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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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略有些娇小的身子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扑进了沈孟岩的怀里,沈孟岩竟然有一刻的愣住,久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来自上官雨汐身上的淡淡的清香,那是小时候云汐最爱的一种香,刹那间,竟然会让沈孟岩有一刻的失神。

垂下的双手渐渐地抚上了上官雨汐的背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想要安慰她不要哭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只能涩涩的哽咽在喉咙里。

“孟岩,告诉我,你爱的是我对不对?你还是要娶我的是不是?你告诉我,你说啊!”上官雨汐紧紧地抱着沈孟岩,不敢有一点儿的松懈,就好像下一刻她松手时,沈孟岩就会跟着消失不见了一样nad1(

抱着上官雨汐的手猛地一僵,沈孟岩重重的叹了口气,尔后轻轻地推开了紧紧抱着自己不放的上官雨汐,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有些心疼的望着她,道:“雨汐你听我说,今天的事对你打击太大,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不怪你,听话,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先回去休息?

回去之后,他还会在她的身边吗?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上官雨汐看着沈孟岩,眼神冰冷,空洞的像是什么也看不见,整个人就这样愣在了那儿。

“雨汐你怎么了?”她安静不说话的样子着实让沈孟岩害怕,手刚一触摸到上官雨汐的脸蛋,可是却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掌拍落。

上官雨汐满眼充满了不信的望着他,渐渐起身,望着那张她挚爱了十八年的脸,可是现在看来心里却是如同万蚁钻心般的疼,猛地甩了甩头,哭声再次抑制不住的吼了出来:“沈孟岩,我真是看错你了,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大声的吼完这番话,上官雨汐头也不回的哭着离开了,沈孟岩想要追上去,可是刚一用力想要起身,手腕处传来的阵阵疼痛又不得不使他放弃想要追上去的想法。

呆坐在原地,沈孟岩抬头看向天空,眼眶里竟有一种湿润的东西想要落下来,想要阻止,却发现只是越来越多。

******

沈孟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尚书府的,只知道当自己出现在府中的时候,所有家丁和丫鬟都在奔走相告,大家都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然,沈孟岩此刻也没有一点儿心情去关心这些,此时此刻的他就好比是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这么走着nad2(

很快,沈孟岩回府的消息就被传到了沈义的耳中,沈义正在忙着公事,可是一听见沈孟岩回府的消息,也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务出来看看,可是他出来看到的,竟是沈孟岩一副垂首无力的样子,堪比行尸走肉,这不禁让他心中的怒火更盛。

“你这个逆子,这一天一夜你不回府你都上哪儿去了?”当沈孟岩走到大厅外,想要往自己房间走去的时候,沈义在管家的指引下找到了他,还未走近,但呵斥的声音却已经先一步传入了沈孟岩的耳中。

纵使沈孟岩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可是自己爹的话却还是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他的耳朵,淡漠的转过身,沈孟岩还是恭敬的叫了声:“爹。”

沈义疾步走到沈孟岩的面前,可是迎接他的却是狠狠的一巴掌,沈孟岩被打得偏过了头,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嘴角却隐隐出现了一抹血迹。

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沈孟岩已经被打了两巴掌,一巴掌是上官雨汐给的,另一巴掌竟然是自己的亲爹给的。

同上次一样,沈孟岩没有还手,也无从还手,只能默默忍着,可是这次的疼简直就是上次的两倍,而自己挨打,竟然是为了同一件事。

这一巴掌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家丁丫鬟,大家都心知肚明,虽然少爷小时候也没少挨老爷的打,可是随着少爷一天比一天出色,这种事情已经在尚书府许久未曾发生了,可见,这一巴掌意味着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给我进祠堂里好好跪着。”这没来由的一句话从沈义口中说出,没有前因后果,只有这充满了怒气的一句话。

沈孟岩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沈义,在听到这句话后,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便转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沈家祠堂里供养着的都是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这里面也包括了沈孟岩自幼便已经仙逝的母亲,从小到大,这个地方沈孟岩也没有少来,对他来说,这些都早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nad3(

沈孟岩进祠堂跪下不久,沈义便带着管家走了进来,和往常一样,管家的手中拿着沈家的家法一根鸡毛掸子。

虽说这是小小的一根鸡毛掸子,家家户户都有,可是当你没承受过它打在身上的重力时,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它打在身上到底会有多痛。

进祠堂的后果沈孟岩也是知道的,每当他犯了错,或是有一点儿事情做得不能让沈义满意,他都会被沈义叫进这祠堂里来罚跪,一跪便是整整一天,这鸡毛掸子打在身上的痛楚他也是自小就领教的,所以此刻沈义带着管家进来,沈孟岩并没有其他什么不安的地方,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关门。”沈义一踏进祠堂,便吩咐了管家将门关好,管家自是不敢违抗自家老爷的意思,也只有胆战心惊的去关上了门。

沈家祠堂比一般的客房要大一些,再加上此刻又是白天,可是当沈义将门关上后,祠堂立时昏暗了不少,隐隐可见缕缕清香笔直的向上燃起。

沈孟岩跪在祖宗牌位面前,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像是在忏悔,却更像是一个与世无争、不问世事的人。

“怎么,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良久,沈义照往常一样开口,这句话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惯用的开场白。

如心里所想那样,一切都如往常。

沈孟岩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望着那一系列的祖宗牌位,目光终于停落在了最前面的一个牌位上,那是他已仙逝的母亲的牌位,良久,才淡漠的开口:“孩儿知错,不该整天整夜不回家,让爹操心。”

沈义赞同的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呢?”

“眼看状元比试将近,孩儿不该在这个时候丢下一切不管不顾,孩儿不敢求爹原谅,请爹惩罚。”

与其说沈孟岩是在跟沈义认错,倒不如说沈孟岩是在对着自己娘亲的牌位忏悔。

“还有呢?”沈孟岩不紧不慢的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

这下可真把沈孟岩给问住了。

一是整日整夜不回家;二是放下状元一事不管不顾,私自跑去跟倾城游山玩水。这两件事沈孟岩都已经认错了,可是沈义却说还有,这到底是什么事呢?

沈孟岩不语,沈义也没有任何提示,依旧是板着一张脸,等着沈孟岩的回答。

沈义的呼吸每一下都很沉重,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凌冽之气便已经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多么生气。

许久,沈孟岩也没能想出自己到底还错在了哪里,再三思虑之下,终是抬起头不解的问道:“儿子不知,还请父亲明示。”

“你……”沈义几乎有些气结,自己的儿子在学业上都这么优秀,可是为什么偏偏在感情方面就这么不开窍,不禁怒斥道:“你自己说,你今天在大街上和雨汐是怎么回事?雨汐怎么会气冲冲地跑回了丞相府?你也知道,雨汐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一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才会哭得这么伤心,你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让雨汐如此伤心的事情?”

果然,还是为了上官雨汐的事。

他就知道,一个尚书府的公子,一个丞相家的千金,两个人在大街上公然大打出手,而上官雨汐也险些被疾驰而来的马车撞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沈义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沈孟岩没有说话,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第74章 祠堂怀旧

?沈孟岩没有说话,嘴角上扬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自嘲的笑,不知是在笑他自己活该被人连打两巴掌?还是在笑他,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不能够做主?

“你倒是说啊,你到底对人家雨汐做了什么?”沈义指着沈孟岩怒斥道。

沉默良久,沈孟岩终是开口叫了声:“爹。”

以为沈孟岩想要为此解释些什么,所以沈义也没有开口打断他的话,静静的等待着沈孟岩后面还未说出口的话。

整个祠堂再次变得安静无声起来,静的几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够听得到。

“我要解除和雨汐的婚约。”

这句话几乎是沈孟岩用尽自己浑身力气所喊出来的,沈义被他这句话吓得差点儿没站稳,一个劲儿的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还好身后有管家扶着他,否则估计沈义下一秒就会当场摔倒在地。

借着管家的身子站稳,沈义还没完全消化掉沈孟岩这句突如其来的要解除婚约的字眼,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所谓的好儿子。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沈义微颤的说着这句话,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种话。

可是……沈孟岩却再次让他失望了。

转过头,沈孟岩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重复着刚才的话,道:“我说,我要解除和雨汐的婚约。”

“你……逆子。”

沈义已经被气昏了头,四下望了望,目光一下子瞟到了管家手中的鸡毛掸子上,竟一把夺了过来,朝着沈孟岩的后背就开始一下又一下的重重的打了下去nad1(

被父亲用“家法”惩治,沈孟岩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家法”带来的疼痛,紧紧咬着唇,却愣是没有让自己叫出声来。

“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逆子……”这次沈义是狠下了心,打在沈孟岩身上的每一下都用了比往日至少多两倍的力道。

这每一下下来,沈孟岩几乎都能够感觉到自己皮开肉绽的痛楚,更加能感觉到自己父亲的生气,可是作为男人的他却不想被人安排自己的婚姻一辈子,尤其是在遇见她以后,所以纵使再痛,沈孟岩都不允许自己叫出声来,更是咬牙切齿的忍着痛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取消婚约。”

“好,你想死是不是,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逆子。”在听到沈孟岩这句话后,沈义稍稍的顿了一下,可是下一棍再落到沈孟岩的身上时,却是用了全部的力量,疼得沈孟岩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啊……”

终是受不了这痛,沈孟岩叫出了声,还差点儿被打趴在地,可是自身的那股傲气却在驱使着他,就算再痛,也要忍着。

这副场面就是连管家看了也未免有些于心不忍,好歹沈孟岩也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管家也早就把沈孟岩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对待了,现在看着沈义这么卯足了劲儿的打他,管家终是忍不住站出来跪在地上拉住了沈义的手,求情道:“老爷,都说虎毒不食子,少爷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这么打他,会把他给打死的。”

“这个逆子,现在都敢违背我的意思了,我非打死他不可。”说着,沈义又想扬手打下去,可是在手还未落下之时,便已经被管家给拦住了。

见自家老爷不听劝,管家又不忍心再看见沈孟岩挨打,只有转过头看向沈孟岩,苦口婆心的道:“少爷,你就给老爷认认错吧,好歹老爷也是你的亲爹,他是不会害你的,少爷。”

纵使管家也出来打圆场,可是谁叫沈孟岩也是有一身傲骨的人,无论别人再怎么说,沈孟岩始终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更别说是道歉之类的话了nad2(

一见沈孟岩这个样子,沈义心里的怒气更盛,“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老爷,就算少爷再有错,您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就原谅少爷这一次吧。”管家死死地抓着沈义的手,不让他再打下去。

果然,一听到“夫人”这两个字,沈义有些动容了,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戾气。

见状,管家又继续说道:“老爷,沈家就少爷这么一个独苗,夫人又早逝,要是您真的把少爷给打死了,夫人在地下也不会安息的。”

沈孟岩的母亲是在生沈孟岩时难产而死的。

在沈孟岩的母亲快要临盆的那几天里,那个时候沈义正在朝堂之上,可是却不料得罪了当朝右丞相,也就是千诗云的父亲千威,结果被陷害而下达入狱,也多亏了左丞相上官信的帮忙救助,沈义这才可以洗脱冤屈,免于牢狱之灾。

可是等到他出狱回来后,听到的却只是自己夫人难产的死讯。

原来是右丞相不满上官信救出了沈义,居然暗中派人告诉沈孟岩的母亲沈义入狱这一件事,害得沈孟岩的母亲早产,虽然平安诞下了沈孟岩,可是他的母亲却是难产而死,到最后,他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以至于他对沈孟岩的母亲一直愧疚于心,二十年来也不曾有想过续弦。

管家的话正好戳中了沈义的痛弦,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也逐渐放了下来,摇头叹息不再说话。

趁此机会,管家夺过了沈义手中的鸡毛掸子,将其放在了一边,等确定沈义不会再继续对沈孟岩动手时,这才放下心来nad3(

这番话不但戳中了沈义的痛弦,更加刺痛了沈孟岩的心。

从一生下来便没见过自己的娘,虽然府中的人不说什么,可是沈孟岩却是一直在自责,自责自己在人世间的到来害死了自己的亲娘。

别过头看向那桌子上供奉着的牌位,沈义的眼中竟然涌出了泪,抬手擦去那几乎快要涌出来的眼泪,沈义走到沈孟岩的面前,伸出手扶起了他:“孩子,是爹不好,爹不该动手打你的,还疼吗?”

看着沈义眼中那清晰可见的雾水,再加上此刻沈义对自己的态度,真像是一个慈父,与刚才动手狠打自己儿子的严父简直是判若两人,几乎让沈孟岩有些恍惚。

“爹。”抛去刚才的不愉快,沈孟岩开口叫了声。

“哎。”沈义喜极而泣的应了一声,他也不想动手打他的,可是……

“孟岩,答应爹,娶了雨汐吧。”沈义带着几近乞求的语气对着沈孟岩说道。

“……”沈孟岩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沈义这番话的用意何在。

一是为了报答当年上官信对沈义的仗义援助;这第二,沈义虽然也是尚书了,可是要是想击垮千威为沈孟岩死去的娘报仇,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只有攀上上官信这一门亲家,才有可能报仇。

不过,也还好上官雨汐也喜欢沈孟岩,而沈孟岩对她也不排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所以这桩婚姻对他们两个而言也并不算太过分,只是……

沈孟岩有些为难的看向沈义,艰难的开口道:“爹,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喜欢的就只有云汐一个,至于雨汐,我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对她也只有兄妹之情,绝无男女之爱。”

这件事情沈义怎么会不知道,从前由着沈孟岩只对上官云汐好,那是因为上官云汐也是上官丞相的亲生女儿,而且还是嫡出。可是谁知道上官云汐竟然在一夜之间染病不起,大夫人也就是云汐的娘,也不得不带着她回苏州老家去养病,听说那里地清人杰,对上官云汐的病情也有所帮助。

如今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大夫人和大小姐就这么一直杳无音讯,是生是死也都还不知道,如今丞相府也就只有上官雨汐这么一位庶出小姐,虽是庶出,可是在大家眼里,却是唯一一个丞相千金了。

为了能报仇,沈义也别无办法。

“孟岩,爹知道你心属的是云汐,你这么多年未成亲也是一直在等她,可是十几年过去了,她都一直没有出现过,说不定她……”后面的话沈义没有再说下去,他也是怕伤了沈孟岩的心。

“不会的,云汐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沈孟岩喃喃自语着,他绝不相信云汐会出事情,云汐一定还是好好地活着,她说过,将来长大了会嫁给他沈孟岩做妻子,可是现在已经长大了,她却不见了,她到底在哪儿?

见儿子这么恍惚的样子,沈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痛:“孟岩,这么些年,爹也从来没有阻止你等她,可是现在你和雨汐闹成这样,倘若你不能和雨汐成亲,那替你娘报仇的事怎么办?你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右丞相也一直在官场上处处打压你爹,要不是有左丞相做后盾,咱们沈家只怕是……”

沈孟岩静静的听着沈义的话,对沈家日后的兴旺以及对云汐的爱,在心里做了一个权衡,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心如刀绞?

一想起这些年受千威欺负却不能还手的时候,沈义就不禁老泪纵横,抹了把眼泪,又继续道:“孩子,听爹的话,你娶了雨汐也一样可以在继续等云汐回来,她们总归是姐妹,要是哪一天云汐真的回来了,你也还是可以再娶她的,姐妹二人平起平坐,不分大小,好不好?”

“这……”沈孟岩两道眉紧紧蹙在了一块儿,头痛得几乎快要裂开。

见沈孟岩仿似还不愿意,沈义竟不惜下跪与他:“孟岩,爹跪下来求你了,你就答应吧……”

“爹,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啊……”沈孟岩有些慌了,赶紧扶着沈义站起来。

“这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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