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林要麟虽这样说,但心中另有主意。
他一定要确信那只蜘蛛精不会再来骚扰他,才能放心。
“我不让你过去。”牧天仰阻挡丝丝离开。她不能一错再错。
“走开!”丝丝怒不可遏的吼道。他根本就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你不能再去林家。”牧天仰冷然的说。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唯一的牵念就是她能不能报仇,这是她活到如今的信念,不能前功尽弃。
“知不知道都不会改变我阻止你的决心。”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不懂,他们在我遭受雷击,最困顿的时候,给了我最大的帮助,挽救我的生命,我从疑惑、抗拒、接受到感动,我是如此的想谢谢他们帮助了我,但就为了那不值得的回报,他们赔上了生命,就因为我的多事!”丝丝哽咽的喊道。
为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她以金饰作为馈赠,当她认为偿还他们的恩情离开之后,有一天贪心的林芙蓉在街上看见女恩人所佩戴的钗头凤,霸道的强逼她父亲弄给她,也造下了这一段恨。
等到她再去探望他们,他们已经死了。
牧天仰心痛的明白,丝丝的愤世嫉俗是因为她被人性的贪婪吓到,对人世的悲欢离合有太多的无法理解和无法承担,她太单纯了。
“如果他们不救了我,就不会死掉。”丝丝责备着自己,她是个大扫把,跟她有关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那是……”
牧天仰急忙的想安抚她,但她听不进去。
“你要说那是注定,说那是世间的因果,我不信,我只知道林要麟要得到他应有的报应,我才会没有亏欠。”她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不是你的错。”
“那是我的错,因为是我引林芙蓉上门的。”丝丝一直认为她如果不给恩人那种东西,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发生。
“丝丝,这样下去会两败俱伤,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你想不到的。”牧天仰想开通她的执迷不悟。
“不要阻止我。”
“我不能眼睁睁的失去你。”
“我不会因为你而改变。”她冷漠的回应。
“不为我,为你,好吗?”
“不!”他的话会动摇她,她不要听了。
“报复林家不是你应该做的。”
“为他们报仇是我的责任。”丝丝不为所动。
“你为什么这么讲不通?”
“这些都没有你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她不告诉他原因是因为她已是将死之人,临死前她必须了无遗憾。
“我不会放任你的行为,让我的爱徒留残缺不全。”牧天仰悲愤道。
“我不是,从来都不是你所爱的人。”丝丝悄悄的吸了一大口气,压下所有的感情,冷沉的脸孔不露一丝温暖。
牧天仰的脸绷着,因她话中透出的悲哀心疼。
丝丝冷笑,“你太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是谁?可以说这种厚脸皮的话。”她要打击他,要他走人,走得越远越好。
牧天仰不语,只是凝视着她。
“太可笑了,你只不过是我闲暇时的玩具,根本不值得我珍惜。”
牧天仰保持沉默,似水的柔情包容她的尖锐,不因她的话动气。
丝丝再也无法以嘲讽面对他的平静,他的静穆突显她的虚伪,暴露她的脆弱,她转身就要离开。
“不准走!”他喝道。
丝丝心颤的停下脚步。
“把话讲清楚。”他说过一旦她沾惹他,就不许她退却。
“我已经说够了。”她不敢面对他。
“既然如此,就该换我说了。”牧天仰走近她,靠在她耳边沉声说:“你说我自作多情?”
丝丝缩了下肩膀,躲着他的靠近。
“你说我是你的玩具?”牧天仰眯眼,诺气危险。
丝丝更是害怕、心虚。他的平静像看透了她,她无路可逃。
“太好了,我从不知道我是那么的自愿,会毫无怨言的让别人玩弄。”牧天仰嘲弄自己。
“别……”丝丝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再听下去。
“那还真感谢你对我的满意。”
牧天仰的话穿透指缝间的空隙,直直的烙在她的心中。
“住口!”她不要听这样的话,他的话虽然都在嘲讽自己,却句句打在她的灵魂深处,让她的心束紧得无法喘息。
“你是可以伤害我,但你不能躲避我。”
“我跟你毫无关系,你要怎样都没有我的事!”丝丝放下手对他大吼,想吼掉她愧疚又心伤的难受。
“毫无关系?不,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比天高比海深。”牧天仰点破丝丝的自欺欺人。
丝丝惊喘一声。
“我不会走的。”他不会被她逼走。“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走不走都没有我的事。”她要撇清他对她的爱恋。
“丝丝,别浪费你的口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必要捏造自己的心意。”
“他们不会乐意见到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如果他们真是丝丝所说那样好的人。
“我忘不掉!忘不掉他们临死的不甘心,忘不掉他们哀号的呐喊,每当我一闭上眼,那声音就像鬼魅紧紧的纠缠我。”
“不要这样!我可以召唤他们的死灵,解脱你的罪恶感。”牧天仰心疼极了。
“你不能让他们死而复生。”
“他们不是你的同伴,你不需要如此付出。”他没有多想的脱口而出。
闻言,丝丝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那我们算什么?”他们也不是同类啊。
“该死,言多必失!”牧天仰发现自己说错话,懊恼不已。
“没错,纵使他们和我的确是不同类,但他们的恩德我永记在心。”是他们的真情打动了她。
“别误会,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不想要她在愧疚中无法自拔。
“不要讲得那么好听,谁不知道人是最虚伪的。”
“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佛说空,道说无,世间总总都会不见。”她要挑起他身为道士的意识,只有这样他才会重新思考他对她的感情是不对的。
“不会不见的,你的一举一动牵动我的心弦,改变我的观念,这样的转变将会永留我的心中,怎么会是空?怎么会是无?那么我心中因你而生的痛楚又将如何放置?”他回不去无欲无求,只能选择接受他的改变。
“终会归于平静。”
“平静不代表遗忘,不代表它就从我心中连根拔除,那是学会跟痛苦相处,泰然是为了拥有希望。”
“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
“这是我的心情,不是什么大道理。”
“你的心情留给你自己,与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你要怎么无关?如果你能真的无情无恨,那才会无关,只要你有感情,你就会受影响。”那他就有希望。
“那我就是无情无恨。”
“你让我想扯头发。”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有话反驳。
“那就扯吧。”她赌气的说。他想扯头发,她还想大叫呢。
牧天仰气怒,伸手就想抓住她。
丝丝躲开他,她不能再跟他靠得那么近。
“你到底在介意什么?”牧天仰忿忿的问。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丝丝说着反话。
“你的身分我早已经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牧天仰认真的思考,他必须尽速找到事情的症结。“丝丝,告诉我理由。”
“理由就是我讨厌你可以吗?”她不妥协的说。
“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就是要报仇?”牧天仲明白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没错。”
“不要逼我动手!”他万般不想伤害她。
“你有本事尽管来。”丝丝挑衅道。
“丝丝!为什么要这样逼我?”牧天仰呐喊着他的心伤。
丝丝忍住心碎不敢开口。她要他对她失望,冲淡他对她的感情。
“不要逼我!”牧天仰喝道。
“我没有逼你。”
“你有!”
“这是你的选择,我早就阻止过你了。”她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你也可以改变。”
“变不出天,改不了命。”
“那你就妥协。”
“我答应过的,我发过誓的。我要让林要麟他们为杀了我的恩人付出代价,不惜一切。”
“他们已经死了!”
“没有、没有死,只要我活着的一天,他们就还活着。”她不承认他的说法,若是承认了,过去她所做的又算什么?
“你为什么不换个方向想?”
“来不及了,早就来不及了!”他为什么要等到她做了才出现?她已无路可退。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
“我……”丝丝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后,闭上了嘴。
“你说啊!”
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的丝丝,不得不袭身打向他,她要他走。
“丝丝!”牧天仰快速的闪过,不敢相信她真的会动手伤他。
“动手!”丝丝怨道,她不要再拉拉扯扯,不要再摆荡不定,决定了的事已经没有撒手的余地。
“住手!”牧天仰的心狠狠的被撕裂。
“不!”她要他完全对她死心,她不是他爱的那种人。
牧天仰气她不知改变,她实在固执得令人火大。
“你不要老是躲!”丝丝娇喝,他这样根本打不起来。
“丝丝,把这种精力用在面对自己上,不是更好?”他边闪边说。
“很抱歉,我是只蜘蛛精,没有你说的感情。”
“可恶!”牧天仰吼道。明明就有,她还要硬把白说成黑,非要气死他不可。
丝丝哼道:“你救活了林芙蓉,我都还没有找你算帐。”
“那你一开始就施法夺了林家父女的命不是更干脆?”牧天仰失去理智的吼。那样他们就不会相遇!
“那是我的事!我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不该不回手。”牧天仰像在对自己说,但就是动不了手。
“没有遇到你,什么事都没有。”她本来想慢慢折磨林家父女,可是遇上他,一切都乱了序。
对丝丝否认他们的爱恋,牧天仰更是气疯了,“你没听过什么叫覆水难收,时间也不可能倒退。”
“讨厌的命运。”丝丝心酸不已,但下手却越来越凌厉。
“你要感谢它!”他躲着她的攻势。
“你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不该是这个时候,不对了,全不对了!”丝丝哽咽的吼道。
“你固执不通。”
“你太鸡婆。”
无法回手的牧天仰被丝丝的猛攻打得狼狈不堪,一不注意他的手臂被她的手劲划出一道血痕。
丝丝惊得停下手,脸色青白交错,“我……”她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
牧天仰伸出手想要安抚她,却惊到已经深陷恐慌中的丝丝。
丝丝倒退一步,“不要!”她转身跑了出去。
“丝丝!”牧天仰大吼。
丝丝奔出房间,来到杂草蔓生的庭园,就看到牧天放一派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
“我终于找到你的老巢了。”他得意极了。
她停了脚步,稳住心神讽刺道:“你早就该找到了。”
丝丝嘲讽的话惹得牧天放涨红了脸。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我不会像我师弟一样被你迷得团团转,忘了自己是谁!”
“可是他比你早到我的地盘上呢。”丝丝捉弄着他说。
闻言,牧天放气得青筋浮出。没有人可以这样污蔑他,甚至还把他贬在他的师弟之下!“妖怪,纳命来!”
丝丝冷哼一声,快如闪电的袭向牧天放,打算速战速决,她的时间不多了。
“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走!”牧天放立刻迎上前去。
丝丝豁出生命,拚死攻击着牧天放,牧天放更是使出生平绝学,绝不让这个妖魔再次逃脱。
正当丝丝生命垂危之际,随后赶来的牧天仰想都没想就挡下了牧天放绝人生路的招式。
两人交手数十招后退了开去。
“师弟,你当真要护着那只蜘蛛精?”牧天放沉声问道。
牧天仰抿着嘴沉默不咨。
“你愧对师父!”牧天放骂道。
牧天仰一样面无表情。
“她可是我们道士的敌人,你竟然枉顾自己的责任!”
“不要说了!师兄,不要逼我!”为什么他们都要逼他,都要他做他做不到的事,他现在的处境就像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在他们争执之时,林要麟率着众多人马,出现在牧天放身后。
“林要麟,你要做什么?”牧天放回头瞪着林要麟这个不速之客,不满的问。他不是把林要麟支开,他怎么又跑来了?
牧天仰和丝丝戒慎万分,他们已经不是牧天放的对手,更不敌众人的围剿。
林要麟对牧天放一脸正经的说,“我要来铲除妖邪、为民除害,顺便让大家知道道长的风范有多清高。”
“林要麟,你这个卑鄙小人!”牧天仰气怒的叫道。他带那么多人来摆明了不给丝丝留条路,从此再也踏不进这个城镇一步。
林要麟耸耸肩,不理会他的话继续对牧天放说:“放道长,你人单势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像也对。”牧天放被林要麟说服,马上收起不悦的情绪,同仇敌忾的对上丝丝。
丝丝对他们的狼狈为奸嗤之以鼻,当年林要麟就是以这种方法逼死她的恩人,诬赖他们是窃贼,被全镇的人围攻。
牧天仰见状,轻叹了一声。难怪丝丝不信任人,连带也不信任他。
牧天放转头看向牧天仰和丝丝,“你插翅也难飞了。”
丝丝不顾自己生命的想再开打,但牧天仰拉住了她,他知道硬拚他们是讨不了便宜的。
丝丝冷眼看他,等着他的下一步来决定她的生命,死在他手上比死在牧天放或林要麟的手上都要来得好。
牧天放对牧天仰出乎意料的举动皱起眉头,他可不要他的师弟想开了,打算要亲自收拾那个女人。
牧天仰的眼光兜了一圈,心中有了盘算。除了师兄,其他人都是普通的百姓,使一点幻术就可以造成混乱。
他嘴角勾起,身形一个晃动,牧天放的注意力被引走,没有发现牧天仰真正的目的。
“啊!”随着牧天仰的一弹手,一大群人的惨叫声跟着响起。
牧天放身后的人群不停的挥动着双手,像要打掉手上的火痛苦嘶叫着。
牧夭仰施法的同时,双手拦抱起丝丝,动作一气呵成,凌空越步的逃奔而去。
“牧天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又被骗的牧天放无奈的边骂边解开镇人身上的咒术。
“放道长,这下要怎么办?”林要麟冷汗直冒。要是被他们走脱,以后要来报仇,他不是全完了?
“笨,还不快追!”牧天放斥责着,解完幻术,随即施展轻功纵身往牧天仰和丝丝逃脱的方向追去。
“是。”林要麟也领着众人追上去。
第十章
“天仰,不要管我了。”丝丝推拒他的扶持。她不值得他这样对她,她已是个将死之人了。
“不行。”牧天仰拒绝,不肯放手。
“你师兄要追来了。”
“我不会离开你。”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不会走。
“你伤害不了你师兄的。”丝丝呼息沉重,脸色由青转黑,体内的精气逐渐在转薄当中。
“可以的。”他之前就做到了,这一次也不会狠不下心。
丝丝苦笑着。他做不到的,就如同他无法弃她而去一样,况且他的内伤还没有痊愈,更不是他师兄的对手。
“你别不信我!”
丝丝对他的抱怨失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跟她在意这个。
“你就是不相信我。”
她摇头,“没有。”她是相信他的。
牧天仰不信。她明明就有,却老是说没有,混淆他的判断。
丝丝伸手轻拍他的脸颊,受不了他老是搞不清事情先后的严重性。
“看你们往哪里跑!”施展轻功的牧天放比林要麟先追上了他们。
丝丝惊吓的回头,心头一慌。牧天放来得太快了,她还没对天仰说完心中的话。
“师兄!”收天仰提起他的金钱剑严阵以待。
牧天放一看见他们,二话不说的就开打。
牧天仰再也无法让步,他尽可能的绊住牧天放,与他缠斗,为丝丝争取任何逃跑的机会。不管丝丝是人是妖,他都要保护她。
丝丝痛苦的看着牧天仰狠下心与牧天放比斗。都是她,要不是她,他还是一个清修有为的道士,而不是争强好胜的杀手。
“丝丝,走。”牧天仰要她先走。
“我……”她迟疑着。
“走!”师兄的目标是她呀。
丝丝忍着心伤,转头离去。
“你看、你看,这女人就是这么无情无义!”牧天放指责丝丝的逃离。
“是我叫她走的。”
“你叫她走,她就走啊!这么不顾情义。”
“师兄,废话少说。”师兄说什么都不会让他住手。
“好,那我也不会输给你的。”这一次他一定要天仰伏首称臣。
但才与牧天放交手没几下,牧天仰终究捺不住体内气血的淤塞,强大的逆冲之气使他喷出鲜血软了身子。
“天仰?!”牧天放被牧天仰口吐鲜血惊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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