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都会解决,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
“小韩……”妈妈欲言又止,良久,才说:“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好,我会非常小心,晚安!”
韩睿深离开的脚步声就像踩在我的心上,一下又一下,踩得我生生的痛。
“幼微……”妈妈伸出手,握紧了我的肩,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妈,我不能没有小宇。”手埋在掌中,痛苦得抬不起头,闷闷的说:“我再想想办法,咱们不求韩睿深,一定有别的办法,不会让你坐牢,绝对不会。”
“对不起幼微,都是妈妈连累了你。”说完,妈妈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听到妈妈哭,我心里就更难受,转身抱紧她的肩,宽慰道:“妈,别这么说,你没有连累我,你是我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个时候,我不能脆弱,必须坚强再坚强,挺过去,就好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体内充满了力量,用小宇的话说,我也要当铠甲勇士,保护家人。
我扶妈妈回房休息,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一张脸完全没有血色,呈现出不健康的青灰。
妈妈躺在床上,一脸的愁容,拉着我的手:“幼微……”
“妈,快睡吧!”我冲她甜甜的一笑,掖了掖被角:“做个好梦,晚安!”
关了壁灯,我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
一出门,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
我无精打采的下楼,抱起在沙发上熟睡的小宇上楼
。
好久没躺在“馨园”的床上了,不管什么时候,这地方都不能给我归宿感,这不是我的家,以前是妈妈和弟弟的家,以后,也不再是妈妈和弟弟的家。
莫擎苍还在飞机上,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我给他发了条短信,把家里的情况简单的告诉他,并让他看到短信就立刻给我打电话,我等着他的电话。
除却莫擎苍,现在亦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了。
手机握在掌中,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遍又一遍的设想,如果莫擎苍也没办法,我是不是就得向韩睿深屈服,把小宇给他抚养。
这样一想,心脏就开始痛。
说我杞人忧天也好,自寻烦恼也罢,我终究不能袖手旁观。
自己能力有限,只能求助于人。
熬到下半夜,我听到院子里有车声,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边一看,是君耀晨的车。
我还以为是炜昱和伍叔叔回来了。
匆匆忙忙的下楼,君耀晨风尘仆仆,一脸的倦容。
君耀晨看到我,第一句话就问:“我爸呢?”
“他和炜昱出去了。”我快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有没有办法解决债务问题,如果解决不了,我妈妈就要去坐牢。”
“唉……”君耀晨无奈的摇头:“很抱歉,我也没办法,现在没有公司愿意收购我们的股份,如果还融不了资,就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该怎么办?”虽然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君耀晨说“很抱歉”的时候,我还是脚下一软,全身无力的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难道真的只能求韩睿深?”
君耀晨诧异的问:“韩睿深愿意帮忙?”
“但他有条件,要我把小宇给他。”我欲哭无泪,幽怨的说:“绝对不能让他如愿以偿
。”
“现在这个烂摊子,也不是只有他能收拾。”君耀晨坐到我对面,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别烦了!”
“想办法想办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我的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口气也生硬了起来:“如果能想,你们不早就想了吗,有何必等到今天。〖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呼……是,我们确实是束手无策。”君耀晨无奈的摇了摇头:“爸爸找了很多老朋友,可都碰了壁,这也怪不得他们,谁也不愿意把钱往无底洞里扔。”
“是不是有钱就能解决问题,到底需要多少钱?”
君耀晨凝眉想了想:“初步估计,至少得十八亿。”
“十八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别说十八亿了,就是十八万,让我马上拿出来也还有点儿困难,莫擎苍恐怕也没办法解决这个资金的问题。
“爸爸修建娱乐城在银行贷了款,现在没办法还款,银行那边催得紧,而施工方也被拖欠了巨额的工程款,已经提交法院起诉。”君耀晨越说越来气,咬紧了牙关:“要我说他也是活该,老了还要风.流,拖垮了公司不要紧,那是他自己的事,现在还拖累我们,特别是你妈妈,被他给害惨了!”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想想怎么解决吧!”我无力的摆摆手,就算把伍叔叔给千刀万剐,也无济于事,我妈妈是被他给拖累定了。
我和君耀晨都没有睡意,坐到院子里,一人倒了杯红酒,一边喝一边说话。
终于等到了莫擎苍的电话,他刚下飞机,看到我的短信,就连忙给我打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发痛,眼泪,噙在眼眶中,喉咙有几许哽咽
。
“莫擎苍,救救我妈妈吧,我不要她坐牢,我也不能失去小宇。”莫擎苍是我全部的希望,就算他帮不了我,但能替我分担烦恼,我也能好过一些,不然真的要疯了。
我支离破碎的生活,何时才能圆满?
电话那头的莫擎苍沉默了片刻,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别太担心了,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嗯,明天再打电话,再见!”莫擎苍的声音充满了疲惫,这大半夜的给他施压,我也于心不忍,挂了电话,就无力的趴在桌上,久久抬不起头。
君耀晨推了推我:“幼微,要睡就回房间睡,别在院子里,容易着凉。”
“睡不着。”脑子里又烦又乱,根本没有睡意。
君耀晨站了起来,使劲拽我的手臂:“睡不着也得睡,不然身体受不了!”
“别管我,你快想办法,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我真想带妈妈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只要没人找得到她,就不用坐牢了。
“办法肯定要想,但不能这样逼自己!”君耀晨的声音格外的温柔:“听话,回房间睡觉,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坐在这里熬一夜,也无济于事,何必呢?”
我霍然坐直身子,端起红酒,气急败坏的把剩下的半杯酒倒入喉咙,抹抹嘴,气恼的控诉:“你爸爸真是太可恨了,怎么会有他这种人,自己做错事,还要别人帮他背黑锅!”
“你才知道他很可恨吗?”我的话戳到了君耀晨的痛楚,他也很生气,脸色沉得发黑,坐回座位,端起酒猛灌,一口气喝了三大杯,才面红耳赤的低吼:“我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当年我妈妈嫁给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两个人一起创业,从摆小摊开始,再做服装批发,起早贪黑,不容易生活好起来了,他却不顾十几年的夫妻情分,执意要和我妈离婚,我妈不同意,他就打,打我妈,打我,我妈不忍心看我被打,才同意离婚,你说他这种人,哪里有人情味儿,他就是这么自私,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图自己痛快。”
“对,你爸爸就是这种人,太可恨了!”附和完君耀晨,我又叹道:“可你妈和我妈就是爱他,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君耀晨定定的看着我,双眼之中闪闪烁烁,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想起了过去的事
。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再想起也不过是徒增伤悲。
其实,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君耀晨是以我哥哥的身份存在,抛开过去,我和他的相处,也不算很尴尬。
我和君耀晨在院子里坐了一夜,天蒙蒙亮,我看了眼时间,再过几个小时,莫擎苍的爸爸就要做心脏搭桥手术了,希望老人家手术成功,健康长寿。
妈妈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下楼来。
我听到声音,连忙奔进去,扶住她:“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妈妈朝门外望了一眼:“还没回来?”
“没有!”我摇了摇头:“妈,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饭。”
“不饿,我什么也不想吃,你要是饿了就去做,你自己吃吧!”
才过了一夜,妈妈憔悴多了,看起来至少老了五岁,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精神状态很差很差,我碰到妈妈的手,透心的凉,和冰差不多。
“妈,不饿也要吃点儿,身体不能垮。”我握紧妈妈的肩,柔声宽慰道:“放心吧,你不会坐牢,我相信老天爷长了眼睛,这事根本就和你没关系,伍叔叔的公司,你也从来没插手管过,追债也追不到你头上。”
“幼微,妈妈也想通了,实在没办法我就去坐牢,没事,里边管吃管住,挺好。”妈妈苦笑着说:“你上次不是看了个新闻,有个老大爷无儿无女,没饭吃,就故意偷东西让警察抓到送牢里去,在牢里住一年,胖了十斤,里边的条件肯定不错。”
眼泪夺眶而出,我连忙别开脸,声音有些哽咽:“妈,你别说了,我无论如何不会看着你坐牢,一定会有办法。”
“幼微,妈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能有办法固然好,没办法也别勉强。”妈妈说着说着身子就晃了晃,若不是我及时抓紧她,她肯定已经滚下楼梯,后果不堪设想
。
“妈,你怎么样了?”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抓紧她,虽然稳住了,可依然心有余悸。
“没事,没事,刚刚头突然昏了一下。”妈妈一手抓着拐杖一手抓栏杆,我则在左前方扶着她。
走了好久才顺顺利利的走到了客厅,这短短的距离,就让妈妈累得直喘粗气。
我奔进厨房去给妈妈倒了杯蜂蜜水,这是妈妈多年来的习惯,早上起床喝杯蜂蜜水,清理肠道垃圾。
君耀晨从院子里走了进来。
妈妈喝了一口蜂蜜水,哑着嗓子问:“耀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和伍叔叔的房间窗户对着后院,开车进前院,他们一般都听不到,而我的房间正对前院,听得最清楚。
“凌晨三点多。”君耀晨淡淡的回答,坐在沙发边对我说:“幼微,我肚子饿了,去煮碗面条。”
“好。”我也正有这个打算。
天还没塌下来,再怎么没胃口也得吃东西,才有力气继续面对困难。
我煮面的时候炜昱和伍叔叔回来了。
伍叔叔跪在地上求妈妈原谅,我们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好像看戏一样。
妈妈端坐在沙发上,并不拿正眼看伍叔叔:“不管我坐不坐牢,我都要和你离婚,抽个空,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我真为妈妈不值,在伍叔叔破产之前离婚,多少还能分点儿钱,可现在,却只能分到一身的债务。
该说的话都说了,夫妻情分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断了。
妈妈没有流眼泪,很坚强的面对伍叔叔虚伪的致歉。
“妈,我们回去吧!”我拉着炜昱,走到妈妈的身旁。
“好!”妈妈似乎解脱了,微微一笑,让我和炜昱扶她起来,坐上炜昱的车。
我和妈妈坐在后座,车驶出了“馨园”,妈妈回头望了一眼,克制的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
。
那里之所以叫“馨园”,是因为妈妈的名字里有一个“馨”字。
也许再过不久,这里就要改名字了,不管改成什么名字,都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妈妈没有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淌泪,我抱着纸巾盒,不停的给她擦,一张纸又一张纸,擦了好多。
虽然一夜没有阖眼,但还是要强打起精神去上班。
现在已经是困难重重,我不能再丢了工作,不然以后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给第一个客人化妆造型之后莫擎苍打来了电话,他爸爸已经进了手术室。
现在莫擎苍已经够烦了,我不想再拿我的事去烦他,不打算提伍叔叔公司的债务问题,只叮咛他好好照顾他爸爸,别急着二十号赶回来,多陪陪老人家。
“好!”莫擎苍沉吟片刻,说:“幼微,你妈妈的事我会尽量想办法……”
不等莫擎苍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不用了,你先照顾你爸爸吧,我妈妈的事以后再说。”
“能等吗?”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至少最近这几天,没有什么问题。
“客人来了,有空再打电话。”
“好,你先忙吧!”
挨过这一天,下午接了小宇回到家,家里冰锅冷灶,空无一人。
第一个闯入脑海的就是坏念头,我连忙摸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她说保姆有事回家一趟,晚上在外面吃饭,她和炜昱正在回家的路上。
真是差点儿被吓死。
以后可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
我陪小宇回房写作业,刚把语文作业写完,就听到了开门声
。
出去一看,回来的不光是妈妈和炜昱,还有韩睿深。
三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让我莫名其妙。
“你来干什么?”看到他就没个好心情,冷声低喝:“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妈妈脸上的笑容迅速的敛去,皱起了眉:“幼微,别用这种口气和小韩说话,他是诚心诚意来帮我们。”
“妈,我们不要他帮,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求韩睿深,他实在太卑鄙了,总是做趁人之危的事。
像他这种人,根本不会诚心诚意的帮别人,他总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小宇。
我绝对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
冲上去就把韩睿深往外推:“你滚,我绝对不会把小宇给你,滚啊!”
妈妈一把抓住我的衣服,使劲拉扯:“幼微,你误会了,小韩刚刚来找我,他答应无条件帮我们,小宇他也不会抢走。”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无条件帮我们!”韩睿深说的话,都是狗屁,妈妈不了解他才会被他骗,我是了解的,根本不会相信他说的一个字。
推开妈妈的手,我卯足了劲儿要把韩睿深推出去。
看到他就烦,就算是走投无路,也不求他。
“幼微,别这样!”韩睿深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他抓紧我推他的手腕儿,掌心的热度烫得我心浮气躁:“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帮你们。”
我狠狠的瞪着他,抽回手,握紧了双拳:“我不会相信,滚!”
“爸爸,爸爸你来啦!”小宇听到韩睿深的声音,兴冲冲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飞扑过去,抱紧了韩睿深的腰。
韩睿深得意的挑了挑眉,俯身把小宇抱了起来:“宝贝儿,妈妈不让爸爸进门,爸爸只能在外面等小宇出来
。”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爸爸进门,爸爸惹你生气了吗?”小宇转头问我,一脸的天真。
“小宇,跟妈妈回房写作业。”我没好气的瞪了韩睿深一眼,朝小宇伸出了手。
小宇抱紧韩睿深的脖子,噘起了小嘴:“不嘛,我要和爸爸去玩,爸爸昨天答应今天带我去画画,我要去画画。”
“妈妈带你去。”也不管小宇愿不愿意,我抱住了他,试图把他从韩睿深的手中夺回来。
“爸爸,爸爸,我要去画画!”小宇奋力挣扎,还是被我给抢了回来,他的小手在空中不断的挥舞,对韩睿深恋恋不舍。
“小宇乖,去写作业,写完作业爸爸再带你去画画,听话,跟妈妈进去。”韩睿深握着小宇的手,紧跟我的脚步,进了卧室。
猛然想起昨晚发生在床上的事,我就恶心得厉害。
不管怎么洗,也洗不去那种想吐的感觉。
把小宇放在椅子上坐好,我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奔进浴室涮嘴,把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爸爸,你看我写的字。”
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宇正献宝似的把他的作业拿给韩睿深看。
韩睿深一边看一边夸:“小宇的字写得可真好!”
“嘿嘿,妈妈和老师也这么说!”小宇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那小模样,看起来很满足。
妈妈和炜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话,我沉着脸,走过去,坐在妈妈的旁边。
“幼微,小韩现在愿意无条件帮我们,难道你不高兴?”妈妈捏了我的脸颊一下:“妈知道你不想求韩睿深,觉得欠了他,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除了他,我们又能求谁呢?”
妈妈的话说得是没错,可我心理上还是不能接受:“韩睿深肯定有阴谋,他不会这么简单的帮我们
。”
“幼微,是你多心了,小韩能有什么阴谋,你误会他了。”妈妈说:“小韩的公司也参与了这次娱乐城的修建,他帮我们也是帮他自己,昨晚他说要小宇才肯帮,也是因为他太爱小宇,想要小宇待在他的身边,你就不要再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以前小韩是做了很多错事,但他现在已经在弥补,你也要给他机会,人嘛,难免有犯错的时候,只要知错能改,就要给他机会。”
“姐,赵大哥人真的不错,他对你和对小宇都那么好,你怎么就不为所动呢?”炜昱也站在了韩睿深那边,努力的劝说我:“至于莫擎苍嘛,我看就不怎么样,关键时刻人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口口声声说要好好照顾你和小宇,可他又做了什么,你别再死心眼儿了,原谅赵大哥吧!”
弟弟的话让我气恼,不过更气的是韩睿深太会伪装了,轻而易举就骗了所有人。
“炜昱,韩睿深真的不是好人,你别相信他说的话,莫擎苍不是不想帮我们,他爸爸今天做心脏搭桥手术,在北京,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莫擎苍回来也不一定能帮我们解决债务问题,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期待他快快回来,有他在身边,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忐忑不安了。
如果哪家银行能贷给我们十五亿就好了,公司能恢复运转,要不了多久就能走出困境。
只是现在,没有银行愿意贷款。
君耀晨告诉我,他找了很多家银行,但银行怕贷出来还是解决不了公司的问题,到时候,贷款收不回,银行自己也麻烦。
难道真的只能靠韩睿深吗?
我一个人走到阳台,站在二十楼往下望,人就渺小得和蝼蚁差不多,连车也只是甲壳虫一般的大小。
不管再怎么愁,也愁不完!
钱钱钱……满脑子都是钱,我觉得自己已经钻进了钱眼儿里。
摸出手机,给莫擎苍打电话。
他没接,过了几分钟又给我打了回来。
“你爸爸手术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他现在还没醒
。”莫擎苍轻轻的说,声音似乎飘了很远很远。
“哦,手术成功就好。”那么多的烦心事,现在至少解决了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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