们。

他们没有一个不是心怀感激的离开的,全都誓从此以后要好好工作,把德育楼建成南川最好的教学楼。

其实,我也并不是不想惩罚他们。

但是我现在把他们全都开除了,搞不好毛艳他们还会把其他人塞进来,在背后捣鬼。

还不如现在收复这几个人,以这件事作为警告,让他们以后都死心塌地为了工地工作,最大化的杜绝其他意外生。

吃过午饭,我握着槐木睡午觉,却被手机铃声闹醒。

接起来一看,竟然是八点水打来的。

我稍稍有些惶恐,急忙接了起来,八点水刚说了个你好,我就急急地抢道:“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八点水听我这种赔罪的口气,就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八点水其实已经醒了好几天了。

可惜他看到了我留的纸条,就一直等着我过去看他,可是这一等就等了三天。眼瞅着林妹妹不可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他就终于忍不住,主动给我打了电话。

八点水在电话那头问我:“怎么呀,是不是要请我吃顿饭,谢我的救命之恩啊?”

他这么大言不惭的,我反倒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我就说,好呀好呀,你想吃什么?

男朋友出差的女人,就是这么任性。

八点水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爽快,稍稍感到有点意外,他就说,他现在还在住院时期,让我先到医院去接他好了。

八点水的脸皮之厚,我已经领教过了。

但我心中对于他有十万分的愧疚,自己的命都是别人换回来的,哪里还有什么脾气去和他争什么,便十分卑微地说好好好,我马上就过来。

现在我好歹也是个小队长了,工地上有监理和技术,我只要定时检查监督就可以了。时间也是比较充沛的。

所以我衣服也没换,直接去医院见八点水了。

南川城也不大,我步行到医院,最多二十来分钟,便没有打车,只是步行。

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接到了波娃子的电话。

我刚接起来,就听到波娃子在电话那头有些焦急地对我说:“姐,你小心一点,我这边听到个消息,有人在花重金买你的命。”

我略微惊讶:“我的命?”

波娃子说:“是啊,我这边弟兄从别处听来的,就说……”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

因为就在这个当口上,我的内心突然涌起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我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跨出一步就会坠崖身亡一样。

在这种强大的警示情绪下,我已经要迈出去的脚步突然往后一缩,紧接着,我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面一退。

耳边尖利的刹车声已经响起,我的衣服挂在了后视镜上,带着我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

手机从我手里摔出去,滑行了好长一段距离。波娃子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得到:“姐!姐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我摔得手臂都要断掉了。

就在刚刚,一辆捷达不偏不倚朝着我撞了过来。

而我居然在一瞬间后退,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只是我的衣服被挂到,导致我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

我以为司机会下来看我一下。

没想到他只是摇下车窗,对着我大骂了一句:“不看路的瓜婆娘,被撞死了活该!”说完一踩油门,车轮转动,头也不回地朝前方开去。

撞了人,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的骂人,并且还要开溜。

我心里一时火大,忍着痛爬了起来,捡起手机,甩开小短腿儿,朝着捷达行驶的方向追了过去。

波娃子还在电话里焦急地喊着。

我 ...

(拿起了,对他简短地说道:“你等着,姐要去提高一下南川人民的平均素质。”

我刚刚明明是在路边,根本没走到马路上去。

这车子突然转弯,死死地朝我撞过来,要不是想要抄近路,就是想要谋杀。

本人曾经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件事,那就是林小莹是长跑选手,短跑和跨栏也是校冠军。捷达虽然烧的汽油,还有四个轮子,但是它害怕一种叫红绿灯的东西。

所以,在一个路口,我追上了它。

我冲上前去,拿手去敲车窗,大声对着车子叫着:“出来!你给我出来!”

这司机瞅了我一眼,不想理会我的样子。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逮住他的后视镜,啪的一下,居然给他扳了下来。

这下司机的眼睛瞪大了,打开车门冲下来,气势汹汹地对着我大骂:“你个穷打工的,你把老子车弄坏了,你给老子赔上!”

我把后视镜扔地上,冷笑地看着他:“你撞了人,一跑了之,我没让你赔命都算对得起你。”

司机居然来抓我的衣领:“我撞人了?我撞哪儿的人了?你给我说清楚,你个农民工,你想敲诈老子吗?”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

我直接从工地出来,没有换衣服,外面穿的还是工地上的工作服,上面东一块水泥灰,西一块油漆,更要命的,我还戴着安全帽出来的……

这安全帽又大又脏,把我的脸都遮了一半,除了大概能认出我是个女的,连我的年龄都看不出来。

我承认我是故意这么脏兮兮去见八点水的……

我打扮得糟糕一点,他也不会误会我对他有什么意思。

而且,幸好我刚才带了安全帽,被车挂到地上的时候,头部才没有受伤。

可是,就因为我是个工人,我就活该受到欺负吗?

燕少不在我的身边,我心情本来就糟糕,受了气也不像从前那么能忍了,这司机一抓我的衣服,我顿时觉得我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爆了。

我一把抓下我的安全帽,抡起来,对着司机的头就狠命地砸了下去。

只一下,司机就嚎叫着放开了我,去捂他的头顶去了。

紧接着,我看到从他捂着的地方,血流了下来……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工地上的头盔质量居然这么好,还有,我火的时候,力气居然有这么大。

好吧,事情就这样被闹大了。

我和司机各执一方,很快就闹到了警察局去。

程刚看到我一身打扮,再看到司机一头的血,顿时被震到了。

没一会儿,因为没等到我到医院去,八点水也赶了过来。

我让警察掉路口的视频出来,视频显示是司机撞了我。可是也显示了在另一个路口,是我砸了司机。

警察就让司机给我赔礼道歉。

铁证面前,司机只好说了对不起,但是司机却要求我赔他一千块,以做医疗费。

程刚一听到司机的要求,脸色变了变,正要说什么,我倒是先笑了起来。

我说:“赔钱?我一个农民工,还被老板拖欠着工资呢,怎么有钱赔你?”

我这话一说出来,程刚和八点水同时喷了。

司机捂着伤口,指着我:“你砸了人,必须要负责,我不说多了,医疗费总要赔我”

我铁青着脸:“不赔,我一分钱都没有。”

司机转而求助警察同志,程刚就为难地看着我:“林小莹,你看,你多少还是给一点医疗费吧。”

警察遇到这种小民事纠纷,通常都是劝和为主的。

谁知道我因为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燕少了,也不清楚他的情况如何,心情就是特别的不好。我就哼了一声:“反正我一个农民工,饭都吃不上,我没钱,你把我关起来吧,还可以解决我的吃饭问题。”

我这话说完,一旁的八点水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不管程刚小哥略难看的脸色,很无辜很呆地问他:“我够得上关起来的罪行吗?”

程刚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当然不够了。”

于是我继续耍无赖:“那就放了我。反正我也没钱,要么关我,要么放了我。这个司机撞我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脏兮兮的工地服的包翻出来,包里面除了水泥灰什么都没有。我拍了拍口袋,灰尘四扬,呛得司机不住咳嗽。

八点水在一旁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看他哎呦哎呦地扶着自己的腰腹,应该是不小心笑到了还没有完全愈合的肋骨。

最后,这事情不了了之,司机受了交通处罚,坏掉的后视镜报了保险,然后捂着受伤的头自己去医院包扎了。

程刚把我留下来,大概想要教育我一番,谁知道他只严肃地看了我几秒,就渐渐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小莹,我真是服了你了。”他都要笑哭了的样子,“你一个工地上的负责人,装什么民工啊?还穿成这个样子出门招摇过市……”

我有点不悦:“穿成这样子怎么了?难不成你们当警察的也歧视农民工?”

程刚一副惹不起我的样子,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不跟你瞎扯了,越扯你倒越来劲了。”他突然正色道,“林小莹,你刚才看路口视频的时候,没觉得那车子行驶得有点奇怪吗?”

他刚说完,八点水就接口道:“是有点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车子是专门来撞你的呢。”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一答,嘴唇大概就有些白了。

程刚点头:“是的,从行驶轨迹上看,确实有点这种疑问。我刚刚也觉得有点蹊跷,但是……我也不能仅凭一点直觉就胡乱推断,只是觉得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当然,你也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毕竟我们也没什么确切的证据。”

我想起了波娃子说的,有人要买我的命,刚才那个司机,该不会就是……

倒是八点水在一旁淡淡地问道:“假如这个司机真的是过来取她的命的,该怎么办?”

程刚摇头:“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胡乱执法。不过这个司机的个人信息我已经备下来了,放心,这事情我会跟进的。”

和八点水一同出了警察局,我关心地问他:“怎么样了,看你的样子,恢复得不错啊?”

八点水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皱着眉头,问我:“那司机为什么要撞你?”

我踌躇了一下。

我不确定我要不要告诉八点水关于工地上的那些事。

这事情毕竟是属于集团内部的……

要取我命的人,我大致也猜得出是哪些。

我林小莹碍了某些人的事,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的轨道在进行,所以我这个绊脚石,必须要除掉。

这是有关集团的一 ...

(桩丑闻。

集团里有人要搞垮南川的项目,借此机会使得集团受到相关查处。

燕少不在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纰漏,会引起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倒塌效应。

八点水是记者,我要是告诉了他的话,那他会不会去报道出来,对集团的声誉造成损伤?

八点水见我沉默不语,便也不问了,只笑道:“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小馆子,是正宗的南川菜,要不要去吃?”

我看饭点也要到了,也就欣然同意。

八点水带我去的是一条小街上的小馆子。

整个馆子就是厨房,非常小,吃饭只能在街边。

老板见到八点水十分的熟络,问八点水要不要来常点的菜,八点水就对我笑:“我一个人经常过来吃,老板都认识了。”

我便把菜单交到八点水手里:“你点吧,你点什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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