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明明您才是可汗的亲侄女儿,怎么都对布木布泰格格毕恭毕敬的,倒是对你一脸的怠慢。”帐子里,托娅为我铺着褥子,一脸的不快,估计是想起那些对着布木布泰满脸谄媚,对我却冷冷淡淡的人,为我抱不平。
我放下手中的扇子,解了领子的扣子,在地毡上坐下来,喝着托娅准备的马奶,无所谓的笑着:“看我那点儿像格格了,布木布泰也是可汗的侄女儿,也没错啊。”
“格格。”托娅过来,抓过我手里的碗看着我:“布木布泰格格虽然是可汗的侄女儿,毕竟不如您亲啊。再说了,格格与布木布泰格格又分属两翼,血亲关系早就远了,所以,格格您的身份才是最尊贵的。”
我看着托娅的样子,想想我称失忆的这段日子也全是靠她替我左右逢源,让我没有花费太多的精力去应付一些人和事,只是认真的去想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为今后的道路做打算。
“算了,不过一个身份而已。”我拍拍托娅的脸蛋,听着帐子外头的驼铃声,套了靴子,不顾托娅在身后的质疑声,推开毡帐门走出去。
士兵们穿梭在各毡帐之间巡逻着,我看着吴克善牵着马走过来,老远就冲我笑,走到我面前摸摸马鬃,笑道:“乌伦珠妹妹,欧布格说了,这匹马性子倔,将来必定是忠心主人的好马,乌伦珠妹妹的性子虽然温和,但是却很倔强,必然能□□好这匹马的。”
“那倒是替我谢谢莽古斯欧布格了。”我接过马的缰绳,看着那匹马的那双眼睛,露出笑脸。我没有别的特长,就是驯马最拿手了。
吴克善揉揉我的脑袋,转身离开。托娅从帐子里出来,看着我手里的缰绳,嘴厥得老高:“格格,奴才可是知道莽古斯贝勒家的满珠习礼小台吉赢的马,其中有一匹性格特别温顺,却把那马给了布木布泰格格,而将这性子烈,又未曾驯服的马送给格格,表面上是对格格关怀备至,实际上是将不要的东西塞给格格。”
“你这丫头啊,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林丹可汗指定的人,也要将你从我身边撵走。”我侧头看着 ...
(托娅,一脸的严肃,这丫头心眼儿是好,可是不懂的隐藏,想说什么说什么,这样迟早会害了她的。
“这马越烈,驯服之后就越忠诚,托娅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我看着战战兢兢的托娅,稍微露出笑脸,顺手拉过托娅冰冷的手,牵着马的缰绳往马棚走去。
八月。
塞外的蒙古早已凉意透心,换上了厚厚的冬装。帐子里也点起了炉火,暖手暖帐子用的。那片莽原,连绵起伏的山丘与天际相接,荒凉之地的上空,传来阵阵雄鹰的鸣叫,雪白的毡帐布满了草原,透着不真实的美。
吴克善送来的烈马,早已被我驯服,还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猎鹰。
“格格,乌尔赫尼格格来了。”托娅走到马棚来,替我裹上斗篷,我转身,见穿着粉色服饰的乌尔赫尼走过来,我忙拉着托娅迎上去。
“这么冷的天还不在帐子里待着。”乌尔赫尼捋捋我额前的发丝,拉着我的手往毡帐那边走去:“过些日子,我与布木布泰要去金国。早些年姑姑便嫁去了大金,便在没有踏上科尔沁了,近日来姑姑身子越发的不好了,故而大金汗准许去些家人瞧瞧。布木布泰的哲哲姑姑又在前几年嫁去大金,所以我们一同前去。”
乌尔赫尼转身一脸认真的看着我:“你同我去吧,你知道的,我一向跟布木布泰没有话说,就当是陪着我,随我去吧。”
看着乌尔赫尼极近恳求的表情,我点点头:“那就跟着姐姐去长长见识吧。”
这个时期的大金与蒙古,处于姻亲关系,科尔沁如果继续跟大金联盟,便会源源不断的送女子到大金,也不知道乌尔赫尼将来会送给谁。
九月。
应了乌尔赫尼的邀请,随着她和布木布泰去了大金。天空中,雄鹰展翅而过着,我望着车窗外的天空,思绪不自觉的飘的老远……
我已经在这个时代待了好几个月了,却总是找不到回去二十一世纪的方法,我总是在想,是不是我的到来跟那个让我落水的男人有关系呢?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这一切就像一个大大的谜团一样绕在我的心头。
我记得他的清朝人的装束,会不会那个人就在大金呢?
我与乌尔赫尼和布木布泰在同一辆马车里,布木布泰身上裹着厚厚的褥子,倒在车里甜甜的睡着。
“乌伦珠,你看,大金好多山啊。”乌尔赫尼撩开车帘子,看着映入眼帘的山岗,满山的桦树凋零了叶子,车轱辘的声音在耳畔向着,满珠习礼驾马过来,看着我们:
“怎么了?”
“没什么,满珠习礼哥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这么高的山呢。”乌尔赫尼看着满珠习礼,一脸的天真无邪。我掩面轻笑:
“这里的山算什么高啊,像大明西南地区的山,那才是真正的高而陡峭。”我话音刚落,就看见乌尔赫尼满脸质疑的看着我,满珠习礼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乌伦珠妹妹何时去过大明,还知大明的西南方,山高而陡峭呢。”
我看着满珠习礼那取笑的模样,憨厚一笑,抓过褥子裹住:“做梦。”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是现代人,然后被你们骂脑子出问题了么?
“哈哈……”满珠习礼笑着,驾马向吴克善驶去,乌尔赫尼也揉揉我的额头,满脸的宠爱。
秋天的早上凉飕飕的,即使身上裹着褥子也不能御寒,车轱辘的声音打破宁静的早晨,我裹着褥子,让托娅在马车内放了火炉子。
是这古代的气温太低了么?不过九月的天气,就已经如此寒冷了么?还是因为人小,御寒就差了呢。
突然,马车突然停下,我整个人就栽倒在马车里,鼻子撞到地毡上,听的我直冒冷汗,乌尔赫尼连忙扶起我,替我揉揉摔疼的鼻子。
“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停下了。”我看着乌尔赫尼,撩开车帘子,看着领头的满珠习礼驾马站在最前列,直挺挺的背脊,透着拒人于千里的威严。
“我。”布木布泰不知何时醒了,顺手裹了斗篷就跳下了马车,我和乌尔赫尼面面相觑,相继下了马车,面前是一条河,石桥的另一端,一名白衣少年,穿着右衽的对襟袍子,带着毡帽,胯/下的一匹骏马甩着蹄子,配上他那傲视一切的表情,简直不能让人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过六七岁。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女真的武士,看仗势,那少年的来头不小。
“喂!你是谁啊,你可知你拦的是谁的去路。”布木布泰看着那少年,冲他叫着。
“不就是蒙古来的小格格嘛,我还以为是哪儿来的神仙呢。”那少年咧嘴一笑,明明稚嫩的声音,却要故作大人的不削。这少年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视蒙古来的人。我看着那少年的眉眼,眉宇间傲气十足,到不像一般的小孩子。
“你会蒙古话?”布木布泰一脸不可置疑的表情看着他。虽然之前在蒙古,有人会教女真话,但是刚才布木布泰由于本能,一张嘴便是蒙古话,却不料被那少年听懂了,也难怪布木布泰会惊讶了。
“我们女真人会的东西多着呢。”那少年又是咧嘴一笑,勒了马的缰绳过了石桥,却被满珠习礼拦下。
“怎么,你还怕我伤害他们不成,这里是在女真,爷要是想对你们怎么样实在太简单了。”少年看了一眼满珠习礼,跳下马背,走到布木布泰面前,高高的扬起脑袋:“爷记下你了。”
“毛都没长齐还自称爷。”我掩面轻笑,这孩子当真的好玩好笑,却不料我这笑声惹来他发怒的注视。清秀的眉眼故作怒不可遏,怎么看怎么可爱。
“你说什么。”他抓起我的衣领,怒视着我。
“快放开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满珠习礼拔出弯刀,直指少年。少年瞥眼,瞧着满珠习礼的刀,瘪嘴摇头:
“怎么不客气了,你可知道你今儿个拿刀对着是谁!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这前头就是辽阳城了,满珠习礼哥哥,咱们绑了他,交给姑父去处置,让姑父治他大不敬之罪,砍了他脑袋。”布木布泰站到满珠习礼身后。
“布木布泰,他不过一个小孩子,算了吧。”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我连忙出声制止。满珠习礼一向最疼布木布泰,如今布木布泰这么说,满珠习礼□□成会这么做,闹不好这小孩子真会没命的。
那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随即放开了我的领子,拍拍手:“爷今儿个出来的早,还没交功课,先回去了。”他侧头看着我,抓住鞍环,翻身上马,身手干净利落。
布木布泰正欲追上去抓他,我一步上前拉住布木布泰,冲她摇头,气的她直跺脚。
从那少年离开后,直到进入辽阳城,布木布泰不曾与我多说一句话,就只气我早上不帮她。乌尔赫尼也无奈的摇头,他们家最疼的就是布木布泰,事事依她,如今能跟她对着干的,恐怕只有我吧。
当我们到达辽阳城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城门口候着了,身着女真服饰的一群哈哈珠 ...
(子上前单膝点地,用生硬的蒙古话问安。我们跳下马车,随着满珠习礼走过去。
“你们可是四贝勒府上的奴才?”满珠习礼用女真话问道。领头的人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垂首答道:
“奴才和吉里,率府中包衣已在此处恭候各位主子多时了,贝勒爷一早发下话来,几位主子远道而来,需尽心接待,侧福晋已在府里等着了,还请几位主子前往四贝勒府。”和吉里单膝点地,率众人起身迎接我们进城。
“乌尔赫尼姐姐今日暂且在哲哲姑姑这里住下吧,让姑父明日安排你去汗宫里头见巴特玛姑姑。”布木布泰拉着乌尔赫尼,露出俏丽的笑脸,然后转头看着我:“乌伦珠,你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乌尔赫尼姐姐啊。”
“我啊,都可以。”我浅浅一笑,故作轻松的说着,却不料看见布木布泰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我明显就是一愣,随即便看见布木布泰的笑容爬满脸颊:
“那就随着我,住在姑父府上吧。”
第3章 初见
(马车在四贝勒府门前停下,和吉里便率人上前伺候,又吩咐包衣奴才进府去禀告侧福晋。乌尔赫尼牵着我的手,跟着她走在布木布泰后面。
侧福晋?我们来跟侧福晋有什么关系?历史上哲哲不是皇后么?皇后就应该是嫡福晋,怎么会是侧福晋呢?我边走边想,过了府门,院子不大,两侧有院门通向两边的院子,前方正堂门帘子撩开了,一名穿着橙色服饰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小巧的把字头簪着金丝牡丹花,未收腰的旗装却将她的身材凸显的极为臃肿。清秀慈爱的脸庞掩饰不住兴奋与喜悦,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着我们走过去。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和吉里上前请安,那女子连连点头,上下打量着面前站着的孩子们,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悦:
“好好好,下去领赏去。满珠习礼,这一路上,照顾几个妹妹都幸苦了吧,快进屋,外头冷。”哲哲拉住满珠习礼,喜悦的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拉着满珠习礼缓步往屋里走去。
“姑姑,姑姑,我是布木布泰。”刚进屋,布木布泰就朝哲哲跑去,哲哲将布木布泰抱在怀里坐在南炕上,让我们在北炕上坐下,吩咐了身前的奴才去准备糕点食物,屋内的火炉子早已烧的红红火火的。
“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你们了,这么多年没见,布木布泰都长大了?”哲哲轻抚着布木布泰的面颊满脸慈爱的微笑,转头看着我们:“这一路定是累坏了,我已经吩咐人将我屋里的西屋收拾出来了,布木布泰就和乌尔赫尼乌伦珠睡我那屋。”
“太麻烦姑姑了。”乌尔赫尼含笑着说道,拉着我有些踌躇,显得有些拘谨。
“哟,府里来了客人,哲哲你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啊。”正在此时,门屋外响起尖锐的女声,门帘子撩起来,穿着淡蓝色旗装的女人一副高傲的模样走进来,哲哲连忙放下布木布泰,福身向她行礼:
“贝勒爷说了,福晋您刚生完齐娜格格,身子不好,这些事情就不必麻烦您了。”
看着哲哲恭敬的模样,想必这位嫡福晋平日里定是相当苛刻了。我默默的呆在他们的身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满珠习礼连忙上前行礼,却被她佯装的笑脸挡了回来,坐到南炕上,嗑着松子,看着哲哲:
“这家乡来了人,是得好好聚聚了。”那女人的凤目微怒,抬眼看着哲哲:“虽然贝勒爷让你管家,可是毕竟你只是个侧福晋,如今便仗着贝勒爷给你撑腰,目中无人,待到将来,你岂不是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大福晋,今儿的事的确是贝勒爷吩咐的,过会子贝勒爷也会回来的。”哲哲轻声说道,一脸的恭敬。我扶额,就连我这个笨蛋都能看出哲哲是不愿与她争辩,只是一味退让,却不料这大福晋更加蹬鼻子上脸了,一个耳光打过来,我们在场的人就是一愣。
“哼!还敢拿贝勒爷说事!我就是要你们看看,在咱们大金的土地上,咱们女真人说了算!”她鄙夷的眼神从我们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大福晋此言何意,难道我们便要向你俯首称臣不成,大金汗好歹也会将我们待如上宾,而福晋却要我们一切听你的话,难道这大金国是福晋说了算?”我直剌剌的看着那大福晋,她这话说的连我都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反驳她。ww哲哲一脸惊讶的回头看着我,那福晋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她身子微颤,气的咬牙切齿,半天蹦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会叫的狗不一定能凶悍一辈子。”我反唇相讥,骂别人是狗,难道当真以为别人不会骂了吗。我面不改色,嘴角还故意勾起天真的微笑。
看着大福晋渐变的脸色,哲哲连忙上前劝解:“福晋莫气,她不过一个孩子。”
“哼!当真是一家人了!”大福晋跺脚,转身离开屋子,哲哲福身送走大福晋后,才回身看着我们,满珠习礼一把将我抱起来,捏着我的鼻头:
“我怎么没瞧出来咱们的乌伦珠竟然这般牙尖嘴利。”
“快放下来,会勒到她的。”哲哲过来将我接下,放到地上:“这就是乌伦珠啊,跟阿丹珠姐姐一样美丽,你额吉可好?”她轻抚着我的面庞,关怀的问着。
看来,若不是我刚才出声帮她,恐怕她都忽略我了吧。我点点头,回应着都还好。布木布泰在一旁看着我,眼里竟然有些吃味,一个人闷闷的坐着,不多说话。
随后,哲哲才告诉我们,那位嫡福晋乃大金汗大福晋乌拉那拉氏阿巴亥的姑母,皇太极的长子豪格,次子洛格与皇长女齐娜的生母。
府里的包衣奴才们将我们带来的衣物搬到了哲哲的屋子,西跨院里中了花花草草的,邻接西跨院的是四贝勒府的花园,花园过去便是一些小福晋和包衣奴才们住的地方了。
哲哲的屋子非常简朴,明间开门,设有南北炕,一进门的炕首开了灶,置了口铁锅,正烧着水。右拐第一间乃东暖阁,哲哲的屋子,西边的小炕设佛龛,哲哲的侍女呼吉雅推开了西屋的门,让奴才们将东西放进去。西屋的南炕上设的是木架子床,旁边的炕上置了柜子和炕桌。
“这大金跟蒙古就是不一样,连睡觉都要在这么高的地方。”布木布泰拍拍暖炕,然后坐上去。托娅和苏墨儿安置着带来的衣物。此时明间里传来包衣奴才行礼的声音,哲哲的声音也随后响起,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在明间来回踱步,交流之间用的也是女真话。我站在窗前,斜角望着门缝,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呼吉雅端了托盘进来,福身行礼,将托盘里的点心跟松子放到炕桌上。
“呼吉雅姐姐,是四贝勒回来了么?”我看着呼吉雅,好奇的问道。
“格格怎么知道的,贝勒爷刚从汗王宫里回来呢。”呼吉雅福身行礼,转身出去,布木布泰两眼放光,跳下炕朝外头跑去。
“布木布泰见过姑父。”布木布泰走到皇太极的面前,蹲下行礼,换来哲哲满意的笑容。乌尔赫尼拉着我从西屋出来,朝着那个端坐在南炕上的男人走去。
他穿着石青色的右衽袍子,腰带上缀着碧绿色的玛瑙,左右各配蓝白不同的佩帉,腰上挂着鼻烟壶,佩囊和打火石,脚下穿着鹿皮欤b鞋。骨节分明的手掌撑着膝盖上,拇指上带着翠绿的玛瑙扳指,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格外的深邃,双唇微抿,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布木布泰,眼神微微瞟向我们,看的我立马怔住脚步,后背一凉。
皇太极,大清的清太宗皇太极!我看着他的眼眸,心脏微微的抽痛,小小的紧张在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眼神好可怕,就是被他那么一看,我已经手心冒汗了,从我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觉得恐惧……发自内心的敬畏。
“姑父。”乌尔赫尼拉着我,像皇太极行礼。他微颔首,接过呼吉雅送上来的热汤微抿,放到炕桌上:
“何时从科尔沁出 ...
(发的?”声若洪钟,浑厚中略带低沉。那双深邃的眸子从我身上扫过,我不自觉的就往乌尔赫尼身后藏了藏。
“我很可怕么?怎么这个丫头却躲起来了?”他伸手指着我,眉头微蹙。
“贝勒爷,小孩子认生呢。”哲哲在一旁打着圆场,伸手让布木布泰走到她身边:“这是布木布泰,布和哥哥的小女儿。”
“布木布泰,倒是和你一样,是个美人坯子。”皇太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量着布木布泰满意的点头,然后转头看看乌尔赫尼:“这便是侧福晋的亲眷么?”
“是呢,侧福晋早上还差人来问话,问他们到了没。”哲哲笑着答道。
“嗯,今日歇歇,明日便差人送乌尔赫尼到汗宫里去。”皇太极点头颔首,恰逢此时屋外想起一声幼子的声音,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
他傲气十足的眸子盯着我们这一屋子的人,嘴角微微上翘,走近皇太极的身边。
“八哥府里头好生热闹,我算是来着了。”那少年大咧咧的到北炕坐下,拿着备好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姑父,早上我们被他拦着了,还出言不逊!”布木布泰指着那个男孩子大声叫嚣着。皇太极看着那少年,眉头微微蹙起,缓缓道:
“怎么回事?”
“没有什么,不过是路上遇</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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