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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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指着儿媳和女儿笑道:“昨晚儿上还说要捉个头筹的呢!”

程幼安上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一把卫若兰的面颊,飞快地收回手,假作没瞧见卫若兰的不情愿,笑得十分得意又满足:“就算是迟了一步,咱们也是第二个到的;不过,我和嫂子的寿礼可不比兰儿的差呢!嫂子——”

瞅着小姑子活泼的笑靥,水氏亦掌不住要炫耀的心情了,拍拍手,便见四个妇人抬着一座约莫半人高的屏风进来。

“我同嫂子两个人绣了一个月呢!”程幼安得意洋洋地掐着腰,走到屏风旁边:“提前一个月,求大哥写了寿联,请二哥画了这松鹤延年——”

程老太太满眼促狭地瞧着女儿尾巴翘起来的小模样,端起手旁小几上的汝窑白瓷茶盏,抿了一口,打趣道:“寿联是纵儿写的,画是纭儿画的,这屏风的绣法嘛——满眼瞧去都是你嫂子的手笔,你的功劳在哪儿呢?”

闻言,程幼安鼓着嘴,指着屏风上那只引吭的白鹤,声音越来越弱:“这白鹤的翅膀和肚子,是我绣的呀,嫂子也说我绣得不错,怎么能说没有功劳呢?”话到最后,她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老太太瞧瞧姑娘绣的这只白鹤,真是栩栩如生、光彩夺目,可见的是用足了功夫啦!”水氏忍着笑,招手令那四个妇人将屏风抬得近些:“我瞧见了,也得赞一声好呢!”她乃是姑苏人士,虽是大家千金,却也自小便学习女红,一手绣活精妙绝伦;与小姑子合作绣这幅屏风,水氏千挑万选,特意择了一处小姑子最拿手之处给她。

旁边丫鬟捧了个西洋眼镜上来,程老太太仔细端着眼镜瞧了瞧,点点头笑道:“果然越发进益了,好!有功劳,传话给厨房,今儿赏姑娘代我多吃一只寿桃吧!吩咐他们多加莲蓉和红枣!”

“外祖母偏心呢!怎么单赏了小姨母,却把兰儿抛到一边儿去了?”卫若兰见程老太太笑得开怀,凑趣儿道:“花园池子里荷叶正鲜嫩,一份寿礼换一道荷叶糯米鸡,外祖母可不吃亏呀!”

程老太太笑得揉肚子:“你这馋嘴的小家伙,得了,全都依你!”

满室和乐融融。

第29章 有前途

(在程府的十日过得飞快,卫若兰只觉得好似又回到重生之初的那一段时间。无论是谁,都将自己当做是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不过面对这些关心爱怜,卫若兰一概毫不心虚地照单全收——就算是洗筋伐髓了,自己仍然是一个才满五岁的小孩子嘛!

来时,卫若兰并墨娥、绿翘和红泥,四个人的行李统共才装了一车;走时,面对着程老太太兴致勃勃指挥丫鬟们开库房的劲头儿,卫若兰劝说无果,败退下来,只得接受自己的行李又多了一车的事实。

“好孩子,学业虽重要,可别熬得太厉害了!瞧瞧你这小胳膊,细细弱弱的,山上来去不方便,外祖母给你带了些滋补的东西,还有药材——绿翘,记得时常炖些汤品什么的!”程老太太揽着卫若兰,千叮咛万嘱咐:“有什么需要的,遣人来送个信儿,隔三差五的过来住几天,你叔公若是不允,只叫他来和我理论!”

程老太爷在旁边瞧着,亦嘱咐了一番,不过内容却是大相径庭:“兰儿切记,读书务要勤勉,戒骄戒躁——”他弯下腰来,拍了拍卫若兰稚嫩的肩膀:“你叔公的学问虽说当不得大儒之名,然而处事对人的态度却实在是值得称道的!多看多学,往后自然受益无穷!”

“说这些作甚?咱们兰儿只要每日愉悦就好了嘛!”程老太太嗔怪地瞥了丈夫一眼,旋即转脸对一边的楚韵说道:“楚韵,你再去对对单子,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程梓纵瞧着爹娘这一副十八里相送的派头,暗自忍笑,便出声劝道:“父亲,母亲,兰儿如今离得近,往后多少日子,还怕不能好好亲香么?您瞅瞅,这天色过午啦!再耽搁下去,恐怕兰儿他们就要摸黑上山了!”

卫若兰忙趁机补了几句:“外祖父、外祖母放心呐!临安与杭州城来返不过才半天的光景,等过了立秋,我再来瞧您二老——外头日头毒辣,外祖父、外祖母还是快些回去歇息着吧!若是热着了,可就是兰儿的不孝了呢!”

听闻此话,程家二老这才住了话,又对着墨娥绿翘好一阵耳提面命之后,方依依不舍地目送几辆马车远去。

回到天目山时,一轮庞大而明亮的红日已经缓缓地从树梢头落了下去,西方天际碧澄的天空被晕染成了一匹五彩斑斓的锦缎。浅紫色与淡墨色交织着,酒红色同金黄丨色辉映着,仿佛是粗心的画师不小心泼了颜料,却错有错着地成就了一副匠心独具的画儿来。ww

安排程府管事与仆从在山脚下的小村庄暂歇一夜,卫若兰一行人便先回书院,等明日再由他们将后面一辆马车上送上山去。

一路上杂树生花,掩映在碧荫层叠之中,鸟雀渐次回巢,叽叽喳喳、啁啁啾啾,融汇成一曲和谐的奏鸣曲,在这黄昏的山间回响着,很有些诗意。

卫若兰欣赏着这般美景,只觉得心中格外开阔晴朗,然而,在见到立在自己院子门前的那道身影时,登时,他的好心情宛如被六月里的大暴雨浇了个遍,化作虚无。

“简哥哥怎么——莫非是在此等我么?”

听见熟悉的稚嫩嗓音,徒易简抬起头来,见着面前一行人,微微笑了:“是呀,我新得了二两吓煞人香,想着今日你便该回来了,因此特意拿来与你共享——”说着,边扬了扬手里的小小的纸包。

卫若兰眼底划过瞬间的暗芒,心内说不出的复杂。不得不承认,徒易简在白鹿书院的这几个月,为人处世上确乎圆滑通融了许多。吓煞人香虽说是前几年才被列为贡品,因产量稀少而被捧得身价极高,然而对于穆国公府这般深受圣恩的人家来说,一包两包却也容易;难得的却是徒易简这份记挂着自己的心思了......

只是,刚刚被强行加了个辅弼君王、拯救苍生的重任,就瞧见他这位根正苗红的皇二代,这不是明晃晃提醒着自己这件令人不大愉快的事情嘛——

不能迁怒,不能迁怒......卫若兰内里默默念了好几遍,嘴角扬起,带出一抹欢喜的笑容来:“那可好!只是我刚刚回来,四处都乱七八糟的,不如等隔日收拾妥当了,咱们在把盏共酌,一尝这香茶的妙处吧!”

徒易简愣怔片刻,敏感地察觉到些许不对劲,却说不出来,见他言辞虽委婉,拒绝之意却显而易见,便点了点头:“是我考虑不周,如此,咱们便另挑个时日吧!”

入夜,星子闪烁着攒聚成一条银河,遥接天际,浩浩荡荡倾泻而下;夜风带来了山林之中虫鸟的鸣唱,悠悠远远得令夜风都安静下来了。

面对着广阔无垠的星空,卫若兰端着一盏茶,坐在窗前的高椅上,万千感慨,人如蜉蝣,朝生暮死,比起这苍茫宇宙来说,何其渺小!而世事无常,自己原本只想着做个孝顺孙儿,没想到居然还要干起为国为民的事情来了啊......

卫若兰思绪一转,想到了隔壁的徒易简,脑海中灵光一闪。

辅弼君王——眼前不就有个正合适的人选么?卫若兰摸着自个儿嫩滑滑的小脸颊,心下寻思着,四十多岁的老皇帝能熬到自己长大?再则,从京城中的流言来看,余下的几个皇子要么出身不显、要么天资受限;撇开刚满周岁的五皇子不论,余下的皇子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班底,想撕开口子可不容易,何况自己才五岁?

卫若兰身为曾经的丧尸小队长,武力值自然是杠杠的,当然,智计上也不容小觑,这一点,只从他能够带着妹妹从层层封锁的研究所逃离,便可见一斑。

如今重活一世,拜卫老太太一年来不遗余力的强势教育与卫慕言不经意间的教导,队长已经是阴谋阳谋都得心应手了,不过是一直没有施展的空间而已。

“这样算来,倒也不吃亏吧!”卫若兰将手中半盏残茶饮尽,叹了口气。

卫若兰虽然对皇家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然而从之前发生的种种,却能够推断出某些阴私来。比如去岁端阳节时,皇家马场上那匹明显被动了手脚的骏马;比如徒易简一位天潢贵胄,不在皇宫之中却被远送至江南;比如那日在白鹿书院发生的刺杀......

看来徒易简的存在很是扎了别人的眼啊!生母虽逝,然而生前品级便是仅次于皇后的、唯一无封号的贵妃,死后更被追封为昭贤皇贵妃;因此,徒易简的身份在几位皇子之中算是最高的;虞家近几年虽颇为低调,然而之前几代军功积累,到小一辈转而从文,无论哪方面看,势力都不弱。如此想来,徒易简这接二连三的遭遇也是难怪了。

不过,徒易简心性骄傲且有一股子韧性,想来绝不会甘于一直处在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潜龙在渊、虎落平阳,对他与其说是磨难,倒不如用磨砺来得更恰当。

他虽然离了御书房,不似兄长们已经在那里获得了拥护支持者,在朝堂之中势力单薄。徒易简如今唯二的仪仗,便是外祖虞家和老皇帝;虞家自不必说了,然而老皇帝为了保护徒易简而愿意将他送到江南,已经很能说明,徒易简在老皇帝心中分量绝对低不到那儿去!

...

有了这两层保障,徒易简只需要摆出一副忠孝两全、与世无争的态度来,便能够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取得先机,压根就无需去拉拢朝臣——要知道,二皇子徒易晟和三皇子徒易旬之间的争斗白热化,官员派系之间的互斗打压,已经在江南引起了不小的后遗症!然而,谁家父亲会愿意,自己还没死的时候便看到儿子们为了家产闹得你死我活呢?

只是——现在考虑再多也是白搭!

卫若兰满眼哀怨地抬头看着将自己从高椅上抱下来的墨娥:“怎么了?”

墨娥忍住笑意,朝另一边的圆桌上努了努嘴:“绿翘新煮了鸡汤小馄饨,三爷晚间懒懒的没用饭,好歹趁着刚出锅的鲜香劲儿用一点,不然,到了半夜里肯定要喊饿的!”

指头大的小馄饨将白胎瓷碗盛得满满,虾子勾汤,碧莹莹的芫荽剁碎了撒上去,被热腾腾的水汽一冲,虾子的咸香与馄饨面皮的清香混合起来,实在是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卫若兰眸子噌地亮了起来,不等墨娥继续说下去,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走到圆桌旁,拉过锦凳做好,直接抓起旁边搭着的竹筷和小瓷勺,二话不说便开动了,美食当前,其他靠边!

黄泉之畔,正在行窥视之事的男人一张方正国字脸更黑了。大人,咱们说好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呢?为什么上一刻还在专心致志地思考国家大事,下一个瞬间便能欢快地去吃东西!快点还回那位曾经高贵端严、勤恳敬业的木德星君啊!

卫若兰身心俱得到极大满足,将碗中最后一颗饱满圆润的馄饨吞进肚里,就着绿翘端过来的清水漱了漱口,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某处的怨念完全不能影响到他,他神色很严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尾音扬了几度:“果然是有点儿吃多了——不过味道真是不错呀!绿翘,明儿晚上的宵夜就定了是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小馄饨那就想到中午吃了小馄饨,一口一个,好好吃(ˉ﹃ˉ)……然后,窝饿了qaq

冰箱里有葡萄梨子桃子,但是都满足不了啊,结果特别可怜地剥了根火腿肠来吃……现在平躺在床上继续好饿〒_〒

半夜写吃的东西简直不能更虐心!

亲爱的们,晚安╭(╯e╰╮

第30章 有完没完

(和煦的暖阳之下,河面上的冰凌已经消融殆尽,清澈的河水从岸边枯黄或发黑的草木中汩汩穿行而过,夹岸林木已经绿了梢头;经历了严冬后的鸟雀恢复了精神气儿,神气十足地蹦跶着,叽叽喳喳欢快地叫着闹着,为天地之间带来一股清新而蓬勃的生机。ww

一只并不起眼的船在河面上缓缓而行,船橹在青碧色的水面上拨出涟漪,浮起一团团白色泡沫,不过眨眼功夫便泯灭不见了。

“这样慢慢地摇着橹,倒还有些意思呢!”船尾,一位容华光灿的少年郎撒开船橹,拍拍手站起身来,转身笑道:“你要不要试试看?”旁边陪站着的老船夫忙将船橹接了过去。

只见他眉飞入鬓,一双脱去稚气的凤眼清冽有神,满盈盈的都是欢喜与新奇;他笑着,眼儿弯弯似月牙儿,与脸颊上一点婴儿肥相得益彰,使得他多了几分可爱。身上着一袭青色儒衫,没什么别致的花样,只在袖口衣襟上绣了几朵浅淡的兰花,不细看压根瞧不出来,这普通的衣裳,在他穿来却别有一番风流清爽的气度,令人见之忘俗。

此刻,他对着正倚着船舱、环臂含笑看着自己的青年,眨了眨眼:“真的不试试看?”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逗弄木架上那只鱼鹰,学着老船夫的动作,随手挑起根湿漉漉的竹竿,朝着船舷一抹,鱼鹰便扑棱着翅膀,周身羽毛绽开一种魔幻般的紫色金属光泽,没入水中。

青年摆摆手,桃花眼天生自来脉脉含情,其中有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和:“我便不必啦,倒是兰儿你,已经在外头呆了一个时辰了,还是快些回船舱里吧!虽说这日头已经暖和起来——”他抬手搭在眼上,仰首看了看天空:“不过,这河面上的冷风还不小呢!”

原来,这少年便是七年前前往白鹿书院求学的卫若兰,而这青年人,便是与他为邻七载的当朝四皇子、徒易简。

卫若兰瘪了嘴,有些不满地出声辩解道:“我哪有这么娇弱?”话虽如此,他却仍旧是依言乖乖地进了船舱。

虽说五岁那年洗筋伐髓之后,他的底子逐渐强健起来,卫慕言请来的几位江南名义给他诊过脉,都说调理虽好,却始终不能彻底消除天生不足的影响。因此即便卫若兰如今已经是十二岁的小少年,可是瞧起来,身形还是瘦弱娇小得给人一种风吹便倒的错觉。

徒易简见卫若兰进了船舱,一派孩子气的别扭神情,失笑摇摇头,便也弯下腰随后进去了。

这一次从江南返回京城,为了防止京城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们出手,卫慕言特意安排了一招偷梁换柱。令卫若兰与徒易简两人换了行头,扮作寻常游学之人,另外安排了小船提前出发;而作为替身的暗卫则和温畅等人乘坐另一艘船北上。因此,徒易简与卫若兰的身边,除去一名扮作长随的侍卫黄培,便再没有伺候的人了。

“只说近乡情怯,怎么我竟没有一点感觉,倒是对着临安有些恋恋不舍呢?”徒易简在船舱中的短榻上坐定,眼中有些惆怅,叹了一口气;铺就的新编草席有着淡淡的清香,他拎起面前小几上一把粗劣的陶壶,皱了皱眉头,思量片刻后将自己身旁的包袱打开,指尖捏了一小撮茶叶丢进去:“这也勉勉强强算得江心水了吧!”

卫若兰吃吃笑着:“这般境地,你还穷讲究!还不如我带的东西实在呢——”边说着,亦将自己随身带着的蓝底碎花包袱打开来,翻出一只四方角绣松竹的布袋,约莫巴掌大小,却是装得鼓鼓囊囊,拉开系扣,卫若兰从里面摸出几个荷包。

徒易简自然识得这几件东西,不由得闷声发笑。不正是卫若兰平日里用于装零嘴点心的荷包么?松花绫子装的是肉铺,五福团花装的是梅子干,流纹装的是各色酥糖......他也不客气,直接伸手便取了自己喜欢的酥糖。

这两人的交情如今可算是匪浅,自卫若兰七年前打定主意要以徒易简为未来的努力对象后,和风院与惠风院之间的来往便更加频繁。徒易简亦是敏锐之人,自然察觉得到卫若兰的态度更亲切了些,少不得投桃报李,良性循环的形成令卫若兰十分满意。

徒易简是怎样也不可能想到,面前总是乖巧又聪慧的小娃娃,早就打定主意要将他推向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他的心中,更是将前景规划得一清二楚了。

说话间,清雅悠远的茶香已经伴随着壶口处袅袅水汽,在这狭窄的船舱中弥散开来,卫若兰索性取了陶杯,倒了茶,两人一起享受起这午后的闲暇时光来。

“记着将找东西将残茶包了,待咱们靠岸休息的时候,寻个地方丢掉!”卫若兰祭了五脏庙,将大大小小的荷包重新放回去后,懒懒地靠着榻上一方青布引枕歇息,见黄培弓着身子过来收拾案几,便叮嘱了一句。

黄培恭敬地应了下来。

徒易简有些疑惑:“为何特意关照这一句?”

“没什么,只是咱们现下里只是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包不了大船唯有两人挤在一个船舱里,从哪儿弄来这些颇费银钱的上等茶叶?叫人家瞧见了,说不定会起什么心思呢——”卫若兰阖着眼,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答道:“那些小说话本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

徒易简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道理?正想卫若兰仔细分说一番,却见他已经静静地睡得香沉,徒易简只得作罢。闻得船舱外寂寂,唯有水花窸窣的声响,他一时间也觉得困意上头,便索性紧靠着卫若兰旁边,和衣小作休憩。

船只每在一个渡口停靠,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留得客人往岸上买些干粮,便再度匆匆赶路。这样的时间总是令人觉得乏味而漫长,因此卫若兰与徒易简两人只能靠着看书与下棋来打发时间,如此,一下午的光景便过去了。

夜幕缓缓降临大地,水面弥漫起薄薄的雾气,为所有事物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半轮月在树梢上挂着,岸边的树已经影影绰绰得看不大清晰了,从窗口望去,船头挑了一盏灯,光芒被雾气熏染成一个朦胧光点,与河面上其余的光点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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