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了这个想法,很明显现在是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的。
“秦兄,是要送给秦小姐?”难道他还没有发现秦若香的真面目?还是要送给秦府其他同父异母的姐妹?
“不是。”秦维叶只摇了摇头,并没有说清楚要赠物的是什么人。
于是盘旋在唐泽脑海中的“送人”二字成功的变成了四个字“隐藏情敌”,紧接着一群乌鸦欢快地叫着“杯具”两个字从他脑海中飞了过去。
一定是他想太多……
唐泽默默的看着秦维叶躬身在岸边捡起一块带有赭色的鹅卵石,仔细看了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尔后收了起来。
秦维叶笑了……看着不知道要送给哪个家伙的混蛋石头笑了……
唐泽觉得他需要去死一死。
“东西既已得到,秦某就不再打扰唐公子了。”秦维叶说着便已转身,眼看那衣袂随风一飘,唐泽伸手也没能抓住。情急之下不由出声挽留:“秦兄且慢。”
唐泽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已经拦在了本欲离去的秦维叶的身前。不过这么一靠近,唐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其实比秦维叶要高上一些,明明两年前还差不多。
“秦兄,既然你也说了,现在没有其他的事情。不如我们聊一聊。”唐泽抢在秦维叶询问之前开口道,“就一会,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唐泽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秦维叶虽是犹豫,却也同他一起坐在了溪流岸边。
虽然前路不知变化几何,也不知到最后有多少胜算,但既然眼前有机会,他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就像唐泽在一开始看到那本小说中对他来说可以算是天雷滚滚的情节之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坚持了下去把小说内容给读完一样;穿越之初的唐泽也没有料到,一开始觉得一切都新奇而又不真实,纯粹把那些要做的事当成是在游戏的心态的他,也会有对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正动心的一天。
在他自己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陷进去了。
他还记得在看小说的时候,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最后的结局之时,秦维叶在喝下毒酒之后,对着身旁到最后都对他忠心耿耿,为了他悲泣不已的侍女说的话。
“你无需难过,原本就是我奢望太多,如今死到临头,倒也不是件坏事。”
殷齐在赐给秦维叶毒酒之时,为了顾全面子,问过他可还有遗愿未了,若是合情合理,他便可为他办到。
秦维叶只有一愿。
事已至此,索性就同一切断个彻底,连这副身躯也不必留下,一把火烧个干干净净。
从此,世间再无他。
唐泽不明白秦维叶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自幼丧母,后来又有孙氏母女的步步紧逼和暗害,秦牧山又不是个可堪信任亲近的。他只保全自身,未曾去招惹过其他的人。当他可以离开秦府的时候重新开始的时候,却又因着殷齐留了下来,甘愿为他做事,为他筹谋。
就算一开始他没能看明白殷齐的真面目,到了后来,心里早就清楚了。可他依然选择留下,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那样他从以前就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感情。
即便那是他人的假意,为了利益和占有欲的委以虚蛇,可他却因着最初的心动,把那假意当成举世难求的珍宝,悉心对待。
秦维叶的性子是难相与,可若是动了真情,便再难以收回。
古井虽无波,却是日月心中藏。
唐泽默然片刻,转过头看着秦维叶的侧脸道:“秦兄可还记得两年前,我初去秦府之事?”
秦维叶眸间有淡淡落日余晖映过,微微垂头,似是在认真回忆往事:“记得,那时,唐公子是为了舍妹,与唐夫人一同前去秦府。”
“秦兄那时候是否奇怪过,明明不过初见,我对秦兄的态度却太过热情?”
秦维叶没有回答,神色间却是肯定的意思。
唐泽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其实那个时候我本可以不去秦府,去秦府一事,还是我自己向我娘提出来的。”
秦维叶闻言,这才转过头来,疑惑地皱起眉头:“那唐公子是为何要来秦府?”
话音刚落,秦维叶自己却像是忽然悟出了什么一般,眼中微光乍现,很快又黯了下去,转而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秦兄若是已经猜到,又何需不相信这个答案?”唐泽认真地看着秦维叶,言之凿凿,”我那时的确是为了秦兄,才会去秦府。”
“可那个时候,秦某与唐公子是第一次见面。”
“秦兄对我没有印象,又怎知我没有见过秦兄?”唐泽把真话说了一半。
秦维叶沉吟片刻,道:“即便在那之前唐公子在别处见过秦某,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第23章 换马之事
(“难道秦兄还不明白?”唐泽看着秦维叶,目光诚恳:“其实我对秦兄……”
是告白呢还是告白呢还是告白呢好纠结啊混蛋!
“其实我对秦兄早有结交之意。ww”还是循序渐进好了,不然到时候吓到人然后人跑了从此觉得他脑子有毛病对他一生黑他哭都没地哭去。
秦维叶默然片刻,只低声道:“与秦某交朋友,对唐公子并无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啊。”唐泽往秦维叶那边凑了凑,补充道,“况且,秦兄又怎知与我结交一定不是件好事?此时若能成,在我而言,即便说是一了夙愿也不为过,秦兄何不给我个机会?”
眼见面前的人低下头似是在思考犹豫的模样,唐泽想了想,又道:“秦兄,或许在你的认知和经验里,远离周围的人才是正确的做法,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会错过真心想要对你好的人。”
秦维叶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抬起头来,看向唐泽的目光略带迷茫。
“比如说我。”唐泽厚着脸皮指指自己。
然后秦维叶的神情就变得好似有些哭笑不得。
唐泽一看有戏,不由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讲究什么礼仪规矩,一把抓住秦维叶的手:“秦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秦维叶的唇角终于勾起了一个弧度,隐约间想起,面前这人,两年前,似乎也是这般自说自话。
可不知为何,那样看起来毫不设防,甚至带着些傻气的笑容,却好似在他心里破开了道口子,让他在不自觉间,记挂了整整两年。
如果,他有这样试一试的资格,老天若是肯给他这份运气……
“好。”秦维叶颔首,悠然一笑。
唐泽这次终于确定了:其实秦维叶笑的比他女神还要美啊你们造吗造吗造吗?!
老子走到这一步,太特么的不容易了啊!
秦维叶同意了就代表他们是朋友了吧!他们是朋友就代表他们是基友了吧!是基友而且那啥啥属性不同就可以确定是夫夫了吧!
以上。
唐泽的大脑一厢情愿地飞快运转着。
不如干脆趁现在就把小受推倒了吧,荒郊野外孤男寡男神马的,天时地利人和不要太顺利啊!
过了一会依旧没有松开秦维叶的手的唐泽兀自神游道。
“唐公子。“秦维叶看着被唐泽紧紧握住的右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提醒一下明显不在状态的他。
“唐公子什么的真是太生疏了,秦兄我们都是朋友了你再这样我会伤心的,叫我唐泽!”
秦维叶的确成功的提醒了唐泽一件事,尽管这不是他的本来意思。
“……唐……泽。”
算了,还是先这样吧。
秦维叶看着嘿嘿傻笑的唐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
唐泽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一夜无眠的滋味了。
原来太兴奋了是会失眠的。
其实偶尔这么失眠一下好像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唐泽顶着一双黑眼圈,精神抖擞地走出了帐篷。正打算往文官那边秦维叶所在的营地去晃上一晃,迎面就遇到了一个兵部同僚。
这人唐泽说熟也不太熟,说是个毫不相干的人吧,他还真跟唐国公府有那么一点关系。
此人名叫黄宾实,年近三十,在兵部任职侍郎一职。之所以说他跟唐国公府有那么一点关系,是因为他的叔父,兵部尚书黄邱。
这位尚书大人年轻之时曾是唐泽的祖父,唐国公唐裕的父亲的下属,如今可以坐到兵部尚书的位子也多亏了当初唐国公父亲的提拔。且与唐国公可谓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唐泽刚进兵部的时候,对诸多事务皆不甚熟悉,这黄宾实作为前辈,倒也热情地跑去提点过他一些。虽然年纪相差不小,跟他称呼之时却也不客套,没什么前辈的派头。
唐泽却实在没法真心和他攀交情,原因很简单:当初在小说里,殷齐设计欲扳倒唐国公,陷害他有欺君之过。而这个计谋的开端,需要有与唐国公相熟的朝臣站出来,参他一本。
那时候,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这位与唐国公唐裕认识多年并无过节的兵部尚书大人,紧接着的,就是他的好侄子,也就是现在站在唐泽面前,从前也多次到唐国公府做过客的黄宾实。
他们叔侄二人,在小说还未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已被殷齐拉拢,成为了殷齐在称帝之路上的踏脚石之一。
看看,这可是熟人,还有过交情,背后捅你刀子的时候,又何曾手软过?
唐泽实在不想和这位同僚多说什么了,只客套的笑了笑,打声招呼就准备离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鹿苑行围之后再过不久,就是殷齐收买这两个叔侄的时候。既然不论早晚,他们都是不可信任之人,还是离的远一点的好。
黄宾实却不知道唐泽心里的真实想法,跟着他边走边问,一双不大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呦,唐泽,看你这黑眼圈,昨晚怕是没睡好吧。怎么,第一次随扈行围,紧张了吧。”
唐泽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步伐又加快了些,想要甩掉他。
无奈黄宾实还是跟着,炫耀似地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可是第三次跟着来着鹿苑行围了,去年来的时候,还有幸同三殿下多说了几句。今年若是再有些运气,被皇上看中赏识,那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了。”
黄宾实说着,语气洋洋自得,面上喜色难掩,看着唐泽一言不发,又以为他是嫉妒了,便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你先前在西北立了功,肯定也是有机会的,莫急莫急。”
“呵,不急。”唐泽抽抽嘴角,眼珠一转,似是刚刚醒悟道:“对了,现在那些士卒们大概已经开始去围场驱赶猎物了,大约再过不多时,分配给我们兵部的好马都要被别的官员挑光了,若是现在再不去……”
黄宾实一心想着能在围场上大出风头,优秀的马匹自是不可缺少的,那里不肯让别人抢了先,当下匆匆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一步”,便快步离开了。
唐泽刚想往原本的目的地走,忽然想起什么,猛一拍脑门,变色道:“该死,差点忘了这回事。”
原本在鹿苑的时候,秦维叶也还是极力避着殷齐的,结果殷齐那厮出了个很狗血很俗套但是很好用的主意:他派人暗中在秦维叶所骑的马的蹄铁上动了手脚,使得秦维叶骑了没多久,蹄铁里的暗刺便扎入马蹄,使得那马受惊。
然后就在秦维叶驾驭不了失控的马匹,快要摔下来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跟着他的殷齐出现了,然后为了救他,武功高强、骑术纯熟的殷齐居然还受了点伤。
秦维叶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为了还这份人情便在殷齐的示意下帮他做了些事。
之后就殷齐便光明正大的 ...
(上门了,秦维叶对他的抗拒也少了些,于是……你们懂得,悲剧就这样开始了。
唐泽脚下生风地在黄宾实后头赶,到了栓放马匹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挑了一匹看起来并不强悍勇猛,性子较为温和的红栗马。
等到几乎所有人都挑好了马匹,准备齐全,骑猎行围快要开始,估摸着殷齐的手下也该动过了手脚的时候,唐泽这才悄悄绕到了秦维叶那边,把他带到后面,笑得一脸灿烂:“秦兄,我看你这匹马比我的这匹看着要精神些,不如我们换换,你把这一匹让给我可好?”
秦维叶没有多想,当下便同意了。
正巧,秦维叶的马匹毛色也是栗红色,所以实际看起来是差不多的。
老子骑术好,武功高,就算马匹造了反他也不怕。
唐泽松了口气,放心地和其他人一起去场上围猎。
宣文帝的御驾左右自有御林军的精英随从保护,单独在众人中辟开一片禁区来。平野和林中道路上烟尘滚滚,众人逐渐分散开来,扬鞭策马,寻着自己认为最有利的地势来猎杀飞禽走兽。
若说起在大宁的几个皇子中,甚至是整个皇室的宗亲之内,弓马之术最为出色的那人并非是殷齐,而是宣文帝的二子,殷胜。
二皇子殷胜乃是后宫宁嫔所生,他的生母原先虽不怎么受宠,可殷胜本人却常得宣文帝的赞赏,其间与他的这一身好骑术不无关系。
殷胜明白要想在宣文帝面前得脸,便要投其所好,是以每次行围之时,都是极其卖力的猎杀珍禽猛兽,在最后的猎物清点中拔得头筹,几乎年年都能把殷齐给压下一头去。
而此刻,穿着暗红紧身骑装,胸前系了银亮软甲的殷胜,骑着自己带来的汗血宝马,一路飞驰到了林子的最西头,将手中的玄铁箭头对准了一头隐没在草丛的猞猁。
一支箭带着力道“嗖”地射出,破空之声极快。
殷胜面色忽变,双腿猛地一夹马肚,马儿受惊转了个方向高高扬起前蹄,那只原本往殷胜射来的利箭出师未捷,伤到的对象变成了马匹。
殷胜抢在汗血马倒地之前飞身跳下,这才没有被伤到。旁边的随从慌忙上前查看主子安危,并高声道:“大胆,是谁射的箭?!”
林子那头早已没有了人影。
殷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往倒下的汗血马那边走了过去,拔出箭头,仔细的看着箭身。
为了不致混淆不同人所得的猎物,行围时分放给下臣的羽箭都是有区别的,根据所属和品级的不同来区分。
那是一支尾部饰有青色箭羽的桦木箭,是兵部正三品和从三品官才会使用的。
而此次行围,兵部此等品级的官员来的只有两个,其中一个,便是身为参将的唐泽。
第24章 兄弟对头
因着担心如果和秦维叶在一起,换过来的马匹忽然因着蹄铁上动的手脚受惊,会让秦维叶怀疑,引起他不必要的担心,所以唐泽就单独一个人上了围场。
他先是在有河流的地方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晃了一会,随后才往着林子里猎物多的地方策马而去,反正他也没打算想黄宾实和其他一些官员一样在围猎中出风头,打到多少猎物都无所谓。
不过往林子去的一路上唐泽却觉得十分纳闷,按说他骑着马也过了好一会了,怎么这马一点动静也无,悠闲的和他本人差不多,根本不像是脚下的蹄铁中有暗刺的样子。
难道殷齐的手下办事不利,没有及时把蹄铁弄坏?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动过手脚?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被与其说是急召倒不如说是押解进了宣文帝所在的龙帐,跪在怒火中烧的宣文帝面前的唐泽这才明白过来,殷齐绝对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但动的对象不是秦维叶,而是他。
行围之前,一向是有专人给各位随从的臣子发放箭矢,而臣子本人是不允许自己带弓箭和其他武器的。并且这箭矢的发放监管十分严格,每人的箭矢数量都是一样,而且箭的种类也不会错。如果有人多领或是少领,也会被记录下来。
箭矢的发放记录并没有异常,所以这么看来,射出那只桦木青箭的人,必是唐泽与另一官员的其中之一无疑。
唐泽旁边跪着的是跟他同为兵部三品官的黄宾实,此刻正出了一头冷汗,满脸焦躁地为自己申辩道:“皇上明辨,臣冤枉啊!臣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朝二皇子射箭啊!”
“不敢,不代表不是一时眼花没看见皇兄;又或者,是弓术不精,所以射错了地方也未可知。”站在宣文帝左侧旁的殷齐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殷胜转过头盯了一眼殷齐,目光阴沉:“三弟此言何意,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骑着马,身边还带着属下,怎么会看不到?”
殷齐闻言,没有反驳殷胜,反倒似是非常同意他的说法,点头道:“这么说来,便是箭射的不准,这才差点误伤了皇兄,多亏皇兄躲得及时,不然这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唐泽在下边听着这兄弟俩你来我往的明里暗里话间的隐隐的火药味,心里不由得烦闷非常。小说里,二皇子殷胜可是说是殷齐最大的敌人,这兄弟两个由始至终都十分地不对付。
而当初,秦维叶也正是为了帮殷齐对付殷胜,才身入险境做了诱饵,最后为殷胜所擒,性命危在旦夕。
殷齐此次扯上了死对头殷胜,就是为了让他背上一个伤害皇子的罪名?
只见宣文帝坐在正前方高处的虎皮坐榻之上,厉声喝问唐泽和黄宾实:“朕再问一遍,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射出的那支箭,若是真是误射,及早交代清楚了,也可免去一些刑罚。
宣文帝说得虽是好听,可下面站着的臣子谁会不明白:虽然殷胜此时无事,可即便是差点误伤,可到底对方也是皇子,这惩罚绝对不轻。
“臣一直是和兵部尚书在一起的,皇上和二皇子若是不信,可以问他。”黄宾实狗急跳墙,搬出了自己的叔父兵部尚书黄邱。
宣文帝斜眼看向黄邱,沉声道:“黄尚书,你说,他是不是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黄邱在官场多年,听着宣文帝的语气就知道不好,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然后犯了难:起初,黄宾实的确是和他在一处射猎,可后来黄宾实看见了一只毛皮极为珍贵的紫貂,便追着去了,后来也没再看见他。当时还有别的官员在场,他就是想帮黄宾实作伪证也是很难。
这么想着,黄邱不由得对黄宾实心生怨愤,自己没用,落难也就罢了,还把皇帝的怒火往他头上引,早先还不如不费心提拔这个侄子,不然如今他或许也不会牵连到这场祸事中。
黄宾实窥不透黄邱的心思,还求救地望着这个叔父,期盼他能拉自己一把。
“臣起先的确是和黄侍郎在一起,可是后来他又去了别处,至于到底去了哪里,臣也不知道。”黄邱权衡利弊,最终决定还是说实话,力求撇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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