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2 / 2）

7 他折返来时的路

？readx（华燕是秦仁的初恋，那是他高二，在一个错误的时间里，在一个错误的地方碰见了一件错误的事。

华燕被一群男人用木棍和啤酒瓶追着，原因是华燕玩弄了他们的感情。

华燕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骗她们钱骗他们的心。

她长的很漂亮，有很多个男朋友。她可以随便找许多男人和他们上床，发生关系。街头的流氓，医生，小卖铺里的老板，某企业的老总，包括赌徒，瘾君子。

她都可以和他们做男朋友。

至今为止，华燕已经有过四十五个男朋友了，四十五个男人之中只有秦仁没和她上过床。

华燕十六岁的时候将初夜交给了比她大一岁的学长。

当时她很天真地以为只要她把青春给了那个学长，那个学长就会一生一世地呆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

十六岁花季是少女最爱幻想的年龄。

那个学长并不是什么好人，他有五个女朋友，这是华燕并不知道的。

他用甜言蜜语将华燕的初夜拿走后，又拿走了她所有的钱财，把她留在车站里，然后潇洒地和另一个女朋友约会去了。

华燕用了一天的时间走了十几公里的路程终于回到了家。

因为她当初不听家人劝住和那个学长私奔，她父母早就已经对她心灰意冷了。

她冒着倾盆大雨在家门前跪了一夜，天亮时她晕倒了过去。

她父母将她带到很远的街头，然后把她扔在了那里，为了防止她再回来还将她鞋子拿走了nad1（

华燕醒过来时，一个流氓正用手摸着她的身体。

她笑了起来，却流着泪。

后来，她变了一个人，谁给她钱她就跟谁走。她趁此骗走男人的钱，玩弄男人于手心。

看着男人为了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她就觉得很开心。

然而，当那些男人识破了她的计谋后，她就只能逃跑。就是在那个时候，秦仁碰见了她。

华燕躲在他背后，用可怜的语气说那些男人是坏人，想对她做不好的事。秦仁也很天真地信了。

于是他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和那所男人完美地上演了一出被群殴的戏。

最后秦仁浑身是血地现在他们前面，用眼神示意他们还可以再过来群殴他。

那群人被他拼命三郎的气势吓退了，他们害怕会闹出人命，于是骂了几声后纷纷散开了。

华燕就用从男人身上骗去到的钱带他去医院。

秦仁当然不知道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华燕是什么人。后来他们很自然而然地相恋了。

在秦仁眼里，华燕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在华燕眼里，他是个很好玩的玩具。秦仁不知道，他正在一步步地踏进华燕为他设计好的陷阱。

华燕或有或无地暗示他，引诱他，弄得秦仁深陷这迷茫而又朦胧的关系里。

后来华燕夺走了他的初夜，用一种很奇妙的方式夺走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华燕叫来了个妓.女，然后不停地诱惑着他nad2（

在他欲.火焚身不能自拔的时候，悄然地离开了，那个妓.女走了进去……

当第二天早上，华燕看着秦仁脸上似怒非怒，似哭非哭的表情大笑了起来。

秦仁有那么一瞬间想去跳楼的冲动，可是当他在看向楼下三十几层高的景象时，顿时清醒了过来，回到了日常生活中来。

这一段创伤使得他以后都不敢再接触女人，特别是看起来很天真单纯的女人，这也造成了他以后的孤独。

而华燕就是要看到这样，这就是她的阴谋。

……

当秦仁再一次见到华燕的时候，他正在去给泡沫买安眠药。

泡沫最近失眠了，即使听他长篇大论也睡不着。

跟上次见到华燕一样，她正被一群人追着，不过这次追她的人是一群女人，拿着菜刀跟剪刀的女人。

华燕再次地躲到了秦仁背后，不过这次秦仁很有礼貌地站到了一旁，对着那群拿着菜刀的女人绅士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华燕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匆忙地逃走了……

秦仁买回药回来时，泡沫正在看书，她无论看什么书都会很入神，绝不会注意到旁边有什么东西。

秦仁将她从书中的世界里喊了回来，她很茫然地看着秦仁。

秦仁说，该吃饭了。然后拿出从外面买的的半只烧鸭。

泡沫很少吃这种这么油腻的食物，她喜欢吃面，秦仁煮的面。

但是秦仁很喜欢吃油腻的东西，特别是配上一瓶“三花醇”nad3（他觉得这是一种享受，不过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陪泡沫吃面。

……

华燕在三天后找到了秦仁的租房，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华燕带着一瓶“三花醇”跟他叙旧。

当时秦仁正想着去找扫把将她扫出去，然后再用拖把把她踩过的地方拖一遍，最后再去买来法国香水喷满整个屋子。

可是华燕带来一个消息，说她能让他的“三江情”公司发展壮大，赚很多的钱。

这让秦仁心里不禁动起来，如果华燕说的是真的，那么秦仁的理想就可以实现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他？是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还是想再一次地玩弄他的感情？

秦仁选择了后一种。

华燕皱着眉头问他要不要考虑一下。秦仁转身去找扫把的时候，泡沫拿着一本书出来了，然后他就看见了从华燕眼里射出的像剑一样冰冷的目光。

秦仁知道，那是嫉妒，任何女人都会嫉妒比她长的漂亮的女人。

泡沫说她饿了，秦仁问她扫把在哪里？

华燕说让秦仁再想一下，她明天再来。

秦仁等她走后，拿着拖把将她刚才踩过的地方拖了一遍，又用几天前在街头买的廉价香水把租房喷了一遍，他还想再喷一遍，但是香水已经没有了，于是又上街买了一瓶。

泡沫对他的行为感到很莫名其妙。

第二天，华燕来了，带着一个秃头的男人。华燕说那是她男朋友，她们已经交往半年了。

秃头男人经营着几家发型企业，身价过千万，今天来这里是问秦仁考虑好了没有？可以很她合作，到时候华燕出资，由秦仁管理公司。

秦仁没有说话，而是想着扫把在哪里？然后他忽然想到扫把在泡沫那里，再然后恰巧泡沫就从里面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没有拿有扫把，而是拿着一本《倚天屠龙记》。

秦仁想拿本书扔过去也挺不错的，于是向泡沫借，但泡沫不肯。

秃头男人看向泡沫，用令人恶心的，贪婪的目光。

秦仁注意到了这种目光，转身去拿菜刀。华燕也注意到了这种目光，不过她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泡沫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她出来的目的是想叫秦仁给她煮面的，不过她一迷糊就忘了自己是要干什么的。

很快秦仁就出来了，他手里拿着菜刀，淡淡地说：“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立刻出去……”，然后华燕和秃头男人的脸色都变了。

华燕说，有事好商量。秦仁开始倒计时，三，二……还没有数到一的时候华燕和秃头男人就匆忙逃离了。

泡沫这才想起她出来是要干什么的，于是她说饿了。

秦仁没有说话，拉起她的手到外面吃面。泡沫的脸红红的。

吃完面后，秦仁和泡沫准备回租房。这时他碰到了德寿。

德寿是他高中时的死党，两人在高中时代一起喝酒，一起抽烟，一起爬围墙出去舞厅，那是只要有秦仁的地方，就必定有德寿在。

德寿和秦仁一样，都是农村出生，父母都是打工的。

德寿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而秦仁则选择了继续读书，虽然不久前被开除了。

德寿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有着一份普通的工作，在酒店里替人洗碗。他有过四次失败的恋情，原因是他爸妈不是老板。

和秦仁一样，德寿也喜欢和“三花醇”，不过没秦仁那么爱。

……

德寿很惊讶地看着秦仁，然后目光移向泡沫，露出了和秃头男人一样的目光。这让秦仁很生气，为什么所有人看着泡沫时都是这样，泡沫老是抢了他的风头。

泡沫注意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将身子缩在了秦仁身后。

气氛有点尴尬。过了一会儿，德寿说好久不见。秦仁说是啊。德寿说要不要去喝酒，秦仁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酒吧里喝酒，喝很香的三花醇。

不过这让泡沫很不满，因为她觉得秦仁忘了她的存在，去跟另一个人喝酒聊天，是不重视她的表现。

秦仁和德寿开始长篇大论地回忆着过去，泡沫听着很快就迷糊地睡着了，将头靠在秦仁的肩上。

秦仁继续和德寿聊天，不过德寿却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睛不时地看向泡沫。

秦仁觉得很恼火，决定以后出来时绝不再带着泡沫一起了。

秦仁也对德寿很失望，他觉得德寿变了，跟高中时完全不一样。

高中时德寿充满热情与青春，他还记得德寿将要走向社会时很豪情壮志地说：“等我的理想实现了的时候，就是我们再见面的那天！”

可现在的德寿满口都是脏话，说的都是怎样的才能从老板给的工钱里再多拿一些？怎样才能偷懒不被老板察觉？今天的米又涨价了多少……

德寿变得市侩了，贪图小便宜，吝啬，他的理想已经完全不见了，他身上全是猥琐大叔的样子。

不过秦仁想这也不能怪他，在这个社会里，每个人的棱角都会被磨平的。

即使是秦仁自己，不也变了许多，整天为一点房租而操劳着。

德寿忽然狡黠地对秦仁笑了下，说有点事要跟他商量。

秦仁问是什么事？德寿靠近了他，小心翼翼说，“兄弟，让你发财的机会到了。”

秦仁皱着眉头，问到底是什么事？

德寿伸出两个指头，指着泡沫，嘿嘿笑着说，“你让我跟她过一夜，我给你两百块，怎么样？”

秦仁拿起一杯酒就往他头上倒了下去，然后背起泡沫回去。

8

？readx（回到租房门口时，秦仁看见了华燕，站在旁边等着他。

华燕很他打了个招呼，秦仁脱下鞋子扔了过去。

华燕躲过了鞋子，问他是不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秦仁说是啊！他不太喜欢隐藏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对眼前的女人。

华燕说她确实是对不起他，她已经改了，这次找他是想弥补过去的错误。

秦仁心里骂道，补你.妈的，如果改过，几天前怎么会被一群女人追杀。

华燕看向他背上的泡沫，奇怪地笑了下，说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秦仁不理她向租房里走去，华燕跟在后面。

进了租房后，华燕像女主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秦仁将泡沫放下后就去找扫把。

华燕看见秦仁那些扫把走出来，脸色一变，不过随即露出特微笑。

秦仁刚想扫过去，华燕忽然抱住了他，用哀伤的语气说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心里一直想着他。

秦仁有点慌乱，不知该怎么办了才好？华燕抱着他的手渐渐游离到他身上，衣服里面，温柔地抚摸着，往他耳朵里吹气，挑逗着他。

秦仁身体颤抖着，头脑一片空白，体温渐渐高了起来。

华燕狡黠地在他背后笑着。

然而泡沫已不知何时醒过来到了他们身边。

泡沫推开华燕，扇了她一巴掌，然后抱着秦仁吻了上去。

秦仁一惊，感受到泡沫柔软的舌头在他嘴里嚅动着，温暖而湿润……

华燕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愤愤离开了nad1（

泡沫就这样吻着他，许久……

秦仁呆着，头脑嗡嗡作响，身体没有任何知觉。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跑了出去。

泡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失落。她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

……

秦仁跑到酒吧里，喝了很多酒，但他没有醉，心里如麻般乱，思绪万千。同时，他又感到很慌张，害怕。

可是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呢？他自己也不清楚。

然后，秦仁又碰见了德寿，德寿问他身边的女孩去哪里了？

秦仁刚想连酒瓶一起扔过去，德寿连忙摆手说他这次没有恶意。

秦仁问他有什么事？德寿想了会说，他在街上碰见了华燕。

秦仁皱了下眉头，说那又怎么样？

德寿说华燕看起来很伤心，神情恍惚，她好像对秦仁还眷恋着。

秦仁冷笑着说不可能，别被骗了。

德寿沉默着不说话，只是脸色有点奇怪。

秦仁看他的样子，忽然抓住了他问他是不是跟华燕发生过什么事？

德寿很慌张地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秦仁说他说谎，严厉地破问他。

德寿终于说出他昨天在街头碰见华燕，然后他们就去了他家里，最后上了床nad2（

秦仁十分恼怒，说他难道还不了解华燕是什么人！对于有兴趣的东西就玩弄到死，不喜欢的东西就给予彻底性地毁灭打击。

德寿低下头说他只是跟华燕玩玩而已，绝不会喜欢上的。

秦仁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德寿正如秦仁所说的一样，他疯狂地迷恋着华燕，热爱着华燕的身体。

他很好色，特别是对华燕这种女人没有抵抗力，一步步地走进了华燕为他铺好的路，一条不归路。

他和华燕没日没夜地交.欢着，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华燕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看着德寿像一条狗一样臣服在脚下，她就觉得很开心。

最后德寿为了她和一个全身刺满纹青的男人在仓库里决斗，然后被捅了几刀，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他到死时都还没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华燕叫他和那个男人决斗，他也不问为什么就去了。

他当初听着华燕的甜言蜜语，还以为他彻底征服了华燕，却没有想到是他彻底被华燕征服了。

他死的时候华燕就站在他身边，很开心地笑了，然后和那个男人接吻。

……

秦仁离开酒吧后不知道去哪里，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游荡着，闻着空气中肮脏的气味，看着大妈和小贩为了两分钱而大吵着，听着有人被偷了钱后撕声地哭喊，骂着小偷没有良心……

他觉得浑身无力，像行尸走肉一般，精神耷拉枯萎，耳边只剩下繁华而粗暴的喧闹声。

他走了很久，走到一所小学旁，从学校里传来的清朗的读书声让他忽然精神一震nad3（

他觉得这些声音充满着活力，朝气蓬勃，使他全身充满了力量。

秦仁坐在学校门口边，就这样做了一整天，即使天黑了他也不觉得饿。

……

泡沫肚子饿了，她想吃秦仁煮的面。

不过她却没有时间想这些，她一整天都在想着秦仁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什么地方惹他不开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会改正的。

她喜欢看着秦仁，喜欢看着他充满活力的样子。

她想如果秦仁能对她好一点的话，哪怕是一点点，她肯定会很高兴的。可秦仁却对她很冷漠，这让她感到很苦恼。

泡沫想改变自己，让秦仁看到另一个自己。这样子的话秦仁就会开心，她也会高兴。

于是为了表示自己已经诚心改变了，泡沫煮了一大锅的面放在桌上，然后等秦仁回来。

她知道秦仁没带钱出去，回来时一定会很饿的。

泡沫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等秦仁回来吃面，她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是她没有吃，她想和秦仁一起吃面。

但是等了很久，秦仁还没有回来，泡沫的肚子已经叫得很厉害了。

她想，只吃一点点，秦仁不会怪她的。于是她吃了一点，再一点，终于一锅面渐渐的没了。

这让泡沫很责怪自己，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诱惑呢？她又想秦仁回来的时候，她就很真诚地给他道歉，秦仁肯定也会原谅她的。

……

秦仁回来了，泡沫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仁将她抱到床上，自己去煮了一碗面吃了后也睡了。

第二天泡沫醒过来的时候，秦仁已经不在家了。

她很懊恼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睡着，她还没有跟秦仁好好地道歉。

不过泡沫想到自己睡在床上，应该是秦仁抱她上床的。

不知道秦仁有没有原谅她，泡沫想着，等秦仁回来后一定要问个清楚，还要问他为什么这么讨厌她，怎样才可以不讨厌她？

……

秦仁去了昨天的小学，坐在昨天坐的位置上，听着从校园里面传来的朗朗的读书声。

秦仁觉得这些读书声会让他心定神和，平静下来，忘了一切烦恼的事，忘了华燕，忘了“三江情”，忘了房租，忘了泡沫。

在这里，他甚至一</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