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华看着赵宣桓的眼神愣在那里。
赵宣桓的嘴角似是带着一丝的讥笑,不知道是笑猫还是笑她。
淑华心里一慌,仍旧深吸一口气问赵宣桓,“你笑什么?倒是说句话,你去是不去?”
赵宣桓淡淡地道:“既然是诬告,哪里用得着去找人说。”
淑华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赵宣桓说话的声调要比往日高上一些,听到耳朵里十分的不舒服。若是平日里也就罢了,顶多恼了他不与他再说什么话,现在这样子心里不知道堵了多少,往日的那些个难受都连在一起,哑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衙门能直接解决的,我偏来向你说做什么?”
赵宣桓一点也不动容,“你不用来跟我说,顺天府衙门是个是非分明的,我说与不说都是一样。”
淑华听得这话,顿时手指抖,“你是不肯去说了?”说到这里声音尖锐起来,“难道你也相信那些闲言碎语不成?”
赵宣桓不说话。
淑华却不依不饶,“我倒说今天跟你提,你却一点都不吃惊,莫非在外面听说了什么?我们陶家如何?你连这个也肯信?怎么一个阿猫阿狗的骨头就说是五妹妹的?那乱葬岗上是骨头连着骨头的,上面没写着名字,能分清谁是谁的不成?若是连这个都相信,什么人连这个都相信?”
赵宣桓不说话,淑华又赌气冷笑,“连这个都信得不是昏人是什么?不是要讹诈钱财是什么?”
赵宣桓冷冷地看了淑华一眼,不知道怎么的眼底流露出几分怜悯。
淑华一下子被灼伤了眼睛,热血“忽”地一下冲到脸上,那种被讥诮、轻视、怜悯的情绪统统放出来,忍了好长时间的话,终于到了嘴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事,有人提了她的名字,你也以为这便是她的骨头就难过起来了。”
赵宣桓听得这话微微有些惊讶。
淑华冷笑起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年你怎么不坚持到底偏来娶我,现在你就算悔死,她人已经死了,再想什么都没用。”
“早知道将她请到你们赵家的祖坟上去,也就不会再有乱葬岗上的事了,你也用不着再替她难过一回,我们陶家也省得为了她背这样大的晦气。”
赵宣桓转过头,淑华顿时觉得那双眼睛里带着凶狠,还有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像两把剑狠狠地插进她的胸口。
淑华顿时被这目光看得一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铆足了劲儿猛然之间冲着赵宣桓撞过去,似是要将自己全部的怨恨和痛苦都在这一瞬间泄的干干净净。
……
妙彤等人正在鹿顶的房子里说笑,妙彤因喜欢别人的针线,正在那里仔细地看,旁边的小丫鬟笑着道:“姐姐今儿怎么闲了,前面不用姐姐去伺候?”
妙彤方微微一笑:“正说话,不好让人打扰。”
小丫鬟打趣道:“我看大*奶离不得姐姐,说不定一会儿又要叫姐姐过去了。”
妙彤想到今儿大爷脸上似是有些笑容,说不定就在屋子里留宿了,少不了安排小丫鬟一会儿进去伺候,她也坐不得多少时间,正要下床穿鞋,外面跑进来二等的丫鬟,二话不说附在妙彤耳边道:“大爷、大*奶又闹了起来,姐姐快吧”
妙彤听得一急,穿鞋的脚顿时崴在一边,她顿时“呀”地一声,脚腕上似有裂骨般的疼。
……
容华铺了床换了衣服,然后靠在椅子上看书,容华心里有事,看书也心不在焉。
昨晚容华和薛明睿闹了个不痛快,薛明睿在书房里看公,她只是进去送了茶就不收脚地回来,连话也没说上一句,到了就寝的时间更是早早就上了床。
容华晚上吃的少,木槿到厨房做了容华平日里爱喝的汤,刚端进屋子里,锦秀就迎出来道:“夫人已经梳洗躺下了。”
木槿道:“晚上就不用了?”
锦秀点点头,“大概是家里的事焦心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薛明睿从书房里出来,锦秀、木槿急忙上前行礼。
薛明睿进到内室里,容华已经侧躺着睡着了,可能是盖的被子有些厚,容华鼻尖上已经出了汗,面颊上也是赤红一片。
容华正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进来换被子,不由地睁开眼睛,看到锦秀微微一怔。
锦秀立即道:“侯爷让将被子换薄一些的。”
容华脸不由地一红,是薛明睿觉得被子厚了吧刚才薛明睿让她先睡下,她躺下之后本来觉得被子是厚了,想着让锦秀进来换一床,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懒得动,就这样想着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到头来还是要他亲自吩咐。
锦秀换了薄被出去,容华起身帮薛明睿脱了外面的袍子,两个人重新躺在床上。
容华想将今天的事说给薛明睿,想起昨晚的事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趁着薛明睿看书,就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可能想了太多过去的事,尤其是那晚大太太狰狞的嘴脸清清楚楚地出现在梦里。
七七仍旧在侧室里挣扎着,容华向大太太申辩几句,大太太却似听不见,一切仍旧像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地继续。
感觉到毒药流到她嘴里,腥腥的,咸咸的,蛰的嘴唇针扎样的疼,容华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手指。
似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容华这才忽然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红罗帐,还有灯影绰绰,才知道刚才的是一场噩梦,自己早就离那件事远远的,现在的自己重获新生,嫁到了侯门又诰封了一品夫人,不论是陶正安还是大太太都没有了权利再随意地决定她的生死。
容华睁大眼睛思量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薛明睿叫醒的她,嘴里是腥腥的味道,嘴唇一抿有些刺痛,是被她自己咬破了。
容华侧头去看薛明睿,他细长的眼睛露出些关切不由地让她心里一暖,容华红着脸低头解释,“我做了个噩梦。”
听得他问:“什么梦?”
那个梦怎么能和他说?就算说给别人听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容华低头道:“也记不太清了,只是觉得很可怕。”这样含糊的理由,他不一定会相信。
容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急于掩藏自己秘密的幼子,不敢去看大人的眼睛,只能硬着头皮应对,然后祈盼顺利过关。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果然微微一眯。也不知是不是她乍一醒过来尚又一丝的朦胧,她眼里薛明睿平日清冷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变得十分柔和,没有探究的眼神,也没有追问她的意思,容华这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她刚才有没有说梦话,如果她说了梦话又这样说了谎,那可就真的是……
容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睫毛颤颤了两下,小心翼翼地看他几眼,然后像做错事一般,在他眼里一直是懂得进退,聪明坚强的女子也会有这种俏皮的一面。拼命地掩饰着自己心内深处的秘密,不相信任何人,不敢向别人说半句。
小小的肩膀平日里看似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其实也是柔弱的需要别人保护。
薛明睿转身要将灯吹灭,手臂却轻轻被容华拉住了,“我想要看会儿书。”
娇弱地说了一声,眉宇仍有怯意,是刚才的噩梦未散吧
“你睡觉吧,我有公没看完,还要凑着灯看一会儿。”
容华顿时愣了,他刚才明明是要吹灯睡觉,却怎么又翻起公来。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才生成八小姐那段时间,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特别害怕黑的屋子,每晚都要点着灯才能睡。
看着薛明睿的身影,容华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朦朦胧胧醒了几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都看到薛明睿仍旧就着灯看书,最后一眼看到薛明睿在看她那本《天工开物》,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锦秀坐在床前的锦杌上做针线。
今天仍旧要去排队挂号。。。
挂的是内分泌,号十分紧俏,比上次走的更要早。。。。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有始终(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情有始终(下)
薛明睿与亲信说完话,祝二忙进屋仔细回报,将顺天府在陶家的事、陶正安如何向顺天府回的话都禀清楚。
祝二看着薛明睿的脸色,“若是照顺天府的意思,亲家老爷是亲手害了自己的骨肉,这事如何能乱说。”
薛明睿道:“五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祝二也不敢乱说话,“是得了急病,当年还闹了一阵子,恐怕会传人的。葬去乱葬岗,大概也是怕传给别人。”少夫人家里的事万一说不好了,哪里有他的好果子吃。再说侯爷轻易也不让人去打听这些事,今天说起来了,就知道不一般,他更不敢有的没的都一股脑禀了出来。
“还有那农妇。也是奇怪,她女儿的尸身到现在也没下落,顺天府的意思,这尸身找不到的话,这案子恐怕就要不了了之了。我去的时候,那农妇在衙门前哭了一阵子,就回去歇着了。”
亲生女儿的案子好不容易告到衙门肯开棺验尸,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尸,那农妇不去乱葬岗里找,却在衙门前“哭闹”一阵,也就了事了。
薛明睿不说话,祝二连忙道:“我已经让人跟着那农妇,一有消息就来回禀侯爷。”
薛明睿点点头,祝二又躬身下去。
薛明睿看了会儿公,昨夜容华那皱着眉头、紧紧咬着嘴唇的表情又到他眼前。虽然她梦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他却无法知晓她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
荣川从兵部回来,进屋就喝了一大碗茶,然后连串地说起话来,也没注意到薛明睿的神情,“那么多的公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完的。兵部统共就那么点事,非到了你去查的时候,就弄得这样复杂,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在里面给你使绊呢,你偏不让我去问,若是让我知道了,我管他是谁,先揪出来打个半死,他敢告我,却不知是不是又把柄落在我手里。”说着又说了最近几年兵部主要官职的调动,“这次我都握紧了,我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朝廷里面的事还有哪件是他们够不到的?在外面都说是和气王爷,敢情儿是能从他手里能得多少好处。”
“也怪不得我们门前冷清了。”说着顿了顿,“庄亲王有两天告病在家了吧?每日我路过他的府邸都看到门前人来人往的,恐怕六成的京官都要去探望了。”
“三哥,你说我要不要也去买份礼物送去?”
荣川说完话去看薛明睿。
薛明睿抬起头微微有些失神,问荣川,“什么?”
这次换做荣川愣了,“我是说……”荣川仔细地去看薛明睿,这种情形他可是很少遇见过,通常是他说了上句,薛明睿就猜到了下面。
荣川正要重新说上一遍,薛明睿已经回过神来,“送份常礼,用不着别的。”
荣川点点头。
薛明睿又道:“上次要请伍先生做明哲的西席,这几日就让伍先生见见明哲,顺便和伍先生说,少夫人的弟弟也想请他一并教了。”
荣川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立即应承下来,“别人就不一定,三哥的事伍先生一定会答应,再说是嫂子的弟弟,也不是旁人。”
薛明睿又与荣川说其他事不提。
……
容华这边换了华服跟着薛老夫人一起进宫去,薛夫人、薛二太太送出垂花门。
望着彩冠霞帔的容华,薛二太太心里不禁有几分的羡艳,诰命夫人穿的华服衬得容华格外的漂亮,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饱满红艳的嘴唇,让人看了挪不开眼睛。
容华扶着老夫人上了车,转身向薛夫人、二太太告辞,然后才进了车厢。
直等到马车向前行了,薛夫人、二太太回了园子。
妯娌两个人边走着边说些家常。薛夫人不爱说话,满园子只听得二太太的笑声,“这等的好事,可是盼也盼不来的呢,我看着都羡慕的紧。”
薛夫人道:“都是托了老夫人的福。”
薛二太太看了一眼薛夫人,笑道:“我看老夫人对容华是极为喜欢的,这么多年老夫人带过谁进宫面见皇太后?”
府里又有谁是封过诰命有资格进宫的?
二太太言辞闪烁,薛夫人皱起了眉头。
果然二太太下一句就说到了她。
“就算是嫂子,也没有过这种事呢,老夫人还精心挑选了两件礼物,生怕皇太后不欢喜,要知道第一次进宫要的就是礼数周到,这样才能对容华留下好印象,”说着二太太提起帕子在嘴边一掩笑起来,“我看容华嫁进来时间不长,却将其他人都比了下去。老夫人常在我耳边说,容华是知书达礼的好孩子,平日多与容华聊聊,心里也是喜欢。”二太太斜起眼睛看了眼薛夫人。
薛夫人脸上表情微微一僵。
二太太又道:“要我看,这才是好事呢。”刻意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也故意变得稍不协调起来,“老夫人屋子里都是好东西,前儿老夫人送了容华一对碧玺的耳坠子,上面还刻着多子多福的花样,要多精巧有多精巧,莫说是孩子们,我看了也要动心的。”
这话的意思薛夫人如何能听不明白。二弟妹的意思是容华是因为老夫人屋子里的好东西才与老夫人亲近,她素日在府里话不多,就是讨厌这些闲言碎语。
二太太见薛夫人脸色变了,立即接着说:“嫂子放心,容华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进退,必然不会有什么事。”
表面上像是在说这次进宫,却透着另一层的意思。虽然容华是大房的媳妇,却是个极为聪明的,怎么会权衡不出来向哪边靠拢会更好一些。薛二太太笑得极为深刻,不过是几句话她就说明了两层意思。
一是薛夫人是个连媳妇都留不住的人,二是容华这个庶女只懂得攀图富贵。
薛夫人脸上果然挂不住,薛二太太笑容更加得意起来。
“容华这孩子心里没什么,是个礼数周到的好孩子,不论是谁都会喜欢。明睿平日里忙,在老夫人身边尽孝不够,容华常去老夫人那边也是替明睿多多尽孝道。”
却不料会说这样一句话。
二太太顿时一怔。
薛夫人淡淡地道:“老夫人送的那对耳坠子容华也拿给我看了,是很漂亮。”
薛二太太看了一眼薛夫人,似是薛夫人的表现出乎她意料之外,顿了顿,一会儿才又说:“我就说,老夫人那里哪有不好的东西。”
薛夫人也不说其他,与二太太在月亮门前分开。
薛夫人身边的顾妈妈上前道:“夫人您看,少夫人说的没错,这样看来,您应该听听少夫人的话才是。”
薛夫人仍旧冷了脸,“话虽这样说,她这样与老夫人亲近,睿儿也会不高兴,再说老夫人是什么人,难保哪天她不会被人利用了。”刚刚她会那样说,不完全是因为容华今天早晨在她房里说的那番话,也有些理由是气不过二弟妹那样说话。
顾妈妈笑道:“我看少夫人是个有思量的,夫人该听少夫人将话说完的。”
薛夫人道:“等她从宫里回来,我再让她将话都说清楚。”
顾妈妈点点头笑了,说不定有了少夫人,大房的处境会慢慢变好也不一定。
……
容华坐在车里,薛老夫人和蔼地握起容华的手,“别紧张,皇太后、皇贵妃都是极好的,见到你一定会喜欢。”
容华笑着点点头,“总是第一次进宫,心里不免就有些慌张,还好有老夫人在旁边。”
老夫人拍拍容华的手,“宫里规矩虽然不少,今天我们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一定不会做错的,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有什么我也会提点你。第一次见面皇太后不会跟你说太多话,你也不要怕会说错什么。”
容华笑着点头。
老夫人也抿嘴笑了,这孩子和她第一次在薛家见时有些不一样。一双眼睛十分的明亮,举手投足都透着几分的聪颖和伶俐,凡是交代给她的事不用再说第二遍。她就喜欢聪明的孩子,明睿小时候就比平常孩子都要聪明的多,她时时刻刻将明睿带在身边,就是想要亲手将明睿抚养长大,以前祖孙相处的那种情形又回到老夫人脑海里,要不是出了那样的事……
老夫人叹口气,再去看容华,这孩子和大媳妇不同,说不定将来也有机会……
老夫人正想着,马车已经停下来。
……
陶府,大太太躺在床上听陈妈妈回来道:“奴婢去了侯府,锦秀说八姑奶奶一早和薛老夫人进宫去了。”
大太太皱起眉头,想支起身子,手臂刚刚一撑顿时疼得脸色煞白。
陈妈妈急忙上前去伺候,“太太还是安心躺下来休息,现在还不能动啊。”
大太太喘了几口气,“一个个都是靠不住的,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淑华、容华两个回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妈妈道:“太太别急,说不定大小姐一会儿就捎信回来了。”话音刚落,大老爷身边的小厮回来传话。
那小厮进屋紧忙跪下,“太太,老爷被叫去顺天府看了证据。”
大太太急着,“什么证据?”
小厮回道:“是说……五小姐身边有枚印章。”
啊啊啊啊啊,今天一天累死我了。
协和医院人太多了,票贩子也太多了,排第一名没有挂到专家号,不过还好找了个医生看的也很好,谢谢大家帮我出主意哈,大家说的对,宁可排队挂特需,也不会买号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昨日盟约(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昨日盟约(上)
大太太心里一颤,连忙又问:“什么印章?上面写着什么?”又想到五丫头荣华确实有几枚印章,用的籽料还是陶正安给的。
那小厮道:“这些奴才倒是不知道,只能等老爷从顺天府出来,再……”
大太太顿时感觉到脑子里金属交鸣之音大作,“老爷现在还没从顺天府出来?”
小厮道:“没有。”
刚知道自己小产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陶正安是毁了她的一生。
她本来已经不抱希望会再有身孕,谁知道老天会再给她一次机会。
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被他一脚踹了下来。年轻时让她受尽委屈,年老时身边更是连个亲生儿子都没有。她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有这样的下场?
事后陶正安虽然到她床前说了软话,可是她只想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咬的他血肉模糊,让他也知道知道什么是疼。
可是现在家里出了事,当年五小姐的事竟然就被揭出来,她没有去看那副尸身到底是不是陶荣华的,心里却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小心”被挖出来的就是陶荣华。
她内心深处最让她担忧的祸患终于还是……
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真正的时候,她这些天心里的怨恨淡了,反而担忧起陶正安的安危。
大太太看那小厮,“你还是赶紧回去,一有什么消息就赶紧报回府里。”
那小厮立即应了。
小厮刚从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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