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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昨天那张獛的画像取下,露出了后面的一幅图来。这幅图方楚倒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来荆庙村之前荆伯庸解说计划的时候就用过这幅图,图上的数据标注得非常细致,但唯一所欠缺的便是比例尺nad2(当然现在方楚已经知道这图上所示便是荆庙村这片地区,而占据图上相当一部分面积的水域,就是与荆庙村相距不远的长江了。

“你看,这里是荆庙村,这是荆庙村背后的丘陵,这是你在长江中发现阴葵的地方。”荆伯庸在图上将这三处地方一一标示出来,然后望向方楚道:“你现在能看出什么问题?”

“三点一线。”方楚倒吸了一口凉气答道。

荆伯庸拿了支记号笔,把两头的荆庙村和阴葵滋生地分别圈出,然后沿着丘陵的走向画上一笔。这样在图上一标出来,情况的确就变得非常直观了。荆庙村背后那狭长如猛兽脊骨的丘陵,现在看来正好如同一条笔直的纽带,将荆庙村和方楚所发现的阴葵滋生地点联系起来,而丘陵的轮廓走向几乎便与连接两个地点之间的直线重合。如果这还能称之为巧合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巧合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你所观察到的地气变化趋势是怎样的?”荆伯庸接着问道。

“由荆庙村从南至北,沿着这丘陵的轮廓线,越接近长江,就感觉阴阳二气中阴气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我下到水里之后在附近游弋了很久,几乎可以确定滋生出大量阴葵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这种地气变化的终点了。”方楚心知荆伯庸大概是要向自己阐明某些事情了,当下更是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先前的发现详细告知对方。

来和荆伯庸面谈之前,方楚的确还有些藏私之心,因为他担心荆伯庸在知道自己的发现之后会有某些过激的反应,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却是多余,荆伯庸不但没有任何的责备之意,看样子反倒是很乐于向方楚讲解一下其中的内情。虽然不太清楚荆伯庸此举的真正目的为何,但能够得到比自己高明不少的荆伯庸指点风水堪舆之术,方楚至少在目前还是很乐于配合一下的。

第九十七章 龙吸水

?荆伯庸在地图上所标示出的这种结构,加上方楚自己亲身探查所掌握的情况,两者结合起来似乎已经能够说明这一切绝非巧合,但要方楚就此说出个一二三所以然来,却是有些为难。风水堪舆术本来就非他所长,唬弄一下秦秀儿、林野这样的外行人倒是足矣,但在荆伯庸这种行家面前,方楚就不太敢随意胡诌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荆伯庸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向你解释过在荆庙村设置镇棺阴宅局并培育阴灵的目的?”

方楚心说这事哪会忘了,当下点头应道:“你是打算以镇棺阴宅局聚敛阴气,等到培育出阴灵之后,再利用阴灵吸食阴气获得进化的天性,让阴灵将那宝物附近的阴气吸走……但我刚才听你所说的意思,长江里滋生阴灵的那个地方并不是你设置的,而那边的大片阴葵应该也不是你培育出来的吧?本来我觉得你利用阴灵来吸走阴气的办法的确很绝妙,但如果那宝物埋藏的地方并不在荆庙村而是在长江江底,那你在荆庙村这边培育出阴灵又有什么作用呢?”

“你已经注意到了这副图上的两头,但你偏偏忽略了中间这一段所起的作用。”荆伯庸用记号笔又在地图上来回划了几下,将荆庙村与长江之间的那处丘陵的走向轮廓涂抹得更加明显了。

“这一段……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方楚虽然发现了地气变化的异常趋势正是沿着这丘陵的轮廓向北而去,但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并不清楚这种变化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你是真不懂?”荆伯庸见方楚的神情也不似伪作,不禁有些好奇地问:“我也听过你之前对于林家院子的风水所发表的看法,感觉你在这方面还颇有点独到的观点,想必也是受过名师指点,在风水堪舆术方面下过一番苦功,怎么会看不出这是什么风水局?”

方楚汗颜道:“我真正接触风水堪舆也只是最近一两年的事,虽然各派堪舆术的著作看过不少,也得过高人指点,但说实话并没有太多的实践机会。”

荆伯庸这才恍然地微微点头道:“风水堪舆一途,理论知识固然重要,但实践的经验的确不可或缺nad1(书本上的理论虽然能列出一二三的条条款款,但实际情况中的风水局千变万化,并无定式,生搬硬套肯定是行不通的。我问你这个问题也只是想看看你在风水堪舆领域的造诣究竟如何,并不是为了要为难你。”

方楚早些时候也曾经听过某位风水高人对自己说过类似的一番话,对荆伯庸的这番说辞倒也心悦诚服,当下十分诚恳地说道:“我在风水方面的学识还远远称不上造诣两个字,还请荆先生不吝指教!”

不管荆伯庸此人善恶如何,但就专业上的学识修养而言,方楚知道对方的的确确是要高出自己一大截的,甚至可以说两人的水面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在这样的差距之下,如果有机会能从荆伯庸这里讨教到一些真材实料的东西,方楚并没有什么放不下来的架子。《礼记》有云,能者为师,单单从学术角度而言的话,方楚对于荆伯庸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荆伯庸对于方楚的态度似乎也很满意,便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我之前曾经说过,那宝物有聚敛周围空间中天然阴气的效果,而荆庙村附近的地区之所以没有出现明显的阴阳失衡状况,是因为恰好有长江从这里经过,由这支活水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补充,才维持了这里的均衡态势。不过还有一点我之前没有向你说明,那就是这里的天然阴气虽然能得到长江的补充,但这种平衡的状态却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通过人为的布局在维持。”

“人为的布局?你是说荆庙村的镇棺阴宅局?”方楚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长江虽然能带来阴气补充本地的阴阳元气失衡,但其实是因为荆庙村存在的镇棺阴宅局,阴气才会源源不断地补充到这附近的区域?”

“大致就是如此。”荆伯庸再次抬手指向图上的狭长丘陵:“你可以简单地把这里看作是一条类似于吸管的通道,荆庙村镇观阴宅局的作用,就是通过这条通道将长江里的阴气源源不断地吸入到这边来。”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把长江里滋生阴葵那块区域的阴气驱散,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方楚不明所以地摇摇头道:“那地方的阴气能够得到长江的就近补充,就算你在荆庙村设下的镇棺阴宅局效果再好,也不可能会有把那边阴气吸干的一天吧?”

“你如果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nad2(”荆伯庸微微一笑道:“我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在荆庙村布置这个镇棺阴宅局,当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打发时间而已。我问你,你下到长江里去查探过那片生有阴葵的区域,可曾见到那地方有獛?”

方楚摇摇头道:“倒是没有发现有獛的踪迹。”

“这就是了。獛这种阴灵虽然破坏力极大,但也有其无法克服的软肋,那就是不能生于水中,这一点和阴葵是截然不同的。长江里那处地方虽然阴葵不少,但终究无法滋生出獛来。而荆庙村这边的獛出现之时,所需耗费的阴气将是之前的百十倍,如果同时有大量獛诞生,那么耗费的阴气将是一个极大的数量,荆庙村这边的獛通过我刚才所说的那条通道吸收掉长江那边的阴气,这就足以让长江里那个地方的大片阴葵因为阴气不足而消散一段时间。”荆伯庸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道:“当然因为长江的存在,阴气很快又会补充进去,但我所需要的就是那一段的时间差,让我能够潜入江底取出宝物!这个大风水局的名字,就叫做龙吸水!”

第九十八章 关键

?龙吸水?

这个名词方楚倒是听说过,不过在他的印象之中,龙吸水并不是指某种风水局,而是水面上所形成的龙卷风以巨大的吸力将水吸到半空中,形同巨龙从空中探头取水一般,由此才得名龙吸水。而在风水堪舆术中也有名为龙吸水的风水局,方楚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风水堪舆术中,最难掌握的便是千变万化的风水局。一个极佳的风水局,或许在其局部稍加改动之后,就会变成凶险无比甚至会克人致命的凶局,反之亦然,像荆伯庸在荆庙村布下的镇棺阴宅局,只要稍加改动之后,就是适合坟场墓地一类地方的绝佳布局了。因为风水学说其实并无任何的定式可言,所以几乎每个人都会有主观角度的理解和认识,因此导致了风水堪舆学术流派众多,而每个流派对于类似的风水布局可能会存在着不同的叫法,所以尽管荆伯庸报出的这个名称很是陌生,但方楚对此倒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反倒是更有了听他细说下去的兴趣。

“所谓的龙吸水风水局,只是一个广义的说法。以后天的布局来平衡和弥补某处风水气运上的不足,这是风水术中经常会用到的手段,这你应该听说过吧?”荆伯庸看样子也不着急,还很有闲心地和方楚慢慢细说起来。

方楚点头道:“布局改运,这也是风水堪舆术的基本作用之一了。比如说你在这个村子所布下的镇棺阴宅局就是一种应用的方式。”

“没错。不过普通的布局改运,能改的也只是一地之运,像长江里的那个地方,就根本没法通过直接布局的方式去影响其气运变化,而这也正是困扰我荆家近百年的一个难题!我们荆家一直试图通过风水术的手段来解除取出宝物的屏障,但反复尝试多种方法之后,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直到二十多年前才由我父亲提出了设置第二个聚阴之地,用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化解这个难题的办法。虽然这个工程十分浩大且耗费的时间也很长,但就效果而言绝对是目前所能想到的办法中最好的一种。”荆伯庸深呼了一口气,不无感慨地说道:“以我的修为,能布下荆庙村这么大的一个风水局几乎已经是能力的极限了,如果不是这里有着一个天然形成的传输通道,这个计划也未必能够投入到实施中去nad1(”

方楚耐着性子听完了荆伯庸的解说,终于等到他停了下来,当下赶紧问道:“你刚才说要等到荆庙村这里的獛全面出现,才能换得到江底取宝的机会,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的确如此。”荆伯庸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全面,大概是指什么规模?”方楚盯着荆伯庸的眼睛毫不避让地问道。

荆伯庸想了想道:“根据我的计算,荆庙村这边的阴灵数目应该要与江底那地方趋于一致,这样才能保持当獛出现时,大量的阴气急剧抽取到荆庙村这边,让江底那边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期,这样才有机会取宝。”

“那也就是说……到时候可能会出现在荆庙村的獛会有几十成百?”尽管对于答案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荆伯庸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方楚还是被惊得有些瞠目结舌。

“怎么?怕了?”荆伯庸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嘲弄之意:“不过只是些聚散无形的阴灵而已,犯得着这么害怕?”

方楚心道小爷我就一条命,论本事又没你大,不怕才怪。不过这话要是当着荆伯庸的面说出来那面就有些折了脸面,所以方楚只能故作镇定地摇摇头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办法能够控制住局面。我想即便你能取出那件宝物,大概也不希望这里的情况失控,以至于引起了整个修法界的关注吧?”

“我既然敢把这些事情都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当然就已经有了妥善的处理办法。就算事后有谁想再来查证荆庙村的事情,也肯定是无迹可寻了。”荆伯庸的语气充满了从容自信:“这里的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包括长江里的那片区域在内,不会有任何阴灵存在过的痕迹留下。而荆庙村这个地方,在完事之后林家的建筑公司也会将附近彻底地夷为平地。一切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抹去,如果说还有什么痕迹,顶多也只是存在于我们的记忆当中了。”

“那你的办法究竟是什么”方楚并没有被荆伯庸富有煽动性的话语所迷惑住,仍是坚持要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nad2(

荆伯庸没有立刻回答,目光注视在方楚脸上久久不动,半晌之后才沉声应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几分了,我要取出来的那件宝物,就是控制阴灵的关键。”

第九十九章 难以挣脱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逻辑?方楚突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点混乱。

荆伯庸要取出这件宝物,就必须得先培育出大量的阴灵,然而控制阴灵的关键,却是要着落在那件尚未发掘出来的宝物头上。这样一来,如果到时候荆庙村獛爆发,而那件宝物又因为某种原因没能及时取出,又或者是取出之后不能马上就派上用场,那这事可就真的热闹了。

方楚苦笑道:“那你想没想过万一失败,会有怎样的后果?”

荆伯庸凛然道:“我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当然早就有了必成的信念,这也是我一生最大的目标!如果这事最后失败了……我既已死,哪管它洪水滔天!”

方楚心里一激灵,心说你要寻死,小爷我能劝则劝,但当然不会拼命拦着你,可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一个人,荆庙村若是大规模出现獛,那可能就意味着会有一场极大的灾难降临在江淮一带了。我好歹是修法之人还尚且要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那些毫无防备的普通民众到时候岂不是全都会成了被你荆伯庸拖下水的冤死鬼?

方楚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从獛出现到你取到宝物这段时间的问题?”

荆伯庸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却差点让方楚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办法了,到时候就由我下水取宝,至于獛,就交给你和玄果来对付!”

方楚不怒反笑道:“你确定你说的这个办法能行得通?”

“以你和玄果本来的修为,让你们去对付大量出现的獛的确纯属送死。”荆伯庸应该也已经猜到方楚的想法,不急不慢地解释道:“但我既然作这样的安排,就肯定考虑到了可能会出现的状况……你放心,我到时候会教给你们一套阵法,用这套阵法足以拖住獛一段时间了,等我从江底取出宝物之后,别说百十来只獛,就算是再多上几倍,也可以轻松拿下了!”

方楚冷笑道:“论法术修为,荆先生的境界远在我和玄果之上,这运用阵法拖住獛的任务,或许由你来做把握会更大一些nad1(我修习过五行遁术,要下到江中取出宝物应该也不是难事。”

“你的建议不是不好,只是客观情况不允许。”荆伯庸慢悠悠地说道:“百年前我荆家先人在埋下宝物的时候,已经加上了独门封印,如果不以我荆家的家传心法解除封印的话,那自有机关将宝物彻底毁去。事实上当今世上除了我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取出那件东□□。”

“看来这荆家的人做事是一向都不留后路啊!”方楚心里暗暗感慨,对于荆伯庸的认识由此又加深了几分。

“那玄果现在知道这事吗?”方楚心知再往这个方向说下去也是徒劳,便转而询问起玄果的情况。

“你希望他知道吗?”荆伯庸望向方楚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丝嘲弄意味:“你到林家来应试的原因,当然并不是为了拿到林家一开始所说的那点经济上的酬劳……我知道你对玄果有些个人看法,但你最好不要把私人的情绪放到这件事情中来。”

第一百零三章 技巧

?邢飞在商圈里打拼这些年里,经他亲手送出去的礼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且能够得到这种待遇的对象,往往社会地位也都不低。如果说要把送礼的讲究和学问整理成一门课程的话,那以邢飞的丰富实战经验,绝对有资格担任这门课的授课教授。

如果要问邢飞,要想成功送礼究竟有什么诀窍,那么他的答案大概只有两个字:真诚。

邢飞很信奉“态度决定结果”这句话,如果说送出的礼物没有得到对象的接受,那么首先应该反省的是自己的态度上是否还存在着某种问题。在某次林氏集团内部的高级管理人员会议上,邢飞曾经痛斥项目公关失败的某个负责人:“你要明白,你应有的态度不是为了送礼而送礼,而是要让对方感受到你的真诚,你是因为发自内心的尊重、欣赏,才会送出这份礼物,而不是为了要让对方替你办什么狗屁手续!”

当时邢飞进入林氏管理层的时间并不长,与会的很多人都认为他这话实在太过虚伪装逼,充满了谄媚之气,只有当时主持会议的林墨凡立刻拍板决定让邢飞跟进接手,负责这个项目的公关工作。半个月之后,某市市委办公厅那位曾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主任竟然和邢飞熟络到不行,而这个因为拿不到相关批文而已经停滞了半年的项目因此而得以复生,之后的项目会议上林墨凡有意无意地问起邢飞关于此事的内情,邢飞只是很淡定了说句我不过是把没有送出去的东西设法送到了他手里,就这么简单。

在邢飞看来,方楚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绝对不可能比见多识广的政府官员更难于应付,只要自己出手,就保管让方楚没法再把东西退回来。之前的户外装备便是一个敲门砖,既然秦秀儿和方楚没有公然表示拒绝,那么就表示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的这份善意。而表示出“善意”的这个分寸,没人比邢飞掌握得更好,送礼的这种态度,也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至于说卡宴gts作为礼物送给一个交情不深的人是否值得,邢飞的理解肯定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正因为没交情才要送礼,才要送大礼,你每次都送把刮胡刀送根领带谁记得你的好?

邢飞不清楚方楚的兴趣所在,难以进行精确的目标定位,但给一个男人送车绝对可以起到很好的效果nad1(男人对于机器有着与生俱来的热情,特别是驾驭汽车这种集人类科技于大成的机械怪兽,更是每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有一种不太雅致的说法,德国宝马与扬州瘦马可以带给男人的成就感其实是不相上下的,邢飞对于这种说法深以为然。方楚身边已经有了个姿色不差的秦秀儿,而且邢飞看得出这对年轻男女之间有些暗戳戳不便道明的东西,所以送扬州瘦马自然不太可能,那么送一辆车给方楚,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最佳选择了。

方楚看着手里的车钥匙苦笑道:“邢先生,你这个礼物真的很让我为难。”

邢飞一脸谦和温良的笑意:“你不会告诉我你没驾照吧?难道你还要我顺带着搭个司机给你?”

方楚摆手道:“开车我倒是没问题,只是……”

“那就行了!”邢飞可不会给他留下任何一个拒绝自己好意的机会,立刻便抢在前面打断了他的话头:“我说你总不能每次有事要出去都打电话让我来接吧?我好歹现在也是林氏集团的副董,手底下管着千八百号人,替人当专职司机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你还让我怎么在江淮商圈里立足?”

这便是邢飞的技巧,听似有些不满,但并不会让人反感,实则是以此为根据让人无法拒绝,否则感觉就是害了他一般。话里话外,邢飞只字不提这份礼物的价值,或是希望方楚替自己做什么事,待人接物的技巧已经到了无迹可循的程度,着实不是方楚能够招架得住的。

“如果你觉得收了我的礼有点不安,那我就给你一个回报的机会好了。”邢飞很适时地展开了第二步计划:“如果有时间的话,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听到邢飞的要求如此简单,方楚心头也是微微一松,他并不是没有想到邢飞送礼给自己的目的,自己若是收下这礼物之后,邢飞要是提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要求来,那倒不太好一口回绝了。

“请你吃饭当然是没问题,不过这边的条件实在差了点……”方楚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临时野炊厨房,两个胖厨子正坐在外面叼着烟剥毛豆,想必这样的环境邢飞也不见得有兴趣会留下来na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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