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妹妹也精通此道?”
格格忙瞪了红翠一眼,嗔道:“就你多嘴。”
洛爷又问道:“这么看来,妹妹是真的精通读心术的了?”他知道问格格,格格肯定不会说,她不擅长吹嘘自家本事,养就的沉稳性子,只得问红翠道:“红翠,你说,你家格格到底是怎么做的?”
红翠得意说道:“我家格格怎么做的我不知道。我只说格格真的很厉害。那日我们从江宁来到京师,不是要给你送什么红绸吗?”
洛青松忙点头称是,若不是红绸,洛青松又如何能结识格格?说来,这红绸倒是他们两人的牵线之物呢。
红翠又说道:“途径河北邯郸府的时候,遇见一个背着麻袋、行走匆匆的汉子。我和四大侍卫闲着无聊,就猜那汉子是做什么的,这么疾走又要去哪儿?乱蝶说那汉子身上背着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敢是里面杀了自家媳妇,赶着埋尸的?菩提就说:“哪有大白天要埋尸的,三弟快别乱说?”醉春说道,或者是去典当的,家中有人生病,急需钱看病,所以才行色匆匆☆后暗香说道:“我看不像,那麻袋有些大,能又什么物事装那么大典当?”我才懒得想,就随口说,管它呢,可能是去背媳妇呢。这时,我们格格开口说道,越说越离谱。那人是卖菜的,麻袋里可都是白菜叶子。我们还不服,上前一问,果真和格格说的一样。麻袋里尽是白菜叶子,赶着去给人送。我们就问公子是怎么猜到的。公子说,很简单,因为那汉子左膝前面沾了一点泥,右膝前面还有一片菜叶子。”
格格说道:“洛兄别听她胡诌。读心术靠的全是观察和揣测,只要能把这两样练熟了,也没甚厉害的。”
洛青松凑到格格身边,笑嘻嘻说道:“那妹妹你来读读我的心,看我对你是怎么想的?”
格格脸一红,对红翠说道:“天不早了,吩咐厨下上饭罢。洛兄可要在这里一起吃?”
洛青松说道:“那是当然,今日我还想留在锦绣澜呢。”(未完待续
第0138章 博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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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相哪儿一向有鄂容安照应,吴蝎子的心先放了一半,第二日,又提着这一半心来到圆明园近侧的“澄怀园”。原来,雍正在朝时,张廷玉以对奏得体博得上宠。雍正一力提拔他做了军机处大臣。雍正对别的大臣或者尖刻,独独对张廷玉宠爱有加。为了担心张廷玉因为官穷养不起家,还特意恩旨将大清门的一座本银三万五千两的当铺赐给他。对先帝爷这些宠遇,张廷玉倍加严谨小心,凡事信守: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最是讲究慎独。
吴蝎子来到澄怀园,递进去拜帖,然后恭候张相的允见。不一会儿,小厮拿着帖子出来说道:“吴大人,可真真不巧,我家老爷今日身体不好,懒怠见客。老爷说了,有事明日早朝再说。”
吴蝎子心道,这是张相婉拒自己呢,不想见自己,所以找了个借口来搪塞。吴蝎子也不多话,呵呵一笑,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塞给小厮。小厮忙推辞说:“吴大人快别这样。我家老爷说不见客,小的也没办法。吴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吴蝎子说道:“我不是要进去见张相,只求小哥把这本书送给张相,就说是我的一点诚心。”
那小厮见只是一本书要投递进去,也没什么困难的,这才收了银子和书,送吴蝎子出门。
小厮收了书,径进院子,穿过前堂,来到前堂东侧的书房。小厮在书房外垂手侍立,嘴中禀报道:“禀告老爷,小的已经打发了吴大人。吴大人让小的转交给老爷一本书,说是务必交到老爷手中。”
张廷玉在里面说道:“你拿进来吧。”
原来,张廷玉从康熙哪儿起就当朝为政,迄今已经伺候了皇家祖孙三代,四十年来一直身居枢要∮弟宾客位在要津,故吏门生遍布天下。他和鄂尔泰一样,虽不要权。权势也炙手可热。虽不要自立门户,门户也已自成。尤其是乾隆当政后,老于世故的张廷玉早就觉得位高身危。半年前,张廷玉的门生副都御使仲永擅密奏鄂尔泰长子鄂容安扣留外省密奏折子,弄得张廷玉半月都不敢见鄂尔泰的面。不久前,鄂尔泰的首座弟子胡中藻又弹劾张廷玉在私宅理政。两党之争已成蓄势待发之际。此时。张廷玉已经对府内外人吩咐道。任谁进来也要好好禀告,能见就见,不能见就不见了。省的招惹是非。
小厮碰书进屋,交给张廷玉。张廷玉乍见此书,心中一动。原来此书做工精美,纸张厚实,更让他入眼的是书封面上篆书写着几个大字:清朝名相张廷玉。他心道,难道吴凤仪竟为自己写了一本传记不成?
张廷玉虽奉守慎独,但也是为清名所误。一生喜欢博个好名声,甚是沽名钓誉。此时见吴凤仪送来这么一本书,心中先喜了。若此书流传世间,那张廷玉不仅要配享贤良祠,恐怕真的要载入史册,永为人记!这可是大好事一桩。
这么想了一会子。张廷玉起身说道:“叫静纯进来更衣。我要出去拜客。”
小厮躬身答是,心中还在想道。很少见老爷出门拜客,怎地见了一本书就要拜客?莫不是那书上真有颜如玉和黄金屋不成?
张廷玉换了装,坐了一乘小轿,便装出门。吴蝎子回到家,正琢磨要怎么再接再厉,一举将张相拿下,以后对他的仕途来说那岂不是顺风顺水。但他还不想孤注一掷地投入张相阵营。试想康熙末年,皇子阿哥们你争我抢,各立门派,到最后怎样了?两败俱伤,一个个都被圈禁起来,跟随的人却被赐死。至今,他还记得康熙末年张明德的事情。
张明德原是一个相士,在京师摆摊算卦,人都称为张神仙,曾经轰动一时。贝子贝勒也都去请教。张明德别的东西不甚了了,但对拍马屁很是精通,估计也深谙读心术的要旨。那日,八阿哥也换了便装去相面,谁知这张明德一见,忙向八阿哥跪伏,声称八阿哥乃富贵到极点的面相。后这件事被康熙爷知道,将张明德绑出宫门,凌迟处死。幸好当年吴蝎子只是一介小生,聪明之极,见风声不对,立即跳出八王营地,才算避免了一场血光之灾。从那时起,吴蝎子深以为谁强跟着谁,谁弱,踢掉谁。若两方都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互相不得罪,若有若无,看似好,又看似不好。
目今,朝政上却是两只花开,各占一春的景象。张党和鄂党各占其半。鄂党这边,吴蝎子已经笼络了鄂相长子鄂容安。有他在,多半不会出事。只是这张相这儿,却有些为难。张相以慎独自诩,多半不见客。可吴蝎子毕竟是吴蝎子,想了几日就找出张相的软肋了。他虽不喜欢见客,但是他喜欢标榜自己是满清第一大臣。这样的人,不喜金银,却喜欢另一件东西,那就是名声。
于是,吴蝎子费劲心思,找河间才子纪名士写了一部书,却把张相的生平经历尽述一番,书中用妙笔生花之笔,将张相夸得跟朵花似的,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相见了这本书,岂有不动容之理。所以,张相为了感谢吴蝎子,竟然亲自拜客来了。
吴蝎子正在家悠闲地喝茶,突然有小厮递进来一张拜帖。吴蝎子接过拜帖,只看了一眼,忙把茶杯放桌上,看看书案上的布局,忙吩咐小厮道:“快,快,把这些书全撤下去,换,换,全给我换下来。”
张廷玉在吴蝎子府邸下轿,投进去拜帖又等了半盏茶功夫,才见吴蝎子从里面一溜儿小跑出来,远远见了张廷玉,就作揖道:“对不住中堂大人了,在书房看着书竟睡着了,不知中堂大人光降,有失远迎,凤仪罪何可当?”
张廷玉呵呵笑道:“这有何妨?原是我来的有些冒昧呢。”
吴蝎子忙请张廷玉屋里坐。他牵头带路将张廷玉引进之前的书房。此时的书房又非刚才所比。张廷玉进了书房,乍见满屋子都是自己编著的书:全套《明史》、《传经堂集》、《澄怀园语录》等等。墙壁上也全是他常爱说的话:千秋青史难欺,高筑墙、广积粮,早荣亦早枯,易得还易失,富贵一时,名节千古等等。
张廷玉一见此番情状,心中又先喜了一半。吴蝎子请中堂大人坐下,又让小厮献好茶。张廷玉说道:“吴大人快别忙。衡臣不过是偶尔闲暇,来吴大人这里一坐,我们且闲聊一会儿。”
吴蝎子说道:“中堂大人能来凤仪家中,对凤仪来说,那可真可谓是受宠若惊。凤仪一心想求大人写幅字,裱在名堂中央,也好教凤仪时刻警戒。今日大人光降,还请大人现下赐字。”
张廷玉被他吹捧得飘飘然,练得一手好字,此时正要显摆一番,于是欣然答应。吴蝎子忙让书童准备笔墨纸砚。不一会儿,书童准备好湖州产上好宣纸,研好磨。张廷玉濡足墨水,轻提狼毫大毛笔,龙飞凤舞,一蹴而就,转眼写下十个大字。吴蝎子一看,却是:君子慎所择,休与毒兽舞。
吴蝎子一见,笑逐颜开,捧着字幅,对书童说道:“去曹家裱糊铺好好装裱一番,然后挂在前厅正中间。”
张廷玉写了字,茶童献了茶。他边品茶边说道:“说来衡臣也是一大把年纪,侍奉皇上三代,其他不可说,唯一能铭记在心的就是慎独,千万不要被心魔腐蚀,否则只怕难以善终。”
吴蝎子迎合道:“凤仪一向是很钦佩老中堂大人的,不仅是凤仪,满朝人提起中堂大人,谁不佩服大人人品?”
张廷玉捻着胡须微笑不语。吴蝎子见和张相套交情套差不多了,这才问道:“那日皇上对木兰秋狩的政见是准了的。想我衙门内张继贤实在可恶,没事瞎说什么?大人你说说,皇上没事去狩个猎怎么了?皇上朝事疲乏,偶尔松散一下筋骨有啥大不了的?”
张廷玉正色说道:“吴大人错了,吴大人怎么就没明白皇上的意思呢?你想想,大清自顺治爷开国,已近百年。这日子久了,八旗旗务都荒了,将怕带兵,兵怕炮响,都成了老爷兵。皇上的意思是,秋狩不过是借田猎讲武,调来各处军队练练把式。不要弄到像崇祯帝那时自吊煤山时,出现无兵可调,无将可用的情况。皇上的苦心,怎么能用秋狩娱乐来形容呢。”
经中堂大人一开解,吴蝎子豁然开朗,连声说道:“大人说的是,凤仪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不过,凤仪确实听说,皇上准备扩建畅春园,估计不日就要征求大臣意见呢。”
这个话题,张廷玉却不便说了,只好摇首说道:“这件事,衡臣也风闻一些。这件事看着皇上已决定好了,我们再多说也无益,索性依旧保持缄默吧。”
吴蝎子立即明白中堂大人的话,呵呵点头说:“谢中堂大人教诲!”(未完待续
第0139章 讲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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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恰逢这日,皇上要重修畅春园。说来禁城里面的花园,算是畅春园最大,却是前明时懿戚徐伟的别墅,园内花木参差,厅台轩敞,别具一番风景。圣祖康熙在日,曾赐名为畅春园,又命令在院内北隅,又筑屋数十间,赐名为圆明园,令诸皇子在园内读书。雍正未等位时,最喜在圆明园饮酒吟诗,等位后,大兴建筑,楼台亭榭,添了无数。畅春园附近,又有一长春仙馆,比畅春园规模略小,馆中却异样精致。事到如今,乾隆皇上欲把畅春园几处园子并到一处,遂成一大圆明园。
为了这事,乾隆力排众议,要臣下上一个折子上来。这事原不用上什么折子,皇上已经明确指出:那就是内务府再没钱也得想办法解决的事情,还要臣下上什么折子?于是,第二日,几乎所有的臣下一致上折子说,皇上孝顺皇太后,慈心孝顺,天地可鉴,上对天时、下应地利,中间趁民心什么什么的,大肆鼓吹一番。
吴蝎子也跟风上了折子,对皇上花大笔银子修建园林,只供皇家一乐的想法、做法大加颂赞一番。他写好折子后,又查看其他人的折子到了没有。其他人尽不必说,他只等着看张继贤的折子。
张继贤也写好了折子,交到他案前。他翻开一看,几乎又要笑出声来,心道,这家伙真真是死性不改,哪里讨打哪里拍。原来,张继贤折子上依旧义愤填膺,甚至将皇上比作商纣王建鹿台、秦始皇修建阿房宫,实是败亡之兆。他要皇上以民间疾苦为本,能省一文钱就省一文钱,千万不要为了一己之欲,挥霍老百姓的血汗钱。
吴蝎子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见中间并没有对自己不利的言词这才又放好。他刚放好折子,就见张继贤慌慌忙忙地从外面闯进来,直奔到案前。忙着翻折子。吴蝎子忙道:“继贤你做什么呢?”
张继贤答道:“吴大人,我刚刚交上来的折子在哪儿呢?你不会又偷偷扣押了吧?”
吴蝎子嘿嘿一笑,说道:“继贤说哪里话?我什么时候扣押过你的折子?”
“那就是你又偷看了?”张继贤又问道。
吴蝎子正色答道:“继贤,这种话能随便对上司说么?我忍你很久了。你要再这样,我真上奏皇上,派你回家卖红薯去了。”
张继贤忙道:“别啊。我只是说句玩笑话。大人何必当真?说真的,我这折子还得再改一改。”
吴蝎子怕他拿回去又改了,忙说道:“好好的折子你改它干嘛?再说了。皇上要臣下各抒己见么?我们是言臣,皇上做的对否,全靠我们监督呢。皇上要花银子扩建畅春园,我也不是很同意呢。大清建国这才几年啊,尤其是今年,山东还遭了蝗灾,多少人还饿着。我们在京师的,不说为灾民捐粮也就算了,哪能再抽人膏血呢?”
张继贤抬起头问吴蝎子道:“大人果真这么上的折子?”
吴蝎子呵呵笑道:“我当然要这么上折子,避免皇上犯错误是言臣的责任么?”
张继贤也没再追问,翻出自己的折子说道:“那就好,我还怕就我一人反对皇上修园子呢。在折子上据经引典。劝皇上不要花钱修园子。有大人做主,至少我们能一起受过。或者皇上见我们同心协力。法不责众,倒收了这条心呢。”
吴蝎子又干笑两声,不置可否地走开了。等回来后,发现张继贤已经走了,折子依旧在书案上放着。吴蝎子见四周无人,重又拆开看折子。原来,张继贤并没有改动多少,不过修饰两个词罢了。
吴蝎子收起折子,心道,你要往枪口撞,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那时,你可别怨我老吴手下不留情。想完,他拿着都察院的折子一溜儿全上了军机处,只等军机处交给皇上批示。
一般这样的折子不是军机要务,也不是各省派来的加急快报,所以一般要三五天之后,皇上才会批复。哪知道吴蝎子到下午就接到了皇上的传旨。听宫里的公公说,皇上看了折子,大发雷霆,非要把张继贤免官回家去,还是和亲王在一旁劝解一番才算完事。即使如此,皇上还是在张继贤的折子上狠狠批复道:“朕修朕家的园子,和你甚干?罚俸两月,都察院茅厕扫半年!”
接到皇上的批复,张继贤气得胡子都长出来了,这算什么事?从老家回来,自己就被扣了近半年俸银,这后半年他就可以去丐帮混饭吃了。他气呼呼地去找上司吴蝎子评理,声言,这样下来,他还真不如回家卖红薯呢。
吴蝎子见他情绪激昂,好好抚慰一番后,说为了让他消气,不如请他去醉仙楼吃个饭。张继贤本来还在生气,一听说上司请客吃饭,立即喜笑颜开,问道:“此事当真?吴大人您真要请我吃饭?”
吴蝎子说道:“那还有假?说来你也算是尽自己的本份,这么被罚俸,我也不忍啊。今日我们且先吃喝一顿,明日我再到朝上,看能为你求情不能?”
张继贤一听,忙连连致谢,兴头头地跟吴蝎子去了醉仙楼。到了醉仙楼,张继贤叫过来酒保,毫不客气地对吴蝎子说道:“既然上司今日请客,继贤可对不住您了,我要好好吃一顿,把我半年的俸银都吃回来心里才平。”
吴蝎子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今日让你吃个饱,你只管点,没问题啊。”
张继贤大肆点了一二十个菜,满满地上了一桌子,又要了两壶武林春,定要喝个酒足饭饱才成。两人边喝酒边聊天,一开始无非是说皇上修建圆明园,浪费库银,挥霍钱财之类,酒过三味之后,吴蝎子酒劲上来,话语颇多,于是,开始信口开河,劝解张继贤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蝎子侃侃道:“我说张兄弟啊,你怎恁地不开化呢?你说说,为官之道第一准则是什么?当然是上头的话不管对不对都要听。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像我们这些言官,也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奏谁就奏谁。你说你要学会看皇上脸色行事嘛,看皇上最近对谁不满,你就奏谁,准保一奏一个准。你以为老吴混这么长时间官道,混到这个位置是白混的么?你呀,好好跟老吴学学,老吴奔你日后平步青云。”
张继贤呵呵笑说:“老吴说得果然有理!可是继贤实在难以做到。当初殿试时,皇上曾问我,你认为言官最重要要做好的是什么呢?我的回答是,臣以为,治国无法则必乱,所以不管官大官小,只要做得不对,臣一律参奏!皇上大加赏识,特意派臣到都察院来。此时,若因为皇上怪罪就见风使舵,那和继贤当初为官的目的不是背道而驰了么?”
吴蝎子见说不动张继贤,呵呵一笑,捡着名贵的菜大吃一通,又喝了一大壶酒,和张继贤说了半日无关紧要的闲话。过了小半日,眼看日落西山,天色昏昏然黑下来№仙楼的客却越上越多,眼看着位置不多。那酒保却看了两人一眼,估计在心中说道,坐了恁半日,话还没说完么?好歹散了吧,腾个位置还得上客呢。
张继贤对酒保的暗示置若罔闻,他今天是要吃定吴蝎子。他不说结账,张继贤就住这店里了。两人差不多吃得快吐的境界,吴蝎子又要了一壶茶喝了半盏,突然,他捂着肚子痛苦万分说道:“诶呀,不好,感情我吃坏肚子了,继贤小兄弟,你先坐一会儿,我去上个茅厕。”
张继贤以为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借机偷偷溜走,拉住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吴蝎子脸上冷汗直冒,又憋着放了一个臭屁。张继贤快被他熏死了,捂着鼻子说道:“吴大人怎么说拉屎就放屁啊。赶紧,赶紧,快去快回。”
吴蝎子忙提着裤子慌忙退出。这会儿功夫,张继贤又耐着性子喝了一盏茶慢慢等他。等了又一大会儿,怎地再也不见他出来。他心道不妙,难道他竟真的溜走了,看酒保正忙着照顾别的客人,忙悄悄溜出厅堂。他正要出厅堂大门,肩膀陡被人拍了一下。张继贤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却是酒保。张继贤呵呵笑道:“我我家大人是不是掉茅坑里了?半天都不出来。你放心,我家大人有钱结账。”
酒保说道:“那小的陪客官一起去,免得客官不识得路径。”
张继贤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坐了一下午,我去了好多次了。”
那酒保怕他趁机要溜,依旧坚持要和他一起去。张继贤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茅厕。果不其然,茅厕里压根没有吴蝎子的人影,估计早从后门溜走了。这下,张继贤又傻了,摸摸怀内一文钱也没有,只得陪笑脸说道:“这样好了,我先赊账,回头给你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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