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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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伍炜昱懒懒的问。

“回来再说,没睡醒就坐公车,路上继续睡。”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

真是讨厌的小鬼!

冷幼微忍着火气,把母亲妈和莫擎苍的矛盾简单的说了一遍,伍炜昱居然说:“关我什么事?”

“炜昱,算姐求你了,快回来吧,妈现在根本不听我的话,你的话她肯定会听的,你想想,姐那么疼你,你就忍心看着姐难过吗,我都哭了,呜呜呜……”

冷幼微假装哭了几声,这是她的杀手锏,弟弟根本扛不住。

“好了好了,我马上回去,别哭哭啼啼的,烦!”

“真是乖孩子,谢了!”

弟弟在电话那头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呕吐的声音:“哇……”

然后挂断了电话。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弟弟给盼了回来,他一进门冷幼微就给他打眼色,他好像看不懂似的,和柳月娥说了几句无关紧要话,就带着小宇在房间里玩儿电脑。

“炜昱,快去,劝劝妈!”冷幼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上前去推了推弟弟,把声音压到最低。

“别急嘛,我知道了!”伍炜昱不耐烦的推开她:“去,一边去,别打扰我和小宇玩儿。”

“炜昱……”冷幼微气得一跺脚,大步走出房间,拉着坐在客厅看电视的莫擎苍出门。

“去哪里?”莫擎苍纳闷的看着冷幼微:“我待会儿要带小宇去游泳了。”

一直把莫擎苍拽进了电梯,她才平静下来,抱紧他:“莫擎苍……”

莫擎苍也抱紧她,柔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

。”头埋在他的胸口,冷幼微闷闷的说:“就想抱抱你。”

“哦,只是抱抱?”莫擎苍捧着冷幼微的脸,让她起抬头,他在阿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笑着问:“想不想吃棒棒糖?”

脸不争气的红了。

大白天的,莫擎苍竟然这么不要脸。

“我……我才不吃……”真是受不了莫擎苍,那东西怎么吃嘛,老是想着让我吃,混蛋!

莫擎苍淡淡的一笑:“我突然挺想吃。”

他自己吃自己的……怎么吃?

也太重口味了吧?

冷幼微下意识的咽了咽,结果,被口水呛到了,咳嗽了起来。

“咳……咳……”

莫擎苍连忙给她拍背,关切的问:“感冒了?”

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她拉着他走出去,又咳了几声,才顺了气,摆手道:“没感冒,被口水呛了。”

“呵,你可真笨!”莫擎苍宠溺的揉了揉冷幼微的头发,桥她的手,走出大厦的门厅。

上了街,直奔附近的超市,莫擎苍拿起挂在货架上的棒棒糖问她:“真的不吃?”

“吃棒棒糖?”冷幼微诧异的问,羞愧不已,她真是思想太邪恶了,莫擎苍说这种棒棒糖,她想到的竟然是那种棒棒糖,羞得无地自容,红晕未消的脸颊更加的红了。

莫擎苍笑得很暧昧:“是啊,吃不吃?”

“那就……吃吧,给我拿个巧克力味道的,再给小宇拿给草莓味的

。”

真是丢脸死了!

冷幼微快步走出超市,站在门外面等他。

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微眯着眼睛,享受这暖阳的沐浴,莫擎苍稍后就走了出来,把巧克力味儿的棒棒糖撕去包装递到她的面前。

冷幼微接过来,呐呐的问:“怎么突然想吃棒棒糖?”

思来想去,也不能怪她思想邪恶,谁想得到,莫擎苍一个四十岁的男人,竟然会真的想吃棒棒糖,若不是小宇偶尔不想吃了,把剩下的塞给她吃,她自己根本不会吃。

棒棒糖,小孩子吃的东西。

莫擎苍的嘴里塞着棒棒糖,含含糊糊的回答:“突然很想尝尝现在的棒棒糖是什么味道。”

“哦,原来是这样。”把棒棒糖放嘴里,冷幼微抿了一口:“我觉得还没我小时候吃的棒棒糖好吃,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扁圆形的,上面包一层纸,只有一种口味,很甜。”

“呵,记得。”莫擎苍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味道很不错。”

冷幼微和莫擎苍一人嘴里叼着一支棒棒糖,相视而笑,手桥手,走在阳光灿烂的大街上,天真烂漫得就像重返青春年华。

吃了棒棒糖再吃冰激凌,还是最贵最好吃的冰激凌。

以前从来不知道,冰激凌竟然这么好吃。

冷幼微吃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不多时,一个巨型华夫蛋卷杏仁冰激凌就进了我的肚子。

她舔了舔嘴角:“真好吃啊!”

吃完棒棒糖和冰激凌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压在心头的大石稍稍有了松动。

冷幼微眉开眼笑的看着莫擎苍,他也笑嘻嘻的看着她,那眼神温柔如水,流入了她的心田,倍感滋润。

“你看着我干什么?”冷幼微羞涩的低下头,被他这么盯着看,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那灼烫的视线,好似扒光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她就那么一丝不挂的坐在他面前。

冰激凌店里的人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年轻的情侣,一类是父母带着小孩,而冷幼微和莫擎苍不属于这两类人,坐在其中,自觉有些突兀。

洗了手她就拉着莫擎苍走,再坐下去,她就有返老还童的感觉了。

如果带了小宇还能自在些,就她和莫擎苍,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和莫擎苍漫步在德川的街头,没有目的地没有方向,只是一直往前走。

走着走着,冷幼微很想带莫擎苍她爸爸,还有她小时候住的地方。

冷幼微一说莫擎苍就欣然应允,让她马上带他去。

爸爸去世的时候,公墓还没有建起来,他被安葬在农村舅公家的地里。

先要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再走半个小时的山路,冷幼微几乎每年都去看爸爸,路还算熟。

去乡下的公车又脏又挤,莫擎苍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挺体面的样子,让他去挤公车,她还真有些于心不忍。

招了出租车,把价格谈在了冷幼微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一开始没想到要去看爸爸,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下了出租车走山路,莫擎苍扶着她,走得特别慢。

莫擎苍多次提出要背冷幼微,都被她拒绝,路还很远,而且大都是爬坡上坎,他背着她实在太累了。

刚上山,冷幼微就捡了根比较长的树枝,用来赶狗。

她小时候被狗咬过,长大了就怕狗,住山上的人又很喜欢养狗,每次去拜祭爸爸,都会碰上几条出来遛弯儿的大土狗,虽然没再被咬,但看到还是很害怕。

走了十分钟,可还没走到总路程的五分之一,她的脚就痛死了。

真想把鞋脱了,打赤脚走,一看满是石子泥土的山路,又迅速打消了这个念头

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冷幼微幽幽的说:“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年都会回来看我爸爸!”

“每年?”莫擎苍微微蹙了眉:“你怎么没带我来过?”

是啊,为什么她没有带莫擎苍来过?

当他老婆的那两年,她都是一个人回来看爸爸。

冷幼微细细的回想,终于想了起来,不是她不带他来,而是他太忙了,第一年的清明节,他好像去什么地方出差,没在家,第二年的清明节,他依然没在家。

冷幼微苦笑了一下,说:“不是我不想带你来,而是清明节你都不在家,我就只能一个人来看爸爸。”

“抱歉!”莫擎苍在她的脸上揉了一把,揉去了她嘴角的苦笑,他解释道:“清明节我回老家去看我妈了。”

冷幼微恍然大悟,呐呐的问:“你怎么不告诉我,我也没去看过你妈妈。”

“我以为你不想去,太远了,你说过你不喜欢坐车,特别是坐长途车。”莫擎苍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问:“你以后愿不愿意跟我回去看我妈?”

“嗯,愿意!”冷幼微使劲的点头:“以后清明,提前几天来看我爸爸,然后我们再去看你妈妈,好不好?”

“好!”莫擎苍微微一笑:“这样安排最好。”

“嘿嘿。”冷幼微看着莫擎苍温和的脸傻傻的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觉得莫擎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突然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曾经她和他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的维护着看似稳定的婚姻,没想过更深层次的交流,心与心的交流。

如果当初,她们能更坦白一些,说出心里的话,或许就不会离婚,更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冷幼微实在走不动了,也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在山路边的草丛里,脱下了高跟鞋,又红又肿的水泡赫然映入她的眼底。

难怪那么痛,原来是脚被鞋子磨出了水泡。

“嗤……嗤……”她痛得倒抽冷气,可怜的脚啊,说它们遭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也不为过。

“休息一下吧,待会儿我背你。”莫擎苍也不顾他的光辉形象,坐在了冷幼微的旁边。

春天的草还算柔软,像坐在软垫上面。

脚踩在青草上,顿时有种解脱的舒适感。

“不用背了,可以走在草上,挺舒服。”她弹跳起来,在草上试着走了几步,只是草根有些扎脚,但怎么也比穿高跟鞋强。

莫擎苍直摇头,站了起来,半蹲在我的面前:“快上来,我背你。”

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冷幼微忍不住笑了:“猪背媳妇。”

“坏丫头,我哪里像猪?”莫擎苍哭笑不得:“见过我这么帅的猪吗?”

“以前没见过,但今天见了!”

莫擎苍的背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冷幼微终究没能抵抗得了,俯身趴上去。

“走咯!”

莫擎苍一下撑了起来,她连忙抱紧他,双手提着鞋子,在他胸前一甩一甩的。

爸爸的坟上长了不少的野草,还有几根高高的芦苇,坟的侧面,有一棵冷幼微前几年种的柏树,已经日渐茂盛起来,种下去的时候,高度才到她的膝盖,现在已经快和她一样高了。

“爸,我带莫擎苍来看你了。”点燃在路上买的香蜡纸烛,冷幼微和莫擎苍跪在了坟前。

墓碑,是前年冷幼微回来请人刻的,上有爸爸的照片,因为妈妈改嫁了,她没有让工匠刻上妈妈的名字,只有她和小宇的名字,一个孝女,一个孝外孙

看着爸爸的照片,就像看到爸爸本人,冷幼微的眼眶之中,氤氲了泪花。

“我爸爸是不是很帅?”她眼含泪花,笑着转头问莫擎苍。

爸爸的笑容定格在了三十八岁。

三十八岁,还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爸爸却早早的被病魔夺走了生命。

“嗯!”莫擎苍冲冷幼微点点头,然后看着她爸爸,表情格外的严肃:“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幼微和小宇,幼微的妈妈我也会当自己的妈妈一样对待。”

莫擎苍的话发自肺腑,让冷幼微很有些感动,眼泪唰唰的往下掉。

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把眼泪统统抹到他的袖子上。

擦干泪,她威胁道:“如果你敢对我和小宇还有妈妈不好,我就让我爸爸半夜去找你!”

莫擎苍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头:“你是不是很希望你爸爸来找我?”

“是啊,我好想好想爸爸,这些年时常梦到他。”冷幼微从提包里摸出湿巾,抽了几张,小心翼翼的把墓碑上的尘土擦去。

爸爸的笑容,愈发的鲜活。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贵,爸爸是如此,莫擎苍也是如此。

爸爸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而莫擎苍,她不能再失去他!

病魔夺走了爸爸的健康,她还清楚的记得,爸爸最后的日子,他已经是骨瘦如柴,根本吃不下东西,靠输液维系生命。

香蜡纸烛烧完,冷幼微和莫擎苍还在爸爸的墓前坐了半个小时。

山里的空气很好,风景也优美,她趴在莫擎苍的膝盖上,真不想离开。

爸爸其实也挺幸福,每天面对青山绿水,看日出日落,再也没有了烦心事,病魔也不能再伤害他

这么一想,冷幼微心情好了很多,闭上眼,好似看到爸爸在冲她微笑,就像,他还活着,笑容让她倍感舒心。

“爸爸……”冷幼微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眼泪像水龙头,哗啦啦的往外涌。

莫擎苍抱着冷幼微的手紧了紧,他替她擦去脸上的泪,他的手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轻缓,像春风,拂过她的脸。

冷幼微抱紧莫擎苍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口,低低的呜咽:“莫擎苍,我好想爸爸……”

“嗯,我知道!”莫擎苍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她想她的爸爸,他也想他的妈妈。

冷幼微从未听莫擎苍提起过他的爸爸,她一直很好奇,他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莫擎苍那么恨那么厌,连提也不愿意提起。

沉默了好久,她才擦干眼泪,从莫擎苍的怀中仰起脸:“你想你的爸爸吗?”

莫擎苍的脸色沉了沉,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不想!”他冷冷的回答,言简意赅,似乎不愿说起那个人。

比陌生人更陌生。

“真的不想?”越是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就越是说明他在意。

在莫擎苍的身边待得越久,她越能理解他。

他一定是在意的。

看着莫擎苍凝视着远处的眼眸,他此时的眼中,没有她的位置。

冷幼微的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她悠悠的说:“我很难过!”

“为什么?”他缓缓收回目光,专注的凝视她,这一刻,她才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么的忧伤,那么的惆怅。

“在我的面前……你也要说谎吗?”

明明很在意,了他却要说不在意

在别人面前伪装,她可以理解,但在她的面前,他依然不忘伪装,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

莫擎苍,你不愿和我分享你的心事吗?

“抱歉!”莫擎苍怔了怔,摇头道:“我不想提那个人,如果可以,我宁愿他不是我的爸爸,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是我想知道,装在你心里的事,统统想知道,莫擎苍,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吗。”冷幼微苦笑了一下,心中又酸又涩:“我不知道你爸爸是什么人,你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难道你就不打算和我分享你的心事吗?”

莫擎苍的目光又望向了远处,青山绿水映在他的眼底,使得他的眼睛,更加的明亮。

虫鸣鸟语,伴着莫擎苍的声音,柔柔的,钻入我的耳朵:“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和我妈……我一直当他死了,这样心里还能好受些,读高中的时候,他来找过我几次……到读大学,我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不一般,我大四帮朋友考四级被抓,险些开除学籍,我一直以为是冯教授帮了我,最近才知道,帮我的人实际上是他,我不想接受他的恩惠,可又一直在被他照顾……”

“你爸爸到底是干什么的?”

身份地位不一般……不一般到什么程度呢?

莫擎苍的眼中,满是苦涩。

“他在北京……”莫擎苍顿了顿,问道:“你有听说过莫坤鹏这个人吗?”

“季坤鹏?”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有耳熟能详的感觉。

季坤鹏,季坤鹏,季坤鹏……冷幼微反复咀嚼这个名字,突然间,脑海中灵光闪现。

倏然睁大眼睛:“新闻联播……”

“对,就是他,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里,是不是很可笑,他抛弃我和我妈妈,娶了对他仕途有帮助的人的女儿,薄情寡义的人可以飞黄腾达,重情重义的人却命丧病魔……”

莫擎苍双眼赤红,眼泪,在眼眶中急急的打转

“幼微……”莫擎苍猛的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

他的身体,在猛烈的颤抖,她似乎能感觉到,泪水浸透了她的衣衫,胸口,一片温热的潮湿。

她们一起躺在草坪上,观察天空的云,好久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了,有的云像绵羊,有的云像花朵,有的云像飞机……冷幼微和莫擎苍笑作一团,继续发挥她们的想象力。

莫擎苍背冷幼微下山,她很担心他的腰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压力,可他却表现得相当好,走山路也如履平地,步伐轻快得就像没有背着我。

回城的车上,她靠在莫擎苍的肩头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他接了个电话,好像要他去什么地方,他并不是很乐意,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冷幼微眼睛也不睁,含含糊糊的问:“是谁啊?”

“他病了,要我过他。”莫擎苍的口气很冷,好像在说一个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什么病?”冷幼微心口一紧,霍的坐直了身子,焦急的看着他。

生老病死,人不能抗拒的自然规律,不管多有权势多有地位,也难以逃脱。</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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