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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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手腕颤颤抬起,缓缓爬上衣襟,眼睛一眨,凝在睫毛上的晶莹便滚滚而下。

“哇哇……”婴儿似是不忍母亲为他受辱,啼哭不止,女子泛着滚圆的泪珠仰头望着空中抛荡的小影子,手下动作终未能继续,男子不耐烦了,突然反手抽出长剑,黑暗中寒光一闪,一只粉嫩的小耳朵吧嗒飞掉到女子跟前,“我数三下,每数一下你脱两件衣服,三下数完你还没脱完衣服,我就把这个小杂种的手手脚脚全部剁下来……”

婴儿声嘶力竭啼哭不止,女子双目眦红欲裂,除了爱儿扯心的哭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楞地闪电般一头撞过去,撞过去的时候牢牢张开双臂要夺过爱儿,然而她为儿疯狂的动作看在那些铁衣眼里,只是激起更深的不耐与鄙夷,那个倒吊着婴儿的男子皱了皱眉,冷哼一声,居然也不踢开撞到他脚下的女子。

女子伸手去够想要抢回他手中高吊的儿子,那男子微眯着眼冷冷看她一眼,一眼之后,一只肉嘟嘟的手掌掉落女子脸上,婴儿在极痛中哭声已渐衰弱,声音似是哭哑了。

女子红着眼睛疯狂拼命的捶打嘶咬男子,然而她的力道就如一只欲要撼动大树的蚂蚁,微乎其微!男子半眯着眼冷笑着,一只只手掌脚掌随着女子每一个打咬动作飞快剁下,最后是一点软软白玉般的小鼻子……。

婴儿已经不会啼哭,虽然还未因为男子凶残的手段致死,却已因为流血过多又极度疼痛而昏死过去,女子完全疯狂得傻掉了,完全无视那柄晃在眼前幽幽滴着血迹的剑,一抢过那个只史腹的婴儿肉块牢牢揽在怀里护着,疯狂绝望凌乱的意识里,只知道紧紧护着婴儿……。

那男子扬了扬嘴角,看着洁白肌肤外露的女子,眼睛折射出一抹诡异的光,手起剑落,却是狠狠插落了女子怀中的婴儿肉块,一剑绝了刚满一月的婴儿孱弱气息。

“行了,别磨蹭了,兄弟们还在等着呢!”有懒洋洋的声音漫不经心响起,接着有人迫不及待跑入雨中,将木立僵化的女子扑倒压上……。

意识混沌的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怀抱着绝了呼吸的婴儿突然一踹,踹开了压在身上的人,然后跌跌撞撞爬起,一步一血印往后院方向爬去,她模糊的意识里依稀记得,县官因为大雨,留宿在后院,他是一地父母官,今夜张家满地尸首,他亲眼所见好歹得给张家一个公道。

然后有人小心翼翼撑了伞过来,递给走廊上狞笑的男子,谄媚道,“头首,在大雨里玩玩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滑溜溜湿润润的别有一番滋味呢!”

那站在走廊里的头首眼神闪亮,大笑着拍了拍那递伞之人的肩膀,张狂道,“你个老东西提议不错!”

那人嘿嘿的讨好笑着,微弯腰低下头,挂在走廊的灯笼微微灯光一照,映出那人小样的嘴脸——赫然是席上给蔚凌然泼酒的文书。

他深深弯下腰去,埋了头脸,手颤颤抬起,擦了擦额前一片湿冷……却不知那是冬天冒的汗水还是苍穹愤怒的泪水,这帮铁衣爷们驻扎在附近,表面上说是在寻找某个敌国要犯,却又整日无所事事四处寻欢作乐,逼着他去找漂亮女人。

甚至在某天撞见他家只有十岁的小姑娘后,言语暗示两眼放光要他贡献出来……他逼于无奈,才将这帮恶鬼似的大爷们引到老张家来……,可是、可是这些个铁衣恶鬼手段也芯凶残了,灭了老张一家还要还要……唉!

文书深深埋头,脑袋垂得低到裤裆去,目光丝毫不敢瞄起,更不敢对院中雨里躺着死不瞑目的尸体看上一眼。

那头首却对他的提议产生了兴趣,yin笑着大步跨下台阶,往大雨里已经无力再跑死命抱着绝了气息的婴儿往后院爬的女子走去。

最后一进院子的客房里,徒戈怰寸步不离守在姬沅和房内,蔚凌然与南宫谈正给姬沅和渡气疏导他走岔的真气归元。

雨势太大风声又太响,一片呼啸狂扑的风雨声里,默然掩去了外头一切哀嚎惨叫,徒戈怰却突然皱了皱眉。

他听见,轰隆风雨声里隐约有人痛不欲生的呼唤着娘亲。

他挑了挑眉走了几步,睁大双眼试图从霍霍狂啸的风雨里找出那一点惨叫的声音来源,徒戈怰偏了偏头,放目望去,然后他看见后院院门外,有一团模模糊糊的东西在茫茫风雨里缓缓爬行。

女子在爬,以一手呵护婴儿的姿势独个手肘磨在地面,一寸一寸地往后院爬,拖着一身泥泞血迹抱着满怀绝望不甘,用她一只手肘两个膝盖,在暗夜大雨下爬走着这一生里最艰难的路。

那铁衣头首面庞泛着嘲讽冷笑,亦步亦趋在后面跟着,女子在前面挣扎爬了一分,他便悠悠跟上一步,有人在身边为他撑着伞,风雨打不到他身上。

他漠漠冷笑着,视线在女子曲线玲珑的身体上溜来瞄去,觉得女子半侧着的娇臀紧翘,肩线纤薄流丽,湿透衣襟下半露半掩的肌肤在水光下闪动勾人,还有她挣扎起伏蠕动的姿态,比直接剥光了衣服躺在床上,更多了一份视觉刺激的韵味,更能勾起男人深藏血液的冲动兽欲。

他蓦地吞了吞口水,觉得大腿处那东西肿涨了几分。

后院已经在望,跨过门槛,再越过院子,便到了县官所住,女子心底执念希冀所在,只要到了那里,那个一县之首一定会为她张家惨死的满门报仇……。

房间一片黑静,县官其实睁大眼睛——醒着!

县官是个惊醒且浅眠的人,外面的风雨声如此狂烈,他早已醒来,何况这些年他收的银子多了,夜晚三更在自己家里睡着时常还会被一点风吹草动惊醒,别说是睡在别人家里。

他缩在窗户后,大半身子埋在半敞开的柜子里,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小洞,他从小洞里盯着外面,望见大雨里女子怀抱幼尸像凄厉的女鬼般向他房间的方向蠕动。

第183章 摧折人心

女子身后,男子悠然跟着狞笑而来。

县官想着这张家媳『妇』将那些杀人魔鬼带进院子里,害他陷入危险当中,心下越发哆嗦慌张怨恨,忍不住惊恐惧怕无奈捂住了眼,将身子缩回柜子里,悄然关上柜门。

女子拖着浑身分不清血水雨水的身子爬过门槛越过院子,爬到了县官门前,抬起乌发缠粘的脸,死灰的眼睛发出希冀的光芒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恍惚中似乎看见县官推门而出,义正严辞扶起她,大手一挥,一列列正气凛然的官兵立刻冲上来,拿下身后那群吃人的恶狼,为张家满门报仇。

“大人!”

风声雨声仍呼哗哗的在继续,眼前那扇代表消与正义的门依旧紧紧关闭着。

女子绝望哀婉的呼喊声里,一寸寸蠕动着挣扎爬了过去,触到了门环,微而痛的叩门声里,铁衣头首在后面哼哼冷笑,并不上前阻止。

县官缩在柜子里,口中念念有词,他说:我在睡觉我在睡觉,什么也听不见听不见……!

“大人呐!”女子用力却推不开门,门在里面被县官挪了柜子顶着,女子爬在石阶上,顶着一身一头的雨趴在门前,砰砰的重重磕头,磕出斑驳血迹,“大人,求你开门……求你救救我,救救张家……!”

县官缩在黑暗柜子里,干脆扯了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将门外风雨里女子的哀恸悲惨呼喊隔绝在两耳外。

房内柜子风雨不惧,门外风雨里,寒冷暗沉中,血迹遍洒女子泪落成殇。

正义与热血的星星火光,又怎会开在卑贱的心田照亮前方?

女子缓缓抬起头,额上一片紫青涔涔血迹,她似乎并不觉得痛却突然住了呼喊哑了声,凝视着那扇属于她家却对她紧紧关闭的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这一扇门永远也不会对她开启,这一扇门已经将人『性』的自私怯懦人间肮脏罪恶彻底袒『露』她面前,将人『性』善良正义美好关在了门内掩在了肉眼不见的尘埃里。

铁衣头首歪着头狞笑着,看到此刻脸上已经浮起了不耐,他大步上前,一把拎着女子拽过她怀里的死婴,使劲掷向一旁地上,转身便要走。

“大人。”文书撑着伞急急跑了过来,指了指这院子后面更远一点位置的厢房,恨声道,“今天好像有几个江湖人士路过,也宿在了这里,你看要不要把他们也给……?”他望着那个方向,吊眯的三角里闪动着狰狞阴狠的目光,动了动手臂,如今还觉得麻痛不减。

“江湖人士?”头首顿了顿,随即肆无忌惮狂笑起来,“江湖人士又怎样?还不是跟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不敢吭声,他们若敢出去搅爷的事,不管他们是谁,我们铁衣一样灭了他们,你且睁大眼睛瞧着,今晚我就要在这里,他们——的门前,把这个女人玩遍让兄弟们乐个够,且看他们敢不敢出来放个屁!”

他狞笑着,拖拽着女子长发,直直绕到了后面厢房,拎着女子使劲往蔚凌然门前一掼,五指凌空抓去,“哧啦”一声,女子身上衣物霎时寸缕不存。

张家的媳『妇』在看见她的孩子被铁衣头首掷成一团肉泥之后,就已经完全失了人神精气,一副泥胎木偶的涅任由那男子作贱。

在那女子爬入后院之前,蔚凌然已经如同入定般将外界一切隔绝在感观外。

为了更好更快补充回姬沅和失去的真力,她不惜毁损自身将自己的真力吐出渡过去,只是这种行为极为危险,稍有不慎或惊动,都会导致两人同时走火入魔,生命危在旦夕。

一向沉静冷漠的徒戈怰,瞪着外面一幕,他的眼睛几乎爆出了眶外。

他默然守在房中,听着院里传来的凄惨哭泣与呼救声,犹如身心皆受着人世间最惨烈的酷刑,他为人虽然冷情,但这些日子他一直跟随在蔚凌然身边,心智已渐开。

那声声撕心裂肺的婴儿惨哭声,自风雨中隐隐飘来,激起了他心底沉睡的怜悯爱惜,直至女子的呼救声出现,他冰垒的人『性』善良出现破裂,渐渐蹙了眉,探出头往外面张望一次又一次,渐渐的他脸上他眼睛里皆『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他一次次越来越频繁的望望窗外,又一回回愈加密集的看看蔚凌然,消她早些醒过来自己好冲出去救人,又听见那女子哀婉磕头向县官的求救声,想着若那县官能出来救一救那女子,便好了。

然而,哀恸绝地的呼救声后,院里一阵愁杀人的沉默安静,接着听见呯的一声,再接着是男子张狂的狞笑声。

满室里轻浅的呼吸,徒戈怰的呼吸却逐渐急促沉重起来。

他无数次奔出的脚步踏到门边又缩了回来,他紧握着拳头,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房里有她需要他的保护,他这一生的使命他这一生存在的理由便是为了保护她。

不,他不能!

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也如徒戈怰一样,或许比徒戈怰更惶急更无奈更痛恨,这人就是凤初式,他武功低微,在这些人当中最差,起初他并没有听见风雨声里那些惨烈的呼喊声,待女子爬到后院,在县官门前重重磕头,他听见了他知道了。

他想赤手空拳扑出去甚至想拽了徒戈怰,跟他一起扑出去,打杀那群泯灭天良的铁衣,然而他不能,他听着那些凄厉的哭声喊声,几次将恳求的目光投在徒戈怰身上,沉压着那腰板挺直目光清透的碧衣少年,他自己来来回回奔动无数次,拳头落在掌心无声重重击了又击。

他跃起窜出的身子不停起又伏,在每一次跃起中颓然伏落,在无奈绝望中有若困兽,他深深知道此刻他不能出去,以他的武功——出去,救不救得了人尚在其次,惊动了那帮豺狼一样的铁衣,将祸水引到这里,若是害了蔚凌然他们……。

他这一生的罪孽都将百死难赎,一为不能替枉死的妻子报仇;二为凤轩更多惨死在铁衣手下的无辜百姓;三为眼前这个女子,虽看着随意厚黑无所谓的女子,其实一腔热血正直善良。

这种种的不能与外面声声惨厉的喊声不住撞击他的大脑他的心脏,凤初式不能自己的从窗边绝望痛苦的一步步倒退,退缩到角落里,他不敢也不忍再看再听外面那些声音,他缩在角落里维持着僵硬古怪的姿势定定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那静止不动入定的三人。

此生唯一最强烈的愿望——只愿他们快些醒来。

然而,屋内徒戈怰与凤初式两人都陷入极端折磨两难的时刻里,纷飞成墙灰黑雨幕里,铁衣头首脚步沉沉踏响,拖着女子越过雨幕,踩着地面深浅不一的积水,嗒嗒跨了过来。

女子被狠狠掷到地上栽落积水里,扑溅起大片冰冷水花。

天地茫茫混沌一片,满脸惨白的凤初式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侧身就要冲出门去。

身子却被人从后面一拉,蛮横的拽了回来,一回首看见是面『色』冷沉的徒戈怰,他低低怒吼,“放开我!”

这女子终究是凤轩的子民,他不能、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徒戈怰望进凤初式悲愤通红的眼眸,沉默半晌,真的松了手,凤初式握紧拳头脚步一跃赶紧往外奔,却听得身后徒戈怰冷冷道,“你去吧,害死她,再引人来,害死——我们……这些人!”

凤初式保持着一腿前迈一脚在屋里的姿势僵住不动了,艰难地扭过头,盯着床上静止入定三人,眼眶哗哗流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凤初式僵在那里,五指深深『插』入窗棂,拔出来带起了一片漫天的血花,半晌他极慢极缓地转过身,握住拳头一下一下捶着掌心,掌心里青淤一片,他的拳头却不曾酮。

徒戈怰无声吁出一口紧张的长气,凤初式最终还是转过了身,退回到角落以背对着外面。

室内终于完全沉寂下来,所有人都压抑着呼吸,轻浅再轻浅一点,生怕重一分便破碎了这寂静中虚幻的梦。

所有人低垂的眼睛都在黑暗中无边水光里反『射』出冷芒烁烁的亮,那烁亮里布满了血『色』与疼痛无奈,这道烁亮落在哪里,哪里便立即添上一道永恒的伤。

在这般连呼吸都轻若不闻的的沉寂安静里,越发显得风雨声里那些惨烈的呼喊声猛烈而清晰,一声声似无形却勾着利刺的鞭子狠狠地打在热血男儿身心上,烙上一道道永远留疤的痛。

然而为了她,所有人无论甘不甘都在忍,忍无可忍仍需继续忍下去,即使这份忍耐让骨骼血『液』都疼痛结冰。

床上静坐入定的蔚凌然,突然动了动。

第184章 犯险

蔚凌然体内的真力刚刚运行了一周天,正要顺着已有南宫谈内力垫底的姬沅和身上脉络渡过去,因为这一道至关重要,她不敢冒进不敢急燥更不敢冒险,她想要先摸清姬沅和体内真气流向,摸清他身体可以承受的速度,于是,她贯盈的真力退一停。

就是这一停,她破开入定的状态回复耳聪目明,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声。

那是属于女性在遭受暴力对待时挣扎呻吟时发出的痛苦之声,衣衫被外力撕裂的无奈之声,还有多个男子的yin狂轻蔑笑声,这多种声音混杂在狂风暴雨的声音里,听起来十分微弱模糊,入到她耳中,落在她心上,却响如暴雷般令人心惊肉跳。

居然有人在她的屋外,窗下地面上,正对一个弱女子做出最惨烈最残酷的摧残伤害。

怎么可以?

蔚凌然心中轰一声炸开,贴着姬沅和的手掌下意识立时一松,她直觉的想飞起掠出——杀人,将那些人渣痛快的杀个干净!

然而,就在她手掌一松一撤之间,姬沅和身上的内息因她心神不宁而立刻出现混乱游窜,如惊涛骇浪一般朝全身经脉乱涌狂奔。

蔚凌然一怔,几乎立刻僵在当场。

她——不能动,在这种紧要关头,她一动,立即就会要了姬沅和的命,甚至连她自己也会被内力反噬而重伤。

可是若她此时此刻仍旧保持不动,用她的内力引导姬沅和经脉真气,屋外窗下雨中那年轻娇弱的女子便会被那些禽兽一样的男人轮、奸致死!

蔚凌然咬着牙关,勉力稳住心神,可是贴着姬沅和的两掌开始不听使唤的微微抖动,就连她坐得笔直的身子也开始晃悠悠的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此刻此生——窗外屋内,最艰难最痛苦的抉择横亘眼前!

救了外面的女子,就等同亲手杀了姬沅和,不救……那同她间接杀死外面的女子又有何差别?

她一生果敢勇毅,但凡有违人性善良的事情横在她面前,她必定义无反顾出手,但现在,却在凤轩一个小镇一个沉黑暴雨夜,她面临此生最为难的抉择。

要她如何放手,亲自了结一路风雨相伴,待她始终一心,为她才落至此险境险地的少年?

要她如何能睁眼瞎看,生生听着人间女子都不能忍受的事情发生在眼前,还漠然静坐无动于衷?

蔚凌然这刹那,仿佛听见自己内心深处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叫声。

这一声嚎叫惨痛带着深红血色,磨碎她一生善良正直勇毅。

此时窗外女子在暴雨中黑夜里惨受污浊蹂躏,此刻窗内所有人深受人性本善的良心折磨。

风雨声不酮惨叫声未断绝,已经分不清——窗里窗外谁比谁更痛。

凤初式没有动,他蜷缩在角落里,背对着窗户,两手捂耳,脸色越发惨白,眼泪如溪流从两颊淌过滴落。

徒戈怰没有动,他仰着头,盯着屋顶的眼神呆滞没有生气神采,连同玉一般的脸庞也深深罩着沉沉死灰。

蔚凌然僵硬着身体……没有动。

她当真抱定心神端坐在床岿然不动,贴在姬沅和背后的手掌又稳定如初,连指尖都不再见一丝丝的颤抖震动,导气、疏流、导入、渡气……每一寸都拿捏准确到位,丝毫不乱不错。

一旁仍旧闭目静坐的南宫谈也不动,他现在连抬起手指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所以他连眼皮也没掀开,然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中慢慢泛灰青,眼皮下垂遮的睫毛上盈了一排密密水珠,他不动,那水珠便凝在长睫不散不落。

蔚凌然整个人瞪着眼睛坐定如入禅高僧,然而她的嘴角却缓缓渗出血迹,那是被她自己利齿咬破的舌头与嘴唇流出的鲜血,还有内腑里悲愤难抑恨意难平翻涌出来的鲜血。

那些鲜血先是慢慢渗出,然后聚集成滴,随即滴连成了串,再汇聚成了流,越流越多越流越猛,一串串滴落流下,流下颈项流下衣襟流下面前被褥,红色漫染,被褥湿红了一大片,她就这样安静稳定的端坐着,目光厉红如火,嘴角潺潺流着鲜血,然而她的神情却平静如一,始终小心翼翼注视着姬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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