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和一名侍卫私奔了,而且……」为了净儿的幸福,她一咬牙,说道:「而且,月儿和那名侍卫老早有了夫妻之实,他们永远不会再回宫里来了。」
她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怀胎十月所生的女儿?
「母后——」
净熙震惊的看著太后。
她以为她是来吓母后的,没想到反而被母后给吓到。
原来永和并没有死,这消息确实震撼了她。
可是,这对於他来说,重要吗?
当初,他爱上的明明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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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熙回到相府,立即感觉到府里比往常热闹。
大门敞开著,地上已经打扫乾净了,婢女、仆妇来来往往的搬送著食盒,看起来好像有夜宴,但她没心情理会,直接回到落晖轩。
「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小青先是说了个好消息,可是模样吞吞吐吐,分明还有话没说。
那消息太坏了,她真的不敢说。
净熙微微一怔。
原来是他回来了,难怪府邸里显得特别热闹。
她看了小青一眼,懒洋详地道:「说吧!」
反正小青是藏不住秘密的。
只是,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直到现在,她还不太相信她从母后那里知道的事。
接二连三的震撼实在太多了。
如果一开始就不要隐瞒永和和侍卫私奔之事该多好,那么段人允他马上就会知道他认错人了,不至於因为永和的死而伤心、而冷落她,他们不会订那个该死的互不干涉协议,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看著窗外渐渐暗沉下来的天际,感觉老天的捉弄真是害她不浅。
「公主,您有别的心事?」小青看著主子无精打采的模样,想像著待会儿她铁定会很受伤的表情。
这太残忍了。
公主以前很活泼、很有朝气的,可是自从心妍姑娘来了之後,她已经很久没见公主的脸亮起来了。
「你说吧!」看来消息应该不太好,否则小青不会比平时罗唆三倍。
「是……是这样……」小青绞著手。「心妍姑娘那里传来的消息……其实是那个佩吟传出来的啦,她说回程的路上,驸马爷已经、已经向心妍姑娘求亲了……」
净熙心里一紧,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虽然这次他们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往返,但漫漫旅途,他们的感情比以前更深了。
所以,她根本没必要说。
没必要说他认错了人。
没必要说永和尚在人间,只是和侍卫私奔了。
因为那些就如她所想,对他已经不重要了,对他来说,如今只有纪心妍最为重要,她也是日後段府的当家主母。
「公主……」小青的情绪跟著主子转,她也哭丧著一张脸。
「本宫没事。」净熙强颜欢笑,很洒脱的说道:「本宫祝福他们。」
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晚,他的朝阳轩,她一次都没住过,如今将要易主了,她是无缘踏进那里了。
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不想,可是不行,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这件事绝不能让他抢先了一步,否则她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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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轩真的是一座精美细致的楼宇,青砖红顶,站在园子入口处的花园里,满鼻都是花香,还可将日出东方的美景看得一清二楚,难怪会取名为朝阳轩。
净熙站在花丛里徘徊了好一会儿,等她准备好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後,她毅然决然的走向水阁长廊。
她不是来谈判的,而是来告知的。
她要告诉段人允,她已经不要他了、不希罕他了,若她不说,明日,或後日,或後後日,这些话同样会从段人允的口中对她说出。
所以她要先来一步,因为她是从不认输的,即便其实她是输了,她也要硬拗,就如同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却一定要拗成她别有所爱,已经不将他看在眼里一样
她忽然钦佩起流落民间的永和来。
胆小怯懦如永和,居然有勇气追求自己的真爱,不像她,她什么都敢,就是不敢追求她心中所爱。
而那所爱,近在咫尺,却彷似在天涯。
「段大哥,我们出去喝茶好吗?」
听到女乎轻软如黄莺的娇声,长廊这头,净熙乍然止住了脚步,瞬间感觉到浑身紧绷。
是他们……
是段人允和纪心妍。
如同府里的传言,他们几乎已经住在一块了。
「才刚回来,你不累吗?」
回程时,他欲先走一步,她说什么也不愿让他先走,执意随行,并且保证身子承受得住路途奔波。
而说也奇怪,她动不动就头晕的毛病真的没再犯,他们没用多少时间,便顺利回到京城。
「有你陪著,怎么会累?」纪心妍嫣然一笑。
听到这里,净熙先是看到熟悉的白衫衣角飘扬,然後距离几步之遥,与并肩而行的他们相遇了。
她看到身形娇娜柔弱的纪心妍像个小妻子似的伴在段人允身边,脸上充满了笑意,颊上有著桃花般的红晕。
一见到净熙,段人允就定定的看著她,欣喜不假掩饰地浮上他的俊颜。
他日夜企盼的倩影居然会主动上朝阳轩来找他,他真是喜出望外。
净熙看著他久违了的俊帅脸庞,感觉到心头一揪。
她清了清喉咙,下巴骄傲的抬起。
「我有话要对你说,可以单独谈谈吗?」
都要走了,还脸红心跳些什么啊……她不了解自己,真不了解。
纪心妍一颗心提到了胸口。不要,不要答应她……
在纪心妍屏息等待之中,她看到段人允点了点头,她整个人泄气的垂著肩。
他们要谈什么?
为什么永乐公主特别要求要单独谈?
一回来,她就命佩吟马上将段人允已向她求亲的假消息放出去,还特别去找打扫落晖轩的婢女闲聊,难道永乐公主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她瞅著精神抖擞的段人允,忽然涌现一股无力感。
跟她在一起的漫长路途间,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神采奕奕。
第十七章
纪心妍在段人允的示意下离开了。
精巧的回廊,栏下种满了翠叶*的兰草,镭樨边覆盖著紫藤,四处摇曳著花影,都是花荫。
净熙嗅闻到花香幽远,眼前又站著她的意中人,明明很心动,但一想到待会要讲的是多么杀风景的事,她命令自己板起了俏脸。
她无聊的希望他们可以在不融洽的气氛中达成她「休夫」的协议,最好可以惹他生气,或许他们会动起手来……这么一来,她回宫後就不会再想他了。
当然,这只是自欺欺人,毕竟洞房那晚他还不是打了她,而她还不是一直想著他,直到如今……
她怅然地想,就算今天他们把对方打得半死,今生今世,她大概都不能忘记他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
段人允专注的看著若有所思、满眼感叹的她。
他的眼神热情,语气温存得不可思议,且带著很大的鼓励性质,鼓励她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看他的样子,是很急於要她成全他们吧!净熙下巴微抬,斜瞅著他,不置可否地轻轻哼了一哼。
「纪姑娘挺不错的。」她言不由衷地说。
他潦草的应了一声,对这个开头根本不感兴趣,急於想听她说别的,那些「别的」,那些应该要解开的误会,才是他想听的。
她的下巴又抬高了一些些,双手背在身後,一副高高在上,有度量的模样。「既然你也同意她挺不错的,想必你对她已经有了安排,本宫决定成全你。」
剑眉蹙起,他的眼光在她脸上梭巡。
「什么意思?」
她要成全他和心妍?
成全他和心妍?
净熙迎视著他尖锐的目光。「意思就是,现在是履行我们协议的时候了。」
听到她愿意成全他和纪心妍,他不是该高兴吗?为什么反而皱起了眉头?
协议……他的心一沉,身子微微一震,僵了好半晌。
「再说的清楚一点!」他粗嘎的命令。
她不会是那个意思,她绝对不会是那个意思!
「你明明就知道的啊。」净熙扬了扬眉梢。「当初我们协议好了互不干涉,你说,日後若本宫想离开永相府时,告诉你一声,你会想个不坏本宫名节的好理由让本宫自由,而本宫说,日後若你另有喜欢的女子,只需告诉本宫一声,本宫会成全你。」
「然後呢?」他的眉峰聚拢了,额上的青筋又隐隐浮现。
该死的!
难道她今天找他单独谈,是为了要他实现当初他所说的话?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子,就是纪心妍,而本宫也有了意中人,就是慕容雪平,现在本宫要成全你,你也成全本宫,我们好聚好散,留下一段佳话,但因为这段姻缘并非出於本宫的自愿,所以由本宫休了你,男子汉大丈夫,毋需跟小女子计较,你应当没意见吧……」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他几乎快发狂了。
「去你的好聚好散!」他的胸膛一阵起伏,他大步向前,狂怒的抓住了她的皓腕,声声责问:「我们何曾聚过?现在又为什么要散?」
净熙被他霍然的逼近吓傻了。
他在生气?
他为什么要生气?
是因为她说要休了他,所以他恼羞成怒了吗?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狠狠的瞪视著她,握住她手腕的大掌,益发不留情地收紧。
「你究竟有没廉耻之心?你身为将军夫人,身为我的妻子,居然敢在我面前承认有别的男人,你将本将军置於何地?你将丞相府的面子置於何地?!你真的是一个公主吗?我很怀疑你的教养在哪里!」
他浑身怒气的责问著她,语气急促而高亢,但眼底却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难道她已经不爱他了吗?
难道为时已晚,她真的已经爱上慕容雪平了?
不!
他绝不接受这事。
「放手!」净熙拚命挣脱,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重重的呼吸著,心里的怒气不亚於他。
又是面子!
她就知道他绝不会为了她要离去而生气,而是为了面子挂不住而生气。
不过他做得好,做得非常之好,这么一来,她可以走得更加没有留恋……
「无话可说了是吗?」他严厉的抨击她,眼神迸射出杀气腾腾的怒光。「纪心妍确实比你好,也确实比你适合做将军夫人,至少她不会像你这般水性杨花——」
「住口!」
她气得浑身打颤,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手却被他牢牢的抓住。
他的俊脸阴沉,眼神冒火的、凶暴的瞪著她。
「你休想打我!」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年少气盛的他,从没被人这么踩在脚底!
不必解释,也不必澄清,因为她已经别有所爱,再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他有他的自尊,他不会要施舍来的爱情!
他渐渐冷静了,俊挺的面孔透出一股决绝。
「要离开相府,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本将军成全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但说得清楚。「不过你别想休了本将军,我会休了你!」
她立刻甩开他的手,昂起下巴,恨极的说:「好,本宫等你的休书。」
她撇开眼,一掉头,飞奔而去。
他恨恨的槌了一下镭樨,紫藤花应声纷纷坠落。
他的爱情,已经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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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心妍坐立难安的在房里等待消息,还不到一个时辰,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都谈了些什么?
「心妍姑娘!」佩吟气喘吁吁地奔回来,满脸喜色。
看到贴身丫鬟喜形於色的模样,纪心妍的心一宽。「是不是有好消息?」
「没错,是好消息!」佩吟急忙向主子报告,「奴婢托小梅偷听,她说少爷要休了少夫人!」
等她一直尽心尽力服侍的妍姑娘当了少夫人,她也可以仆凭主贵,享受被人巴结的好日子了。
纪心妍心跳加快了。「是真的吗?」
「错不了!」佩吟口沫横飞的讲述,好像她亲眼见到一般。「小梅说少爷和少夫人吵得很凶,少夫人还想打少爷,只是没打到,反被少爷凶了回去,然後少爷说要休了她,她气冲冲的走了!小梅还说,少爷夸奖姑娘你比少夫人好,说姑娘你比少夫人有资格当将军夫人。」
她听著,忐忑不安的心落了地。
他们什么误会也没解开,反而还翻脸了。
她当将军夫人,像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心妍姑娘——」婢女秀秀来报,「管马厩的那个周肇兴要找您。」
纪心妍微微一愣,有点不自然。
「他有没有说,找我什么事?」
「没有。」秀秀摇了摇头。「可是他抱了小娃娃来,小娃娃哭个不停,父女俩就在您厢房外门口。」
小星子在哭?
「我!」她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急急奔了出去,连将军夫人宝座这档子事也暂时被她搁在一旁。
门外,周肇兴抱著啼哭不停的小星子。
小星子小小的面孔哭成了紫红色,泪水汪汪的喷,像被吓到了一般。
周肇兴黝黑的面孔看不出表情,双唇抿得紧紧的,一见到她,他节拍缓慢地把小星子递向她。
「她要找你。」
「怎么让她哭成这样?」
她语带责备的看了周肇兴一眼,连忙把小星子接过,轻轻搂在怀里哄著、拍著。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不哭了,还冲著她一笑,弯眯眯的眼,红嘟嘟的小嘴,真是可爱极了。
看到小星子笑,她也跟著笑了,一边好心情地逗著她说话。
「你这个小磨人精,刚刚为什么哭得这么凶呢?你爹待你不好吗?还是你爹偷偷打你了?告诉姨姨,姨姨替你出气……」
她浅笑著,一抬眼,不偏不倚,恰恰好与周肇兴湛黑深邃的眸光对上。
後者正若有所思,见她忽然抬眼,他略略一怔,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视线别开了,落在女儿身上。
纪心妍马上跟著垂下长睫,眸光矫情的落在小星子身上,一颗心却跳得飞快。
说也奇怪,自从小星子出生那天,她第一个抱了她之後,她们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星子发脾气的时候,谁都不认,只认她,只要她一抱一哄,她就没事,履试不爽。
因此,常在拿女儿没办法的时候,周肇兴会抱来求助於她。
而她呢,也因为有双大眼睛的小星子实在太讨人喜欢了,她每每哄停她哭之後,就情不自禁的留下她过夜,两人培养了深厚的感情,这份感情,说像母女之情也不为过。
而为了答谢她经常照顾小星子,不擅言词也不会说感谢的周肇兴有时会默默拿些比较特别的点心交给佩吟,虽然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但尽在不言中,她知道他是在表达他的谢意。
有时夜里,她没有想起她的意中人段人允,也没有想起总是用一双沉敛眸子盯著她瞧的慕容雪平,而是想起周肇兴黝黑的面孔。
她不承认自己有点在意周肇兴,她只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小星子,如果要她做小星子的娘,她愿意……
「我还要回去喂马,小星子留在你这里。」
从头到尾,他都没称呼过她,仿佛她是个没有名字的人。
「……好。」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默契从何而来,但反正他们就是有默契了。
照例没个谢字,他转身就要走了。
「那个——」她又发神经的急急唤住了他。「昨天的桂花糕很好吃!」
那是他拿来的。
她不是喜欢他,真的不是喜欢!
她只是要证明,她很有吸引力,不但段人允为了她要休妻,慕容雪平也被她所吸引,而周肇兴这么平凡的男人当然同样要臣服在她脚下。
他的嘴角微微*了一下。「我再买过来。」
说完,他走了。
枝叶茂密的梧桐树下,抱著小星子,她双颊酡红的凝视著他宽厚高大的背影朝马厩的方向走远。
她不懂,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平凡再不过的男人,她都会有微妙的喜悦。
她不懂,他既没有权又没有势,只是个管马厩的,丧妻,还带著一个年幼的女儿,这样的他怎么会引起她的注意?
她真的不懂……
不过,她要自己实际点。
她唯一的亲人她大哥已经离开她了,感情不能当饭吃,唯有当上段家的少夫人,她後半生才会衣食无虞,也不必再有寄人篱下的不安定感。
而那一点点情感上的遗憾,相信日後的荣华富贵会向她证明,她此时的抉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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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熙等著那张休书。
但几天了,段人允却都毫无动作。
她还以为盛怒下的他会立刻休了她呢,虽然他没马上行动,但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解释成他对她有所留恋,因为,她对他也已经没有留恋了。
他们是夫妻,却不曾花前月下,不曾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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