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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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自认是无法如此信任妲己的,心下难免也是惭愧。

但最让殷弘无法释然的还是这件事本身,小公主是什么身份啊,便就是说天之娇‘女’也是不为过的,嫡公主,且是父王最宠爱的‘女’人所出的唯一孩子,这可是旁人无法比拟的,便就是自己这个嫡长子都万万不及的。

便就是要给她天大的荣宠和富贵,自己也是丝毫不会奇怪的,可如今却偏生要将之托付给了自己,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见太子这幅模样,太子妃也是心中微叹,若然不是因着如此,自己又岂会这般的惊诧,心神不宁,如今看来太子殿下也是不得要领,事先毫不知情的。

“殿下也莫要如此焦躁,妾身想着,既是王后娘娘所请,父王也已然应允,那我们也只消拿出态度便是,便就是没有这一桩事,难不成还能不疼爱了小公主去吗,左不过是一样的,多这一层名份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太子妃心知此事断无推搪的余地,若是太过于作伪顾及,倒很是不如直接应承下来,如此倒也好在王后和陛下面前得个磊落的名头。

至于真正需要关心的事,自己倒觉着该是探听出这事的背后缘由来才是正经,能让陛下和王后娘娘不安的,难道不也是让太子和自己忧心的吗,想来还是该权衡一二的。

殷弘闻言不由的叹气,自姜氏王后被废,惨死之后,自己的身份很是尴尬,如何能够在宫中安‘插’人手,况如今的后宫可不是自己母后在世时的后宫,此时可是干净的如同白纸一般,任凭谁人都不敢生出一点的事来。

令出一家也就算了,所有的奴才也都是只忠于王后娘娘的,断然不会接受那个嫔妃的小恩小惠便就改变了去的nad1(

且能引起这般轩然大‘波’的必然是了不得的隐秘之事,妲己如何肯对外人讲来,想必便就是娃宫之内,也不过是‘春’荷等区区几人知晓的。

太子妃瞟了殷弘一眼,很有些‘欲’言又止,被催促再三,方是狠了狠心说了出来,原来当日废后心知定然逃不掉的,为防止有人拿了太子作伐,便就硬生生的冒着残忍嗜杀的名头,将宫内的奴才尽数打杀了,却只独独留下了最为心服倚重的红袖。

王后娘娘并非不知此事,不过一来估计名声,二来也是红袖自此淡出了权利圈子,安心的做个粗使丫头,从不曾招了谁的眼,便就是往日里得罪过的前来找气,也都是咬牙忍耐下来,不曾还过一句嘴,如此一来,倒也是满满的改观了许多。

加之本就是手脚麻利,做事得体的,是以即便无人可依靠,竟也是慢慢得了些器重,‘混’成了有些脸面的管事。

“妾身知她不易,也念她在母后身边的旧人,是以时不时的接济一番,殿下也该是知晓那红袖的能力的,若然托她打听,必不至无功而返,哪怕不能立时知晓了全貌,总也不难寻些蛛丝马迹,如此倒也可揣摩一二。”

太子妃说的自然有理,甚至可以说绝妙的,但偏生殷弘心中很有些不愿,并非觉着不妥,亦或是什么耿直的念头,只是这举凡是人,总有些‘私’心杂念的,殷弘的这死‘丨穴’便就在自己的母后身上了。

未能薄殷郊,置其惨死,明知这其中必然有些不妥,却也不曾真的紧追不放,心中本就有些愧悔,觉着他日地下无颜再见母亲的,如今这愧疚,感恩,孝顺,诸般情绪‘交’杂在一起,竟是再也分不清了。

只想着必不能再做出什么让母后伤心的事来了,可如今母后的母族已灭,郊弟已亡,除却自己,都不知道母后尚有何牵挂,自己为人子的,纵贵为太子,拥有权柄,却都不知还能为母后做些什么,也不过只是好生照顾自己罢了,想想倒也真是惭愧nad2(

如今听得太子妃提及红袖,脑海里竟都是往日里得点点滴滴,那红袖本就是个忠心的,自己虽有些不齿她的‘性’子,和对一些事的‘阴’‘私’做法,却也不能不承认,她的本意都是为着母后,为着自己的,如今可也算的是母后在这世上,除却自己之外,唯一的在意之人了。

纵然如今这妲己托孤之事如何的重要,自己也是如何的在意,可也是断然舍不得真个去为难她,打扰她现下好不容易才有的平静。

“殿下可当真是糊涂啊,这世间的人未必便就都是一样的心思,殿下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岂会不知汝之蜜糖,我之砒霜的道理,这红袖姑娘可是自幼跟随在母后身边的人,说句不该说的话,这情份便就是比之殿下,那也是不差的。

母后受难以后,她更是受了百般的苦楚,人常言千古艰难唯一死,但其实死又有何可惧呢,真正让人心中难以释怀的该当是活着的才是啊。

这活着可是要受尽了千般的苦楚的,妾身虽不曾经历,却也是能够明白的,那后宫是个何等吃人的所在,红袖姑娘又非那等从不曾得势的,这里面的落差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诉尽的。

可偏生她都忍耐了下来,还能谁人也不仰仗,便就得了如今的脸面去,靠的难不成是一潭死水的心思?亦或是只为苟活?我的太子殿下啊,您还是不甚了解‘女’人的。

如今对红袖姑娘最为残忍的,并非是您有事要她相助,而是您已然再不需要她了啊,那才是生生的夺了她生存下去的意义,让其再难支撑啊。”

太子妃说的很是动情,心中却还是按捺了一句话不曾明言的,那就是当日废后留下了红袖,为的可也并非是体恤她一人,不过也是想着能给太子殿下在宫中留下一个耳目罢了。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重获新生

?选择红袖,固然是因着主仆相得,情份非常,可更多的也不过是因着信的过红袖的忠心,既不至为了自保,而给太子殿下惹出什么事端,也不会被旁人些许好处就收买了去。

自然,也需得红袖是那等聪慧伶俐的,否则单凭着废后心腹这几个字的烙印,她便就是一生也不得出头了的,还哪里会有什么旁的机会。

但这些太子妃自家心里明白便好,可是万万不敢真的说将出去的,并非旁的,实在是太子殿下身上的酸腐之气很有些浓重,便就是心中隐隐有些明白,却也是不肯往深了去想的。

事涉废后,那就更是不能提,不可说了,太子妃至今犹还记得,当日因着二王子之事,太子殿下险些与自己反目之事,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自己又何苦去招惹了他心中的不痛快呢。

殷弘自然不知晓太子妃心中的这档子百转千回,只以为不过是方才所说的那些,心下略略思量了一番,却也是觉着很有些道理的,红袖的‘性’子本就是母后调教出来的,极是爱掐尖的一个人儿,如今这般卑微的活着,必然是咬牙隐忍的。

自己如今已然是太子了,又何不与她个希望,也算是代母后照拂于她,想来母后泉下有知,心中也是安慰些许的。

一念及此,便就打定了主意,也罢了,便就给她些差事做吧,倒也让她心中畅快,他日自己提拔之时,也是彼此顺遂不是。

不过仍旧是细细的嘱咐了太子妃的,务必要与那红袖分说明白,此事不过小事一桩,能打探的出来那是最好,即便是不能,也是不妨事的,切不可勉强为之。

太子殿下虽素知妲己仁厚,不喜责罚奴才,可也需得分个什么事来,若然真个犯了妲己的忌讳,那处置起来决计是不留情面的。

妲己的忌讳,从前不过只是父王一人,但现下定然是要加了小公主进去的,保不齐这重要‘性’还要排在父王的前面的nad1(

红袖之事,太子妃都能够知道,依着王后娘娘对后宫的管控力,自然更是不消说了,不过是懒得计较,亦或是全然不曾将红袖放在心上罢了。

但这可绝不表示怎生都是成的,一旦红袖不知道收敛,那就等于是失去了这块最后可以生存的净土,到时候便就是自己,也是保她不得的。

太子妃心中暗叹,太子也算得上是自幼看惯了宫中规矩的,却不想竟然这般的天真,先不说此事本就是重要非常,便就是自己仁慈,不‘欲’为难红袖,难不成竟是让她觉着自己再没事寻事,让她去做浑不重要之事吗?

况她跟随废后姜氏已久,哪里会不知晓什么话要紧,什么话不要紧,此事只怕是只要自己略略一提,她心中便就是明白如何的不可疏忽了。

不过太子妃却也是并不点破的,自己本就是爱极了太子殿下这端方君子的模样的,万不至于真个让他变成后宫毒‘妇’那般‘阴’‘私’的‘性’子,后宫之事,‘女’人之间的细小睚眦,自然是该有自己为之去解决掉的,这历来王侯将相,都该着眼于大处,着眼于天下,哪里便就能只盯着眼前的一家一室,方寸之地呢。

“殿下放心便是,妾身与红袖姐姐来往虽是不多,却也敬她忠心,人也是极贴心伶俐的,还想着日后收容了来,放在身边,也是一大助力不是,哪里便舍得因着些许消息之事,让她折损了呢。”

殷弘想想倒也是如此的,这心下便就信了个十分,又醒起之前太子妃很是受了些惊吓,自己不但不曾宽慰,还要其为自己千方百计的想了法子,心中便就很有些喃喃,忙不迭的说了许多的好话去哄了,又命敏固好生准备了清火的吃食来。

这一番歪缠到也不全是无用的,至少现下太子殿下不再觉着太子妃的变化太过于无用,过于不惹人疼爱了。反是觉着,这一国的太子妃,便就该是这等模样的,总要在自己顾全不到的地方,多撑起些天地来方才是成的。

如此一来倒是情份更浓了一些,太子妃本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儿心态,哪里能禁得住殷弘这般刻意的讨好和疼爱,这心早已是融化了去,之前的千般烦恼,万般不安,也都尽数的消弭于无形了nad2(

这朝歌城内可算的上是纷纷嚷嚷,虽是一个火星子落下来,怕都是要点着了爆竹,酿下滔天的祸事来的,可不拘如何,总也是未曾真的烧了起来,尚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的。

但这前线之处可就并非如此了,飞廉将军自从凝香惨死之后,‘性’子便就变得很是偏执,但幸好还有个大公主可以牵制一二,温言软语的,倒也是不至于让其真个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可万万不料,这总算是看清楚自己的内心,想着要重新开始,好好的与大公主携手一生了,大公主偏生又已变了心思,将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生生的踩在脚下,连一丝也不剩的。

飞廉将军此番请旨出兵,固然是有感于承恩侯那番情深意切的表白,但又何尝不是因着自己想要逃离呢,这世间有多少人,便就有多少种‘性’子,哪能千人一面了去。

自己自负才华,且出身尊贵,沙场从未尝败绩,心气自然是高傲了些的,凝香却是自己人生唯一的无能为力,当日的心碎,到底是因着深爱凝香多一些,还是因着愤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多一些,自己也已然是分不清了。

但对于大公主,飞廉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的,自己是真真正正的与之相处过的,也是亲手将之推开的,是以虽心中痛楚非常,也是半句怪不得旁人,只能将这满心的愤恨,满心的不愿,满心的痛楚,尽数发泄在战场之上,说不得也是能够用鲜血洗刷自己心上的耻辱,让自己能够重获新生的吧。

一念及此,飞廉的眼神便就更加的‘阴’狠起来。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军令如山

?是以这一仗,对于飞廉而言,实在很不寻常,不拘为公还是为私,都是只能赢,不能输的,至于旁的,反倒是不必太过在意了去的。

人怕都是如此的,一旦抛下心里面的那点子介意和禁锢,便就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拘束了自己的,对于现在的飞廉将军而言,便就是如此了。

副将忧心忡忡的望着飞廉将军,心中当真是五味杂陈,暗道这将军莫不是被大公主之事,刺激的很有些懵了,是以才会这般的不正常起来?

这逆贼姬发可是朝廷头一号的敌人啊,陛下必欲杀之而后快的人物,如今侥幸擒得,自然是要立时斩杀,怎么还能犹豫不决呢,这是要干什么啊?

好吧,自己不过是个副将,懂得少,不解这其中的深意也是无奈之举,可这人可杀可押的倒还在其次,只消多谨慎些押送,不再如当日大公主他们一行那般出了纰漏也就是了,但这残余的兵士总是要趁乱灭杀掉的吧,不拘如何,此事都是不能有一点点的不妥才是啊。

怎得自己劝说了半晌,将军仍旧如同魂游天外一般,好似根本就不曾听到啊,难不成自己是空气,说了这许多都是没声没息的?

这副将可算得上是恶来将军的心腹之人了,此番很是用了些手段,方才得以让之随同飞廉将军一起征讨逆贼姬发,本就是存了担忧飞廉心性不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让自己多加周全的心思的,自己本还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做父亲的,心中多****些无用的心罢了,可如今看来,却很不是那么回事,将军分明是真的钻了牛角尖的。

心中如何能不焦急,这凡事可直中取,也可曲中求,但有一点却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这心要放在中间,更要顺从天意,对于出征之人而言,这天意也便就是圣意了。

一旦与圣意相左,那便就是费尽了千般力气,得了多少的功勋,也会转眼便就成空,风过了无痕的,保不齐还会因此获罪。

一众的将士跟随着你以命相搏,固然是一种信服,甚而在战场之上仅凭一股子豪气,便就可以一往而无前,但总不可能是一直在战场之上吧,这总也要走下来的,一旦杀伐停止,大脑冷静了下来,将士们便就会死死的盯着功劳簿的nad1(

而若然这一切都因主帅一人之失而荡然无存,那这股子怨气能达到什么样的一种程度,副将连想都不敢去多想的。

也只能巴望了不要发生,否则将军府百年威望,怕是要一夕尽毁了,这心里当真不是个滋味啊,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将军府的罪人了,愧对恶来将军的一番信任嘱托不算,还生生的带累了自己的前程啊。

一念及此,副将心中的酸水更是汹涌了厉害起来,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只能硬着头皮冲着飞廉将军拱了拱手,想着不拘如何,也是要将眼前的事应付过去才成的,至于旁的,自己可是不管的,也管不了,左不过是等他日班师回朝,禀明了恶来将军便是。

“将军,如今逆贼姬发被擒,敌人正是军心涣散之时,且很多都是临时聚集了在一起的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此时有些都已然是开始逃窜了去的,我军正该趁此之时一鼓作气,将之彻底击溃才是啊。”

飞廉将军的眼睛慢慢聚焦,好似方才听到了副将的话一般,副将心下一喜,却并不敢怎生表露出来,只紧张兮兮的望着将军,等着领命前去围剿。

奈何飞廉将军的脸色看来,心中却并非如此想来啊,手指轻轻的在案几之上敲击,半晌无言。

“不可,此时并非出兵的大好时机,传我的命令下去,全军原地驻扎,严防死守便可,切不可主动出击,违令者斩。”

咔……副将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大将军居然不从自己之言,反还要连进攻都给停止下来,这是要闹哪样啊,难道就不怕给敌人以喘息时间,会有卷土重来的危险吗。

到时候自家的好儿郎怕也是要多死伤上无数,方才能弥补今日之祸吧nad2(

副将双眼都要喷火了,但军令如山,当真是违抗不得的,只能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方才憋屈的开口。

“将军,非是末将不遵军令,实在是末将不解将军的深意啊,如今敌军主帅被擒,军心涣散,正该是我军乘胜追击的好时候啊,若然让对方缓过气来,援军到来,我军岂非被动。”

况这等牺牲实在是徒劳无功啊,若然真的有所图谋,亦或是为了保家卫国,那死上多少人也都是该的,可这分明是拿人命当儿戏啊,副将悲催的仰头,不让老泪纵横,眼前仿佛已经看到将军府的没落了。

“援军赶到?”

飞廉将军低声重复了副将的恐吓之言,眼中却是露出了笑意来,可不是吗,就是援军赶到,自己所求的,所等的,就是这一桩了,只怕是他们不敢来,亦或是不敢速来,自己实在没有这个耐心慢慢的等,故此……也只能给他们点信心了。

说不得能让他们失了戒心和恐惧,许是能够快这些行动吧。

飞廉将军的眼睛眯了眯,心中却是想着旁人不知的心思的,不过这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然则自己又非要去做不可的。

“你既是跟随父亲多年之人,且向来在军营之中,岂会不知军令如山的道理?本将军这么决定,自然是有必需这么做的道理,至于为何,你确定有必需知道的道理吗?

你可知战事之上,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一旦事不机密,为敌军所知,那有利便就会变成不利,你个道理,你想必是清楚的,难不成往日在军中,你也是如此这般事事都要逼问于恶来将军的吗?”

飞廉此番的指责竟是如此的犀利,对于自己的父亲,都是只称呼起官职,不称呼父亲了,副将如何还能听不出来,心下也是不安的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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