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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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有劳了。”

“姑娘客气了。”

便是微儿位居孔雀台的大宫女,一般的太医也是可以不去理会的,但是王太医因着心中感激,便对着微儿深深一礼。

微儿忙侧身闪过,安静的立于一旁,仿若空气一般透明。

王太医能从一介平民混到太医,自然也不是白给的,说运气也好,说巴结也罢,但是医术,也是稳稳当当的。

手指一切到羽皇贵妃的脉上,便一改怯懦的表情,转而认真了起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不拘哪个环节,都是要用上些心思的,尤其这切脉。

很多时候,病在深处,不及显像,莫说是面色了,便是病人自己,也觉察不出一丝的不妥来。

这时候就要靠大夫的本事了,是弃脉从症,还是弃症从脉,说道大了去了,要不怎么有庸医和神医之分。

后宫嫔妃多是无病呻吟,或是养尊处优的太过,以致气血不畅,是以王太医来时,心中并未多想,可是现下……

这羽皇贵妃的脉象太过诡异,诡异到王太医一时之间只觉有异,却连蛛丝马迹都抓不到。

王太医冷汗都淌下来了,只胡乱用袖子擦了擦。

羽皇贵妃在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已经不需要谁来多说了,还以为是运气来了,却没想到是催命符。

不能胡说,否则脉案上便交代不过去,也不可能搪塞了不说,不然羽皇贵妃一怒之下,便可能斩杀了自己。

“王太医,怎得这许久还看不出?可是本宫的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羽皇贵妃有气无力的望着王太医,一副我早已知晓的笃定表情。

“回娘娘的话,娘娘应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只是……”

王太医又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汗,不是要计较仪容,而是这汗都滴在了睫毛上,模糊了视线,让自己更加的紧张。

“太医勿需紧张,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回娘娘的话,只是,只是微臣才疏学浅,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娘娘这脉象是何症状,若是娘娘允许,请容微臣回去仔细翻阅了医学,再来回禀娘娘。”

“太医莫不是在跟本宫说笑,本宫正感不适,难不成要本宫一直躺在床榻之上,等待太医细细的参详?本宫不才,也知道那医书最是浩瀚,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太医这是想让本宫等到何年何月?”

羽皇贵妃不由加重了语气,许是生气所致,竟是底气足了许多,不似先前的病弱。

只是现下王太医哪里敢纠结这些旁枝末节,顶顶要紧的是让羽皇贵妃息怒才是。

“娘娘恕罪,微臣绝不敢耽误了娘娘的病情,都怪微臣学艺不精,微臣自是不敢耽误娘娘的病情,还请娘娘另宣了医术高明的太医前来为娘娘诊治,微臣回去定当潜心专研,提高医术。”

王太医已是顾不上分析,直直的滑下小踏,跪伏于地,请罪不迭。

“本宫初入宫,对这宫中的一切都陌生的紧,只是想着,蒙大王错爱,多加怜惜,总是有着容身之处的,却不想太医院却全未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遣人去说身子不适,竟派了个学艺不精的来给本宫医治,本宫孤陋寡闻的紧,到是想请教太医,这太医院顶好的太医都是留给谁人看诊的?难道本宫竟然请不得吗?”

羽皇贵妃本就心中有气,凡事必要争个高下,这王太医却偏要来添堵,哪里还会有好脸色给他。

不是羽皇贵妃不懂这些都是王太医的脱身之词,只是莫说自己不能容他脱身,单说这太医院,只怕也真是需要敲打了才成。

“娘娘恕罪,微臣惶恐,断断不敢如此想啊,太医院都是有规矩排班的,轮到谁,便是谁去看诊,并非针对了任何主子啊,既为太医,医术也都是不差的,哪里敢耽搁,怠慢了主子。”

被羽皇贵妃这一定大帽子生生的压了个没气,王太医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要是认下这个罪名,不需要大王和羽皇贵妃娘娘下令,便是太医院的僚属们,都要咬死了自己。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忧思郁结

?“哦?这么说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医术都相差无几了?”

羽皇贵妃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微儿忙取了软枕垫在羽皇贵妃腰下,这样靠坐着能舒服上许多。(仙界首发首发)

“既是相差无几,太医却让本宫去宣别人,是对本宫有意见,不耐烦为本宫诊治,还是本宫病体沉重,想要把危险推给别人?”

“娘娘恕罪,微臣万万不敢,万万不敢哪。”

王太医不知道这羽皇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按说,自己也没什么可让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娘娘算计的。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咬死了自己不放。

“太医这话说的不对,不是本宫不恕太医的罪,而是太医不肯诊治本宫,这可不是要本宫不得舒畅?无法伺候大王吗?太医这心思,可是端的歹毒啊。”

只一个羽皇贵妃,便足够让王太医掉脑袋了,现下又牵扯出了帝辛,这不是要抄家灭族的节奏吗。

“娘娘,微臣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死不得啊,求娘娘慈悲,留微臣一条小命,给微臣指条明路。”

事到如今,要是再不知道羽皇贵妃有所图谋,那王太医就是吃孽呆傻之人了。

现下也只希望羽皇贵妃说要做的事,不要太过骇人,自己还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太医这话说的有趣,哪里是本宫不给你活路,明明是本宫病体沉重,难以医治,太医便不肯费费心吗?”

听了羽皇贵妃这么说,王太医心中已是清楚了,这哪里是病弱啊,明明就是在给自己话听,让自己如此说来。

“娘娘提点的是,是微臣懈怠了,求娘娘饶恕,微臣定当尽力医治娘娘,便是娘娘身子一时之间难以痊愈,微臣也会一直用心为娘娘诊治。”

揣测着羽皇贵妃的用意,王太医捡了些最不易出错的话回答了。

“太医这般说,本宫便放心了,只是,若是大王问起本宫的病情,不知太医打算怎么回禀?”

“回娘娘的话,这大夫看病,看的都是表,很难断的出里,微臣纵然殚精竭虑,也恐分析有误,于娘娘病情不利,故而微臣斗胆冒犯,求问娘娘,此病痛是因何而起?娘娘是否有心事?”

听了羽皇贵妃的回答,王太医才敢真的确定自己赌对了,只是,这第一步是赌对了,可是若是帝辛问起,自己究竟该怎生回答,却才是最难的。

一个不好,便是两边都得罪了,便是答得差强人意,也落不下好去,莫若还是请娘娘的示下吧。

只要不激怒帝辛,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自己示好于羽皇贵妃娘娘,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了。

“太医果是个医术高明的,一眼便能看出本宫是有心事,惊惧难眠所致。只是这病已有数日,现下才宣太医来,终究是晚了些,便是太医妙手回春,也得解了心结才成,不然恐是治的了表,也治不得里。”

羽皇贵妃说着便深深的叹了口气,很是自伤自怜。

“娘娘说的极是,既然娘娘都已洞若明火,不若娘娘便稍放胸怀,莫要再自苦,以致心神不宁,神魂皆伤。”

王太医已然明了羽皇贵妃的意思,便不再惧怕,说穿了,不过是些争宠的小把戏,自己就是个配合的,有什么可操心呢。

不归王太医是真把不准,羽皇贵妃的脉象怎会那般奇怪,竟是言说不得,也不知是有高人助羽皇贵妃装病,还是这位娘娘已然真的算计病了,自己尚未自知。

哎,管她是怎样呢,自己还是先薄自己的前程才是最最重要的,至于其它,待自己回去,细细的查查书籍也就算尽了心了。

“大王驾到……”不待羽皇贵妃回答,门外便想起了内侍的通传声。

听说羽皇贵妃生病,帝辛是真的坐不住了,依着自己的了解,羽皇贵妃是不屑于耍小手段的,可见必是真的病的重了。

焦急之下,哪里还能耐烦等内侍通传,喊声想起的时候,人早已进了内室。

“微臣参见大王……”

“奴才参见大王……”

……

帝辛一进来,屋里屋外瞬间跪倒了一地的人,羽皇贵妃在床榻上也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帝辛一把按了回去。

“爱妃这是作甚,本便病着,还要顾及那些虚礼吗?何况孤早便说过,许你见王不跪,爱妃可是忘了?”

“大王这么说,是大王对臣妾的恩典,臣妾给大王行礼,是因为大王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仰慕大王。”

羽皇贵妃虚弱的紧,说了几句话,便似要喘不过气一般,脸色都变得惨白。

“太医,太医在哪?”

帝辛就着羽皇贵妃的床榻坐了,便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发了话。

“大王,微臣王子孝,是太医院的太医,参见大王,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太医本便就跪在地上,只是第一次有了面圣,直接对话的机会,哪里肯白白放过,忙认认真真从新大礼参拜了。

“免了,都起来吧,你可是给羽皇贵妃看诊的太医?”

“回大王的话,正是微臣。”

“好,孤且问你,羽皇贵妃是得了什么病,怎得突然病成这样?”

“回大王的话,娘娘是忧思郁结,伤及肝脾,又因惊惧过度,不得而出,故而心神恍惚,心脉受损,加之未曾及时服药疏导,以致……”

为了给帝辛留下专业而博学的好印象,王太医力争说的详尽明白。

“别废话。孤听不懂你那些劳什子的东西,直接给孤说,羽皇贵妃的病可是严重?要几日能好便是。”

帝辛一****的让朝政搅扰的头疼,哪里还耐烦听王太医掰扯这许多医术的道道,是以便直接挥手呵阻了王太医继续歪缠。

“是,是是。”王太医本是存了好好表现的心思,不想帝辛竟然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一时之间有些语结,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是了。

“是什么是,孤在问你话,怎生是个听不懂话的,这太医院没人了吗?用这等货色来给羽皇贵妃看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恶露不止

?见帝辛真的动了怒,王太医一个站立不稳就跪伏于地,口中连连求饶。(仙界首发首发)

“大王,您且熄雷霆之怒,大王本有天子之威,王太医不过区区一名医官,初见龙颜,岂有不惧之礼,这原与医术全不相干。”

羽皇贵妃眼圈下有些青黑,也不曾用胭脂掩盖,在本就剔透白皙的肤色下,显得触目惊心。

此刻一只柔嫩的小手便揪着帝辛的袍袖,轻声的劝着,真是什么百炼钢都要被化了去。

“爱妃就是心善,自己病着,还要为这种不尽心医治你的劳什子太医求情,你可知,便是因为你心善,他们才当你软弱可欺,不尽心尽力,拿吩咐全不当一回事。”

“有大王心疼臣妾,臣妾还有什么不好,不拘是什么病,也该立时痊愈才是。”

“爱妃若是真的无妨,孤便放心了,只是这气色看起来确是不好,还是要好好将养着的,可不能疏忽大意了去。”

“是,大王也不要太过惦念臣妾,本就够辛劳的,再为臣妾分神,臣妾真是舍不得呢。”

“若是真心想让孤放心,不必劳神,爱妃便要赶快好起来才行。”

与羽皇贵妃缠绵了几句,帝辛便醒悟过来,生病了,若是想好,还是要依靠了太医的。

更何况羽皇贵妃这病来的突然,可莫要出了什么大事才好。

“你,起来吧,羽皇贵妃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给孤仔仔细细的说来。”

“是,羽皇贵妃娘娘这是……”

这回王太医可是吸取了教训,再不说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了,而是捡着一听就懂的话,说给了帝辛听。

“你是说羽皇贵妃这病是因为惊惧忧思所起?”

帝辛很有些不解,这羽皇贵妃若说有不快,有忿然,甚至是忧思过度,自己都是能够理解的,只是这惊惧?却是因何而来呢?

“回大王的话,从脉象上来看,确是如此。”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船,哪里还会有退路,帝辛问了,王太医便斩钉截铁的肯定答复了。

“几日可以痊愈?”

“回大王的话,羽皇贵妃娘娘这病已非一日两日,这侵入内里的病本就难治,恐是要耗费些时日的。”

“端的胡说八道,想是你学艺不精,便拿了这些话来搪塞,好端端的人,怎地便会难以医治,你既这般无能,留你也是无用,来人呢……”

帝辛见惯了推脱之词,哪里会真的相信太医的砌词狡辩,当即便要将人退出去斩了。

“大王,大王息怒啊,微臣不敢说医术高明,但却是有真才实学的,微臣以一白身,凭借医术进入太医院,不敢说这世上没有不可治之病,至少也是少人能及,还望陛下明察秋毫,留下微臣这有用之身,为大王效力。”

“哦?有这等事?你竟是白身进入太医院?”

殷商等级制度分明,白身之人,便是家资再封,也是难以进入庙堂之上的,显见这王太医是却有些本事的。

“回大王的话,正是,微臣在家乡,活人无数,实是日夜专研医术,不敢丝毫懈怠。”

“是何人举荐你进太医院?”

进太医院若不是家族代代相传,便是民间确是医术高超的,被朝中一些重臣得知,举荐了上来的。

“回大王的话,举荐微臣的,是沈尚书沈大人。”

“哦?竟然是他?”

昨个夜里刚跟姜王后提到沈家的二小姐,这便扯出了沈尚书,还真是巧合的过分。

“回大王的话,正是。”

“你与沈尚书是就旧相识不曾?”

“回大王的话,并非,微臣不过一介布衣白身,哪里能高攀的上沈大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微臣医治好了沈家小姐的顽疾,这才得了沈大人的青眼。”

提起自己的医术,和曾经的辉煌,王太医一扫之前卑微的状态,很是意气风发的挺直了腰杆。

“哦?沈家小姐的顽疾?这朕却是不知的,不知道爱卿说的是沈家哪位小姐?”

帝辛不知道沈尚书家一共有几位小姐,只是这大小姐是自己的美人,这二小姐,也是要有大用的。

此二人莫出了什么差错也就是了,至于旁的人,到是不甚打紧。

“回大王的话,是沈家大小姐,这原是不当说之话,只是大王有问,微臣不敢不答。”

闺中女子的身体,便如同容貌一般重要,比较谁家也不敢去个病病歪歪的主母回去。

不说料理一大家子,便是于子嗣上,也是艰难些的。

是以这女子生病,多是忌讳,大夫也都是明白的,很不会乱说了去。

“兹事体大,爱卿切不可欺瞒于孤,那沈家大小姐生有何疾?”

想来是这太医一介布衣,纵然进了太医院,也不会甚是合群。

否则岂会不知沈家大小姐已然成了自己的美人,是这宫中的主子了。

女子身有恶疾是不能入宫的,便是沈尚书为了荣宠有心瞒下,这宫中的医官也不至就看不出来。

王太医口口声声称沈家大小姐得的是顽疾,可是却能痊愈的这般彻底,这医术,却也是难得了。

“回大王的话,那沈家大小姐得的是女子难以启齿之病。”

大王要问,自是不能有所隐瞒的,但是要王太医直接说出这般私隐之事,还是有些为难的。

是以便拿了温婉的话来说,只希望帝辛能够明白,便不会逼着自己再多说了去。

“女子难以启齿之病?”

本来帝辛尚未多想其他,可是王太医这话一出,帝辛却是非要知道不可了,毕竟是被自己宠爱过的女子,若是有个什么不妥,许是对自己都有些妨碍的。

“回大王的话,正是如此。”

“你且说清楚一些,什么个症状,怎生个顽疾?”

见帝辛已是急了,王太医虽不解缘由,却也不敢耽搁,不敢相询,只得认认真真的答了。

“回大王的话,那沈家大小姐每月总有半月有余,都是恶露不止的。虽是一直延医问药,却一直未曾好转,那般情形,竟是持续了数年之久。”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有子嗣

?“竟然如此吗?那,这恶疾于子嗣上可有妨碍?”

帝辛身为帝王,岂有不希望子嗣众多的,可是自己偏就子嗣稀少,想当初自己还以为……却不知这沈美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听帝辛如此问,王太医不由心中一惊,按说人是皆有好奇之心,可是帝王的好奇心通常不是那么单纯。〖仙界原创首发〗

紧紧的巴着沈家小姐的事不放,难不成是有意为沈家小姐指门好婚事?那自己这话一出,可不是就害了人家姑娘。

可是若然不说,帝辛已经起了疑心,只怕是必然要让太医再看过的,原便是难以瞒人的事,哪里禁得起推敲。

到是自己不但落一个欺君的罪名,也护佑不了沈家小姐的富贵前程。

这不拘怎么样做,都是难以两全,不是不忠,便是不义。

见王太医脸色不停变换,似有危难之色,帝辛哪里还会不明白原委。

其实已然不需问,便已知道了答案,只是这大臣都不懂了先尽忠,再论其他,真是让帝辛火冒三丈。

这若是人人都诸般顾忌,把自己,把大商江山的利益反倒放在后面,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帝辛简直都不敢想象。

越想越气之下,王太医便首当其冲做了炮灰。

“混账东西,孤问你话,还敢妄图拖延,你当真是嫌脑袋太硬,孤砍它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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