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节（1 / 2）

提到的人果然是了空。

“他们要的是你的眼睛。”慧能的话很平静，可是在了空听起来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能说的具体些吗？”身处事外，萧晓自然要比了空冷静的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虽然知道他们是慧贤的同伙，可萧晓并不想由自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像是看穿了萧晓的心思，慧能不自然地看了看慧贤。没想到慧贤倒是泰然自若，就好像整件事情和他毫无关系一般。“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想要你的东西。”

“难道整件事情和慧贤师叔有关？”了空果然后知后觉，见师父已然表明心迹，却还持怀疑态度。

“他是唯一和事情有关联的人，”慧能见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只得将整件事情挑明，“说实话，直到今天我也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要得到我手里的东西，虽然慧贤一直保持沉默，可我知道他还没这个野心，更没这份心计。”

又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怎么慧能大师的话听起来跟几天前老爸的话出奇的相似，难道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件事情居然还会牵扯到了空，他的眼睛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噩梦，要它又有何用呢？

“慧能大师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出家人，甚至可以说他除了这座寺庙之外，再无其他，”萧晓更进一步，想逼慧贤说出到底他想得到什么，“就连徒弟的吃喝有时都接济不上，又哪里会有什么宝贝不成。”

“你错了，那件东西在你我看来或许真的是一文不值，”慧贤终于还是开口说话了，“但在某些人看来却是相当重要，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那不知慧贤师父是属于哪一类呢？你又是为了什么非得得到它不可呢？”此刻对慧贤感兴趣的似乎只剩下萧晓一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师兄说的没错，”慧贤对慧能的话并没有十分在意，“我为的就是钱，只要价钱合理，我可以出卖任何人。至于你们都想要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如果不是他们出的钱还算合适，我才懒得趟你们这趟浑水呢。”慧贤鄙夷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慧能的不屑。

“既然慧贤师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你与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呢？”萧晓的话不仅引起了慧贤的注意，同时连慧能和了空也都看向他。

第七十六章 断炊

（见萧晓未曾答话，了空摇晃了他两下，“别在那儿跟贫僧装，快说，是不是你早就看出来了。『』”

这回萧晓是实在再也憋不住，大笑出声来，“我还以为高僧的眼力何许了得，原来不过如此嘛。”

“你家的锦盒，我也只是远距离瞟了一眼而已，”了空不服气地说，“至于师父的锦盒能看出来是一样的，就不错了。”

“完了？”

“完了，”了空奇怪地看看萧晓，萧晓的目光中则全是责备之色。“一样的东西到处都是，我....”

停顿片刻，了空却是对着萧晓大笑起来，“莫不是说，我师父也是你们萧家的后人？”

萧晓点点头，“是不是萧家的后人，我还不敢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师父手里的锦盒应该是我们萧家锦盒中的一只。”

“如果师父肯打开锦盒就好了。”

“他是不会打开的，即便我们强行要求打开锦盒，他也一定会出手制止。”

“怎么会呢？”了空满不在乎地躺倒在萧晓的床上，“他不是明明说你可以打开的吗？”

“如果我说盒子里面是空的，你会相信吗？”

“不可能，师父绝不会拿徒弟的性命开玩笑！”了空自信满满地回答。

“如果这个锦盒真的是我们萧家锦盒中的一只，那它的意义你是知道的，每一个有血性的华夏人都会挺身而出的。”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萧董事长不也是一样把锦盒换给柳生景严了吗？”话一出口，了空呼地从床上坐了起，“老大，你说咱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师父，说不定整件事情就解决了呢？”

“你糊涂啊，慧能大师既然不肯把实言相告，那、就说明他还不相信咱们，或者说他是想保护咱们，所有的事情他都打算自己去解决。『』”

“好深奥啊，”了空又一次无奈地躺回床上。

“师兄，师兄！”了尘的喊声由远及近。

“我在呢？有什么事吗？”了空坐直身体，没好气地答应着。

“师兄，大事不好了！”

“难道是师父？”了空的话刚出口，人就已经到了厢房门口。

“不是师父。”了尘见师兄这次真的是着急了，赶忙制止，“是慧贤师叔。”

这后半句话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厢房炸开。

“你快说，慧贤师叔，他怎么了？”了空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尘的僧袍前襟，就连萧晓闻听此言，都有些紧张起来。

“师叔说，今天晚上要断粮了。”了尘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

.......

无语了，萧晓和了空面面相觑。

这下可急坏了了尘，“你们不是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傻了吧？我就说嘛，民以食为天，听到断粮的消息都会被吓傻的。”

“了尘，你给我听好了，以后要是再这么小题大做，我，我....”了空这次真的是被师弟气得够呛，竟然一时间没有想出来该用什么方法惩罚他才算解气。

“好了，妖僧，”萧晓被眼前这对啼笑皆非的师兄弟完全震慑，“你说咱们用什么方法下山吧？”

“下山？”了空的脑子飞速旋转，“要是徒步去最近的市镇，现在出发，大概天黑之前还可以赶得回来。”

“那还等什么，出发吧。”萧晓低喝一声，拿了背包就往外走。

“了尘，跟我们一起去！”了空知道往返路途的艰辛，如此繁重的体力活又怎么能忘记带上小师弟呢。

了尘虽然很不情愿，可一想到自己下顿饭都有可能吃不上，他也就赶紧跟了出来。

最近的市镇果然如了空所说，离他们的寺院确实不近，大约步行了3个小时才只是隐约看到市镇的一角。萧晓真的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大白天的公路上居然就没个车子经过。

来到市镇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尘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可他不敢吱声，因为和以后要一直饿肚子比起来，现在挨饿还是可以忍受的。

“就这儿吧。”萧晓在一家虽然不大，但却看起来相当干净的饭馆门前停下。

“萧施主，我不饿，咱们还是先买了食物，往回赶吧。”了尘哪里知道萧晓的来头有多大，生怕吃饭误了晚上赶回寺庙的时间。

“现在都是吃饭时间了，不吃饱了怎么干活啊。”了空拉了尘走进餐馆。

了空自然不会客气，点了几样了尘平时爱吃的素菜。见到饭菜，了尘早就忘了一切，放开嘴巴大吃起来。

一顿午饭吃得酣畅淋漓。三人离开饭馆，萧晓找了最近的一家粮店走进去，随手点了几袋米面，又要老板帮忙找了一辆车。了尘还是第一次坐车，心里说不出的兴奋。又在路过的一家副食商店买了些青菜，三人便踏上回山的路途。

虽说上山的青石小路还得步行回寺，可比起背着几百斤的负重徒步3个多小时来，却是相当轻松。

回到寺里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后，慧贤才开始做晚饭。一路的劳累让三人懒散地在床上补了个小觉。

第二天一早，了空破例没有出去晨练，而是一直陪在萧晓身边，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为了贴身保护老大的安全。萧晓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每当他有事情要求自己的时候就会找出各种理由来填补自己。

“了尘呢？”见了空一直跟着自己，萧晓问了一句。

“他练功去了。”了空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们慧贤师叔吧。”萧晓说完，了空紧随其后走出厢房。

隔壁的禅房门开着，慧贤不在。二人便来到后院，果然和往常一样，慧贤已经开始做早饭了。由于食物充足，饭菜的花样自然花样繁多。

“说说你的东家怎么来寺庙吧。”萧晓见慧贤的动作与前日并无不同，看似无意地询问。

“我怎么知道，他们又没说。”手里的活计还在继续，慧贤却已经回答了萧晓的问话。

“你和他们是同伙，他们没理由不把计划告诉你的！”了空对慧贤的态度很是生气。

“没来这里之前，我就是个厨子，每天做菜就是我最大的乐趣，”慧贤的语气出奇地平静，“要不是这笔买卖实在太诱人，我才不会来这鬼地方受罪呢。”

第七十七章 托孤

（“你的出头之日就在今天，别再抱怨了。『』”萧晓突然觉得慧贤其实是个极其普通的人，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挣钱，比起一些想法卑劣、却满口仁义道德的人来要好上许多。

“我们还是师父吧。”了空最关心自然还是师父，至于慧贤心里在想什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提到慧能，萧晓也突然觉得今天早上好像真的缺少点什么。想起来了，原来是没有木鱼声，难道慧能大师还没起床吗？“也好，那我们就先去见过慧能大师吧。”

听到萧晓同意去看师父，了空哪儿还会怠慢，拉了萧晓的衣角，就往外走。

禅房的门同样大敞，慧能正盘腿坐在床上，木鱼和锦盒都静静地放在桌子上。

“师父，你没事吧？”

听到了空关切的呼唤，慧能睁开眼睛，“我没事。”

虽然语气已经尽量保持平静，但萧晓和了空还是能感觉出来他声音里的疑虑，或者说是对于今天将要发生的一切，他也同样充满迷茫。

“慧能大师，能否问一下，今天您打算怎么安置前院那位女客呢？”萧晓对慧能的情意可没了空那么深，他想知道的是今天的事情慧能打算如何解决。

“如果老衲今日在劫难逃，还请萧施主日后照顾小凌。”

“师父，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了空的声音明显提高许多。

“不必那么大声音吧，我和慧能大师听得见你说话。”萧晓虽然也对慧能的话表示疑惑，但他还是更想知道慧能此番托孤的真正目的到底何在。“慧能大师，既然您把小凌姑娘托付给我，那现在能告诉我，她的身世了吧。『』”

“她是我的女儿。”慧能此番话说的声音发颤。

萧晓和了空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明所以地看着慧能。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很吃惊，不过小凌的确是我的女儿。”谜底即已揭开，慧能的心情也就恢复了平静。

“难道那个老妇是您的妻子？”萧晓试探着问。

“她是老衲的妹妹。”

“这我就明白了。”

“那老衲的请求，萧施主可否答应？”

“我不会答应的，”见慧能诧异地看着自己，萧晓继续说道，“我和了空会尽全力保得大师周全，您可以在往后的日子亲自补偿女儿。”

“不用你们保全我，”慧能这次的语气已经近似恳求，“如果你们有这番心意，就请你们尽可能的保全小凌好吗？”

“师父，你放心，你和师妹都会没事的，”没想到了空表起决心来还是满有诚意的，“我保证！”

如果没有猜错，慧能大师也一定是奇门中人，既然自己可以算出他此番在劫难逃，他又岂能算不出来呢。萧晓想到这里，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慧能大师，晚辈直言问一句，小凌应该知道一些您的托付吧？”

“没有，她只是我的女儿，我不希望她被卷进这次的是非，仅此而已。”慧能说完，闭上眼睛，木鱼声响起。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萧晓拉着了空走出慧能的禅房。

“老大，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了空愤愤地望向萧晓，“明知道师父只是念及父女之情，怕一旦发生意外，会危及他的女儿。”

萧晓微微笑了笑，拉着他朝前院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的师妹，”萧晓诡异的表情久久挥之不散，“我们她在做什么？”

来到前院待客厢房，小凌已经起床，正跪在蒲团上礼佛。也许是心境过于虔诚，就连萧晓和了空走进屋里，她都没有发现。

“小凌姑娘。”萧晓轻唤一声。

“你们怎么进来的，”小凌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醒，“你们这么神经兮兮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凌师妹，你不用害怕。”了空见小凌的戒备心理如此强烈，赶忙解释。

和尚说话果然奏效，小凌见还有个和尚跟着，警惕的表现缓和了许多。“你们还没回答我呢，鬼鬼祟祟地进来，有什么事情吗？还有，你凭什么叫我师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真是啼笑皆非，慧能说小凌是他的女儿，而这小凌却根本不承认了空是他的师兄。萧晓开口道，“这位是了空师父，他是慧能大师的得意弟子。论起辈分，小凌姑娘和他是师兄妹，并不为过。”

“婆婆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两个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说的是那个带你来的老妇人？”了空不以为然地问了一句。

“你叫她婆婆，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萧晓也仿佛突然来了精神。

“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哎呀，小姑娘还挺厉害的吗？”了空更是一副鄙夷的表情。

“你们一定就是婆婆所说的坏人，我才不要理你们呢！”

“没想到她还会和你提到我们，但不知她是怎么和你介绍的我们啊？”萧晓自然是个顺杆爬的好手。

“佛主会保佑我们，你们会遭到报应的！”

我汗！原来老妇人就是这么教育她的，还以为一番哄骗之下，会得到一点想要知道的东西，没想到老妇人居然什么都没和她提起。既然小凌什么都不知道，那慧能大师又为何偏要舍命保护呢？

“师兄，萧施主，你们原来都在这儿啊。”了尘端了饭菜进来，“我还以为你们出去晨练还没回来呢。”

“你出去练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吧？”

“师兄，你还真是杞人忧天，”了尘轻松地放下托盘，“我觉得外面小鸟唱的歌都和昨天是一样的，我们这儿这么偏僻，每天青草上的露珠也全都是和一样的。”

还是一无所知的好，所谓无知者无畏嘛。

“女施主，请用饭，师父交代小僧代问一下女施主昨夜住的可还习惯？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了尘一字一句地重复着慧能的话。

“有婆婆的消息吗？”小凌认真听完了尘的话，问道。

“这个师父没说，我想如果女施主确实要问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师父，也免得小僧在传达过程中会有所遗漏。”

第七十八章 清晨访客

（听过了尘的话，萧晓不禁暗笑，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也会把矛盾转移，他的话不仅免掉了自己以后的差事，还把矛头直接扔给了慧能，倒还算是聪明。『』

“怎么，你们不饿吗？”了尘把所有事情交代完毕，正准备离开，却发现萧晓和了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慧贤师父的斋饭做好了吗？”

“萧施主平日里挺聪明的人，今天怎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如果师叔的斋饭没做好，小僧又怎么给女施主送饭的呢。”

了空闻言，则是强忍住笑意，拉过了尘往外就走，“怎么突然觉得我的小师弟一下子就长大了呢，你的问题问得好啊。”

二人说笑着走了出去，萧晓再留下去也是毫无意义。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来到斋房的时候，慧能和慧贤已经等候在那里。

早饭吃起来并无异常，慧贤更是特意多做了几个小菜。看来他是真的过够了寺院的生活，对厨师的生活应该还是蛮有感情的。

席间，大家都保持沉默，就连了尘想开口说点什么，也被当时的气氛所震慑，咽了回去。

幸好有慧贤做的小菜可以弥补气氛上的缺憾，就连萧晓这一餐吃得都是相当舒服，还破例多吃了一碗米饭呢。

“当当当”，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就这样打破了早饭的温馨，还好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

“了尘，还不快去开门。ww”生怕开门的差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了空先下手为强地找好了替罪羊。

无奈，谁让自己是寺里最小的和尚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尘迅速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咽下，赶忙起身去开门。

与整件事情比起来，萧晓似乎就是个局外人。所以他很享受这样身在事外的悠闲，本来就已经吃饱，见了尘起身去开门，萧晓也放下碗筷，跟了出去。

“来了，来了。”了尘边往外走，边大声喊着。

这招果然有效，门外之人听到喊声，立刻停止了敲门。

“施主有什么事情吗？”了尘打开庙门，礼貌地合十。

“小师父，请问慧能大师在吗？”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一个身材婀娜，面貌清丽的女子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