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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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撑着别在你前面睡着。”

说着我站起身往石室另一头走去。维兰在身后说:“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想的是什么吗?”

我侧过脑袋示意他继续。

“嗯,那边站着一个傻里傻气的姑娘,又难看,又牙尖嘴利,一定很讨厌。”他恶意地咧了咧嘴。

“拉倒吧,”我摆摆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儿就没注意过我。”

第六十八章 你相信命运吗?

(维兰睡不着,我却很疲倦,他劝我还是安心休息吧,不必每次都一定要等包里那位的意见,只要不是特别绝望的情况,靠我俩的力量应该也都能解决。ww我想想觉得有理,于是第一次在他之前入睡。不过这一觉没有持续多久,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黑发女人打开了铁门,说申长老已经结束了冥想,听说了我们的事,同意见面。

四个女人前后左右包围着我们,沿着旋梯一直往上。黑发女人面无表情地走在左手边,我试探着问道:“申长老在这里,是客人,还是俘虏?”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这里是申长老的家。”

越往上走,温度越高,看来石塔外面的双日天象还在持续。我们绕了11圈才停下,周围相当局促,看来已经到了这座建筑的尖顶部分;空气炎热如夏,我出了细密的一层汗,长袖外衣湿了,全贴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维兰和女人们的情况也差不多。

我们站在居中唯一的圆柱形房间门前——这是一扇看上去相当结实的雕花木门,木质已经自然发黑了。黑发女子敲了敲,听到一声微弱的“进来”后推开,顿时有蓝莹莹的光芒倾泻而出;我和维兰惊讶地走了进去,视线毫不掩饰地四下张望。

房间整体呈不太光滑的圆柱形,墙壁和地面都采用石塔中最为常见的材质,属于一种坚硬的灰白色岩石;奇的是房间正中,一座巨大的倒三角锥状蓝色晶体,底部代替了天花板,尖端一直触到地面。天花板似乎可以与外界相通,光线也从这里透过,将房间灌满了明亮的海蓝色。除此之外,晶体的每个切面都折射出淡淡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些星座。

然后我才看到了申长老,很小的一尊,盘腿坐在墙壁一侧,几乎溶在一片蔚蓝之中,如果不是刻意去找,说不定很难被外人发现。我花了一分多钟,眼睛才适应了这里的环境,看出他显然已经很老了,那模样如果搁在人类身上,一定早已超过了一百岁。光头,没有胡须;只在腰上围了一条织物,上身完全**,皮肤松弛得没有一个地方不下垂。他的眼睛朝向我们,但我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到,因为那是一双如同重度白内障般浑浊而泛白的眼睛,乍看上去略有点?人;但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安详,冲淡了整体带给人的不适感。

黑发女为首的四个女人站在旁边盯着,似乎是怕我们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但申长老用一种缓慢的调子说:“你们出去吧,让我与客人单独谈谈。”他的嗓音柔滑,与外表十分不符。

女人们没有提出任何异议,顺从地鱼贯而出,末了还带上了门。这房间热得简直能把人烤化,我感觉到汗水正源源不断地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浑身像泡在水中似的透湿。

我和维兰对视了一眼,犹豫着是否应该主动自我介绍,但申长老率先开口了,上来就是个宏大的哲学主题:“你相信命运吗?”

他是在问谁呢?我看了看维兰,发现他完全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于是硬着头皮接过来:“有时信,有时不信。ww”

“什么时候信,什么时候不信?”

我想了想,诚实地说:“面对别人的时候,信;面对自己的时候,不信。”

维兰一脸困惑地看着我,似乎被绕晕了。但是申长老笑了起来,说:“看来你不信。”

“我也不能确定。申长老,这个问题与我们的来意有关吗?”

“与一切都有关系,与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关系。”他眨了眨泛白的眼珠,“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们选择在今天、此刻与我相见,就是命运的力量。”

我没有做声。

“你不认同?”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仍旧坐着,但倾身向我伸长了脖子:“说出你的想法,只有真或假,对或错。我很老了,老到不在意表面上的东西。到这里来,”他拍了拍膝盖前方的地面,“坐下来,让我能更清楚地看到你。”

他语气十分温和,让我心中的疑虑减轻了不少,我们走上前去,微微欠身后跪坐下来。

我在老人的示意下说:“宿命论者可以把任何事都归结为命运,如果是这样,那么命运就只是一个修辞上的解释,没有实际意义。”

“我指的,不是那种大而无当的修辞,”他微笑着说,“你不认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吗?两个太阳同时出现,几千年才会发生一次。”

“概率确实很小,但在这样一个天体系统里,迟早都会发生的,”我鼓起勇气说,“以我不知天高地厚的眼光来看,这是一个数学问题,不是神秘学事件。”

他缓缓微笑。

我见他不开口,于是转述了巴柴交代的话。申长老一边听一边点头,落寞的神情一闪而逝,很快又露出那种神秘的微笑:“巴柴相信了。”

我听不懂。“相信了”,莫非是说巴柴曾经并不相信,而今终于相信了吗?他相信的是什么?

申长老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说起了另一件事。

梦行者在很久以前就预见到了种族的灭亡。他们为此建筑了这座巨塔,共有19层。在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巨塔被风沙掩埋倒灌,不断下沉,塔身不断缩小。他们相信,这座塔完全消失之时,就是梦行者的终结之日。可是,如今梦行者只剩下一人,塔却还高达七层。

“是不是很讽刺?”申长老笑着说,“看起来,我们关于种族命运的预言完全出错了,在我看来却是未必。四千多年前,一个命盘强大的人物闯入这里,险些导致本族提前灭绝,幸存下来的族人纷纷失去了信仰,对命运产生了怀疑。我也一度怀疑过,但幸运的是,虽然怀疑,我还是活下来了,这让我有机会近距离观察命运精妙的轨迹,也更加理解了命运的本义。

我能理解人们不相信命运,因为人们往往会把‘命运’错误地等同于‘未来’。一个人每时每刻做出的不同选择,都引导他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我们可以称之为‘未来’。‘未来’有很多可能性,但是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任何一种‘未来’都无法避免的,是多种未来交汇的节点,这才是‘命运’。”

“还是很玄,”我微微摇头,“怎么证明这些节点确实存在呢?我相信一个人或许有一两种、两三种未来会有交集,但是任何一种未来都无法避免?那意味着所有的未来都至少有一个共同的节”

“这是我作为最后一个梦行者的信仰,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它是真的,但我相信。梦行者能够看到一部分未来,从这些未来中总能找到相似的地方,但这是否意味着所有的未来都包含这些相似呢?只能跟随个人的信念。”

“我还以为梦行者的能力是发现新的时空。”

“我们看到未来,也就看到了新的时空,”申长老坦然说,“事实上,我们的能力,就是对命运的间接证明,不然,尚未开拓的世界怎会进入我们的意识?只能是因为,一切早已注定。”

...

( “那么,你是否在我们身上看到了早已注定的东西?”

“我会看到的,是否早已注定,交由你们来判断。”

说着他伸出干枯如柴的双手,覆在我们搭在膝盖的手背上。

霎时不知是怎么搞的,脑中一闪,我感觉手中湿漉漉的,低头一看,握着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再抬头看,那只手属于维兰,他正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我们的打扮都与在申长老房间里时一样,而且两个人都汗津津的。

“怎么回事?”他开口问,声音带来了空洞的回响,我们这才发觉环境已经变了,周围似乎是非常空旷的洞丨穴,但炎热感和蔚蓝色的光线仍与申长老的房间十分相似。

“幻境?”为了不再引起回音,维兰小声地说。

我做了个“不知道”的表情,这时,脚下传来一阵奇异的?声,我俩连忙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张望——

底下是个金碧辉煌的深坑!

我们正站在深坑上方的边缘,所以能把全貌尽收眼底。里面全是金银珠宝!我的眼睛都快花了,隐约感觉那堆金子的海洋正在微微漾起波浪,再仔细一看,差点没叫出来——原来里面不光有闪闪发光的财宝,还夹杂着血肉模糊的尸体;随着波浪起伏,那些残破的尸体也在珠宝之间翻滚。

起伏越来越剧烈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直往上冲。

一段深蓝色带着鳞片的身体从底下扭上来,乍一看像巨大的鱼或蛇,但我马上发现不是,因为它有爪v下扣着一具尸体从那财富的深渊中爬了出来。尸体已经十分破败,但是头部正好从那动物的爪缝中露出来,好眼熟。那是我的脸。

我僵了一会儿,然后机械地看了维兰一眼,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深坑,我的手骨都快被他攥碎了。金子翻滚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很了那条蓝色有鳞动物的全貌。

有爪,有长长的尾,像一头龙。仅仅是像而已,因为肩膀以上的部分看起来似乎还是人形,包括一只手臂也还是人的模样。它垂着头,深色的长发纠结着滑下脖颈,隐约能看出尚未被鳞片侵蚀的半边脸,相当清秀。有点眼熟,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维兰。

我身边的维兰控制不住地一声吸气,深坑里的动物瞬间张开了血红色的眼睛,中间似乎还有一条金色的竖线。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我如堕冰窟。

“骗子!!!”我身边的维兰突然怒吼,是冲着下方那条半人半龙的动物。下一秒钟,我意识到我们已经回到了申长老的房间,老人刚刚收回了他的手,而维兰抓狂般地扑了上去,似乎想把对方撕碎,我连忙抱住了他的肩膀。

申长老像一滩人皮一样缩成一团,用柔滑如丝的声音说:“这是你们的选择。”

第六十九章 最后的梦行者

(“我们的选择,还是我们的命运?”维兰用一只手扣着申长老细弱的脖子把他摁在墙壁上,厉声问。ww

“有区别吗?”老人露出一丝微笑,艰难地从喉咙中发出声音,“无论你们怎么选择,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看过我们所有的未来吗?”我一边安抚维兰防止他再用力,一边紧盯着申长老的眼睛,“你不是只能看到一部分吗?”

“唉,为什么那个场景一下子就跳了出来呢?或许我没有看到所有可能的未来,但在我视力所及之内,都有这个不变的节你知道的,不是吗?”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告诉我,你为什么确定你就是那条龙呢?”

“我不信。”维兰忽然用平静的语气说,“你想用催眠之类的玩意唬弄我们。我会杀了你,然后一切都会结束,这不正好吗?抱歉打破你们关于种族命运的预言,看来你们的寿命真的没有这间破房子长。”

老人睁圆了眼睛,微笑着回答:“我相信命运。”

“我不认为你相信,”我忽然开口,一边拉住维兰的手,“或者说,我觉得你更想让命运被证伪。告诉我,申长老,你成为最后一个梦行者已经多久了?”

老人眯了眯眼睛,没有回答。于是我接了下去:“这些女人对你很恭敬,不是吗?你是主人,不是俘虏,她们不可能把你赶出灵修院。如果你确曾离开此地,只能是你本人的决定。你为什么离开灵修院,而后又回来呢?你教会巴柴历法,他直到最后都视你为导师,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隐瞒守护者今天将会出现两个太阳呢?这些疑问一直盘绕在我心中,直到刚才看到你的表现,我才想到了一个可能。申长老,其实你很想死吧?”

维兰给了我一个惊讶的眼神,老人则面无表情。

“你刚才对维兰所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挑衅,是想借由他的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吗?是不是出于某种誓言上的理由,你不能亲自了断?在这个荒凉的地方做最后一个梦行者,是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老人忽然微笑了:“是痛苦,但主要还不是因为这个。像我说过的那样,我很老了,见过很多人,很多事,但还有一件事没见过,那就是亲眼目睹命运被改变。我多么想看到这一幕啊!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哪怕是以自己种族的提前灭绝为事实。如果我看到了,我将成为唯一一个获得真相的梦行者,发现我们的信仰原来只是一个谎言;如果我没看到,我将在生命最后一刻重新成为虔诚的梦行者——作为命运的奴仆,摒弃一切质疑。”

“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居民都立誓不能伤害梦行者,包括你们自己,是吗?”

“是的。”

“我们也不会伤害你的。”我说着,拉下维兰的手。

老人颓丧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但这并不表示我就相信你们所谓的命运,”我盯着他浑浊的眼睛,“你挑战命运的方式也太孬了,为什么要蹲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天天算计怎么杀死自己?为什么不积极探索更多的可能,或者离开这里,想办法活得比预言更久些?为什么不让守护者们有机会追逐更丰富的人生?你不应该害怕任何事,因为命运说了你还命不该绝呢!换做是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一点,就算意外死了,也死得其所;就算命运最后赢了,起码我这一辈子活得有滋有味。『』”

老人的表情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那样,那样太复杂了……”

“你的办法就更简单吗?”我冷嘲,“谋杀自己也就算了,你想过被你的阴谋卷进的人吗?凭什么弄脏维兰的手?他何其无辜!还有那些守护者,他们会变成这样男女分离自然消亡的状态,就算你没插手,那么今天,巴柴等于谋杀了全营地的人,这些真的与你无关吗?”

老人的眼睛慢慢睁大,没有反驳,汗水从他原本已经浸湿的身体上汩汩而落,我便知道我猜对了。许久后他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表情显得灵活了些。

“要离开这里,除了我,你们还需要找另一个人,这里只有他有足够的力量施展时空魔法。不过,”他看了看维兰,“最好不要让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那人也已经很老了,有点疯疯癫癫,让他知道你是龙族,可能会勾起他的往事,他会有什么反应我就不敢说了。”

“那个人,名叫克拉门苏。”

我心跳漏了一拍,瞬间屏住了呼吸,脑袋有点晕眩,花了几秒钟才缓过劲来。维兰未发觉我的震惊,质疑道:“精灵王?据说他目前正在灵境。”

申长老露出奇异的微笑:“在灵境的,或许确实是你们口中的精灵王,但我说的,是克拉门苏。”

我努力让表情只流露出单纯的疑惑:“我不明白,难道克拉门苏和精灵王是两个人?”

老人脸上十分安详,不紧不慢地说:“还记得我说过四千年前这里曾闯入一个命盘强大的人吗?他叫克拉门苏,是一个少见的暴戾的精灵……唉,事实上,我们也有做得不妥的地方。那时候灯神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灯神们……怨恨克拉门苏破坏了巨龙守护的封印,对他群起而攻之,没想到,那人竟如此强大,几乎杀光了当时围攻他的所有灯神,梦行者也连带着遭了殃……最后我们与他达成协议,他停止杀戮,我们送他返回灵境。但是,一方面他杀孽太重,一方面,这里的灯神几乎被灭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我们当时,可以说还是灯神的附属。”

“……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并没有送走完整的克拉门苏。”

“请解释得详细一些。”

“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涉及灯神的魔法,事实上,当时存活下来的灯神是想让我们把克拉门苏彻底送往死地,但是,无论灯神还是梦行者都已经无力做到,最后我们悄悄剥离了他的精神。”申长老微笑着说,“请相信这不是什么坏事。”

“你们把他分裂成两个?”

“人的精神是非常复杂的,充满了矛盾与冲突,特别是像克拉门苏这种强大的人物,更是如此。我们剥离了他身上并不占上风的一部分精神留在此地,他根本就未曾发觉。”

“但是后来克拉门苏回到了灵境,还成为精灵王。”

“不错,可见他的本体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而在我们这边,被留下来的那部分精神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我们的初衷原本是削弱他,据灯神的记载,被剥离的精神往往无力凝聚,从而渐渐消散,但是……克拉门苏竟比灯神见过的任何一个精灵更强,甚至连他不占上风的那部分精神也是如此,他一直盘亘在永恒之火中,渐渐凝聚出自主的意识。”

“永恒之火?”

“是的,他没有实体的形态,因为他只是克拉门苏的一部分精神,但他有主体意识,坚信自己才是那人身上最核心的部分,坚信外面那个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皮囊,并且对那个皮囊竟然没有察觉到他的缺席而感到非常愤怒。 ...

(”

“他能和人交流?”

“他可以通过意识与人交流,如果他愿意,也能通过火象来表达他的意思。当时我们发现了这一点,感到恐惧,也相当敬佩;那时剩下的灯神为向灵境汇报已经撤离,于是我们隐瞒了这件事,把他安置在灵修院已经废弃的最底层。”

“他就在这里?!”

“是的。我们把那里的石壁做了特殊处理,使灯神即使靠近也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后来灯神在灵境也失去了势力,更加无暇顾及我们这片荒漠,只留下一些守护者就离开了,他却成了陪伴我们最久的人。因为他相信自己才是真正的克拉门苏,四千年来,我们也是这样称呼他的。”

许久后,我艰难地开口:“……你说他疯疯癫癫的?”

“是啊,他有些喜怒无常,一说起当年的事总会不愉快,对外面那个克拉门苏很不满。不过不必怀疑他的力量。”

“你觉得他会愿意帮我们吗?”

申长老笑着说:“你能说服我,难道没有信心说服另一个老家伙吗?我现在就可以让孩子们带你们去见他。”

“不用那么急!”我马上答道,“你也说了,别让他知道维兰的身份比较好,我想我们需要休整一下,做些准备,想想该怎么说话。”

“也好,”老人点点头,“那我让孩子们带你们去休息,等你们什么时候想见他了,我再安排。”

我们站起身来,打算告辞,申长老最后叫住了我们。“年轻人,”他用平缓的语气说,“祝你们好运。”

……

重回地下石室的路上,我和维兰没有交流。我想的是克拉门苏和“克拉门苏”的关系,维兰显然正在为另一件事烦恼,他一直拽着我的手臂,也不知是不是无意识的,女人们看了,也只是多打量我几眼,然后不屑地皱皱脸,倒是什么也没说。

我急切地希望跟包里那位取得联系,但维兰显得失魂落魄的,于是我引着他到角落坐下,把手覆在他握着我上臂的手上。

“你没事吧?”我温声说,“别把那一幕放在心上,如果担心会发生,尽量避免就是了。反正看样子也不是最近就会发生的事,我们忙完这阵子,回去就老老实实呆着,绝对不去闯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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