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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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越走越快,逐渐走到了我的身边。

“不是说要认识一下?”

我听声,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都给他挖出来。

如果一切能重来,

我一定会在佛前许下一个愿望,愿我永生永世都不要认识一个叫戊戌的男人!

我加快了脚步,迅速从他身边撤离。

我听到他在我背后小声的说:“恐怕阎女这次是为你做了嫁衣。”

我耳朵尖的听到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从来都没有背着他跟隐夜有什么,我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清清白白,到最后,却得到了他如此的蔑视么!

他冗自说:“我记得这个男人,叫隐夜,但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认识他了。”

“所以呢?这次想拿失忆当借口么,人说酒后吐真言,而你却是在失去记忆的时候,让自己埋在心底的目的浮出水面,就算你没有失忆,这也是早晚的事,你从头至尾,都是怀揣着一颗带着目的的心,什么都是假的,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我!”

我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压在心底的话,酸涩的眼睛不可避免的再次湿润。!!

145.我就要结婚了

戊戌被我的声音震慑到了,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爱?”他沉沉的重复道,突然轻佻的笑了:“如果我说爱过……”

“你放屁!”我冷不丁的打断了他,语气尖酸且刻薄:“我一直以为你不是一个会随口承诺的人,如今看来,是我错了,是我把你看的太好。”

我垂下了头,就仿佛在脖子上栓了一个秤砣,抬也抬不起来。

既然都决定不认识我,又何苦用这样的话挖苦我,看到我如此可怜的样子,他一定无比开心吧。。。

走在前面的隐夜和阎女一定是听到了我那句声音不太小的话,所以停下了步子,在等我和戊戌。

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埋着头就快步走了过去,隐夜背着身,阎女却面对着我们,脸上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笑着对我说:“我早就知道你在骗我了,你跟他的关系呀,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极其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以我刚刚的那番话,大概傻子听见了都能猜出来。

阎女红唇一挽,笑道:“你们一定是闹脾气了,我跟夜有时也是这么幼稚,不过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又会和好了。”

我知道她这么说话,是出于好意,可我实在没有办法去领情,只是一昧尴尬的笑,戊戌也是一直默不作声。

隐夜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吧之后,就拉起了阎女的手,阎女对于他突如而来的举动,有些惊讶,两颊飞升出了两朵红云。

我低着头,跟着他们走过了一座石桥后,宫殿般的住所便缓缓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看来地上和地下,皆是一样的风景,只不过地下的建筑更偏向古代的风格,用琼楼玉宇来形容也丝毫不过分。

一串串的大红灯笼,成片的红色纱幔,将这漆黑的环境衬托的有些喜庆,同时又有些阴森可怖。

我缩了缩身子,当看到几个穿着红色绸缎,脸色像涂了白面一般的侍女,向这里迎了过来。

她们朝着阎女和隐夜鞠了鞠躬之后,嘴里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阎女,还有阎外子,我这下算是明白阎外子到底是什么了,估计就是阎王的女婿吧。

阎女对她们说:“所有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

阎女笑嘻嘻的拉起我的手,朝着戊戌皱皱鼻子,悄悄的对我说:“他们男人心粗的跟块木头似得,就会欺负我们女人,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个房间,你就晾晾他。”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阎女说了一声谢谢,但我更疑惑的是,这个阎女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跟戊戌的感情了?难道说是因为她在地府里常年一个人所以变得有些寂寞,喜欢关心别人的事么?

她总对我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可我却仍觉得有些隔阂,是因为身份,还是别的?

“阿凝。”隐夜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说:“不是要让我试穿下喜服吗?”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阿凝走到隐夜身边,揽起了隐夜的胳膊,贪恋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扭头问我:“对了,你们在阳间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丈夫的?”

我闻言,接触到隐夜眼角射过来的目光时,脸上不自觉的发烫,我底下头,有些结巴的说:“叫……叫、叫老公。”

“老公?”阎女疑惑的重复了一边,像是掌握了这个词汇似得,整个人黏在戊戌的身上,甜甜的叫了声老公,隐夜顺手揽上她的肩膀,应允似得点了点头。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声冷哼,一回头,发现戊戌正不悦的看着我被羞得发烫的脸。

他蔑了我一眼之后,便把目光重新投到隐夜和阎女的身上,只是他的目光,没有太多的焦距。

阎女想要叫我,可她却不知道我的名字,她问我叫什么,我如实回答。

她说:“宋瑶……瑶是瑶池的yao吗?”

我想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却也眼尖的发现,隐夜一点点松去了他放在她身上的手。

阎女看了一眼戊戌,又看了一眼我,冲戊戌瘪瘪嘴,说:“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戊戌面无表情的府了一下首,藏在眼底的轻视仿佛在说:我也不想让你知道我的名字。

刚进到殿内,我的肚子就发生了咕噜噜的响声,这样的响声让我欣喜的发现,我竟然还活着,因为,我可以感受到饥饿,我揉了揉肚子,警告它不要不合时宜的在哪乱叫。尽管在微笑,我也捕捉到了戊戌唇角带着的,一抹促狭的笑意。

阎女的耳朵这么灵敏,怎么可能会听不到,她有些诧异的回头,问我:“你饿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诧异,因为僵尸即使在饿,也不会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我捂着肚子说:“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叫,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吸血的缘故吧。”

说完,我还故意的舔了舔牙齿,阎女大概对僵尸这个族类不太了解,便没有再说话。

偌大的房间正中摆了一个十几米长的实木桌子,桌子上面除了蜡烛,别的什么也没有摆,连半点瓜果都没有,也对,我们这四个人,除了我没有一个需要食物的支撑。

地府之所以还保持着古代的模样,是因为它没办法与时俱进吧,地府里的怪异磁场,或许是主要的阻碍,使得现代的通讯工具没办法在地府使用。

这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每时每刻在重复的日子真是没有半点意思,在这地府里生活一天和一年,能有什么区别呢,都是无止尽的重复与消磨。

我不由得内疚,也止不住的好奇,当时隐夜和阎王做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我有种答案就在眼前,需要我认真寻找的错觉。

“宋瑶,你要睡哪间?”

我随便指了一下,说:“这间好了。”

阎女的神情有一丝出窍,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得:“这间是夜跟我合房前睡得呢。”

我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之后,指了指别的房间,说:“那我就睡这间吧。”

“这是我们的婚房。”一直未跟我说话的隐夜,冷不丁的出声。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们,面色极囧,阎女掩唇笑了一下,指着我第一次指的那个房间说:“你就睡这间吧,夜不住那里之后,很久都没有人住了。”

我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说她和隐夜早在很久只见就住在一个房间里了,其实要说久的话,应该也没有多久,因为从隐夜消失的那天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

我为了早些摆脱尴尬,早早的进了房间,我不明白,阎女她为什么要让我跟戊戌留下来参加她的婚礼呢,而且她,为什么又要我跟戊戌做她和隐夜的电灯泡呢,还有,她似乎想让我和戊戌和好。

我带着疑惑,躺在那张所谓的床上,冰冰凉的,连床铺盖都没有,我蜷缩起身体,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哈出的气在空气中凝成水雾,我就像是个变温动物,随着温度的降低,我能感觉的到,我自身的温度也在降低。

只有身体变得跟块冰似得,才能在地府里蒙混过关吧,既然这样,阎女为什么没有发现我的体温不是尸体的体温。

我自我催眠,在心里不断的催明天的婚礼快点到来,想到婚礼,我不由得有些迷茫,阎女说了,婚礼过后就把我和戊戌送回人间,回到人间后的我,又该怎么办?

会不会我在离开的时候,连一声到别的话都没办法对隐夜说。

我感到烦躁,在冰冷的地板上辗转难眠,我想要推开们,看看一片漆黑的空气里,此时正伫立着什么。

我刚打开门,就被一个身体冲撞的后退,看样子,他应该是靠在我的门上的,所以我这么一开门,他便垂直的倒了下来。他的肩有些削瘦,有些单薄,在倒向我的时候,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我皱着眉头将他拖到了比起地板来稍软一些的床上,他的双颊带着酡红,眼里透着微醺。

他喝酒了吗?他是僵尸,怎么可以喝酒呢?

我看着有些迷糊的隐夜,不敢出声说话,思忖着我现在是否应该去叫阎女,我在他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后,说了一声我去帮你叫阎女,就准备走。

可我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他就一手扯上了我的脚腕,将我的脚腕往前一推,我整个人就朝后仰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我有些歉疚,慌忙的想要爬起来。

他按住了我的手,紧紧关着的眼睛徒然睁开,漆黑且深邃。

“我就要结婚了。”

他看着我,声音有些沙哑,眼睛明亮的就像天边最明亮的星星,可是此时,所有夸赞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

那么熟悉的隐夜此时就在我面前,我却没办法对他说出一句话。

我们之间像是有一道深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大,我只能用沉默回应他,我的沉默掩盖了我想说的千言万语。

“可我忘不了你……宋瑶,你告诉我,这个婚应该怎么去结……”

他说的话有些含糊,我以为他醉了,在说胡话,我无意的看了他一眼,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脏猛烈的抽痛起来。

我看见隐夜,单手捂着脸,哭的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眼泪从他的指缝间钻了出来,他用力的按盖住自己的整张脸……!!

146.不留念想

看到这样的隐夜,我多想像往常一样对他安慰一句别哭了,可我不能,话梗在喉咙里,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明白,让隐夜感到伤心的源头,是我。

隐夜喜欢我,这是我已经知道,也回避不了的事实。

我一直在装傻,装作我不知道,就像今天一样,我装作以为隐夜他已经忘了我,找到了另一个值得他爱的女人。

因为只有这样想,我的歉疚才会少一些,我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不会不敢抬头看他。

我特别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认真的对我公开心意,因为我没办法给他答案,没办法……

我本以为,这种复杂而又难以抉择的感情已经在隐夜消失的那一天,刚开始便结束了,可没想到如今它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隐夜特有的隐忍。

他藏了一肚子的话,不想让我感到负担,却又憋得难受,他只想让我知道,他爱我,一直都不会变的爱我,就算他和别人结了婚,他也依然爱我。

他对我的爱,不会随着环境的转变而转移,他对我的爱,是永远放在心底,不能被提及的柔软。

所以他宁愿忍受疼痛也要喝酒,因为他在清醒的时候,永远是理智的……

隐夜,我突然开始想念那时你在我心里只是一个名叫十六楼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牵绊,那时候的我们,可以很轻松的相处……

突然,我的念头突然截止,脑子里朦朦胧胧的响起两句话。

“冷瑶,我不准你死!”

“我怎么会忘了呢,冷瑶,你不会死,我和阎王做了约定,他答应我你不会死,我怎么会忘了,如同你忘记我一般……”

说话人的语气十分苍凉,连带着我的心,也感到荒凉,悲哀。

心头的某个部位被触痛了,我竟然软着声音,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夜,我不死。”

我是被这句话拉出恍惚的,我惊讶的嘴唇微张,面部神经像死了一般。

就算我无意中叫了他的名字,也应该是隐夜,难道说受阎女的影响,我才会下意识的叫他夜。

隐夜放下了盖在脸上的手,因为被泪水洗过,所以他的眼睛看起来分外清明,我被这样的眼神给迷惑了,一股异样的亲密感翻涌而来,让我不受控制的揽上了他的脖子,四周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片火海,我豆大的眼泪不断的砸在他的脸上。

“夜,我不要走,我不要投胎,不要你替我在这受苦。”

“傻瓜,为什么不投胎呢。”他神色温柔的看着我,像是幻相,又像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想忘记你,如果我投了胎,我就会永远的忘记你了,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你对我做的一切,我全部都会忘的一干二净,我不允许你用自己的痛苦的余生,去换我没心没肺的活着,我不允许!”

我歇斯底里的向他吼着,他却仍是一脸温柔的笑着,将我搂在怀里,声音温柔的像是母亲的低语:“瑶瑶,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不是这么好的人,等到刑行期满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回到人间找你,如果你有了爱人,我一定会把你们无情的拆散,让你做我的压寨夫人。”

“那如果……我有了孩子呢?”

“我当他父亲。”

……

我在火海中苦苦挣扎,我祈求阎王让我魂飞魄散。

“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这句曾几次出现在我耳边的话再度传了过来,这一次,我终于听到了之后的话。

“让我死吧,我不要夜去替我承担这份罪责,我不要!你们地府还有没有自己的规矩,难道人还是可以替代的吗!”

“如果隐夜能经受的起这剩下二百年的烈焰,那作为阿凝的夫婿,他会是最好的人选,连僵尸王都入赘到了地府,以后想要压制住你们僵尸一族,还有何难?”

“隐夜不会乖乖让你们摆布的!”

“是,所以我才会答应他,让你得以投胎,对于隐夜来说,你是他的死丨穴,可以通过控制你,从而控制他。”

“你难道不怕我回来救他么!”

“救?只怕他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他。”

火海瞬向我包围过来,我眼睛刺痛,一阵昏黑,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处在房间里,而隐夜,被我搂在了怀中,这诡异的感觉,好似我刚才是处在一个幻境中。

我的心没能随着飞速转换的环境而转为平静,仍是处在一种悲伤地情绪之中,我终于得知,隐夜与阎王做的约定是什么了。

他以他永生永世的黑暗,换我一世光明。

不仅如此,他还替我背负了二百年的刑期,只为了让我早日投胎。

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只是我忘记了他,换来的只是,我爱上了别人。

虽然我没能回忆起我跟他相处的日子,但我的能感受的到,那些日子一定是快乐的,幸福的。

所以,这就是人们说的物是人非吗?

隐夜还是隐夜,而我,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我。

隐夜眯着眼睛,眼底带着醉意,我知道他只是表面上醉了,他的心里,比谁都要清醒。

我擦着不断涌出的眼泪,哭的哽咽,含糊不清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傻,我的心很痛,就好像看了一场能够引起共鸣的悲伤电影,如今一切都发展到了这个局面,还能做出什么改变呢?我已经爱上了戊戌,我没办法带着一颗写着别人名字的心,再去爱上隐夜。

早在两百年前,他决定为我承担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错过了。

旧事无法再重提,错过了那个相交点,便只能渐行渐远。

我终于得知什么叫做一报还一报,我忘记了隐夜,戊戌忘记了我,隐夜所感受到的痛,如今流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擦了擦眼泪,得以再次清晰的看着隐夜的那张脸:“隐夜,如果你当初早点出现,你说现在我们会是怎样的结局?”

我尽可能的讲的轻松,可我的声音听起来却分外悲伤。

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泪,像是破例似得对我露出了一个浅笑:“后悔了吗?”

我沉默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有些颤抖的对他说:“如果可以,你也不想这么晚才出现,对吗?”

他撇开了头,不想让我看到的他的表情。

“没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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