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金嘴里说的大开销,宋川心里知道。上个月,自己的爹没了。老娘说他辛苦一辈子,也该让他走得有些脸面。老娘的话,宋川心里不敢不依,少不得买了上好棺木,请了若干个戏班,吊了好几天的唁,才算将爹安葬。这一场事下来,足足花了七八万两银子。宋家虽然能拿出这些银子,但终究是大数目,一时半会却有些紧张。
而汪敬呢?唯一的一个儿子三十出头就死了,膝下留了两个孙儿。平时汪敬对这两个孙儿百般疼爱,恨不得将天地都给他们呢。年下一过,大孙儿已经十五,小孙儿也已经十二岁。汪敬想给两个孙儿捐个前程,忙了大半年,到五月底,总算走通关系,两个孙儿一个城门吏,一个把总,总算也是有官职的人了。不过,折算一下花销,竟有十多万两银子。
两人沉吟不语。赖金端起酒壶,每人倒了一杯酒,笑呵呵说道:“银子这东西么,就是个势利鬼。你强它就强,你弱它就弱。再有钱谁还嫌它烫手不成?我们老爷说了,若两位掌柜愿意,情愿一家再添这个数。”说罢,举起一个巴掌给他们看。
宋川喝了杯中酒,慢慢说道:“五万银子,你们老爷果然爽利!”
赖金说道:“我们老爷诚心要买两家当铺,若不是这样,也不用费这多口舌了。”
汪敬叹口气,对宋川说道:“宋老弟,事到如今,没有别的法子,我看就这么着吧。”
宋川自然应承,顺口说道:“汪老叔都说成,宋川还有什么不成的?只是我们已经答应了锦绣澜,这事要怎么和他们交代呢?”
赖金诧异道:“啊?两位已经答应他们了?”
宋川答道:“不瞒赖总管,他们之前找上我们两家,说要加三万两银子,我们正缺钱就同意了。我们要知道陈老爷这般爽快,可也就不答应他们了。这,这一女嫁了二夫,两面都得罪不起,可怎么办呢?”
赖金正要说话,汪敬却说道:“为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未完待续
第0249章 骰子里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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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赖金正和宋川、汪敬商量买下当铺,情愿每人再添加五万两银子。宋川和汪敬也同意了,只是锦绣澜那里不好交代。正在烦恼间,汪敬突然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宋川和赖金忙问他有何妙策。
汪敬开口对赖金说道:“我听说锦绣澜和你们老爷有些过节,却是因为一个小丫头?”
赖金点头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在我家行凶,捅伤我们一个伙计。我们老爷将她送到顺天府了。我们老爷说了,凭她是什么关系,杀了人总是要偿命的。”
汪敬呵呵笑道:“赖总管如此精明,竟也有想不到的时候?”
赖金不解问道:“汪掌柜这话怎么讲?赖金什么没想到,还请明示。”
汪敬说道:“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一个伙计值得什么?为此开罪锦绣澜不划算。汪敬的意思是,不如赖总管回去给你们老爷说说,放了那丫头。我们呢,正好拿这个人情去还锦绣澜,当铺却卖给你们陈家。这样,你们得了当铺,我们收了银子,又还了锦绣澜人情,岂不是一举三得?”
宋川拍手大叫说道:“妙啊,汪大叔果然想的好主意,我看就这么办吧。”
赖金却摇头说道:“这事只怕我们老爷不同意,赖金不敢擅自做主,总要回去禀告一下老爷再说。”
汪敬干笑两声,说道:“这里谁不知道赖总管的本事,别的不说,只在陈老爷面前,赖总管绝对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点小事再做不来。也就不是赖总管了。”
点将不如激将,汪敬这么一激,赖金年少脾性,右手在大腿上一拍,爽快说道:“成,这件事赖金一力承担了。咱们一言为定,赖金回府让老爷放了那丫头。你们在契约上签字画押。怎样?”
宋川已经端起酒杯,对汪敬和赖金说道:“此事大好!来,我们干了这杯!”
事情谈完。宾主尽欢。赖金又叫了两个丫头来唱曲,三人喝得醉醉醺醺,直到日落月升才散场。
好在赖金果然有些力道,第二日日中时。红翠竟然被顺天府放出来了。而与此同时,陈家已经将宋家、汪家共五十家当铺全部收归囊下。表面上依旧是陈璘管当铺。而地底下,却是赖金管辖着赌庄。为了和后胡同竞争,赖金照样学样,赌庄里有小厮端茶伺候。还有睡觉的地方,不过和后胡同不一样的是,赖金还准备了一些唱曲的小丫头。闲来听听曲,累了解解乏。可谓是春风得意,自在的很。
这一日一大早,赌庄内接待了两位赌客。这两位赌客和别人不太一样。别的赌客基本上都是男人,可这其中的一位赌客可是个女人。她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年纪二十来岁,长得很是魁梧。这女人操着一口江南话,挽着男人的胳膊喃喃说道:“贼男人,您少小气吧啦的,侬跟着你来一次京师不容易,赌个牌算什么?”
那男人哼了一声,却没有回答。那女人又说道:“大不了侬都给你赢回来,请你吃烧鹅。”
原来这女人却是红翠,男人可是大理寺左副都御使张继贤。他们乔装成一对来京做生意的外乡人,来赌庄玩玩,赢点钱就走。
伙计见这两人不认识,拦住不让进。红翠开口骂道:“蝙蝠身上擦鸡毛,你算什么鸟?侬要进去赌钱,你做什么拦着?”
伙计见这架势,倒有些气弱,只得说道:“我们这里是当铺,不赌钱,你们找错地方了。”
红翠又骂道:“侬看你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呢。”说着,将胸脯向上一挺,叉腰对张继贤说道:“男人,把钱拿出来给他们瞧瞧。奶奶挨刀的货,贼眼看人,看着姑奶奶是外乡人就欺负侬么?”
这伙计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看她长得蛮俊俏,开口实在不饶人,句句骂他。一时,伙计也有些着恼,手里挥舞着扫帚直往红翠脚上打,嘴里说道:“这里不是赌钱的地方,闹什么?”
红翠叫了一声,从他扫帚边跳开,气急败坏抽手就要打。张继贤忙拦住她,温言说道:“我家女人初来京师,不懂规矩,小哥别和她计较。”说着,从怀里摸出一角银子,偷偷塞到伙计手里。
伙计摸到银子,脸色稍缓,近前一步,凑到张继贤耳边说道:“不是小的不让爷进去,我们老爷说了,不是认识的人不能进去,怕是官家的人知道了,闹到上面不好看。”
张继贤呵呵笑两声,说道:“小哥看我是官家的人么?你也听出来了,我们是南边来的商人,来京里贩茶的。只是我这女人天性好赌,听说这里有个赌场,非要来凑凑热闹。不怕小哥笑话,我天生有些惧内,也拗不过她,由着她玩两下,我们就走了。一个女人,总不至于是官家的人吧。”说罢,又从怀里摸出一角银子,塞到伙计手里。
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到手,伙计只好说道:“爷要进去,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家老爷要来查看,被他瞅见了,小的要被责骂。”
张继贤说好。
张继贤和红翠下了楼梯,下面是个暗室。他们推开暗室的门进去,里面豁然开朗。厅内足有三五间内室那么大,厅内燃着十几根巨烛,照得满厅豁亮。厅室正中间是柜台,管换筹码,里面两三个伙计忙得团团转。柜台前面搭了一个台子,上面有三五个丫头,穿得妖妖艳艳,弹琴抚筝唱着小曲儿。厅室里面,一堆人一堆人围着,或掷骰子猜大小,或赌牌九,或摸骨牌,甚至还有一些有钱赌客在专门的雅间里赌妓。七八个妙龄女子,颦颦婷婷地站成一排,有两个或三四个赌客押赌,赢了的选一个女子过去。
红翠长在宜春院,这种事情自小见惯也不觉得怎样,只是张继贤圣贤书读多了,这般场所却闻所未闻,乍见春光旖旎,不由得感慨万千,世上竟然还有这等花天酒地之所?
红翠跃跃欲试,拉着张继贤就要玩骰子去。张继贤低声说道:“我们可不是来赌钱的。”
红翠说道:“不赌钱怎么拿到证据?干站着行么?”
张继贤听她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加干涉。红翠拿出两锭银子,兴头头跑到柜台上换了筹码出来。张继贤从她手里抽出一张筹码来,见上面左上角写着一个陈字。原来,每家赌庄都有自己的筹码,也会在上面做上自家标记。张继贤心道,先将这筹码藏到怀里,等回来上奏皇上时也好拿出来做证据。
一个小厮见红翠换了若干筹码,殷勤地拿过来一个特制盘子,让红翠将筹码放到盘子中。红翠端着盘子,直奔猜骰子大小的桌上。这招功夫她在顺天女牢时练得精熟,其中机关一听就知。
张继贤不知其中玄妙,只得跟着她过去。
只见一对人围着一个庄家。这个庄家手里拿着一个骰盅,手腕纯熟地上下左右翻滚,众多赌客凑耳倾听。等庄家放下骰盅,问道:“猜大猜小?”
只听有人说猜大,有人说猜小。猜大的将筹码押到自家大字上,押小的则将筹码押到小字上。红翠细细一看,这大小二字也有些意思。虽说她不识字,但跟着格格这一两年来,一些个简单的字也算认识了。再说这两字是赌场常用,红翠极其聪明,自然一学就会。这个大字不是好好的大字,却是一个大雕的模样,而那个小字,可是个小麻雀的样子,倒也一看就知。
红翠听那骰子滚动声,只怕是个三三点自然是小了,她撇眼见大多人都押到麻雀身上,一脸稳操胜劵的样子’家看看赌客的押注,问道:“你们可押好了?”
众赌客颇不耐烦说道:“怎地没押好?快亮骰子!”
庄家正要亮骰子,这时,红翠挤进去,说道:“我押大!”说着,竟将盘中所有筹码都押到大雕身上。
众赌客见突然冒出来一个容貌俏丽的姑娘,一时都有些晕怔,又见她将盘中所有筹码都押到大上面,不由好心说道:“姑娘,明明是小,你怎么押大?”
红翠呵呵笑道:“我自押我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不你们都来押大好了。”
众位赌客见她不识抬举,也就不拦着她,心道,等一会儿开了,小丫头就知道输得多惨了。
庄家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了看红翠,再次问道:“你们可都押好了?小姑娘,说你呢?想好了没有?他们都是老手,听的再不会错,你现在换还来得及。”
红翠撇嘴说道:“你让我换,我偏不换,你只管开好了。姑娘我有的是钱,赌的就是运气,你管得着么?”
庄家最后一次环视众位赌客,问道:“你们可要跟着她押大?”
众赌客不耐烦了,纷纷嚷道:“快开,快开!”
庄家手轻轻拿开骰盅,众赌客围观上去,盅里赫然是一个十八顿时,有人拍腿叫嚷,有人哭爹喊娘,有人骂骂咧咧,只有红翠脸上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将众人面前的筹码揽到自己面前。
突然,有人指着红翠骂道:“你奶奶的,你当爷几个都是雌鸟呢?你在骰子里灌水?”(未完待续
第0250章 少一枚扳指
原来这骰子里确实灌有水银,别人押大他就用手劲摇小;别人押小他就用手劲摇大。这种骰子猜大猜小的赌钱方式十有八九都是赌家输。不过骰子可是庄家的,若要灌水银自然是庄家灌。别人看红翠赢钱,以为她是庄家派出来的托儿,所以才这般骂她。
红翠心说,姑娘我就是来赢钱的,谁让你们笨看不透机关呢?这会儿倒赖我了?那些赌客输红了眼,也不管红翠是男人还是姑娘,挥臂掳拳上来揍红翠。红翠嘻嘻一笑,也不在意,见众人扑过来,转身闪到摇骰子的庄家后面,说道:“灌水银么?你问庄家好了,和姑娘我有什么关系呢?姑娘我就是来赢钱的。”
庄家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皮肤黝黑,豆大眼睛。直挺挺地站在前面,像座山一样挡住了众人。灌水银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不过哪个赌庄不做这种事?众人愿赌服输,在这里挑衅什么?
众人眼见庄家挡在红翠身前,又有几个伙计从四面围拥过来,聚在庄家大汉后面,排成一排,叉腰挺胸,只睁着大眼瞪着赌客。
赌客见机不对,停下脚步,当头的一个赌客定定神,软着声音说道:“我们都是几十年的赌家了,你实说,你这骰子里灌水银了没有?我们明明听着就是三点,怎么变成了十八”
庄家大踏步向前一步,逼着赌客又退了一步,闷声道:“你听错也是有的事情,怎么说我骰子里灌水银了?有本事你也给我摇个十八点出来?”
赌客没这本事,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要几点摇几点星际大地主。他用了十几年才练出这听骰子的本领,要摇骰子。只怕还要再一个十几年。赌客瞥瞥庄家后面那几个膘肥体壮的伙计,不自主往后退一步,神色黯然,扫兴地对其他赌客说道:“得了,就算我们今天晦气,走吧。以后这个赌场还是少来罢。”他原想,既然斗不过庄家。还是识相些离开才是。
众赌客见没有了领头的。也都转身准备离开。也有些不死心的,寻亲觅友,看有没有能借钱的。找机会咸鱼再翻身。就在众赌客准备轰然而散的时候,一个轻飘飘的身影从庄家身后闪出。她大声说道:“慢!”喝止住别人后,她扭腰快步来到桌旁。那骰盅依旧放在桌上,她抢步过去。双手抱起骰盅,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艳艳一笑,随后将骰盅狠狠地摔在地上。众人惊然失色。嘭地一声,骰盅四散摔开,一股细细的水流缓缓地流了出去。
红翠双手叉腰。头仰着,小嘴撇撇说道:“这下你们可看到了吧?里面灌没灌水银呢?”
这一举动实在让人诧异。众赌客原以为红翠是庄家的人,现在看这情形。多半不是。但即使这样,众赌客也不敢和伙计公然叫嚣。一时半会儿。他们竟都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红翠恼了,这帮蠢货,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竟然还不动手,敢是傻子么?她的右脚从紫罗裙下挪出,脚尖指着那股细流说道:“你们没看到么?他们灌水了!”
众赌客依旧面面相觑,不发一言。红翠跺脚嚷道:“蠢蛋!打他们啊,让他们把吞掉你们的钱吐出来。”
这一嚷,总算激怒了几个有血性的赌客。发发狠,挥着双手,掳起袖管,吼道:“还我们本钱来!”
三五个人的吼叫总算动摇了其他人。正所谓人多势众,这时,众赌客眼见自己这边的人越聚越多,倒也不怕庄家来’家不过七八个人,他们可有一二十个呢,就是二对一也能把他们打趴下。权衡一番后,之前领头的赌客胆子又壮起来,转回身来,手指着庄家骂道:“还等什么,打他奶奶的,让他们还我们本钱来!”
一霎时,众人恰如疾风扫落叶般冲过去,七手八脚地厮打起庄家和伙计来。大厅闹哄哄的,红翠从人缝中挤出来,将张继贤拉到一边看热闹。场中其他伙计闻讯赶来,帮着要镇压赌客。这下激怒了场中所有参赌的赌客,原就一肚子的怒气,这会儿且借着势头一窝蜂涌上来,捶背踢脚打屁股。
红翠只在一边拍手叫好,张继贤却只是静观风头,见门口伙计都下来,他找机会出去了片刻后又下来。红翠只看打架热闹,自然没注意到他。
底下的喧闹最终惊扰到了赖金,他派人忙回府叫老爷去,自己也忙忙从酒家赶回来。等他赶到赌庄时,正见小爷搀着老爷下车。赖金疾步过去,噗通跪在地上磕头说道:“赖金求老爷饶恕!”
陈开仁一手被陈璘搀扶,一手拄着龙头拐,龙头拐捶着地连声说道:“这个时候还说什么饶恕不饶恕的话,快随我来!”
赖金从地上爬起来,掩着嘴里的酒气,从陈开仁身后绕过,低头对陈璘说道:“让赖金来吧!”
陈璘在父亲面前不敢责骂,只狠狠地瞪他一眼,放开陈开仁,躬身说道:“儿先下情况,别闹得不像话,惊扰了父亲。”
陈开仁挥挥龙头拐说道:“快去快去!”
赖金搀扶着陈开仁,低声说道:“老爷小心些,路面不平,脚抬高些。”
陈开仁瞟了瞟赖金,慢吞吞说道:“你去哪儿喝酒了?我说这半天都不见你,以为你在下面呢,原来这一身酒气。”
赖金垂头说道:“老爷误会赖金了虫皇主宰全文阅读。赖金原想吃过饭就是伺候老爷,可是不成想遇见几个同乡的旧友,少不得多喝了几杯,赖金以后不敢了,还请老爷原谅!”
陈开仁无非就是想听句软话,至于喝酒,喝什么酒的问题他知道也管不得恁多,教训他两句知道谁是主谁是奴就得了。眼前,他可也离不开赖金呢。
隐隐听得地下传来砸桌摔板凳的声音,陈开仁哦了一声,诧异说道:“这事怎么越闹越大了?走,我们进去瞧瞧。”
赖金搀着陈开仁走入当铺。当铺中只有算账先生在柜台后坐着,耳闻得吵闹声传来,他却埋首笃定地拨拉着算盘仿若聋子一般。不用说,伙计都下去打架去了。赖金正要斥责他见老爷不拜,陈开仁却握了握他的手低声说道:“用不着惊动他,我们下。”
此时,下面的赌庄已经闹得不成样子。地上全是倒了的桌子、凳子还有摔碎的骰盅,筹码扔得遍地都是,那样子就像是被打劫了一般。柜台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翘着双腿,手里抓着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往地下扔。她身旁站着一个魁梧大汉,冷眼旁观,不露半点声色。
陈璘还算沉稳,并没有上前拉架,摆手高声喝道:“停下来!你们都给我停下来!”
赌庄伙计听是小爷的声音,忙都放开赌客,聚集到陈璘身边来。那些赌客见伙计都停下了,自然也就停下。也有三两个不识时务的,闷头踢了一下桌角,发出声响,引得众人侧目相看。他自己也觉得冒失,悻悻地站到一边,不吭声了。
陈璘等静下来了,方才朗朗说道:“大家有话好好说,摔东西算什么?鄙赌庄做得有甚不周到处,你们大可以向陈璘禀告,这般做事就能解决问题么?若报告官家,只怕你们这一窝人今天谁也逃不了!”
在陈璘的赫赫声威下,起头闹事的那几个赌客都低头不做声,生怕陈璘要他们赔偿或解送官府。陈璘见先镇住了赌客,又温和说道:“大致情形陈璘也听说了,庄家在骰盅里灌水确实不对。陈璘向你们保证,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对于灌水的人,陈璘定会好好处置,绝不宽恕!所以,众位赌客且宽宽心,不要因为这一桩小事扰了大家参赌的高兴。你们说是也不是?”
众赌客虽没说话,但明显被陈璘的话说服了。赌庄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见红翠刻吧刻吧嗑瓜子的声音。陈璘扭头看去,见是红翠,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说道:“我们听陈爷的!只是我们今天输掉的本钱能拿回来么?”
陈璘豪爽地摆手说道:“那是自然,权当今日陈璘请客,每人送两贯钱,大家高兴地玩吧。”
众赌客欢声叫喊,多谢陈璘。陈开仁和赖金在门口看得清楚。陈开仁脸上露出满意的笑,赖</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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