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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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生下她,已经是奇迹。但阿维娜身体一直不大好,我们成婚之后许多年,用我的血养着,才算好了些,我们有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直系后继有人,我们当然欣喜若狂……她想给我更多孩子,但很不容易,火奴当了几十年的独子,才有了一个妹妹。

在那段日子里,阿维娜结识了雷萨。他曾是与精灵王克拉门苏分庭抗礼的大灯神,灵境之战后变得非常低调,一度离开了灵境。雷萨觊觎阿维娜,用尽办法也无法拆散我们,竟然对她说,火奴不是个合适的继承人,将来,就算我不会背叛她,她也会因为很难再给我更多孩子而伤神——她原本是自由的精灵,却要被家族继承的苦藤紧紧缠住。

这些话被火奴听见了。我不知道这是否在雷萨的计划之内,但他有句话说得没错,火奴的确不是个合适的继承人。

法米亚15岁的时候,阿维娜再次怀孕了,又是个男孩。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运气,出于保护的心理,没告诉任何人,但火奴察觉到了,那时候他已经有了几个姬妾,艾罗也出生了。没等到胎儿成形,火奴……他对他母亲下了药。就为了薄他的继承人之位。”

说到这里,亚瑟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微微发抖,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才又继续。

“阿维娜再也不能生育,更严重的是这件事对她的精神打击。火奴,他要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能再待在家里,若无其事地面对这个唯一的儿子,看着阿维娜伤心。这件事又不能声张。我们决定离开灵境,我对阿维娜说,去魔境或许能找到办法。

临走前那一晚,我燃烧了火奴的经络,让他无法再随心所欲地调动魔力。尽管我的‘失踪’让他得以代族长之位,但他实际上已经不能胜任,要想薄这个地位,他得加倍小心、加倍努力才行。再说,他的儿子们渐渐长大,如何握紧自己这般得来的权力……这道难题,我便交与他去解了。

进入‘梦之城’的时候,我知道这是梦,阿维娜也知道,但这一切实在太美了:她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失去的孩子,在这里,在她腹中一天天长大,有了心跳;火奴变得体贴,是法米亚的好哥哥……

我们想,再多待一天吧,再多待一天吧,尽管知道,‘梦之城’跟金字塔林的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时间流逝跟外界是同步的,但这里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幸福,让我们愿意用现实的几倍时间去换。

这个梦,于我们而言,渐渐有了生命,有了牵挂。阿维娜顺利诞下洛尔迦的那天,我就知道我们无法离开了。‘梦之城’用我们内心的渴望绑住了我们,它是一个流着奶与蜜的深渊。

我们也想过真正的法米亚,但她想必已经长大,她幸福,或不幸,都不再取决于我们。我们给了法米亚生命,陪她到15岁,我们爱她,但我们没法陪伴她一生。但是阿维娜,我爱她胜过一切,胜过我们的儿女。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未完待续

第231章 梦中的毒蛇

听亚瑟讲完来龙去脉,维兰呆了半晌,说:“艾罗知道他曾经给我家席拉下羁押令的事,他向我们道歉。这事儿你们不会知道的,所以,这已经不光是你们的梦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能否离开‘梦之城’,无论何时都取决于你们内心的选择,”亚瑟道,“不过这一次,由于我们已经构筑了这个世界;你们的记忆,在跟我们碰面时,与这个世界建立了联系,彼此都会有影响。从你们的角度来说,‘难者愈难,易者愈易’——你们若决意离开,这个世界或可助推你们一把;相反,也可能产生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你们打算离开吗?”

维兰很坚定地说是。

亚瑟颔首:“这正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也让我更想听你讲一讲这几十年来的故事。从法米亚开始好吗?”

维兰应诺,开始娓娓道来。或许是已经接受了外祖父母的选择,他的讲述方式越发体贴,起初还有所保留,到后来,祖孙之间的互动越来越有默契,他渐渐放下戒备,讲了不少暖心事;我第一次听他这么详细地介绍法米亚,不仅对她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越发真切地体会到他对母亲的感情。

单是讲述法米亚的人生经历,就可串起灵境和人境这三十多年的变迁。

“我的法米亚,我的女儿……”亚瑟喃喃着,表情似是骄傲,似是欣慰。如果我没看错,他眼中隐有泪光。

“你们吃过不少苦,人生之精彩却也超过了我们的想象。”听完女儿和外孙的经历之后,他说,“你母亲一定很为你骄傲。”

维兰显得有点不自在,看了看我,说:“不管我能否达成她的期望,她都会骄傲的。她是个骄傲的母亲。”

“说得对。”亚瑟微笑,直视着他,“我将帮助你通过试炼。让她更加为你骄傲。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替我铲除梦中的毒蛇。”

梦中的毒蛇?我们面面相觑。

他慢慢解释道:“20多年前,父亲曾来此与我们相见,他对我说,既然不愿离开。须了解此地的生存法则。‘梦之城’就像一个无法醒来的梦。一直是美梦倒没什么。但必须警惕那些生发于心的黑暗,他称之为‘梦中的毒蛇’。

我梦中的毒蛇无法害死我,却能害死我爱的人。反之亦然。困难在于,一个无力抵御‘梦之城’诱惑的我,同样难以自行铲除内心的阴暗。按说,我可以和阿维娜互救互助,但这里又有一个问题——有些阴暗,我不想让她知道。”

“您已经发现了‘梦中的毒蛇’?”

“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维兰神色严峻起来,片刻后又有些困惑:“……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父亲,我不知道,但我有种预感,这个问题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只有行动才能解决。”

“……他到底做了什么?”

“目前,假借我的名义到处打探消息,我怀疑,他也许发现了什么。”

维兰呆了呆,有些惊讶:“您的意思是……”

亚瑟点点头:“他发现了这个世界不对劲。我想他会不遗余力地寻找真相,而我无法预测他为此将如何行动。你做过梦吗?如果迷雾中有个看不清的鬼影,那它最后一定会显形为你不想看到的东西。”

维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有个问题。30多年前,你们离开灵境的时候,他只是个幼儿,相貌、举止跟今天肯定有所不同。但我早晨见到的他,活脱脱就是我认识的艾罗。我来之前,他是这样的吗?”

“我不能确定。”亚瑟严肃地说,“既然你的记忆影响了这个世界,那么我对他的印象也可能因之而改变,也就是说,我或许根本不记得他昨天是什么样子。显然,他在你记忆中并不是一个可靠之人,如此一来,你的记忆,或许让他变得更加危险。”

“铲除梦中的毒蛇……是指,打消他对这个世界的疑虑吗?”

“取决于你,”亚瑟盯着维兰的眼睛说,“无论如何,我需要你处理掉这个威胁。”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是如此冷酷,我几乎以为他在暗示维兰必要时可以“做掉”艾罗。

“我不相信他,并不表示我憎恨他。”维兰皱眉道。

“而我爱我的每个孩子,哪怕他曾铸下大错。”亚瑟慢慢地说,“有时信任无关感情,关乎理智。”

维兰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道:“我需要想清楚。”

“我会给你们安排一处清静隐蔽的住所。后天是阿维娜的生日,你们或许想参加庆典,但要想想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送我们进的住所,恰是我和维兰都曾住过的那一套房间。从卧室的窗口可以望见底下蓝莹莹的六角石台;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刚过正午,石台周围的树顶上方仍飘着薄薄的云雾,一个人影都不见。

维兰检查过每个房间,封上静音符,在起居室的鳞皮宽围椅中坐了下来,说:“艾罗其实没有那么坏。”

我安静地听他继续。

“他是个怪咖,说话虚虚实实,但他不是坏人。他对我们做过一些难以理解的事,真正的意图很难确定,但好像也没有对我们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当然,我不是说他是个大好人,也没忘记格雷的事,我只是……”

他没有说下去,我握住他的手,说道:“你小时候,他花了很多时间陪你,你对他的感情是自然的。你不是一个盲目的人。直到现在,你仍然看重他。只要有你的道理,就毋须说服别人。我不认识他,所以我不会随便附和你,但无论你想怎么做,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这你不用怀疑。问问心,问问脑,做一个无愧于己的决定。”

他看着我片刻,点点头。

当晚,我们在亚瑟的无门书房里与艾罗相见。端庄打扮的大表哥。脸上挂着教科书般标准的微笑。分别用过于谦恭和过于客气的态度向亚瑟和我俩行礼问候。

亚瑟直截了当地开口:“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有疑问,也许不该再回避这件事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艾罗眼中微光一闪,迅速笑着眯成弯线。开始装傻:“祖父大人。您在说什么?‘对这个世界有疑问’?艾罗可是一点儿也不明白。”

“不许对我撒谎。”亚瑟冷冷道,“否则你将失去这个机会。”

艾罗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看了看我们。换了正常的语调说:“我是不死之身。”

我们瞬间明白了。

“前年夏天,我向西到了大陆之极的禁区,鲁莽地进了一片魔沼,被它吞噬。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当我醒来,却发现自己毫发未损,躺在魔法森林的边缘。”艾罗平静道,“当时,我以为是魔沼的力量让我分不清虚实;但是9个多月前,在冰原的一座魔法火山里,类似的事再次发生。然后我又试了几次。”

“除了你自己,你还在谁身上试过?”

“我的‘研究’才刚刚开始,哪儿敢在别人身上试呢。”他笑眯眯地说,不知是真是假。

看来亚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件事,你跟谁说过吗?”

艾罗郑重地否认。

“你想知道原因吗?”

艾罗眉眼一弯,嘴角一勾,似乎想耍耍机灵,但话未出口,便收起轻浮,郑重道:“是的,祖父大人。”

亚瑟注视了他一会儿,说:“好。”

艾罗谨慎地笑道:“我不需要立誓吗?”

亚瑟轻描淡写地反问:“没有魔法誓言,就不能保证你的忠诚吗?”

艾罗似乎愣了一秒,正色道:“我,艾罗.德加尔,绝不会辜负祖父大人的信任。”

亚瑟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被调整过。你为什么‘不死’,应该能自己琢磨清楚了吧。”

艾罗睁大了眼睛,看看表情无波的维兰和我,道:“调整时间线?我不明白……谁?怎么调整?”

“我。至于我是怎么做的,以及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下一任族长才能知晓。”

艾罗神色一动,目光飘向维兰,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原来如此,艾罗真是冒昧。”

“恐怕你想错了,”维兰淡淡一笑,看着他说,“我和席拉,我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艾罗没作声,眼睛睁得更大了。

“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亚瑟说,“世界不是唯一的。你眼前的维兰和席拉,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访客。那个世界有你,也有法米亚,但与我们的世界仍有不同。他们与你碰面之时,两个世界发生了些许交融,混淆了你的记忆。你向他们道歉,说你曾经对席拉下过羁押令,事实上,你并未做过那件事。你不妨回想一下,有我在,你要如何下达此等命令?”

艾罗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有些语无伦次地问我们怎样跨越不同的世界。

“这也是我族精英才有机会探得的秘密。”亚瑟傲然道,“我族掌握的秘密、拥有的能力,不是外族所能比拟,灯神等族多年打探也只得皮毛,又横加曲解,谬之甚远。”

艾罗立马俯身下礼自称愚鲁,承认他确实想从冰原灯神、古老贤者口中打探消息,但迄今还没什么大的收获。亚瑟宽容地接受了他的悔过。

……几个小时前,维兰对亚瑟说出了这个计划:先搞清楚艾罗的疑问是怎么产生的,再用“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被调整过”,这样一个与真相极为接近的“伪答案”,来解决他的困惑。

由亚瑟出面,艾罗才不敢在自己的问题上说谎;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被调整过”,也不能算一句假话,只不过巧妙地避开了“这不是一个真实世界”的终极真相;更妙的是,亚瑟无需多说,因为艾罗根本不敢多问——他想要获得祖父青睐的心情显而易见,自会去努力理解“调整时间线”的深意,对号入座地找出一个原因来解释“不死”,而不会当面刨根问底,显得自己“不可教”。

如此一来,艾罗就不大会因虚幻的现实而绝望消极,做出什么偏激之举,而更可能被龙族的深不可测所震慑,反而激起他的上进心。

维兰向亚瑟介绍了他所认识的那个艾罗,是一个有能力也有魄力之人,恳请亚瑟能多了解他,别放弃他。

……与其把梦中那个看不清的鬼影想象成毒蛇,何不手举火炬迎上前去,主动照亮黑暗藏身的角落?(未完待续。。

...

...

第232章 终极能力

尽管很想与外祖母见上一面,但为了不给彼此带来更多麻烦,维兰还是决定在庆典之前离开。临行前,亚瑟送给维兰一件意想不到的礼物。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父亲是阎浮王的幼子。王室虽已衰微,父亲仍继承了一项宝贵的遗存,这是一项能力,被称为‘空间行者之力’——毋须借助魔晶、气旋,就能穿梭于空间之际。这也是‘梦之城’秘藏的五项终极能力之一。据说,每支王族都拥有一项终极能力,也就意味着,王室后裔冲破最终试炼,可同时拥有两项能力。

但阎浮洲已经佚失,父亲不知怎样才能赋予我这项能力。冲破试炼之后,他选择了‘造物者之力’,这项终极能力允许他创作高级魔法和宝物。他利用自身拥有的‘空间行者之力’,炼化出一枚‘行者之戒’,返回夜莺之森授予我。

他说,他没法像阎浮王那样,把这项家传奥义赋予自己的孩子,唯有这件宝物可以传承,作为德加尔氏家族长的证明。那一天他诏告全族,我正式由‘代族长’升格为继他之后的第二位家族长。

30多年前,我离开灵境之时并未指定新的家族长,火奴没有得到这件宝物,因此他只是‘代族长’。现在,我把‘行者之戒’授予你。”

言毕,亚瑟抬起左手,只见拇指上套着一枚墨色指环,隐隐发出红光。

维兰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他不是不想要,只是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

亚瑟挑挑眉,问他是否接受。

维兰想了想,警惕地说:“我要回家。”

亚瑟一愣。笑了起来:“很好,很好……这样还能保持理智。你担心这是美梦的诱惑吗?这么说,你是愿意的。”

维兰谨慎地闭紧了嘴巴。

亚瑟抿住嘴角,好像在忍笑,然后自顾自地展示戒指的使用方法——蜷起拇指调动魔力,那戒指红光大盛,幻化为一头有翼红龙充满了整个房间。仿佛站在他的手掌边缘;红龙消失后。用相邻的食指抵住戒指注入魔力。“暗念坐标,务必准确。”他说着,往空中一划。划出一面“滤镜”,跨了进去,瞬间出现在我们身后。

“还是不要吗?”他神情愉快地再次询问。维兰脸红了,右手紧紧桥我。后退了一步。

“等等。”亚瑟说,上前一步握住维兰的左腕。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想把外孙的面孔牢牢记住,“真遗憾,不能和阿维娜相见。”

“只要知道你们得其所哉就好。”维兰答道,“我会转告妈妈的。”

亚瑟点点头,就在我们眼前渐渐没入黑暗。

当我们适应了周围的黯淡光线。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运动场那么大的空旷房间……不对,是笼子。笼子形如南瓜。由无数个镂空的暗金色金属三角框连接而成;笼子外面仿佛是无边的宇宙,黑暗中闪耀着繁星点

笼子正中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双锥体,看材料很像神圣乌金,匀速旋转的角速度让我们刚好分辨不出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成功了吗?”维兰说,声音又闷又响,仿佛被这笼子聚焦,全灌进耳朵来。

“这地方……”他皱了皱鼻子,小声道,仍不住地打量着四周,“不像是能长时间逗留的。”

没错,这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

“看这个。”我注意到笼子上的镂空三角框有些不对劲,忙叫他。这些三角框的每条边都有一道道逐级上升的棱,仿佛阶梯,依次首尾相接形成一个闭合回路;但仔细看那回路,是三维空间里不可能存在的。无数个浑如悖论的三角回路交织延伸,我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眼花。

维兰伸手摸了摸,突然发现他左手食指上的“渡鸦之霜”像雾中的灯火般浮着一层隐约的红光。这不对劲,它明明是一件方形深蓝宝石,怎么会发红呢?

他盯着它观察了一会儿,动了动手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觉得……它变成那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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