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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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她不会是任何人的,除了她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蔚凌然确定高默璇绝不会站出来为楚千浔说话,便与楚千浔商定,对楚东成来一场绝地的血腥还牙。

你可以冤枉我,我也一样能让你百口莫辩,甚至——死无全尸!

蔚凌然利用她神医的身份,出入宫禁之外各个官宦之家,因为她名声极好又医术高明,很多官家夫人小姐都愿重金请她到府上看诊,当然,蔚神医会在给这些夫人小姐们看诊的时候,有意无意讲些八卦趣闻,而这些八卦消息中,绝大部份是关于楚东成的。

结果,在天气往深冬迈进一步的时候,整个京师都悄悄流传着这样的传言,说是太子自从三殿下回来后,脾气暴燥牢骚满腹,太子派系掌握兵权的东大营与禁卫军在密密操练频频调动云云……。

除了利用民众舆论,楚千浔也暗中联络昔日旧部,还有那些被太子刻意打散至各军的黄沙军将领,几年下来,都有了不小的官职,边防兵力暗中作一番布置,首要牵制住皇后在两线边境的势力;而徒戈怰也暗自召集了一批精于刺探情报与暗杀的人员,将用来阻断宫里消息外传,保证那几个控制着三省州郡的庆氏成员不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以免他们连合起来发难。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待那一日到来,给楚东成迎头重击,势必要将他击得一败涂地再也无力起来为止。

年关将近,皇后的老毛病又犯了,整日病恹恹咳嗽不绝,气虚体弱下不了床,蔚神医告诫她,治老毛病不能急燥,要慢慢治细细养才能治好病养好身体。

因为年关将近,珞王也将从行宫回来,按照珞篱惯例,他得在除夕夜赐宴百官,年初一还得来场与民同乐的兴典,再然后是初三得率众子嗣与文武百官到皇陵祭拜祖先,求祖先庇佑珞篱国运昌隆百姓生活美好。

年关将近,高默璇的小腹明显隆高起来了,楚东成自那天对蔚凌然近乎紧执的宣示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蔚凌然估计楚东成大概为那些流言烦恼着,又或许在做着什么小动作,想要废了高默璇太子妃的身份。

无论楚东成做什么,也阻止不了他们长久详尽准备,只为那一天到来。

蔚凌然他们制订的计划就是要在珞王回宫那天,做一场绝世好戏,演给珞王乃至全珞篱的人看。

风回雪舞,天地一片白茫茫,这天是腊月大雪气节,气温分外低冷,蔚凌然不明白为什么珞王要选在这天从行宫回来,后来才得知珞王乃天子,天子一言一行关乎国运,就连回宫的日子也是经过钦天监测算钦定的。

好吧,神棍只要有人相信,无论在那个时代都吃香。

大雪这天,大清早,太子府突然派人“请”蔚神医与太子殿下一道去城外十里迎圣驾回朝,皇后因为下不了床自然去不成。

本来蔚然以为今天没她的事,昨晚与徒戈怰商量一些细节问题,讨论到夜半才睡下,这天一亮就被人吵醒,心情当然大大的不快,心情不好自然不客气拒绝,想了想她对楚东成其实从来没客气过,然而楚东成以她要负责照看有孕在身的太子妃为由,他似也早料到她会拒绝,竟然让一队足足三十人的侍卫堵进她家院子“请”她去。

某蔚恨得牙痒痒,磨磳了半天才打扮好,被那群侍卫浩浩荡荡拥护着与太子汇合,既然楚东成要她亲眼看他的下场,她就当满足一下他临死的愿望好了。

这么一想,心情瞬间大好,心情愉快了,便笑容可掬地挽着她家的徒丫环,走向金光闪闪衣饰华贵气压森严的太子队伍。

为了避免她的容貌太过出挑,蔚凌然特意戴了块面纱,一身鹅黄淡素自一片银色雪白的世界翩然走来,霎时亮了众人的眼。

她向着楚东成微微颔首,然后直接加入队伍跟在了高默璇身后不远的距离,她的职责是照看孕妇,当然行寸步不离才行,楚东成也不好对她有什么逾矩的举动,一声“起程”之后,以太子为首,领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向城外十里亭出发。

时值深冬时节,路上景致处处灰败毫无生机绿意,一行人走这十里路,也走了半天才到十里亭,一众人又按照规矩列好队伍,沉肃迎接珞王回宫。

午时刚过,在众人翘首以盼中,路的另一端远远出现了大片开路御林军,接着明黄沉压令众人不敢喘大气的龙撵缓缓前行。

负责珞王安全的御林军与大批侍卫在龙撵到达十里亭之前,迅速训练有素地做好布防,更仔细检查过周围每一寸土地,确保无任何危险可以威胁到陛下龙体安全。

太监远远一声“陛下驾到!”太子率领的一众人以及先一步在十里亭布防的侍卫军队,呼啦啦一片一片伏首跪地三呼万岁。

珞王走出龙撵,走入十里亭正中,蔚凌然远远的便感受到一股帝王的威严与尊压气势。

“众位平身!”珞王声音略显倦态,但那不怒而威的表情自有一股帝王的威严。

众人又呼啦啦成片成片站了起来,人数虽多,却很整齐的没有一人发出多余的声音,皆静候着珞篱身份最尊荣的人训话。

珞王在亭中的椅子坐下,旁边太监立即奉上茶来。

太子亲自去接茶,恭敬将茶奉了过去产,笑吟吟道,“父皇,这是您最喜爱的云山龙井……”

话音未落,他突然觉得眼前冷光一闪。

那一冷光银白缀森寒气息,像一道闪电飞劈入眼角,极度的亮光造成极度的黑暗,一时间,楚东成什么也看不见。

冷光陡起于奉茶的托盘之上。

托盘上鲜红可口的樱桃果突然四散飞出,半空中那耀眼的鲜红就如连着人体生机的血液,晃在极亮的冷光里,托盘上那银色小碟却突然消失了。

特制的折叠软剑,打成碟子的形状,在众目睽睽之下,托至珞王身前,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剑光已发且快若闪电,太子正在给他们尊敬的陛下奉茶,他的身形刚好挡住了侍卫的视线,霎时间惊见剑光骤起,却是所有人都来不及救驾,眼看那兜着冷光的银剑便要刺穿太子肩膀,再刺向珞王大开的胸膛。

近到咫尺的距离,快若闪电的剑,就是万能的大罗神仙下凡也抢救不及。

那刺客手中银剑却蓦地一递,竟绕过了太子,直接奔珞王致命心脏而去。

这一绕之间,闪电便出现了一秒的停滞,这一停滞却给人带来了可以救援珞王的空隙。

一抹湛蓝幽冷的身影一闪,在众人惊呆等待那“哧”一声高压的爆响时,竟有人奋不顾身以诡异的角度惊人的速度冲了过去,这抹湛蓝的人影在向珞王冲过去时,就做好了替他挡剑的姿势。

“哧!”利器入肉,剔离皮肤骨骼发出的声音令众人紧绷的神经差点断弦,一条如箭血柱随着软剑抽取,泉状喷洒而出,直上半空丈高。

鲜红落地,染成了无数朵诡艳的红花,众人眼前一晕,齐齐看向那抹面色如纸的湛蓝人影,是楚千浔——在珞王遇刺刹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他身上。

风声急啸,人影一闪,刺客一击不中也不恋战,掉头就走,随即在刺客之后,有湛蓝身影一动,楚千浔竟然不顾自身伤势,奋力追着刺客而去。刺客逃至亭外,突然急转身反手一掷,空中赫然亮光闪了闪,竟然依旧用了暗器射向珞王。

这一手谁也没料到,楚千浔受伤反应不及,眼见珞王就要倒霉,一条碧色身影蓦然掠帘穿入,手中弯刀一格一挡,已将那道亮光灭于空中碎于地面。

是徒戈怰在刺客现出软剑的时候,得到蔚凌然授意时刻关注着珞王,才能在这危急关头第一时间穿过围帘,及时救了珞王一命。

刺客已经在这回掷的动作里奔远,侍卫们反应过来,纷纷抽出武器追了过去,但那刺客轻功却是绝佳,一闪一纵间,但冲出了侍卫的包围,众人只见眼前蓝影流光如泻,楚千浔苍白着脸不依不饶追了出去。

一部分侍卫随着楚千浔追了出去,大部份人则留在亭子朝珞王围了过去,团团保卫着珞王与太子。珞王则脸色铁青,阴沉如冰,太子惊魂不定,惊疑四顾,也没有顾到那边身怀六甲的太子妃高默璇,侍卫如墙,他似乎觉得还是不够安全,一眼看见丫环打扮的徒戈怰,登时如见救星,便急声招手唤道,“丫头,你过来!,快过来!”

你把徒丫环当狗唤啊!

蔚凌然暗骂一声,眼角却斜睨向脸色难看的高默璇,轻轻摇了摇头,在徒丫环反应过来拒绝之前,她率先奔了过去,徒丫环眼里只有她,她移步,他自然紧紧相随也向太子那边迈步,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应了太子随唤过去的。

然而蔚凌然经过太子旁边时,对他微抬了一下嘴角,笑是笑了但笑容绝对的充满嘲讽与轻蔑,她站定,却是在距珞王三步之遥的位置,徒丫环跟过来,便刚好挡在了珞王身前。

第154章 好戏连连

珞王抬头瞟了蔚凌然一眼,不置可否,眉宇却悄悄舒展了些,太子面色发僵,盯着徒丫环高大身形,只得悻悻笑了笑。

蔚凌然对他淡淡一笑,眼角眉梢皆是冷沉不屑,今天这场戏,不过才刚刚开始。

珞王安全无虞,众人渐渐从惊吓中安静下来,望着地面暗红斑洒的血迹,突然意识到接下来的问题,手心不禁慢慢沁出了冷汗。

弑君谋反大案一现,必将卷起血雨腥风,等到尘埃落定,到时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多少人事变幻,这么一想,人人开始胆颤心惊,几乎还未开始追查这宗刺杀案,这些在场的文武百官便开始有了末雨稠缪沉重危机感。

打杀声先在远处,渐渐又被逼近了过来,显然是刺客没能从重重围困中逃得出去,帘纱外风声舞动,兵器相交搏斗之声不断自空中传来,亭子里众人人人屏息凝神,唯因不曾亲眼见证血腥杀戮,而越发等得揪心听得扯肺,心儿随着外面渐近的声音越发提到嗓眼上来。

唯脸色铁青的珞王端正坐在人群中央,眼底冷沉,慢慢一口一口抿着茶。

杀声越发近了,隐隐风声里人声沓杂,蓦地听得楚千浔一声急喝,“留活口!”

众人本就忐忑的神色,霎时一紧。

留活口就是要揪出幕后主使了,想不到刚“游历”回国的三殿下会如此不依不饶,明知追查下去会牵动朝局甚至引起珞篱震荡,却仍坚持要查下去,这一喝,以太子为首的众皇子脸上神色各自精彩。

大家脸色阴沉面面相觑,俱从各自眼里看到了了防备与警惕,当然还有猜疑!

珞王却突然看着太子,沉声道,“太子,此案就交给你来审理如何?”

楚东成怔了怔,似是没料到珞王如此信任他,他以为这样的逆天大案珞王必会亲自审理,随即神色一松,笑道,“儿臣谨遵父皇意旨,定将此案审个水落石出。”

侍卫包围圈外,太子几位挤不进内圈的谋臣,听见此话,皆默默顿足长叹一声,叹完又心思一同的想要是皇后娘娘今天在这就好了!唉,可惜今天偏偏娘娘凤体抱羔……!

一直恭顺垂着眉眼的蔚凌然唇畔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她当然明白太子资质,更清楚皇后的厉害,所以才早早做了准备,将皇后留在宫里“出不来”,而现在,珞王在十里亭遇刺的消息也绝对传不到宫里去,太子党的人就算引颈长盼,真盼长了脖子也盼不来那个心智计谋皆属一等一厉害的女人!

其他人面色又是变幻不定——刺客之前舍太子而直接刺向珞王,再加上悄悄流传的传言,说是太子不满珞王逐渐允许三殿下参与管理朝务,早就多有牢骚且手下兵马亦频频调动换防。

珞王摆明怀疑这场刺杀与太子有关,他说这一句本就是试探之意,可惜太子实在不够聪明,如果他心思通透那么一点一点,就该将这个烫手山芋推给别人,最好是推给哪位政敌皇子,以示心中清明,如今他这么一接,叫珞王心里怎么想?

自苦帝王总多疑,蔚凌然相信眼前这位虽说已经不太爱打理朝政的珞王也是一样,别看珞王表面上几乎已经放权给楚东成,她相信实际暗地里,珞王一定有可以牵制楚东成太子党的力量。

退一步讲,就算珞王已经决定要将皇位传给楚东成,但那也是等他百年之后,传是一回事,这个定好的接班人表现出迫不及待要接替他又是另一回事,这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无论日后楚东成如何努力,估计也很难拔除。

蔚凌然偷偷瞟了眼脸色愈发沉暗冷峻的珞王,心想当皇帝真可怜,接班人再不争气,也得忍着,谁叫他是皇族正统,而祖宗礼法规定先由嫡子继承皇位呢!

她浅浅扬了扬眉,心想珞王更可怜的还在后头呢,想来他是发觉不了罗!

在众人各怀心思静候消息的时候,帘外突然脚步声起,接着帘子被撞开,重重“呯”一声闷响,众人神色又沉了沉,刺客被绑着给人用力掼到了亭子里,随即有人缓缓挑帘而入,湛蓝衣袍上染了斑驳血迹,却不减他沉寂清雅一身高华。

他人一跨入亭内,即在侍卫群外躬身,沉声道,“启禀父皇,儿臣幸不辱命,已将刺客擒获,现请父皇发落。”

珞王淡淡望了过去,面色稍霁,半晌温和道,“让胡御医瞧瞧你的伤吧。”面对皇帝难得的关切与温情,楚千浔并未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态,态度如前微微躬身便坦然离开,先前他为了避嫌,拿到刺客后便交由禁卫军红枪首领看管,珞王此刻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神色又温和了几分,连精光闪烁的眸内冷沉气息都减了些去,而微微泛起了安慰得意的神色。

从珞王此际神色看来,他欲传位给千浔的消息确有其事啊!

蔚凌然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忽闻楚千浔淡淡发话道,“陛下尊驾受到惊扰,胡御医还是留在陛下身边侍侯着吧……听闻这位姑娘,嗯……是叫蔚姑娘吧,是位医术圣手,不如我这点小伤,就劳她来略施妙手吧!”

蔚凌然折,施施然看向珞王,身体微微恭敬前倾,您是皇帝您说了算。

珞王这才正色看了眼蒙了大半脸庞的女子,想起这段时间,京里都盛传着一位姓蔚的女神医事迹,看来便是眼前这女子,他年纪大了受了这场惊吓,确实感觉不太舒服,需要留着胡御医在旁侍候,这么一想,便朝女子点头表示首肯了。

蔚凌然只好低头退开,跟了过去,她这一去,徒丫环自然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蔚凌然一看珞王抬眼瞄她,脸色略显不犹,她暗叹一声,得想法让她的高级“丫环”留在这为珞王镇场,便轻声道:“我去……更衣、更衣!”

别人听见这话只觉古怪得紧,一个丫环跟着她家小姐去“更衣”也是正常的事,小姐要人侍候嘛!

蔚凌然心里暗暗叫苦,少爷什么时候都不懂察言观色,岂会明白她要留他在外面的苦心,徒丫环冷冷看着她,根本不相信她这个理由,再说隔了屏风布帘围起里面的人是楚千浔,他们都熟悉,他为什么要避讳!

蔚凌然头痛,唯有继续低声哄道,“呃?如厕——真的,我去如厕!”

在徒少爷的世界里,男人跟女人的区别只在于不能一起洗澡、睡觉、上厕所!

徒戈怰瞄了瞄那黑沉沉的布帘,皱着眉想了想,终于放弃继续跟随,却在布帘外一步距离站着,盯着蔚凌然进去“如厕!”

蔚凌然一转进了帘内,一抬眼便看见楚千浔一脸郁结,很显然听见刚才她那声“如厕”了。

少女抬手掠了掠头发,冲他尴尬笑了笑,好吧!姑娘我……不小心埋汰了三殿下你一次,不过,我也是无奈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就别计较了!

她低头走近他旁边,目光一转,已将剿刺入深度看了个清楚,这一看她不禁微微抽了口凉气,心想少爷找的都什么人啊,刺得这么深真想要千浔的命啊!

心下一颤微微叹了口气,这场戏谁都要付出代价!

当即微微俯下身,去清理伤口外围的衣服,楚千浔却忽然抬头,两人距离如此近,连轻微呼吸也相闻相抵,淡淡的血腥味里,他的气息沉寂清雅,她的呼吸清香温和迷离若梦,迤逦无声夹缠在一起,外间喧杂吵嚷,忽然便被这薄薄屏风布帘隔断,恍惚间遥不可闻。

楚千浔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看着她,少女玉润鼻尖在面纱下仍隐约透出莹莹光泽,几乎抵上了他肩膀,她额上那滴似有生命的水珠印记被她用胭脂遮盖了艳红色泽,再贴了花钿,虽少了那份耀眼夺目惊心动魄的妩媚,却仍旧清艳如画,少女气息香馥的呼吸淡淡拂过他鼻额,他的呼吸莫名有些急促,他看她看得极致认真仔细,静静地似想将她每一笔美妙轮廓都刻进眼睛铭入心内。

蔚凌然专注于清理他的伤口,也沉默着没有说话,突然感觉他目光灼热,一看他们相对的姿势觉着有些暧昧,便悄悄往后靠了靠。

她悄无声息退了退,他眉梢一勾,也不动声色向前倾了倾。

蔚凌然惊悚于他肩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这剑险些就直接贯穿了他的琵琶骨,伤口血肉模糊十分狰狞可怖,这么重的伤势,难为他还悍然追着刺客出去,她小心翼翼丝丝吸着气,似乎觉得自己的肩头也隐隐痛了起来。

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少爷,她已经再三交待虽然要做得逼真,却不能将千浔伤得太重……!

楚千浔抬眸看她神情,眉宇间青暗沉寂的神色,也微微亮了亮。

蔚凌然将药倒落伤口一霎,楚千浔身子轻轻颤了颤,她心下一紧,立即道,“很疼么?”说着,蓦地俯低身子,对着那伤口位置轻轻吹了吹。

楚千浔看见她这个温存细腻的动作,神情怔了怔,眼神略略沉了下来,似乎突然回到了幼年受伤时,母妃为他包扎的情景,那时候,母妃也是这样温柔地对着他的伤口吹气,并语声温柔地说,这样吹一吹,就不疼了!

蔚凌然瞧见他脸上神情,也微微发起愣,想起与苏婉贞在苏府相处的日子……。

楚千浔突然静了下来,闻着她近在耳侧的清甜气息,懒懒靠着眯起了眼睛。

外间嘈杂不休,似乎有人在争执着什么,明明应该仔细去听的,楚千浔却突然松驰下来,懒洋洋的吐着气,外面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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