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似乎是陶碗,表面满是泥土,只隐约看见些花纹,这会儿也没那时间清理它,粗略看了会儿也放回去了。
前两件物件她都没兴趣,倒是这最后一件她竟爱不释手。
这是一个蝉形玉琀,玉琀又称“含玉”、“口琀”、“饭含”,是含于死者口内的葬玉,而制成蝉则是因为古人认为蝉蜕是蝉在复活,所以认为人含着蝉型玉石也能复活。
以她所知道的玉的评判标准,这个玉琀在油糯性,内光,玉质感,老气感的表现,都是上等。其中透出的古朴大气,甚至有些纯净意味,深得她喜爱。
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古怪之处,许韵寒便直接上手把玩玉蝉。
这个玉蝉属于软玉和田玉,光滑细腻,油润亮泽,手感温润,放在手中,先凉后温,但这种凉并不是冷冰冰的凉,盘摸把玩之后,还会油油的,就象要流出油脂一样。
从小许韵寒也算跟着爷爷和爸爸见识过不少土货,可她从未对任何物件有过好感,只觉得那些东西,阴暗邪气,毕竟是死人的东西。
说来也奇怪,对这玉蝉,她却是第一眼,便喜欢上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眼缘?!
把玩了许久,也不舍得将玉蝉放回塑料袋,而是直接放在贴身的裤兜里,时不时地摸一下。
第四章 凶杀
(后半夜时候就算门外没声响了,许韵寒也不敢接着去睡觉。『』
早早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将另两件土货也放进行李箱,反正玉蝉她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了,昧一件和昧三件没差别,干脆一起带上。
往后也许找个机会出手还能换点钱,实在不行,那黄金塑像直接熔掉,就是硬通货。
靠在床头睁着眼,等天亮就走人。她可没胆量天还没亮就走,黑夜中行走的好人更容易短命。
七点左右,可以听见外面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走路和说话声,许韵寒拿上行李,戴上一顶遮阳帽,往楼下走去。
万幸的是,这种小旅馆入住是不需要提供身份证的,她将钥匙退给楼下服务员,拿回那三十块钱押金压了压帽檐走出了小旅馆。
此时路上行人挺多,上班的、卖早点的,世人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热闹的街景,让许韵寒安心了不少,走到一个小摊买了份煎饼和豆浆,边吃边往客运站走。
走了一段路就走到巷子拐弯处,忽然一个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猛然回头,竟是那三个土夫子,满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死肥婆,怎么着,拿了我们的东西就想跑?”
那个跟瘦猴子似的男子,说话间一直神色凶恶地向她逼近,另两个男子则分方向将她围住。
“瘦猴,跟她废什么话,直接拿回东西走人。”
精瘦的小平头说话的同时时刻不忘警惕地查看周围。
许韵寒紧紧拎着行李,瞄了瞄可以逃跑的路线,却发现此处刚好在一处三角拐弯口,被堵得死死的,里正街有些距离。
这时候上班的上班,做买卖的做买卖,没人会走到这儿来。ww
“你们是谁?什么东西,你们这是抢劫啊!你们信不信,只要我一喊,这里可到处都是人,你们就等着警察吧。”
许韵寒没别的法子,只能讷讷地出言吓吓他们。
“啊~呃……呃……”
她威胁的话音未落,三人中身高最高的那男子就猛然出手,掐着她脖子,死死地将她固定在身后墙上。
男人力道十分之大,死死地掐住许韵寒咽喉部位。
许韵寒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呼吸,很快整张脸就涨得通红,伸着手用力掰着男子手,却无法影响他丝毫。
“你喊呀,老子看找你怎么喊,瘦猴,去~打开她行李箱找东西。”
掐着许韵寒的男人,凶相毕露地说道。
被那双粗糙狠劲十足的大手掐住,不到两分钟,此时的许韵寒却已意识渐渐不清,视线也开始模糊,严重缺氧,她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去见爸妈爷爷了。
对不起,爸妈,她还是没能好好活下去,不过死亡也许也是一种解脱,有时她真的觉得好累。
许韵寒知道自己这回是难逃一劫了。
根本就没力气用手去掰男人的手,脱力的垂下,下意识的碰了碰,裤子里面那个为了搭火车缝得内包里装着的那个玉蝉。
这算是她今生离世前最为喜爱的东西,古人的陪葬品,今日也将成为她的陪葬品,慢慢地合上了眼……
“找到了,欸~少一件玉件,妈的,这死肥婆!二愣,搜搜肥婆身上有没有。”
瘦猴蹲在地上行李箱旁,气急败坏的说。
一直站边上的二愣闻言便上前,却不想,竟看见许韵寒的脸色乌青,当下一惊。
慌乱地对那掐着许韵寒脖子的男人说,“大哥,这女人好像死了!”
“真……真死了!”
二愣他颤颤巍巍伸手试了试她鼻息,顿了顿,唰一下缩回手,不由往后退了退。
二愣虽然闯了不少墓室,见过各种尸体,可这却是第一次亲自经历杀人,
“滚一边儿去,妈了隔壁的,没出息。尸体,没见过啊,怕个屁啊!”
瘦猴抬脚就踹了二愣一脚,骂骂咧咧地亲自上手搜身。
那高个男人见许韵寒这会儿都没气儿了,便松了手,活动了下手腕,冷眼看着刚被自己活活掐死的女人失去支撑,顺着墙倒在地上。
显然瘦猴和这男人都不是第一次干杀人都勾当了,对人命毫不在意。
“靠,妈的,衣服裤子兜里都没有,这死肥婆不会是直接给塞进自己荫道里吧,靠~事事不顺~”
瘦猴大力踢了挺尸在地的许韵寒一脚。
“算了,不找了,黄金塑像找到就好,那小玉件丢了就丢了吧,赶紧离开这地儿才最重要,警察现在可是四处找咱哥几个。二愣,走吧,瘦猴,你再处理下,利落点儿。”
高个男人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从地上拿起包着土货的塑料袋,打开确认了下。
说完领着二愣先走了。
“麻痹的,还是只对亲弟弟好,苦活儿脏活儿都让老子干。”
被留下的瘦猴低声嘀咕了句。
啐了口唾沫,瘦猴从衣服后面抽出一把匕首,用力朝许韵寒腹部连着捅了几刀,完了将刀上血迹擦净离开。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衣服,浸透了衣裳,四下流去,也染红了那根劣质白色人造革腰带四周。
忽然,腰带下面竟出现光亮,越来越盛,光芒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
近些看的话,能看到,被瘦猴捅出的几个血窟窿,竟在慢慢愈合。
血也止住了,本早死的透透的许韵寒,死青的脸色缓缓恢复正常。
几分钟的时间,光亮就消失不见。
只留下脸色红润的许韵寒躺在一片红艳艳的血泊之中,十分诡异可怖。
“啊!!!死人啦!!”
一个正喝着牛奶,背着书包要去上暑假补课班的十几岁小姑娘特意为了凉快,想走街边里面的树荫。
结果刚走近就看到这堪比恐怖片的血腥画面,立马扯开嗓子,放声尖叫起来。
嗯……谁啊,好吵~许韵寒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蔚蓝琼空。
咦~她这是在哪里?
“喂,小妹妹,你……”
刚起身,想问问那位一直在尖叫的女孩子情况,话还没说完。
“诈尸啊!!”
只听那位小姑娘,喊了这么一句,就倒头晕倒在地。
第五章 工地出了宝贝
(诈尸?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吓得她心口一跳,满目满眼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裤。ww
回想了下,啊~是那三个土夫子!
可是她不是被掐死了么,那种窒息的感觉不会假,那这满地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最为诡异的是,她怎么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被掐的脖子竟然一丝丝酸痛感也没有。
许韵寒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瞅了瞅晕倒在地的小姑娘,低头看了看染满鲜血的自己,还有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
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急匆匆收拾了下行李箱。
离走之前看了眼倒地的小姑娘,好心地从行李箱里拿出件衣服给她盖着,地上湿气重,着凉可就不好了。
默念了句,对不住啊,小姑娘~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落下的,许韵寒直接举起行李箱,将它直接抱在身前,正好可以遮挡下身上血迹。
疾步往客运站而去,还得先去客运站公厕把血衣换下,不然穿着这一身鲜血,不是杀人犯也是嫌疑犯,就等着警察叔叔请喝茶吧。
许韵寒忙忙慌慌地抱起行李箱就往汽车客运站跑,匆忙间碰撞着路上行人也顾不上,嘴里喊着对不起,跑动速度丝毫不减地一路冲进客运站卫生间,从行李箱里取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下染上鲜血的衣裤,也不敢随意将脏衣裤乱扔,许韵寒胡乱将换下来的又塞回行李箱。
仔细查看了周身,妥当以后许韵寒才故作镇定地去买了车票搭上去平邑县的汽车回老家去。途中许韵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惊吓过度还是怎么得,人一上车落座就沉沉睡过去,到站了都还是司机摇醒她提醒她下车的。
许韵寒拎上行李,一路迷迷糊糊地回到老家旧宅子,进了屋倒床就睡下,倒下动作顿时震起床板上一阵厚厚灰尘,而床上身心都疲倦至极的许韵寒早已沉沉睡过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凌晨,许韵寒这才被饿醒。
起身一看,屋子里久未住人,灰尘扑满,蜘蛛网也结上不少,根本没法住人呀,许韵寒起身就开始打扫收拾,清晨又去买了只大公鸡煮了拿着就上山去了,这两天经历大起大伏,许韵寒心里憋了很多,伤心的、愤怒的、想不透的、恐惧的,她想去上山祖坟看看逝去的家人,和他们说说话。
“爸妈,爷爷奶奶,韵寒来看你们了。”
许韵寒将白水煮好的整只鸡摆在坟头前方,把白酒倾洒在地上,又跪着给祖宗长辈挨个磕头,燃香烧纸钱。ww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情,此时的她才是真正难得地放松自我,就像跟长辈诉说自己的烦恼,说说自己的内心想法一样,无所顾忌,什么都能说。
整整呆了一整天,说出了很多不能跟别人讲的,心里轻快许多,许韵寒才离开,下山回老宅准备给自己煮晚饭。
青屯村三面环山,位于山间峡谷平原,发源悠久,据说追本溯源,唐朝时期一位在朝廷权势变迁受波及而获罪被摘了官帽的大臣,历经权势起落人情冷暖后不愿再入世,举家搬迁至此定居。
意在‘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其家人、奴仆、家臣世代繁衍,慢慢就形成了如今的青屯村。
在靠近山麓下,有条由各个山上留下雪雨水汇聚而成的河流,当地人称之为青河。
村里房屋建筑大多沿河流而建,百十户人家,每到清晨傍晚时分,都能看到阵阵炊烟于河流各处缓缓升起。
村子地理位置有些偏僻,村里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后,都要走五六里去县里的学校读书,幸好现在经济条件好些了,大多村民还是能够给孩子买辆自行车代步。
现在村子里的人家,条件好些就都离开,去外面经济好的地方了。村里人户越来越少,且多少老弱妇幼,壮劳力都外出打工养家糊口。
“这不是小寒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刚走到山脚,就碰到熟人,同一个村子的王婶子,正拿着个锄头,照料田里庄稼。
“王婶儿好,我昨天刚回来,那会儿忙着把屋子打扫打扫,就没得空去看您。正说今天就您和二丫呢,我叔现在还在县里做工呢吧?”
许韵寒略显亲热地上前和王大婶话家常,王婶儿是她成了孤儿后,为数不多真心关心她的,她还在老家的时候,王婶儿总时不时给她送个吃食,衣服什么的。
其实王大婶自己家,经济可以说有些困难,却还能这样帮她,这份恩情许韵寒一直记在心里。
许韵寒家其实是个外来户,她爷爷在民国初期搬来定居在青屯村,后和邻村的她奶奶结婚生下她爸。
她爷爷说,她家做的活计是见不得光的,只有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才有命活。
外来户总有些尴尬,就算在这儿生活了几十年,村里人也不会拿你当自己人,你也无法融入,也幸亏许家特殊,也乐于独来独往。
不过可就苦了成了孤儿后的许韵寒,所以对于当时给予了她温暖关怀的王大婶家,她每次回来都一定会拎着买好的礼物上门拜访。
“走走走,小寒到家里吃饭,今天你叔正好要回家。二丫上高中了,这暑假都要上什么补课班,不过下午就回来。”
很久没见许韵寒的王大婶很高兴,农活儿也不干了,拉着她就要回家。
“走,上大婶儿家,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小蘑菇炒肉,赶明儿我再上山给你摘一筐蘑菇,带回城里吃,能省点儿是点儿,这城里啥都要花钱啊。”
“对了,今天你叔回来,正好让他晚上去钓黄鳝,明天就给你做爆炒鳝片。”
“谢谢王婶儿,王婶儿,你对我真好。”
许韵寒心头一暖,也就王婶儿会这样关爱她,当下也没再客气,笑呵呵地挽着王婶儿胳膊,往王家走。
当夜傍晚。
“不要客气啊,小寒,你王婶儿可是专门给你做的呀。”
王叔酌了一口白酒,笑眯眯地说。
“呵呵,我哪次来客气了?!我这脸皮呀,不薄。叔,这酒够不够劲儿?”
这酒是许韵寒有次跑外省出差买的,当地人自制的,后劲很大,就想着喜好高度酒的王叔买了几瓶。
“不错不错,现在很难买到这种劲儿大味道又醇厚的白酒了。都兑了水又加东西的。”
说话间王大叔连连喝了好几杯。
“哎哟,再好喝你也悠着点喝呀,喝急了伤身,先垫吧垫吧点儿菜。”
王婶儿伸手阻了阻企图继续倒酒的王大叔。
“哈哈,小寒姐,你看我爸乐得跟什么似的,还用问他酒怎样么。小寒姐,你这次回来呆多久啊?”
王婶儿闺女,王晓萍,小名二丫问道。
“估计要待上一段时间了,京城的工作没了。”
许韵寒也不瞒王家几人,再说住上一段时间 ...
(也瞒不住。
“小寒啊,那李宇也没啥好,回头婶儿给你介绍比他强百倍的对象。”
说完抬头一看,三人神色都有些怪怪的,王婶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说道,
“啊?”
许韵寒楞了,怎么扯到这个话题了?!
“小寒姐,村里现在都传遍了,说是李宇把你甩了,找了个厂长的女儿。赵大妈还到处说你命硬克人,命理带衰,李宇和你在一起没出路,和厂长女儿在一起立马就当车间主任了,还说……”
二丫见她不明白怎么回事,呱呱呱一口气儿连声说道。
“就你话多,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嘴。”
王大婶瞪了二丫一眼,还伸手夹了筷子菜在她碗里。
“我这不是替小寒姐不值嘛。”
二丫嘀咕了句,王大婶又一瞪眼,她才没吭声吃饭。
“王婶儿,我没事儿,李宇的事我早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大家这么快都知道了。至于我工作的事儿也和李宇的事没关系,我早就想换个工作的,当记者工作忙,也不稳定,再上了年纪也干不了这工作。”
许韵寒再三表示自己对李宇这事儿不是很在意,王婶儿一家安心了些,饭桌气氛才恢复欢快。
“你们知道牛家那大儿子吧,那家伙,可发大财了,真是走了狗屎运。他们那工地这几天打楼盘地基,竟然挖出了好些古董,当时工地上的那几个人都私自拿了那里面的东西,牛家那儿子就在其中</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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