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肉和猪下水
苏羽与张博卫氏兄弟和高大壮几人,在老秦叔家的熟肉店刚坐坐下,就看到一位二十五六的明媚少妇从后门进来,笑嘻嘻的招呼张博等人道:“哟,今日个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啦?这么快就从农场回来咯?有结果了没?”
少妇说话很快,叽叽咯咯的,但手脚却也不慢,转眼工夫就摆上了凉拌猪耳朵红油口条和一大盘猪脸肉,一坛子小米酒
卫七挨着苏羽,低声道:“这是老秦叔家二小子的媳妇陶美娟,大家都管她叫娟子,熟肉店就是她在弄,很泼辣的一个人,老秦叔你可能不记得了,他家二小子就是差点在河里淹死的那个二愣子,有印象没?”
苏羽当年离开农场的时候,虽然还鞋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但那段岁月却在他梦中出现的次数最多,也只有那段记忆,才能让他依稀找到母亲的影子
与那段岁月相关的每一个细节,都已经烙印在他的身体里
卫七刚说完,苏羽便失声道:“鳖蛋?”
虽然苏羽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几个人登时望着明媚少妇陶美娟哄堂大笑,陶美娟脸上也是一红,瞪着苏羽道:“你是谁家娃?”
苏羽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外号确实不雅,当年二愣子没少因为这个跟人打架,而张博等人却故意教苏羽喊这个外号逗趣,所以他的印象极深
二愣子的大名叫秦二水,但却是个标准的旱鸭子,站到河边都会发晕,曾经因为受激不过跳到水塘里面玩水,结果给淹了个半死,连累高大壮也被家里人给揍掉了半条命,这事儿给苏羽留下的印象很深,当时只有他跟卫兰因为太小才没下水
见陶美娟有些恼了,卫三便笑着道:“你叫二水兄弟出来,就说喜欢喊他鳖蛋的那个人回来了,顺便让他再带一坛酒过来”
陶美娟见众人都笑个不停,便猜到了三四分,先给苏羽倒了一碗米酒,然后才翩然离开
放下手里的酒碗,张博问起了苏羽的情形:“前些年进山的时候,遇到简老师家的文芳,听说你回燕京去了,现在应该参加工作了吧?”
苏羽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张博说的简老师,应该算是苏羽的养母
苏梅病逝后,便是简老师一直在抚养苏羽,那时候苏羽才四岁多一点
简老师大名简小布,年龄与苏梅相若,是秦城人,到围堰坪插队当知青,嫁给了茶树沟的左贵,那时候茶树沟的全称是围堰坪公社茶树沟大队,左贵的父亲是茶树沟的大队书记,所以给简小布找了个当老师的工作,与苏梅在一起,也算是同事了
杨建国回京后便没有了消息,所以苏梅病逝后,苏羽一下子成了孤儿
在苏梅患病期间,苏羽一直是简小布的女儿左文芳在帮着带,左文芳只比苏羽大三岁
不幸的是,简小布的丈夫左贵,也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修拦河大坝的时候,被石头砸断了双腿,成了残废,简小布只好放弃教书,回家照顾残废的左贵
苏羽便在那个时候,跟着简小布去了茶树沟,一晃就是十年
吁了口气,苏羽道:“嗯,已经工作了,今天就是来报到的”
卫七诧异道:“报到?你来晖县工作了?哪个单位?”
苏羽笑了笑,道:“围堰坪乡政府,下午才到县里,便先到墓园”
听说是围堰坪,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连苏羽具体干什么工作也没人问了,张博还叹了一口气,随后道:“去围堰坪也好,简老师家里确实需要人照顾,文芳就是因为这个才放弃了留校,回到围堰坪当老师去了”
苏羽回燕京的那年,左文芳考上省师大,是围堰坪的第一个大学生,还是重点大学,毕业后本来有留校的机会,但左文芳还是毅然返回围堰坪,如今是围堰坪中学的校长
简小布只有俩女儿,文芳是姐姐,妹妹左小青比苏羽还小三岁,现在还是学生
苏羽当初同意回京,其实也有很多无奈,家里实在是没办法同时供应三个学生读书,尤其是三个孩子的成绩都非常出色的时候,所以在左文芳考上大学后,苏羽便回燕京了
苏羽也是在回京之后才跟外祖母有了联系,其间也颇多波折,倒是从那之后,左家的窘迫得到了缓解,他虽然没办法亲自回围堰坪,却也汇钱回来,让左贵到省城接受更好的治疗
这些年,苏羽虽然在杨家混账透顶,让杨建国一家深恶痛绝,但他却始终不曾与左家断了联系,左文芳能顺利大学毕业,左小青也能如愿去东海戏剧学院学表演,都跟苏羽分不开
罗钟钰把苏羽安顿到围堰坪担任乡长,跟苏羽的这段经历有很大关系,而且这个位置相对来说也是最合适的,甚至都没有征询过苏羽的想法,罗钟钰便提前安排好了
左文芳在围堰坪中学当校长,苏羽自然是一清二楚,听了张博的话,自然猜到哥几个都想歪了,不过他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顺势问起农场墓园的事情:“四哥跟我说说河边建沙场的事儿吧,实在不行的话,我还得想办法迁坟”
张博道:“迁坟估计是肯定的了,而且还得抓紧,”见苏羽不是很明白,便解释道:“打算在河边建沙场的人,在县里很有些势力,黑白通吃呢,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拿到土地局的批文?你也看到了,今天现场除了工程队,还有不少的闲人儿”
苏羽“嗯”了一声,这个问题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了,没点儿势力的话,谁敢开着工程车去平坟?不过他关心的焦点不在这上面,“那些人为何要在南沙河边搞沙晨还摊这么大的本钱,花溪的黄沙不但质量更好,还价钱便宜,就是专门去买沙子,也比建沙场合算翱”
高大壮插话道:“当然不是为了专门淘沙子了,我听人说,咱们南沙河有金子”
苏羽闻言怔了一下:“淘沙金?”
卫七点了点头,道:“咱们南沙河以后要改名金沙河了,那人建沙场就是为了淘金”
苏羽不由道:“南沙河会含金?真的还是假的啊”
卫七道:“应该是真的了,前段时间就有人下河去淘沙金,不过很快就被驱赶了,说是整条河段都已经让人承包,谁要去淘沙金,还得另外交钱办手续,南沙村的人也不行”
苏羽稍微沉吟了一下便道:“这岂不是说,围堰坪可能有金矿了?”
南沙河最主要的发源地就在围堰坪,几条大的支流都在围堰坪境内,南沙河晖县境内的河段,上游几乎都在围堰坪,既然下游的河沙里面含金,不用说,金矿就在围堰坪境内
卫七道:“你倒是反应不慢,不是可能有金矿,而是确实有,只不过一直都在小范围开采,外人不晓得罢了,这几年围堰坪的乡长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其实跟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张博在旁边补充道:“卫秦在县经委上班,消息比较灵通”
卫秦就是卫七,卫三叫卫靖,不过大家都称呼惯了小名或者排行,大名反而很少有人提及了,卫秦也是因为到县里工作了,小名才被人提及的少了
苏羽从小在围堰坪长大,不敢说了若指掌,但沟沟坎坎的还很少有他没去过的地方,闻言不由问道:“七哥,围堰坪的金矿在什么地方?我咋从来都没听人说起过?”
卫七道:“具体哪些地方有金矿,现在谁也说不准,不过南沙河上游,差不多都被乡里分段承包了,另外,牛背梁在几年前被人一次性承包了五十年,实际上就是在开金矿”
苏羽“哦”了一声,道:“牛背梁艾那里是柴家沟的地盘,也是南沙河的主要源头之一,没想到居然还蕴藏金矿,也不知道品位如何……嗯,七哥,他们如何处理污染的?”
卫七闻言怔了一下,道:“污染?好像没听说过……围堰坪全乡还不到四千人,地广人犀即便是有污染,恐怕暂时也还看不出来吧?”
苏羽叹了口气:“现在的炼金技术落后,尤其是这种小规模的私人采掘,无论是混汞法还是氰化法提炼,污染都非常恐怖,不说围堰坪了,南沙河中下游两岸,有多少人是吃河水的?要是上面真的有金矿开采的话,村子里就要考虑打深井了,不能再吃河水”
高大壮拍了一下脑袋,大声道:“难怪南沙河现在捕不到鱼了,螃蟹更是连毛都找不到一根!敢情都是挖金矿给害的!”
卫七道:“你别一天瞎呼呼,等弄明白再说,免得那些人找麻烦”
苏羽也跟着点了点头:“没事,我马上就要回围堰坪了,具体啥情况,看看再说”
张博道:“现在关键是墓园马上就要平了,你得尽快给苏老师找块风水宝地”
苏羽略一沉吟便道:“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晖县也没有正儿八经的陵园,不行就在围堰坪找块地方吧,那里山清水秀的,地方也多得是”
卫七却道:“别介,围堰坪山高路远的,实在不方便,你知道青秀山吧?现在已经改名青龙岭,有人在那里建了公共陵园,只是刚搞没多久,所以知道的人还不多,那里的风水也不错,就在青龙岭给苏老师买块墓地吧”
苏羽还真知道青秀山,稍一迟疑便道:“也行,我先去青龙岭看看”
006.左文芳
秦二水出来的时候又抱了一坛子酒,时隔二十年重聚,他比苏羽还要激动得多
在座几人,都是当年帮着苏梅看顾过苏羽的玩伴,也都是苏梅的学生,他们对苏羽都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情谊,见苏羽已经点头,便帮着出主意,很快就定下了为苏梅迁坟的事情zee
苏羽第二天便去了青秀山,果然如卫七所言,山下已经竖起了一块石碑,将青秀山改名青龙岭墓园,还修了一条直通山巅的盘山公路,虽然还没有油化,但墓园的框架却已经初具其形,看得出来,建成之后的规格低不了
因为墓园初建,还没有多少客户,所以可供选择的余地极大,苏羽毫不犹豫的在山巅选了几块绝佳丨穴位,用墓园风水师的话来说,苏羽将墓园最佳的几个位置都挑走了,当然,支付的价钱也是极为惊人
墓园平均地价是一平方米三千元,苏羽买的这几处位置,每平方米的价钱达到了一万两千块,彻底超出了墓园主人的心里承受极限,所以毫不犹豫的将这几处风水宝地拱手相让
迁坟非常顺利,虽然经历了二十年的岁月,苏梅的尸骨已经装不满一个坛子,但苏羽还是用老秦叔让出来的柏木棺材重新为母亲装殓,有卫氏兄弟张博高大壮以及秦二水等人协助,邻村的很多老人都来帮忙,苏羽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把母亲的尸骨重新安葬了
周五,苏羽终于腾出空来,打算去拜访县委书记冯耀先,不过却吃了闭门羹,柳岩在电话里面非常客气的告诉苏羽,冯书记在市里参加会议,暂时没时间,让苏羽且安心工作
苏羽又哪里会真的在意,他不过是例行问一下罢了,若非冯耀先是罗书记的人,他都懒得理会,既然人家回绝了,他乐得抽工夫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儿
用了两天的时间,苏羽走遍了省城的电子市超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电脑零配件远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想要拼凑出一台合用的电脑,还差得远
无奈之下,苏羽只好与外祖母联系,看能不能从衡邮寄最新的计算机元件
苏至善当年遭到批斗的时候,妻子孙维正好身在衡,还经营着一家制药公司,是两人归国之前创下的基业,本来打算迁回国内的,却因为政治气候突变,苏至善受到批斗,苏梅被下放到晖县农超所以孙维便留在瑞士没有回来,不想就此天人永隔
几十年的发展,星灿早已成了综合性的跨国集团,尤其是银行业务,已经遍及全球,在国内的一些大中城市亦有分支机构
因为苏羽被简小布带到了茶树沟,所以等到孙维找到外孙的时候,苏羽已经回到燕京杨家,而杨建国与谢芷兰只有一个女儿谢筱,因此,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孙维将苏羽接到国外去
尽管后来苏羽在杨家胡作非为,甚至明目张胆的带着谢筱吸食大麻,被他一怒之下重新赶回了秦州,连粮饷都给掐断了,却也从未想过让苏羽跟孙维去衡,其中的原因很复杂
孙维在联合银行为苏羽开了一个账户,存放了一笔钱供孙子零花,她会每隔一段时间将差额补齐,所以,虽然杨建国断了儿子的供应,苏羽却没有缺过零花钱,这还不算他对养母一家经吃的资助,当然了,杨建国并不知道这些细节
听说苏羽需要最先进的计算机元件,孙维自然是满口答应,并且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联合银行在秦城的分理处
因为这个缘故,苏羽在县城多呆了一个星期,他的任命文件也已经由围堰坪的书记王水清带回去了,但组织部却并未派遣专人送他上任,苏羽索性先享受半个月假再说
在等候电子元件的几天里,苏羽也没有闲着,而是做一些其他准备工作
周末,苏羽终于在联合银行秦城分理处拿到了外祖母托人带来的包裹,除了一部最新的ib超薄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有好多电子元件,比他列出的清单数量多出好几倍
回到晖县,苏羽也没有再去拜会冯耀先,至于其他县领导就更不用提了,一来不认识,二来也不觉得有必要,说实话,即便是现在这个乡长的位子,他也压根儿就没怎么放心上
将所有的行囊打包,居然有五六个大箱子,其中一多半都是他这几天采购的各种材料
车子只能将苏羽送到南沙口,剩下来的路就得依靠骡子驮队了,真要靠两条腿的话,这七八十里的山路都能把人给累死,途中还只有一处歇脚的地方
所以,苏羽得提前一天动身,在南沙口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才能搭上骡子队,因为行李比较多,又大都是贵重物品,因此还得专门雇佣有经验的驮队
周六这天是夏至,傍晚的时候卫七借了一辆小货车,把苏羽送到南沙口,又帮着找了熟悉的驮队,苏羽不光行囊比较多,而且还要送到茶树沟,比围堰坪乡政府还要多走三十多里山道呢,所以得专门雇佣骡子
第二天早早的就启程,中午在陈家沟打尖,半下午的时候才赶到围堰坪
苏羽在工作定下来之后便打电话告诉左文芳了,所以刚到围堰坪就看到等候多时的左文芳,虽然这个时候已经实行了双休日,但马上就要面临中考和高考,所以身为校长的左文芳还要在学校坚守,若非苏羽今天回来,她最起码得等到高考结束才能休息
由于围堰坪独特的地理环境和糟糕的交通,围堰坪与外面的交往并不多,一直都比较封闭,学校也是如此,由最早的一家私塾改成,单独一个乡,总人口还不到四千人,却包含了从小学到高中的全部年级
虽然县里从八十年代后期就开始搞合校并点,但却不包括围堰坪,围堰坪也限于办学条件,师资力量比较紧张,可成绩却并非拿不出手,左文芳之后,几乎每年都有大学生入账
见到苏羽,左文芳埋怨道:“不是早就到县里了么?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妈都问过好几次了,要不是我拦着,小青都要去县里找你了!”顿了顿又伸手在苏羽头上揉了一把:“倒是个子窜得老快,几年工夫,都快赶上姐了”
苏羽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躲姐姐伸过来的魔爪,从小就是左文芳带着他,这个揉脑袋的动作顺溜之极,而且左文芳身高接近一米八,比现在的苏羽还高出去五六公分,根本不容他有反应的机会,再说了,苏羽早就习惯成自然,哪怕换了魂魄,身体的自然反应也没变
略显尴尬的捋了一把头发,苏羽道:“姐,咱妈身体还好吧?小青已经放假回来了?”
左文芳笑吟吟的打量着苏羽,道:“哟,还脸红呢,知道害羞啦?嗯,倒是忘了,现在好歹也是一乡之长了!”不等苏羽辩解,她又接道:“好不好的等到家不就知道咯?小青回来一个礼拜了,一直在学校帮忙,昨晚才放回去”
从围堰坪到茶树沟还有三十多里路,姐弟俩说说笑笑的跟着骡队,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007.茶树沟左家
茶树沟村就是以前的茶树沟大队人口还不到五百却有六个生产队不过现在合并成四个村民小组了每个村民小组也就一百多人相互之间差别不是很大
左文芳家在二组,居住的地方叫左家岩hxbr />
左家岩最早只有一户人家,如今已经发展到七户,不过这七户实际上是一家,都姓左
左文芳的爷爷辈儿只有哥儿俩,到了父亲左贵这一辈,兄弟姊妹就多了,左贵亲兄弟就有五个,还有俩堂兄弟,兄弟七个也就是左家岩如今的七户人家
左贵在七兄弟中排行老四,父亲左山是茶树沟的老书记,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
左贵曾经当过几年边防兵,退役后还是大队的民兵连长,因为懂爆破,所以当年修南沙河的时候,便被请去指导现场爆破,结果被石头砸断了双腿,成了残废
没有了主要劳力,简小布不但要服侍左贵,还有三个孩子要照顾,家庭困难可想而知
苏羽和左文芳到家的时候,母亲和妹妹早已等候多时,骡队倒是尺围堰坪,他们都有各自固定休息的地方,不用苏羽劳神,卸了货之后便离开左家岩
看到门口背光站着的养母,苏羽胸中的激动却是抑制不缀“妈,儿子给您叩头!”
简小布当知青的时候才十五六岁十八岁嫁给左贵十九岁就生下了左文芳所以现在的实际年龄才四十五但看上去却像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只能从眉梢眼角隐约可见当年的风韵
拖住苏羽的一只胳膊,简小布连连叨叨:“快起来!快起来!你这孩子,谁让你跪下的!跟谁学的这些?小青!还不快把你哥扶起来!文芳,你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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