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容大当家说完,只听外面一声高喝:“粉红姑娘到!”
一时,二当家有些晕。粉红,粉红是谁?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孩儿,一个女孩家家的,值得镖局三大当家压场?
正狐疑间,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儿飘然而至。她红衫红裙红鞋,从上到下一溜儿粉红色。粉红昂步进入,见到他们也不下拜,声音清脆朗朗问道:“谁是龙佑大侄儿?”
看她小小年纪,竟敢直呼大当家为大侄儿,可见来头不小。大当家急忙下座,笑脸相迎说:“粉红姑娘快请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见教?”说着,他对手下笑金刚挥挥手说:“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粉红姑娘沏杯上好的‘龙井’去!”
粉红也不坐,小手一摆吩咐说:“我马上就走,茶就不必了。我来江宁告诉你,十二月初八是帮主的生日,你可不要忘了。其他的一概不要,帮主说了,锦绣堂的上等红绸来上几匹。”
一听锦绣堂,大当家有些小愣。粉红见状,小脸一扭,提高声音问道:“怎么,大侄儿有困难不成?”
大当家哪敢说不,弯着腰、低着头说:“不敢不敢!别说几匹了,就是几十匹,龙佑我也得给帮主抬过去。”
粉红轻哼了一声,又说:“谅你也不敢!帮主又说了,这红绸可是要紧了用的,一点马虎不得!”
大当家二话不说,只有点头的份儿。交代完,这小丫头也不理睬他,转眼又飘然离开了镖局。
一直到小丫头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大当家才抬起头,拧巴拧巴脸上的汗水说:“哎呦,真是要命,什么不要,偏要锦绣堂的红绸。”
这会儿,二当家郁闷了。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头,竟把堂堂龙凤镖局的大当家吓成这样,呼来喝去的,跟个下人差不多。
说来也怨不得大当家,要说这粉红丫头的来头,确实不是一般人。她是京城洛青松手下的粉字辈使女。洛青松手下大字辈使女叫彩红,二字辈叫大红,三字辈叫小红,四字辈叫粉红,往下还有紫红、黑红什么的都是不入流的小丫头。说起这洛青松,也算是一号人物。洛青松的爹洛家声原来是‘血滴帮’的帮主。当年,雍正先帝爷靠年羹尧手下的‘血滴帮’四处侦探情报,登上宝座。血滴帮的镇帮之宝就是血滴子。后来,洛家声金盆洗手,帮主的位置让给了儿子洛青松。
要说大当家为什么如此忌惮洛青松呢?想当年,大当家和三娘在霸王山落草为寇,不过做些打家劫舍的行当。一日,大当家带着一帮小弟又去抢劫,不想被一个少年打得人仰马翻,差点没把小命丢掉。这少年是洛青松的弟子肖桐。肖桐原本没想留他的小命,碍不得大当家苦苦求饶,又是拜师又是孝敬银子的,肖桐也就勉强接受了。从此,大当家就成了洛青松的徒孙子了。
现在,帮主要置办生辰纲,这当然是很严肃的事情。大当家皱皱眉,有些黯然神伤。其他的都好说,只是这锦绣堂的红绸~~~他叹口气,心想,锦绣堂,那是给内务府置办东西的,别说一个镖局了,就是江宁县的知县过去也未必能买到手。
大当家想了一通,这事还得三娘出面。
“三娘啊,你说这事,其他人我也信不过,少不得请三娘劳动一番。”大当家恳切地对三娘说。
三娘连连摆手,眼神脉脉地看着二当家说:“搁在以前,别说一个锦绣堂,就是堂堂浙江一个知府三娘也不怕他。只是,只是三娘和二当家新婚燕尔的,三娘舍不得二当家。”
大当家听这话,眼巴巴地看着二当家№春当然明白,只得勉强凑笑,对三娘说:“三娘这话过了,我们在镖局的人,自然要为镖局卖力。至于我们~~~”他咽了口水,艰难地说:“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
醉春这么一鼓励,三娘血脉贲张,激丨情昂扬,立即表示说他举手之间就可拿下锦绣堂。
第0009章 镖局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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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刚离开镖局,醉春快步走入内室。进入内室的时候,对王小子使个眼色。一刻钟后,王小子轻轻推开内室的门№春正在快字如飞地写信。片刻,醉春写好信,装进信封,火漆封好口。
“刚才的事情你听见了吧?”醉春说道。
王小子说是。
醉春把信递给王小子,附耳低语说:“你今晚上行动,速速把这封信交给锦绣堂暗香,他一看信就明白了。”
王小子二话不说,带着信准备去了。
龙凤镖局号称镖局,依旧是个山寨。一般人要想离开镖局,必须有令牌才行。
这夜三更后,王小子收拾停当,将醉春的亲笔信装进贴身衬衣口袋里,然后悄悄摸出镖局。
四周戒备森严,不时有巡夜的小厮敲着锣叮叮当当地出来,嘴里喊着口号:“龙凤镖局巡夜,大盗小贼快离开!”
王小子小心地躲过巡夜的小厮,轻步离开镖局。一路顺风,马上就到镖局第三层大门口,一出大门,就行动自如了。
王小子虎行猫步,小心翼翼地伏在门后的角落里。大门口,两个小厮正打瞌睡。王小子瞅瞅四周无动静,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儿,对着墙外面扔出去。咚地一声惊醒了打瞌睡的小厮,两个人齐声喝道:“谁?”然后一溜烟朝大门溜去。
眼看着王小子就要溜出镖局,一个声音喝道:“那是谁?给我回来!”
王小子还想溜,哪知脚下被突如其来的一闷棍打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一个黑衣人已经窜到面前说:“你干什么的?”
来人却是大当家身边的贴身跟随笑金刚。他嘿嘿笑着,捡起棍子,挑起王小子的头问:“怎么是你?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小子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辩解说回家看老娘。哪知笑金刚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当家说了,最近镖局不太平,所有进出人员一律要搜身检查,不好意思,得罪小哥了!”
话音未落,他手一挥,守门的两个小厮已经跟上来,摸了头,又摸脚,全身上下摸个遍,最终从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封密信。
小马子得意非凡,这回可算抓对人了,他只要拿着这封信,少不得能得到大当家一份大赏。他兴匆匆地撕开信,朗朗念道:“亲亲三娘,一日不见,三秋已到~~~”
一下,笑金刚傻了。而此时,天空中一个呼哨,一只轻快的飞行物正划过镖局上空~~~
水西门是江宁第一条繁华商业街,赫赫声名的锦绣堂就在这条街的正当中。门前两头大狮子瞪着球大般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来往行人。
江宁锦绣堂的红绸就不用说了,一般人压根见不着,绝对的上上货色,除了供应皇家内务府,其他的次一等的成品也是亲王贝勒贝子用,总之,红绸绝对是特供皇家使用。至于一般巡抚、总督什么的,最多也就是混个绿绸紫绸穿穿罢了。
那年,格格下山后,从祖母卫老夫人处继承了这所祖产,风风火火地经营起绸缎事业。因为锦绣堂直接和皇家联系,所以一般官宦人家压根惹不起。用江宁人的话说,锦绣堂的看门狗,随便叫两声都比知县的令牌管用。
这天一早,公子在演武厅练了一回拳脚,被红翠伺候着吃了早饭,然后去书房看了一会书,才慢悠悠地踱出来。红翠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公子,寸步不离。
只见公子粉面清秀,长衫飘飘,说不出的倜傥**。后面的丫鬟红翠粉嘟嘟、娇滴滴,走起路来风摆杨柳,也是女人中的翘楚。这两人搭配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天作之合,实实在在的金童玉女。
大厅内,悄无人声。公子知道,暗香出去买办去了,菩提是一个爱静的,屁股着火都不会挪动一步。对了,堂内应该还有乱蝶呢,这小子又去哪儿玩了?
不过,公子还真是错怪乱蝶了。他可一点功夫都没闲着,一直待在锦绣堂正厅忙生意呢。因为年下快到,人们都忙着置办过年礼服,所以最近锦绣堂的生意特别红火。
他刚打发走一个大户,此时,一个伙计又忙着递进来一张名帖。乱蝶打眼一看,上面写着:龙凤镖局三娘恭拜锦绣堂艾公子。
乱蝶一见,哟呵,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就等这蠢货呢。乱蝶把名帖随手扔在柜台前的抽屉里,然后对伙计说:“让他进来吧。”
公子在后院“春澜亭”坐下。红翠一摆手,对后面的两个小丫鬟说:“给公子沏壶‘龙井’来。”
其中的一个丫鬟答应一声,匆匆去了。
红翠走近一步,忙着给公子加了一件墨色水纹长袍:“这里冷,给公子您添件衣服吧?”
公子嗯了一声,双目炯炯地看着脚下一湖池水。红翠不知道公子在想什么,但她猜到,公子正在考虑的问题一定和‘漫天过海’计划有关№春离开一个多月了,前两天才派了一只信鸽回来,信上也没说什么,只说一切照计划进行。进行,怎么进行啊?这半天别说三娘了,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已经又过了两天,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能把醉春抓回来问个清楚,真是急死人了。
丫鬟画屏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信步走来,托盘中一个青花茶壶,两只茶杯,还有一碟红豆酥饼。红翠接过托盘,放在公子面前的桌上,倒了一杯红枣蜜茶,抿了一口,试试温度,然后恭恭敬敬地端给公子。公子没有接茶,只在红翠的手中品了一口。
红翠把红枣蜜茶放下,用银筷子夹了一块酥饼问:“公子,吃个红豆酥饼吧,我让暗香专门从北门陈家老字号买的,知道公子爱吃那一家的。”
公子摇摇头,只是沉吟不语。
见公子不吃,红翠一口把红豆饼全放进了嘴里,吭吭噎噎地说:“这也不吃,那也不喝,公子到底要干嘛?又不是皇帝老子,没那么多忧国忧民的事让公子费神。”
公子正要说话,这时,从外面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小伙计,嘴里胡乱嚷着:“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红翠从亭子上下来,随手拖过来角落里的一个扫把,瞄准小厮就扔了过去:“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谁教你的,这么没规矩?”
小厮被扫把打个正着,一眼瞅见红翠姑娘,急忙行礼叩头说:“红翠姑娘,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谁和谁打起来了?好好把话说清楚。”
小厮又叩了一个头,定定神才说:“三叔,不,乱蝶和人打起来了,请公子快,打得不成样子,我们也拦不住~~~”
三叔就是乱蝶,下面的人通常按排行这么称呼四大侍卫。不过,这个时候,乱蝶和谁打起来了?
红翠看看公子,公子已经站起来,快步往前面的正厅走去。
第0010章 三娘一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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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乱蝶接到一个名帖,上面写着三娘到访。乱蝶正想找镖局的晦气,一见名帖,兴头头地就要请三娘进来。可三娘因为内急,先找茅厕去了。被乱蝶请进来的是三娘的随身护卫水秀。这水秀长得眉清目秀,年纪不过十五六,乱蝶一见,哟呵,这小哥,姿色蛮俊么。
门房侧室内,乱蝶原本正襟硒,准备给三娘一个下马威,可是乍一见水秀,立即软下来。他从椅子上跳下,请水秀坐好,又让小伙计忙着给水爷沏茶。
水秀倒愣了一愣,摸不清眼前这位爷到底什么来头,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得打个千,自报家门说:“龙凤镖局三娘请公子安。”
“都安,都安,快请坐,这位小哥是?”
水秀不敢就座,鞠躬低头答说:“我是三娘身边的随身护卫水秀。”
乱蝶一边点头,一边弯腰仔细打量水秀的相貌,啧啧赞叹。乱蝶是越看越爱,越爱越看,少不得提起水秀的手捏了一把:“你们家三娘还挺有福的,不过小哥跟着三娘有什么出息?不如跟着三爷我吧,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在北门街置办两套房产。怎样,三爷我出手大方吧?”
水秀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正无可奈何之间,恰恰这时三娘跨门进来。他听眼前这个汉子竟然敢**自己的人,那火蹭蹭地就上来了。他从腰中抽出一把凤头刀,直奔乱蝶砍来。
乱蝶原本还捏着水秀的手好一般抚摸,这时听得脑后风声紧的很,容不得转身,从背中囊内一个甩手,一把小刀凌厉飞来,甩在三娘的右腕上。三娘眼疾手快,一个转身摆脱开小刀的攻势。小刀忽悠悠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乱蝶手中。乱蝶使的这一招,没把三娘吓死。他纵横霸王山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东西呢。
忙乱之中,三娘还呼喝道:“你那家伙是什么东西?”
乱蝶转身,也不废话,呼喝一声就和三娘打起来。房间内的桌子椅子全被掀翻在地。一旁的小伙计见势不对,急忙跑屋里报信去了。
这时,公子领着红翠从春澜亭急步走来。刚迈上台阶,屋里一把椅子飞过来,正对着公子砸来。红翠一惊,还算她伶俐,一把抓住公子跳下台阶才算躲过一劫。红翠急了,大喝一声:“谁在这里胡闹?敢在锦绣堂闹事,不要命了?艾公子在这里,有种的好好给我滚出来!”
红翠这一喝果真有作用,瞬间,里面打斗的声音没有了。不一时,乱蝶和三娘打开门,从里面小心翼翼地钻出来。只见乱蝶前胸被凤头刀砍了两砍,衣服烂了,里面若隐若现地露着黑肉胸脯。见公子撇了一眼,红翠捂着嘴偷笑,一把扯过外套,在前胸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再一看三娘更是好笑。脸也肿了,假发给回旋刀打下来,露着半个秃头,红嘟嘟的胭脂抹到了鼻子上,看起来狼狈不堪。看这情形,红翠笑得差点岔气。幸好公子冷冷哼了一声,把身上的外套一扯,甩给乱蝶,喝说:“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们在这里胡闹?”
乱蝶一个转身,穿上外套,然后从房间内的角落里捡起三娘的假发胡乱戴在他头上,手忙脚乱地给三娘整衣拍土打尘,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我正和这位姑娘切磋武艺呢,没啥大事,是不是?不过,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啊?请问尊姓大名?”
三娘哼了一声,甩开乱蝶的手说:“人家就是龙凤镖局的三娘,你们锦绣堂仗势欺人,不和你们玩了!”
公子瞪了一眼乱蝶,冷喝一声:“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下去吧!”
乱蝶答应一声,低眉顺眼地下去了。
这时,公子对红翠说:“请三娘下去更衣,你小心伺候着,有一点差错,今晚上的饭就不要吃了。”
红翠也躬身行礼说是。红翠笑盈盈走过去,搀住三娘的胳膊说:“请三娘移步!”
三娘原本还好好的,被红翠这么一搀,倒惊了一惊,电闪似的躲开红翠,呵斥说:“还是人家自己走吧,我不喜欢和女人亲近。”
红翠低声说是,心里却嘟囔了一句,装什么啊,什么男男女女的没见过,都是女人,说什么不愿意和女人亲近?
即使这样,红翠也不敢说不是,前面带路,领着三娘去整装更衣。红翠把三娘带到内院的一个小房间,那是丫鬟画屏的卧室。红翠让三娘坐下,让画屏为三娘梳头。画屏满心不情愿,不情不愿地打开自己的奁具甩给三娘。
红翠捡起一把檀木梳,亲自为三娘整理假发:“哎呀,三娘,看你年纪不大,怎么就没头发了呢?是不是气血不足,多喝点红糖水吧,没事啊,那大枣什么的当杂食吃,那样才能补充气血。气血充足才能长头发啊,看看,看看,这头秃得跟驴粪蛋似的。”
三娘从镜子里撇撇嘴说:“怎么说话呢,人家是男人喝什么红糖水?”
一下,红翠手中的梳子啪地掉地,越发笑起来,直笑得脸红气喘:“你,你,竟然是男人!”
好不容易笑停了,她又在三娘腿上摸来摸去:“你不会是太监吧,那个东西阉了吗?”
三娘气坏了,一把甩过红翠的手,面色紫涨地说:“说啥呢,说啥呢,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一下,红翠和画屏都笑憨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男人长成这样?几千年也不出一个这货,难得难得!
重新整装梳头扑粉,一番收拾停当后,红翠才领着三娘从画屏的房间出来。三娘回想一下进来时的情况,刚才出现的那个俊俏公子应该就是锦绣堂的堂主,他身边这个伶牙俐齿的女孩也不简单,至少应该是公子身边的红人儿。他在后面悄悄瞥一眼那女孩:瓜子脸、大凤眼,稀奇的是右脸颊一玉狐狸,果真是妖媚伶俐。好在三娘虽然是男人,可是生性不喜女人,所以就是见到天女下凡也不会心动。但公子就不一样了,他越想公子那小样儿就越喜欢。一个男人家咋长得那么惹人爱呢。他想着公子的样子不由得馋涎欲滴,口水几乎要流出来了。
红翠领着三娘穿堂过院,此时正是深秋季节,院内一片萧瑟景象。脚踩在厚厚的落叶上面发出沙沙声响。三娘一边走一边看,心中暗自思忖,锦绣堂的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怎么能找个机会喝杯酒套套交情才好。
第0011章 六四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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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演武厅,前面就是锦绣堂的正厅。一般来讲,公子都会在演武厅右侧的小书房见客。红翠远远地在小书房站住,遥遥一指书房的门努努嘴说:“诺,公子在里面,你进去吧。”
三娘还在愣怔着。红翠见他没反应,手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说:“嘿嘿,你想什么呢?哎呀,脏死了,快擦擦你嘴角的哈喇子吧,没到吃饭时间,就馋成这样,一个大男人有出息没有?”三娘才从遐想联翩中清醒过来,揉揉嘴角,笑嘻嘻地说:“哎呀,劳姑娘大驾,辛苦了。”
红翠嗯了一声,指着前面的小书房说:“公子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红翠转身就要走。三娘赶前一步扯住她的袖子说:“姑娘,请留步。”
红翠甩开他的手,恼怒地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位三娘,请您注意着点,别动手动脚的,让人看见不尊重。”
三娘呵呵一笑。他自来没把自己当男人看,一直认为自己就是个女人,从不觉得什么尊重不尊重的。现在被红翠这么一说有些懵。再仔细一想,人家说得也不错,无论如何,三娘还是个男人身子,这一点,他想换也换不来。
想到这里,三娘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的胭脂皱裂开来,像一条条沟壑丛生的血河。红翠哼一声,心想,这妆容也敢白天出来吓人。晚上,点盏灯,简直和画里的厉鬼一个模样。不过,三娘可没意识到这点,对红翠又是万福又是作揖的:“姑娘,看你说的,我对女人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就放心好了。不过,咱那公子是什么来头,喜欢什么人啊?”
红翠白了他一眼道:“谁和你咱?那个</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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