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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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几百年没好好吃饭了?”丝丝的双手不自觉的绞着裙子,巴不得自己的手掐的是他的脖子。

“好久了。”牧天仰叹道,一想到那些美食,他就会流口水。

“我受不了了。”丝丝转身离开他。她得马上找事情做,不然她会把他从她眼前丢到万丈深谷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她讨厌没志气的男人。

“丝丝,等等我。”牧天仰马上追了上去。

第二章

“丝丝、丝丝,别走这么快。”牧天仰殷殷叫唤着。

丝丝一脸的嫌恶。这个痞子没有真本事,只是来庄里骗吃骗喝,真不知道庄主怎么会那么信任他?让他在庄里无所限制的走来走去。

想她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得到庄主的信任,而他才来没两天,庄主就几乎把他当成是自己人,任他撒野。

“丝丝,你走过头了,我要的东西在这里。”牧天仰在她的背后叫道。

“你为什么不早说?”丝丝回过头来,开口就吼道。

“我不是在说了?”她真是不讲理。

牧天仰委屈的瞅着丝丝,要引起她心中的罪恶感,那样她就会对他越来越好。

察觉自己失态的丝丝冷哼了一声,状若不在意的和牧天仰走进店里。

一踏进卖法器的店,丝丝忽觉一阵不适袭上心头,发现自己的脚步微颠,她立即强力稳住身子。

想不到这些看来不怎么样的法器对她会有影响,看来她的内丹真的已经伤痕累累。

与丝丝的失神相反,牧天仰一踏进店里就马上旋身,像逃难似的拉着丝丝往外面走去。

“怎么了?”丝丝不解的问,因为之前莫名其妙的凶他,现在的她根本摆不起高傲的架子来。

“我……”牧天仰压低了声音。

“我没听清楚。”丝丝跟着贴上耳朵,想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肚子饿了。”牧天仰因说谎而脸红了起来,他别扭得不想跟她说明原因,在心中暗自恼叫:师兄啊师兄,你真会替你师弟找麻烦。

“我们可以买完要用的东西,再去馆子吃饭。”他是莫名其妙,她可不会跟着他迷糊。

“不行,我已经等不及了。”牧天仰不让丝丝还有反对的机会,拖着她疾步往镇上最热闹的客栈去。

“你在躲人?”丝丝回望刚才的店,猜测的问。

牧天仰没有回答,拉着她走进客栈,坐了下来,点着菜,他不想谈这件事。

等菜送了上来,她才开口问道:“是谁?”她要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妨碍她的计画。

“你问这个做什么?”牧天仰觎着她。

“我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丝丝嘟着嘴,躲着他的观察。

“唉,他是我师兄。”牧天仰最后还是实话实说,一想到他那个师兄,他不想叹气都不行。

“自家人?那不是应该相亲相爱?”丝丝挑眉问道。怎么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不合常理?

“嗯……我们是满相亲相爱的。”只差每次都鼻青脸肿而已。

“你们兄弟阐墙了?”

“你怎么知道?”

“老掉牙的故事。”活了几百年,什么事是她没听过的?

“丝丝,你知不知道你讲话的口气老气横秋的。”牧天仰察觉到的说。

“要是你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会跟我一样。”丝丝面无表情的说,他的话微微刺痛了她。

“你几岁?”她看起来跟他一样大。

“你到底有没有家长?没有听过女人的年龄是不能问的吗?”丝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最怕别人问她这种问题。

“我是孤儿。”他从来不知道爹娘是谁,但他并不介意,他对人的感情一向淡薄,从不会为任何人感到牵绊,所以他活得自由自在,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总有师父吧?”丝丝缓下了怒火,甜脆的声音里添上温柔,她知道无父无母的孩子活得要比别人辛苦多了。

但他乐天知命,没有怨天尤人的愁眉苦脸。

“他要是一年当中有三天是清醒的,那我就要偷笑了。”牧天仰无所谓的耸肩,他也不是在意师父清不清醒,他最头痛的是他师兄,而师父是唯一能制止师兄乱来的人。

“那你跟你师兄是怎么交恶的?”丝丝忍不住好奇的问。

“基本上我跟我师兄一向是各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几个月前,不晓得我师父是哪一根筋不对,见了我就硬说我比师兄学道的根骨不知好上几百倍,不认真参道太可惜,抓了我就去闭关,等我出关后,师兄以为师父传了什么奇门遁甲给我,一直逼我交出来,我说师父什么都没有教给我,可是他不相信,所以我只好逃了。天知道我师父交给我的是什么鬼玩意。”牧天仰大吐心中苦水,没有忌讳的对丝丝诉说这一连串的经过。

“你师父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你?”她不信,没有人会为不值得的代价去追逐另一个人。

“菜要凉了,赶快吃吧。”牧天仰边说边帮丝丝夹菜。

“没有东西,你师兄怎么会那么不讲道理?”她迂回的再探问。

“谁说没有东西,还不是因为这个。”牧天仰在怀中探啊探,终于拿出一颗透明的圆珠。

丝丝来不及防范的皱下了眉,无法直视那颗圆亮的珠子。那颗珠子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法力,她的力量似乎都要被它吸走般的难过。

“你怎么了?”他看见她倏然苍白的脸色。

“没事。”丝丝摇头,抿着嘴,试图抵抗那巨大力量的逼迫。

“喔。”不觉有异的牧天仰咬牙切齿的说:“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这个鬼玩意。”他好想把这个东西扔掉,但师父千交代、万交代,甚至还拿下辈子要继续纠缠他做威胁,命令他非到他满二十岁,绝不可把透天珠交给师兄。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把它收起来吧。”丝丝避着那耀眼的光亮,她的道行仅能维持表面的平静。

“这颗烂珠子才不重要。”牧天仰不屑的说。都是因为它,他才会悲惨的落得流浪江湖。

“既然是你师父交给你的,那就是很重要。收起来!”丝丝大喝。

“丝丝,你那么凶干什么,收起来就收起嘛,不用那么凶。”牧天仰见她又河东狮吼,顺从的将透天珠收进怀中。

丝丝抚着疼痛的额头。她不该对他凶的,但她真的好难过。

“丝丝,你怪怪的。”牧天仰刚说完,眼角就瞄见牧天放从客栈的门口走了进来。“哇!不好了。”他立刻把头偏向另一边,不敢面对他师兄。

“真是阴魂不散。”丝丝也看到了。

“你现在才知道,我已经被师兄逼得走投无路,连一丁点的跑路费都没了。要不是我在山上施法术要抓野兽来吃,被正要回林家庄的林要麟看到,三请四托的被他带入林家庄,我现在八成已经沦为乞丐。”牧天仰大吐苦水,舒解自己长久被虐的苦闷。

“你打算怎么办?”丝丝为难着,她不想帮他,但他的模样好可怜,让她起了恻隐之心。

“逃为上策。”他可不想上演人伦大悲剧。

“怎么逃?”前方已无路可走。

“丝丝,先挡住我,我师兄又往这边看了。”牧天仰紧张的缩头缩脑,躲在丝丝的身影中。

她不悦的说:“你这样不是办法。”

“我知道。”牧天仰低叫。知道归知道,办法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啊。

“从后门溜。”丝丝灵机一动建议道。

“好主意,可是我师兄就杵在中间,我们怎么跑?”牧天仰偷偷的看着牧天放移动的背影。

“制造骚动,把你师兄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好主意,我赞成。”牧天仰举双手同意。

“赞成就要做。”

“找谁做?”他呆呆的问。

“你真没有用!”这里到处都是人,随便找一个人都行,他却问她怎么做!

“丝丝啊,你这样折损我的男性自尊,总有一天你会吃大亏的。”他警告她。

“等到那一天你再来嘲笑我吧。”丝丝的态度摆明了根本不会有那一天的到来。说会说,做,他还差得远呢。

牧天仰没有心思再去跟丝丝拌嘴,他只想摆脱他师兄的纠缠。

“你干脆用咒话把你师兄旁边的桌子打翻,引他转头。”丝丝解了牧天仰的困境。

“丝丝,你真聪明!”牧天仰称赞道。他和丝丝就是这点不一样,难怪他会那么喜欢她。

“你就不能比我更聪明吗?”她蹙起了眉。

“那你不就没事做了?”牧天仰的话更是让丝丝气结。

牧天仰低声念了咒,手指一比,牧天放左侧的桌子突然翻倒,引得众人惊声尖叫。

在丝丝和牧天仰籍着一团混乱,悄悄的往后门的方向移去时,牧天放却机警的看到他们。

“别跑!”他大喝。

“不跑的人是傻瓜。”牧天仰嘟嚷着,他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聊,想找他师兄一起为未来增加一些不想记的回忆。

牧天仰拉着丝丝冲出客栈,跑过大街小巷,迷路的他气喘吁吁的带着丝丝逃进死巷。

“糟了!”天要绝他们之路。

“我看你这次还往哪里走。”牧天放大摇大摆的堵在唯一的出口上,漾开猫抓到老鼠般的笑容,慢慢的接近他们。

前无通路,后有追兵,逼得牧天仰不得不回过头,涎着一张笑脸,“师兄,你追人的功夫进步好多,可不可以请你教教不才师弟我?”

听到牧天仰谦虚求教的话,牧天放更是得意的笑了开来,“你真的这么觉得?”

丝丝手伸到牧天仰背后,拉拉他的衣服,引起他的注意,“你师兄有点怪怪的。”

牧天仰侧头低声说:“我师兄喜欢被人捧,一被捧就忘了自己的爹娘是谁。”所以他才能三番两次从师兄手中逃脱,也练就他脸皮特厚、阿谀奉承的好口才。

“真好玩。”丝丝的眼中漾起一抹兴味,表情显得娇俏。

“是啊,如果他不是太无聊,非得找我拚命不可,那就更好了。”牧天仰叹道,他的一生因为师兄而改变。

“废话少说,你这个为弟不悌的烂师弟竟然又骗我!”牧天放怒气冲天,想起过去的经验他立刻拉下脸来。

哇!这男人跟翻脸比翻书快的女人有得比,不过,难得一个纯良的修道人有这样外露的气魄。丝丝钦佩的忖道。

“师兄啊,不是师弟不懂孔融让梨,实在是我让了你,你还是照样会找我麻烦。让到最后,我不找你的麻烦,就换我对不起我自己了。”

牧天放涨红了脸,“你耍我!”他老羞成怒的从腰间拿出拂尘打向牧天仰。

牧天仰闪身躲过,无奈的看着怒发冲冠的牧天放。师兄每次都这样,一不顺他的意就找他麻烦。

“怎么回事?”丝丝疑惑的问。牧天仰的师兄怎么又气冲脑门?

“我师兄要是察觉他被人耍了,就会老羞成怒。”牧天仰带着丝丝在牧天放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中,左躲右闪。

“那怎么办?”她拧着眉。他们师兄弟怎么都一副德行?没有一个正经样。

“不怎么办,行不行?”牧天仰无奈的说。对于师兄,他是既狠不下心伤害他,但又不想跟他罗嗦,除了跑,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行!这次你得想办法解决!”丝丝紧抓着牧天仰的衣服,在一连串的攻击中,她被拉着躲来躲去,却没有被波及到。

“好吧,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了!”牧天仰大喝,停下了闪避的脚步,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什么?”丝丝因牧天仰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措手不及的跌倒在地。

她痛得哀哀叫。拜托,他就不能事先通知一下,让她可以防范于未然,不会落到仪态尽失,见不得人的地步吗?

牧天仰念起了咒语,对抗牧天放拂尘扫打的法力,但因为牧天仰资质虽佳,却从不用功,所以他们师兄弟的功力一向在伯仲之间。

“你到底行不行啊?”丝丝大声的问。

“别吵。”牧天仰专注在正要做的事情,他要施法定住他师兄,让他们可以从容离开。

丝丝看着他们斗法,头又痛了起来,他们互抗的法力在她身上造成了作用,而她身处其中无处可躲。

牧天仰背上的金钱剑突地飞出,在天空中嗡嗡作响,旋转的剑身门着无数星光,令人睁不开眼睛。

牧天放看见牧天仰使出绝招,更是燃起熊熊斗志,非要压倒牧天仰不可。

“师兄,别再打了,分不出胜负的。”他不想跟师兄弄到两败俱伤,那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行!一定得打。”牧天放执意继续下去。他师弟难得要跟他斗,他不把握此刻的机会,下一次又会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真要命。”丝丝撑着额头,对他们的难分难解也看出个大概。

“你现在才知道。”牧天仰吃力的道。师兄经过这几个月的修行又多了几分的功力。

“我要是你,我也会跑。”丝丝原本还不谅解他为什么那么懦弱,不敢面对他的师兄,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这不是面不面对的问题,而是有理说不清的症结。

牧天仰同意的点点头,牧天放的法力再度袭上他,他被迫得使出全力应对,但一样相持不下。

不久后,牧天放已经满头大汗,“我就不信我拿你没办法。”他花三十几年学茅山之术,竟然比不上一个才学了十多年的小伙子,这教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连师父都特别传授他一些密令,让他大感吃味,恨不得这世界上没有牧天仰这个人存在,他就不信他拚命的努力会比不上师弟天生的资质厉害。

“你快想点办法!”丝丝着急的喊。他师兄越来越疯狂了,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非死即伤,结下的恩怨越难解。

“我在想。”牧天仰的额头也沁出了颗颗冷汗,却无力走脱。

“我怎么会跟你们扯上关系?”丝丝无奈的抱怨。

“你没听过姻缘天注定嘛。”搞不定师兄的牧天仰没有多想的脱口而出。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现在的他一心只想要脱离此刻这种动弹不得的困境。

闻言,丝丝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看。他到底在说什么鬼话?他跟她有什么好姻缘天注定的,根本八字都还没一撇。

况且他根本就不符合她择偶的条件,她也不会爱上她的天敌,如果她真的跟他有姻缘,那才真是没天理了。

“师兄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师父的遗物吗?我给你。”牧天仰灵光一门的说,他再也不要为师父的遗言弄得狼狈不堪。

师兄要就给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再呆,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又要骗我了,对不对?”牧天放怀疑牧天仰的诚意,他一连骗了他好几次,他不要再上他的当。

“这一次是真的。”他真的是太聪明了,可以想出这种一劳永逸的好办法。牧天仰暗自窃笑着,反正师父下辈子要缠上他,那也是下辈子的事了。

牧天放怀疑的停下了手。

法力退去,牧天仰喘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那颗透明的珠子,随意的丢给牧天放,牧天放欣喜的接过。

透天珠集聚师父一生的法力结晶,有了它,他的修为就能如虎添翼。

牧天放立即念出咒词,要使有灵性的透天珠完全归属他所有。

“啊!”丝丝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庞,阻挡那极刺眼的光线。

那颗法珠感受到他们的法力,发出更强的光芒,像一把剑直直的插入她的心窝,现在的她承受不了高深法力的攻击。

“丝丝!”牧天仰愤怒的看向牧天放,“师兄,你动了什么手脚?!”

“我什么都没有做。”牧天仰捧着透天珠,一脸无辜的说。

“可恶!我敬你是师兄,处处礼让你,这次你竟过分到攻击一个娇弱的女人,真不可原谅!”牧天仰气极攻心的要打向牧天放。丝丝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虽然总不假辞色,却能感受到她的真实。

不像那些不屑与他为伍的人,有事利用他时极力讨好,没有事就不理不睬,他们虚伪的态度令他心寒。

丝丝见他们又要打起来,赶紧拉住牧天仰长袍的下摆,“牧天仰,别打了,我们回林家去。”她的眼睁不开来,再不走人,她不保证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丝丝,你真的没事?”牧天仰着急死了,丝丝的外表看起来无碍,但他怕她伤到心肺。

“没事。”丝丝虚弱的说完,旋即昏了过去。

牧天仰抱起丝丝,提气纵身往林家庄的方向而去。

牧天放不甘心的紧跟在后。他明明就没有做什么,他们怎么能够冤枉他呢!

咽不下这口气,他非要向冤枉他的天仰讨回一个公道不可,否则他绝不轻易罢休。

“嗯……”丝丝皱着柳眉,抚着心口,吐了一口秽气。

“丝丝,你醒了。”牧天仰用着湿布巾擦拭着她的额头。

“我怎么了?”丝丝睁开眼,虚弱的看着收天仰。

“你被我师兄所伤。”牧天仰的担心说。不晓得她还有没有他没有发现到的内伤?

“我是问你对我做了什么事?”丝丝抚着胸口,压抑口中的腥味,隐隐作痛的感觉令她无法把气收到内丹去。

“我用符令治你的内伤。”牧天仰解释道。

“天啊……”难怪她会觉得彷如泰山压顶,难受得不得了。

“那很有效,喂你喝完符水,你才醒来的。”牧天仰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半坐起身。

她真想给他一个白眼,当然有效,她是难过到不能不醒来,不然她这条小命就会被他玩完。

在大仇未报前,她还不能死。

“把其他的喝完吧。”牧天仰拿过另一碗烧过符咒的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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