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轶立刻意识到他可能是一时激动抽筋了,急忙关掉开关,解开他左腿的镣铐,陈晟又痛又怒,一得了自由就拼命地蹬踢挣扎,因为剧痛,攻击的腿法毫无章法,左轶很努力才抱住他的膝盖将他整条腿拎起来然后就又被踹飞了眼镜。
金丝眼镜彻底报废,两块镜片都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左医生忍辱负重,再接再厉地终于控制了那条腿,在陈晟的大骂声中,硬是将它抬起到垂直,然后向下按压他的前脚掌,帮他顺筋。
陈晟把脸向一旁重重地埋在枕头里,肩头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放开头,闭着眼微微喘息。
左轶将他的腿放下来,动作轻柔地继续按摩他的小腿肚。并且在心中暗自检讨,最近几天经常给他赤身裸体地受凉,还忘记给他补钙。
实话说,要养这么样一只顽强抵抗骁勇善战偶尔还抽个小筋需要精心照料的俘虏,真的太麻烦了。
他看的“资料视频”里,那些被监禁的小受们,明明只需要一根锁在脖子上的链子,被操个十几分钟,就会开始吟哦唱诵辗转求欢。
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左医生并不知道问题出在他自己异于常人的口味以及十分生涩的调情技巧上。幸好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困难和怕麻烦这两个词。所以他十分淡定与认命地,用推拿大法给陈晟活络了一番手脚筋脉,然后洗了一张热毛巾给陈晟擦冷汗。
因为眼镜彻底废了,所以他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弯下腰凑得很近,擦着陈晟的额角。擦着擦着,他察觉到灼人的目光,下意识地视线下移,正对上陈晟的眼。陈晟用那双凶狠渗人的狼眼瞪着他,满眼都写着揍死你这个白痴。
而他回以他一贯的专注与热切的渴望。
两个人近距离地,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突然陈晟牵起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我想起你是谁了。”陈晟冷笑道。
“你就是高中的时候,被老子虐过一次就上了瘾,经常偷偷跟着老子的变态眼镜仔”
左轶木着脸没说话,眼里的冷火却越烧越炽。几乎是无意识地,掐紧了手上的热毛巾。
原来那个时候,对方知道他在跟着他,知道他在看他。对方竟然都知道。
那,对方也一定猜得到
“呵,变态,你从那个时候就喜欢老子了吧。”
从这一刻开始,左轶丧失了这场游戏中全部的主导地位。
7
老大,那个眼镜仔又在偷看我们要不揍他一顿
别理他。
我说,他ji巴真tm大,杨真被他操过之后松了好几天妈的
大有个屁用。
老大说得对。你们看他那副恶心样,md一天到晚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有胆子偷看,没胆子过来,真tm变态
可是这变态到底在看谁啊我以前以为他看杨真,今天杨真不在啊
别理他。废物。
清晨七点,左轶被生物钟准时叫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另一个枕头上,陈晟睡得正熟,眉头不爽地微皱,像是在做一个令他十分厌恶的梦。
老这么皱眉,上了三十岁就会有明显的皱纹了。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摸了一下那个褶皱,用大拇指指腹按住,轻轻地揉了揉,想把它揉平。
陈晟猛地睁开眼睛
“”左轶被惊了一下,只是脸仍木着,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陈晟冷冷地看着他,直到左轶木然并且坦然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翻身习惯性地去床头柜上摸眼镜,只摸到空荡荡的镜架,这才意识到眼镜昨晚又废了。
他扶着床,背对着陈晟坐起来,双脚在地上蹬了好一会儿,才踩中视野里模模糊糊的拖鞋。站起来刚走了两步,陈晟在他背后冷冷地说,“煎蛋放盐。”
左轶脚顿了一下,然后面瘫着走出去。
那天的蛋是双黄的,左轶认真地眯缝着眼睛看着锅底,放了很少的盐。两片面包夹煎蛋的自制三明治,陈晟吃完一个,他又去做了一个,因为陈晟说没吃饱。
“你他妈喂耗子”陈晟骂他。
上午请了一小时假去配眼镜,左轶木然着脸面对着笑容殷切的配镜师,沉默地思索了一会儿,配了两盒日抛的隐形眼镜。
空荡荡的鼻梁令他很不习惯,好像连日光也强烈刺眼起来,将他整个人都暴露在被烧灼后的空气之下。他不习惯这种暴露,却又在隐隐之中有些兴奋与急躁,还有些对于未知的茫然。
中午带医院营养餐回家也被骂了,他的俘虏拒绝进食不是因为反抗,而是因为嫌弃。
“老子讨厌喝粥,鸡肉也吃腻了。”陈晟皱着眉。
“吃清淡一些,你下面的伤刚好。”左轶道。
“不知道哪个狗日龟儿子的狼牙棒捅伤的”陈晟破口大骂。
左轶沉默地思索了一下“狼牙棒”这个硕大的比喻,“你在夸我”
“你脑子有病”陈晟冷笑着反问他。
左轶端着那盒不被待见的营养餐,企图与他商议,“你吃了这个,晚上炖土豆排骨。”
他的俘虏不接受任何商议,“去楼下买麦当劳。滚。”
“那是垃圾食品。”左医生道。
被铐着双手的陈晟冲他手里的饭盒勾了勾手指,左轶下意识地将饭盒凑过去,被陈晟突然一手肘撞到地上,眨眼变作一地食品垃圾。
“现在,滚去买垃圾食品。”陈晟挑着眉毛冷笑。
左轶沉默地看着溅在自己裤子上的油污,又看看陈晟此刻骄傲的神情陈晟吃定了他不敢让他饿着。
他下意识地托了托光秃秃的鼻梁。但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遮障。
昨晚,这个人说,你从那时候就喜欢老子了吧。
他没有回答那句话,沉默地给对方盖了被子,关灯睡觉。但那其实不需要回答。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十年前那一点被懦弱地遮掩着的爱恋与野心,早就被看穿。他以为对方不知道,原来只是对方不屑一顾。
这只骄纵的野兽是游戏人间的老手他将他的爱慕者迷得神魂颠倒,却从不停留和付出真心,他随时都能离开得毫不犹豫,并且对死缠烂打者毫不心软。左轶见过的例子就有杨真和那个失魂落魄的学员。
而左轶,他并不擅长这种情感与肉体交缠的游戏,不仅不擅长,甚至没有入门。他唯一的武器就是如此这般的监禁。他囚禁他,调教他,像折断鹰的羽翼,像碾碎狼的腿骨。他认为只要这样做的话,这个人坚韧而漂亮的身体,骄傲又强势的眼神,就会变成他的。
所以为了最后的结果,现在的他能够做出一些小小地妥协是的,他承认他被陈晟吃定了,他不想让他饿着,也不想让他因此生病。而且,他喜欢看陈晟打翻饭菜之后骄傲地冷笑着扬起的眉。
左轶面瘫着脸乖乖出了门,下楼走向麦当劳然后在麦当劳旁边的小饭馆叫了一份木耳肉片一份炒青菜,外卖。
比没油没盐的营养餐要有滋味一些,反正垃圾食品绝对不给。
陈晟皱着眉看他拎回来的外卖饭菜。而他没理陈晟的视线,将陈晟扶起来,手铐上的铁链放长了一些便于他自己吃喝,然后就低头打扫一片狼藉油污的地面。
用沾满油污的扫帚扫去地上最后一块肉块的时候,他听见陈晟动筷子的声音。
晚上炖土豆排骨,还另买了长骨熬汤。
左轶能烹饪的菜色不少,因为不习惯群居,所以读大学之后就租房独住,吃自己做的饭吃了很多年。只是他不单性格单调乏味,连厨艺也是单调乏味的他很少放调味品,因为大多不健康。
陈晟对着满目纯洁的纯土豆炖纯排骨抽了两下眼角,刚要嫌弃地大骂,左轶木着脸解释说,“放了酱油。”
陈晟还是没忍住白了他一眼。日尼玛的放两勺老干妈都行啊,白痴
这种东西实在很难引起食欲,但陈晟还是强迫自己吃了一半。连日来身体不受控制的虚弱与昨晚的抽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想病死在变态的床上。
晚饭之后左轶在客厅哗哗地翻材料,似乎在继续工作陈晟猜想对于他这种木然枯燥的变态来说,生活只剩下工作与强奸男人这两件事情。
他显然正确地高度概括了左轶的生活,但是想错了方向左医生并不是在工作,乃是在认真地查阅强奸男人的资料。他有一箱子网络下载并自行打印的调教男人的资料,此刻正在认真研究“当你强奸的男人意识到你喜欢他之后应该怎么办”这一课题。
很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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