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流光溢彩,先是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始吻我——感觉上有些像三天前在新年派对上的那个吻,只是少了刺激的烟草味。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笑,他停下来,看着我:“怎么?”
“我很高兴你今天没有烟味。”
他用左手抚了抚我的鬓发和侧脸,悄声说出一句耳熟的话:“我知道你不喜欢。”……
在这种被禁锢的状态下,除了接受他的亲吻与爱抚,似乎别无他法,而他的确是个中好手。一部分的我拒绝去思考他的技术是怎么磨练出来的,一部分的我放纵在陌生的情潮涌动中,在他的齿缘轻轻啃过我的耳垂和下颌时无法自制地发出些微哼鸣。他也越发激动起来,索性支起上半身扯掉了毛衣,连同衬里的一件长t,当我赫然看到他的肌肤时,识海中仅剩的那一小部分我感受到了威胁——他他他想干什么?
我惊慌地想要逃走,但是来不及了,他紧紧地贴了上来,一手从后揽住我的腰腹部,一手毫不迟疑地从衬裙底下探了进去,在我身上四处游移。我不敢叫,只能拼命挣扎,不知何时被他扯开了衬裙的领口,接着,衬裙就像逝去的青春那样从肩膀滑到腰然后是腿最后不知道丢到哪里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失去衬裙并不代表我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我仍然抱着被子负隅顽抗。几个回合下来,维兰突然发出笑声,片刻后道:“我觉得我在试图把一只猫装进笼子。”
猫失败了。我侧身被他抱在怀里,脊背毫无间隙地贴着他的胸膛;屁股和大腿后侧也是硌硌棱棱的,不知道是他的腰带扣还是别的什么,但足以令我浑身绷紧,双手攥成拳头蜷在胸前,四肢也夹得紧紧的,像具僵尸似的一动不动。他用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我,同时不断亲吻着耳朵肩膀等一切他够得着的地方,疑似憋笑地低声道:“别怕,别怕……”
他在我手臂上一拨。我就像死掉的甲虫一样啪地翻了过来,满脸戒备地瞪着他。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别担心,要是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说着他拉过被子盖在我直挺挺的身体上,自己转过身去。
这又令我有些担心,是不是抗拒得过分。让他不高兴了?看不到他的脸也让我莫名地有些寂寞,于是放松了一些,好奇地在他背后轻声问:“你在做什么?”
他扭头一笑,轻轻拉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突然翻身重新覆上来,这次我来不及躲或是没想要躲,完全正面与他肌肤相贴。
“告诉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
我该怎么回答啊骚年——就算我在春梦里已经跟你大战过几场,真刀真枪上阵也得有个渐进的过程是不是,问题是我不知道这个迎与拒的分寸在哪里而且你一摸我就紧张啊啊啊啊——我没有回答,但他显然从我纠结的表情中悟出了什么,微笑着低头吻我,然后用熟练到可恨的动作轻轻吮我的耳垂。
……一切原本舒适得令我有些目眩神迷,某一瞬间突然身体一痛。冷不防抽气:“嘶……”他慌忙问道:“怎么了?”“你……你指甲……”“呃……”“快出去!”“等、等等,有点紧……伤着了吗?”
我皱着眉不理他,他盯着纤长的手指尖观察了一会儿。又含在口中尝了尝,不太确定地说:“应该没出血。”
可能的确没出血,不过还是很痛,而且这个插曲把我的兴致瞬间扑灭了,双腿夹得紧紧的无论他怎么磨蹭也坚决不肯放任何东西进来了。
他叹了口气用被子把我裹住,自己在外面窸窸窣窣地不知做些什么。我趴在他肩头伸长脖子一看。眼前的场面虽然并非没有准备可还是把我击倒了,无法抑制地狂笑了起来。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笑,可是除此之外实在没办法释放我那风中凌乱的情绪。
他倒是很蛋腚,侧过脸来递给我一个迷蒙而勾人的眼神,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而是大大方方地说:“怎么,第一次看到?”
你在鄙视我么?“哼,”我勇敢地趴在他身上一边偷看一边说,“我也是看过a丨片滴。”
他低声笑:“……不过你好像完全没学到什么。”
“你在暗示我的技术很渣么?!”
“虽然不忍心打击你,不过你刚才的表现真的没有任何技术可言。”他憋着笑说。
我瞬间有些不甘心,想到他的阅历又有些颓然,默默地转过身去。他连忙停下,侧身用一只手臂揽住我贴近他:“怎么了?……别担心,慢慢会好的。”
我嘟着嘴咕哝:“你以前那些女人,个个技术都很好吧。”
他顿了一下,低下头来亲吻我:“所以你是吃醋了……你在吃醋吧?”他听上去好像很开心。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笑起来,想了想说:“她们的技术是比你好,不过……我还是更想和你做。”
他的话让我耳朵发烧,同时也给了我勇气,转身摁住他的胸口,恶狠狠地问道:“说!有过多少个!”
他犹豫了一下,可能是怕说出来我承受不住,片刻后道:“我不太记得了……”然后收紧抱着我的手臂迫使我看着他,用特别诚恳的表情和语气说:“你不必介意的,那些只是……性而已。”
我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嗫嚅着说:“所以我们……不是……那啥……么?”
他微微白了我一眼,挑眉道:“你最好还是尽快适应,我可没打算以后都自己来。”
我不知该说什么,诚惶诚恐地贴在他身上任由他爱抚,一边偷看他完成某事,临了还要递上纸巾。他瞪了我一眼道:“多谢你的体贴。”
然后他仰面倒在枕头上喘气。我小心地问道:“如果我一直不和你做,你会不会找别人?”
他想了想说:“……应该不会。”
我内心正在咆哮“什么叫‘应该不会’!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么!!”这货已经撑起身子抚摩我的脸蛋,颇有自信地说:“你会喜欢和我做的。”
为毛?!因为你经验丰富?我的吐槽尚未出口,他凑过来温柔地吻我,用诱惑的声音道:“*是很享受的事,我不想你错过。”
然后他又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又亲又摸。考虑到他已经“清空” ...
(了所以我比较放心,也张开手臂环抱他裸露在外汗湿发凉的脊背。
“是不是很舒服?”纠缠了一会儿他在我耳边说,“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我吓了一跳,偷眼瞄到那里似乎确有重振旗鼓的架势,连忙挣脱他躲到床内侧,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老兄你在这方面已经远远地走在了前面,我怕我就是一路小跑也跟不上趟。
他笑了一会儿倒没再逼迫我,而是麻溜地重新穿戴整齐恢复了惯常那个超帅的样子,相形之下我还狼狈地蜷在被子里有点摸不清状况。
“你不睡了吗?”我看了看怀表,“现在才一点多,你才睡两个小时。”
“不用了,我休息够了,”他坐在床边探过身子来吻了吻我的头顶,“你睡会儿吧,昨晚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摇摇头,也爬起来,让他帮我递衣服:“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再讨论一下晚上的事。”
第110章 魔傀儡
我们提前到了约定的地9点整,假钢琴家准时出现。“我希望您已经有了决定。”他笑眯眯地走近站在我面前,独自一人似乎毫不设防。我示意他身后,他看上去并不意外,但在转身看到来人之后还是愣了一下——维兰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悠闲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对面两米外站定。
假钢琴家顿了顿,来回看了我们几眼,带着奇异的神色转向我:“你骗了我——席拉.塔拉,我真没想到。”
“我未婚妻的名字不是你能随便叫的,”维兰淡然地开口,“另外合作的事应该跟我谈。”
那人更加惊讶地回头看我,我一言不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便转回去,语气谨慎地说:“我没打算惊动伊丹。”
“你已经惊动了,”维兰道,“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吧。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你的主公是谁,和诺森是什么关系。”
“很遗憾,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打算回答,”那人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压倒,干脆地说,“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诺森的确已经被我所知道的人控制了,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他们可能正在制定作战计划,准备实现更大的野心。”
“这可是严重的指控,”维兰平静地说,“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轻信的,诺森大公夫妇三天前才刚公开露过面。”
“你确定是他们本人吗?”那人诡异地笑起来,“就像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像一个钢琴家?”
“你在暗示诺森大公夫妇可能是假的吗?”维兰毫不含糊地追问,“你可以化形,与诺森合作的魔人也有这个能力吗?诺森有多少魔人?”
“谁知道呢,”那人十分谨慎,半真半假地说,“我不需要向你透露什么。你出现在这里,我想,意味着这位女士不打算接受我的条件吧无敌透视全文阅读。那么我们也没有对话的必要了。”
“你在故弄玄虚。”维兰冷冷地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说的话一句也无法证实,你可能根本就不是魔境的人。”
“傲慢蒙蔽了你的眼睛,年轻的德加尔先生,”那人慢悠悠地说着,摸了摸下巴,“我到底来自哪里,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后悔。”
“你只是想挑起人境的战争而已。”维兰保持强势的态度试探。
那人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嗤笑起来:“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件事上我们原本就没想与伊丹扯上关系。之前在新年派对上的事……是个意外。”
“怎么个意外法?你本来想杀的不是这个钢琴家吗?”
“我本来不想杀人,”那人稍微妥协。语焉不详地说,“只是做个实验,没想到效果这么显著——人类在我们面前,几无胜算。”
“听上去像是宣战。”维兰警告道。
“倒不如说是好心的规劝,”那人轻笑,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昭然,“我们必会踏入人境。背叛主公的人必会付出代价,这一战是你阻止不了的,为免惹祸上身,不如谨慎藏拙,将来或许还可以保全。”
“就算诺森真的已经失控,也是人境的事,轮不到魔人来管,”见他说得如此直接,维兰索性摊牌。严厉道,“如果魔人入侵人境,伊丹决不会袖手旁观,当然,我们也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贸然对诺森开战。”
“莫须有?”那人失笑,“你竟然会这样说,那一晚,你不也在三境岛上吗?”
“不错,但那最多只能表明普鲁托和施拉姆霍恩与魔人有所勾结,不能证明魔人控制了诺森。”
“这些话是说给谁听的呢?”那人几乎有些啼笑皆非,“我们都知道诺森的托盘盖子下面是什么。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有趣的人,想不到你这般拘泥。”
维兰沉默地盯着他。
“你对人类太宽容了,德加尔先生,”那人摇摇头说,“你所坚持的公平正义是一场幻觉。我期待着你真正理解人类的那一天。”
然后他微微欠身似乎想要离开,但是维兰轻咳了一声:“我还没打算放你走。”
那人随意瞥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笑道:“围堵我?你应该换个帮手。”
“……为什么?”
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吓得我微微一跳,扭头只见法米亚长身玉立,稳稳地站在距离我不远处,连裙摆都没有一丝荡漾,就好像她一直在那儿似的。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她露出一个柔媚的微笑:“亲爱的,几天不见你还是那么的……”她的美目在我身上溜了一圈,没下文了。
“……妈。”维兰的语气透着点无奈。
“怎么了,”法米亚含嗔飞了他一眼,“我只是在和我未来的儿媳友好地打招呼。”说着她朝我挑了挑眉。
每次看见法米亚我都有点紧张,此时也觉得怎么回应都别扭,于是微微颔首算是行了个礼,默默收回目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对这位伊丹师,假钢琴家显然比对维兰忌惮得多,几乎能看出他先是面露诧异,继而身体倏地一动,但只是一瞬,又平静下来:“劳动德加尔夫人亲自出马,我真是荣幸……虽然遗憾,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他淡笑一声,便再无声息,纹丝不动地戳在那儿。
几秒钟后我们察觉不对,全都围了上去,只见那人全无反应,嘴角凝固着一抹微笑,眼帘半垂,目光停滞在一个方向上,如雕像般的死寂中透着难以形容的诡谲最强宗师。
法米亚及时提醒:“别碰。”然后我们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皮肤像丢进热锅的油脂或蜡块一般缓缓融化,色泽也由丨乳丨白逐渐变得无色透明,最终化作一层薄膜包裹在红色的肌肉上,连白色的筋膜都看得分明。可怕的是那人的面孔,整张脸仿佛被完全剥掉了,像解剖学课的标本般,几乎看不出任何外貌特征。
我不害怕,而是怀着某种好奇的心情仔细打量这具魔人的尸体,偶然往旁边看看,发现维兰也是差不多的状况,有一种结伴参观展览品的错觉。法米亚拍了拍维兰的肩膀,吩咐道:“去把摄像机收回来。”后者听话地走开了,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望。
这时我注意到法米亚望着尸体的眼神并非猎奇或诧异,倒像是若有所思,难道她知道这个魔人的来历?
维兰取回了电子设备,当场便检查回放,打开视频之后愣了一秒,像以为看错了什么似的猛然凑近屏幕前去,片刻后又拉开距离,撇撇嘴说:“……不用担心没法证实这家伙的魔人身份了。”
他把视频录像展示给我们看:光线有些昏暗但是画面很稳定也很清晰,左右两端分别站着我和维兰,中间偏左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人,衣冠楚楚确然是假钢琴家身上的那套行头,他在说着话,当时还活着——但他的脸,已然是如今这副人体标本的模样。
看来他刚才是以某种方法蒙蔽了我的肉眼,可是骗不过摄像机的镜头。
我惊讶得合不蚂,看了看维兰:“你刚才看到他是这样的吗?”
“不,我看到的是何塞.利斯特,”他果断道,“你呢?”
“我也是,我刚才一点儿也没看出问题,他对我们的视觉动了什么手脚吗?”
“可以这么说,”法米亚平静地说,“这是一个魔傀儡。”
她解释道,魔傀儡是一种与黑暗魔法相结合的术,说白了,其实是一个精神或者说灵魂,控制着好几具躯体,远程操纵这些躯体的言行举止,甚至使用一部分魔法。它与一般的傀儡术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每具傀儡的经历、思想都能与主脑同步传递,可以说每具躯体都是“本人”的直接代表。当然,傀儡是可以舍弃的,只要主脑不死就行。这就足以说明为什么他“自杀”得如此干脆了。
不过,魔傀儡并非一种简单或低成本的术,宿主需要长时间的磨合才能对一具傀儡操控自如,有的宿主甚至很难找到第二个合用的傀儡——就这样舍弃,也算是相当大的损失。
“这人身上也有同样的尸毒,”法米亚说,“比上次那具扩散得更快,应该是他自己做了手脚。”
的确。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工夫,这具尸体透明的皮肤表面已经长出了毛茸茸的菌斑,在白惨惨的照明灯下呈现出淡淡的灰蓝色。某一瞬间我似乎嗅到了一股呛人的味道,下意识地掩住口鼻,后退了几步,但是几分钟后刺激的气味仍未消失,甚至愈演愈烈。
“席拉?”维兰最先发觉我不对劲,转身朝我靠近。他居然完全没有捂住鼻子,难道不觉得这味道有多冲吗?
我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照明灯在他身后,逆光显得有些刺眼,我仿佛见他周身发出耀眼的白光,于是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时耳鸣也出现了,脑袋里发出尖锐的叫声,我又用力摁了摁耳朵。维兰的嘴巴动了动,仿佛说了些什么,但我听不懂,他的声音像在深水中传播似的,发生了夸张的变化,每一个音节都被拉扯得好长,完全无法理解。
他走过来拉住了我,居高临下的面容像在天花板上;他又拉开我捂着口鼻的手——他的手好凉,我忽然感觉周身好冷,脚下也有些踉跄,他抱住了我,我晃了晃脑袋,看到眼前不知是地面还是墙壁似乎变成了旋转的黑洞,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11章 贝叔
醒来时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白光,片刻后一张人脸闯入视野,我眨了眨眼睛,认出是维兰,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印象中上次看见他这么憔悴的样子,是在大神母潭。
“终于醒了,”他情绪欢快地说,但是声音有些低哑,于是清了清喉咙,“需不需要喝水?”
我慢慢坐起身,接过他递来的密封式水杯,啜饮了半杯水,视力也恢复了正常,开始好奇地四下张望——整洁的白色房间,床边有些电子设备,看样子是病房,我身上穿的也是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手背上贴着创可贴,可能之前打过点滴;正前方是全透明的玻璃墙,可以看见外面有更多的工作台和各种仪器,像个实验室,但是没有人。
“你还记得什么?”维兰一脸担心地问,指着他自己,“我是谁?”
“啊!德加尔先生……我还在学院吗?”我故意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然后在他准备抽我的时候笑了起来。
他怒瞪了我一眼:“我在很严肃地问你。贝叔说在高热下昏迷太久脑子可能会受损。”
“我昏迷了多久?贝叔是谁?——我是怎么了?”我连忙发问,补</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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