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左轶惨白枯瘦的脸半晌,却什么都没有再骂出口。恨恨地把左轶“轻柔地”按回枕头上,他关了灯,掀开被子一抡大腿跨上左轶的腰,就这么睡了。
左轶是在一片婉转清脆的鸟叫声中睁开眼的。
窗帘拉了一半,床对面的白墙上一片绚烂温暖的阳光。
左轶有些昏沉地看着明显拱起太多的被子,觉得全身都很沉重。
还不单单是病痛虚弱的那种沉重,他根本喘不了大气,胸口被紧紧地压着,从腰到腿都沉得要死,连肩膀都被箍得死死的,唯一能活动的就只有手指和头。
他转过头去,迎上一片温热的呼吸,陈晟沉静的侧脸近在眼前。即使他高度近视,视野昏暗,也能看见对方轻颤的短睫毛。
左轶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架在自己胸口和腰腿上的是对方的胳膊和大腿。
在家里睡觉的时候,陈晟睡熟了也时常这么拿他当被子卷儿骑。只是左轶脑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吵架那一段陈晟不是应该气得要疯么他得花上好多心思去追去解释,他当时又急又悔,又激动又懊恼,脑子一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陈晟的声音,在叫他名字,他挣扎着想醒过来
陈晟怎么会叫他名字,陈晟怎么会在被他再次粗暴对待之后还这么紧地搂着他
左医生长睡初醒,思维能力十分缓慢,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反正只觉得高兴。高高兴兴地盯着陈晟的侧脸使劲看,他脸上还是那冰冷面瘫的神情。
突然陈晟粗长的呼吸声一滞,然后猛地松开他坐了起来。
“操”他发出一声沙哑的诅咒,狠狠抹了一把脸,然后掀开被子自顾自下床,一边摸索着床头的手机一边自言自语,“几点了”
他忘了设闹钟,可别睡过头了
“再睡会儿吧。”左轶在身后劝他。
“你知道个p”陈晟习惯性回骂道,一边骂一边低头把鞋给蹬上,随手把挂在陪护床的t袖拎起来,摸了钱包手机就跑去开门锁他得赶回家煲新鲜的鲫鱼粥,那变态随时可能醒,那变态
卧槽
跟着警铃声冲进来的小陈医生和实习妹子手忙脚乱地劝架,“陈大哥陈大哥可打不得啊把凳子放下求你了不行哎枕头也不能砸”
陈晟一巴掌把弱鸡似的小陈医生给推开,抡着枕头指着左轶大骂,“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有的是账跟你慢慢算”摔门走了。
左轶僵尸一样奋力却又缓慢地往床下挪,被小陈医生拦住,“不用追了哎左医生那是回去给你煲粥去了来来躺回去,我们做个检查”
两个小时后左妈妈从省城赶了回来,看看儿子瘦成个干尸,又欣喜又心痛,“你现在既然可以挪动了,就来省城疗养我给你转到最好的医院,还可以天天来看你。你妹妹也说想见”
“哐”
门被人狠重地踹了一下,陈晟拎着一大袋麦当劳走进来,脸色铁青地看了左妈妈一眼,随手把那袋麦当劳扔在床头柜上。
md,一回来就听见这死老太婆要拐他奴隶去省城,也不看看这变态现在脑门上顶着谁家的姓
左妈妈一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这像话吗病人房间里不能喧哗还有你给他拿的什么垃圾食品这能吃嘛”
陈晟“哐”地将另只手里拎着的保温壶重重扣在床头柜上。
“妈,”陈家左轶虚弱地解释,胳膊肘果断向着家长,“他给我熬了粥,麦当劳是带给小陈医生的。”
左妈妈瞪着眼睛看看儿子又看看他那凶巴巴的姘头,病房里打扫得整整齐齐,连床单被套都被换了家里的款式,左轶身上也换了一套绵软合身的睡衣,一副被照顾得很妥当的居家模样。
她终于泄了气,“算了我懒得管你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没事就别打了看见你们就头疼”
左轶追着她背影又喊了一声,“妈。”
“还有什么”
“谢谢你,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左妈妈这辈子都没听过自家儿子这么肉麻过,愣了一愣又回过头,毕竟还是当妈的,商场拼杀了大半辈子,末了累了老了,终究是有点心软,叹着气跟他说,“你好自为之吧,我老了,以前没顾得上你,现在也没力气管你。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省城,在这穷破地方待着没什么前途,你小三十了,总要结婚生子”
“他很好,妈,你慢走。”左轶说。
左妈妈一瞪眼油盐不进你恨铁不成钢地走了
陈晟追上去把门给锁了,回头就开始嘎吱嘎吱握手关节闲杂人等都滚蛋了,老子来跟你算算总账,你tm压着老子发疯,用膝盖踹老子,把老子嘴巴咬出血,装死吓唬老子,害老子伺候你好几天
“粥好香,”左轶笑着说,“我闻着都饿了。”
“”
“嗯”左轶看着他突然变得很奇怪的神色。
“”陈晟觉得脑子里那坨东西割掉之后是有点变化这变态笑起来都不僵硬了。
不过顶着那印度阿三头微笑的样子实在太蠢,陈晟满腹嫌弃,连揍他都懒得。
“活该饿,”他一屁股坐在陪护床上,“tmd睡了五天,怎么没睡死你。”
左轶撑起身颤颤巍巍地要去捧保温壶,被陈晟不耐烦地按了回去。他熟练地调高病床床头,垫了两个枕头在左轶背后,再把床上方便桌给他架了上来,从柜子里拿出个大碗与一只大勺,开水烫了一下,保温壶里的粥倒了一半进碗里,啪地把碗扣在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左轶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开饭。这时候如果再给左医生一颗肿瘤,他能幸福地再爆一次血管。
舀了一勺温热绵滑的粥入口,他另一只手伸向陈晟,唤他名字。
陈晟凑过来,“嗯”
左轶把他手攥住,按在床单上。
陈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就势在床边坐下也没挣开。
屋子里一片安宁祥和,只能听见铁勺叮当碰碗的声音。
守着左轶喝了半碗粥,陈晟自己也觉得肚子饿。他伸手去拿柜子上的麦当劳纸袋,却被左轶按住,“操,又怎么了”
“别吃那个,”左轶说,慢腾腾地把柜子上剩下半壶粥倒进碗里,他把碗推给陈晟。
陈晟又好气又好笑,老子跟你喝什么病人粥,还喝你剩下的“你自己吃吧,我嫌没味道。”自顾自地要拆汉堡。
左轶按着他不放,另一手摸了摸他唇角新生的几颗痘痘,像是上火,眼睛也带着厚重的黑眼圈和血丝,像是几天没睡好了。
左医生小心肝一阵抽痛,挣扎着就要下床,“我回去给你做饭。”
“操行了行了,”陈晟把他拉住,“少腻歪了,躺回去我下楼打个盒饭回来的时候如果没吃完,把你脑浆打出来”
正逢值下午班的曲医生前来探望,刚进门就听了这么一段对话。等陈晟气势逼人地走了,她坐在床边看左轶低头默默喝粥保卫脑浆,颇为感慨该骂,该打都这死样了还要爬回去给人家做饭你这抖m抖得真是登峰造极
现实中其实吃着人家做的饭的左轶,被她语重心长地教育关心了老大一通,末了被她往背上欣慰一拍,“行,曲姐看着很不错,你这个,咳,朋友你们俩好好过吧啊我走了”
晚上陈晟熬了传说中的鸭血羹,味道十分诡异,左轶秉着气吃了半碗,实在没撑住。陈晟扬言不吃完就削他,结果在自己也试吃了一勺之后,绿着脸把它给倒了,楼下食堂给左轶打了碗白粥,搭三个大包子。
左轶还有点反胃,有一勺没一勺地慢条斯理地喝粥,陈晟靠在旁边床上玩赛车。老式收音机里放着老歌。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
只有那沉默无语的我啊不时的回想过去
左轶停了勺子,“陈晟。”
“嗯”
“过来一下。”
“怎么,唔唔嗯操尼玛的变态。”被亲了一嘴黏兮兮米浆的陈晟皱眉骂道。
过了几天,左轶脑袋上的印度阿三包被拆了,变成了半个脑袋贴膏药的光头党。陈晟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咔嚓又是一顿猛拍,连小陈医生都没忍住凑热闹拍了一张。
结果他被陈晟追到了办公室,摁在墙上拽着衣领整个人拎起来摇了摇,捡起摇到地上的手机,硬给删了全部照片老子的人也敢拍
小陈医生手机里好几张小区遛狗姑娘就这么给删没了,缩在办公室角落里伤心欲绝,曲医生跟逗狗似的拍他脑袋,不哭不哭啊,曲姐给你介绍大把的好姑娘,你看咱们新来的实习妹子就很不错
晚上陈晟给左轶光头上套了个塑料袋,把他拎进厕所洗澡,上上下下刷洗一遍,捏着那根大家伙搓了几下,逗他,“还能用不”
左轶一本正经跟他解释,“这几天最好不用,手术恢复期情绪不能过于激动,脑血管b b脑骨b b你如果难受,我用手”
“老子难受个屁”陈晟一毛巾摔他脸上。
陈大爷口是心非,他不仅难受,难受的还就是“屁”股。他一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本来就是个那啥方面的饕餮,这一下子给禁欲了两周多,憋得挠心挠肺的。每天早上起来穿着短裤打早饭之前,都要先进厕所冲一回凉水。
自己在厕所纾解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则病房墙薄左轶就在隔壁睡着,二则自己干巴巴地搓鸟怎么搓都不爽快,老是想着有一根热乎乎的狼操想个p
陈晟恨不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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