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若是怪罪,就怪罪乌伦珠好了,此事与多尔衮无关。”我连忙蹲身行礼,极力为他开脱。皇太极眉头微蹙,视线一直停在我身上:
“丫头,你可得想清楚,诬陷共议国政的贝勒,罪名不轻的。”
“大汗,乌伦珠是我的福晋,她所做的一切皆是授意于我,如果大汗真的认为此事是诬陷二贝勒的话,所有责罚由微臣一人承担。”多尔衮连忙抢话说道,我不服气,也觉得皇太极处事太过,偏帮三大贝勒的私心也太明显了,当真他们跟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么?
“大汗处事不公,说八旗高官,诸子贝勒敛财该罚,可是这二贝勒敛财伤人是属实,大汗却说是诬陷共议国政的贝勒,乌伦珠不服,还觉得冤枉,大汗根本不配聪明汗这个称号。”我赌气的说着,自顾自站起来。一旁的多尔衮连忙拉住我,说着请大汗恕罪。
皇太极眼神一凛,瞬间我的背脊便是一麻,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多尔衮抱拳,连说是自己的不是,没有多加约束自己的福晋。然而皇太极没有恼怒,随后片刻便松了那紧蹙的眉头,直剌剌的看着我:
“你这丫头口出狂言,不怕 ...
(我治你一个藐视君上的罪名么?”
我心里有些害怕,可是脸上依旧佯装镇定:“大汗若是昏君,治罪乌伦珠也认了,若是大汗是明君,只怕奖赏都来不及呢。”我对上皇太极那深邃的眼眸,强词夺理的辩解。
皇太极这才面露浅笑,走过来将多尔衮拉起来,再把摊贩拉起来,让其坐下,随后让我去把范文程叫进来,商量着此事该如何处置。
天聪三年二月戊申,皇太极以二贝勒阿敏敛财为由,将其罚银一千,夺牛录五百,然后将所得的罚银分出一些赔于受伤摊贩,再分出一些银钱与牛种一起赐予那对百岁夫妻。
本以为此事就此落幕,然而事情并未结束,受到处罚的阿敏为追求事情原委,差人到处打听。不过还好知道这件事过程的只有我们几个,范先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阿林阿是多尔衮的心腹更是信得过。
可是令我们谁也没想到的是,过后没几日,竟然有人发现曝尸在大街上的那个摊贩。
听闻此事时,心中大为震惊,此处虽不是北京,但至少也是天子脚下,阿敏竟然这样肆意妄为,简直胆大包天!
皇太极对此事竟然是充耳不闻,后来多尔衮才告诉我,皇太极这是等待一个时机,阿敏敛财不足以治死罪,而且没有理由夺了他的权利,只能一忍再忍,摊贩的事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阿敏干的。阿敏有皇太极初登汗位时所赋予的权利,他现在的行事可谓是目中无人,全然不将皇太极这个大金汗放在眼里。
只要抓住时机,皇太极就绝对不会手软,不过听哲哲跟布木布泰说起皇太极近日的表现,离阿敏的死期,恐怕不远了……
第34章 无题
(天聪三年夏四月初。阿敏敛财的风波渐渐平息,皇太极对此事小惩大诫之后便不再过问。之前伺候我的海兰也为阿林阿诞下了一女,取名济真。
从昨日半夜就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后半夜还响了几声闷雷,雨势也渐渐大起来,直到午后也不见停。前些天皇太极下令设了文馆,下令由巴克什达海及刚林等将一些汉人写的文献翻译成女真文字,又命库尔缠和吴巴什等记注本朝的朝政之事,这样一来,这些凭刀枪争夺江山的八旗将士倒是闲暇了。
小桥流水,整个贝勒府都被笼罩在那雨幕之中,狂风吹的窗户吱呀直响,索性打开了窗,任凭那狂风吹乱了桌上了几本书卷,窗外处在雨里的荷叶左右摇摆着,豆大的雨点将那一塘的荷叶打碎在池塘里漂浮着。
“你们姊妹许久都没进宫了,想必是府内事务繁杂,辛苦了。”哲哲端坐在南炕上,一副雍容之姿,面含浅笑,到真有几分母仪天下的风范了。
乌尔赫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缓缓道:“不过是一些琐事,说不上辛苦,到是乌伦珠妹妹伺候贝勒爷的饮食起居,才是真正的辛苦呢。”
我暗自觉着好笑,这乌尔赫尼争风吃醋,竟然到哲哲面前告我的状。我不与争辩,只是低头饮茶,哲哲与乌尔赫尼的关系自然比我跟哲哲的关系的更为亲近,我很能理解哲哲会站到乌尔赫尼那边,来责难我。不过这哲哲却无心搭理这事,只说这是墨尔根代青的家事,让我也劝劝多尔衮,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嫡福晋。
这言下之意是告诉我,我不过是个侧福晋,不要目中无人,妄自尊大。
借故说要去瞧瞧雅图,辞了哲哲这里,携了济兰往花园走去,这布木布泰是不喜欢见我的,我自然也不愿意与她相处,所以一个人坐在八角凉亭里,看着寒宫里头那大片随风摇曳的荷花,还记得在辽阳的时候,那汗宫的池子里也是满池子荷花,只是现在不再是当年了。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济兰行礼说给大汗请安的话,我连忙回身,见一身朝服的皇太极站在亭中,忙福身行礼。
他摆摆手,在亭中坐下后再抬眸瞧着我:“你这丫头是怎么了,以前就不爱说话,如今入宫来,更是不爱说话了,谁惹着你了么?”
我诧异的看着他,窘迫的摸摸盖在手背上的箭袖:“不过是应了那句少说少错罢了,怎么会有人惹到呢。”我低声说着,不去看他的脸色。皇太极嘴角上扬,仿佛是觉得我这话好笑,我也不恼,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他罢罢手,缓缓道:
“你且独自在这里少说少做吧,午后随着十四一同回去。”他起身迈步就走,却在下台阶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脸上笑意全无,微微侧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也奇怪的很,似乎想起了让他不愿想起的事或人,不等随行的侍卫开口,他便迈步离开。
皇太极侧头时的眼神一直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到底是怎样的人和事,才能让皇太极流露出那样的眼神呢……
“你也是大金汗的福晋么?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我再度回身,趴在栏杆上望着满池子的荷花,听济兰说海兰跟她女儿的时,却在此时身后传来陌生的女孩子的声音,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我回头,看着一身蒙古服饰的女子站在台阶下,一脸傲气的望着我,见我回过头,她便迈步上前,直剌剌的看着我,没有任何要行礼的征兆。
“你是……扎尔莽部的乌仁哈沁格格?”我早听说着汗宫里住着一位与大金并没任何瓜葛的蒙古格格,遂一直无缘得见,猜也就是眼前这位了吧。
“没错。”她高傲的仰起头,露出藐视一切的微笑,随后有质疑的看着我:“你是谁,我平日在宫里也没有见过你。”
“这位是墨尔根代青的侧福晋,蒙古科尔沁的乌伦珠格格。”济兰在一旁开口,替我作着介绍。她脸色微变,有些诧异,随即便恢复如常,掩唇嗤笑:
“我当是大金汗王的福晋呢,却不料是个小小贝勒的侧福晋,罢了罢了,这礼节便免了罢,等以后大金汗给了我位分你再向我行礼即可。”她朝我摆摆手,在亭中坐下后便不住的叹气。
我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虽不知这女子是何意思,却能从她言语里听出她心里想要的身份却不会低。我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格格为何叹气?”
“我在大金待得也有些时日了,可连这大金汗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回回去找他,回回都说在议事,这大福晋倒是见天的叫我过去,跟我说这个贝勒好,那个贝勒有能力的,烦都烦死了,难道她不知我是要嫁给大汗的人么?真是笑话。”她毫不顾忌我跟哲哲的关系,大咧咧的就开始对着我抱怨。
“呵……”我笑着,不愿去接她的话,她的抱怨听听得了,还真别掺和,不然肯定惹得一身麻烦:“这缘分的事由天定,旁人也说了不算,格格好自为之。我还有事,便不打搅格格赏花了。”
我起身,微微颔首施礼,带着济兰就走,不管她在身后如何喊着我的名字,我只当做没听见,直往前走就是了。
午后从汗宫跟着多尔衮回府的时候,见他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问他他也不说,只是靠在我身上,听着车轱辘的声音。刚到府门口,多铎便策马而来,一脸的严肃,那表情跟他哥如出一辙。
“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额头都能拧出水来了。”看着他们兄弟站到一起,我不免起了调侃之心,但只是我一个人笑了而已,我觉得无趣,也就没再笑了。
多尔衮依旧沉默着,迈步进府,我转身看着多铎:“出什么事了?你们兄弟两个怎么都这个表情。”
“大汗指婚,让我娶了巴特玛福晋的妹妹做嫡福晋,让哥……让哥娶那扎尔莽部的乌仁哈沁格格。”多铎说完便不再看着我,一脸不悦的跟着多尔衮的脚步进了贝勒府。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相继消失的府门口,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早上还在汗宫里遇到乌仁哈沁,听她的抱怨,如今让我听到要她嫁给多尔衮的消息,实在有些难受。虽然知道他的女人不会少,还会连绵不绝,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到院子里之后,便让济兰锁了门,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我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屋里伺候的奴才们一个个的也都成了惊弓之鸟,在院子里站着无所适从。
虽是初夏,可夜晚依旧有些冷,烛火在炕桌上摇曳着,很不稳定。我心里憋着气,看着摇摆着的烛火更是来气,随手抓过烛台就扔到里地上,屋子里瞬间一片漆黑,我坐在南炕上,一句话不说,一口水没喝,屁股没挪地方的坐到了晚上。
屋外候着的济兰听到声响忙进屋,没走两步就听到了她摔倒的声音,我很想问她有没有事,却怎么都不愿意开口。济兰将烛台放回来,掏出火折子点上烛火:
“从晚饭起贝勒爷就一直在院子外头来回踱步,福晋要不要开门,让贝勒爷进来?”济兰的声音很小,似乎是 ...
(在试探我的态度。
我握着腰上坠子的手暗自一紧,不去看着济兰:“我说了谁来都不许开门,你叫他们都去歇着,谁都别来烦我。”我看了济兰一眼,起身走到暖阁,关了门,站在黑漆漆的屋内,多铎的话便再次浮现在脑海里,心口有些疼。独自坐在炕上,听着半夜的雨声,雨点打在树叶上,劈啪作响,屋子里静悄悄的,格外惊悚。
一夜无眠,脑子全是在想要以何种表情去面对皇太极的指婚,是该笑脸相迎,还是该哭闹不休,让别人看了笑话呢?
大雨不知在何时已经停了,黎明到来,府里的家禽开始打鸣,济兰推开外间的门,在暖阁门口惊慌失措的说道:
“福晋,贝勒爷昨夜一直在院外,早上起来时晕倒在了门口,福晋快来瞧瞧吧。”
济兰语气焦急,似乎真的是出了大事,我顾不得还未穿鞋子,从炕上下来,赤着脚跑出去,看着阿林阿背着脸色惨白的多尔衮,连忙冲过去:
“多尔衮,多尔衮。”我摇着他,却感觉即使隔着湿衣服,也能感受着他滚烫的身子:“济兰,快去请大夫,阿林阿快将贝勒爷背到屋里去。”我慌张的吩咐着,扶着他,跟着阿林阿的脚步进屋。
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用被子紧紧的捂着他,用湿帕子不停的擦拭着他的额头,看着他煞白的脸色和没有血色的双唇,心里格外难受。他滚烫的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以灼热的掌心包围着我瑟瑟发抖的双手,眼眸未睁,却依旧在叫着我的名字,不是乌伦珠,是芸玳。
“多尔衮……”我的心似乎被捅了一刀,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埋首在他的颈子里,将眼泪藏起来。
“昨儿下午起,爷就一直在福晋您的门外,奴才劝他也不听,脾气拗的只听福晋您的话。”阿林阿一直颔首看着多尔衮,不禁心疼的说道,见我不说话,便又开口道:
“这回福晋您的气生的真是让奴才都看不过去,爷心里有您,这乌仁哈沁格格是汗王指婚的,那乌仁哈沁格格是扎尔莽部的贝勒献给大汗的,如今大汗却指给咱们贝勒爷,说好听些是心疼子侄兄弟,说难听的是把不要的人给咱们爷,福晋您倒好,一不听劝,二不理人的,当真是让人着急。”
我听着阿林阿的话,缓缓抬头,摸摸眼角,细细的想着阿林阿的话,昨日也见过乌仁哈沁了,她性子浅薄张扬,见我第一面就能跟我抱怨在汗宫里的待遇,没有什么心计城府,如果安排这样的人在多尔衮身边,无疑是为皇太极安插了一个眼线,透过她来监视着多尔衮。
看来这皇太极还是对多尔衮兄弟几个心存疑虑,并非真正的信任。
我心里乌云密布,不禁开始为多尔衮担忧起来,也不知他是否猜到了皇太极的真正用意。
不过现在只希望他快些醒过来,我不生他的气就是了……
第36章 偶遇
(窗户纸不知道何时被捅破,清冷的秋风灌到屋内,我蜷缩在角落里,身上衣服早已残破不堪,伤口也在撕扯般疼着,新伤旧伤,每一日都忍受着这样的痛苦。ww
脚踝上铁链每挪动一次,就响一次,柴房的门被推开,我将铁链往身后藏了藏,面色如常的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进来的阿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敏站在门口,食指一直在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眼神冰冷,直剌剌的瞅着我,许久才开口道:“你这丫头嘴还挺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撑到你死为止。”我脱口而出,他没有恼,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你们很像,就连脾气都是一样的倔。”他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微笑,走过来捏着我的下颚,仔细的看着:“若不是知道哈日珠拉已死,我又看着你长大,我定会以为你就是她。”
哈日珠拉?阿敏也知道哈日珠拉?我心头一颤,总感觉这中间发生过什么事,哲哲每次提到她时的表情,还有皇太极听到哈日珠拉时流露出的眼神,还有现在阿敏的这些话……
我只记得苏墨儿说过,哈日珠拉格格去世了,而去世之前一直跟着哲哲待在大金,在这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好奇心驱使着我记下了这件事,看着阿敏的神情,我轻声道:“难道二贝勒对哈日珠拉也这样毒打过?”
阿敏捏着我下颚的手一紧,巴掌重重的落在我的脸上:“你无权知道太多,你只要说出大汗的遗命是什么,我便会放你回去跟多尔衮团聚,若是不然,你便是死在这里,也是无人知道的。”
阿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道:“忘了告诉你了,多尔衮那个小东西上个月刚娶了那个扎尔莽部的乌仁哈沁格格,早把你忘在脑后了,你还是死心吧。”
阿敏的话如同绣花针一样慢慢的刺透我的心脏,看不见伤口,却是隐隐作痛。他真的已经忘了我了吗?真的忘了吗?阿敏嘲笑着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柴房。
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叫: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我之前央求那个每日给我送饭来的奴才给我找来把刀,好说歹说,说过保证不自杀,他才给我找来一把匕首,虽然钝了些,但至少能用。
夜深人静时,我努力的用钝匕首磨着脚踝上的铁链,看着挨着脚踝的那一环被我磨断,心里有种说不出欣喜,我逃出有望。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将铁链盘在我脚边,静静的等着明日的到来,只要他们打开这间房,我就一定能逃出去!
我靠在墙上,望着漆黑的窗外,闭着眼睛,心里掠过一片荒凉。明日就可以重见天日了,终于可以逃出这个鬼地方了……为什么我对未来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呢……
一想到明日就能逃出去,这一夜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不过这三个月以来,我机会都没怎么睡过,我怕,而且也在磨着铁链,所以就睡不着,累了,也就只是在凌晨的时候稍微打个盹,为的是能够早一天逃出去,彻底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那个时候,才能安心的睡一觉……
我早习惯了饥饿,所以即使肚子咕咕作响,我也能忍受下来,因为离逃出去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午后,只听见门上的锁咔嚓一声响,我知道送饭的人来了,我手里紧紧捏着铁链,尽量让自己等下的动作迅速一点,即使没有力气也要用速度取胜,因为这一招,我每天都在练习。
推开门,包衣奴才提着食盒走近,轻蔑的瞟了我一眼,蹲在我面前把食盒打开,把昨日的剩饭剩菜拿出来放在我的面前:“吃吧,吃饱了才能活下去不是。”
我看着他,注视他脸上的每一瞬间的表情,趁他无奈摇头,正欲转身离开时,我顺手抓起手边的铁链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他的脖子,用力的勒住。
背后,是人类最薄弱的地方,从背后攻击往往都会取胜,无论对方是多强大的对手,只要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在背后下手,就一定能成功的。所以古今中外,无论是谁,都热衷于背后暗箭伤人,重者一命呜呼,轻者也会一蹶不振的。
虽说面前的包衣奴才是个男人,可是在他放松警惕的片刻我便套住了他的脖子,而且人在求生时候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不管他如何挣扎,如何抓着我的手臂想要扯开,我依旧死死的攥着铁链,丝毫都不肯放松,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力。
我不能放手,因为在这个时候放手,我不仅别想逃,还会死……
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不再动弹,不再挣扎,我还死死的勒住不放,直到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不会动弹,才扔掉手中的铁链,不断的往后缩,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我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僵住了,有些疼。我揉揉手掌,尽量不去想杀人这件事,因为现在柴房的门开着,我逃跑的大门近在眼前……
我快速爬过去脱掉那个包衣奴才的衣服给自己穿上,颤巍巍的站起来,意志力战胜了一切,包括饥饿。
因为穿着包衣奴才的衣服,所以在贝勒府里走着也不会被察觉,我盲目的在贝勒府转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后门,后门外是冷清的街道,所以我根本是不受阻碍的直接逃了出去。
当我跑到闹市的时候,我感动的落泪了,被幽禁的这三个月以来,我是第一次见到太阳,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喧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虽然每个人的表情各色各异,对我来说却是莫名的感动与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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