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没有见到陈家父子,都是一些伙计接待的暗香。要说陈家当铺的规矩,比我们艾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可算是棋逢对手。暗香看,陈家的势力不可小觑。”
格格沉吟说道:“这么说,若晴更有相识一番的必要了。”
暗香问道:“格格要见陈家父子么?暗香愧疚的很,到现在暗香也没有查清楚陈家的来历。”
格格说道:“陈府在什么地方你总知道吧?”
暗香答知道。
格格说道:“既然知道地址,我们去见见他们也好。”
暗香听命,请安后准备车轿去了。画屏听格格要出去拜客,又给格格更衣。刚收拾妥当,就听暗香在门口恭候,禀告说车轿准备妥当,只等格格上轿。格格由画屏引着出内室、过前堂,最后暗香领着格格在门外上轿。门口小厮见格格出来,都弯腰做礼。暗香扶着格格上轿,四个轿夫抬起轿子。竟往大红门而来。
陈家在大红门内买了一所大宅子。前前后后半条街都是陈家的府邸。格格在轿内掀帘偷看,朱红的墙壁,时时骑马奔走的小厮。似乎都在暗示陈家家大业大。画屏也在轿内伺候着,见这般情况,画屏说道:“陈家看似比我们锦绣澜还大呢。”
格格似乎在自言自语:“能在京师有这么大一所宅院的人是什么来历呢?”
画屏难以回答,只能猜测说道:“画屏也不知道≤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格格说道:“你说得不错,这般家大业大。我们倒要见识一番。”
说话间,暗香骑马从前面反转过来禀道:“回格格,陈家大门马上就到了。”
格格点头说好,然后放下了轿帘。可不能让陈家的人窥见格格不尊身份,总要矜持大气些才合规矩。
行不过一两丈距离,轿子落地。格格在里面听小厮问暗香。哪儿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格格心道。这小厮好大的口气,竟像是首辅大臣一般。接着又听暗香不卑不亢答道:“锦绣澜晴格格有事拜见你家老爷,还烦小哥禀告一番。”
多半是锦绣澜的名头吓住了小厮,小厮略停了停,之后语气缓和说道:“晴格格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即刻进去禀告老爷。”说罢,就听一阵脚步声渐去渐远。
画屏得意说道:“凭他是谁,听了咱府的名头,多半要给个面子,只怕这次红翠姐姐可以出来了。”
格格沉吟不语,还未见陈老爷子,此时乐观未免有些早。过了一会儿,才听那小厮出来对暗香说道:“我家老爷在客厅等着,请格格进内。”
画屏听这么说,气道:“这老爷好大的架子!竟不出来迎格格么?”
格格说道:“你且少说些,别忘了我们是来说事的,不是找事的,礼多些总不会错。”
四个轿夫抬起轿子,跟着小厮进入院子。格格和画屏在里面不识路径,只感觉轿子走几步,跨一个坎儿,跨了有四五个坎儿,才感觉轿子落地。随后,格格听见暗香在外面禀道:“格格到了,请下轿。”接着,轿帘子掀开,画屏先走出来,然后搀扶格格下轿来。
格格无意观看此园景致,由院中小厮恭请道:“晴格格里面请,我家老爷正候着呢。”
格格迈步进入客厅,正前坐着一老者,约莫五十左右,脸长耳圆,唇边留有八字胡须。他见格格进来,起身作揖说道:“久闻京师晴格格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清俊的很。”
格格略略福了一福,淡淡说道:“若晴刚从山东回来,竟不知京师多了恁大一户人家。若晴冒昧拜访,还请陈老爷子多多原谅。”
陈老爷子说道:“晴格格说哪里话?开仁不过是一平民百姓,怎能高攀晴格格这般尊贵身份?今日晴格格到访,实实让老汉受宠若晴。晴格格,快请坐。童儿,上茶来!”
格格坐下。茶僮献茶。格格略品了品,赞道:“好茶!老爷子莫非是云南人?这普洱只怕存了有些年头,很醇香。”
陈开仁呵呵笑道:“晴格格果真是阅历中人,出口不凡,老汉领教了。老汉确实是云南大理人,这普洱茶老汉存放十二年了。”说完,陈开仁话锋一转,问道:“老汉是个直性子人,不喜欢绕圈儿,恕老汉鲁莽,不知晴格格今日到舍下有何见教?”
格格放下茶杯,正色说道:“既然老爷子这么问了,若晴也开门见山说罢。若晴此来有事相求老爷子。”
陈开仁诧异问道:“这话老汉听不明白了。晴格格天潢贵胄般身份,天下哪有办不到的事情?可是晴格格和老汉开玩笑呢?”
格格说道:“不瞒老爷子说,之前我身边一个小丫头得罪贵当铺,被顺天府抓进去了。若晴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老爷子看在若晴薄面上,饶恕则个。若晴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陈开仁拈须沉吟说道:“原来那丫头是晴格格府内的丫鬟啊,我说恁大性子。之前我听他们说过这件事,老汉倒没什么,不过被姑娘捅伤的伙计不依不饶的,老汉也不好干涉啊。晴格格有所不知,老汉虽说是一家之长,可是个不管事的,当铺的事情多由小儿做主。”
格格心知这些不过是他的托词,但嘴上却不好说出口。她不得不顺着他的话说,既然他说小儿做主,那只好求见一下小儿了。格格正要说请小爷出来一见,抬眼见一青年进来当头跪在地上说道:“儿子给爹请安。”
格格寻思这可是陈开仁的儿子陈璘了。陈开仁说道:“你起来罢,见见锦绣澜的晴格格。”
来者果然是陈璘。他刚要去当铺打理买卖,听说这里有客人到,却是锦绣澜晴格格。于是,来到客厅,拜见晴格格。
格格略略行礼,开口说道:“刚才我和陈老爷子也说过了,我府内丫鬟红翠得罪贵当铺,希望看在若晴的面子上,化干戈为玉帛,两家和好,岂不是美事一桩?若能就此和气解决这件事,若晴必当感恩,厚礼相送。”
陈璘站着回话道:“晴格格原说得有理,陈璘何尝不想这样呢?”说罢,他面有难色,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我当铺的那伙计性子焦躁,就连我这东家也管不着呢◎日我还劝他就此息事宁人,大不了陈璘给他些银子补偿算了。可我那伙计说了,拼着当铺的伙计不干,也要出这口恶气不成≡从红翠姑娘捅伤他,到现在还在家内躺着呢。陈璘去过两三次,每次都劝解他放过此事,可他定要不饶。晴格格说说,陈璘不过是一个东家,能拿他怎样呢?不过话说回来,晴格格毕竟身份不同,这等小事,不过是晴格格说两句话的事情。”
格格心道,两人说了一堆话,无非都是托词。他们口口声声尊敬,心里却要看她能耐。若不是他们怂恿伙计,伙计怎敢闹出这般动静来?既然他们不把格格放在眼里,格格也没必要在此低声下气。
格格冷冷一笑,说道:“一个伙计,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了。若晴可以只手通天,何必怕他?只是陈家当铺能在京师立一拳脚,和艾家当铺平分秋色,想必是来头不小的。连一个伙计都摆布不了,若晴实在有些哑然。既然陈老爷子和陈小爷都这么说,若晴再强求也无用。叨扰半天,就此别过。”说罢,起身离开。
暗香他们几个在门口正等着,见格格出来,都迎上去问安。格格叹道:“事情如此难办,不知红翠在里面怎生受苦呢?早对她说,行事沉稳些,她总不听,这时受苦可要怨谁呢?”
听这话,可见事情没办好。暗香安慰格格说道:“事情总会有解决的法子,格格不要介怀。”
格格问道:“陈家的来历你一点没查清么?”
暗香愧疚答道:“暗香派人四处打探,但奇怪的是,问到的人对陈家来历都讳莫如深,对此,暗香也无可奈何呢。”
格格心道,这般隐瞒,他们到底是谁呢?总要慢慢打探清楚才是,否则,只怕红翠可要出不来顺天府大牢了。(未完待续
第0244章 用来开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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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恰是历年一次的商家茶会。所谓商家茶会,就是京师有头有脸的商家举办的茶会。当初由京师第一锦缎霍家开创,之后每年六月一日一次,从未断过。每年由各行各业轮流坐庄,今年恰该饭庄顺金店家做庄。顺金和醉仙楼可是京师两大招牌酒楼。顺金店家在京师开店不过一二十年的时间,但因为店内干净又雅致,所以成了文人骚客常来侑酒吟诗的地方。
前日下午,各商家陆续接到店家金福来的请帖,要他们在明日初酉时到顺金本店,参加一年一次的茶会。锦绣澜自然也接到金家邀请。以前,这种茶会都是暗香出面,格格自矜身份,从不出现在那种地方。不过暗香依旧将请帖送到格格面前,禀告这么一件事,问格格主意。
格格看看请帖,掷到一旁,问道:“以前咱们开当铺的店家都有谁去?”
暗香答道:“京师我们这一行,能称得上有头有脸的,只有宋家和汪家。”
格格沉吟说道:“今年可就不一样了,只怕他们都不会去呢。”
暗香说道:“半晌时,暗香上街正好遇见宋家老胡,他说他们家小爷也收到了请帖。他们小爷说依旧要去。”
格格扬眉说道:“哦?他们也要去?”
暗香明白格格嘴中的“他们”是谁,所以回答道:“暗香也这么猜测,宋家和汪家只怕都要去。”
格格说道:“好,你即刻写一回帖,说明日锦绣澜晴格格必然到访。”
暗香诧异道:“格格也要去?”
格格点头说道:“我正要去会会宋家和汪家。你不用管,我心中有数。明日你陪我去,叫上金缕。画屏人憨厚老实。倒是金缕机灵些。”
暗香答是,之后见格格没有其他安排,这才退出房去。金缕得到这个消息,心内半忧半喜≡从来到锦绣澜,屋内有画屏,屋外有红翠,像她这么一个在宫内当大丫环的人。进入锦绣澜。竟然毫无起色之处。现在,好不容易机会到了,格格要带她出门。正是她好好表现的时候。她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次日格格午睡醒后,画屏伺候格格更衣,金缕洗漱整妆,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整治妥当。格格有些不耐,但依旧忍了下来。好在金缕不像红翠讲究。三五下就收拾好自己,只等二爷过来请行。
离酉时还差一炷香功夫,暗香准时到格格门外请行。画屏掀开帘子,金缕搀扶格格出来。直走到大门口。门外团一辆马车。车上藕荷色布幔,车内备好长椅,上包着金色坐垫。长椅这头还有靠枕。以防格格长途劳累,可以躺着休息。长椅下首是一个小方杌子。可是随行丫鬟的坐处。角落里的方几上有几碟点心,还有一壶刚刚沏好的茶。
暗香掀开车帘,金缕先上去,之后画屏搀扶格格,由金缕接着上车落座。格格坐稳,方才说道:“走罢。”
一路稳妥,不一时,车子在顺金店门口停下。暗香下车禀告道:“顺金店已到,请格格下车!”说着,依旧掀开车帘,金缕从车上跳下,然后格格才低头出来。
店门口早候着好一些人。听说锦绣澜晴格格亲到店内,店主人金福来不时派小厮打探,只要见晴格格出府,小厮立即回报。这会儿,金福来当先迎来,作揖行礼,连声说道:“顺金店金福来恭迎晴格格驾到!”
格格微微点头行礼。金福来后面一堆人也都探着头声口不一喊道:“估衣李家、钱庄胡家、古玩董家恭迎晴格格驾到!”
格格也就不再一一点头,只微微摆手示意。金福来弯腰请格格进门,直往楼上让。到了二楼,进入一个临窗雅间,金福来请格格坐了首座。暗香和金缕在一旁伺候着。
小厮献上茶。格格开口问道:“这个屋里可安排好人了?”
金福来又是一揖,赔笑说道:“晴格格这般尊贵身份,一般人福来也不敢请他们过来。福来想了想,估衣李家多是和内务府打交道,古玩董家太爷爷原是朝廷功勋,只有这两家还能作陪晴格格,不知福来安排的是否妥当,还请格格示下。”
格格颔首说道:“估衣李家我们原本认识,古玩董家我们不曾来往,倒是原来当铺宋家、汪家算是旧相识,我看就吩咐他们进来作陪罢。”
格格发话,金福来哪有不应承的,一一说是,接着又拿来菜单请格格过目。格格无可无不可,照单上菜就行。金福来遵从格格吩咐,记好单子,方下楼招待去了。
不一会儿,宋川、汪敬上楼行礼。格格吩咐他们东西首分别坐下。宋川终究年轻,此时见到晴格格,心情激动说道:“和艾家当铺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今日才算见到晴格格的金身。人都说晴格格相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出色。”
格格微微一笑说道:“宋家当铺在京师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吧。我听说,宋家从前明时就在京师做这门行当了。”
宋川叹息说道:“谁说不是呢?想我当年太太爷从湖北老家迁居在此,建成第一家当铺开始,距今足有一百零七年了。”
格格问道:“既然如此,宋小哥怎么将偌大产业拱手送给别人呢?”
宋川正要回答,汪敬愤然说道:“晴格格有所不知,放着好好的产业谁肯拱手送人,不过是没法子的事情。”
格格问道:“如何个没法子呢?买卖自由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怎么会没法子?”
金福来掀帘而入,对格格说道:“酒菜准备妥当,可否此时就上?”
格格点头说好。后面小厮端着条盘,将七八碟凉菜先上来。格格吩咐,没事勿来打扰,他们有事相谈。若有需要,自会派人吩咐去。金福来哈腰说一声是,带着小厮退出房内。
汪敬才道要回答格格的问题,门帘竟然又被掀开,进来一个年轻小爷。汪敬和宋川一见此人,忙都起身迎接。暗香一看,竟又是洛青松到了。他心中虽不乐意,但碍于自家侍卫身份,只能忍着不言。
洛青松呵呵笑着坐在格格对首,抱拳对两人随便一揖,说道:“今日你们商家茶会,没有洛参将保护一方平安,只怕你们那买卖也不好做呢?”
宋川和汪敬干笑着说是。
洛青松又对格格说道:“妹妹也是,这般热闹场合,你怎么不叫我来作陪啊?”
格格品茶闲闲说道:“既来了还请什么?这么热的天,洛兄怎不在家乘凉喝茶?”
洛青松说道:“我来自然是为了助妹妹一臂之力。”
格格扬眉问道:“哦?洛兄要助若晴什么呢?”
洛青松答道:“洛兄我要再不知道妹妹的心思吧,这多年白在市面上混了。妹妹想知道为何他们两家要卖了自家当铺给陈家,是不是?”
他果然一说就中。格格微微颔首。
洛青松又答道:“妹妹想知道陈家什么来头,竟敢同时灭了宋家和汪家,是也不是?”
格格又微微颔首。
洛青松看了一眼暗香,得意说道:“这些问题,洛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格格夹了一筷子青笋吃了,漫不经心说道:“洛兄说来听听。”
洛青松嘻嘻笑着,瞥着格格问道:“我要说了,妹妹怎么谢我呢?”
见他又卖关子,格格放下筷子说道:“洛兄自己说要助若晴一臂之力,可不是若晴请洛兄进来的。洛兄若没有相助的意思就请回罢,我和宋小哥、汪当家还有事相商。”
洛青松见格格下了逐客令,方才正色说道:“洛兄我和妹妹开个玩笑,妹妹何必当真?妹妹要知道详情,洛兄我这就为妹妹说明白。”
原来,陈开仁确实是从云南而来,但他却有两个儿子。小儿才是陈璘,大儿陈永现任四川巡抚,听命鄂尔泰打大小金川。陈永原是汉人中骁将,鄂尔泰虽不中用,他却打了几个大胜仗。皇上高兴,赏他一件黄马褂穿。陈开仁子荣父贵,自然也就兴头起来,在京师买了宅子,又要开当铺。
话到这里,暗香忍不住问道:“若是这般,也算是名门望族,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洛青松瞪眼说道:“陈永虽是骁将,他弟弟陈璘可是京师不好惹的主儿。实际上,当铺只是个幌子,压根不挣钱,挣钱的是他手下几十家地下赌场。你说赌博输钱的事情谁会对你说么?”
格格沉吟说道:“赌博可是皇上严令禁止的。”
洛青松领会了格格的言外之意,说道:“妹妹要借机端了这些赌场么?即灭了对头,又救了红翠,果真是个好主意。”
宋川和汪敬忙说道:“格格先别忙。陈家要买我们的当铺,我们原本不同意。可陈璘仗势欺人,我们也没办法,但好在店契上还没有签字画押。等我们收回当铺,格格再做罢。别到时连我们的当铺也充公可怎么办?”
格格讶异道:“哦,你们还没签字画押呢?”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我们在京师也做了这么多年,岂能轻易给他?”
格格说道:“正好,我要买你们的铺子当赌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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