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脸上都是十分期待和兴奋,叶浅浅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告辞扫了大家的兴,只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开始咯。”慕容璟拿起两根筷子,有节奏地敲击着酒盏。筷子与酒盏想碰,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每个人都一脸紧张兴奋地传递着慕容璟的那块玉佩,所有人都不敢速度太快,生怕碰碎了那块看起来矜贵的玉佩。
等玉佩传到了叶浅浅这里,叶浅浅本是想快些将玉佩传递给身边的孟媺,但是那脆响却已经停了下来。
在一片起哄的哄笑中,叶浅浅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慕容璟笑意吟吟地看着叶浅浅,眼底有着戏谑,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浅浅的窘状。
如果目光能杀人,叶浅浅早已用眼神将慕容璟凌迟了一千次,无奈众目睽睽之下,叶浅浅又不好耍赖,只得站起身道:“侯爷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慕容璟煞有介事地歪着头想了想,在一片期待的目光中,悠悠开口问道:“不知楚姑娘,可有意中人?”
饶是叶浅浅已死过一次,对万事皆看得很开,但是还是经不住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问这样的问题,脸红得如熟透的番茄一般,咬咬牙道:“没有。”
慕容璟似乎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欣然让叶浅浅坐下,开始第二轮的行酒令。
眼看着玉佩越来越近,慕容璟看也不看叶浅浅这边,叶浅浅暗自松了口气,看样子慕容璟已经打算放过自己了。
待到玉佩传到了叶浅浅的手上,正要传给下一个人,那碗筷敲击酒盏声却不偏不倚,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全场又是一片哗然之声,已经有人在底下大胆猜测。
“这公主莫不是有哪里得罪了侯爷,才让侯爷故意想出这行酒令来戏弄于她?”
“是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那敲击声两次都是在叶浅浅那里停下,我看啊,多半是侯爷看上了公主,在变着花样地试探着她,喏,没听见侯爷方才还在问叶浅浅是否有心上人呢。”
“我看这件事没准是巧合,也没见侯爷抬头看那玉佩去向,侯爷怎么知道玉佩到了谁手中?”
“咱们还是静观其变,若是下一次还是在那小姐那里停下,这事情恐怕便不是巧合,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了。”
叶浅浅心中暗恨,刚才他见慕容璟看也没有看向这边,只是低头专注地敲着着酒盏,还以为慕容璟见好就收,打算放过了她,却没想到慕容璟哪里是那懂得见好就收的人,这次又是轮到了她。
叶浅浅纵使已在心里将慕容璟骂得狗血淋头,当下却也只得站起来,面无表情地道:“侯爷这次又有何问题?”
言外之意在指责慕容璟是故意针对于他。
谁知慕容璟脸皮厚得很,仿佛没听出这言外之意,仍若无其事地笑看叶浅浅,面上半点羞愧之色也无。
“不知楚姑娘,觉得本侯爷如何?”慕容璟的话音刚落,底下便如炸开了锅一般,纷纷议论起来。
叶浅浅轻扫了一眼在座的权贵子女们,见那些本就有意与慕容璟结亲的孟府小姐们除了孟媺之外,人人都用又羡又妒的眼神看着她,心中更是将慕容璟杀了千遍万遍,慕容璟这是故意做出此问,好让旁人误会慕容璟对她有意。
这样一来,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探究,这些人毕竟不是普通人,背后都有着庞大的家族势力,他们从小便耳濡目染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现在见慕容璟对叶浅浅态度暧昧,纷纷在心中揣测慕容璟之意。
难道慕容璟无意于孟家结亲,今日赏脸来孟老夫人的寿宴也只是为了来见叶浅浅?叶浅浅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都不比慕容璟的侯府差,难道慕容璟真正有意的,是与公主结亲?
数道探究、猜忌的眼神纷纷看向叶浅浅,叶浅浅心中大恨,心中火气也上来了,冷冷凝视着慕容璟,冷漠道:“侯爷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小女敬佩的很。”
叶浅浅的话音未落,底下便已是一片抽气之声。这才没过一会儿,讨论的话题就已经从“安瑞王与公主殿下两情相悦,有结亲之意”变成“公主殿下得罪了景晟侯爷,故景晟侯爷想出这个行酒令的游戏来戏弄于她。”
虽然说出这话得罪安瑞王已是板上钉钉,但既然先前已经得罪了,这次索性得罪到底也没什么。她威远侯府也用不着巴结他这个侯爷。
那些先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霎时间转变成了怜惜、敬佩,每个人看着叶浅浅的眼神中都有着崇拜之意。
旁人巴结还巴结不来安瑞王,如今公主竟敢公然辱骂慕容璟,在敬佩之余,众人也为叶浅浅捏了一把汗。虽然她是公主,但慕容璟这个侯爷的势力也是不小,在朝堂之中跺跺脚,那些大臣们都要斟酌一番景晟侯爷的意思,现下两人结了仇,也不知会掀起一阵什么风浪。
众人小心翼翼地偷眼观察着慕容璟的表情,见慕容璟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很是欣然接受了叶浅浅的辱骂,又或者,在慕容璟听来,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倒像是褒义词。
果然是侯爷心,海底针啊。众人纷纷在心中感慨万千。
换了旁人,听到这样的辱骂早就已经勃然大怒,也不知道是这侯爷的脾气太好,还是笑里藏刀,心中早已想好如何报复。
孟媺倒是并不担心叶浅浅会吃亏,她看出慕容璟面上有笑,眼睛里也是一片笑意,并无报复之心,倒是对这个叶浅浅来了兴趣。她从小飞扬跋扈惯了,向来是眼高于顶,身边没有几个亲近朋友,今日叶浅浅敢在寿宴之上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羞辱慕容璟,这脾气倒是合了她的胃口。
“你是哪里得罪了这小侯爷,要叫他故意想出这么个行酒令来戏弄你。”孟媺颇感兴趣地问道。
叶浅浅无奈道:“上次我遇险,是慕容璟救了我,你可还记得?”
孟媺点头,道:“怎么不记得,方才还是我告诉奶奶是小侯爷救了你呢。”
“我只是非但没有领救命之情,反倒咬了他一口而已。”叶浅浅故意隐去上次的酒楼时间,压低声音对孟媺道。
第三百五十一章 行酒令
孟媺“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如果不是碍于人多,恐怕早已捧腹笑了起来。见众人眼神看了过来,孟媺才微微收敛,坐直了身子,端出一副贵族小姐的架子。
慕容璟施施然请叶浅浅坐下,准备开始行酒令第二轮。
在场的人都纷纷敬佩起慕容璟,脾气之好,平生仅见。
第三次,不出所料,那玉佩仍是停在了叶浅浅的手中。叶浅浅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像前两次那般情绪波动起伏,施施然端起酒盏,仰头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入喉肠,微有些辣,但是过后细细品味,自有着无尽甘醇,令人回味无穷,只想再喝第二杯。
叶浅浅的眼睛一亮,问孟媺道:“这是什么酒?想不到你孟府竟拿出这样的珍酿,当真舍得。”
孟媺有些肉痛地看了看叶浅浅手中已经空了的酒盏,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孟府压箱底的陈酿,名为‘千杯醉’,平日里纵使再多宾客也都不会拿出来,今日安瑞王前来赴宴,怎么也不能让安瑞王喝那些司空平常的酒,岂不是显得我孟府吝啬?再加上我孟家有意与安瑞王结亲,所以才忍痛将这酒摆了出来,今日倒让你饱了口福。”
说罢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大有惋惜之意。
“那这酒,为何取名为千杯醉?不似其他酒辛辣,味道如此甘醇。”叶浅浅疑惑问道。
“这酒取名千杯醉,是因为这酒乃是百花酿制,融合了百花的香味,再深埋地下,封住香气,储藏的年头越长,这酒就越是好喝,虽有酒气,但酒劲却微乎其微。初喝第一杯的时候,会忍不住想喝第二杯,喝第二杯的时候,又会想喝第三杯,就这样,喝到最后,才会醉酒。”
叶浅浅恍然大悟,十分自觉地拿起酒壶,将空了的酒盏蓄满。
孟媺见此翻了个白眼,道:“你堂堂公主,不至于这样吧,看来今日你是打算醉死在我孟府不走了。”
叶浅浅将蓄满了“千杯醉”的酒盏端至鼻前,享受地嗅了嗅浓郁的酒香,道:“无妨,我今日乘了马车来,我的丫鬟在孟府门外等我,待我烂醉如泥之时,你差人将我送上马车即可。”
孟媺笑,“我哪有那么好心,最多差人把你扔出府外,便再不管你。”
叶浅浅瞪了孟媺一眼,随即也笑了出来。
二人相谈甚欢,甚至忘了这是在寿宴之上,更忘记了行酒令一事。
直到慕容璟轻轻一咳,两人才如梦初醒,想起来寿宴还没散,行酒令的游戏还没有结束。
叶浅浅站起身,对慕容璟道:“侯爷,方才我已经饮了一杯酒,这问题,可以免了罢?”
慕容璟含笑:“免了,免了。”
行酒令还在继续,那玉佩依然次次都在叶浅浅的手中,叶浅浅不再站起身回答问题,一杯一杯地喝着孟府的“百花酿”,面上表情十分享受。
只有孟府的人,人人都十分肉痛地看着那千金难买的极品陈酿,被叶浅浅如同喝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灌,心中仿佛在滴血。
第十杯下肚,叶浅浅已经等不及游戏开始,就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到最后,在场的权贵子女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叶浅浅一个人自斟自饮,喝得好不快活。
第十五杯下肚,叶浅浅面前的桌上已有了三个空酒壶,孟媺忍无可忍地拉住叶浅浅,道:“别喝了,寿宴都已经散了。”
酒劲再小的酒,接连喝上十五杯也都会有了醉意,更遑论是以前从未喝过酒的叶浅浅。
叶浅浅喝得面颊粉红,如春日桃花一般,眼神也因醉意变得有些迷离,不像清醒时眼底满是戒备与冷漠。
“寿宴?散了?”叶浅浅晃晃悠悠地战起身,看周围的人果然已走光了,还不忘将酒盏中没喝完的酒喝尽,然后对着孟媺行了一礼,道:“孟老夫人,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今日凌玥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您老人家……”
孟媺哭笑不得地看着叶浅浅将她当成了孟老夫人,正要叫来小厮将叶浅浅送到马车上,却见慕容璟从坐席上走了下来,从孟媺的手中接过摇摇欲坠快要摔倒在地的叶浅浅,淡淡道:“我会送她回去。”
孟媺有些暧昧地看着慕容璟和栽倒在慕容璟怀中的叶浅浅,大胆地道:“侯爷,你莫不是真的看上了她?”
慕容璟没有回答,只是打横抱起叶浅浅,径直走了出去。
孟媺看着慕容璟抱着叶浅浅离开的背影,耸耸肩道:“看来我那些姐妹们是没戏喽。”
次日,叶浅浅缓缓睁开眼,正要起床,一阵阵头痛让她只能半靠在床头上,她只记得昨日去参加孟老夫人的寿宴,慕容璟提议玩行酒令,一直戏弄于她,后来她一直喝酒,再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兰溪!”叶浅浅唤道。
门被推开,兰溪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见叶浅浅醒了,开心地道:“公主你醒啦!”
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脸盆,一脸八卦地来到了叶浅浅的床边一屁股坐下,神经兮兮地问道:“公主,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景晟侯爷的?”
“景晟侯爷?”宿醉的后果就是叶浅浅此刻头痛欲裂,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景晟侯爷就是慕容璟。
“别提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喝成这个样子。”叶浅浅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发誓此仇必报。
兰溪的八卦之魂已经熊熊燃起,听到叶浅浅这么说,表情更是兴奋,一双眼睛像是狗见了骨头一般,大叫道:“天呐!景晟侯爷他还灌你酒了?你昨天不是去参加孟家老夫人的寿宴吗,怎么会发生这么劲爆的事情!”
叶浅浅嘴角抽了几抽,有些后悔嘴贱叫来了兰溪,早知道就应该叫沉默寡言的梅香,现在可好了,什么事情到了兰溪嘴里都变得香艳无比,明明她就和那个慕容璟结了仇,到了兰溪这里,就成了“景晟侯爷灌公主酒,两人缠绵悱恻你侬我侬”。
“我和他有仇,以后见了他,见一次打一次。”叶浅浅恨恨地道。
兰溪吓了一跳,又将公主的怨气自动理解成为闺阁女子的傲娇,安慰道:“公主,虽然景晟侯爷灌了你的酒,可他最后不还是将你送回来了嘛,喏,听说是从孟府一路抱着回来的,连马车都没有坐呢!”
这回倒是叶浅浅吃了一惊,很快,叶浅浅就摆摆手,疲倦道:“臭丫头,现在胆子肥了是吧,还敢戏弄我,他怎么可能亲自送我回来,还一路抱着,你以为我会信么?”
兰溪见叶浅浅不相信,不禁急了。“是真的!昨天我一直在孟府门外守着,见那些公子小姐们都出来了,你还没有出来,就有些着急,等了一会儿,正打算进去找你,就看到景晟侯爷抱着你走了出来,随从想从景晟侯爷手中接过你,还被景晟侯爷瞪了一眼,随从提议把你放到马车里,景晟侯爷也没有理会,我们就只好在后面跟着走,景晟侯爷走路,我们这些人哪里敢坐马车。”
头更痛了几分,慕容璟一路将她抱回来?听上去简直比民间的鬼故事还恐怖。
“而且!”兰溪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尖叫一声,发狂似的冲出门去,过了一会儿,拿来了叶浅浅昨晚去赴宴的那一身衣服。
“酒气熏天的,怎么没有拿去洗。”叶浅浅嫌弃地看着那件衣服,突然发现那件衣服上挂着一样东西,看起来有些眼熟。
“公主,你还记得吗?这是昨晚景晟侯爷送你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小厮把你接过去,他为你亲手挂上的!”兰溪一脸的八卦,美滋滋地道:“景晟侯爷这是和公主私定了终身吧?不知道景晟侯爷什么时候来宫中向公主提亲。”
叶浅浅索性再次钻进了被窝,将还在独自意yin着的兰溪打发了出去,开始睡回笼觉。
“对了兰溪,昨天我没在府里,府上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在兰溪即将出门的时候,叶浅浅叫住兰溪,问道。
兰溪想了想,摇摇头,“没啊,昨天府上蛮太平的,就是那个李沐清,昨天对着下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大概是生气孟府只给了公主你请帖,没有给她吧。”
叶浅浅重新把脑袋钻进被子里,摆了摆手,示意兰溪可以出去了。
兰溪走后,叶浅浅又再次将脑袋伸了出来。
也不知道那封信有没有送到李大人的手里,怎么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侯爷,李大人求见。”慕容璟正在书房翻看着公文,就听到有随从轻声道。
“让他进来。”
随从低低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李大人就走了进来。
“下官参见侯爷。”李大人正要行礼,却被慕容璟用眼神制止,慕容璟道:“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李大人也不啰嗦,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呈给了慕容璟。
慕容璟将信拆开看了一遍,这信上写着的,无一不是孙家的丑事,怕是有人故意要都动孙家,而唯一有理由这么做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叶浅浅。
“侯爷怎么看待此事?那日下官正要去上早朝,便看到有人在我府外求见李大人,我上前去,他只塞给了我这一封信便走了,也不说是谁派他来的,这信中虚实也无从得知,侯爷,依你之见……”
慕容璟轻笑一声,好个叶浅浅,借刀杀人这招倒是使得妙,动起手毫不含糊,这女人……
“我知道这人是谁派来的。”慕容璟道。
李大人一惊,“是谁?”
第三百五十二章 顺水推舟
“叶浅浅。”慕容璟悠悠道,“她们家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她母后早逝,身边无依无靠,恐会被皇上的外室所欺,不如我们顺水推舟,卖她一个人情。”
李大人点头,却不知慕容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小侯爷,竟也有想要卖人情的时候?虽然疑惑,却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她前些日子遇险,她那外室所生的二妹竟将她推到刺客面前,想让叶浅浅为她挡刀,这件事,随口在朝堂之上提一提就好了。”慕容璟又低下头,重新翻看起公文,脑中又浮现出叶浅浅的模样。
想到叶浅浅那时时刻刻都藏满戒备与冷漠的目光,慕容璟又轻叹一声。
也不知以那女人的性格,会不会领这个情。
第二日朝堂之上,李大人上书,将孙家这些年所做的龌龊之事一一写在了奏折里,太监从李大人手中接过折子,呈给皇上,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龙颜大怒,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冷冷道:“孙爱卿,你看看这折子,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孙尚书被皇上点了名,做贼心虚地冒出一阵阵冷汗,但又转念一想,孙家做过的那些事应该没有旁人会知道,这李大人更没有途径知道,于是壮了壮胆子,走到了殿前捡起奏折,还没等看完,浑身的冷汗都簌簌落了下来,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大叫道:“臣冤枉啊!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臣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痛心疾首地看着孙尚书还在死鸭子嘴硬,冷道:“若是你知错悔过也就罢了,朕没有想到你直到现在还在嘴硬!这折子上白纸黑字,将你何年何月所犯何事都写得一清二楚,你还敢狡辩!”
孙尚书知道自己大祸临头,浑身失力地跌坐在大殿上。
除了孙家的官员,所有大臣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孙尚书脸色如同一滩死灰,都纷纷窃笑着。平日里孙尚书仗着自己的官职飞扬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惹得大臣们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见孙尚书落难,一时间都在心中抚掌称快,只是碍于朝堂之上,强忍着幸灾乐祸罢了。
“启禀皇上,据臣所知,孙尚书之女前些日子进了宫门,当了外室,对公主百般刁难,更有甚者,孙尚书的外孙女,更是心肠毒辣,上次遇袭事件,正是孙尚书的外孙女要将公主推到刺客面前挡刀,若不是侯爷及时赶到救了公主点下,只怕那公主早已命丧黄泉了!”李大人十分愤慨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孙尚书,义正言辞地请求皇上为公主做主。
皇上闻言,更是脸色铁青,道:“竟有此事?孙尚书,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孙尚书没有想到李大人又把这件事给抖了出来,这件事连他都不知道,一时间只暗恨孙明湄,后悔生了这么个女儿。
“你们孙家的这些官员,朝廷养着你们,便是为了让你们作威作福,公报私囊的吗!”皇上震怒之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道:“孙尚书降职三品,罚俸三年。孙家的官员们与其狼狈为奸,为虎作伥,都降职一品,罚俸一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若下次我再听说有类似的事情,可就不止是降职这么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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