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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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只听树上一阵疏疏落落的声音。一个黑球样的东西从树上轱辘跳下来,他像个刺猬似的,全身上下插了一二十根箭。他跳在大当家面前,鞠躬作揖说:“给大当家请安,我就是乱蝶。听说大当家找我,乱蝶立即顶着刀山过来了。”

大当家只看了乱蝶一眼,贼眉鼠眼的不像人样,心中老大的不喜欢:“三娘和西施、貂蝉怎么回事?是你做的么?”

见大当家脸上黑云密布,乱蝶拔掉身上的箭,他身上穿着盔甲,所以只是一些皮肉伤。只见乱蝶双腿一软,磕头如捣蒜:“这真的和乱蝶没关系。三娘也不知道发什么失心疯,杀了西施、踩死了貂蝉,乱蝶吓得不成样子,匆忙逃走,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红烛。不过,乱蝶误打误撞进了燕子峡迷宫,中了暗箭无数也没跑出去。好不容易才爬着出来,又被大当家抓住了。”

大当家冷冷一笑说:“原来你闯进了我的八阵门,算你运气好。我的八阵门,哪由得你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我龙凤镖局的号儿也不是白叫出去的。废话少说,既然三娘由你而起,还是由你来偿命吧,给我推到茅厕砍了。”

乱蝶大急,脸上汗珠子哗啦哗啦一个劲地往下淌。两个小厮上来抓住乱蝶的胳膊,三下五除二捆成一个麻袋,抬着乱蝶往茅厕里走。乱蝶呜呜呀呀叫不停,但大当家哪管这些,他定要砍了乱蝶为三娘报仇。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醉春,现任镖局的二当家气昂昂地出现了。他看也不看乱蝶,径直走到大当家面前问:“听说西厢房走水了,没出什么事吧?”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熟人,乱蝶眼巴巴地看着醉春,心里指望着醉春说个好话救他一命。可是,醉春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任由他被人拖着往茅厕赶。

大当家客气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一番。听后,醉春气哼哼地瞥了一眼乱蝶骂道:“都是他这个蠢货误了三娘。要我说,杀他也罢。”只说了一句,口风一转,他转身又对大当家说:“不过,我也屡次劝解三娘闺房中事还是少做为好,可三娘从来我行我素,不听规劝,果真下场如此,醉春也只能说可惜。”

大当家此时满脑子都是三娘,哪听得了其他的原因。他连呼说不能见此蠢货,一定要推出去斩了。那两个小厮果真上前,一个扛起麻袋一样的乱蝶,一个在背后托着乱蝶的臀骨。

乱蝶惨兮兮地用眼睛剜着醉春,只盼望他念在同门师弟的份上能救他一命。不知道是乱蝶的目光打动了醉春,还是醉春心里慈心一动,他竟然摆手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且慢!”

这声且慢让乱蝶心怀窃喜,这厮总算没忘本。想当年,他们挤在一张床上,拱过一只枕头,甚至还在一个澡盆里洗澡。这么多年的四弟,总不是白叫的吧?

大当家的眼中闪过一丝疑忌,但转瞬即逝,他阴阴一笑反问:“难道二当家要救这个蠢货一命?或者二当家和这个蠢货是一伙儿的?”

虽然他只是阴阴地一笑,但表情冷漠,几乎达到滴水成冰的境界№春呵呵一笑,毫不在意地瞥了乱蝶一眼果断地说道:“推出去斩了太便宜这个蠢货,我的意思是挖个坑直接埋了,活祭三娘。大当家说这个主意好不好?”

不听还好,一听此话,乱蝶几乎从麻袋中蹦出来:“活祭你个大头鬼!前明都不让活祭了,你算老几,让老子陪葬?”

醉春在这个麻袋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骂道:“管你前明还是后清,就是再过五百年,女人都穿裤子上街了,到大当家这儿,该活祭还得活祭!”

乱蝶傻了,怔怔着半天没说话。好在还是大当家通融,反倒劝解醉春说:“我看算了,还是红绸要紧,不值得和这蠢货较真。”说着,他对两个小厮说道:“先把他拖下去扔进东边的冷房,等三娘七日过后再砍了他祭拜三娘。”

小厮答应一声,呼呼呵呵地扛着乱蝶走了。

这一宵过后,果真应了三娘的话,红灯取下,白灯挂上。整个镖局,除了大当家和二当家,下面人等全部为三娘挂孝吊丧。讣告贴出去后,江宁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犄角旮旯能来的人都来了。挤两滴眼泪,悲戚戚地嚎上两声,磕头鞠躬,最重要的是手上得有几两白花花的丧银。

大当家为此也颇感欣慰。话说最近江宁喜丧普遍,娶妻有喜银,父母做寿有寿银,生儿生女有福银,就是娶个小妾还有花银△为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当家也没少为这些名目众多的红白事银子费心。现在好了,三娘死了,镖局的二号人物冠冕堂皇地死了,如果再不大张旗鼓地办事,那真就对不起天地祖宗了。

镖局忙的一塌糊涂,醉春这里也没闲着。他把三娘搜刮来的众多少爷召集到内室№春让他们脱下棉袍、衬裤,只留下贴身的衣服,然后让他们并排站在一起,一个个打量着他们的体形。一开始,这些少爷还内心窃喜。三娘死了,对他们来说是喜讯,谁愿意跟长得像冬瓜一样的三娘呢?二当家就不一样了,要人样有人样,要模样有模样,要膘儿有膘儿,如假包换的爷们。谁不跟二当家才傻呢。

于是,少爷们们一字排开,挺胸凸肚直撅撅地杵在那儿,只等着入二当家的法眼。二当家拍拍这个的胸,捏捏那个的胳膊问道:“单手能提50斤石板的站左边,单手能提100斤石板的站右边。”

少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二当家为何有此一问。平常,三娘都会看他们的相貌,然后再评审他们的身材比例是不是倒三角。二当家怎么只问他们的力气呢?虽然猜不透二当家的意图,不过他们还是规规矩矩地站成两队。其中更有没什么力气的也站到了右边。他们暗想,二当家或者就喜欢**子。

等他们站好后,二当家吩咐说:“右边单手能提100斤石板的去镖局‘茅厕司’,负责清理茅厕、挑粪上肥干活儿◇边单手能提50斤石板的去镖局‘柴木司’,负责每日上山砍柴。”

一下,所有少爷脸都变绿了。就算要打发他们,也可以去‘梨园司’装个花旦青衣什么的,可这算什么啊?他们一个粉头红脸的,可不是来镖局干粗活的。不管这些少爷们如何怨声载道、哭丧着一张脸,二当家依旧打一个呼哨,两个大汗闯进来,一人手里捏着一杆鞭子,把他们分两路赶了出去。

第0019章 乱蝶被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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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这些少爷,二当家看四周无人,毕竟人都在前厅忙着收丧银呢。他迈步走出内室,穿过厅堂,拎过一个包袱,怡然自得地来到后院一所偏僻的房子前。这所房子原本是三娘处置废少爷的地方,号称‘冷房’。冷房位置偏僻,缺衣少食,那是野猫野狗都不光顾的地方。

冷房门前苔藓丛生,路面湿湿滑滑的。冷房门前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铜锁,看情况至少有二十年没好好使用过了。二当家一脚跨过台阶,纵入房前。里面传来一声暴喝:“奶奶的,哪个龟儿子来搅老子睡觉的好兴?”

二当家拽拽那把铜锁,嘘一下说:“老三,再过七天就要身首离地了,你怎么还不消停一会儿?”

不听还好,一听乱蝶火冒三丈。因为他全身被绑,一时半会也窜不出来,扭捏着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大骂醉春:“你这笨蛋,亏我一条裤子和你穿了十多年,这么多年四弟白叫了?见死不救、落井下石、这会儿又假惺惺地卖什么好呢?乱蝶我不出去还好,要出去首先在你身上割两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乱蝶在里面连滚带爬嘟嘟囔囔个没完,醉春也不管恁多。他在外边盯了半天,也没找到趁手的东西。打从进了镖局,他的‘如意玉葫芦’就被留在了锦绣堂,否则它倒是金刚不怕的好东西。别说这块锈迹斑斑的铜锁,就是一把宝剑放这儿,玉葫芦也能把它砸碎。但现在,醉春只能再想办法。他瞥见苔藓丛里有一块一尺见宽、方方正正的石头,他一手提起那块石头对着铜锁狠狠一敲,总算对劲,铜锁应声而掉。

醉春推开吱吱呀呀的破门,解开乱蝶身上的绳索。乱蝶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四肢,好不容易缓过劲,对着醉春就是一拳№春闪身躲开他的拳头,反手扔过来他背后的包袱。乱蝶不知道对面袭来的是何种暗器,变拳为掌抓过来那暗器,原来是一个没包好的包袱。他没抓好,包袱里的烧鸡、烤鸭等肉食从包袱里掉出来。

乱蝶顾不上敲打醉春,撕下一个鸡腿三口两口地啃起来。饿了半宿,又折腾了这半天,肚子早成饺子皮了。他连啃掉整只烧鸡,又吞下半只烤鸭,才打着饱嗝说:“吃是吃饱了,就是没有酒,有酒有肉天长地久,没酒没肉饿成瘦狗。所以我的酒呢,没有酒怎么行?”

醉春懒得和他多说废话。他消失了半天,恐怕大当家生疑。在话还能好好说之前,他想快点说完:“我不装神弄鬼摆布你,怎么赢得‘滚地雷’信任?‘滚地雷’可不是傻三娘,你忽悠两句他就乖乖跟着你走了。要我说,三哥你先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等我计划好了再来找你。三娘计划失败,你呢,一把火又把那些红绸烧了,时间紧迫,我猜‘滚地雷’肯定要实行秘密计划了。我先去打探一番再说。”

说着,醉春就要离开。乱蝶一个鹞子翻身扯住醉春的一条后腿说:“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他,管保叫‘滚地雷’彻底炸开。”

醉春头也不回,背口诀一样念道:“瞒天过海巧设计。”

这七个字让乱蝶立即放开醉春的腿,怏怏不乐地回道:“一帆风顺尊醉春。”

他们知道,当初定这个计划的时候,公子曾说过,无论是谁,只要听到上面七个字,无条件服从,这就像道士们常念叨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听令从令。

醉春迈出冷房,轻轻掩上房门,然后大步朝前厅走去。可是,大当家并不在前厅,有个小厮说他和‘笑金刚’一起去‘燕子峡’了。燕子峡是大当家的卧室住处,一般人踏不进去。大当家杨龙佑武功不高,但在‘霸王山’当土匪的时候,曾经挟持过一个术士上山。术士身无分文,只有‘奇门遁甲’书一册。杨龙佑见杀了术士也没什么用处,就留下了这册书。杨龙佑拿着这套书,竟然学会了摆阵。‘燕子峡’就是按照奇门遁甲中八个门设计的。误入死门者得死,误入生门者得生。所以,镖局中的人都知道,闯哪儿也不敢闯燕子峡◎夜,乱蝶就是想争功,偷袭了燕子峡才被射成刺猬的。

至于笑金刚嘛,是杨龙佑的拜把子兄弟。换句话说,他就是依附在杨龙佑身上的应声虫。杨龙佑放个屁,他就得跟着放一个,还要大叫说,哎呀,我刚刚放了一个屁。

现在,大当家杨龙佑和笑金刚一起去燕子峡,如果醉春猜的不错,他们一定在筹划什么。

外面唢呐、喇叭嘀嘀哒哒热闹的很,可是春桃只能手托香腮闷闷地出神。这个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没趣。春桃是杨龙佑的暖床人,平常伺候杨龙佑衣食起居。说好听点,镖局的人称她为春姨娘,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没名没份的丫鬟。

春桃怔怔地看着廊上挂着的鹦鹉,嘟着嘴逗它:“春姨娘,叫春姨娘!”

鹦鹉在笼子里转个圈,摇摇尾巴念道:“放屁,放屁!”

春桃小脸都气白了,站起来就要打它。踏踏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大当家回来了。春桃急忙迎上去,道个万福,笑语盈盈地问道:“大当家怎么回来了?这会儿正是迎送宾客的时候。”

杨龙佑没有回话,领着笑金刚径直迈入正厅坐下,吩咐春桃沏茶。春桃答应一声,暗道,又不知道搞什么鬼,支派自己离开呢。

等春桃走后,笑金刚凑过去,低声对大当家说道:“三娘已死,那批红绸也被烧了,要不要我去锦绣堂~~~”

剩下的话他声音很低,除了杨龙佑谁也没听见。杨龙佑一边听一边频频点头:“好,就这样。二当家什么的,我信不过,我看他和那小子有猫腻。等这边处理清了,我再好好地收拾他。不过,你最好先调查一下,二当家到底什么来路?”

笑金刚拍拍胸脯说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保证给您办得圆圆满满的。”

春桃端茶进来,笑金刚又回到座位上,两人你来我往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夜渐渐黑下来,镖局里依旧灯火辉煌,只是白灯残照,有些鬼火阴森的气氛。更敲三响后,守夜守灵的人都打起了瞌睡。

燕子峡外,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掠过,不多时,只听哎呀一声,然后一切又悄然沉寂。同时,二当家醉春提着一壶酒去冷房的时候,发现大门洞开,而里面的乱蝶不见了。

醉春一皱眉,暗忖,这厮不会真去了吧?醉春知道燕子峡的情况,别说乱蝶了,就是醉春,比他早混镖局几个月,也轻易到不得燕子峡。杨龙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除了春桃和笑金刚,其他人压根就摸不着燕子峡的口在哪儿。如果乱蝶侥幸从生门进,还能好好出来;如果不小心钻入了死门,那小命就休了。

虽然如此,醉春也不能弃他不顾。他把酒壶放在桌上,轻身径往燕子峡奔去。到了燕子峡,醉春也不敢贸然进去。他知道燕子峡有八个门,分别代表开、休、生、死、惊、伤、杜、景。这八个门也不是固定不变的,只要有人闯入,误打误撞打开了机关,生门会变死门,死门会变惊门。

第0020章 滴血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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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在外徘徊良久,一个门一个门挨个叫乱蝶的名字,经过的门他会在外面做记号,这样不至于把这些门搞混。一直到第七个门的时候,他才从外面听见一声奄奄一息的喘声。看来,乱蝶果真在里面。此刻,乱蝶也顾不得其他,单身闯进去,死拉硬拽地把乱蝶从里面拖出来。此时,乱蝶身上简直就像是一只刺猬,后背都是竹箭,黄丨色的箭尾一簇簇招摇地摆动着。幸好他穿着盔甲厚,否则早成竹筏子了。

乱蝶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骂道:“我这是撞了什么邪啊,进了两回都是这些破箭,奶奶的,杨大鳖头就不能搞点新花样?”

到这个时候,他的话还这么多,醉春懒得教训他。他把乱蝶负在背上,飞快地回自己的房间。这是乱蝶第一次进二当家的闺房,乍一看,这房间还真是女人气十足。红绡暖帐,儿女情长正惬意。乱蝶想想三娘那熊样,忍不住开玩笑说:“哎呀,二当家就是在这里和三娘圆房的?这洞房比我那儿好多了,不过我们的名份可不一样。二当家是被‘娶’进来的,是不是我该叫你一声‘二嫂子’或者‘二**’什么的啊?看这房间,简直就是小姐家的闺房嘛。”

这个时候,亏他还有心思说笑№春恼火地把他扔在地上,气呼呼地离开了。他走近暖床右侧,墙上挂了一副‘宝钗扑蝶’绣像。绣像上的宝钗脸如圆盘,桃腮凤眼,一副销魂摄魄的模样。宝钗手持一把圆扇,正蹑手蹑脚地扑向一只停在花丛中的蝴蝶№春盯着宝钗看了一会儿,乱蝶正想再说笑两句,谁知道乱蝶不知道摁了什么地方,那宝钗手中的圆扇从中间裂开,之后,那堵墙也吱呀一声一分为二。原来,里面还有个密室。

这时,乱蝶还爬在地上,等着醉春来搀自己呢。可醉春压根儿就搀扶他的意思,径直走进去了。乱蝶一看,没来由四弟真生气了。他站又站不起来,只好努力爬着往前挪,边挪还边叨叨着:“四弟,四弟,你想怎样,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哪儿得罪四弟了?”

等乱蝶爬进来,内室的门又合拢了№春扶乱蝶起来,小心地安置在一张木板床上。这应该是醉春平时住的房间,里面摆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还有那张木板床±子上摆满了纸张,上面没有字,都是一条条路径图№春在闲暇的时候并没有闲着,把镖局的分布图都收集起来,只等着公子一声令下,行动实施。不过可惜的是,这些图仅限于燕子峡外面,里面的情况,他们一点也不清楚。

醉春从那堆纸最下面抽出一封信,交给乱蝶说:“公子送来的密信,过不了三天五天,我们就可以反攻镖局了。”

乱蝶一见,嘻嘻哈哈大笑三声,喜形于色。

杨龙佑的内室,大当家可还没有歇着。春桃身着单红衫红裤,紧紧地偎着杨龙佑。笑金刚走后,大当家和春桃又小酌了两杯。这会儿,两人都微带醉意。春桃眯着眼,脸上潮红片片,她伸出白藕一般的手,轻轻地在大当家胸上拍了一掌:“大当家,您到底在愁什么呢?我听外面的人说,有什么红衣侍者来了,之后,您就跟掉了魂似的。红衣侍者,什么鬼东西嘛。看人家,也是红衣红裤,有什么区别嘛?”

话虽这么说,但红与红是绝对有区别的。话说洛青松手下有四大侍者,第一等叫彩红,第二等叫大红,第三等叫小红,第四等叫粉红。粉红属于最次等的侍者,平日也就传个话、送个信之类的。即使如此,道上的人见了粉红也都跟见了神似的,敬拜不已。毕竟天各一方,彩红难见着、大红见不着、就是小红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所以能见着的也只有粉红了。见着粉红就等于攀上洛青松的脚趾头,无论如何也算是个机会吧。

听完,春桃哧了一声,暗想,什么鬼玩意儿,不过是攀的枝高了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脱了衣服都一个模样,什么红不红的?

“不过,那个叫什么松的到底是什么人?”春桃问道。

“这个嘛,”杨龙佑沉吟着说:“说到洛青松的来头不是一般的大啊,你知道洛家声吧?”

春桃摇晃着小脑袋,迷茫地说不知道。她暗想,一介小女子,什么洛家声、洛青松的,一概不认识。

杨龙佑又问:“那你知道‘血滴帮</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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