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颜看着姚玉蓉,自然知道她有所顾虑,于是拿着食盒说道:“太夫人莫怕,这些只是您活动的定金罢了,若是事成,定然报酬自然不会少。”
“可是,这样有损阴司的事情,我可不敢啊!”
“呵呵!太夫人怕什么,那玉娘本来就坐胎不稳,若是出了事也与你无关啊!何况,你是初来京城的,与她玉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即使他出了事,谁又会想到你的头上?”
彩颜看姚玉蓉有所心动,又接着说道:“何况,你们不是不日就要回云山么?我们和硕郡主虽然不知道你们来此到底是什么目的?可是近日你们去拜会了王妃也知道,他们对你们是防备的紧,不过,你若是有什么吩咐,我们和硕郡主自当会帮忙了!我们和硕郡主的身份你也知道,当今太后都会为我们和硕郡主做主的,你有什么害怕的?”
不得不说,彩颜的诱哄功夫还是一流的,姚玉蓉很快就被彩颜给说服了,带着食盒,和水帘离开了。
走在路上,水帘对着姚玉蓉说得:“夫人,我觉得这件事不妥。”
“怎么说不妥!”
“那世子妃你也看到了,王妃对她的疼爱程度,就和亲生女儿一般,若是出事,定然免不了深究啊,若是到时候把咱们查出来。”
“你怕什么,到时候我们就回了云山,远走他乡了。”
“可是,夫人,他们说的简单,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去做?”
“你没看他们禁足么?”
“夫人,若真是如他们所说的禁足,那个彩颜姑娘怎么还能知道咱们的情形,还将咱们请过去,水帘只怕这是个圈套,或者是利用咱们。”
“哼!管他呢,既然她要咱们帮忙,咱们也少不了他们出力啊!”姚玉蓉要和硕郡主帮他找道那本书。
若是能找到唐家的宝藏,她还管他们什么薛家?还是王府,到时候他们拿了宝藏只管远走高飞,天地这么大,有银子走到哪都成。
拿着手里沉甸甸的食盒,姚玉蓉的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他们如今的日子不比从前,因为经营不善和用人不当,铺子里连年亏损,那些田产也不如头几年的收成好,这些都让云山薛家的日子,渐渐的不如从前,再加上薛远非的挥金如土,日渐开始捉襟见肘,所以更让他们打起了,唐家书籍里那个藏宝图的注意。
他们有一半,看着那地图画的重山迭起,看着人心潮澎湃,便猜想到定是他们有比巨大的宝藏,否则谁家会弄这么一个藏宝图呢?
如今他们虽然住了进来,可是却不能随意走动,如今有个和硕郡主帮忙自然是好的。只不过,他们现在还没告诉和硕郡主他们的打算,毕竟,谈生意的时候,先暴露了自己的目的,才是大忌吧!
送走了姚太夫人,彩颜和在里间听情况的和硕郡主说道:“和硕郡主,人已经走了,你觉得他们可靠么?”
“哼!”和硕郡主边转动着她的琉璃镯子,边冷笑着说道:“你觉得就凭他们,能得到王府的信任,即便是他们不出错,王爷又能留他们几时?他们就和那根刺在王爷心头的刺一般,每次一见,就扎的疼,不过,若是真让他们办成了,不也就除了我心头的大患了?”(未完待续
214.珍娘的心结
彩颜听闻和硕郡主的话,也觉得极有道理,拿出特意从巫医那里,求来的蛊毒,这种蛊毒无色无味,若是给人服用了,这个人先是发烧如同生病一般,慢慢的就会人性消瘦,三个月后就会暴毙而亡,而且还查不出来病因,只以为是身体不好罢了。
“和硕郡主,这个真的要给那位用么??”
彩颜想到,这个药真的给了杜玉娘,结果会如何?和硕郡主斜着眼看着彩颜说道:“怎么?心软了?从前咱们是何等的风光,她一回来,咱们只能窝在这里,每日看的是四角的天空,这种日子我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又是谁造成的?这样的惩罚,对于她来讲,还是太清。”
“是!和硕郡主我知道了。”
“这个药,自然不要给那个蠢妇,你过来。”说着,就让彩颜附耳过来。两个人又是耳语一番。
珍娘拿着手中的药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真的要这么做么?虽说方旭对玉娘痴心一片,甚至连府里的妾侍有着玉娘的影子,可是终究只是方旭的一厢情愿啊!
转念又想,曾经祖母在的时候,自己在方家还有一席之地,如今母亲不受父亲宠爱,自己又被枝娘陷害,不能生育,方家不断的给方旭抬人,还不是看在自己不能生育的缘故上?
凭什么她玉娘就能得到幸福?想当初她刚来的时候,还不是怯懦的躲在人后,那时候自己是何等风光,当初自己怀孕归宁的时候,方旭对自己还是柔情万分的呢,那些下人哪个见了自己。不是万分的尊重,如今自己竟然落到这个田地!!
想起这些,珍娘的眼睛不由的湿润了。当初祖母还怎么劝慰自己的,母亲又是为了自己怎么和方家据理力争的。可是祖母生病的时候,自己竟然连看一眼都没看,自己是怎么样的冷漠?
坐在马车里的珍娘,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吓得走在外头的丫鬟,还以为她们这个主子又发神经了,自从珍娘祖母过世后,珍娘的父亲兄长也丁忧。回了老家,方家对珍娘再不如从前。
连他身边的下人都换了一茬,如今做什么都不方便了,要不是她说玉娘有孕,要去拜会,恐怕方家还不放人呢!
不过,看到方旭得知玉娘有孕时候,失落的表情,连早饭都没吃,切。真是恶心至极,好像唯恐大家都不知道他的龌龊心思似的。
当珍娘看到玉娘的时候,握着的两手攥的死死的。没想到,怀孕后的玉娘更漂亮的不可方物了,连她都不得不承认,玉娘确实有让人念念不忘的资本,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记忆中那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如今已经绽放了,珍娘不禁的苦笑了一下,玉娘看到珍娘来访,还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被喜悦所代替了。
“姐姐,你来看我了。玉娘真是高兴呢!”将珍娘扶着坐下,又吩咐人上了茶点。
珍娘看着玉娘对她的热情招待。不由的内心踌躇起来。
“我听闻你有了身子,就过来看看,这是我带来的贺仪。看到你如今倒是荣光散发的,看来王府的日子,你过的还真是惬意。”
玉娘一面接过珍娘带来的贺仪,一面听着她的话,淡淡的笑着,珍娘口气中的酸涩,她又不是听不出来,其实说起来,她和珍娘还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起来,两个人本来就是堂姐妹,按说,关系应该更亲近才是。
想到,当初初见的时候,珍娘还是有了身子归宁那次,那时候的珍娘当真是呼风唤雨的,如今,却也落得这步田地,虽说,路是自己走的,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
况且,珍娘的苦楚,她懂!
毕竟玉娘也曾经是不能生育的人,当时知道那个消息,难免觉得天塌地陷,虽说玉娘是穿越过去的,前世还是见过一些丁克家族,或者是不能生育的夫妻,都会领养孩子,
可是这个年代不同啊,这是一个夫为妻纲的时代,这里的女人没有后世那么有地位,即便是有,也是男人的附属品一般,即便是有几个巾帼英雄,可是如果不能生育,还不是被说是不完整?
所以她内心,对珍娘是有所怜惜的,想到珍娘的处境,也难免有所感伤,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子。
到了午饭的时间了,玉娘便留下珍娘一起用饭,而珍娘也自然而然的就留下了。
厨房里的人,得知玉娘这里有了客人,自然菜色做的更加丰盛些,原本玉娘因为有孕,菜色便清单为主,如今有了客人,自然荤素搭配得当,让珍娘觉得自己也极为受重视的样子。
“玉娘,你我好久没见,难道不能喝些酒助助兴么?”
“姐姐说的是,只是玉娘如今是双身子,实在是扫了兴致,不然,我以香片带酒,与你共酌怎么样?”
珍娘蓦地想到,玉娘如今的身子,觉得也是,便说:“既然如此,就如你所说,你喝茶,我喝酒!”
说着又吩咐着白兰他们说道:“我们姐妹俩个想说点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原本白兰他们,自然不能因为珍娘的吩咐,就听命行事的,可是看到玉娘也给他们示意,便都下去了,只留下珍娘和玉娘两个。
珍娘看他们都离去之后,自然安安心心的坐下,和玉娘一起边吃边谈。
“玉娘,自从祖母走了以后,我就觉得这世上在无人对我好了。”珍娘想到老夫人,眼泪不由的就湿了眼眶,手里的酒就一杯杯的凑到嘴里。
玉娘将她的手抓住,用自己的手包在上头,安慰着说道:“姐姐,老夫人虽然走了,可是咱们杜家还在啊。”
珍娘虽然没了祖母,可是还有母亲啊!而且还有兄长和弟弟,这是她的依仗,怎么能这么感伤呢!
珍娘听闻玉娘的劝慰,却推开她的手,摇着头说道:“你不知道,我之前的行事伤了兄长的心,他已经找过我,还说以后不认我这个妹妹,至于母亲,她是个糊涂的,又不得父亲的心,如今家里都是我那个嫂嫂做主,母亲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珍娘说的倒是实情,曾经玉娘就看出那个嫂子梁氏,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话又说回来,家里就这么大,权力就这么一份,不是我掌权呼风唤雨,就是你掌权让我备受掣肘,定然都想要拔个头筹了。
看着珍娘又将一杯酒送进嘴里,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玉娘便说道:“姐姐,你少喝点罢了,我这就去叫人给你做醒酒汤。”
玉娘说着,就开门出去吩咐,珍娘看着罪的厉害,其实不过是占酒就红了脸的那种人罢了,这样的人看着容易醉,其实酒量还好的不得了,曾经珍娘也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好,还不是被方旭一次次丢在寂寞长夜里,孤枕难眠借酒消愁所致?
想到方旭,珍娘怎么能不心痛?
方旭是珍娘第一个心动的男人,那时候初见方旭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飞出来了,后来听祖母说,那么一个阳春白雪一样的男子,就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她感觉自己就是最幸福的人。
后来嫁到方府,夫妻俩也曾经恩爱了一阵,不过方旭的花心和处处留情,让珍娘醋意大发,先是发卖了方旭的小妾通房,又和他大吵大闹。
以至于心烦意乱的方旭开始去外面花天酒地,就是为了避开自己,又想到自己一个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不由的心烦意乱。
玉娘,没想到最后一次方旭喝醉了去房里找自己的时候,竟然口口声声喊着玉娘的名字,没想到,方旭这样的花花公子,竟然也会爱了,而且爱得还是自己妹妹,而且还爱得这么隐忍。
这让珍娘嫉妒的发狂,她拿出早就藏在袖口的药瓶,咬了咬牙,颤抖着手,给玉娘的茶壶里到了进去。
“玉娘,是姐姐对不起你,如果还有来生,咱们再也不要做姐妹。”
珍娘做完这一切,怀着忐忑的心,等着玉娘回来,没过一会,玉娘便端着醒酒汤回来了,看着泪眼迷蒙的珍娘,边为她倒了一杯,边说道:“姐姐,喝这么多酒,头会疼的,起来喝点醒酒汤吧!”
珍娘随着玉娘的呼唤,睁开了双眼,喝着玉娘的汤,果然很快就清醒过来,又拉着玉娘的手说道:“玉娘,曾经是姐姐的不对,姐姐如今算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孤掌难鸣了,如今我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边说边为玉娘倒了杯茶。
珍娘越说越悲凉,玉娘听到珍娘感叹自己的命运,心中一动,说道:“姐姐,不如玉娘给你找个人看看吧,咱们只把死马当成活马医,时时看,若是真能治好,你到时候能的个一男半女的,也不会孤苦伶仃,是不是?”
“什么?”珍娘听到玉娘的话,还有些发愣,不明所以的问道。
玉娘看到珍娘似乎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说道:“姐姐想必不知,之前玉娘遭人陷害,后来御医诊断说是从今以后再不能为人母。”(未完待续
215.释然
珍娘听闻玉娘的话,指着她的肚子说道:“怎么可能?你看看你如今?那御医怎么能胡说?”
珍娘虽然有些恨玉娘,可是作为一个渴望成为母亲的人,自然也不喜欢听到旁人说这样的话。
玉娘笑着拉着珍娘的手说道:“姐姐,玉娘没说完呢,当初确实是好多大夫都是这样说的,玉娘也以为没得救了,不过后来,玉娘得到一个高人救助,如果可以的话,玉娘想,若是让他给你看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珍娘闻听玉娘的话,便为之一振,抓着玉娘的手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没骗我,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病也许还能治?”
其实若是现代,这些所谓的不孕不育还不是特别难治的病,可是放在古代,自然就是大事,而玉娘自己也曾经为此受苦,自然想到能帮珍娘,也就像试试,不要轻易放弃才好。
玉娘看到珍娘激动的情形,也在预料之中,于是笑着点点头说道:“正是呢!到时候我去找那个大夫,让他给你把脉试试看,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玉娘说了这会子话,倒觉得有些渴了,所以不假思索的就拿起了,刚刚珍娘为她倒上的那杯茶,经过这一会,刚好晾着可以喝了。
珍娘满心欢喜的,想着若是自己的病得以医治,若是可以的花,自己也能有个一儿半女,不至于被方家那些妾侍欺凌,自己也不是一无所出,如果她可以贤惠点,自己背后还有父兄撑腰,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如现在这般。没有立足之地?
越想越开心,抬头一看,玉娘却拿着那杯茶。正要喝下去。所以不假思索的一伸手,就将那杯茶赶紧给她打落在地。
茶水落在地上。立刻散称一片,上面泛起了层层的白沫,凭借玉娘的聪明又何尝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而屋子里的声音,自然吸引了外头人的注意,白兰一下就破门而入,看到地上的茶水之后,拿着随身的匕首对着珍娘的脖颈。就要刺去。
“大胆,竟然敢给我们世子妃下毒。”
白兰的伸手何其的快,却被玉娘及时叫住了。
“住手!”
“玉娘!”珍娘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毒茶,觉得自己刚才就和被鬼附身一样,头脑怎么会昏成那个样子,竟然对着玉娘做了那种事。
于是不顾匕首,便对着玉娘哭诉道:“玉娘,是姐姐不对,姐姐错了,姐姐求你饶了我吧!”
珍娘这么一动。白兰锋利的匕首立时就见了血珠,于是赶紧收了匕首,而珍娘也丝毫没有顾忌脖颈上的伤。跪在玉娘脚边,抱着玉娘的腿哭诉道:“玉娘,姐姐错了,姐姐真的做错了,没想到你心胸宽广,处处为姐姐着想,姐姐却小心之心,姐姐错了。”甚至边说边打起了自己的嘴巴,啪啪的声响。毫不含糊,看样子倒是真有悔过之心。
玉娘看着这样。不由的心软,虽说她有加害自己的心思。可是也及时的制止了自己,防止了事情发展。于是拉着他站了起来说道:“今日这事,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理,你对我的恨,也算两清了吧!至于我刚才说的事,我也不会忘了的,你走吧!”
“世子妃!”白兰没想到,玉娘竟然就轻易的将她放走了,珍娘也没想到,玉娘竟然没有惩罚她,而是连审问都没有,问个为什么都不问,就让自己走了。
“玉娘,没想到你如此大度。姐姐受教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让来人给脱了出去。
珍娘被托着放进了来时的马车里,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情形究竟如何!
“主子,今日这事。”白兰小心翼翼的问着。
玉娘一面吩咐人收拾后就出去,还嘱咐着今天的事情不要走漏风声,接着和白兰两个人商议道:“白兰,今日这事不要走漏,还有你去查一下这是什么毒?都谁接触过,有人想借刀杀人罢了。”
其实就算刚才珍娘不阻止,玉娘也不会喝那杯茶,玉娘在龙门镇学了百年的药材,虽然医术不懂,可是对药材还是有所研究的,天天喝的茶水被掺进了旁的东西,单凭鼻子还闻不出来么?
和硕郡主得知珍娘竟然事情没办成,立刻气急败坏的斥责道:“废物,全都是废物,这点事都办不成,还留着她做什么?”
彩颜一听,难不成和硕郡主想要了珍娘的命?那可不成,珍娘毕竟是杜家的二娘,还是爵爷府的儿媳妇,可不是那种无名小卒,说是能除掉就除掉的。
他们现在是在京城,可不是在陇西,不是能草菅人命的时候了,可是为什么和硕郡主就是搞不清楚</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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