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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凌然心神大震,无意识一退,后脑重重撞上一旁木柱,“什么?”

“王妃,王爷他……他去了,你赶紧出去主持大局吧。”

蔚凌然皱眉,镇定下来,摸了摸后脑,快速穿好衣服,随雏菊一同出去。

南宫奕中毒,她早知道,但她记得那毒并没有侵入他的心脏,只是在外围浮游,看样子,毒应该是被什么克制着,却又清不了,按道理,南宫奕不会突然毒发身亡,这事诡异那……。

“这事,谁最先发现的?”

“啊?”雏菊一楞,不明白王妃这时候问这个干什么,“严华,王爷的近身侍卫。”

眸里星光闪闪,蔚凌然突地停下脚步,“是什么时辰的事?”

“大约在半个时辰前,严侍卫……”

南宫奕刚娶她这个克夫之星回来,他就翘辫子,皇帝一定会让她给南宫奕陪葬……。

“行,半个时辰前,是吧,”蔚凌然颌首,眸光沉了沉,“我知道了,府里派人去皇宫了?”消还来得及。

雏菊低头,觉得这个麻子王妃的举动实在够怪异,王爷去了,她不是该伤心痛哭吗?怎么反倒在这问一堆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偷瞄蔚凌然冷凝的表情,她又不敢不详细回答。

“严侍卫传出消息时,府里乱作一团,后来总管才想起该让你来主持大局,让奴婢来请王妃你的同时,派了人进宫禀告皇上。”

这么说,这会进宫的人还在路上,她还有逃的机会!

蔚凌然霍地转身,“雏菊,你马上将府里所有银票拿到我房里,谁拦你,让他亲自来找我。”

雏菊惊愕,睁大眼珠瞪着她,不解其意!

“别楞着,快去啊!”

第21章 逃哪去

蔚凌然冷目一瞪,雏菊立刻低下头,扁着小嘴,蹬蹬跑了出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她自己则将之前藏好的值钱东西翻出,一股脑塞在身上。

一会儿,雏菊拿着一叠银票回来了,只是脸色黑的厉害,大概去拿银票时遭了谁的闲气。

不过,蔚凌然可没功夫理会雏菊,她忙着收起银票逃跑呢。

“王妃,你还是赶紧出去吧,管家在催呢。”

雏菊的声音令她一怔,她忘了,她现在是宁王府唯一的、正经八百的主子。

“你先出去应和着,说我一会就到。”蔚凌然轻轻挥手,雏菊默默看了她一眼,便退了出去。

少顷,某个一身小厮打扮,脸上抹得乌七黑八的家伙,提着包袱,蹑手蹑脚绕过前院,直接从后院的小门钻了出去,出门后,她立刻雇了辆马车直奔城效一处雅致宅子前。

宅子是她要求南宫奕送的,那里住着苏婉贞与蔚凌风。

蔚凌然要逃跑,自然得带上他们,她在这时空最亲的人。

半晌,宁王府发现她不在,直接炸开了窝……。

而她,跑着进入宅子。

人未见,便已嚷嚷,“娘,凌风,快把银票带上,立刻跟我走。”

“凌然?你怎么来了,今天还未到回门的日子啊?”苏婉贞从主厅走出来,姿态悠闲,神情安祥。

“哎呀,娘,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赶紧跟我走吧。”蔚凌然淡淡的声音里透着焦急,眼光朝四下张望了会,不见如玉少年的身影,“娘,凌风呢?”

“他刚才出去买东西,估计快回来了。”苏婉贞看出她神色急切,也微微有些慌乱,“凌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娘,南宫奕死了。”凌然皱眉,叹了口气,“我出去找凌风,你赶紧收拾东西。”

“宁王……死了?”苏婉贞脸上突然一片灰白,脚步倒退,说话结巴。

蔚凌然点头,“嗯,死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苏婉贞艰难抬手抹汗。

蔚凌然深深望她一眼,三月天,大滴大滴冷汗,娘被吓坏了。

她心里突然有些揪痛,如果当初不是娘的病急需极贵的药材……,如果她当初不妄图通过南宫奕改变他们的生活,也许……。

苏婉贞惊慌的眼神刺痛了她,她猛地甩甩头,这世上唯一没有的,就是后悔药!

“娘,这事我也不知道,我去找凌风了,你等我们。”

“凌然,我们一定要……逃吗?”苏婉贞眼里有着莫名眷恋,“也许皇上不一定会降罪于你……。”

蔚凌然顿住脚步,神情严肃,回首,“娘,我不能拿他的不一定来赌我们三人的命,我们一定得逃,而且以最快速度的逃。”

蔚凌然大步流星转身而去,苏婉贞呆立当场,形如木雕。

一刻钟后,蔚凌然悄悄返回,她没有等到凌风,估计他与她错开,先回来了。

然而,推开虚掩的门一看,她整个人立刻僵住,墨玉般婉转清亮的瞳仁针刺般,蓦然收缩。

第22章 我,替他们

不大的院子,被百十号手执长矛利戟的皇城禁卫军,塞得满满当当,禁卫军手持的百炼矛戟与他们的面孔一致,皆朝着院子正中,密密匝匝森严的黑,里三层外三层围成铁桶的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圈的中央,寒芒闪闪的利刃下,站着面色惨白的娇小妇人,她旁边紧挨着满瞳惊惶,脸庞涨紫的孱弱少年。

娇小妇人就像枝头瑟瑟的花,饱受狂风摧残,堪堪败落,而少年……惊惶失措间,眉梢有一抹不坠的倔强,想以他弱小的肩膀紧紧护着他的母亲。

少年肩头有一片挑裂的衣衫,星点漫染的鲜红,像冬日盛放的红梅,在无际的雪白中妖艳灼灼,晃花了蔚凌然双眼。

沉黑的瞳仁又是一缩,拳头握得更紧,心里撕痛的愤怒几乎令她窒息。

少年突然感觉到什么,微微抬头,视线飞快掠过门后的她,眼神一刹变得光亮欢喜,却又立即黯淡下去。

他略略偏头,却是默默望向门外延伸的道路,然后低头,再不看她。

蔚凌然心中一紧,她知道,凌风看见了她,她更知道,凌风刚才望向门外那一眼,是叫她快走。

可她怎么能不管他们,独自苟活?

院里,被禁卫军重重包围的,是她至亲至爱的人,尽管他们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他们给予她的温暖,足以令她去到任何地方都不会觉得冰冷……。

蔚凌然微笑,昂步而入。

徒手拨开那层层交叉的矛戟,直直走向院中那对瑟缩的母子。

禁卫军被她凛然气势所摄,很自觉让出一条道,让她顺利步近圈中央。

“娘,凌风,我来了。”笑意未减,一手握上了妇人颤抖的掌,一手轻拍在少年羸弱的肩。

“凌然……,你不该来的。”苏婉贞神情安慰,却低低落下一声叹息。

“姐姐,你为什么……不走!”凌风焦急,咬字的声音压得极低。

“娘,对不起。”眼眶泛起雾气濛濛,请原谅她以后不能尽孝了。

“凌风,以后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照顾娘。”笑容中融半斛哽咽,烫痛了少年沉重的心。

蔚凌然转在禁卫军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将银票塞入凌风衣襟。

“谁是首领,请站出来说话。”目光流转,优雅转身,从容看着铁面森森的禁卫军。

一名目光精炼的男子站了出来,朝她点点头。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目光一顿,凝在首领面上,“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第23章 同丨穴,幸事

首领点头,右手举起,打了个手势,矛戟刷刷调转了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蔚凌然挣开凌风紧拉的手,走入矛戟编成的铁网。

她从容不迫的气势,几乎让人误以为,她并不知道她回去,是慷慨赴死,而是出席什么盛会。

“凌然,不要……”苏婉贞哀切低唤,唤不回她铮决心。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少年青稚的脸,闪着无痕的泪,闪着拳拳怒愤。

蔚凌然微笑,淡定走向大门,她相信,凌风会好好照顾娘的,如果……,她望了望皇城方向,笑得苦涩,那个人愿意他们活着的话。

不管结果如何,她努力过,所以于心无愧。

宁王府

惨白的灯笼在残风中飘摇,满眼满目的白帛挂枝垂地,稃告着南宫奕已亡的事实。

蔚凌然被禁卫军押回王府,接了皇帝的旨意,大意是让她为南宫奕节孝后,皇帝感念他们伉俪情深,准许她入皇陵陪侍左右。

蔚凌然听得直冷笑,不过要她死而已,还费心替她寻了个这么好听的理由。

如果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还是莫名其妙的,在青春正好的年华,给一个谈不上感情的男人陪葬?

伉俪情深?

如果南宫奕听到,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绿了脸掐她?

在皇权至上的时代,皇帝说什么是什么,她终是无力反抗的!

于是,木然接了旨,又木头般哭灵、守灵、送灵。

将那漆黑的棺木送入了悲风凄凄的皇陵。

蔚凌然对南宫奕的记忆,一直汪在他们入宫那天的清晨,出来时,她不愤他被父母凉薄对待,热切挽着他的臂,想要驱淡他身上森森无奈的凉……。

从听说南宫奕死,到他葬入皇陵,她再没见过他一面。

现在,雏菊将素白的裳裙帮她穿上。

蔚凌然低头,空洞笑了笑,哦,这缎子,还是皇后新赏那匹,那时她便觉不吉,原来皇后有先见之明。

穿好麻衣,雏菊又往她盘髻的发插上幽青玉簪,衬着她一张丑陋又苍白的容颜,实在像个大白天出来游荡的鬼。

不过,蔚凌然不会介意这些,人都将死了,还在乎外表做什么。

也许在这里死了,她能再穿一回!

也许……即使她穿不了,十八年后,也可以换张没有麻子的脸,再出来混。

蔚凌然望着岩灰的墓壁,笑得自嘲肆意,笑得泪雨纷飞。

厚重的石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至此,再也不会开启。

缺氧而死的感觉会很痛苦吧?

蔚凌然环顾空荡墓室,这是单独的侧墓,南宫奕的灵枢停放在主墓,死前,她是没办法瞻仰他绝世的遗容了。

唇畔浅笑凝成艳绝的花,她取出袖里银针,轻轻往命门一扎。

眼前便全是幽幽的黑,再看不见光明。

第24章 春梦疯狂

呵呵,飞机在头顶上万英尺的高空飞翔,喷着废气的汽车在脚下,研究所那幢设计独异的楼,储在水泥森林中间‰记住本站的网址:。

那只嘴馋的瘦猫,又偷偷溜进了所长卧室,将吃剩的鱼骨头拖进被窝里……。

瑜晓旭晃着修长白皙的腿,拿着一包高热量的薯片,坐在露天的长椅曝晒,一边往嘴里扔薯片,一边喋喋不休抱怨天气炎热。

蔚凌然很奇怪,为什么瑜晓旭从不肯绑起长发,又或者剪了长发,总随意让头发披散肩后,每到夏季,就不停咒骂见鬼的热天,让她玉颈香汗涟涟。

或许有异能的人,身上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怪僻吧!

瑜晓旭能感应任何频率的声波、电波……等等什么波,非肉眼可以看见的东西,她轻轻一伸手指,就像我们平常用筷子夹住面条一样,信手拈来各种波!

最牛的是,她还能通过感应,准确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波里传载着什么信息。

想起瑜晓旭经踌出两指,对着空气莫名剪东西的画面,蔚凌然就觉得滑稽加恐怖!

月隐星沉,所有人都呼呼大睡的时刻,实验室里灯光如昼,一抹线条柔和,眼神却犀利的身影,正低头捣鼓着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

那是冷情少言的孤诣帆,与活泼爱闹的瑜晓旭相比,孤诣帆几乎可归列为自闭人士,话少的程度,直叫人汗颜。

她专心研制某种毒药的时候,可以半个月不说一个字。

当然,她心情好的时候,会将她那些装满毒药的瓶瓶罐罐,献宝似的拿给你欣赏,如果你不怕一不小心被毒死的话!甚至可以大方拿她的东西去把玩。

咦,在卧室摆着n副人骨头忙碌的身影,不就是她自己吗?

难道她死后,真又穿回来了?

蔚凌然皱眉,有点想不通,真穿回来,她怎么能在半空看见自己!

啊……半空?

莫非她死了,变成无人收敛的鬼魂,到处飘荡来着?

蔚凌然悲摧,咬牙!

南宫奕,害人精,好端端非要娶她干什么!害她死了也不能超生!

耳膜隐隐有打喷嚏的声音传来。

蔚凌然一怔,突然觉得身体渐渐变滚烫,那吓人的热度惊得她以为自己身在火海。

恍惚中有双温柔细腻的手,极尽挑、逗之能事,一一抚触她身上敏感地带,挑起阵阵酥麻颤栗。

莫名觉得身上某个部位被捏痛,蔚凌然皱紧了眉。

痛?

她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感觉到痛?

眼皮像坠了千斤巨石,奋力之下,勉强撑开一线细缝。

入目,一片结实精壮的胸肌,往上,一张戴着铜色面具的脸,视线来回扫过。

不着寸缕的男子胯坐在她粉白腰间,努力……嘿咻!

第25章 被人吃了?

我的妈呀!这什么情况……?

蔚凌然的怪叫梗在咽喉,因为她翻翻白眼,晕了过去!

漫长的黑暗像天边陨落的碎石,没轻没重砸在蔚凌然意识沉沉的脑袋‰记住本站的网址:。

就像做了一场难以醒来的噩梦,梦里一切似是而非的事情,折磨得她几乎散架。

蔚凌然张浓密的睫毛,缓缓睁开眼睛,动一动,只觉浑身酸疼。

目光左右顾看,入眼仍是灰黑的岩石墓壁。

她没死?

还躺在皇陵的墓室里!

“你醒了。”懒懒的声音仿佛从密封的石壁飘出来,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男人的声音!

蔚凌然突地一怔,扭头望去,戴着铜色面具的银衫男子负手而立,遥遥在她右侧,漠然看着她。

面具男!

蔚凌然脑里一阵短路!面上滚烫的热。

她……她之前做的不是春梦,她真的被人给那啥啥了!

奶奶的,这什么破事!

面具男居然在这里——南宫奕的陵墓,把她这个陪葬品给吃干抹净了!

等等……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能够进来,不就是说她——可以出去?

活着离开!这消息太令人振奋了。

蔚凌然收起被人摧残的愤怒,自动忽略失贞的前事,撑着酸痛的身体,自咯硬的石板上起来。

“喂,那个……公子,这里空气不太好,不利于身体健康,不如你带路,先离开这再说?”

“你进得这陵墓陪葬,自知是必死之身,怎么,还消活着出去?”面具男的声音很凉很凉,直寒到她骨头里去。

如果没有看见地上的影子,光听他忽近忽远的声音,蔚凌然一定会以为他是鬼魂。

听这口气,是打算和她谈条件了!

蔚凌然眉梢动了动,有机会活着,不管老天砸下的面具男是陷饼还是陷阱,她都不在乎,她想念阳光和花香的味道。

“说吧,怎样才可以出去?”她的声音很平静,眼睛朝没有一丝缝隙的墓壁看去。

“真那么想出去?”面具男突然飘过来,一双闪亮闪亮的眼睛凑在蔚凌然眼底。

她真想朝他闪着邪恶之光的眼睛狠狠送上一拳,但,她不过翻了翻白眼。

白痴才想留在这里闷死!

她很虔诚点了点头,很用力很消的样子。

“那……”面具男突然斜靠在她刚才躺的石板,抱着双臂看着她,“用你的本事取悦我,我高兴了,一定会指点你的。”

第26章 狼性

蔚凌然差点一头栽倒,她侧目,用力狠狠瞪那张看不见表情的脸,我问候你全家男,变态狂!饥渴也不能狼成这样啊!

这里是陵墓,埋着死人的陵墓!

还是葬着她丈夫的陵墓——虽然南宫奕只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她究竟是宁王的未亡人!

他以为这是高级酒店啊!

还有,他之前不是已经吃了她,现在还来……??

面具男盯着她忽红忽绿的脸,半晌,闲闲问了句,“怎么样?想出去的话,要快来,晚了……嗯,不必我改变主意,你也会闷死在这‰使用访问本站。”

蔚凌然眯起双眼,盯着只露一双眼睛,身材还不错的男人,银牙一咬,把心一横,直接用狼扑的姿势来回答他。

看她突兀而凶猛的来势,面具男眼角微微上挑,含在昏暗中的眼眸掠过奇异光芒。

蔚凌然几乎直接将自己身子投入面具男怀里,双手一接触到他精实的臂膀,立刻将潮红的面深埋在人家衣裳里,闭起双眼,颤颤伸出双手,凭感觉去扯开他腰间的缎带……。</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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