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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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以容华和廖氏的关系,廖氏定会知会容华……现在怕也是没用,研华心里想着咬咬牙跟着容华进了侧室。

……

两个人在侧室里坐下,容华将身边的下人遣出去,只留着锦秀伺候茶水。

不等容华说话,研华已经道:“我是来问三婶,三叔去恩科是不是侯爷帮了忙,”说着研华脸上露出讽刺的表情,“八妹妹不如可怜可怜我,就让侯爷帮帮忙,这样我才能在孟家呆下去。”

看来研华是认定了她通过薛明睿帮了陶正川,“谁跟你说侯爷帮了三叔父?”

“这哪里用得着别人说?”研华落寞地笑起来,“三婶和你关系向来是好的,你不帮三叔父谁也不会相信,大家都说这次恩科是朝廷早就安排好的,三叔父既然能应考自是有所持。听说这次恩科的主考还是由侯爷举荐,侯爷想要帮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陶容华若是没有帮陶正川,陶正川如何能站出来帮着容华休掉李氏,这些事就算她在笨也能看得出来。她不过是让三婶在容华面前替她说说话,谁知道三婶会一口否认,她不过是拿话来激三婶靠着容华这棵大树好乘凉,将来帮忙管陶家也指日可待,谁知道三婶竟然就动了胎气。

她说的话也没有错,当年让出三庙胡同给三叔父、三婶住的还不就是李氏,李氏再怎么样也算是收留了三叔父和三婶,如今三叔父、三婶反过来帮着容华折腾李氏,这里面没有利益谁又能相信?

容华沉下眼睛,“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来找三婶?”

听得这话,研华顿时愣了。

容华重新看向研华,“是瑶华?”

研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只是不明白,都是亲姐妹怎么就不能帮忙。”

容华淡淡地道:“我也不明白……六姐怎么就对瑶华的话深信不疑?哪一次瑶华真的出面帮了你?你在三叔父家闹过,我就要求侯爷帮助孟家欺瞒朝廷,六姐,你觉得凭什么?”容华似笑非笑起来,“你不明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李氏引得娘家变卖陶家财物你不闻不问,族里处置了李氏,你倒以为捏住了什么把柄来质问长辈。若是三婶出了事,你以为族里会怎么说你?你是孟家正经的大奶奶,做你大奶奶应该做的事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而不是想着要如何钻营换取旁人的好感。侯爷从不徇私,若是你听说谁打着侯爷的名号去拜恩师,就去衙门里举报,请朝廷查个水落石出。”

研华嘴唇嗡动。

“瑶华是任家的大奶奶,任家的富贵京畿哪个不知,倒是侯爷早就名声在外,六姐要走关系何必为难我,去任家登门求助就是,”说着容华站起身,“从前我是觉得姐妹之间能帮衬的自然要帮忙,六姐的那些参我买了一车如今还丢在库里。难不成六姐觉得国家取士就和买参一样简单?若是六姐再这样妄想下去,早晚有一天也要回陶氏族里见见长辈,学学妇德。”

研华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

……

容华从侧室出来,正好迎上满面笑容的薛夫人。

薛夫人笑着看容华,“保住了,保住了。御医说从今往后就卧床静养,应该能足月生下孩子。”

容华顿时松了口气。

过年了心就散了,加上我生病咳嗽啊,嘿嘿,借口,不过总算赶上今天了。

祝福大家新年开心幸福,给大家拜年啦。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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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跳城墙

第四百一十一章 跳城墙

薛夫人和容华去书房里,御医写了两副药方送上来,“一副是平日里吃的,另外一副若是身上不舒服就要熬了服用。”

薛夫人和容华传看了方子。

薛夫人道:“多亏了陈御医好脉息。”

陈御医不敢居功,“三太太身子弱,还好胎儿康健,这才能无虞,否则就算是再好的药也是徒劳无功。保胎的针灸法子,太医院里当推荆御医,我这也只是皮毛功夫。”

薛夫人笑道:“御医过谦了。”

御医退了出去,薛夫人见时辰不早了就要让人准备车马,“你也累了一天,我们还要天黑之前回去。”

容华点点头,“我再三婶。”

容华进内室瞧了一眼,廖氏喝过药睡的正香便退了出来,又吩咐冬婆子,“你在陶家住两日,三太太平稳了再回来。”

冬婆子正苦于没有机会在容华面前表现,而今得了差事自然欢欢喜喜地应下,“少夫人就放心吧,奴婢一定将陶三太太照顾妥当。”

廖氏情况平稳了,陶正川整颗心也放了下来,先去谢了薛夫人然后去侧室里和容华说话,“多亏了有你,否则你三婶还不知道要如何。”

陶正川的性子一直都是软绵绵的,研华总是晚辈,若是做事过分了,他大可站出来将研华赶出家门。

不过研华那些话也是说进了陶正安和三婶心里,三庙胡同总是陶正安的院子,他们夫妻算是寄人篱下,怪不得廖氏会生气。

可是这些话就算研华不说,还是会有流言蜚语。

开解陶正川的话,她不好多说,经过了这件事,廖氏心里必然会有一番计算,可是有些话她是一定要提醒陶正川,容华仔细思量才开口道:“三婶这次度过了难关,日后就要更加在意,更何况恩科要开了,三叔父又要在家里读书,若是有不想见的人就闭门谢客也不失是个好法子。”

陶正川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了怒气,“刚才我已经和研华说了,让她日后不必再上门来。若是谁再来我面前说闲话,我自然也是同样对待。”

陶正川这样的表情有些像怒的陶正安,容华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这样倒是让容华安心下来。

……

薛家的马车车厢暖了炭,又请了汤婆子,众人簇着薛夫人和容华出了垂花门。

回到薛家,容华向薛老夫人回了话。

薛老夫人听了也是松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女人生孩子最是凶险,那是要摸阎王爷的鼻子,更别提没到月份就生产了。”

容华点点头。今天看到廖氏的模样她也吓了一跳,她肚子里也怀着孩子,早晚也要经过这一关。

老夫人看着容华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俗话说的好,瓜熟蒂落是再自然不过的,没生的时候想想害怕,生的时候就顺理成章了,女人都是要过这一关。”

这时候她就不知道说什么好。特别是老夫人和薛夫人都瞧着她,她也是免不了羞臊,在这方面她总是面子薄一些。

说完话,老夫人说到正题上,“今天静妃娘娘早产诞下了皇子。”

容华惊讶地抬起头,连薛夫人也惊呼起来,“怎么会这样凑巧,静妃娘娘也早产了。”

容华目光闪烁,从前听陶家的下人说过陶敬安也是没足月份就出生了,在此之前陶大太太一直让郎中保胎,不管是不是陶大太太那个助孕的秘方有问题,这样凑巧的事生,静妃这下该害怕生下的皇子会不会先天不足,“怪不得请来的陈御医说,太医院的李御医和荆御医都有差事不能来,原来是静妃娘娘早产了。”

老夫人道:“朝廷已经传了喜报,可见皇上对皇子的喜爱。”

一般是要等到皇子、皇女满月之后朝廷才会正式传喜报的,百岁宴后皇上才会赐名。

容华微微一笑道:“是因为宫中好久没有皇子出生了。”皇上的宠爱虽然是因为皇子,可是大家还是会高看皇子的生母。

静妃这一早产,母凭子贵,从前的责罚也就没有了。

薛夫人和容华说完话正要起身离开,李妈妈撩开帘子进了屋,走到老夫人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顿时难看,“是谁传的消息?”

李妈妈道:“跟着三爷的小厮回来说的。”

老夫人一手拍在桌子上,“都是平日里纵他太过了,才有今天的局面,”说着目光凌厉地看向李妈妈,“去将二太太给我叫过来。”

李妈妈躬身应了。

薛夫人和容华对视一眼,容华站起身去给老夫人倒了热茶,薛夫人这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到底为什么事动了气?”

薛老夫人抬眼看了薛夫人一眼,目光冰冷地让人寒颤,“明霭跟人打什么赌,现在赌输了要从前朝废弃的城墙上跳下来。”

薛夫人顿时惊呼一声。

同容华的脸色也变了。薛明霭经过夏家的事明明已经收敛很多了,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容华道:“要不然先告诉了二叔父和侯爷,无论如何也要将三爷劝下来。”

老夫人冷笑道:“这种事用不着费力去告诉他们,只怕全京城都知晓了薛家三爷的壮举。”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何况站在城墙上那么显著的地方,不想让人知道都难。

“那可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就眼看着明霭……”

老夫人脸上顿时有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好不容易家里太平几日,明霭又惹出这样大的事,光是丢了脸面也就罢了,万一明霭真的面矮就从城墙上跳下来,那可就是白人送黑人。

“老夫人,”容华伸出书来给老夫人顺胸口,“还是问问三爷身边的小厮,三爷在外面和谁打了赌,打了什么赌,这样也好心里有个计较。”

知晓了来龙去脉也好处理,毕竟人命关天。

光这样还不够,人就怕一时激进,什么后果都不去考虑,“再让家人拿着府里的腰牌去通融一下,别让官府的人到场。”官府的人一逼,薛明霭想不跳都难,“时间紧迫,其他的就只能靠二老爷和侯爷了。”

没有过多的时间准备,她们能做的实在不多,只能求着二老爷和薛明睿想办法拖住薛明霭,她们再找解决的法子。

老夫人长吸一口气,“就这么办。”

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传来薛二太太的哭声。二太太抹着眼泪带着小厮进屋,“老夫人,您可得想想法子,明霭真是有个三长两短,媳妇也不能活了啊。”

不等老夫人责问,二太太就哭成了个泪人,谁也不忍心再责骂一个悲痛欲绝的母亲。

老夫人早就看够了二太太的伎俩,厉声责骂,“闭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教的好儿子……”

二太太看到老夫人怒不可遏的表情,哭声顿时中断了。

老夫人不再去看二太太,皱起眉头问那小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三爷出了事,第一个就扒了你的皮。”

那小厮骇的不停磕头,“老夫人,小的开始真的不知晓,三爷进了衙门小的也不能跟随,只能在下人处等候使唤,谁知道见到三爷,三爷就奔着前朝废弃的城墙去了,那些人还说三爷要站够小半个时辰再跳。”

京城里有几处各朝各代废弃的城墙,残垣断壁没人理会,可是如果站在上面小半个时辰,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注意。那些人和薛明霭打这样的赌显然是要折辱薛明霭。

什么人会和薛明霭这样过不去,薛明霭竟然还会上当。容华想到这里,心中忽然一亮,薛明霭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衙门里也不愿意去,不就是因为这个三等护卫的官职来的不明不白吗?薛明霭的官职是夏家帮忙打点的,现在夏家倒了,有些人自然会落井下石。

老夫人道:“说清楚,是跟谁打赌?”

那小厮满头大汗,“三爷没跟小的说,只是说他跳了城墙然后再让小的回家禀告老夫人,就说三爷愿赌服输……”

容华听到这里,低声道:“会不会是和三爷一起共事的护卫?毕竟三爷去了衙门又未曾出来过,就算和人打赌能接触的也是身边的人。”

容华话音刚落,那小厮就道:“少夫人这样一说,小的也是这样觉得。自从夏家出了事,三爷经常被人奚落,三爷在前面走,就有许多人盯着三爷后面看,有时候还指指点点……”

老夫人狠狠地看了二太太一眼。

二太太脸色又白了几分,嘴唇一抖没有说出话来。

武将本来就为人粗鲁,更何况三等护卫一职都是从戎上过战场的,这些人出生入死才有的荣耀,自然是看不起那些靠着钱财上位的人,薛明霭能跟人闹起来,八成是为了赚回颜面,谁知道情形反而会更坏。容华望着老夫人,“还是让人去和二老爷、侯爷说一声,也好有所准备。”

:昨天真的考虑大年三十的关系没有人让这一幕出现,不过俗话说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干脆薛三爷初一就别渗着了。

再:本来感冒很难受,今天看到淘气亲的评论忍不住笑了,上来大家分享:

by:淘气森森

现在想到要问问李氏要怎么养大如此不足的孩子啦,静妃,你爹和你妈可没让被陶家休弃的你姑进李家大门哟,用她的时候是孙猴子,不用的时候是猴孙子麽?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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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家丑不可外扬

薛老夫人让人去向薛崇义和薛明睿报信,“将少夫人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二老爷和侯爷。”

二太太听到这里刚要张嘴,老夫人犀利的目光看过去,二太太不得不将嘴里的话咽下去,然后转头狠狠地去看容华。

容华的眼睛没有退缩。二太太总觉得她无时无刻不在针对二房,自然不肯相信她的分析,只是现在危急关头,她实在没必要和二太太计较这些。薛明霭并不坏,只是被二太太宠的过头了。

二太太不但宠溺薛明霭还让薛明霭时刻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事,这样下去迟早要出纰漏。三等护卫的官职,薛明霭本来也是不愿意去的。就算薛明霭不像薛明睿一样雄心勃勃,那也不是什么错处,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同,二太太干涉的太多了。

“让人也去跟明柏说,明柏会救他弟弟。”

二太太无论如何就是不相信薛明睿。

老夫人冷笑一声,“就算薛家人都去了,他想要跳还是会跳。”

二太太打了个冷战,慈母的心肠又被触动了,“老夫人,您要救救明霭啊,明霭是您的孙子,薛家的血脉……”

“你以为是我不想救他?你以为明霭是为什么爬上城墙的?”老夫人厌恶地瞧着二太太,“我早跟你们说过,想要升迁那要靠真本事,三等护卫也是人人都能做的?明睿能到今天的位置还不是靠自己在边疆打回来的。你们肯听我的话吗?只是觉得我偏心。”

二太太跪下来膝行到老夫人脚下,“都是儿媳的错,可是儿媳也是为了明霭好,为了薛家好,我们薛家好歹也是望族,明柏、明霭两个却连体面的差事也没有,外面的人会笑话我们薛家。”

二太太的话句句有所指。

若是薛夫人这样说,这些话一点错都没有,只是二太太是二房,二房子女的前程如何不会被人议论,名门望族最重要的是长房,除非长房衰败的不成模样才会看二房,否则断没有越过长房的道理。

二太太没有将薛明睿当作正经的薛家长孙。

薛夫人就算再能忍耐听得这话脸色也难看起来。

老夫人半沉下眼睛看二太太,“我就不应该将家交给你管,明知道你在下面做些小动作,我却以为钱财是身外之物任着你胡来。你确实哄得我老太太高兴,我也没少疼你,若是你将长幼有序都忘记了,我们娘俩的情分也算到头了。”

二太太没想到老夫人会这样不留情面斥责她,尤其是将多年私拿公中钱财的事说出来。

“我们薛家是望族,一举一动都要更加在意,可是论子孙前程,我们薛家在人前抬得起头来,因为我们薛家子孙昌盛,长房不但传承了爵位,还得到朝廷重用,拿到二品武官的俸禄,明睿更是屡屡立功。没有人敢笑话我们薛家。”

老夫人说完话,二太太整个身体顿时一软。老夫人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外人看的是薛家长房而不是二房。长幼有序在前,薛明睿前程似锦在后,无论怎么算都轮不到薛明柏和薛明霭。

老夫人又道:“你与其有那么多心思,不如好好教教你的儿子,你若是在相夫教子上多用些心也不会出今天的丑事。我本以为出了亦娟的事你们会悔改了,谁知道你们没有半点的收敛,今天的事也不完全怪明霭,都怪你们做父母的,将好好的孩子给毁了。”

老夫人气得浑身抖,无论她说什么都是错,二太太只是哭个不停。大周朝多少人走关系买官职,怎么到明霭这里就出了事,还不是因为明霭是薛家二房所出,旁人也敢随意欺负,老夫人不讲这个道理,倒是埋怨她这个做母亲的,天下母亲哪有不疼爱子女的,明霭出了事,论伤心难过谁也不如她,若是老夫人愿意伸手帮帮她这个孙子,他们何必找到夏家。都是薛家的孩子,就算再分长幼,老夫人也不该将所有心血放在一个来路不明的薛明睿身上,归根结底都是因老夫人偏心,二太太想到这里只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年她在老夫人面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她拿点公中的银钱也是理所应当的,逢年过节他们谁人不是享清福,都是她忙里忙外连口热饭也吃不上。作为媳妇她做了她该做的,将老夫人服侍的妥帖又高兴,将丈夫伺候的细致又周到,就算她谋求利益,也是为了薛家,没有半点为自己的意思。现在明霭出了事,老夫人就将全部罪责一股脑推在她头上,还要当着晚辈不给她留半点的情面,难不成这些年她都是白白辛苦了?不过就是因为她是媳妇,若是薛家的姑奶奶,老夫人怎么肯这样狠心?

二太太的心像被泼了冰水。她就怕会有今天的局面,为薛家劳苦了一辈子,换不来半点的好处。就算她和老夫人一条心,老夫人也要将她放在心上。她明知道婆媳之间的母慈子孝不过是表面功夫,如何能没有算计没有防备?无欲无求那是佛龛里的泥胎。夏家倒了明霭是受了委屈,可是若能忍耐一时,也不怕将来不能有翻身的机会。可是这孩子竟然会忍耐不住做这等事。

这段时日她是过于急躁了些,许多事让薛崇义出头,又处处针对陶氏,因为她太了解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这样看重容华,必然会将整个薛家交给容华。现在老夫人在薛家尚未分家,等到老夫人没了,润哥他们这代到了成亲的年纪,他们还能赖在武穆侯府不成?到时候分了家,他们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她要指望长房多分他们些财物?

老夫人看了看李妈妈。

李妈妈上前将二太太扶起来,二太太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看着门外。

薛明霭也在瞧着城墙下急得跳脚的薛崇义。

薛崇义睁大了眼睛,“你这个逆子,在上面什么疯。”

薛明霭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风吹的麻木,他不该与人打赌,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热血,非要跟他们较个上下,比拳脚比弓箭谁输了谁就从前朝废弃的城墙上跳下去,愿赌服输。结果他输了,无路是哪一样都是技不如人,其实也没有人赶他到城墙上来,他只是不能看他们的表情,轻视、嘲笑,有意在他面前说那些污言秽语,暗里地打听他和夏季成的关系,从前和他要好的酒肉朋友喝醉了都用言语试探他,说他也就罢了,甚至有人说到二哥的战功也是来路不明,若是他输了再龟缩在壳里,薛家就真的因他成为笑话。还不如就这样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按照赌约站了小半个时辰,刚才的一腔热血却渐渐冷却下来,他有些害怕了,尤其是从高处向下看,让人遍体生寒。这种情形下,他虽然没有坦然赴死的勇气,更不能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走下来。

薛明霭又往前站了一步,伸手握住城墙上冰冷的土砖,伸出脚跨了过去,刚要闭上眼睛,听得下面有人喊了一声,“薛明霭。”

薛明霭低头看下去,只见之前和他打赌的李冠、陈温、孙正度髻散乱地站在城墙下。李冠、陈温、公孙度三个人脸上再也没有倨傲的表情,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旁边的孙正度更是满脸血污。

他离开衙门的时候三个人还是好好的,却怎么一眨眼比他还要狼狈。

薛明霭正胡乱思量着。

“三弟。”耳边一声叫喊,薛明霭下意识地回头,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人一把从墙头上拽了下来。

……

薛老夫人总算听到了消息。

“回来了,侯爷将三爷带回来了。”

屋子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老夫人脸上少了担忧,却多了一份怒气,“快去请家法让他老子打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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