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来钟的时候,阳杨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来到我们这里和我们谈话.他说
“待会,我们将送你们回去nad1(nad2(”
我妈忙问
“老陈呢?”
“他不能回去.”
“大队长,你说人真是他杀的吗?”
我妈还是天真地问道.
“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他是咎由自取,只不过你们家人跟着受牵连倒真的是不应该.你说陈志超他也是个文化人,他也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怎么一点常识不懂呢?他怎么能认识王兰那么一个低素质的女人?
为了她,他竟然可以不顾妻女,不要家庭,不管社会影响,把自己弄了个身败名裂,一身债务,听说他晚上都要去给王兰烧炕,你多大岁数了?她才多大岁数?她没长手怎么的?你说贱不贱呀?她跟着别人了,他心里不平衡还要去跟她的梢,还被她限制控制,图个什么呀?
他还对我说他要把自己的故事写一本书,做为一个反面教材,给后人以警示nad3(我说你还是写给你自己看吧,想想你都是怎么对不起家庭,对不起亲人的.
反正他辜负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亲情,他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
你们不必为他伤心,他现在怎么样都是他自己过去怎么做的因结出的果,你们呢,要往前看,以后该怎么生活还要怎么生活,反正要好好地生活!
他的那些事你们权当大风刮过,渐渐地淡忘了吧!在这里经历过的事不要随意对人说,出这码事后他的表现你们回去以后再好好地回想回想,也许我们还会去找你们的.
一句话,好好生活!现在,让我们的同事送你们回家.”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见天日
?
这次,我们娘仨个在一辆车上,这次,刑警和我们一路无语。一首接一首时下很流行的歌曲在车里缓缓流淌,我看着窗外,心情放松了好多,因为我觉得我爸没杀人,这次我们家就赢了.
快要到杨山时,开车的警察问
“走环城路还是走街里?”
我妈说
“也无所谓了,不过还是走环城吧,那里车少能快一些.”
我们在后面的大道上下了车,走在回家的小道上,忽然间觉得天地都变了似的.
进了院子,最先看到的是强强跨在我家和二妈家之间的墙头上,穿着那件军绿色小棉袄,墙头这面的这只脚上的袜子没提好,都露脚脖子了,他从来也没这么顽皮过的,看到我们,他也没有马上过来,倒是我跑过去,一下子把强强抱了下来,我心里是特别地酸楚.
爸爸,你对得起外孙吗?
家里的亲戚们看到听说我们回来了,不一会就来了一大帮,都来打探着消息,不知是谁做了个手势,我们才猛然想起我们家可能被监控了,于是我们悄悄地都转移到了我二妈家.
我们家所有的亲人都认定我爸不会杀人,是公安局诈我们的.我二大说
“我这几天怎么耳朵都聋了?外面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他们老陈家这下子不用得瑟了,都出了杀人犯了.过去多牛气呀,眼里有谁呀?现在倒霉了,他们老陈家这下子可倒了.’看玩艺儿的人老多了.”
我们细数着在刑警队里的细节,我妈妈说的尤其祥细,当我妈说道在刑警的逼问下,她说我爸起来了出去过时,我大大和二大一起朝我妈发火了
“雅文,你什么脑袋?还老师呢!人家诈你们的,你们就当真?这关系到人命的,怎么可以乱说呢?”
“我妈说我爸也确实起来过,他多咱不有那个起来落下的毛病呀?”
我赶紧替我妈解释nad1(
我大大和二大很激动地说
“就是起来过也说没起来过,哪能有顺着警察说的道理?”
看着我妈那疲倦的样子和无力争辩却又很生气很郁闷的表情,我知道她心里很不好受,多咱她让大伯子这么呵斥过?何况因为我爸的事?我知道我大大二大也都是为我爸的事情着急,可我妈不是更着急吗?何况我妈这几天来遭到多少重创呀,现在她也没反过乏来呢!
“我妈也是不会撒谎的人,人家怎么问当然就说实话了呗,再说,我爸没做那事,我妈就说他起来了就是去杀人了吗?人家警察没点分析力了吗?大大二大你们是没见过那阵势,有些事你们都想象不出来那气氛,有多紧张,咱们这儿的那个亮子,不是有名的痞子吗?谁不说他是滚刀肉,他不知怎么的也让警察找去了,我们进厅时他正往外走,老老实实的,命案,谁被传去公安局都会紧张的,即使他没做.”
我这么说完,大家伙儿都好长时间不吱声.不一会儿,又开始七嘴八舌的.他们的议论让我妈和勤进也更坚定了我爸没做的信心.
可是为什么没让我爸回来呢?我们不得而知.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我爸在阳杨公安局里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对我妈说
“四嫂,凶手已经查出来了,我四哥没事,你放心吧!”
不一会儿,在杨山分局旁开店的同室好友也给我打电话证实了这一消息,她说公安局在她店里买鞭炮要庆祝侦破了这起命案呢!我顺嘴问道
“那凶手是谁呢?”
“是那个女的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夫之一.具体为了什么不知道.”
“管他是谁呢,反正不是我爸.”
我们全家人热烈地拥抱在一起.
第二天上午,凶手已经在杨山游街示众完毕,我爸静静地一个人从阳杨回来了,我们陈家的人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全都来了我们家,给我爸压惊,仿佛我爸是一个凯旋的英雄,其实主要是被冤枉差点置于死地而后生之后的那一份难言的喜悦吧?
只有勤进一个人在东屋的炕梢躺着,那份惊喜,那份百感交集,从昨天晚上过后,就开始从他的身上褪去了,我悄悄地推了推他,示意他也去给我爸压压惊,安慰安慰,被勤进一甩手坚决地拒绝了,他扭着头转向了另一边.
也许从本意来说,我爸只想保持沉默,可是对这么多真正关心他的家人,他也必须要有个交待,也许也是我爸的兴奋点也没过吧?本来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可是我爸也像是受了牵连似的很无辜地说着,我爸诉说着在里面遭受的折磨,身体上的折磨几乎没有,只是一个警察在问急了眼时上去就给了我爸一个耳光,我爸也还没有承认,只是说
“如果你们想要靠打人拿到证据,那你们就不用打了,我就承认是我做的.”
另一个警察阻止了这个警察的行为,提醒他说
“你别打他,他是市局前x局长的小舅子.”
于是暴力马上就停止了.
我爸的这句话使我们陈家的人心里或多或少地都有一种满足感,我小姑夫虽然已经退休在家,可是他的名气在局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这也变相的让我们这些天受挫败的心多多少少地得到了一丝慰藉……
有些人还建议我们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权,控告刑警队对我们的二天关押,我们却一点心气也没有,已经够没有面子的了,哪里还会去讨那个没趣呢?谁让我爸和王兰有瓜葛呢?
几天后,阳杨公安局副局长给我们家打来了致歉电话,还没等人家公事公办把抱歉的话说完呢,我妈就天真的说;
兄弟你在杨山工作时我们没正面接触过,可是对你的为人倒是听说了不少,也不用说太多了,也不就怨咱自己吗?谁让咱认识她呢?
我妈不该揽责任的时候又把责任揽自己身上了,全然忘了在局里所受的精神折磨和无尽的委屈,别说受到了惊吓,就是没受到惊吓都要给他们点适当的压力,我心底里都有点这样想,毕竟我妈和勤进遭受了精神上的重创,可是我妈就在淡然谈笑之间给人家解除了压力,好象一切还会和从前一样似的,可是却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
也别说,我妈就是和人家纠缠又有什么用呢?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nad2(nad3(
一切生活又重新继续下去了.
看到我爸有时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不振作,有一天早晨,我把杜牧的那道诗写给我爸;然后装作很无意的样子继续烧火,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知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我爸他当时看我的表情,特无助,竟然像是一个孩子,喃喃地问我说;
“小风,你说是这样啊,嗯?你爸也还是可以卷土重来的吗?”
我说;
“那当然了,爸,一个人犯了错不要紧,最主要的是能改错呀!何况爸你当初不就是白手起家的嘛!”
我爸他也喜欢文字性的东西,有时也会有感而发,曾经我就看到过我爸写过一份对王兰之死的总结,
‘七年心血白费力,落得名利已失尽,本欲挽脱烟花中,自食其力度人生。明知此程有坎坷,尝试人生新突口,遗憾善心遭人负,受连险上断头台。回首惊出一身汗,若你还是男儿汉,而今迈步从头越。’
他写的这些话,我妈当然没看到,我也不可能让我妈看到的。你说王兰事件对他的影响大不大呢?他自己竟然说是七年了,你说我妈能不恨吗?我都恨他。
可是毕竟这一切都象是一场恶梦一样过去了……
我也在我爸办公桌的抽屉里看过那个刑警说过的,所谓我爸写的有关《伤害》的诗,其实只是一句话;
“如果你伤害了你最亲最近的人,也许有一天最终也会给你自己造成反伤害。”
我一看就知道这真的是那些刑警的自以为是和误会,这句话明显是我爸写给我妈的,也许这也是我爸一个人静下来时的默默忏悔吧?他后悔伤害了我妈,而我妈的做法肯定反过来也伤害了他吧?
……
勤进更加地少言寡语.他对我说
“小风,等天暖和了,咱们就回家去吧,咱自己过.”
我没理由拒绝.可是……
第一百四十章 官司缠身
?
五月里的一天傍晚,那天我爸回家得比较早,吃过晚饭,我们各自在自己的屋里做着什么,强强在写作业,我又习惯性地在他的旁边陪坐着,
突然院里进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在我们家门外问
“陈志超家是在这里吧?”
我妈和我爸闻声出来,刚要把人往屋里让.
“你是陈志超吗?”
我爸点头.那人开门见山
“我们是阳杨检察院的,有人起诉你贪污,挪用公款等,你已被检察院立案了,现在就跟我们走吧.”
我爸没有申辩一句什么,也许经过了公安局那一次,他懂得了他现在已和过去不一样的身份.只是在跟那帮人出去前,让我第二天去帮着照看照看他的厂子.
我们被来人给弄蒙了,想起上次我们没看清楚公安局的车,我赶紧让勤进出,勤进抢在检察院的人和我爸之前跑去看了后对我和我妈说
“是阳杨检察院的车没错.”
我们只能让人把我爸带走了.我们家里又乱成了一团.
给我小姑家的表哥打电话,给我大姑夫打电话,都说让等等,检察院会给消息的,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夜几乎无眠.
我们家的买卖我是一向不愿参与的,比如锦绣.
针织厂因为她的曾经参与,我更是从不愿参与,可如今,我爸把在经济上翻身寄全部希望的厂子,让我去给他照看一下,在我爸又有难处的情况下,我只有去帮忙守着了.
厂子的厂房租的是职业中专闲置的一栋侧楼,我真就想不明白的是,我爸当初为什么要把厂房选在学校里呢?真是怕知道他和王兰事的人太少了nad1(
也许也是因为这一点,也使我爸的名声大跌,使大部分的教职员工莫名的就滋生出了无限的反感,大大的降低了我爸的人气,所以一系列的事情才会接踵而至吧?
厂子里的人我就认识两个,一个是忠哥,一个是李姐。
早晨去了以后,我知道住宿的小姑娘要吃午晚两顿饭,中午还有一些道远的女工也要在厂里吃饭,所以上午要买好一天的菜量.
那个做饭的大姐说反正菜量就是一人一勺,让我掂兑着买.
于是我马上去下面的小市场买菜,心里想着什么样的菜多大的体积炒好了能是一勺的量……
买完菜后,我又跟着厂里我第二个熟人工艺员李姐开始学了一会儿织衣服的基本功--倒针.
下午当我和一个收税的高中同学正在我爸的办公室里叙旧时,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风,你快回来吧,刚才检察院打电话来,让准备好两万三,明天去检察院交上,说是你爸挪用的公款,不交上的话你爸就会出不来,要判刑的.可是小风,咱家里哪有钱呀?一点积蓄也没有呀,这可怎么办呀?都快把妈妈给急死了……”
我同学还在边上呢!虽然十几年没见面了,我们在学生时代彼此也不是朋友,他也不了解我的家庭状况,那时我家条件好,可是我从来也没有在同学面前炫耀过,我只是每天每天悄无声息的和白莲在教室里进进出出。
可如今,我家落魄了,我爸的事情也不是一声两声的,我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我无奈地冲我同学笑笑,没一句解释,他起身告辞,我马上骑上车子回家.
到了家里,妈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小风呀,这可怎么办呀?这两万多块钱上哪儿弄啊?咱手里的钱都让你爸拿光了,他还拉了那么多饥荒,王兰死了,你爸说买卖虽然赔了,可还是要把本退给她家,谁知她拿没拿钱?反正你爸还给王兰她家打了三万多的欠条,这可上哪儿去借钱呢?都借死门子了.弄个破厂子一天到晚干,越干越赔,越赔越干,没见着进钱全都是出钱,手里弄得空空的.”
小锦再找对象的时候确实也没看条件,只觉得这个人对小锦挺好的,就让小锦嫁了,家里卖锦绣最后剩下的十多万给小锦在大连买了房子,我妈的手里也就没钱了nad2(
“妈,你别急,也别哭,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没别的办法,还得给我姑姑大爷们开口,毕竟这是我爸的事嘛.你先给我表哥打电话看看动静,把这儿的情况给他说一说,然后再提钱的事.”
于是我妈给我表哥打了借钱的第一个电话,我妈把情况哭诉一遍,然后说出了钱的问题,表哥说
“那小舅妈你手里有多少钱呢?”
我妈说一点也没有.
“咱们都是工薪族,挣的钱都是有数的,一下子上哪儿能拿出那么多呢?这么办吧,小舅妈,你再从别的地方借借看,一家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我们大家来想办法.”
人家表哥说的话也有道理,咱自己一分没有,全指人家,人家上哪里去弄呢?猛地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街里新开的当铺.
“妈,有办法了,咱把那些金货全都找出来,看看能当多少钱?咱手里有一定的钱了,咱才能有向别人借多少的目标呀!”
都说金子保值,没想到还真在这个节骨眼给用上了。
我妈当即表示同意,并且为我的急中生智感到满意.
我妈褪下了她身上的所有金饰,又拿出了她放手饰的包,我的几件手饰也在里面,还有我爸的那个戒指,还有小锦的部分手饰.我们娘俩急忙上街去找当铺,当铺很远.走到一家我们熟悉的金店门口时,我妈说
“要不就上他这里问问吧,如果他家收,我们就卖给他家吧.”我依了我妈.
进去后,我妈妈对他说
“兄弟,你嫂子有难处了,需要钱去捞你哥,我们想把这些东西卖了,你要吗?如果行,就在你这里吧,上别处我更觉掉架.”
“嫂子,你别那么说,谁没有个难处呢?我给你留着,等你有了,你再把它们拿回去.”
于是那家主人就把我们的东西收了,以每克六十元的价格,我们并不知道这价格是便宜了多少,我们并不知当时黄金的行情,也不想知道,我们只是想快点把它们兑换成现金换成钱,我们心里一点也没有疼惜的感觉nad3(
我刚才一时之间都怕人家嫌弃成色什么的故意挑毛病呢!总共得到了近八千元钱,我和我妈的心里也算是稍稍有了点底气,最起码自己解决了三分之一呀!
这是我和我妈第一次正式向别人开口借钱,为了我爸.
其实我妈是深深的爱着我爸的,也许正因为如此,她在嘴上说出的就是对我爸深深的恨,我爸听到的都是我妈的狠话,我却知道我妈的心,可是我爸真正知道我妈的心吗?我妈现在对感情的处理手法一点也没有艺术性了。
我爸不知道此刻他的妻女是怎么样的没面子。
签于我表哥的话,我和我妈把剩下的一万五千元钱又分摊开来,想象中可以向谁借,借多少,我和我妈商量好以后,</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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