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薛崇义回去请动了长公主,施兄的事自然迎刃而解。”
薛明睿要炸这几年朝廷新建的大堤,他最是清楚这堤坝到底是怎么筑成的。用多少炸药能让这号称坚固无比、花费朝廷重金修筑的大堤一瞬间瓦解,薛明睿心里会没有思量?圣上会不过问?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贪墨的事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大堤被炸开,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粉身碎骨。
本来随着汛期一过,大堤就又要重新修葺,有些事就无从查起。薛明睿本来就是个监察的差事,却要如此的多事。
幸亏老臣陈染的儿子欠他一条人命,否则哪会让陈染无路可走投缳自尽,更不会有现在紧张的局面。
现在这件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施勉看一眼常宁伯,“听说薛崇义还想和你结成亲家?”
常宁伯微微一笑,“本是要将小女说给武穆侯,薛家却选了陶家做亲家。”
施勉问道:“哪个陶家?”
常宁伯道:“浙江司郎陶正安。”
施勉不禁嗤笑,“武穆侯也该歇歇了,”说着“呸”了一口,“有眼无珠的东西,别人不理他,他却自己找上门来。”
常宁伯从柜子里拿出一壶好酒来给施勉斟上,“不可为俗物生气。”
施勉连喝了三杯酒,“薛崇义的亲家倒是能结得,长公主的儿子,不如在你身边做条狗。”
常宁伯也笑起来。
……
容华正在屋子里听石传一说庄子上调来的米粮有多少。
容华道:“实在运不来的就近放,一样是要救人,就不拘什么样子。”
石传一点点头,通过昨天的事,他心里对这位少夫人多了几分的敬重。长工、佃户闹起来,少夫人没有不问情形地打压,也没有因此慌乱,而是让他查个清楚,恩威并施,很快就将整件事都平息下来。
本来老夫人让他来帮少夫人,他心是不情愿的,可是现在他心里却觉得,老夫人身边世仆就多,他这种情况也不会被高看一眼,难得少夫人肯相信他,点名让他来帮忙,或许跟着少夫人,能有个好的将来。
石传一刚出去,锦秀领着香玉进来,香玉上前给容华行了礼,“老夫人说,二老爷回来了,请少夫人一起过去。”
是商量薛明睿的事吧
容华让香玉先回了老夫人,自己换了衣服带着春尧、锦秀往老夫人屋子里去。
……
大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仍旧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院子里积了水,好在薛府的长廊还算多,容华带着人走过长廊,又沿着抄手走廊一直到老夫人屋子里,薛夫人、二太太都已经落了座。
容华行了礼,坐在了薛夫人身边。
薛夫人紧紧握着手帕,看到容华手指微微松了一些。昨晚容华和亦双陪着她说了好半天的话,到了晚间,容华又和亦双都住在了她屋里,以前是她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现在明睿、亦双都长大了,还娶了容华回来,无论如何都应该不会比之前那件事糟糕,薛夫人心里叹口气,老夫人说的对,老的、少的都还没到惊慌的地步,她却……怎么说容华都是个孩子,应该由她来安慰才是。
薛二太太紧抿着嘴唇,将屋子里的人都看了一遍,家里出了事,众人脸上都不好看,加之薛明睿没有传回半句话来,谁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想到刚才薛崇义回来时的模样,红着眼睛,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难不成这件事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薛崇义换了衣服过来,坐在老夫人身边说起朝堂上的事,“老臣陈染投缳自尽,朝堂上的气氛比往常都要紧张,皇上问起钦天监,钦天监在朝堂上对如今的雨势也含糊其辞,”薛崇义紧紧皱起眉头,接着说,“皇上问雨势这般,大堤的水位越长越高,到底会如何,工部主管防务的官员还是说水位还没到前几年最高点,堤坝不会有任何问题……”薛崇义说着看一眼老夫人,“这上面的事咱们也不懂,明睿也只是信沈家一家之言,京城毕竟是很少有水患的,再说,让百姓迁移说的简单,万一做不好,被人利用……”薛崇义抬起头看老夫人,“娘,您忘了苏锡尧的案子就牵出了前朝余孽在京城作乱生事。”
容华看一眼薛崇义,薛崇义竟然会提起上次的前朝余孽在京城作乱的事,不是安慰老夫人反而故意捡些严重的来说,那么下面的话是不是……
薛崇义故意环视了一下屋子里的人,压低声音,“还有些话从宫里传出来。”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仿佛不知道该不该说。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低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薛崇义这才道:“有人说明睿已经被看押起来,朝里有不少陈染的学生,对陈染的死不依不饶,有人已经上折子定了明睿几大罪名,看皇上的意思,为了给勋贵们一个警示,少不了要定罪。”
薛夫人的脸色一下子煞白,容华忙伸出手去拉住薛夫人,薛夫人的手冰凉,自己的手也并不暖和,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时刻告诫自己遇事不能慌乱,可是听到这样的话谁又能平静。
老夫人听得这话,也沉下脸来,脸上的皱纹似是都深了许多,半晌没有说一句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崇义道:“母亲,儿子是想,到了这个关头,母亲能不能进宫求求皇太后娘娘,”说着恳切起来,“就算我们家什么都不要,至少也要保住明睿。”
听到这句话,容华不由地又抬起头仔细地看薛崇义,她怎么也没想到二叔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二太太也是一愣,转头看向夫君,老夫人惊讶过后,看向薛崇义的目光柔和起来,慢慢开口道:“你觉得这事应该怎么去和皇太后说?”
薛崇义仔细思量了一番,“儿子想过了,母亲进宫之后也不用说别的,只要为明睿辞去这个监察防务的差事,诰券的事也不必说,若是皇上想要收走,我们也无法阻拦。只盼着皇太后能替明睿说句话,让明睿跟着母亲回来,不管怎么样,人先保证了安全,其他事以后再说也不晚,”说完这些,薛崇义又深深地看向老夫人,“母亲,关键时刻不能再犹豫了,否则就要……悔之晚矣啊”
最后几个字似是触动了老夫人,老夫人整个人顿时一抖。
容华看过去,只见老夫人眼睛流露出悔恨来。老夫人向这边看过来,容华只觉得薛夫人的手指不停地收拢握的她生疼,容华不由自主地转头一看,薛夫人的眼睛紧紧地看着老夫人,目光万分的迫切。
老夫人仔细思量,开口道:“好,我就想办法递牌子进宫去看皇太后。”
容华感觉到手上一轻,薛夫人的手指松开了。
薛夫人整个人似乎也松了口气,心里又难免一阵悲哀,当年要不是老夫人迟迟不肯答应去陪都,说不定崇礼也不会死。宣王被圈禁的那一天,老夫人就应该想到,不该再和宣王沾上一点的关系,要不是老夫人还妄想着宣王势力可能会死灰复燃,整个薛家也就不会到现在这般地步。
容华转过头来,刚好和老夫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容华还没仔细思量老夫人目光的含义,外面的李妈妈急匆匆地进来道:“宫里来人了。”
众人皆是一惊,忙收拾衣装,老夫人在屋子里等,薛崇义带头迎了出去。
仍旧是两位内侍,其一个见到老夫人似是十分的熟络,上前请了安,便客气地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皇太后交代下来,请武穆侯夫人进宫一趟,”说着转头看向旁边年轻的武穆侯夫人薛陶氏,“顺便给武穆侯带身换洗的衣服。”
看着内侍饱含深意的目光,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连出宫都不让,还似格外开恩请家里人去探望一眼,带身换洗的衣服,难不成……薛夫人眼前一花顿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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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患难真情(上)
第一百六十二章 患难真情(上)
薛夫人身边的顾妈妈急忙上前搀扶,谁知道薛夫人这是彻底晕死了过去,身体异常沉重,顾妈妈一时扶不住,要不是有容华上前帮忙,主仆二人就要一起倒在地上,饶是这样众人都上前七手八脚地将薛夫人抬到内室里,老夫人吩咐人去请郎,二太太上前掐了薛夫人的人却还不见薛夫人喘气,忙喊着去取救命的药丸来。
香玉取了药出来,将药碾碎和了酒,容华按下薛夫人下颌,又将药从薛夫人嘴角灌进去,二太太和容华又是“大嫂”又是“娘”地喊了半天,薛夫人终于喘上一口气来,众人这才都松了口气。
老夫人从内室里出来,与其一位相识的周太监道:“明睿他**这几日身子就不大好。”
言下之意是问薛明睿的情形。
那位周太监只当是没听出老夫人的话外弦音只一脸关切地道:“要不然,咱家回去禀告皇太后,请太医院的过来给夫人瞧瞧?”
周太监是不肯透露半句内情,老夫人也不再追问只是道:“怎肯让皇太后挂怀。”
两个内侍办完了皇太后交代的差事,起身就要告辞,老夫人让人封了十几锭银子的大礼送上去。
周太监推却半天才收了,临走之前看着老夫人颇有深意地道:“长公主不要多心,皇太后是觉得天气不好,怕长公主路上着了凉,才只宣了少夫人……”
老夫人似是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脸上渐有了笑容,“劳烦您回去之后……”
周太监不等老夫人说完,便道:“咱家使得,长公主向皇太后问安呢。”
老夫人点头笑了。
薛崇义亲自将内侍送走,老夫人进屋去看薛夫人。
薛夫人见到老夫人,眼睛有了几分生机,撑起半个身子,一脸期望地看着老夫人,“娘,明睿……到底……怎么样了?”
老夫人上前安慰,“你这个孩子就是心急,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皇太后与我们家的情分在那里,若是真的有事岂会不明言?”
薛夫人仔细思量这话里的意思,紧绷的神经松下来一些。
薛二太太在一旁虽不说话,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老夫人。老夫人往日里从来不蹙起的眉头,现在微微皱了起来,就算是安慰薛夫人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半点的轻松,看来是没有从那两个内侍嘴里得到什么消息。
薛二太太心念一转,上前道:“我扶着大嫂回去休息。”找借口暂时离开众人的视线,正好将薛崇义叫来问问,看看他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又看看容华,这才对薛夫人道:“在天气不好,你身上不舒服,先不要来回折腾了,等一会儿郎过来看了脉,再让人将肩舆抬来送你回去。”
薛夫人哪里肯,就要起身,老夫人上前拍拍薛夫人的手,“现在不是要强的时候,”顿了顿接着说,“皇太后那边还等着,我去容华屋子里帮她看看要准备哪些东西。”
薛二太太听得这话,眼睛不由地微微一挑。
容华搀扶着老夫人一路到了自己的房里,打开柜子给薛明睿选衣服,看到柜子里叠的整整齐齐的袍褂,容华深深地吸了口气,事到临头,千万不能慌了神,再想想薛明睿让常宁伯世子荣川捎来的字条,心里这才渐渐平稳了。
容华又将柜子里的衣服都看了一遍,拿定主意拿了一套深色的袍褂,这套衣服是她知道薛明睿得了监管防务的差事之后特意给他做的,颜色深衣料也厚一些,为的就是他在外面办差风吹雨打的,能稍稍挡寒。
将衣服都放在床上,容华抬起头来问老夫人,“您看行不行?”
老夫人看到这些衣服就知道容华的意思,微微思量,“你是觉得明睿这监管防务的差事还会办到底?”
薛崇义刚才那些话虽说是不能不信却也不能全信,容华低头道:“我是想,既然皇上还将侯爷留在宫里,就是好多事还没下决心。”否则按照薛崇义说的,肯定是要治罪,何必要将薛明睿留在宫里,大可直接下狱。
老夫人看着容华,不论是谁,遇见这种事哪有不着急的道理,内侍又突然来说要传她入宫,此时此刻她心里如何可想而知了,难得的是她还能尽量镇定下来。
老夫人道:“你二叔父的意思你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也并不是没有一点的道理。在皇太后面前压上我们家的脸面,保下明睿应该还是行的。”
容华点点头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坐下来。
老夫人又道:“若是这样,从此之后明睿就难免要背着这件事,再入仕恐怕就难了。可是有些话又说的好,只要有人在……”
容华抬起头,老夫人正看着她,目光微微一亮,“你虽然年轻,但却是个聪明伶俐的,我瞧着你心似是有了些主意,我也将我的意思说说。”
“无非是有两个结果,要么是直接求情认了这差事没办好的罪名,让明睿回来再说,要么是顺着明睿的意思,结果可能会好,也可能会坏。”
容华点点头。
老夫人又道:“这几天或多或少都有些消息传出来,别人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形,既然叫你过去,你就要看准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稍作停顿,“不可轻易下决定。”
两个人正说着话,李妈妈进到屋子里来,手里拿着只不大起眼的红木漆匣子,老夫人将匣子接过来,伸手在匣子前面一摸,那匣子就弹开来。
老夫人伸手从里面取出只翡翠飘花包金镯子,交到容华手里,“若是想求皇太后,便将这只镯子给皇太后看,若是不想有什么请求,千万不要将这只镯子拿出来。”
容华手指合拢,只觉得这镯子触手冰凉,握在手心里沉甸甸的,抬起头来看老夫人,老夫人冲她微微颌。
……
容华将东西都准备好,又叫了锦秀和牛婆子跟车,正往外走,薛二太太急忙赶了上来。
二太太看了看容华身边的锦秀和牛婆子。
锦秀和牛婆子顿时停下脚步退得稍远一些。
二太太这才急忙开口,“容华,你年纪还小,遇事千万不能慌张,明睿现在的情形……你心里可要有数,不能大意了,该求的时候就要求,我听说皇贵妃那边也是十分喜欢你的,咱们家是这样的情形,你和明睿刚刚成亲,大房又只有明睿一根独苗,就算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管有什么过错也要从轻落。”
二太太这是让她去皇太后、皇贵妃面前哭诉,从而获得同情。
容华垂着眼睑不说话,二太太劝慰道:“召你进宫未必就是坏事,说不定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给我们家一个机会,你二叔父刚才说的话,你心里要有个数。”
直看到容华颌,二太太才算松了口气。
容华上了马车,听着外面大雨打在车厢上的声音,慢慢闭上了眼睛。
整件事,从二叔父薛崇义回家说起宫的事,到皇太后传召她进宫,实在来得太快了,她还没有弄清楚二叔父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少的真假。
突遭大变,整个薛家似乎一下子齐心起来,连二太太在内说的话都有几分道理。
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形?
薛夫人为什么会那么紧张。
就连薛崇义说话的时候似乎都意有所指,老夫人听了之后又是那样的表情。
薛崇义只是稍一劝慰,老夫人就决定要进宫求情,这其又有什么关联?
昨晚在薛夫人屋子里,薛夫人一再提起安国公薛崇礼,有时说着话却欲言又止。
薛夫人两次情急之下的表现,让她一遍又一遍仔细地去想。逐渐地想到皇太后,那个满头银白,面目慈祥的老太后,她记得薛明睿和她说过,明睿这个名字就是皇太后赐的,他以前叫过怀恩,薛怀恩。
容华心里一动,难不成皇太后这一次是真的想要给薛家一个机会?伸手帮薛家一把?
……
马车照例停在宫门外,容华自己撑了伞,递上去内侍送来的腰牌。
查验一番后,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内侍前来引路。容华跟着内侍往里走,去皇太后坤宁宫的路她依稀还记得,不等内侍提醒便主动在分岔路转了弯。
内侍笑着夸赞道:“武穆侯夫人真是好记性,好多人走了多少遍都记不住呢。”
嫁进薛家之后老夫人身边的人就教了她入宫的礼仪,特意说宫的路最是难记,所以上次跟着老夫人来的时候,她就格外注意记了一下。刚才她先那内侍一步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看他会不会开口与她说话。
那内侍果然就开了口。
进了坤宁宫,内侍进去通禀,然后便是一位姑姑领她去重新修饰一下妆容,这才正式被领到皇太后跟前。
拜垫放好,容华上前行了大礼,跪拜完毕,屋子里一时之间异常的静谧,旁边伺候的宫女木然地站在旁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皇太后坐在软席上,身后靠着明黄丨色的引枕,头戴金凤,凤嘴上衔着一颗偌大的碧玺宝石,轻轻一动流光溢彩,头上已经满是银丝,脸上皱纹虽多却都舒展着,此时正低头看着武穆侯夫人薛陶氏。
过了一会儿,那薛陶氏仍旧一动不动地跪拜在地上,皇太后这才展开笑容,“快起来吧。”
宫女将容华搀扶起来。
皇太后见薛陶氏脸上仍旧是一片平和娴静的表情,向她招招手,“到这边来坐。”
宫女们立即在一旁摆了座位。
容华走上前恭谨地坐下来。
皇太后端详了容华一番,微微一笑,“才几日没见,这模样又像是长大了些,长公主这几日可好?”
容华忙道:“长公主身体健朗,时常念着皇太后娘娘。”
皇太后点点头又道:“外面雨这么大匆匆忙忙要你进宫也不是为了别的,武穆侯在内诰敕房旁边的屋子里,我让人给你引路将衣服送去,”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去吧。”
这句话听起来不带任何的感情,只似一个谕令,简单明了,平添了一种威严,尤其是旁边的宫人听了,立即便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似是一切都成定局,她只能按部就班,无力反抗。
若说皇太后念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要帮薛家渡过难关,却为何什么话都不提?
就算是要借她的嘴给一些警示,也该留下些只言片语。
那只被她放在胸口的玉镯子顿时灼热起来,她是不是应该……
容华起身又向皇太后行礼,这一次她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皇太后半晌才叹了口气,“哀家也知道,武穆侯这次的差事不容易。”
容华的手握紧了一些。
皇太后道:“长公主有没有让你带话?”
心里一阵的紧张,心脏似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容华微微咬咬嘴唇,下定了决心,“禀皇太后娘娘,有,”深吸一口气,“长公主让妾禀告皇太后娘娘,薛家上下定会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
皇太后半晌才问道:“没有别的了?”
容华道:“没有了。”
皇太后声音柔和了许多,“将武穆侯夫人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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