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1 / 2）

杯浓茶，又坐了回来，曹仲谋也坐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烟呢，帮我拿过来。”

“喝了酒，就少抽一点烟，你要是忍不住，我帮你点一根雪茄。书上说，雪茄不用吸进肺里，对身体的伤害也少一”

“书上说的也不一定全是正确的，要是都按书上说的做，我们恐怕都活不下去了。小默的工作确定好了吗？！”

“嗯……”罗朝英帮他拿出了一包烟，帮他点燃了一根，递给了他。“有学东照顾他，他的工作也不用我们操心，就是他那性格，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早就说过，让他到我公司来上班，你却不叫我提。你还别说，我还就欣赏他这种性格，虽然有些偏激，却有理智，毅力和品格都不错，是个成功人士的坯子。洛克菲勒不就写了一本书，《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我觉得他的性格就有成功的可能。”

“你就别夸他了，中油那样的企业，那个不是夹着尾巴做人，他进去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

“所以我始终认为，他不应该进入中油工作，真正适合他生存的地方，应该是我们这种私营企业，不管是纺织公司还是房地产公司，只要他愿意来，我可以立即给个中层职位给他。反正你这里还有一部分股份，以后不还是留给他？！”

罗朝英嘴硬着说道：“那要看我心情，他要是还这样气我，以后我把股份都给菠萝也不给他nad1（”

曹仲谋笑了起来，“你啊……你知道小默这一点随了谁？建国那个人比较圆滑，他这性格我看就是随了你的多”

“我可没有他那么不可理喻，这都快七年了，他硬是不跟建国说一句话，有时候想想，我还挺佩服他的。”

“这话当着建国可别说，亲生儿子七年不理他，他心里不知道多难受呢！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会把现在的小闺女起名叫陈沫？小默还是年轻，等他当了爸爸，他就知道当一个爸爸的难了。他跟国油的黎处长家的姑娘处的怎么样了？！”

“看起来处的还好，可是我又听说那姑娘要去法国留学，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三天两头就往柔嘉坟上跑，搁谁谁心里也有根刺啊！”

“这也说明他重情义，这样的孩子，现在可难得啊！要不是曹郁比他大两岁，我当初可是想撮合他们两个人的。这两天比较忙，等28号，刚好是星期六，你把他约过来，我请他吃个饭，也算是庆祝他正式踏入社会了。”

“家里这个样，就不要他来家里了，到时候我在酒店安排一桌就好了。”

“也行，到时候顺便把老爷子，建军一家，学东一家都叫上，好好热闹一下。”

夜已深，可是在千里之外的古城汉江市，陈建国一家却刚刚送走最后一班访客。陈建国躺在沙发上，六岁的小陈沫光着小脚丫，扶着沙发背，在他的腰上踩着，让陈建国不时发出一阵阵舒爽的喘息声。

他偷偷用手指在陈沫的小脚丫脚心里划了一下，陈沫就娇笑着坐在了他身上。“爸爸，你坏坏，你明明知道小沫最怕痒了，我不依……我不依……”

陈建国被她的娇嗔撒娇弄的心都融化了，呵呵笑道：“好，好，是爸爸的错，爸爸赔你一根雪糕怎么样？！”

“真的？！”她偷偷看了一眼在厨房清洗杯子的妈妈一眼，低声说道：“一会要是妈妈说我怎么办？！”

“我去帮你拿，爸爸不怕你妈妈说nad2（”

陈沫兴奋地扑上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爸爸是最好的了。”她跳下了沙发，帮陈建国摆好了拖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企盼地盯着他。

陈建国在她小脸上拧了一把笑道：“爸爸说话算话！”

家里就三个人，陈建国的动作吸引到了荣静的注意，看到陈建国拿了一根雪糕，忍不住说道：“快睡觉了，你还给她吃雪糕，她今天已经吃了都有七八根了。”

陈沫反驳着说道：“只有五根，我只吃了五根！”

“五根也不少了，你快去睡觉，别以为放假了就天天日夜颠倒，再过几天就要开始上小学了，到时候看你起不起的来！”

“我保证，这是今天最后一根！”陈建国笑道：“我答应了闺女，可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吧？！”

“你就宠着她吧！现在都知道天天跟我犟嘴了！”

“我的闺女，我不宠谁宠？！”陈建国得意洋洋地走了回来，将雪糕递给了陈沫。“乖，吃完了就去睡觉，明天早点起来，要把作息时间调整过来，要不然，等上学了，你可要受罪了。”

陈建国所在的石油管道局位于汉江市的市郊，隶属于江汉油田，却距离江汉油田足有两百公里。这里是油田的一个下属的输油管道局，负责将近四百公里长的管道输送，增压，维护。虽然员工只有五百人不到，但是却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在这里，身为一把手的他，就是这里的土皇帝。

在家属院里，管道局就有自己独立的幼儿园，不过因为生源太少，所以才跟市区一家重点学校签订了协议，所有的适龄儿童都在市区上学，每天上下课，都是专门的大巴车接送nad3（不过这里距离市区的学校有七公里，所以孩子们上学，就要提前一点出发。即使陈沫是他的女儿，想睡懒觉，也是没有办法的。

小学也不像家属区的幼儿园，老师们都知道陈沫是自己的女儿，会格外照顾，这也让他对孩子上小学，比她自己都更担心一年纪越大，心也就越软，想当初，陈默上学的时候，自己还是没心没肺的，小学毕业了，自己连他老师都没有认全。可是现在为了陈沫，人还没有去上学，自己已经把学校里的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几乎每一个老师的电话，他都存在了手机里。

清洗完了水杯，荣静用自己的杯子倒了一杯白开水，也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刚刚年过三十的她，正是一个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坐在陈建国的身边，不像夫妻，倒是更像一对父女。

对于找了这样一个老公，荣静并不后悔，出生在北方农村的她，从小就知道，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靠学习，可是毕业后在京城碰了个头破血流才清楚，仅仅靠知识，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这个时候，她遇到了陈建国，四十出头的陈建国，在那个时候，充满了魅力，也深深吸引了她，他不仅是自己生命中的那根稻草，也是自己的爱人。

跟他在一起后，虽然离开了京城，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城，能够毫无压力地工作，生活，享受着优越的生活，这一切，都让她非常满意。

陈建国对这个小娇妻也格外宠爱，她不像罗朝英一样强势，给了他足够的尊重与崇拜，这让他很快就恢复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骄傲和自豪。

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色，他伸手帮她按摩着肩头。小陈沫看他的动作，也过来给自己的妈妈按，不一会儿，一家三口就笑闹成了一团。

陈沫白天睡多了，现在还不肯睡，荣静安排陈建国说道：“你去把她哄睡着，我还要去清点一下今天这些人送过来的礼品，要是有太值钱的，明天还要退回去。”

陈建国点了点头。“你我现在收入都不错，现在又只有小沫一个人的负担，这对我们两个来说，甚至不算负担，所以你一定要把握住度。求我们办事可以，水至清则无鱼，该收的礼我们收，该照顾就照顾。我们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就是这些小礼，一年也有一二十万，存个十年，这些钱足够小沫开销了。我们要给她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所以一定不要越线了。”

“我知道！这不用你说。还有几天就是老爷子生日了，我们要不要回去一趟？！”

“当然要回去，顺便也跟总部那边的朋友多交流一下，人情关系，这都是要靠走动的。”

“小默也要上班了，你这当爸爸的就没有一点表示？！”

“他都不认我这个爸，我还低声下气跟他庆祝啊？！我才不管他！”可是看见荣静似笑非笑的笑容，他忍不住又叹道：“真是我上辈子欠他的，这里也没有什么高档衣服，等回去了，你去给他挑一套好一点的西服吧！”

陈沫似懂非懂地问道：“小沫是要上小学，不是上班啊？！”

荣静笑着说道：“不是你这个小沫，是京城的哥哥大默，好久没有见他了，你想他吗？”

陈沫笑了起来说道：“我最喜欢大默了，他给我买哈根达斯，可好吃了！哦，我们要去京城了，我们要去吃哈根达斯了！”

陈建国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馋猫，就知道吃！”话虽然这样说，可是眼里的宠溺可是显露无遗。

第二十一章 新的朋友圈

？陈默他们两个人都考了驾照，不过摸车的次数有限，现在有了新车，两个人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待在车上。几天下来，两个人的开车技术都大有长进。原本俞婷还不敢坐黎珊的车，不过看她开的越来越熟，也终于敢尝试一下，现在，这车都成了她们母女俩的专车了。

每次大院的人一问：“哟，俞科长，这是刚给黎珊换的新车？！”

俞婷总是得意地笑道：“哪儿能呢！你没见这还是挂的大使馆的牌嘛！黎珊她男朋友刚淘换来的，这不是给我们在用。”

“这女婿不错，什么都先紧着你这个丈母娘呢！”

每次听到这样的对话，俞婷总是觉得神采焕发，心里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对女儿执意要去法国，那是一点也不赞同。

“你今天又把车开过来了，小默他不用车？”

“我把他送到音乐学院那边才回来的，他跟一帮搞摇滚的混在一起，不到半夜散不了场。”

“搞摇滚的？！他们那帮人你可要注意点，吸毒，滥交，他们那圈子混乱的很啊！”

“妈，不用您操心，黑狗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他的心小的很，有了我一个，其他人都装不进去了。至于毒品，他绝对不会碰的，一会儿我们买完东西，我还会过去的。”

这个时代，出名的摇滚歌手或者有自己的工作室，或者自己开酒吧，有自己的排练场所。不过王峰他们的乐队虽然有了一些名气，不过并没有挣到多少钱，平时的排练，还是在音乐学院的一个偏僻角落。音乐学院的地址，也是他们乐队的名字。

陈默没有从属于郎玉甫的记忆里获知王峰是什么时候单飞的，不过，看到他们几个人的窘迫，他也知道，几个人分道扬镳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拿到乐谱之后，王峰就迫不及待地跟乐队进行了合奏，虽然这首歌是他成熟期的作品，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感觉到这首歌给他带来了无数的音乐灵感，却不能掌握这种精髓nad1（

这几天来，为了给这首歌编曲，乐队的几个人已经争执过无数次，从旋律上来说，这的确是一首非常成熟的歌曲，但是在编曲方面却仍然有无数个可能。添加什么乐器演奏，配乐的节奏爆发，风格，每一点都引来无数的争执。

所以他们迫切希望陈默这个“原作者”来帮他们确定一下整体的格调，不让这一曲精品变的平凡。但是陈默实际上只是窃取了这首歌，他对于这首歌唯一比别人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首歌引起他强烈的共鸣，他可以将自己的感受传达给他们。

“论起在音乐方面的造诣，我跟你们都不能比，你们都是专业级别的，我只是业余……”

王峰哈哈笑道：“拉倒吧，我们这些人都还是新手，谈什么造诣？！今天喊您过来，我们就是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学习。磊子还没有回来啊，买个水都去那么久！”

话音未落，一大帮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将这间20平米的房间立刻就塞满了。这里面有好几位都是那天晚上参加演唱会的大拿，王峰他们立刻忙活了起来，到旁边的房间去借凳子，好一会儿，才安定了下来。

郑军笑着说道：“陈默，您这一下子在我们圈子里可算是出名了，一个圈外人，竟然能够拿出这样一首成熟的歌曲，可是让我们大为震惊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们一起混？！”

陈默摇了摇头笑道：“我虽然喜欢摇滚，但是我实际上喜欢的是摇滚所代表的生活态度，以及一些歌曲之中爆发出的情感。我自个儿的斤两自个儿知道，实在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王磊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瓶冰冻的纯净水，他们乐队的其他人很快就背来了四个排椅，在房间的另一边靠墙边摆下。

胖子老臧将他们都赶了过去，“这些我们自己来搞，你们赶快酝酿一下，我们来是听歌的，不需要你们照顾nad2（”

但是乐队的第一次排练，虽然其他人都掌声雷动，陈默却觉得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这不仅仅是感情的爆发，更多的还是在编曲方面的不足。

王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所有人之中，他对陈默的意见最为重视，毕竟，陈默属于是“作者”。

陈默摇了摇头说道：“编曲方面还需要改善，这首歌的主线分为两条，一条是对京城的热爱，一条是对恋人的热爱，你们现在把主要的感情都倾向于对恋人的感情，这就让这首歌的格调降低了不少。”

“精辟，那么你觉得那些方面需要改进的？！”

所以人都盯着陈默，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个人认为，在主歌部分，应该把伴奏的乐器和配音减少，用一种纯净的深情来表达爱意，至于到了副歌部分，我觉得爆发力需要更高一点，并且我认为应该加大这首歌的高音和低音间隔部分，虽然这会给这首歌的演唱增加难度，但是前后一对比，更显得这首歌的张力。”

王峰拿过来了曲谱，放在了屋里唯一的小桌上。“哥们儿，过来看看，你觉得那里还需要再修改？！”

陈默根据记忆，将曲谱的许多歌词之间的声调都进行了调整，但是越修改，却越觉得有些抓不住重点了。比如第一句：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就是这一句，曲调的变化就进行了五次转换，两个字之间的曲调相差就超过了三个音阶以上。

这样一来，让伴奏的乐手们，更不容易掌握其中的演奏不说，还把每个人的心里即将固定下来的感觉，都开始变的模糊。加上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让他对自己的一些改变毫无信心。

陈默扔掉了笔说道：“这样吧，我个人的音乐素养有限，你让我系统地统计出来，我有些困难，我来给你们唱一遍，我自己的感悟吧nad3（”

“那么伴奏怎么办？”

“先继续按照这个来，不过你们需要迁就一下我的演唱。……算了，先不管配合的问题了，就让你们听听我的发声就好了。”

陈默的性格不仅随了他妈，声音也是一样，虽然他很少抽烟，但是也拥有一副低沉的烟嗓。虽然在高音部分稍微有些弱，不过他的假音表现力非常好，所以他唱起郑军的赤，裸裸这首歌，跟原唱几乎都差不多。

握着话筒站在众人面前，听着舒缓的伴奏响起，他很快就沉浸在了这首歌的意境里面。当他唱出了第一句的五个转折音，王峰的神情就变的震惊了起来，其他人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听着。

最后一段，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这两句是整首歌的总结部分，陈默将每一句都拉出超高的音域空间，引起了现场的一片沸腾。

实际上这个时候，伴奏的音准跟他的演唱相差非常大，他将声调由高转低，由低转高，伴奏的众人都有些跟不上了。不过旋律还在，这也让大家对他的表现非常认可，都鼓起了掌。

当最后一个音调降下，王峰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激动地叫道：“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味儿，哥们儿，你真的是一个天才！我草，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郑军笑着骂道：“您就嘚瑟吧！请吃了一顿饭就得到了这么棒的一首歌，我们才嫉妒的要疯了！”

陈默其实对郑军也非常喜欢，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里还有半首歌，还没有写完就没灵感了，要不你听听，等你再完善一下，就算你的了。”

郑军楞了一下问道：“真的？！”

陈默笑了笑，从王磊的手里要过了他的伴音吉他，坐在茶几上自弹自唱了起来。“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伤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这首《私奔》也是陈默从郎玉甫的记忆里得到的，不过只有这么一段，还是从一段综艺节目的片段里获得的，剩下的他也填充不起来。他刚放下了吉他，郑军已经冲了过来，掐住他的脖子说道：“您快点把这首歌给我完善了，这首歌我要了，操，您还真是一个天才啊！这首歌我喜欢！”

胖子老臧笑道：“您现在都是大明星了，也想白捡个歌吗？！”

郑军笑道：“那当然不会，哥们儿开个价，我绝对眼睛眨都不眨！”

现在的唱片市场虽然没有前些年红火，但是还算不错，一首高质量的歌曲，三五千的有，三五万也正常。陈默摇了摇头笑道：“既然都是哥们儿，谈钱就伤感情了，以后多给我送几场演唱会的票，多在一起喝喝酒，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