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打算怎么做呢?”过了许久,周围都安静的只能听到我的呼吸时,我才缓缓开口问道。
“杀,一个不留!”他的语气果断决绝,低沉中带着一股狠劲:“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是谁杀了大福晋呢?”
“当日我亲眼看到四大贝勒去了额涅宫里,你说,还会有谁呢。”他凝视着我,轻轻的吞咽着口水:“乌伦珠,我希望你老实告诉我,阿玛的遗命到底是什么?我额涅的死,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呢?”
阿巴亥死时的情形在我脑海里瞬间闪过,全身的汗毛紧收,头皮发麻。恐惧犹如潮水一般从心底蔓延开来,她的身子就一直在我眼前晃着……晃着……
“乌伦珠……乌伦珠……”多尔衮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用力的拍着我的脸,然后将我搂进怀里:“乌伦珠,你到底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告诉我,别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抓着多尔衮的肩膀,用力的摇着头,想要把阿巴亥的影子从我脑海里摇出去,可是怎么样都无济于事,反而越来越清晰。
“乌伦珠。”多尔衮看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我,只是看着我。
“十四爷,格格。”托娅闻声进屋,我看着托娅惊慌的表情,再看看多尔衮,伸手将他抱住:“不要……不要报仇……求你,不要……”我怕,我怎么都忘不了阿巴亥死的样子,我更怕知道真相的多尔衮会变成一个只会报仇的人,我更怕,在这种夹缝中生存的我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紧紧抱着我,拍着我背,在我耳边呢喃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的语气特别的奇怪,好似他已经知道了努尔哈赤的遗命,阿巴亥真正的死因一般,那样冷静,冷静的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天命十一年九月,皇太 ...
(极在沈阳继承汗位。三大贝勒及众贝勒,文武大臣齐聚于朝,以皇太极为首焚香告天,行九拜之礼,书写誓词告知天地,誓词为:行正道,循礼义,敬兄长,爱子侄,不得借口“兄弟子侄微有过失”便“削夺其父汗所赐之牛录奴隶,或贬或杀”,若违此誓,则短命夭折。
誓词还赋予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位大贝勒“训子弟”的特权,他们对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多铎等十一位“子弟”贝勒有管教,辖束职权,若这些子弟贝勒有“藐其兄弟,媚君希宠”者,则短命而亡。
虽然皇太极是新的大金汗,但是这次盟誓却大大提高了代善,阿敏,莽古尔泰三大贝勒的地位,增强他们的影响,形成了大金国心的政治权利格局。
皇太极即位后,强调辽东女真与汉人均属一体,审罪服役不要有差别,因汉人常受欺凌,又改革为每个备御止给壮丁八人,牛二头,其余汉人分屯别居,编为民户,还禁止诸贝勒大臣属下私至汉官家勒索财务及进行骚扰。
还下令停止修筑城墙,专勤农业,所有村庄田土,八旗既已稳定,便不做更改,对庄民的财产及所养牲畜,都不准任意妄取。还将自己的四贝勒府加以援建,充作新的汗王宫。
对后宫,哲哲是理所当然的大金的大福晋,主宰皇太极的后宫,侧福晋的布木布泰则只是在哲哲一人之下,成为了东大福晋,协助哲哲掌管着皇太极的后宫。
自那日后,多尔衮每日都会送来安神的补药,也甚少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他也会经常让阿林阿来传话,告诉我他的近况,不过每次都是:一切都好。
听人说过,男人在体会过胜利和败北,并且在逃窜,流泪之后会变得更能独当一面。所以多尔衮在失去双亲的庇佑之后,会变得更加独立。
午时过后没多久,呼吉雅便过来传话,说是皇太极晚上在哲哲那里设宴款待多尔衮,特地邀我前去作陪,还送来了锦缎袍子,要我打扮的好看一些。虽然不知道哲哲的用意何在,但还是穿上了那衣服前去赴宴。
还在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皇太极与多尔衮谈笑的声音,看样子兄弟两个相处的还算融洽。呼吉雅撩了门帘,才看清是我,忙行礼让我进屋。
只见布木布泰穿着与我同样的衣裳,正站在皇太极身边,为他斟茶。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得不说,布木布泰穿这身锦缎袍子,比我穿着好看。
席间,皇太极大肆夸赞多尔衮是如何的懂事,还许下将来若是建立了军功便封他做王。
散席后,多尔衮便说要去我屋里坐坐,想跟我说说话。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吩咐托娅提前回去准备好茶点,自己陪着多尔衮在园子里走走,散散心。
“这才九月,就是这般冷了,不出一月,定会下雪。”走了许久,我突然开口说道,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他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我:“是么?我还以为,早就下雪了,不然,怎么冷侧心扉呢。”我看着多尔衮的表情,伸手将他抱住:
“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你可知八哥今日为何那样说。”多尔衮没来由的一句,让我就是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
“因为我把两黄旗,给了八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不由的一愣。还记得当初努尔哈赤是让多尔衮与多铎共掌正黄旗,阿济格掌镶黄旗。出征喀尔喀回来后,努尔哈赤有意让多尔衮独掌一旗,便把执掌镶白旗的杜度调到了代善的正红旗,可是还未来得及宣布,努尔哈赤便魂归极乐了,皇太极也就名正言顺的执掌了两白旗,如今多尔衮说,把两黄旗给了皇太极,是什么意思呢?
“两黄旗本就是汗王的亲属卫队,我把两黄旗交给八哥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丫头怎么一脸惊讶呢。”多尔衮轻点我的额头,浅浅一笑,但是那笑容却多了几分无奈:“这几日朝上,三大贝勒对我们兄弟几个领着两黄旗明嘲暗讽,即便我们不交出两黄旗,过几日大汗也会找个理由将两黄旗收过去。如今,我们献出了两黄旗,大汗便把两白旗交给了我们,若是等到他来收两黄旗,说不定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才十三岁,却要步步为营。没了双亲的庇佑,又在夹缝中寻找生路,当真是让人心疼:
“那牛录和人数呢?”
“只是换了旗籍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伸手轻抚着我的眉心:“我找个时机,去大汗那里把你求了来,你在这宫里,我实在不放心。”
“没关系,我会保护自己的。”我抓着他的手,浅浅的笑着。那一刻,我们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相同,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好。”他微笑着点头,将我拥进怀里。
十月乙酉,蒙古喀尔喀扎鲁特部再一次违背当初的盟约,私通大明决定攻打大金,皇太极命代善与其他八位贝勒率领数万精兵讨之,先将喀尔喀扎鲁特部的罪行写下来,派人送到蒲河山。癸丑,代善又分别让楞额礼和阿山率领六百人攻入喀尔喀最为茂密的林地,以彰显自己的军威。
甲子,大贝勒代善大破扎鲁特部,斩其贝勒鄂尔塞图,生擒巴克贝勒父子及拉什希布,戴青,桑噶尔寨等十四位贝勒。此役大大振奋了大金的军威,更促使了蒙古喀尔喀五部贝勒重守旧约,与大金交好。
十一月辛未,皇太极出沈阳至铁岭樊河界,迎接从喀尔喀班师回朝的代善及诸贝勒,皇太极对此次作战的将士论功行赏,还亲自敬酒。
戊寅,回来沈阳后不久,察哈尔的阿喇克绰忒部贝勒图尔济率百户来归。
十二月,科尔沁土谢图汗奥巴前来沈阳朝贺,随行的有两翼部落首领,乌伦珠的父亲拉布西希贝勒,与右翼新首领宰桑-布和。
第23章 别离
(本以为此次是科尔沁出使大金,却不料拉布西希台吉却提出要将我带回蒙古,于此,我倍感震惊。ww可我当初只是当做布木布泰的陪嫁来到大金的,并非大金的人,如今“父母”带走孩子,皇太极与哲哲又不能抓着不放,只好差人收拾我的行装,等着跟他们一起回去蒙古。
多尔衮为了留住我,向皇太极求婚,然而皇太极却不知以什么理由拒绝了多尔衮,当我看到满脸失望的多尔衮时,我的心跌落到谷底。
夜晚,冷的刺骨,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披了斗篷出门,看着房顶与园中的积雪,将这黑夜照亮,显得格外的孤寂。
走到八角亭下,却看到了独自一人在此处喝酒的皇太极,本想掉头就走,却被他叫住。停下脚步,解下斗篷,福身向他行礼。皇太极起身站到我的身边,醉眼朦胧的双眼凝视着我,伸手拿过我的斗篷抖开,为我披上:
“晚上冷,披上吧。”皇太极转身坐下,斟上酒:“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要回去科尔沁了。”我浅浅一笑。皇太极抓住酒杯的手一紧,眉头微蹙,缓缓放下酒杯。
“你阿兀说你许了人家了,我也不好强留你在大金,如果真的要指婚你与十四,那也得等你退婚之后,你说是吧。”皇太极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低语道:“这是十四应得的,我该给他。”
我看着皇太极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低语,仿佛是在对我说,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颔首,装着没有听见他的话。许久,皇太极才起身,撇下我一人朝着前头哲哲的屋子走去。临走时站在路口,看着路边点着的路灯,缓缓道:
“我多希望有人在路口点灯等我回来,可是三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自己点灯,所以,我走的路,从来不欠别人的。”
我似乎听懂了皇太极话里的意思,他的语气多了些自嘲与无奈,格外让人怜惜。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伸手紧紧捏着玉坠子,我该听阿巴亥的话吗?我应该把遗诏交给多尔衮他们吗?那一刻,我竟然迟疑了。
回去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整个沈阳城都是寂静无比,寒风也格外刺骨,这也是我来到古代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天。两黄旗沿途护送着,直到北门时,大军突然停滞不前,我撩开车帘子,突然看到多尔衮骑着白马,临雪傲立在城门口,面色阴郁,不仅让我有些揪心,站在马车上,与他对视着。
他驾马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掳到他的马背之上,双臂紧收,牢牢的圈着我,双唇摩挲着我的耳坠,喃喃低语:“别走,乌伦珠,别走。”
“多尔衮……我舍不得你……”许久,我抓着多尔衮的斗篷缓缓说道。墨玉般的双眸凝视着我,温热的手指轻抚着我的面颊,冰冷的脸上掠过他淡淡的指温:
“别走。”
“大汗说了,如果我要嫁你,就得跟林丹汗把话说清楚,多尔衮,你等我,好不好?”我捏着他的鼻头,略带征求的口吻问道。他眉头微蹙,圈着我的手臂再次紧收:
“我不觉得林丹汗会说话算话,乌伦珠,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我偏要娶你!”他抵着我的额头,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ww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初是我默认了林丹汗的要求,如今不答应,我就得自己去面对,畏畏缩缩算什么呢。我伸手将玉坠子套进多尔衮的脖子里,他抓着玉坠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等到我将来回来取它,你可不能把他弄掉了。”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将他抱住:“多尔衮,不要忘了你的责任,万不能因小失大。”
多尔衮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搂着我,随后把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玛瑙坠子放到我的手心,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把这东西还给他,告诉他咱们不稀罕这东西。”
我浅浅一笑,点头。
天聪元年正月丙子,皇太极与众人商讨决议,命二贝勒阿敏,小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岳托、硕托率领八旗大军出征朝鲜。皇太极言明:“朝鲜累世得罪,今有明将毛文龙临近朝鲜海岛,收纳反叛大金之臣民,宜两图之。”随后,皇太极又遣方吉纳、温塔石前往宁远与袁崇焕议和,说兴兵只是因为七大恨,以此来牵制住袁崇焕出兵。
二月乙亥,皇太极以书面诏谕蒙古奈曼部衮出斯巴图鲁。
三月壬申,阿敏等大败朝鲜义州,明将毛文龙潜逃。随后又攻克安州,进军至平壤城,渡大同江。朝鲜国王李倧遣使迎师,阿敏等以七罪之名,遣使回禀朝鲜国王,要他议和,李倧万分恐惧,携妻子逃到江华岛,其长子逃往全州。阿敏又遣副将刘兴祚入江华岛与其面议,李倧才遣族弟原昌君李觉献马百匹、虎豹皮数百、锦苎各四百、布一万五千。
庚子,与朝鲜盟定,方乃罢兵。
壬申,明将袁崇焕遣杜明忠偕方吉纳以书信形式回复,欲释恨修好。
辛巳,阿敏等遣使报捷。
乙酉,皇太极命留金兵一千、蒙古兵两千守防义州,金兵三百、蒙古兵一千防守镇江城,并且告诉李倧说,留兵于此,只是为了防毛文龙,随后阿敏率兵凯旋,原昌君李觉才回去江华岛复命。
离开沈阳那天风雪漫天,如今积雪早已融化,蒙古草原又是一幅天蓝草碧,风吹草地牛羊现的景象,似乎从未改变过。天空净澈的没有一丝云朵,几只雄鹰在天际展翅,牧民们放声歌唱,格外惬意。
虽然回来了科尔沁,但是拉布西希贝勒却始终不愿见我一面,即使是已经不让我再去西河牧场,却还是把我当做外人一般。
午时,我带着托娅去骑马回来,却看见那苏图在我毡帐外面来回转悠,我立马止步,不再向前。那苏图见我回来,忙走过来,尖嘴猴腮的模样,还带着一抹微笑,看的我直发毛。没人告诉他,其实他恨让人恶心吗?
“看不出来嘛,乌伦珠越发的标致了,简直比布木布泰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苏图站在我的面前,嘴角的笑意竟然是那般不削:“所以学会勾引男人了,是么?”
“那苏图!”我怒视着他,厉声吼道,他说话简直越来越难听了,勾引男人这样的话他也说的出口,真是愤怒之极。
“你给我闭嘴!你在大金干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布木布泰写信给我,说的清清楚楚,你朝秦暮楚,竟然妄图勾搭乌尔赫尼的丈夫,真是不要脸!”那苏图一脸嘲讽,伸手抓住我的衣襟:“你怎么那么没有志气啊,情愿做小,都不做十五阿哥的嫡福晋,我们部落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用力将我推开,还好托娅及时扶住我,才没有摔倒在地。我抓着托娅的手,怒视着他,怎么能那么过分。怒不可遏的我紧紧捏着拳头,勾搭乌尔赫尼的丈夫,他可知道,在于乌尔赫尼成亲之前,多尔衮就已经钟情于我,他可知道,即使我同意嫁多铎,名分不过也只 ...
(是侧福晋。
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竟然在此乱放狗屁,还出言侮辱,真的是想忍都忍不下去。
正欲与那苏图争辩,却看见土谢图汗的随从过来,他朝我们微微行礼,然后说土谢图汗在汗帐设宴,要我前去。
看着那苏图得意的模样,只得忍下那一时之气,等待时机老账新帐一起算。我带着托娅稍作了打扮,便随土谢图汗的随从前往了汗帐。
土谢图汗从来都没有单独召见过我,今天突然来宣也不知意欲何为,虽然满腹疑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
汗帐方圆数里都站着卫兵,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看的人心生寒意。上了台阶,从汗帐里走出来的侍女朝我行礼,将我带进去。
汗帐中坐北向南的便是土谢图汗,东西两侧的位置上坐着一些族内的亲贵大臣,其中有拉布西希贝勒和宰桑-布和,还有有科尔沁两翼各旗的首领,一个个见我进来,都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我顿时倍感压抑,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在商议政务,突然让我出现,确实有些小小的恐惧。我又不是市场上准备贩卖的牛羊,他们凭什么指着我,对我评头论足的。更何况,我身上没有开花,不值得他们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就不挪开。
“乌伦珠,今日叫你前来呢,是商议后日林丹汗前来娶亲的种种事宜。你也知道,如今科尔沁与察哈尔势同水火,若是不将你送过去,难免日后会兵戎相见,若是不送,这是你当初自己的抉择,我们也不好阻扰。”许久,土谢图汗才缓缓开口,一副为难的模样。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模棱两可的让人捉摸不透,如果我选择前往察哈尔,那么他们又会怎么回答我呢?可我现在是不愿去察哈尔的,我不愿意的事,我是怎么都不会说服自己去承受的。所以,我只能听他们接下来的话来做决断了。
“那么,可汗与诸位宗亲是什么看法呢?”我轻声问道。
“诸位宗亲的意思是让你决定。若是不去察哈尔,我们便与林丹汗撕破脸,大战一场,以我们的实力,除了损失牛羊马匹之外,也不至于会输给察哈尔。若是你选择去呢,如今我们与大金联盟,未免大金汗说我们背弃盟约与察哈尔修好,就只能免除你的旗籍,你也就不再是我们科尔沁的人了。”土谢图汗一副为难的模样,伸手扶住额头,不住的摇头。两边的宗亲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佯装神色自若,以免让他们瞧出我在害怕,还好这蒙古袍子够宽大,才遮住了我发抖的小腿。我环视着周围的人,看着他们脸上事不关己的表情,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将种族之间的战争,让一个小女子承担,还真的是蛮夷之人生性凉薄啊。
如果我选择去,损失的不只是旗籍,可能再见多尔衮的机会也就非常渺茫,如果不去,他们也未必会为了一个女子与察哈尔开战,以免生灵涂炭,顶多也就是将我处死,以平息众怒。
我颔首浅笑,他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我本就是被拉布西希贝勒抛弃的女儿,如今征求我的意见也就是为了自己要走的路做个打算,哪是真正的为我设想。可是我是选择去,还是不去呢?
“乌伦珠,你是我们科尔沁是女子,应当为科尔沁的万千牧民考虑啊,不能因你一人就让科尔沁生灵涂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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