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2 / 2）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问道：“那个刺猬头，经稠边都一大群人？”

“哥们，你要是想好好在厂里干下去，就死了报复的心吧，好好跟他道个歉，毕竟工作难找啊♀面的闲散人员，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听说都有好几百万了！哪还有像这里待遇那么高的地方啊？”

到了医务室，两个保安先走了，我自己检查完了，简单的涂药粘几片创可贴。那个医生建议我到大医院x光一下，我摇了摇头，开了钱拿着药一瘸一拐的走向宿舍。

刺猬头！刺猬头！老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回到自己宿舍，极度痛苦的洗好了澡。

费尽力气挪到了床边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

老梅一冲进来就问我：“妈的手机打给你你不接！是不是要死了！？”

我指着我的嘴角：“喏，是确实准备要死了，刚想找你。”

老梅忙扶着我坐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说道：“有个跟我认识的保安朋友跟我说你被人砍了，我就跑出去找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老梅一拍桌子，怒道：“管它何方神圣，干掉他再说！你在这别动，敢动我朋友，等我一会儿！”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拉他，他就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我急忙拿着手机拨打他的手机，铃声从我身边刚才老梅坐的那张凳子传来，这小子手机都不拿走。

我一瘸一拐跟了下去，哪还见得着他人影？

约摸两个钟头后，等得心焦的我终于等来了老梅。那家伙一把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奔向饮水机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又倒一杯，喝光，又倒了一杯，再喝光……

我急急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到底出去干啥了！？”

“找人打了那刺猬头一顿！”老梅面不改色道。“丫的他人很多，狗腿子多！不过都不是打架的料，我随便拉了几个朋友过去就干翻他们了，刺猬头被我踩得去了医务室！”

“你打了他？”我问。

办公室情事36

“我一个人打的，我带着一群人找到了他，围住了他，妈的，那个家伙也横得很，但我不像他那样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就叫他单挑，他不肯，我管他肯不肯，一脚踹了过去。不过他看到了，及时躲开了，我立刻又给了他一个头槌，然后我们就打了起来。我这说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干架，我们恨不得将彼此大卸八块，这是非常认真的一场恶战，彼此拳打脚踢狠狠地用膝盖攻击对方，很多人都急匆匆围上来想要分开我们，但都被我找来的人推开了。更糟的还在后头，因为他打不过我，居然跪下来两眼流着泪求饶，而我看了更加火大，我觉得他就是在挑衅，正在这时有人走到我身边说‘有领导来巡逻！’我一把将那人推到一边，再次冲向刺猬头，不过这次我被队友们拦住了，这很好，不然事情的结局会非常糟……”

我愕然，半晌后说道：“我……我原本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何暗着来，他可是有靠山的啊！听说他爹……他爹……”

“管它那么多，我也知道他有靠山。”

“那你还打！？”

“都把你打成这样了，那我还不撂了他！？”老梅气不打一处吼道。

“可我们能玩阴的，好吧！？现在肯定闹出大事了！”我叹气道。“无论怎么说，先谢谢你了，这个事情，我自己来扛。”

“你那么怕干啥！？别看我那么冲动，后路我都想好了！不就是离厂嘛，工作重新找♀些日子我留意了一下，在普通车间里有好多个进来都三四年的老员工，我跟他们聊了一下，他们说晋升的机会，很少很少，如果没有靠山，更别说什么升到什么管理职位了！咱走了算了！”老梅道。

其实我也有想过了这个问题，先是得罪了林耀，林耀一直都在报复着，现在又得罪了那刺猬头，我更是难以在厂里混下去了。我耷拉着头：“哪有说的那么容易，万一那家伙报警呢？”

“报警？他敢！是他们先动手了的，咱有目击证人！再说了，我爸是什么人啊，他爸就算是总经理还是厂长，又能拿我怎么样？这些你放心。”

我静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找哪的人陪你去干架？”

“黑社会的人，有钱什么搞不定！”

两人都不说话了，好半晌后，我问老梅道：“我想喝酒，你要不要喝点？”

老梅站了起来：“我去拿酒。”

两人到了外面的小阳台坐着，拿着白酒瓶子碰了起来。老梅喝了一大口，问我道：“没内伤吧？”

“哪那么容易？”

“明天帮你请假，好好睡一天。他妈的，我还想找那家伙再打一顿，然后再让他赔罪道歉！”老梅激动得手舞足蹈。

“算了。”

两人聊到了大半夜，一人喝了一瓶半白酒，聊了如何辞职，然后再找新工作，然后如何去那边大展宏图∧得两人都激动非常，像是明天就要飞黄腾达不再受资本家压榨似的。

办公室情事37

那晚两人都醉了，大醉，醉的天旋地转飞沙走石。

我是爬着回床上睡觉的，次日暖阳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我因为口渴醒来，见老梅是趴在床边的地板上的，四肢努力匍匐向前的形状，看来他昨晚相当的努力要往床上冲刺的，无奈没爬到便牺牲了。

我看了三遍床头的手机，清晨八点半，踢了老梅两脚，那家伙仰起头来两眼睁不开地说道：“关灯……”

我说道：“老梅，八点半了，你要不要去上班，不去上班就到床上去睡！”

老梅触电般的跳了起来：“八点半了！？完了，我们还没请假！”

“我是晚班啊，你是早班吧？赶紧过去，顺便给我请个假，我全身哪都疼……”

老梅进卫生间洗脸了。

我喝了一大杯水，继续钻进被子里睡。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请假。我下班后……给你打包吃的。”

我重重吭了一声。

听着他跌跌撞撞踢倒了几个凳子后关上了门。

一整天的浑浑噩噩半生半死半梦半醒，直到傍晚老梅狂敲宿舍的门，我才懒洋洋地去开了门。

老梅提着盒饭进来，往桌子上一放，激动大声道：“你知道今天苍老师找我说了啥子么！？”

饿了一天，老梅的声音听进我耳中飘飘的，我走向桌子，拿出盒饭抓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老梅又喊道：“他对我说，车间准备扩大规模。我和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工作也很认真，要提名我两竞争车间里的副班长职位！”

我直接被噎住了。

老梅马不停蹄地说：“你也被吓到了是吧，我当时也在想是不是玩我们！你看看这个表格，是真的啊！我去办公楼那边转了一圈，果然应聘的人络绎不绝啊！车间要扩大规模，扩大到比现在的几倍还大。我们两都有提名了，还有两个人跟我们两个竞争，你看你看。”

老梅把表格递过来给我，我看了一下，是一份岗位竞争人员要填的表格。

我愕然看着老梅：“那我们……我们还要离职？”

老梅一拍桌子痛改前非似的说道：“我也很纠结！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月薪翻倍啊！好歹也是个官了，以后的路子就好走了！今天查了一下，整个车间也就你和我最有可能上这两个位置，其他的那两个竞争者，那脑瓜子和水平实在不如咱！而我们又干了那个刺猬头，怎么办怎么办？”

老梅焦急得如同烧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我也焦急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老梅挠着头，好久后下定决心似的一拍大腿：“明晚！约刺猬头出来！”

我看着老梅：“难道还想再干他一次再走？”

老梅哭丧着脸说：“还想干他啊？约他出来赔不是啊，然后割地赔偿……约定啥耻辱条约的。没办法啊，眼看咱就要蜕变了！破瓦片要翻身了！你要是去了新地方，要多久才能搞到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啊！”

办公室情事38

我坐着，空洞着眼神看向外面的天空，思索了很久，说：“明天晚上约刺猬头出来，咱让他海扁一顿，看看如何跟他好话说尽，再赔罪吃饭，我想他应该会咽得下去这口气。”

老梅说：“也只能这样了，原本想着打完就走的。现在形势有变，计划要改。先不说这个让人丧气的事情，说说竞聘副班长这事。我们车间要扩大规模，就是说车间的人数要大幅度的增加，两个副班长负责辅助班长管理车间的生产工作，那可是管着一大群人啊！那两个和咱竞争的，不足为患，我们要是上去了，薪水翻倍，高高在上！有身份有地位！深切体会到官场的那些人为何都想着削尖脑袋往上冲了。”hxbr />

他说完，从他拿来的袋子中翻出几瓶白酒，我问道：“还喝啊？”

“喝，干嘛不喝，你那点伤反正也死不得！大丈夫能伸能缩，做一次乌龟又如何！明天就拉下老脸给他们抽。把快餐盒的盖子撕掉，下酒菜！”老梅打开两瓶白酒的盖子。

“缩就缩！”

“还有一个事，就是我今天从苍班长的口气中隐隐约约感到，老苍其实是消我们两个能上去的。原因我是不知道，就是听他说的话其中有一句是好好把握吧。”

我奇怪道：“不就是一句好好把握吧，这有啥啊！”

老梅急道：“这怎么没有啥啊，后来他把那两个和我们竞争的工友叫进去的时候我去偷听，他根本没对那两个工友说这句，而且语气也不如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柔！”

“是吗？”我大喜。

“你看我像是骗你的吗？”

我喝了一大口白酒，重重吐出一口气，说：“看来，我们的人脉战术搞得不错！我的的是苍老师就算是看好我们偏向我们，不过这由不得他说了算啊。”

老梅皱着眉头说：“那倒也不是这样说，我觉得他需要什么人才能帮得了她她清楚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车间里还有什么人能比我们两个做得更好么？最终拍板决定的是人资部那边，可你不要忘了，苍老师有向上面推荐我们的能力！”

“这点我同意你的说法。”

两人一边讨论对策，一边出阳台喝酒。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你家住在公共厕所，我家有电视机还有冰箱，你家只有屎坨坨屎坨坨~

”老梅对着漆黑的夜空大吼大叫起来。

我笑着把烟头飞下去，看着烟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其实这里挺好的。”老梅说，他还学着泰坦尼克号中杰克站在船头那般，爬上阳台护栏高展双臂振臂高呼：“ibr />

the

king

of

the

o

ld！”

“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喊你妈妈的喊！”

别的宿舍骂声一片。

清晨，太阳落在我脸上的时候我醒来了，洗漱完毕下楼向厂房车间走去。

很多上早班的工人潮涌一般涌向各个厂房车间，而车间里面值夜班看东西的保安们，则是疲倦如丧尸般的从车间里滚出来。

办公室情事39

药厂和其他的厂不同，干干净净〕一的工衣，年龄偏向于青年的工人们，整齐划一整洁的厂房，干净的道路，青翠的路旁树木，远处的群山，暖洋洋的朝阳，一切那么的美好。

倘若我没有惹上那么多的麻烦，我是绝不会有离开这儿的心的。

才进去车间，就被苍班长拉去教育了。

苍老师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语气。

苍老师绕了我一圈，侧着头问我道：“昨天干嘛去了？工资你可以不要，就是升职你都不想要了，对吧？”

我在心里嘀咕，老梅那家伙不是说给我请了病假吗，他干嘛还故意问我。不过，我从进厂以来，出勤率是达到了满分的状态的，也就是前天被刺猬头带人围殴了受伤了昨天才请假嘛。

他问我：“梅国辉说你感冒了，看起来不像啊！”

我对他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是真的有一些不舒服。”

苍老师越说越激动：“难道你不知道规矩吗？请假必须要到医务室拿病历单到班长那里盖章签字然后再到组长盖章签字才能生效，否则一律按旷工处理！旷工扣你三天的工资，无所谓，对吧？可你要明白，如果你想在这里混下去，你的出勤率对于你将来的升迁……”

苍老师无意看到了我衣领稍微露出一点点瘀伤，他顿住了。他的表情不再是愤怒，变得温和起来，再仔细看了我的脸，见我的脸有些浮肿。他问道：“这谁干的？是不是那晚ktv那帮！”

“大人明鉴。”

“那个家伙可是厂长的儿子啊！别再惹事了，回去好好上班吧，昨天请假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我急忙问：“那还要记我旷工么？”

“记你昨日出勤！记住，你昨天是来上班了的！就要提拔新人了，我向上面推荐了你，你可要争口气啊！”

我心中大喜：“是是是，谢谢苍老师！”

“出去干活吧。”

一大片脚步声由大门口传来。我和老梅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只见比我还猪头样子的刺猬头脸上贴着几片创可贴恶狠狠地带着一批人冲了进来，凶神恶煞地奔到我和老梅的面前，这个架势不由得让我和老梅后退了几步靠着墙。

老梅低声问我道：“怎么办！？”

“冲突一般都是先开始说，说不过就骂，骂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挨，挨不过就进医院……”我压着恐惧说道。

老梅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说：“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玩笑。估计进医院就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可我们又不能还手。”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大丈夫能伸能缩，跑也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先扛一顿打，然后哀求刺猬头大爷放过我们，再赔礼道歉。想想副班长职位吧，吃香喝辣就看今天了。”

于是，我和老梅握紧的拳头都松开了，一副等着被人强

奸反抗不起不如享受的表情。

刺猬头却没有带人直接杀过来，而是对着他旁边的一个中老年男子说：“爸，就是他们两个打我的！”

办公室情事40

我这才缓过神来打量那个中老年男子，个头不高，但那个性的长相跟刺猬头有异曲同工之妙，从前往后甩的头发油光发亮，大背头中间有一条直线劈开……

倘若说刺猬头适合去演跟皇军嘻嘻哈哈的汉奸，他爸就适合去演引东洋军入侵然后发国难财的卖国贼。

听闻他爸是厂里面的重要领导之一，我和老梅对视一眼，冷汗直流，不知道他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我和老梅心里明白了几分了，丫想对我们两个为所欲为殴打一番报了那顿被打的仇。

刺猬头和他父亲来，当然不可能只会打我们一顿而已，一定还有更加精彩的在后头，被开除是免不了的……

被开除只能说算是轻的。

我压着自己恐惧的情绪，上前一步，说：“这个事情，和我的朋友无关，有啥事冲我来！”

老梅够仗义的上前一步，示意与我同生死。我附在他耳边说：“你煞

笔啊！要是两人都挂了，谁来照顾咱！？”

老梅反问我：“你觉得我们今天谁还能逃过这一劫？”

确实，这一劫逃不过了。

大背头冷笑着对我和老梅说道：“小孩子打架，原本没什么。可你们动到我儿子身上来！”

“迟经理，这是要干嘛啊！”一个洪亮强势又不失优雅的女声。

一大群人都往门口看去，林耀从门口高昂着头进来了。

林耀站在我和老梅的前面，和大背头刺猬头那群人面对面着。

大背头盯着林耀说：“林特助，自你从集团下派到我们这里，我可是一直都以礼相待，我们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今天的这趟浑水，我劝你还是别来搅，免得伤了和气。”

我顿感林耀这仙女下凡搭救世人普渡众生的姿态美丽非凡。

大背头盛气凌人的气势，让我不由得为林耀捏了一把汗，车间里的气愤冰冷到了极点。

林耀扭头过来看了看我，对大背头说道：“迟经理，我可没打算趟浑水，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小子我也早就想除了，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正好他又得罪了你这尊大佛，最好不过了。迟经理，可我怎么觉得，你这样做，有点损了自己的威信。他们两只是普通的生产线工人，你可是大领导啊，我觉得这事可以这么办，让迟公子自己处理就行了嘛，年轻男孩子嘛，冲动点是正常的，你难道还和他们一般见识？”

大背头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听完了林耀的话，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跟刺猬头一个德行∧里定在盘算着什么诡计。

林耀，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连面前这个不知啥高层领导都对她有所忌惮，这个女人，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背景，有着怎么样的后台？可以在这个大公司里呼风唤雨，说改革，就可以把几百人逐出工厂。

大背头对林耀说道：“林特助，不是我为老不尊，孩子可是自己的心头肉啊。你看看我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下手也太狠了！他还小啊，换做是你的孩子，于心何忍让他在外面受坏人欺负？对孩子下那么重的手，行为太恶劣了！报警吧，又搞得大风大雨的。那我就只能出来主持个公道。”

办公室情事41

林耀哼了一声，一点面子也不留给大背头的说：“带着一大群打手，凶神恶煞的进来围殴两个小孩子，这叫做主持公道！？”

大背头也恼了，撕破了脸就再也没啥脸色好濒：“林耀，别仗着自己在集团有点势力就可以在腾飞乱来！我也是有人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